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小英子瞪大了眼睛,异常委屈道,“你自己的事儿自己不记得,还来怪我!明明一切都好好的,突然要出府,我还以为你被主子嫌弃了呢。”
  “瞎说什么?”苏伟瞪了小英子一眼,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包袱里找到自己的木盒,暗暗祈祷自己多年的积蓄能自行利滚利滚利。
  闭着眼将盒盖打开,一堆碎银子上趴着几张纸。苏伟眨巴眨巴眼睛,把那几张纸展开,原本安静的道路上突然一声惊叫,车夫安抚不及,拉车的马高高地扬起了蹄子。
  小英子捂着撞疼的脑袋哀嚎不止,看着自家二师父拿着那几张纸兴奋的几乎要升天了,“到底怎么了?师父,上面写着什么?”
  “不是写着什么,”苏伟瞪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这是银票啊,银票,足足两万两!”
  “什么?”马车里又是一声尖叫,差点被甩下车的车夫死死勒住缰绳,心里默默地问候了这对师徒的全部家人。
  一月末,宫中传下旨意,康熙爷要在二月启程南巡,太子与十三阿哥胤祥伴驾。
  四爷府的案子以凌普被收押暂时告结,朝中参奏太子与直郡王的奏折尽皆被压下。
  苏伟与小英子在京郊的大粮庄暂时住下,对于这位突如其来的公公,庄户们起初是十分瞧不起的,觉得他肯定是被主子赶出府邸的,就形同被流放的犯人。
  结果,没等势利眼的庄户起意为难,四爷府的八两马车声势浩大地到了庄子里。
  给苏公公单独僻出的小院被装饰一新,角落地里摆的盆栽都异常精美,冬日的青松银针在一片洁白中尤为耀眼。
  至此,没人再敢小看这位被流放的公公,庄户们到了院旁都弓着身子走,让一直想找人聊天的苏大公公很是郁闷。
  二月初,年府
  几辆马车相继驶上了长街,年氏虽没有凤冠霞帔,但是穿着侧福晋的吉服迈进了四爷府的门槛。
  年府的嫁妆相当丰厚,可以看出年遐龄对这个女儿的重视。西配院的几位格格各有心思,只有诗玥,因着苏培盛的离开,郁郁寡欢。
  当晚,四阿哥进了年氏的院子。不知怎的,贝勒爷这一步踏进去,后院的诸人,心里都没了底。
  约莫二更时,年氏的院里传来了古琴的声音。诗玥打开窗子,仰望着夜空的新月,眼角酸涩的厉害。正堂屋里,窗子被狠狠地落下,门也被牢牢关严,只是不知挡不挡得住这两情缱绻的曲儿。
  夜深,年氏躺在四阿哥身侧,嘴角带着笑,闭合的双眼还在微微颤抖。
  四阿哥却是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帐子,外面打了三更的梆子声后,慢慢地坐起了身。
  年氏身边一凉,渐渐醒转,却见黑暗中,四阿哥披着衣服走去了外厅。
  年氏静静地等了半晌,也不见四阿哥回来,遂起身穿上了鞋,悄声地走到了门口。
  外厅的榻子上亮着一盏烛台,四阿哥垂着肩膀坐在烛台旁,借着一点亮光,拧着手中一只五颜六色的骨质方块儿,就像一个被切割的多面骰子,咔哧咔哧的摩擦声在黑暗中略显刺耳。


第192章 年侧福
  康熙四十四年
  二月初,西配院
  四阿哥要上早朝,天还没亮便起身了。
  年氏伺候着四阿哥收拾停当,一路送到门口,“妾身恭送贝勒爷,贝勒爷好走。”
  “恩,你好好歇着吧,”四阿哥应了一声,回身出了屋子。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目送着四阿哥走远,凌兮连忙领着奴才们行礼讨赏。
  “行啦,都起来吧,一会儿自个去采兮那儿领赏”年氏唇边带着笑,水润的神色倒比冬末的半月还要清亮。
  凌兮挥退了其他奴才,跟着年氏回了卧房,“小主,今儿早上用碗牛骨汤吧?奴婢让厨房去准备。”
  “一大早干嘛吃那么油的东西啊?”年氏坐到镜前,理了理鬓边。
  凌兮弯了弯唇角,语气里带了一丝谐谑,“奴婢看小主眉梢都漾着笑意,甜的好似吃了蜜糖。这俗话说得好,蜜里调油,才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年氏面上一红,拿起一旁的琴谱拍了凌兮一下,“就你嘴坏,还敢笑话主子。”
  “奴婢知错,”凌兮接过琴谱,笑吟吟地一俯身,上前为年氏梳头,“小主不知道,昨儿个咱们进府后,奴婢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生怕您和贝勒爷不投契。昨晚听了您弹琴,今早又见到您的笑模样,奴婢这颗心才算尘埃落定了。”
