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管,那是你的兵,应该更听你的才是。”柳於阵确实已经被困锁得要出毛病了,要是见到燕滕华,他一定要把所有的牢骚都发在他身上,不,先把他狠狠揍一顿最重要。
於阵放开子配,扭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立即闪到了门口去。
肖子配无奈地摇摇头,自打柳於阵训练体能以来他就没一次能躲过这招擒拿,他也算是燕滕华钦点的禁卫总长,论武功,当是大燕国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么轻而易举被打倒,虽然这之中包括了他不能伤害柳於阵,可柳於阵确实实力惊人,放在江湖之中定是人中龙凤。
只是拥有这等能耐的人,怎么在江湖中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号,且他不论体能还是体格,都与柳丞相如出一辙,一看便知道不是练过武功的人,除非是为了进入大燕而自废武功,重新培养,但这种事根本毫无必要。
肖子配扫了一眼在跟门口侍卫纠缠的柳於阵,心中就忍不住自嘲,这种笨蛋要是能有什么目的,那目的大概也跟他的文化一样被狗吃了。
柳於阵见肖子配并没有跟上来,呵,真是小看他,他“嘿嘿”一笑,大步走出了皇宫,手中正亮着本别再肖子配腰间的禁卫军总长令牌。
“什么?!”肖子配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忙飞身到门口,但门卫却拦住他不让他出去,有没有搞错,这可是他训练的兵,怎么反倒听了柳於阵那一套,什么都按规矩来办。“你回来!”
“才不要。给我等着,不见到那个混蛋我就不回来。”柳於阵才不听他的,除了队长,还没人能叫他听话。
026.野性难驯
“於阵……那个人真的是你?”
宫巷的转角,白衣男子缓缓走出来,在他的身后,是一大片昏迷不醒的带刀侍卫。
他黑得如耀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大咧咧跑出寝宫的男人,那个人,有着他最熟悉的轮廓,可明明就在面前却不相见,那不是他认识的柳於阵,不是!
柳於阵顿时感到身后有带着杀气的视线,立即回过头去,但巷子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有鬼?这种宫廷传说实在太多了,他不禁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加快了脚步。
是他……
一模一样的面容。
是他……
他深爱的他。
柳陵深深吸了一口气,帅气文雅的面容,凛然变得愤怒而阴沉。
过道里落了一地紫色碎花,相比於阵在电视上看到的,实际站在这里仰望天空,却是另一番滋味,大气雄伟的宫阙,浪漫唯美的花景,清风袭来,浮起丝缎衣袂。
耗了好些时间,柳於阵终于站在了安宁阁的围墙外,上一次来这里时,安宁阁并不安宁。这个地方同样有股血腥味,虽然不似他呆的冷宫那样浓重,却也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第二次来安宁阁,进屋的方法仍然是翻墙。
上次翻进去是厨房,这回因为察觉到厨房人多于是换了个地方翻进去。他在部队学的,贴在墙上仔细倾听就能辨别墙内大约的人数,这回他选的地方那儿应该只有一个人。
精准落地,单脚稳住身子,毫不犹豫转身就捂住那人的口鼻,下一刻立即拖着他闪进了房屋旁边的细缝中。
那瘦弱的男子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在柳於阵的怀里不停地发抖,连回头都不敢回。
柳於阵一眼认出了这身形的主人,正是那娘娘腔宁香公子,不禁咧嘴笑道,“嘘,你不要说话,我对你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求饶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小哥,你给我听好了,在太阳下山之前一定要叫燕王回寝宫去。如果他没有回去,那么我将要对你做的事情,今后每天都会做。”
宁香公子虽然背对着他,但他浑身冒虚汗,恐惧得战栗瑟缩的样子却完全在柳於阵的掌握之中。他“哼哼唧唧”,大概是想知道柳於阵要对他做什么。
於阵把宁香公子整个人按到墙上,让他双手都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宁香诧异地回头去看,却毫无疑问地迎上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结实拳头!一下子就差点给他赏了个就地昏厥。
柳於阵跟他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队友不同,他相信暴力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即使他身为一名刑警,仍然改不了在戈壁滩成长的野性。
毒打了可怜的宁香公子一顿,没想到那家伙太弱,他自己觉得这副身子用不上多大力气啊,怎么这么快就把他打晕了呢。“啧,真没劲。”
却不料,就从他左侧那间墙壁单薄的屋子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那男人如此高傲,以至于让柳於阵顿时握紧了拳头,“呵呵,柳於阵,你终于舍得来找本王了?以你的本事要逃出本王的寝宫应该一点也不困难吧?”
柳於阵倒吸一口冷气,并不是他的技巧出了问题,据他从子配那里了解到的,这个世界存在内功、真气、心法这类的东西,而燕滕华在武功内力上更是登峰造极,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含金量有多高,但是他竟然能隐藏自己的气息,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什么、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有点不能理解。
左右环视,这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两间荫蔽的房间精致美奂,原来竟是这两个混蛋幽会的地方。
那他说的话岂不是全让燕王听去了?
