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穿越时空)————寻飞forever

作者:寻飞forever  录入:11-26
我知道我死了-----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小孩.
那撕裂身体般的疼痛只持续了瞬间,我的灵魂就抽离了身体.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就像失去重心般漂浮在空中,毫无存在的真实感.
哎......原来死竟这般容易,我心中默叹.望著乱成一团的地面,我竟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是全死而不是半死.人间,是属於喧嚣的纷闹的,尤其是都市生活,繁忙而又规律,自己其实早就厌倦了这样生活.若是继续活著,不过是重复复制著每天的生活.我又不是那麽豁然的,心中究竟有著小小的遗憾.甘心沈於这样的生活不过是为了能脱离它.而现在我却死了,也就失去了那样的权利.
"哎......"再次的叹息代表著我心中小小的遗憾.
"你叹息什麽?"空中清晰的传来问话.
"谁? "是来指引我离开人世的吗?我向四周望去却不见一点踪影.
"别找了,你看不到我. "空中又传来话.
我想大概是所谓的时辰到了,也就没再开口说话.
久久,却没有了动静.
我也不急,反正已经死了,时间对我来说意义也不大.
空气中隐隐有些浮动,我猜那声音又要出现了.
"如果再给你一个人生,你会接受吗? "
我一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我本就是个无牵挂的人,对於这死心中也没什麽怨,只是有些遗憾罢了.想想自己也努力了这许多年,为的就是避开这繁杂的都市生活,找个单纯朴实的地方简单平静的过日子,一个人好好享受余生.纵是没有实现也不差什麽,淡然心性的我早把生活看开了,这样,自己活的也豁达轻松.
"随你."我把问题仍给这声音的主人."它"既然出现怕是早就安排好了吧,我又何必费神为难自己.
"呵呵......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就把能告诉你的全告诉你.在另一个时空活著一个人,却是为了你而存在,现在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你要去代替他继续活著."
听完,我立刻明白,嗤笑道:"怕是你们为了挽回什麽错误吧."
"嘿嘿......"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就听到那声音咕哝,"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还真是......反正......反正你只需知道这些,还有、还有就是你可能会拥有他的部分或者全部记忆,这就要看那人伤的如何,大概的事情就这样了."
来不及再说些什麽,我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过去,接著,坠入黑暗.
"幸好走了......"那声音渐渐消失.
充斥四周的尖叫、议论、车鸣声再度响起.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而属於人间的喧嚣,其实一直都在上演.
※※※z※※y※※z※※z※※※
头好痛,头好痛.
我想抬起手拍拍痛的厉害的脑袋,却怎麽也使不上力气.
痛,真的好痛,谁来帮我揉揉,我快坚持不住了,痛死了,脑袋好象要炸开,痛......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吃力的抱起门口的木盆,小心的跨过门槛,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动,终於到了床边,才又慢慢的放下木盆。做完这件事後也没闲著,跑到门右侧的架子上踮起脚拉下毛巾,浸湿了然後拧干。
伏在床边,小男孩小心的擦拭著躺在床上的人的右脸。待擦完,想擦另一边,却怎麽也够不著,只好爬上床,跪坐在床边,继续认真的擦拭著另一边。
"哥哥,哥哥,你怎麽了,怎麽了......"见床上的人苍白的脸急剧转红,汗也越流越多,小男孩也慌了,手上的动作不停,眼泪却就这麽一颗一颗往下掉,"哥哥,哥哥你别吓若儿,怎麽了,哥哥你怎麽了,告诉若儿呀......"听著哥哥喃喃说头痛,小男孩忙将手覆上哥哥的额头,顺势趴在哥哥的身上,边揉边吹边说著"不痛、不痛"。
狂痛之间,只觉得一个冰凉的软软的东西轻揉著我的额头,疼痛微微减了些,想睁开眼看看眼皮却像有千斤重物般压著动弹不得。刚好点疼痛又一波波袭来,实在顶不住我又跌进了黑暗。
小男孩见哥哥的汗越来越多,擦也擦不完,急了,跳下床就往外冲,口里嚷著:"大夫,王大夫,快来救救我哥哥,王大夫,快救救我哥哥......"
见到王大夫,他扯著大夫就想走,王大夫一脸为难的看著他,不是他不想去,就是去了也没用,刚才他不忍对若儿说,其实他哥哥已经......可怜了这孩子,往後就是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哎......
