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天命(穿越)下+番外——李修然

作者:李修然  录入:01-20

浔阳郡主下巴一扬:“本郡主就是看你不顺眼怎样?”

“你,”皇后美丽的容颜在发丝的掩映下竟透出几许狰狞。

浔阳没有理会皇后充满敌意的表情,径自把视线投在龙床上。

龙床之上,裴冉安静的躺在那里,苍白的脸上一双明亮美丽的水眸正怔怔的望着她。

浔阳郡主激动的冲到床边,一张清秀靓丽的笑脸顿时显出少女该有的明媚:“发财,你醒了?”

裴冉仔细的看了看身前这位俏丽的少女,和记忆里一样的靓丽笑容,那一样熟悉而温暖的感觉:“郡主?”

浔阳郡主点点头,又看看裴冉露在被子外面绑的血迹斑斑的绷带的脚,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将要问些什么,突然想起身后的皇后等人,回头冷道:“皇后娘娘,天色不早了,您留在这里不大合适吧!”

皇后咬咬牙,知道浔阳在这里,她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愤愤离开。

打发了皇后和所有的太监宫女,诺大的寿安宫内殿只剩下浔阳郡主和裴冉二人。

“疼么?”手刚想触碰又缩了回来。

她看见,脚腕绷带上是浸出的干涸的血液。

她听说,他的血,流了好多,一直从菜市口淌到宫门外。

“皇兄他——”浔阳郡主咬着粉唇:“发财,如果你想离开,我帮你。”

裴冉一震,再看浔阳郡主坚定地神色,眼睛里是跳动着的火焰。

好似三年前,她就是用这样坚定的眼神带给他生的希望。

“郡主,”裴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感激之情简直无法溢于言表。

“发财,”浔阳郡主又道:“谢玄,就在长安城外。”

裴冉喘息着闭上眼睛,面容痛苦好似挣扎着什么,顷刻,他睁开眼睛,眼中,深远如千山万水。

玄,对不起,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第115章:血的寄托

琼楼。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欢天喜地。

晋军以区区八万人马大败秦国百万兵马,的确该好好庆祝。

于是,此场盛宴选定了皇宫里最奢华的琼楼来加封各位功臣将领,各位将领大臣更是不无缺席,只不过唯独少了个谢玄谢都督。

司马曜高坐金龙宝座之上,面上一派慈恩和睦,内心里却是暗涛汹涌。

一一加封了众功臣将领之后,司马曜和众大臣在一起喝酒赏舞,喝得多了,大臣们也就脱去往日的拘谨谈笑风生起来,甚至有豪爽的将领大着胆子和皇上开起玩笑。

当然,也有胆小古板者,只呆在自己的座席吃吃喝喝。

这样的宫宴,大臣们通常都是每人一桌,菜色大致相同,不同的便是谢安的酒菜里多了一种毒药。

司马曜应付间暗暗注视着谢安的把那带毒的酒菜吃下腹去,虽然不多,但足够达到目的,嘴角不免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老老实实的坐在琼楼一角的谢朗侥幸捕捉到司马曜嘴角流露出的那抹狡诈阴险的笑意,心里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

话说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氛围谢朗又岂能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大白牙在皇上面前好好奉承表现一番,却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规规矩矩的吃菜喝酒,简直恨不得隐起身来?

原因嘛!

谢朗私藏裴冉,已是犯下了包庇罪犯,欺君罔上的罪名,但皇上不仅没有处置他,却还嘉赏了他。

谢朗只归功于皇上大概是健忘了,为了不让皇上想起来这事儿,能躲还得躲。

所以此刻,他宁愿抛弃巴结皇上的好机会,做个透明人。

岂不知,司马曜爱憎分明的一个人又岂能忘记这码事?只不过,此人自有用处罢了。

本着普天同庆的原则,接下来的酒宴歌舞,皇上是不能离开的,否则酒宴便索然无味,暗淡无光了。

所以,待司马曜酒宴结束回宫,已是后半夜了。

怀德公公守在床边,一见皇上回来便迎了上去:“皇上,裴公子今日曾醒来一次,这会儿是睡着了。”

司马曜听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坐在床头,看着裴冉安静的睡颜:“吃东西了么?”