燕王又道,“柳丞相,你如此对待本王的侍宠,本王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你个毛球!我干毛要吃你的醋?”柳於阵忍不住爆粗道,“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不打你一顿爷爷我手痒死了。”
“嘿嘿。”燕王这一声笑何其阴魅,一股寒意在柳於阵身上蔓延起来。
於阵并非不知道,他能够随意进出燕王寝宫,定不是因为禁卫松懈,而是燕王有意为之,出于什么目的才对他这么放任,他不能明白。
此时柳於阵眼里只有愤怒,菊花又开始隐隐作痛,瞬间倍增了他这股无名怒火。
见燕王不肯出来,柳於阵就要杀进去了,偏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道金色人影窜出房间,快到视线几乎无法捕捉,他已是反应极快地做出了防御动作,却还是毫无意外地被那人一掌拍中心口。
027.花园相见
只觉口中一甜,一股腥涩的液体呼之欲出。
这个人竟然一见面就打他?!是他打了自己?!
这一掌打得他胸腔闷痛,一时间连维持站立姿势都无法办到,窒息感迅速传遍了大脑,更别提说话了。
“柳於阵,本王要重新教你如何听话才是了。本王不喜欢在说话的时候被打扰,本王认为你在吃醋你就应该在吃醋。明白了吗?”燕王那张冷酷而俊俏的明星脸出现在面前。
於阵踉跄了一步,稳稳当当地自行贴进了燕王怀里,那结实有力的臂膀,似乎早准备好了迎接他,他才撞进来,燕王立即双手将他搂住,一副得意模样,大手好不老实地在柳於阵身上乱窜。
柳於阵会就此乖乖认命?他当他是谁?!
就不信每次都要栽在你手上,想跟我搞基,你特么还太嫩了!
柳於阵薄唇一咬,突然头往后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把脑门磕在燕王头上。
“咚”的一声巨响,两败俱伤。
“柳於阵!”燕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吓了一跳,脑子里也是晕乎乎的,各种意义上的受创,柳於阵不但反抗他,还敢这么用力?!他哪来的力气?
眼见燕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柳於阵想着还是先走为上,看来现在要虐燕王还太早了,不怕,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虐回去,哼,死燕王,性取向有问题的暴君!
“你,你还是不要回寝宫了,本丞相严重警告,你绝对不要回去!”柳於阵捂着心口,跌跌撞撞地冲到墙下,依旧身手矫健地翻墙而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燕王与他见面不是先说话,而竟是先打人,这不公平啊!他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好了,却不料还是这样的结果。
这混球有够变态的……
“哇……”
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出口腔,即使是跟教官对打,也从来没有试过一掌能把他拍得五脏六腑都摇晃的感觉,而且燕王肯定没有尽全力,柳丞相本来身子就不好,要是真用了力气打他,那他必死无疑。
“妈的,失策失策,看来还要再练几天再回来爆他。”
墙外本来还有在四处巡逻的士兵,出来的时候已经全都不在了,大燕国的守卫真的很奇怪,不过这样更好,没有人会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明明是去教训宁香公子的,出来却被打成了重伤。
他刚迈开一步,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又是一道闪电般的身影,真叫人眼花缭乱,但这一次他已经适应了,若不是见到这道身影是雪白的,他今番必定反抗。
可那身影到了跟前,却没有停留。
只觉腰间一紧,那人便带着他飞窜百步而去。
直到冲进御花园后的一个偏僻的小亭里,他才停下脚步。
“你受伤了?”把紧搂在怀的柳於阵放在小亭的横木边倚靠,那人奶油小生一般的面容就在他的面前,心疼地看着他的柳於阵的流血的模样,并用手指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血迹。
柳於阵瞪大了眼睛,他不认得这个人,但是不论是身影还是眼睛都让他感觉很熟悉,本来心口疼痛难忍,却突然被一种炙烈的温暖包裹,暖意涌上面颊,被这么俊俏温柔的男人抱着看着,连他也不禁有些脸红。
意识到对方肯定认得柳丞相,他慢慢地把这个人推开,自己用手臂擦去嘴角剩余的血丝,淡淡地道,“谢谢你。”
那人表情微变,却很快又被担忧掩盖,“宫廷之内,是谁敢伤你?”
