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一阵的低声细语,几个丫鬟躲在假山后面闲聊着。"三少爷那事你听说了吗?"一个丫鬟低声地问。在说我?我不禁侧着头仔细地听。"你不是暗恋三少爷来的。""哪有,谁暗恋那个冰块了。这次曹国舅的事以后恐怕三少爷都是提起来让人可怜的对象了。""出了这种事情,老爷也不拦着。""你想老爷会拦着吗,国舅爷可是日如中天的身份,巴结还来不及呢。""老爷不是把小姐都许配给国舅爷了吗?这三少爷咋说也是他的大舅子,连大舅子都上。""可别说了,国舅爷要的人谁敢拦着,就是老爷敢拦也拦不住了。""说得是,听说那日国舅爷强抢一个平民家男子,结果逼死了一家人,惨呀。""要换作大少爷,二少爷,老爷指定会出面。""可不是,听说被男人上过的男人就是将来娶了老婆也不行。""可不是,可怜的三少爷,不过说来只不过是个歌姬的儿子,比我们这些个丫鬟奴婢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着听着我憋了一肚子的气,我这个尚书府的三少爷不过是个歌姬的儿子,连丫鬟都瞧不起。
隔天晌午,我正在玩着放在青玉雕鸾八仙案上的古琴,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三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别急,出了什么事情。""您的书童裴清给人欺负了。"竟然有这种事情。我一下子火气不打一处来。"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府里做这种事情。"那丫鬟犹豫了下说道:"是二少爷,二少爷他向来专横跋扈,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丫鬟都被他玩过了,这次竟然连个书童也不放过,裴清怎么说也是三少爷房里的人。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看不过去。"
我跟着那个丫鬟到这堂屋后面的西厢房,本来是给先生住的地方,裴清给一个高大的男人压在身下,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嘴角还带着血,神态却是倔强。"好你个犟蹄子,少爷我就不信今天吃不到你了。"那蛮横的男人又是一个巴掌抽在裴清细致娇嫩的脸上,粉白的脸上立刻显出了红红的巴掌印。"就是你家主子也不过是个陪人上床的货色,少爷我今儿就不信收服不了你了。"
"住手!"我已经气得胸腔里直冒火。"我到是谁,是三弟呀,看把二哥我想得都睡不着觉,主子生得千娇百媚,神仙一般的人儿,连个书童也比别人院里的俊秀百倍。不过在怎么比,也及不上你这个冰山美人的主子。""你!"我气得手都发抖了。
"表在那儿给我装嫩。谁不知道你们主仆两个在屋里做得那些个不干净的勾当,八成还是你这个美人儿弟弟被压在身下。"放开裴清向我逼近过来,一只手挑起我的下巴。笑得猥亵得让我想吐。"怎么样,国舅爷昨儿伺候得你舒服吧,那可是个身经百战的猛主儿,要不要试试我这个哥哥插得猛不猛,反正你也是个给人玩过的货色。"
正当我要发作与他斗狠使猛的时候,一个小童来报:"曹国舅来了,要见少爷您。"又一个主儿,我气不打一处来。"告他我没空!""少爷您可别闹,如今府上就指着您了。那曹国舅哪里是得罪得起的人,老爷他虽然官高至吏部尚书,哪里经的起折腾,就连司空严翰大人也被曹国舅斗下去的。您就行个好吧。"另一个年老的穿着似是府里主管模样的人在一旁说到。行好,真是讽刺,我给他们行好,谁又给我行好了。"不去就是不去!""少爷,您可别在这儿闹脾气。难不成我把老爷叫来您才肯去见国舅爷吗?"
