时望兴致勃勃的跟旁边的Dean分享这个发现,“哎,哎,你看我大不大?”
Dean:“……”
九十六 师傅,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Dean不愧为容屿的得力下属之一,面对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虎狼之言,也勉强保持住了冷静,脸上那淡漠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内心也不动如山。
但Dean并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去回应他,略微感到有些困扰。他总不能跟时望一样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说对,好大呢,更不能像Foxer那神经病一样变态兮兮的说大不大得我摸了才知道。
他沉默了几秒,最后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个话题,将手中的双层银制餐盘放到户外茶桌上,问道:“少爷,我准备了点心和红茶,您要来一点儿吗?”
时望点点头,“我不太饿,不过喝点儿茶还可以。”
他走到凉亭下面,在藤椅上坐了下来。Dean提起透明的茶壶为他倒了一杯澄红清透的热茶,又用餐刀把芝士蛋糕切开,并在松饼上淋了一些色泽鲜亮的蜂蜜。
时望看着他利落的动作,觉得他就像是那些经典英剧里贵族庄园的管家,穿着一丝不苟的执事服,用带着伦敦腔调的英音,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切繁琐又麻烦的事情,总是完美无缺的照顾到每一个细节。
时望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容屿身边呆了很久?”
Dean平静的点点头,“很久了。”
“比我还久吗?”
“是的。”
“但我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时望现在稍微恢复了那么一丁点的记忆,但是仍然无法在脑海中窥探到任何有关Dean的影子,他迟疑道:“是因为我失忆了,所以记不起来,还是说咱们之前真的没有见过?”
“在游戏开始之前,我单方面的认识您,不过您确实没见过我。”
“为什么?”时望不是太理解,按理说Dean作为容屿的管家,应该是要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才对,但是时望却一次都没看见过他,这很奇怪。
Dean耐心的解释道:“因为我开始学习担任管家也是这几年的事情,之前一直是别的职业。”
时望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很有兴致的追问道:“那你之前是干什么的?文书?秘书?”
Dean用茶匙往时望的茶杯中加了一些牛奶,淡淡的道:“是杀手。”
时望本来打算拿起茶杯的手瞬间就打起了哆嗦。
他的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看Dean的脸。
他现在知道Dean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杀气是从哪儿来的了,原来这是职业病啊…
但是Dean给人的感觉又很不一样,他不像别的职业杀手,比如说严霆那样,像鹰隼一般锐利且强硬,气场毫不遮掩,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人物。
Dean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戴着白色宴会手套的绅士。他踩着秋天的落叶走过大雾天的伦敦街道,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皮革小提琴箱,然而箱子里却放了一把巴雷特M82A1狙击枪,随时都能在瞬间打爆敌人的脑袋。
时望低下头默默的喝茶,微微缩起肩膀,不太敢招惹他了。
Dean仿佛看出了他的不安,声音轻缓了起来,“我已经退役了,您不用怕我。”
时望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完全信任你吗?”
Dean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很抱歉,您最好还是戒备我一些,因为我永远站在主人的战线上。”
意思是他也和容屿一样,在某种程度上站在时望的对立面。
也许他们这一秒还可以一起喝茶聊天,下一秒就不得不兵戈相向,势不两立。
但Dean并不想伤害到时望,所以尽管他面上没什么表示,但心里还是很希望时望能快点儿输掉游戏。人类全部灭亡之后,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会激发冲突的东西了,可以和谐共处下去。
乍一看他似乎很冷血,但这才是神界的常态。
不只是Dean,包括神界的管理员们,甚至是普通人们在内,大部分都是不会对凡间的人类产生共情的,尽管人类与他们有着极其相似的形态与思维。
江成乐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时望,也仅仅是为了时望而已,他并不关心人类的死活。
但这并不是说神界的人们多么无情,他们对同胞有着正常的同理心和善心,但人类对他们来说就是毫不相干的异族,是电脑里的一组组数据罢了。
这一点倒是和07世界的人类很像,他们只关心自己人,对其它种族的生物漠不关心。
时望看了看他,认真的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记住的。”
他想了想,端着茶杯一本正经的问:“这茶有毒吗?”
