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哦,”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很没诚意地应了一声,转头对小英子道,“快半个时辰了,起锅吧。”
  张保抿了抿唇,在原地踱了两步道,“我都来了好几趟了,你就没什么话要带给主子的?”
  “没有,”苏伟偏着身子,盯着起锅的笼屉。
  “那信呢?”张保上前一步,不依不饶。
  “没有,”苏伟躲开,一脸不耐烦。
  “那,总有点东西吧!”张大公公快要爆发了,他来送过几次东西了,每次空手回去,主子的脸都要黑上好几天。
  苏伟转过头,盯了愤慨状的张保半晌,随意地一指笼屉道,“就带点包子吧。”
  傍晚,四阿哥回到府里,晚膳的餐桌上多了一盘造型奇特,颜色诡异的菜包子。
  “这是,苏公公特意让奴才给您带回来的,”张保躬着身子上前道。
  “是他自己做的?”四阿哥伸着筷子捅了捅,一股碧油油的菜汁流了出来。
  张保干干地咽了口唾沫,垂首道,“是,苏公公自己摘的野菜,自己活的面,自己拌的馅儿,小英子给您挑的这几个,也都是苏公公自己包的形状。”
  四阿哥缩回筷子,往椅背上靠了靠,“除了包子,还说什么没有?”
  张保与一旁的张起麟对视两眼,低下声音道,“那倒没有,苏公公就说自己什么都不缺,不用总去送东西了——”
  “啪”地一声响,四阿哥将筷子摔到桌上,扔下一桌子的菜,气哄哄地进了书房,一阵咔哧咔哧地快速摩擦声随即响了起来。
  张保与张起麟面面相觑,紧忙着跟了进去。结果,越拧越乱的四阿哥把那十二面的怪异骰子往桌上一扔,举起椅子就要往下砸。
  “哎哟,主子!”张保见状慌忙拦住,张起麟冒着手被砸折的风险把骰子抢了出来,“主子,苏公公临走时说了,暴力打开的不算!”
  屋里总算安静了下来,四阿哥面色沉郁地靠在榻子上,张保、张起麟相继退到外厅。
  “我说你也真是的,”张起麟探头看了看屋里,压低声音道,“那么实诚干嘛?苏公公什么都没说,你不会自个儿编两句啊。”
  “怎么编啊,”张保瞪着桌上那盘丑包子道,“苏公公平时跟主子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要说你这人,脑袋真不开窍,”张起麟捧着胳膊道,“有什么不好编的?无非就是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啊。现成的摆在那儿,你都不会说!”
  “那下次你去!”张保瞪了张起麟一眼,复又皱皱眉头道,“主子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惹着气了?”
  “唉,还能怎么,”张起麟转身蹲到墙角,“今儿在内务府,碰上直郡王和八贝勒了。一天的口蜜腹剑下来,不憋着气才怪呢。”
  张保闻言也叹了口气,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屋里又响起咔哧咔哧的摩擦声。
  “主子,”张保端着托盘进来,四阿哥靠在榻上,一顿一顿地转着魔方,倒是比刚才冷静了很多。
  那盘怪异的菜包子又被放到了炕桌上,伴着一碗小米粥,两碟小菜,“主子,您白天吃的就不好,晚上怎么也得用一些。”
  “知道了,你们出去吧,”四阿哥闷闷地应了一声。
  张保躬了躬身,又退去了外厅。
  四阿哥瞥了一眼托盘,又看了看手里的魔方,最后憋着气拿起个五角的菜包子。
  其实,苏大公公的菜包子虽然看起来对不起观众,但味道倒真没那么难吃。四阿哥咬了几口,还挺下饭,就着小菜喝了半碗小米粥,又拿起第二个,结果一口下去,差点崩碎了牙。
  一个圆圆的糖球被四阿哥吐了出来,咬碎的一半露出半截纸条。四阿哥征愣着把纸条拿出来展开,一个傻气的笑脸后跟着一句话,“我的包子好吃吧!”
  京郊大粮庄
  入夜,繁星朗朗。
  苏伟与小英子并肩坐在屋檐下,裹着皮袄,啃着地瓜。
  “师父,我不明白,”小英子缩着肩膀,哈了哈手道,“你有话就直接让张公公带呗?干嘛那么费劲地塞包子里啊?”