看来今天这架势就是把我架也要架过去了。随着主管回到我自己的别院,见那个挨千刀的人正坐在我的床上玩着我那把青玉案上的古琴。主管在我进了屋后把房门在外面关上,我心跳得有些快。真是的,我怕他做什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古剑,大不了用我的天龙八式逍遥神剑劈了他。
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拔剑的时候,对上那双笑眯眯的桃花眼。那张俊颜在我眼前放大无数倍。我这个人就是对帅哥没有抵抗力,看着,看着,竟然心中一荡。"曹国舅"我尽力稳下已经浮动的心。可是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叫我颖春好啦。"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起了这样个名儿。不过说实在,他的嗓音低沉性感,听得我浑身越发酥软。
曹颖春一把将我拉在怀里,那双桃花眼电得我头发晕。"颖春"真不敢相信这个酥酥麻麻的让人销魂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冷儿"我好想晕倒。不知道何时衣服已经滑落在床下。他健壮的身体压上了我,怀里抱着这个强壮灼热的躯体,一股热流从我的下腹涌起,我的身体发烫起来。
"冷儿"他的手抚摸着我发烫的脸,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突然猛地吻住我的唇,吮吸着我嘴里甜美的汁液,我心跳不停地加快,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越来越热。下腹的热流激荡着我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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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湿漉漉地躺在他身上,那双勾魂的桃花眼还眨巴眨巴地望着我。又一阵的热流从我的下腹涌起。"冷儿"他的声音特别地娇,特别地软,特别地沙哑性感,可我已经虚脱了,软趴趴地躺在他身上,急促地喘着。不过说实在,这曹颖春尝起来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那地方可真是软,像揉在云朵里一样,今儿是转性子了,竟然愿意被我压。这事透着蹊跷,可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多想,美色当前。像他这样美的人生成男人真是太可惜了,他姐姐也不知是怎样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才做的了当朝的宠妃。
"听闻裴三公子冷儿你斯文雅致,扶得一手好琴,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耳福?"我会弹琴?不会吧,看来麻烦又大了。看来这次是赶鸭子上架,不弹都不行了。装模作样地坐在青玉雕鸾的八仙桌前,将青葱细手放在琴弦上,起了一个音,太高了。我接着降了半调,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地才把一首《梅花三弄》弹完,曹颖春低低地笑了起来。该死的,挨千刀的家伙,笑什么笑。
他接过我手上的琴扶了起来,如流水般的琴声立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广陵散》,他竟然会弹《广陵散》,真是想不到,而且还弹得这么好,他在我眼中的形象一下子改观了很多。看见他细长的手指在细细的琴弦上扶动着,昏暗的光把他的手照得半透明像是美玉一般。他的脸也在光中成了百玉雕琢的观音,只是轮廓更加硬朗。想想他也许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坏,或是三人称市虎呢,人说他放火,他就放火了不成,再说他姐姐是宠妃嫉妒他的人自然也就多。不过昨天早晨和今天迥然不同的态度,一阵子冰冷,一阵子千娇百媚,就让我匪夷所思了。
晚上的时候他回府了,我竟然在想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起身翻开那本《九玄心经》反复地捉摸其中的那几幅图,只是念着口诀,并没有再去转小周天。前一晚逆转周天,差点儿走火入魔,今儿不敢乱来了,念着念着只觉得胸中的气流特别地舒畅,仿佛进入了一阵幻境,充满了光和影。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在练着一套奇诡的功夫,似雀如鸠。后来的就再也记不得了。
隔天一早,曹国舅差人叫我去他府上,正想着他呢,就想也没想地跟人上了绿呢的软轿子。