“喝了点燕窝粥,气色已经好些了。”

司马曜点点头,眼中几许温柔,几许深情。

“皇上,”怀德公公欲言又止,但还是把今日皇后前来寿安宫之事一滴不漏的禀报给了司马曜。

司马曜听后差点踢翻了凳子:“好个皇后,朕现在便废了她,怀德,给朕拟旨,废除谢氏皇后称号,即刻搬出朝阳宫。”

“可是——皇上,废后一事事关重大,是否还从长计议?”

“不必。”斩钉截铁。

同一时候,离京十里外,晋淝水驻扎处。

谢玄军营,灯火通明,谢玄身着一身盔甲,面色沉着,看不出丝毫睡意。

营里此刻除了他还有其他几位将士,其中包括了他属下的三位少将军中的两个。

“都督,二公子现在以反贼之名被押进京城,众大臣均上书要求处斩,事关紧急,都督现在有何打算?”

说话的这人一身银甲,高个儿瘦腰,长脸粗眉,相貌不算英俊却刚毅异常,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

此人便是谢玄属下三少将军之一,铁旋风赵青云,而他口中的二公子,指的便是谢玄的干弟弟裴冉。

这些年来,虽说谢玄和裴冉不在一起,但谢玄却在众将士面前时常提起他,夸赞他。

由此,营里都知道他们的将军有这么一个弟弟,且备受将军疼爱重视,由此,众将士早把这传闻中的将军弟弟尊称为二公子了。

另一长的不算太高,一脸娃娃相的少将军齐夕嚷道:“哼!谁都知道淝水一战多亏我们二公子在八公山上布阵,否则,想打败秦国百万雄狮,堪能如此容易?如今却要制我们二公子的罪?他们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们二公子,他们这些个老东西早就家破人亡,性命难保了。”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着。

“不如我们上京为二公子参上一本。”

众将士议论纷纷。

谢玄不发一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稍会儿,一信兵来报:“都督,这是从宫里传出来的飞鸽传书。”

谢玄接过信去,飞快的撕开信封。

上面那张:姐夫,裴冉现在被我皇兄关于寿安宫,皇兄为了禁锢他,竟亲手斩断了裴冉的双足足筋……

谢玄脑袋里顿时轰的一声,心痛如绞,失声叫出:“冉儿。”

尽敛心神忙往下看:裴冉因流血过多,当下虚弱无比。唯今,只一心想离开我皇兄的钳制,思来想去,也只有姐夫才能救出裴冉,如若姐夫同意,浔阳定当全力配合。

谢玄攥紧了信纸,又翻开下面那张。

血红的用鲜血写出的四个大字赫然映入谢玄的眼帘:玄,带我走。

第116章:解救

谢玄看着那血红的四个大字,那上面的是裴冉用自己的鲜血写给他的期待与寄托。

他谢玄说过,这辈子愿为裴冉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裴冉一句话,只要能将他脱离苦海,反逆又如何?即使留下千古骂名又如何?

谢玄把那信纸捏做一团,命人召集全军,然后走出军营,登上高位:“爱弟如今被皇上禁锢,生不如死,众将士可愿意一同与我冲进皇宫救出我弟?”

北府军中皆是谢玄的死忠,众将士左右看看,两万将士断然高呼:“愿为都督差遣!”

谢玄又道:“此去可能凶多吉少,又会背上叛臣的骂名流落他乡,你们是否也愿意?”

“誓死效忠都督!”

