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穿越时空)————寻飞forever

作者:寻飞forever  录入:11-26

闭眼,耳边似乎传来悠扬的丝竹声,汩汩的流水声,悦耳的鸟鸣声......
一切,就好似梦一场。

一股清凉自腰间传来,火辣灼热的痛感从腰上慢慢退去。
望著跪在床边认真为我擦药的夜心,我心中一时感到十分复杂。
夜心,你到底在想什麽?
看著现在温顺安静的他很难让人将之与上午那个气势凌人浑身危险气息十足的人联想在一起。我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麽会让他成为一个如此多变的人,时而如阎王般鬼魅骇人时而又温柔细心如此刻的他。
突然腰上一紧,见夜心抬起头,黑眸中慢慢凝起痛:"离,离......为什麽为什麽不爱我,我爱你我爱你呀!"
爱?脑中闪出了这个字。随即我摇摇头,却未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夜心,你不爱我。正如你此刻的眼神,透过我看到的却是另一个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以为你爱我,却不知道你潜意识里还记著另一个人,一个大概与我很像却被你忘记的人。
夜辰曾经告诉过我你忘了一些东西,也许你忘的就是"他"吧。
"你堂堂夜隐教主却在这里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求爱,你不怕笑掉江湖人的大牙吗?"我淡淡的说。有些事不需要我说出口,那是夜心夜辰他们的事,我不想知道太多。我不问夜辰也不点提夜心,知道的事越多就越难脱身,而我,现在最想的就是离开这里。
"我才不怕呢!"
听到这撒娇似的回答我心中的无奈慢慢扩大,我不怕他变的怎样骇人恐怖或是温柔体贴,却最怕他变成这样。
这样的他,让我想起我的弟弟,若儿。
他小心的环住我的腰,尽量不碰到伤口:"离,离,你不能抛弃我!"
哎,又来了。
避开他故意装出的小鹿般受伤的眼神,我将头仰靠在床背,不去看他。
"因为......因为......我已经......已经......是你的人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红潮一直爬到了他的颈间,声音也越来越小。
就像若儿害羞一般,可爱。
这样的夜心,让我无法招架。
只得不理他。
他赌气的压上我的唇,却闭著眼不敢看我,那样子像极了害羞的若儿。浓密的像小扇子似的睫毛微微轻颤著,两颊红晕似火,呼吸十分轻。
心下一动,我捧起夜心的头,细细的吻了起来。
若儿......
若儿......
夜心却"腾"的推开我,站起来转身就走,跪久了的腿走起来姿势十分不自然。
"夜......"
"别叫我!"
"......"
在重重甩上门的一瞬,他受伤的吼出一句话:"为什麽你不用心爱我!!!"
听罢,苦笑留在唇畔,我无语。手掐著掌心,顾不上疼痛,怪自己刚才太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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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凉如水,凭栏而立,闭上眼,静静享受这抚面而来的清凉。
心潮逐渐平静。
思及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许多,我不免感叹。
那晚夜心大概是遭人暗算被下了药,後来被他逃脱了,而我又恰好遇上救了他,之後,就将昏迷的我带到隐园,他处理教内事物的地方。他一刻也不离开我身边,我在哪他就在哪,却又不准我再回村子再提村子里的事,整天只带著我游山玩水。
那一日,他带我游玩到一处不知名的崖边,不知谁泄露了他的行踪,一时间,涌出一大片人来,有和尚有道士杂七杂八一大群人自称是武林正派,当时只觉得像在演电影,可我知道那不是电影。那些人叫嚣著要诛杀魔教教主,脸上都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那时夜心只紧紧抓住我的手低声对我说一有机会就逃回隐园。我知道如果没有我夜心还可以逃走,加上我他就必死无疑,那些个所谓的正派人士用的绝对是不怎麽高明却十分有用的人海战术。
夜心上前和他们打了起来,我看著他打斗的身影,只觉这或许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逃离他的机会。在他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我轻轻张唇说了几个字,转身就跳了下去。除去耳边呼呼的风声便只闻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叫,那是夜心的,我知道。
"对不起,夜心。"
这句话,我又轻念一遍,也只有风儿听的见了。
然後,在崖底被君潜救了性命,与之成为知己。
我以为我逃了。
却......
扶著栏杆的手不觉用力又松开,我垂眸看著楼下,我离开过却又回来的地方。
有点想笑,觉得命运好象在跟我开玩笑,硬是不让我过我想过的生活,却将我拉进这事事非非当中。
我一向不是个奢求的人,我也一直懂得知足常乐,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就以为我会和我的弟弟一直那样生活下去,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一辈子。
却没有让我如意。
风好凉。
若儿知不知道给自己加件衣服......
好想知道若儿的情况,我向夜心问过一次,他气极,威胁我说再提起就杀了全村人尤其是若儿。就那样,断了音讯,断了一切我所熟悉的生活。
"是......谁?"颈间突然被掐住,窒息的呼吸让我难过。
"为什麽你不死,为什麽你不死......为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没有挣扎,只望著眼前蒙著面的人,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我微笑,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仍没有松手。
我还不能死,也不想死,我本想笑著说出来,颈间的力量却让快窒息的我难以出声。
松开垂在栏外的手,一个东西掉下了楼,只听"!当"一声,然後我晕了过去,只是隐约间,听到许多脚步声......
若儿......
为了你......
我不可以死......
有时候,心就像是那高高飞著的风筝,看似自由,却被线牵绊著。
而我的那跟线,是我的若儿......
他牵绊著......
我的心......
所以,我不能死。