Dean:“……您戒备得过头了。”
时望一直在花园里呆到了傍晚,期间他和陆余星通过了电话,知道他的身体基本上安全康复了,吃啥啥香,一口气能上五楼,而且昨晚那几个黑衣人也离开了,现在旅馆里很安全。
时望放心了,这才起身去吃晚餐。
但他在餐桌上也没有看到容屿,时望猜测他也许是有些事情要忙,毕竟容屿那个身份,总是很忙碌的。
他想趁着容屿不在,偷偷溜回旅馆去,但是悬空之城位于几千米的高空,没有容屿的帮助,他自己一个人回不去,Dean也不会贸然出手帮他。
时望在天台转了一圈,没发现直升机,只好又悻悻的回了卧室。
别墅的主卧非常大,装修典雅雍容,正中央的大床铺着蓬松柔软的被子,上方是高高垂落的金色纱幔,半遮半掩的挡着床头,但因为面料轻薄的缘故,仍然能隐隐透过暖黄灯光看到床内的人影,便更添几分暧昧与挑逗。
时望掀开帘子,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摸到遥控器,想打开对面的液晶电视看会儿电影。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浴室里忽然传出了窸窸窣窣的水声。
时望这时候才注意到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是亮的,明显有人在里面洗澡。
难道容屿已经回来了吗?
他心里惊了一下,连忙扭头打量四周的环境: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郁浪漫的紫罗兰香气,这味道来自于落地窗边的香薰蜡烛,而精致的玻璃小茶几上放着一束红玫瑰与两个高脚杯,里面装着暗红色的葡萄酒。
此情此景,一切都不言而喻,不能说是暗示,说是明示都抬举了,这就差把今晚要圆房这五个大字做成横幅裱在床头了。
时望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还有两瓶纯天然植物精油。
时望忽然就坐立不安起来,他觉得身上莫名的发热,手指抓着裤子的布料,焦躁的动了动身子,站了起来,在花纹繁杂的羊绒地毯上踱来踱去。
他大概猜Qun:10叁04零6523到了,容屿口中的、作为交易报酬的另一样东西,极有可能就是今晚这场情事。
不过也真没想到啊,容屿外表看着挺优雅贵气的一人,温文尔雅又高贵冷然,居然在这方面这么主动。果然清冷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开始流行这种调调了吗?
时望想着想着,就有点儿呆不住了。
他现在虽然还是记不清从前和容屿相处的点点滴滴,但已经不算是特别讨厌他了,更何况容屿还出手救了陆余星的命,尽管是以命抵命的交易,但时望还是很感激他。
所以跟他滚到床上做一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被上的又不是自己。
浴室里的水声仍然响着,时望又紧张,又慌张,还有点儿小兴奋。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浴室门外,悄悄打开了一条缝,偷看里面的情形。
浴室内热气腾腾,被缭绕水雾包围着的,是英俊漂亮的容貌与完美无缺的身材。
湿润的浅金色发丝与白皙的皮肤非常相配,美丽至极的眉眼与薄唇,脖颈与肩膀的弧线极其赏心悦目。肩背挺拔,腰瘦腿长,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性感的腹肌几乎要了人的性命。
时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想到自己即将在今晚失去宝贵的贞操,痛苦的泪水不由得从嘴角流了下来。
容屿注意到了从门缝里溜进来的凉风与无法忽视的视线,他微笑着回头,“宝贝,要一起洗吗?”