  “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苏大公公撇撇嘴,摇着脑袋道,“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不过,也正因有这八苦,人活得才有乐趣,才有盼头,才更懂得珍惜。”
  “切,”小英子瘪瘪嘴,不屑地哼哼道,“大道理说得一套一套的,其实就是放不下贝勒爷,还不好意思承认——”
  “嘟囔什么呢?”苏伟抬手拍了小英子一巴掌,站起身晃晃脖子道,“走,进屋!我也歇够了,咱们是时候合计合计了。”
  “合计什么?”小英子揉着脑袋,拎着小马扎跟在苏伟身后。
  苏伟迈进门槛,抻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富甲一方,名扬天下啊……”
  八爷府
  鄂伦岱前来拜访,胤禩亲自将其迎进会客厅内,“今日兄长不来,胤禩也打算派人去请呢。”
  “贝勒爷客气,”鄂伦岱拱了拱手,“早就该来拜访,只是年后一直忙着。凌普的事儿一时没有结论,臣下也颇不安心。”
  “辛苦两位兄长为胤禩筹谋了,”胤禩请鄂伦岱就坐,唤人进来上茶,“太子与直郡王根基深厚,一时不可撼动也属正常,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兄长们也勿须为此太过劳心。”
  “这事儿说来惭愧,”鄂伦岱端起茶碗,无奈一笑,“也是臣下操之过急,本想一箭双雕,结果却失了力度。没牵连到直郡王不说,连太子也避了风头。”
  “其实这事儿未必就不成的,”胤禩刮了刮茶末,轻抿了一口“皇阿玛若是压根不想追究,直接杀了凌普也就是了,何必拖到现在呢。”
  鄂伦岱轻蹙了蹙眉,点点头道,“贝勒爷说的有理,看来还得有人加把火才行。”
  “兄长不必操心,”胤禩弯了弯嘴角,“这把火自会有人去加,箭在弦上,大哥那儿肯定比咱们着急。只不过,现下有一事,胤禩有些担心。”
  “什么事?”鄂伦岱扬了扬眉梢。
  胤禩抿了抿唇,将茶碗放下,“四哥好像知道了此前庄子上的事儿与咱们有关。”
  “这怎么可能?”鄂伦岱略一征愣,“就算查出来,也是直郡王在前面啊。”
  胤禩轻轻摇了摇头,“说起来,何舟的出现实在太过突兀了,四哥有所推断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我听说,那何舟是被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劫为人质,又被灭了口。他与苏培盛单独在一起这段时间,有没有说漏什么,咱们都不得而知。”
  鄂伦岱锁紧了眉头,沉吟半晌道,“何舟与曹卓当初都是暗地里听从咱们的指挥,如今一死一困,却都成了大祸患。不过,曹卓的家人在咱们手里,而且他也不知道何舟出现的意义。何舟已死,那个姓苏的公公,空口无凭的话想牵扯旁人也是不易。贝勒爷大可放心,皇上南巡在即,这落下的口子,咱们有的是功夫一一补上。”
  毓庆宫
  太子卧在榻上,手里一册闲情诗赋,阿进泰迈进房门,躬下身道,“殿下,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俱拟折回禀,只因凌普一事,近来不少人打了退堂鼓。”
  “意料之中,”太子微阖起双眼,“不过也没关系,这些墙头草的朝臣用了也是麻烦。如今齐世武已经就任,西北军权一半在咱们手里,加上托合齐的九门提督之位,本殿也不屑于再讨得他们的支持。”
  “那殿下的下一步打算?”阿进泰略一沉吟,“可是要在南巡时——”
  “不,”胤礽摇了摇头,“皇阿玛一出京师,托合齐统领的京城卫戍就没有威慑力了,李光地就在直隶,一路南下也俱是皇阿玛的心腹,咱们讨不了半分便宜。齐世武远在西北,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他刚上任没多久,有多可靠,本殿还不清楚。”
  “可,”阿进泰皱起眉道,“皇上一直关押着凌普,这内务府贪污与四爷遇袭的案子一时没落下,殿下就一时不安全啊。”
  “我知道,”太子坐起身子,一旁的小初子赶忙给披上袍子,“本殿自打住进这毓庆宫里,何时安全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差这几个月。吩咐哈什太、萨尔邦阿,待本殿随皇阿玛南巡后,抓紧时间去一趟关外,联络土谢图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车臣汗部札萨克镇国公。本殿要取得漠北蒙古王公的支持,皇阿玛才会更加投鼠忌器。”
  “是,”阿进泰利落地一俯身,随即略有不解地道,“漠北距离京师也不近,又有重重关卡,殿下怎知皇上会因此有所忌惮呢?”