醒来,还没看清那一双急切紧张的眸子,我整个人就被抱住了。
理了理呼吸,我推开夜心。
放远眼神,我想如果是若儿怕也会如此吧。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闷在我怀里的夜心坚定而果断的说。
我失笑,一模一样的心性......
孩子气。
"你今天不用去做事了?"看楼里只有少许阳光,大概已经是中午了,"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吧?"真是越来越理不清了,他越对我好,我心里就越愧疚,这让我烦闷至极。
"恩......"
我正奇怪没了下话,均匀的呼吸声从怀中传来,我才知道原来是睡著了。
恐怕是照顾了一夜和这一早上吧,也该累了。
弄了半天才将夜心拖上床,为他盖好被子,我也躺了下来。
大概是睡久了,脑袋缺氧,晕忽忽的,不知何时,自己也加入了那均匀的呼吸声当中。
再醒来,只觉得胳膊有些酸,低头,看著不知何时睡进我怀里的夜心,玩心突起,我小心的坐了起来,动作虽然小,可有功夫的他居然没被吵醒,看来真的累坏了。
我正奇怪他的体力何时变的这麽差了,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待那人进来,看过去,是夜辰。
夜辰将吃在搁在桌上,走到我身旁,低声说:"累了两个多月终於肯好好睡一觉了。"然後又看了看我,才出去。
手不自觉抚上夜心熟睡的脸庞,暗叹他太痴太傻。
放了我不是很好麽,你自己也不用变的这样大喜大悲。
这一刻,我心中蕴著感动,理智却依旧那样清晰。夜心,是个值得更好的人去爱的人,你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没有一丝旁骛的人去爱你,而我从来都是不适合的,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容易满足容易心安却难以真正被牵绊住。亲情、友情、爱情,无论是哪一种感情单个都难以让我全身心付出,而对爱情,我更不会将她看作人生的全部。
我的感情就像我所向往的生活一样淡然,而夜心却是个对感情十二分执著和激烈的人,若要打比方,他是火我就是水,自古,水与火就不相容。
更何况,心中的一处早就叫另一个人占去了。
哎......
夜心,放了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望向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竟满是黄叶,在风中显得岌岌可危。
原来,秋天都快过去了。
而我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温和的初夏。
那个双颊总会在看见我时晕著红的孩子,张望的站在家门口,看见我後远远就朝我跑来,扑进我的怀里,嘴里叫的是软软的童音────
"哥────"