声音响彻天地。

司马曜此时正拥着裴冉睡得香甜,突觉一阵心慌,猛地惊醒,喘息之余看见身边的人儿,所有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婉约一笑,伸手把裴冉搂进了怀里。

是啊!只要他在我身边,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天明,早朝之上。

司马曜坐在金龙宝座之上,冷眼观听朝堂之下众大臣上书裴冉反叛,挟持皇帝一事,仔细数来,朝中有一半以上的大臣坚持处决裴冉。

而给裴冉求情的,也就自己栽培的那几个人。

司马曜冷笑:“众卿恐怕是不知道裴冉的真正身份吧!裴冉其实是朕早些年放在谢朗身边学艺的,这场战役,也是朕和谢朗事先商议好,令裴冉假装倒戈,挟持于朕,切入敌军内部,探听虚实,也好将敌军一网打尽。实则,这场战役,裴冉功不可没啊!”

朝下当即一片喧哗,显然对这突发的扭转有些不敢置信。

司马曜把视线投给谢朗,眼神暧昧不明:“谢朗,朕很高兴你能把裴冉培养的这么优秀。”

谢朗对上皇上的眼睛先是哆嗦了一下,随即反过味来,皇上这是留着他给他圆谎来着,再则他也不希望裴冉被处死,很乐意的顺竿爬:“皇上英明,这些年裴少将为练习武艺,也吃了不少苦,但是他说,为了皇上千秋大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其忠心日月可鉴啊!尤其这次,苻坚在他手里真的栽大了,哈哈——哈哈!”最后干笑两声。

朝堂下又一片哗然。

“原来是这样!”

“我们冤枉裴少将了。”

“皇上英明啊!”

种种倾倒性议论纷纷而至。

司马曜满意的朝谢朗使了个留着你还算有用的眼神。

就在大家一边倒的支持皇上言论的时候,谢安突然上前:“皇上,老臣记得三年前,裴冉可是杀了侍卫,火烧皇宫逃出去的,而且,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琅邪王是裴冉所杀。”

朝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司马曜面色一凌,一股强大气压扑面而来:“谢卿,三年前之事朕已查明裴冉乃奸人诬陷,所谓证据均不成立,谢卿此厢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上,皇上切不可沉迷男色,败坏了朝纲啊!——咳咳。”谢安猛地咳了起来。

“谢卿看来身体不适?”

谢安忙道:“无碍,皇上应以国家社稷为重啊!”

“放肆,”司马曜厉喝一声,唰的站起身来:“好个谢安,你是在说朕荒银无道不成?”

谢安忙跪:“老臣并无此意啊!”

众臣:“皇上息怒。”

“也好,朕恰巧有一事要宣布,怀德!”

“是皇上,”怀德走上前去,展开金印圣旨的卷帘,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谢氏自进宫后,侍帝三年无所出,且善嫉好恶,有失一朝国母典范,故废除封号,降为贵人,钦此。”

谢安一听,急怒攻心,呼了声皇上之后,捂住心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当堂。

第117章:伤心决裂

众大臣这才发现,谢安面色苍白,似有病恙,慌忙过去搀扶。

“皇上,不可啊!不可……”

司马曜暗地偷乐,此毒若是气急攻心,药效会发挥的更加迅猛,这么一来,谢安怕是命不久矣了。

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焦急关心的神色:“谢卿是怎么了,怀德,快请太医。”

谢安被扶下去之后,司马曜复问:“谁还对今天所议之事有所异议啊!”