  年氏抿了抿唇,看了看镜中模糊的人影,轻舒了口气,“早前,都是从父亲和哥哥嘴里听说四阿哥怎样怎样。虽说,我相信父亲不会害我,但心里总是害怕的。寻常富贵人家的内宅都是一团乱麻,更何况是皇族内院,满汉姻亲。但是,昨儿个我见到他,突然就放下心了。和他在窗下谈话,给他弹琴,他的学识、涵养、胸怀都让我敬佩,君子如玉、虚弱怀古,我总算知道父亲为什么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四阿哥了。”
  凌兮眨眨眼睛,轻理着年氏的一头青丝,放低了声音道,“小主能与贝勒爷两情相悦就是最好的了,奴婢见贝勒爷对小主也是颇为满意的。现下,就希望二少爷那边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年氏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
  “小主,”侍女兰兮掀开帘子,“奴婢把这件苏绣的石榴色斗篷找出来了,您今儿个梳上发髻,得穿鲜艳些才好。”
  年氏偏头看了看,敛了敛眉目道,“不好,换那件雪青色的吧,头饰也不要金玉宝石的,用翡翠素银就行了。”
  凌兮与兰兮对看了两眼,躬下身子道,“小主不想太过张扬也对,但怎么说是第一天见福晋,总得穿的正式些以示尊重啊。”
  “不在这个理儿,”年氏摇了摇头,“我穿着素净与张不张扬没关系,只不过府里才没了个孩子,还是四爷唯一的嫡长子,就算过了年关,也得表表心意才是。”
  “小主说的也对,”凌兮直起身子,看了看兰兮道,“我听说福晋自打失了孩子就一直病着呢,还是换那件雪青色的吧。头饰就用那对百合花簪,再坠一只珍珠串的步摇。这样既素净,又不失体面。”
  “就照你说的做,”年氏弯了弯唇角,兰兮领命而下。
  李氏院里,喜儿遣走报信儿的嬷嬷,转头进屋道,“小主,年侧福晋往福晋院里去了,说是穿着打扮很朴素,身边就两个侍女跟着。”
  李氏坐在榻子上,一手轻扶额鬓,喜儿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小主要不要也过去看看啊?”
  李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福晋年关后也不愿见人,后院的事儿都不怎么管了,我才不去碰那个钉子呢。那个年氏家境倒还不错,父兄跟四爷也亲近,我只是担心……”
  “小主别担心,”喜儿往前凑了凑,“咱们院里进了多少个格格了,哪个也没见贝勒爷动心。那钮祜禄氏还是上三旗大姓呢,最后还不是得扒着丫头出身的武格格。”
  李氏瞥了喜儿一眼,声音沉落,“你不懂,这个年氏可是赶上好时候了。府里唯一的阿哥没了,前院的苏——贝勒爷可能是真的想要个孩子了……”
  “贝勒爷想要孩子,”喜儿挠挠后脑勺,“小主也可以生啊,四阿哥平常来西配院,不是在武格格那儿,就是在咱们这儿。更何况小主是早进府,又被封侧福晋,还有二格格,比起年氏是分毫不差的。”
  李氏看了看喜儿,紧蹙的眉头还是没有丝毫放松。
  福晋院里,诗瑶领着年氏进了内厅。福晋盖着毯子靠在榻上,手上一串檀木佛珠微微发亮。
  年氏上前了一小步,俯下身子行了全礼道,“妾身年氏慕筠给福晋请安,恭祝福晋贵体安康,福泽永随。”
  福晋看了年氏一眼,轻咳了一声道,“起来吧,我身子不好,劳你在内室行礼了。”
  年氏起身,轻轻低了低头,“福晋得好好保养身子才是啊,妾身刚才进来,见侍女们端下的饭菜都没动几口。”
  福晋略略笑了一声,“你倒是个心细的,我没胃口,硬吃下去也是伤胃。”
  “福晋辛苦了,”年氏垂首道,“妾身不才,希望能替福晋分担些琐事,只要福晋好好休息。否则,这偌大的院子里也太过清冷了。”
  “你很懂事,”福晋轻挑眉梢,“我近来缠绵病榻,没有心思管理杂事。府上的事儿都是李侧福晋在看着,你也是带着位分进府的,以后就和她互相帮衬吧。”
  “是,”年氏福了福身,“福晋脸色不好,妾身就不多打扰了。”
  福晋点了点头,年氏行礼告退。
  诗瑶将年氏送出屋门,转回身道,“主子,这年侧福晋行事周全,言语也谨慎,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随她吧,”福晋向后靠了靠,轻阖上双眼,“左不过是些争风吃醋,争权夺利的糟心事儿。四阿哥的心思不在后院,她们怎么闹腾也翻不过天去。”
  凌兮、兰兮伴着年氏回西配院,刚过转口,就听见有女孩子的嬉笑声。
  “是谁在那儿?”年氏蹙着眉头,走到大柳树旁。
  几个丫鬟一惊,慌忙俯身道,“奴婢见过侧福晋。”
  凌兮上前看了看,转头对年氏道,“小主,看着是哪个院子里粗实的丫头。”
  年氏抬头看了看日头,沉下声音道,“这个时辰正是清扫的时候,你们几个没有活计吗?”