曹府果然气派,朱漆雕梁,水榭楼阁。就连丫鬟使女都比别处的俊俏标致。一个个穿着湖水绿色的罗裙盈盈而过。一个端庄秀丽的丫鬟引着我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刚进去就听见屏风后面传出淫声浪语,毁着这么清雅的气氛。我刚一进门,丫鬟就把门从外面关上了。我站在屋子当中,呆住了。但见那细致的流云雕鸾的窗菱,做工精巧的淡棕色流纹八仙桌,墙上挂着魏晋的山水,吴道子的人物画,皆是飘飘欲仙的样子,还有几分挥洒的狂草,屋子正当中摆着八扇齐帘的屏风,上面绣着云衣华盖的仕女,婷婷袅袅,好不精心精雅。
"嗯,奥。啊"一阵阵的不堪入耳的呻吟声却是我所熟悉的,而且跟着雅致的房间一点都不搭调,曹颖春他跟人上床就好,叫我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他有被人观战的奇怪嗜好吗?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有变态。我尴尬地站在那里,半晌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从屏风后面伸出一个美人脸,香汗淋漓,乌黑的长发散乱着,湿湿地贴在光滑的麦色肌肤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叫我来的国舅爷曹颖春。
"静王爷,冷儿来啦,就是今儿我给你提起的那个绝美无双的裴尚书的三少爷。"今天听到他娇媚的声音不觉得销魂,只觉得做呕。"哦?什么人比我的春儿还有美,我到是要看看了。"另外一个更加沉郁的声音响起。静王爷,倒是听我的书童裴清说起过,先皇最小,也是最受宠爱的皇子,就是现在也手握重兵之权,是个身价百倍的重量级人物,这个曹国舅曹颖春竟然跟这种比自己辈分大一辈的人上床,还叫我来看,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正当我反复想着的时候,看见了另外一张脸,三十出头的模样。这人长得不难看,而且可以算得上很好看。五官的是俊挺,舒眉朗目,也算白皙,只是松散的皮肤,微黑的眼窝,想来是生活淫逸所致。
"果然标致,听说是个冰山美人。今儿尝尝滋味如何。"曹颖春扑哧一笑"他哪里是什么冰山,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在床上可是火山,十足的火山孝子。"他接着讲头埋进静王的怀里,撒娇着:"静王爷,看我对你多好,找到了极品尤物还同你一起分享。"
"你!"我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要做什么?"冷儿还不快过来,愣在那里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我的眼睛瞪得浑圆。不会吧,他不会真的要... ..."你以为我昨儿那么容易让你上的吗?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曹颖春,你!"我气得眼前一阵金星直接冒。正当口被他们两个人硬是扯过去。"想想哦,不想要吗?冷儿"曹颖春的声音腻得让我想吐"我们两个插你一个,管保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京城的晚春总是下不完的雨,"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那夜,雨越下越大,我立在雨中,任雨水打湿了衣服和头发,顺着我的脸流下来路过一家酒肆,"老板,给我来一斤上好的女儿红"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沿街买醉的一天。端着酒坛子就这样灌下去,打在身上湿湿的,不知道是酒还是雨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颓废,这么难过,就这样一个人在深夜的大雨里沿着无人的街道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脚步开始摇晃,跌倒在街角,抱起酒坛子,继续往前走,一个不知名的漆黑幽深的小巷子一处质朴的蓝瓦宅前,一个绿衫的姑娘走出来,涂着脂粉的瓜子小脸,身上带着呛人的桂花香气。
"大哥,来快活一晚,价钱好说,保证让你满意"绿衫姑娘纤细的手想要拉我,却被我一把推开了,这姑娘看起来大概才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未脱乡野的淳朴,这身打扮总让人觉得不论不类怎么跑来做私娼?我掏出一锭银子,二三十两的样子,塞给她,接着往前走,身后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接着是低低的啜泣声。才走没有两步,差点跌到在泥泞雨中。