他这一笑,就是一箭扑哧一下射中了时望的心脏,后者顿时面红耳赤,赶忙擦了擦口水,手忙脚乱的关上了门,飞快的逃走了。
他跑到落地窗边,忽然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太幼稚,没有情调,难免会叫人嫌弃,于是又跑去衣帽间里换了套珍珠白的丝绸睡衣,才坐回椅子上,拿过茶几上的红酒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时望在这种情况下非常的怂,没几分钟就把手里的酒喝完了,晕晕乎乎的又伸手去拿第二杯。
等浴室内的水声停了,茶几上的两杯酒也全都进了时望的肚子。
他很快就醉了,脑子已经完全浸泡在酒精里,但身体勉强还可以保持平衡,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浴室走去。
正巧容屿从里面出来,擦着湿润的头发,温和的招呼时望,“你要去洗吗?顺便泡个澡吧,解解乏…”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
时望两手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傻呵呵的笑,“老婆…你好香啊,好好闻……”
接着他仰起头,像完全坠入情欲的小动物一般,张开嘴,用牙齿轻咬容屿的后项。
容屿承认,他瞬间就被勾引住了,往日强大的自制力如同决堤一般,溃不成兵。
九十七 我好喜欢你
时望的手不太老实,借着酒劲儿在容屿身上乱摸。
容屿身上穿的是系带的真丝睡袍,前襟敞开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结实的胸膛。他刻意纵容着,于是时望轻而易举的把手伸了进去,肆意揉摸着他性感结实的腹肌,还想向下移动。
要不是知道这是自己心心爱爱的宝贝,容屿真会觉得碰上了个彻头彻尾的流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像容屿准确的捉住那只占便宜的手,慢慢拉开,转过身低头看了看时望的眼睛。时望也迷迷糊糊的回望着他,眸上覆盖着一层水光,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整个人都醉醺醺的。
往日里坚硬无形的刺被酒精泡软了,所有的警惕与戒备心全都融化在撩人的酒香中,时望的身体也软乎乎的,没骨头似的赖在容屿身上,却还不死心的踮起脚去亲容屿的脸。
容屿有些无奈,“这么快就醉了,你是喝了多少?”
他扭头一看,窗边茶几上的两个酒杯都空了,心说这倒是省了他的事儿,本来还想着万一时望死活不愿意,就骗他喝些酒,软化一下他的神经。
他还特意叫人准备了看似醇厚,实则高度数的烈酒,结果呢,饵还没下,小鱼就直接咬钩了。
时望仍然拽着容屿的衣服,像只初次寻到荤腥的小野兽一样急切又不知满足的去亲他咬他。被容屿抓着的那只手不断挣动着,但并不是想逃走,而是想要腾出手来去摸他的腰。
容屿只觉得哭笑不得,要不怎么说酒后吐真言呢,时望虽然没怎么说话,不过已经暴露本性了。
从前每次清醒时上床,时望都推三阻四,不甘不愿,逮着机会就想尽办法逃跑,但现在他自以为是攻方,立刻就转了性,迫不及待的把容屿往床上引。
不管怎么说,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双标狗,在下面就百般不情愿,反过来马上就成了小色狼。
容屿按住时望躁动的双手,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故意用温柔低沉的嗓音诱惑他,哄他:“地上凉,我们到床上去好吗?”
“嗯…”时望醉意朦胧的被容屿带着往大床的方向走,他脚步虚浮,使劲抓着容屿的手臂,傻呵呵的笑,“老婆…老婆……”
他完全醉了,什么话都说,半睁着眼絮絮叨叨:“我好喜欢你啊,真的好喜欢你…但是你不要,不要总是欺负我,我会怕的…我也会难受,会伤心的,嘿嘿,不过还是好喜欢你……”
容屿不由得顿了一下,因为这些断断续续的话,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情绪,甚至压倒了身体上的欲望。
他把时望放到床上,坐在他旁边俯下身注视着他,轻轻抚摸他的侧脸,低声问:“刚才那是胡言乱语,还是酒后吐真言?”
时望好像没明白他在说什么,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思维迟钝,乱成一锅粥。容屿漂亮的脸也在无意中勾引着他,时望完全沉浸在醉意中了,肆意妄为的伸直手臂勾住容屿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仰起头与他接吻。
他不断扯着容屿的衣服,容屿一把按住他作怪的手,压到床上。
时望愣了愣,有点儿懵懵的扭头去看自己被按在床上的手,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却敌不过对方那可怕的力道。
时望的脑子被酒给熏醉了,但本能的觉得不太对劲儿。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但肯定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不应该被压在下面。
他很不满的哼哼了几声,在容屿身下用力挣扎起来,试图夺回床第间的主权。
容屿在他上方低沉的笑了,眼神极具侵略性的盯着时望脆弱的脖项,说话却轻言细语的,“宝贝,自欺欺人的游戏到此结束,该面对现实了。”
温柔的语调中饱含恶意,让人感到危险。时望终于觉出害怕来,心里慌了。
容屿的脸在他眼里一下子就不诱惑了,他仿佛本能的意识到这不是甘甜的蜜糖,而是可怕的陷阱。他用小腿踹着容屿,醉醺醺的想要找机会逃走,同时不断的推拒:“你…你下去…不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