  为首的丫头年龄略大些,左右看了看道,“回侧福晋,院里人少,用打扫的地方也不多,所以……”
  年氏沉了脸色,盯着那几个丫头道,“偷懒耍滑,随意嬉笑,还满嘴道理,都给去管事那儿领罚!再让我发现有做事不尽心的,连带家人一块儿赶出府去!”
  “侧福晋恕罪,”
  “奴婢们不敢了,”
  几个丫头慌里慌张地跪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年氏瞥了她们一眼,面色严厉,扶着凌兮的手转身走了。
  京郊大粮庄
  小英子围着个面盆,一身的面粉活像个雪人,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的苏大公公正奋力地将一堆面粉揉成面团。
  庄头崔盛领着两个小厮,满脸苦相地站在一旁,时不时地上前两步道,“苏公公,您想做什么,奴才们帮您做。您不爱吃,庄子里有手艺好的。”
  “不用,”苏伟用袖子蹭蹭鼻子,脸上又留了道白印儿,“我就是想自己做,我以前会做的。”
  “那,这是——”崔盛看着那坨半散不散的面团,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英子扁了扁眼,拉长着音调道,“我师父想做菜包子,我们自己上山挖的野菜。”
  “哎哟,我的祖宗,”崔盛一把没站住,跪到了地上,“府里来人三番五次地说不能亏待您,这好吃的、好用的都堆成山了,您怎么还要做菜包子呢,还是野菜的。这要京里来人知道了,奴才这脑袋就保不住了。”
  “没那么严重,”苏伟撇撇嘴,抓起块面团一摔,扬起了一阵烟雾,“我是自己想吃的,贝勒爷不会怪罪你的。再说,我都出府了,也该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忆苦思甜嘛。”
  崔盛征愣在原地,这位苏公公的思维太奇怪,他有些跟不上,求救似的看向一旁的李公公,小英子扑了扑脸上的面粉,好心地解释道,“就是吃饱了撑的,太闲了!”
  内务府
  皇上南巡在即,为皇子建府的差事还在继续。四阿哥这儿虽说一波三折的,进度倒还不慢。
  下朝后,直郡王、八贝勒陆续到了内务府,正好跟对账的四阿哥碰个正着。
  “四哥真是勤谨,”胤禩拱了拱手道,“弟弟惫懒,脑子也不中用,进度总是一拖再拖。”
  直郡王看了胤禩一眼,又与四阿哥四目相对,倒是没有开口。马廉失踪,胤禛肯定知道了良乡庄子的事儿,只是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若说他全然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八弟太过谦虚了,”四阿哥瞥了直郡王一眼,也没有行礼问好,只是又垂头翻着账本道,“四哥才是惫懒犯蠢的那一个,日日对账,还是错漏频出。倒不如八弟你,和大哥一样,省心操持,这凌普的贪反倒没落到你们头上。”
  胤禩身子略微一紧,面上倒没有任何变化,抿了抿唇道,“不过是弟弟运气好,抑或是太过马虎,有错漏尚未得知,若是真查起来,怕是要贻笑大方的。”
  四阿哥冷笑一声,没再说话。胤禩走到一旁,手脚发凉。
  直郡王坐在堂中,将一切看在眼里,盯着八阿哥的眼神阴寒的像是啐了毒。


第193章 菜包子
  康熙四十四年
  二月初,京郊大粮庄
  日头到了晌午,苏大公公奇形怪状的菜包子总算上了笼屉,还未出锅时,院外响起了马蹄声。
  张保跳下马车,指挥着庄户们将几框新鲜的瓜果搬进小院里。
  苏伟蹙着眉头探出个脑袋道,“你怎么又来了?我这儿什么都不缺!”
  “主子吩咐我来的,”张保瞪了苏伟一眼,举步迈进热气腾腾的厨房,“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烟熏火燎的?”
  “蒸包子呢,”苏伟一手叉着腰,一手拍着胸脯道,“本公公亲手摘得菜,亲手活的面,亲手拌的馅儿,张公公你有口福啦!”
  张保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冒着浓烟的笼屉,犹如战场的灶台,果断拒绝道,“多谢苏大公公的美意,咱家吃过饭了。”
  苏伟蓦地沉下脸色,扁起嘴,张保往外蹭了两步道,“南边供上来的瓜果,都挺新鲜的,主子让给你送来。另外,年侧福晋昨儿个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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