吃过晚饭,夜心还未醒来,不想打扰到他,便想出去走走。推开门,却见门两边居然一下子增加了十名守卫。以前不是这样的,夜心怕这些人打搅我的安宁,便只在楼下安排了人手。了然的暗叹一声,怕是经历了昨晚的事件,他是再也放心不下了。想著,出去的念头便放弃,度出去的脚也收了回来。
关上门,转身却见床上的人睡的不安稳,被子的一角滑到了地上,夜心小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摇摇头,我走过去,提起被角,为夜心掖好被子,然後无声的坐在床边。望著这张熟睡而平静的面容,我不知自己到底恨不恨他,也许,说不上恨,只是恼他破坏了我平静的生活。相处了几个月下来,我觉得夜心并不像外传的那样毒辣凶狠,反而他的心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又对自己认定的事十分的执著,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是深爱著那个人,那个也许很像我的人。情之一字,到底该如何去解?为什麽就算忘了那个爱的人,心却仍如此执著的不肯忘记,还要凭著仅有的感觉去寻寻觅觅?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动了动,也惊动了我,我抬起头,正好对上夜心那双似醒非醒还朦胧的眼,只见那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明起来,在望见我之後,又充满了喜悦与惊讶。
"离......"
"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要不要叫人送点吃的过来?"我轻声问。
夜心摇摇头,只是望著我,嘴里喃喃道:"你还在,你还在......"突然拽住我的手,仿佛为了确定又仿佛怕我下一刻就会消失。
我失笑,真是孩子的举动,却仍开口道:"是的,我还在。"
"还在,离还在,离,离,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走,别走......"那双眼,竟像是著了魔般,陷入了迷茫伤心甚至带著几分恐惧。
我觉得不对劲,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摇著他,他却一点也没有清醒过来,仿佛我所做的一切他都感觉不到。
我焦急的喊著夜辰的名字,夜辰进来一看到这副情景,熟练的点了夜心的睡穴。望著昏睡过去却仍不安稳的夜心,我疑问的看向了夜辰。
"这是他这几个月第一次发作,我以为他已经完全摆脱了了那个人的影响......"夜辰皱著眉,担心的说道。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起身,向屋的另一端走去。
夜辰跟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刚开口却又闭了回去。
"你觉得你不应该告诉我了吗?"坚决的看向夜辰,我接著说,"遇上夜心,我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甚至可以说是崩溃了,连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都被迫和我分开,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好是坏。在经历的这麽多,不管是生是死之後,你觉得你还可以让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无所谓真相不真相,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一切,现在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夜辰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说了起来:"在教主还没有当上教主之前,根据本教的规定,要到江湖上去历练三年,通过三年的历练,了解更大小门派的真实情况,了解武林真正有实力的高人的情况,从而知道该如何去发展本教。三年之後,教主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个人回来......"
"就是那个人?"我接著他的话问。
夜辰望著我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教主没有向任何人介绍那个人,就连对前教主也没有说只字片语,但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教主和那个人的感情非常好。在通过了前教主的考验後,教主接掌了夜隐教......"
"那人长相如何,为何夜心会将我认成他?"我静静的问出了我许久以来的困惑。
"你和那人长相不像,我想,教主之所以会将你认成他是因为你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你们的气质有八、九分相似。不过还是有很大不同,那人更强势些,而你更多的是宁静。尽管教主失忆忘了那人,但那份感觉却没忘......"夜辰顿了顿,似是又想起了什麽事,"对了,那人也叫‘离',这可能就更给教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後来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夜心,曾经那样幸福的人,究竟会是因为什麽变成了现在这样。
"後来......"夜辰的声音有些飘远,可能正想起了那件往事,"後来那人消失了......"
"消失了?"我提起了声调,"怎麽会消失呢?"
"其中原因恐怕只有教主和那人知道了,当我们找到教主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後来醒来居然忘了那段记忆。"
"忘了......难道是脑子受到重击?"我问。
"不是。"夜辰立即否认,"那时教主除了皮外伤和一点内伤,并没有大的伤处。"
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也觉得奇怪,记忆怎麽会平白无故就被消除了呢?难道是催眠?可能吗?
"那......後来呢?"
"教主那段时间的精神非常不好,经常做噩梦,也经常受到刺激而恍惚,我猜想可能是教主与那人共同居住的地方的回忆刺激了教主,就请教主换了住处,情况果然就好了许多。直到......"夜辰没有说下去,而是看向我。
"直到什麽?"
"直到教主偶然一次看到你之後,那种情况竟再也没有发生过。"
"你是说......夜心他早就见过我?"不可能哪,村子算是比较偏远了,夜心怎麽可能见过我?
"是的,我记得教主从去年初夏开始,时不时便要出去一趟,这些年由我负责教主的安全,自然跟著。"
"初夏?"那不是我刚来的时候?
"是,之後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恩......"我转身,推开身边的窗户,深吸了口凉凉的空气。事情似乎很复杂,我却什麽也不知道,这个脑子的记忆里到底有什麽,而我的身份又到底是什麽,老天又为什麽要让我来到这里?一瞬间,无数个疑问充斥著我的脑袋。却个个无解。

这几天,夜心去忙教中事物以及继续查那晚的事,我便因此也空闲轻松了几天。我走出阁楼,对身边的守卫说让他们不要被我看见,我想在下面走走。
静静的走在庭院里,感受著深秋的寂寥。
梧桐的叶还在落,竟是如雪花般纷纷扬扬,不多久,地上便堆积了一曾树叶。信步走到那课梧桐树下,席地而坐。背靠著树干,调试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知何时闭上了眼,於是索性让身体去感觉天地,感觉这份寂寥萧瑟。
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风响,偶有几片树叶滑落头顶、手臂,不知被风吹向何处。
天地,只余我,而我,仿佛也融与天地,一点一点消逝於其中。这样的宁静、安详,曾经於我是那样的近,此刻,却显得如此珍贵,尽管它只能给予我瞬间的心灵平息。
聊胜於无,我仍沈溺其中,熟悉的感觉引起了我对更深的思念。回忆著那些趣事,若儿憨憨却坚决执著的样子浮於脑际,我的笑容也禁不住展开。
我的傻若儿,哥哥多想你啊,多想知道你现在的一切啊。不知这含愁的秋风是否能将我的思念传达给你,不知这滑过我的树叶能否飞到你的身边替我擦干你眼角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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