众大臣多是依附于谢安,如今谢安病倒,看模样大有一命呜呼的架势。

虽说大家对谢安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久病成这样有所怀疑,但谁敢多说什么?便纷纷赞成皇上言论,不但不追究裴冉的罪责,反而有多名大臣力邀裴冉功德,加以封赏赞记。

朝退之后,司马曜顾不上批阅奏折,兴高采烈的回到寿安宫,急于把这好消息告诉裴冉。

“公子,来,再喝点。”

司马曜隔着珠帘,看着裴冉坐在床头,在怀德的伺候下恬静的吃着粥饭,心里顿时化作了一团棉花,柔柔软软。

他掀开帘子进入。

“皇上,您回来了。”

裴冉一听,心里咯噔一声,本来恬静的面容上立刻布满阴云,眼神也凌厉起来,刚吃进嘴里的粥饭顿时卡在了喉咙。

“恩,”司马曜笑着,径自走到床前,接过怀德公公手里的粥碗汤勺,坐在床头,盛了一勺,亲自喂到裴冉嘴前。

那姿态,像极了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怀德从心里荡开一脸笑意,悄悄退下了。

裴冉看着喂到眼前的粥饭,又冷眼瞧了一下眼前那张让他痛恨的脸,冷笑一下,拂袖打掉了饭勺。

饭勺啪的摔落,洒出的粥饭溅了司马曜一身。

司马曜早就料到,依裴冉的性子,他醒来必定要闹腾一番的。

他放下饭碗,脱下外挂,也不生气,笑盈盈的望着裴冉,以宠溺的口吻道:“别任性,多吃点东西,伤才好得快。”

裴冉又是冷笑,以淡泊的口吻道:“我的伤,还多拜皇上所赐!”

“别这样,朕只是不想你离开,如果那时候你不逃走,朕断不会这样做的,不过你放心,朕以后会加倍弥补你。”

“果然是皇上一向的作风啊!但问皇上,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我不是你可以拿来亵玩的玩偶。”

这话问得司马曜很是不快,尤其裴冉眼中流露出来的恨意,让他本来温柔的笑意几乎散尽,口气也难以自控的强硬了起来:“裴冉,我对你夜夜宠幸,你说我把你当作什么?”

他狂暴的一把捏住裴冉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火迅速燎起,司马曜将裴冉一把推在床上,迫不及待的撕开他的衣服,不顾及他的反抗,强硬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或许在司马曜的内心里,只有不停地占有裴冉,才能让他没有着落的心踏实下来。

是啊!我就在他的身体里,那么真实。

最最下等低级的做法,只懂得用身体征服对方的男人。

裴冉惨白着脸,忍受着脚腕牵扯的剧痛,对这样一味着的单调的兽性感到厌倦和乏味。

风雨摇摆中,他凄然的笑着,泪眼模糊:“可我是人,不是你随便想怎样就怎样的,即使你是皇帝,也不行,总有一天,我会逃离你的世界,让你再也无法企及。”

司马曜停下动作,眼中透出丝丝寒意:“裴冉,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的脚已经废了,你现在是个废人了,你除了呆在朕身边依仗朕的宠幸过活,你还能去哪儿?识时务的话,就好好想想怎样讨的朕的欢心吧!”

“哈哈,废了?废了!”

外面这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裴冉狂吼着,与雷声交错在一起:“司马曜,你是个混蛋,你这样对我,我咒你孤独终老,我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真爱。”

第118章:突变

天,雷雨时起,狂风阵阵,自有一股威严肃穆,萧索凄凉。

也似有无限冤屈正与诉说。

这一天,司马曜不曾想到,将会是他人生当中最灰暗,最失败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他将失去他最深爱的爱人。

长安城内,谢玄带领众将士乔装打扮,三三两两的从城关混了进来,此行,谢玄并没有带所有将士进城,却只挑了三千精兵,一千随之入宫,两千在宫外接应,其余将士则守在城外。

谢玄和一干乔装后的将士徘徊在宫门前拐角的街道里,突然,一沾染了雨水的信鸽低低飞过,谢玄眼睛手快,一下子打落,然后从信鸽腿上抽出一张纸条。

展开,上面写着:姐夫,我已在禁军和侍卫们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你们见机行事。

谢玄看完,圆圆的眼睛精光逼人,大赞一声:“好。”

再观宫门方向。

快到午时,见守卫的禁军吃了午饭,谢玄才晃晃悠悠的领着几个人走向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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