一双手扶住了我,醉意蒙蒙地看着眼前这人,他大约比我还要高出半头的样子,就着旁边宅子里露出的昏黄灯光,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的容貌,一个年轻的公子,头戴皇子金冠,身穿黄色锦袍,雍容华贵,二十出头的样子,修身如玉树,皮肤比麦色还要黑一点,但比古铜色又白了点,总之是个好看的男人,很有男子气概的一张脸,轮廓深刻如刀刻,长长的剑眉斜飞入鬓,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巴,轻抿的薄唇,琥珀色细长邪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瞧。"公子,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很低沉,略微沙哑,带着磁性,我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陷入一片深黑的漩涡。
好舒服,连空气都是清新中带着香气。身体无比地舒展,太舒服了。那个深黑的夜就像是一场旧梦。我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在一场梦中,睁开了眼睛,屋子里很温暖,旁边的香炉里燃着檀香,淡淡的檀木的幽香飘在整个屋子里,躺在淡金黄色的丝绸锦被中,无比的柔软舒适。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被换过了,就连贴身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这间卧室相当的漂亮而且奢华,淡金色的锦潇床被,红色的地毯上面还绣着云纹雀花,床上铺着桔黄色的天鹅绒被单。墙壁用白色的汉白玉建造而成,桃木雕花的窗菱,外面亭台楼阁,水榭假山,阵阵的花香气飘进屋子里,金色的晨光一缕缕地照进来。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无比温柔地摩挲着,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俊美的年轻人。依稀是熟识的容颜,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转而一想约莫是昨天夜里在我昏迷前见到的那个年轻的公子。
"你醒来啦"这个头攥金冠的年轻公子正冲着我温柔地笑着。
"是公子救了我吗?"那华服公子但笑不语。
"这是哪里?"
"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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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倒是个温文雅致的人,和我以前印象中在电视里看的那些截然不同,他眉眼疏朗,神态恭谨谦和,整个一个我心目中的谦谦君子。而且还是个心细体贴之人,那天在陋巷中将我救起不说,在太子府中百般地款待,还命丫鬟为我炖了银耳莲子粥。一勺一勺地亲自喂给我吃,那神情温柔得像水一样。曾经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上帝在一方面少给了你,就会在另一方面补偿。来到古代第一眼见到的那个曹国舅曹颖春这个乌龟王八蛋,但又让我遇到了这个俊俏的翩翩佳公子。也对我是算不错。
太子不单性情谦恭,而且博学多才,那日在太子府中与我谈诗论典。从《诗经》,《左传》,《论语》,《尚书》,《乐府》到《周易》《黄帝内经》,无不通晓,幸好我未来古代之前,爸爸是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妈妈是中医,才跟他搭上了几句话,没有算是太丢人。太子问我的话还算都接了下来。太子也诧异得望着我,说我是饱读诗书,我羞愧得脸都红了,不过是中文系大二的普通水平,在这里竟然让太子刮目相看。不过看他眼睛闪亮地盯着我看的样子,还是心跳加快。
那日太子差人用金锦华盖的轿子将我送回了尚书府,去的时候是被国舅府的轿子接去的,回来变成太子府的金锦华轿,府里的人多少会用诧异的眼光多看我两眼,但我也懒得去管那么多了。刚刚回到府里就有仆人来报说是九华山的掌门人左枫涛求见。左枫涛?那个仁义无双?什么凌云大侠的。我正在幻想着江别鹤或者是岳不群的样子。"冷师弟"抬头一看,那人很年轻,跟岳不群的样子并不像,反而有点像令狐冲的感觉。知道这人就是九华山的掌门人左枫涛,我忙学着电视里叫了声"左师兄,多日不见。",只见左枫涛神色变了下,凑近我耳朵边低声地说。"冷儿,我有些话想跟你私下了说。"听他叫这句冷儿,我心里一下子觉得不妙,莫非这裴冷跟眼前这个貌似少年英雄侠客的九华山掌门人左枫涛还有什么瓜葛不成,我心里暗暗地骂了声,裴冷呀,裴冷,给我留下这什么烂摊子。"都下去吧。"不过我还是屏退了丫鬟仆人。房里静了下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冷儿。"左枫涛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都是师兄我不好,别生我气了。跟我回九华山吧。"
"那天的事情你在生气呀。"左枫涛看我不说话接着问道,被他这样抓住,还是浑身不自在,我推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冷儿,别生气了。"我被他说的浑身冒汗。全身都透着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