"王大夫,求你去救救我哥哥,他流了好多汗,我擦都擦不完,真的,流了好多汗。"若儿连说两遍就怕王大夫不相信。
不可能呀。王大夫不敢相信的望著若儿。他检查的时候他哥哥已经没气了,不过看若儿的样子也没有撒谎,还是去一趟的为好。
"若儿呀,你哥哥没事了,乖孩子,累著你了吧,陪你哥哥好好休息下,我煎好药就送过来。"说完,拍拍他的小脑袋,笑著离开了。
趴进床的内侧,知道哥哥没事了,若儿拉著薄被的一角,才能安心的睡去。
太好了,哥哥终於没事了。噙著一丝笑,若儿一颗慌乱的心终於放下。
经历了重重痛苦,我知道我适应了这个身体。浑身难受,觉得整个身体好象浸泡在水里一样。我试图睁开眼,这次很轻松就成功了,果然是适应了。吐一口气,整个人就软下来,没有力气动,我转动著眼珠打量著这里,今後我生活的地方。
一张木桌,一把木椅,一个简陋的木制柜子,还有我身下的硬邦邦的应该是木制的木板床。我得出一个结论:这家很穷。
转过头,一个小孩子睡在我身侧。我猜测著他和我的关系,父子?兄弟?看他睡的熟,一切只有等他醒来再说。
正想著,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穿著灰色长袍的老人,他手上端著碗,我想那大概是给我的药。
此刻,我又得出一个结论:这里不是我生活的时代。
真彻底啊,我在心中一叹。
"苏离你醒了,感觉怎麽样,多亏了你这个弟弟,不然你这条性命怕是要给老夫错过了。"说著老人将药端给我,"我那里还有几个病人,就不打扰了,你好好养伤。"他走的急,我一句话也没说上。
原来他是我弟弟。望著睡的很沈的小孩子,我心里一酸,这麽小要照顾我这个大人,真是累坏他了。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脸,怜惜的为他掖了掖薄被,好单薄的身子。
弟弟呵......他是我的弟弟......
眼眶一热,仰头就喝了药。
好苦......

身侧的孩子没有醒的痕迹,许是累坏了的缘故,那老人说他一直都在照顾我,这麽看来我们俩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了。整理好这条思绪,我开始关心自己的状况。
真想洗个澡,浑身黏糊糊的还真不舒服。我试著起身下床,只觉脑袋一阵黑,双耳轰鸣,又躺了回去。病来如山倒,这话果然不假。
听那老人的话我的名字应该叫苏离,那他呢?我的弟弟叫什麽?
一时间我发现了事态的严重,那个声音不是说我会拥有这个人的部分或者全部记忆麽,难道、难道我运气如此不佳什麽都不记得?望著身侧孩子的睡颜,我有些替他担心难过了。看他这麽细心仔细照顾我,怕是很爱他的"哥哥"吧。如果我说不记得他了,那......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到时伤心的样子了。
以前过的随性,那是因为是一个人,没什麽好顾忌牵挂的。现在不同了,有了亲人,有了血缘的羁绊,凡事又必须多想一层。这是一种新鲜而又奇怪的感觉,却又让我放心,看来亲情的力量果然强大。
我的适应力还真快,不由得嘲弄自己。z
门再度被打开,我望去,发现又是那位老人。
挣扎的想坐起来,老人忙说不必。
"苏离,感觉好些没有?"
我点点头。y
"若儿还没醒?"他望了床的内侧,轻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不再说话只是摆弄著自己带来的东西。
若儿,若儿,原来他叫若儿。b
若儿......我朝著身旁的孩子无声的叫道,心中泛起阵阵满足。
若儿,我的弟弟呢。想起以前的一个同事,总是在工作之余笑著埋怨自己的弟弟在家什麽都和他抢和他拼,那时候不懂他的心情,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
"该换药了。"老人走到床边小心的解开我头上的白布条。g
原来是头受伤了,怪不得脑袋疼的厉害。他的动作十分娴熟,很快就换好了。
"好了,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就不要去学堂了,孩子们也正好放两天假。"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他准备离开。
我想问他一些问题又不知该先问什麽,只好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概是误会了,他笑道:"这两天别担心,我要我那口子担著点。"
"谢谢,麻烦您了。"我还是挺感激他。
"大家邻里之间都这麽熟了还说什麽谢谢,见外了。"说罢向门口走去。
"我是摔了脑袋吧。"见他走的有点远,我提高了声音。
他转过身安抚我道:"已经没有大碍了,不必担心。"
"可是......"我决定将事实说出来,"我记不起这里了。"
"啊!"他很吃惊,手上的东西掉到了下去,"什麽都不记得了?"他追问我。
"好象不是全部,你刚刚说的学堂我好象记得。"他刚说到学堂我这部分记忆就出现了,原来我现在的工作是老师。或许还有其他记忆吧,我想。
"那若儿呢,你的弟弟,你还记不记得?"他说的有些激动,我转过头,看见若儿果然醒了。他听到了,眼里满是不相信。
我笑了,摸了摸若儿的小脑袋,宠溺的说道:"我记得,若儿,是我的弟弟。"刚说完,若儿就哭著冲进了我的怀里。
哎......小东西,真的不想让你伤心难过的。我轻轻的拍起他的背,在他耳边轻道:"若儿,别哭了,乖,别哭了......哥哥记得你的,你就是哥哥的记忆,听话,别哭了......"
"恩......若儿......若儿是哥哥的记忆......"哭的有些哽咽了,说的断断续续,"哥哥不要忘记......忘记若儿......若儿帮哥哥记著......"