柳於阵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那柳太子还在宫里,说不定他是太子的什么人,看来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行了,于是大大咧咧地搔搔头,从横木椅上走下来,离开这个人触手可及的范围,“是我自己翻墙摔伤的。呵呵,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哪去?”白衣男子焦急地问,声音中有些不悦。
“这个,我不好跟你解释,总之我要走了!”柳於阵不知道该用什么圆谎,他擅长做卧底,但是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要掩藏自己是非常难的,尤其他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对他这么暧昧。干脆模糊那人视听,什么也不说。
可即便如此,那个人还是用非常非常难过的声音说道——“你不记得我了。”
这不是一句疑问,而是不容反驳的肯定句。
柳於阵心被提了起来,这种被揭穿的感觉是他很不喜欢的,通常被揭穿就意味着受伤和死亡。他不禁露出遗憾的神色来,正要说什么,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马上站起身走入林子的阴影中去,人已经离去,柳於阵却还听到他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等我……”
这句话很快被柳於阵遗忘,他见到肖子配带人正朝他慢慢靠近,一肚子的火气蹭的就被撩了起来。
肖子配没有要捉拿他的意思,似乎他在宫里乱窜本就是燕王容许的事情,明明是在囚禁他,事实上却如此放任。
於阵知道这是为什么,若想直观地证明他到底是不是柳丞相,跟柳陵有什么密谋,只要等到他跟柳陵见面就会知道了。
刚才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柳陵吧……
028.我能等的
柳於阵走出亭子,老老实实地走到子配身边。
“丞相,您方才在与谁说话?子配怎不知道您在大燕认得何人。”
好小心眼的肖子配,柳於阵白了他一眼,“你眼花了?没看见我受伤了吗,再不急救我会死的。”
肖子配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您去安宁阁能有什么好事,别怪子配没有提醒您,要见燕王的话切勿靠近。”
“你什么时候提醒过我这事?”於阵大惊,肖子配这马后炮真心专业,分明是来看他好戏的吧?
肖子配自说自话,眼睛一直盯着那白衣男子离去的地方,但又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燕王为人警惕,像柳丞相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自然是要消除威胁为上。”
“我身份不明,我哪里身份不明了!本丞相……咳咳咳。”柳於阵感觉肝火大动,本该斯文内敛的柳丞相,他又哪一点像了。
“好了丞相,我们回去吧。后花园是妃嫔侍宠来的地方,您该不是想做燕王的妃嫔或侍宠吧。”
柳於阵使劲地摇了摇头,扑到肖子配身边急着要走,“谁要做。喂,我是认真的,他打得我真的很疼啊,小配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我,我刚才还吐血了!”
向来严肃冷漠的肖子配都给他撩得笑容可掬,有毛好笑的,他是真的吐血了啊,无情!
回到寝宫后,柳於阵二话不说就奔向他柔软的大床,连伤都忘了。
说起受伤,柳於阵对受伤很敏感,他通常都是接着受伤的机会才能跟队长靠近,可怜队长总会把他扔给队友立即救治,那该死的队友却又是医术过人,在他手里的伤员能够立即恢复主观能动状态,想在队长那撒娇简直异想天开。
不过他为什么那么黏着队长,这还要从队长那冰冷又霸气威武的模样,到天才的战略指挥和天神般救下柳於阵的故事说起。
正要回忆和队长之间感人肺腑的故事,忽然,刚与床接触没两秒的柳於阵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掀开他平日最爱的柔软被褥。
但他这个反抗动作以最快速度被阻止了,一个有力的臂膀水蛇般从腰际缠来,把柳於阵拦腰一搂,重重地扔回床内。
柳於阵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混球隐藏气息都隐藏到床上来了啊。
那龙袍男人此时正穿着雪白的亵衣,胸膛袒露,侧坐在他身边,把他放倒还不满足,整个人立即压了下来。
柳於阵惊慌失措,他既不想再被燕滕华来一掌,也不想在这个混球身下失贞。
他马上拍开燕王的手,扯来被褥将燕王再次攻来的双手缠住,见鬼般大叫着,“滚开!”
“这是本王的床,”燕滕华一点被擒住的自觉都没有,他那张嚣张霸道的脸毫无认输的意思,“柳丞相可是聪明人,上了本王的床还想逃走是绝不可能的,这种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柳於阵眼看着被擒住的燕王两手一挣,毛被褥竟断作两截,诧异得嘴都合不拢了。
很明显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的强很多很多……
“小配!!你陷害我!你这猪一样的队友!姓燕的混蛋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柳於阵抓狂起来,只觉得心口又是一疼,好似又要流血了。
燕王把想要逃走的柳於阵拖回来,高高兴兴地骑在身下。
柳於阵觉得菊花隐隐发紧,忙求饶道,“你你你别碰我,我今天不是有心去挑衅的。今天不要,今天我受伤了。改天吧?”
“可本王觉得你等不及了。”说着,又要上去脱他的衣服。
“谁说的?!我能等的!不,等你丫的头,给我滚下去!”
柳於阵心跳飞快,眼看自己的衣服在燕王的手中慢慢滑落肩头,而自己却死死被压在身下,这是侮辱,侮辱啊!
他并不是欺软怕硬,而是没有想到燕王能耐可以这么硬这么靠谱!他那一身的伤痕果然不可小觑。
“是你让宁香唤本王来的,怎么可以不要,”燕王在他耳边亲昵耳语,腾腾热气叫人瘙痒难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本王这几天跟宁香在安宁阁都在做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这几天每天都想揍你!”柳於阵嘴硬道。
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燕王压着真有那么讨厌,但是任他怎么挣脱也挣脱不了,一切又回到了当时被强暴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