"不要闷坏了。"捧起若儿的小脸,用麽指擦去他满脸的泪痕,把额头顶著他的,"哥哥不会让若儿难过的。"
"若儿不难过,若儿好高兴,哥哥终於醒了,若儿好高兴......"小脸一下子充满的笑。
我心里一酸,抬头亲了亲他的额:"又哭又笑的。"
不知哪个说过,想哭的时候就抬起头,那样眼泪就不会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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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两天,王大夫已经允许我下床走走。刚坐起来就见王大夫又送来药。
"麻烦了,王大夫。"我感激的朝他点点头。
"又见外了不是。你是我们村子里的夫子,那些个原来成天无所事事的孩子们现在都认得字了,这还不是你的功劳。还有你的学堂收的钱又少,让村子里家家的孩子几乎都读的起,大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啊,我做的比起来真的不算什麽。这几天村里的人送来好些东西,都是自家种的菜一类的东西,我就没让他们进来打扰你。"王大夫笑道。
原来的苏离竟是这麽一个人,相比他的对人热情我就冷淡多了。
"恩......王大夫,你知道我有些东西不记得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於我和若儿的情况。"我想多了解一点我若儿的事。
"其实我也不怎麽清楚,只知道你们是去年搬来的,就长住了下来,也没见什麽亲戚来找过你们。"
"哦。"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回去了。"
"恩,好,好。"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忙叫住王大夫,"王大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弄一桶热水。"
"哦,好,我马上叫我那口子去准备。"我目送著他离开。
想了想刚刚和王大夫的对话,我禁不住笑了。原是我会意错了,这苏离倒我的性子有几分相似,不冷眼对人也不轻易和旁人深交,算是一种温和的冷漠吧。也怪不得我的灵魂能适应他的身体,物以类聚呀。
水很快就准备好了。
不知道有几天没洗澡了,浑身难受的紧。
脱下这一身衣服,原本以为苏离只是个书生哪知居然拥有一副好身体,也难怪我能好的这麽快了。奇怪的是这身上有许多伤痕,看上去像是鞭伤。难道是为了逃避仇家才躲到这儿来的?猜测未果,我也不去多想。不管他苏离有多麽神秘现在他都只是我了,而我从来就不是个好奇的人,我只要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就是一切了。
温润的水汽让我全身懒了下来,於是闭上眼享受著,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著身体。过了一会,停下手上的动作,我稍稍压低身体,将脑袋正个浸入水里。
"呼--------"从水里仰起头,引得阵阵水声。一双手手从我背後捂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顽皮的童音在身後响起。
"恩--------"我故意拉长声音,就是不猜。
"臭哥哥,不理你了!哼!"哎哟,真生气拉?趁若儿不注意我快速转身抓住他的两条手臂。
"嘿,抓住了,抓住了,是哪个小色鬼偷看我洗澡!"
若儿想不到我转身抓住他,挣扎的又笑又闹:"哥哥,哥哥救命,救命!"
"你哥哥不会来救你了,小家夥,害怕了吧。看我这一招────"松开一只手,就向若儿的腋下挠去。
"哈哈......哈哈......啊......哥哥......哥哥......不要......"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若儿不得不向我求饶。
见他衣服也湿了半,叫他脱了一身湿衣,我把他抱了进来。
小孩子的脸难道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哎,至少我的若儿就是这样。大概是看到了我身上的伤痕。
"别哭呀,若儿乖乖......"我又开始了手忙脚乱。
若儿摸著我身上的伤痕,流著泪问:"疼不疼,哥哥?"
"早就不疼了,乖,别哭了,哥哥真的不疼,看,脸都哭红了。"我点点他的小鼻头,戏谑道。
"若儿担心哥哥,哥哥还笑若儿......"嘟著嘴说著团起手就给了我一拳。
"哎呀-──"我惊叫,"疼啊──"
"对、对不起,哥哥,我、我──"就知道若儿会急,我但笑不语。
"好呀!哥哥又骗我,我要惩罚哥哥──"
"呵呵──"
"哈哈──"
一场澡,最後竟洗的满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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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一阵阵孩童的嬉闹声,我招来若儿,大手盖住他的小脑袋,揉揉他软软的发丝,笑道:"若儿不想出去玩吗?"
被说中了心事,若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趁我不注意还偷偷瞅了我一眼。
我这才注意到若儿的长相,因为是低著头,浓密的眼睫一览无余,脸上是健康的肤色,透著淡淡的红晕。若儿像个做错了事般的孩子心虚的低著脑袋,样子十分可爱。
"若儿去和大家一起玩好吗?哥哥想躺一下。"若儿太懂事了,不是这个理由,他肯定不肯去玩。但小孩子是属於绝对的自由的,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失去这份童年的幸福。
走到门前的若儿突然转身对我说:"那哥哥记得要先喝了药再睡哦,一定要记得。"说完,就跑掉了。
呵呵,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哎,望著桌上的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我开始想念现代的药丸,不禁感叹中药失去市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叹了口气,起身,又看了眼那药,哎,实在不想喝,於是我也不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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