  “皇阿玛未必会忌惮漠北蒙古,”太子抚了抚额头,眼神深邃,“但一定会忌惮准噶尔,自从噶尔丹自尽,策旺阿拉布坦就继任了准噶尔大汗。这些年,策旺阿拉布坦表面上对我大清亲和有加,实际上一直在西征扩大势力。早前,边境就传来消息,策妄阿拉布坦对西藏小动作频频,可见野心不小。漠北三部是直接抑制准噶尔的重地,若是动乱,势必引得准噶尔觊觎,到时连带着漠南蒙古都要岌岌可危了。”
  “殿下睿智,奴才这就去办,”阿进泰低头行礼,领命而退。


第194章 埋伏
  康熙四十四年
  二月十八,
  宗人府昏暗的囚牢中,一阵阵沉闷的呻吟压抑而痛苦。打翻的饭菜上落了猩红的血沫,痉挛抽搐的四肢努力地蜷成一团,却终是无力地垂在原地。
  约莫一刻钟后,渐弱的呻吟戛然而止,隔壁瑟缩的几个囚犯,试探地唤了一声,“曹大人?”
  死亡的恐惧像是瘟疫一般,迅速地在铁栏杆间蔓延。几个吃了饭的狱囚,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使劲地抠着喉咙。一时间,腥臭的味道伴随着干呕的声音让整间囚牢愈加地宛如人间地狱。
  锁链的松动声在长廊深处响起,相继而入的长靴终于让濒临崩溃的囚犯们找回一丝理智。
  锦制蟒纹的长袍马褂,腰间晃动的令牌,昭显了御前侍卫的高贵身份。关押曹卓的牢门被打开,为首的侍卫统领蹲下身按了按曹卓的脉门,转头示意下属收集打翻的饭菜。
  “大人,大人,救救我们吧,”关押在隔壁囚室的几人争前恐后地挤到栏杆前,“有人要杀我们,曹卓就是被毒死的!”
  侍卫统领敖格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未着一语,举步就要走,一个胖子突然挤到栏杆前,探出手抓到了敖格的袍摆,“大人,救救我吧,我知道内情,我知道连曹卓都不知道的事!”
  内务府
  兴建皇子府邸的账册与章程都堆在一个屋子里,直郡王、八贝勒与四阿哥各据一案。
  张起麟躬身迈进屋门,在四阿哥身边耳语了几句。
  四阿哥冷冷一笑,轻扬了声音道,“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这曹卓好好的呆在宗人府里,也能平白地得急病死了。”
  八阿哥笔锋一顿,抬起身,拱了拱手道,“恭喜四哥,这人也算罪有应得,让他这样死还算便宜他了。”
  “同喜,同喜,”四阿哥冲八阿哥弯了弯嘴角,“这种恶人死了,大家耳边就都清净了。只不过,皇阿玛刚一出京,人就没了,难免惹人怀疑。这凌普也被拘禁,还有谁会嫌曹卓碍眼呢?细想起来,莫不是后头还有指使者?”
  “四弟太过敏感了,”直郡王从旁冷冷地开口道,“宗人府已阐明曹卓是病死的,凌普的罪名也已落实,四弟还是听信皇阿玛的判断为好。”
  “大哥教训的是,”四阿哥执起笔,慢条斯理地道,“这本来已经坐实的罪责又兴事端,若是真有指使,那人未免太蠢了些。这般灭口,不知是为自己脱罪,还是替人做嫁衣呢。”
  胤禩垂下了头,眼见一抹寒栗。直郡王亦没有答话,只是流畅的笔触下落了一个重重的墨点。
  四爷府
  诗玥静坐在榻上,一呆就是半晌,绣了一半的腰带垂在一旁。
  絮儿端着托盘迈进屋内,看见自家小主的模样,暗暗地叹了口气,“小主,厨房送了糖蒸甜酪来,不烫不凉的刚刚好,您用一些吧。”
  “放下吧,”诗玥轻叹了口气,垂下头。
  絮儿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说,只得放下甜酪,站到一旁。
  日头渐斜,诗玥望了望窗外,沉默了半晌道,“你让人去前边看看,贝勒爷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就说武氏求见。”
  絮儿眼睛亮了亮,轻快地一俯身道,“是。”
  二进院里亮起了灯,自打苏伟走后,四阿哥就很少回东小院休息了。
  西配院的小厮到院门口时,张保与傅鼐等正匆匆而出。
  四阿哥卧在书房的榻子上,手上的魔方依然咔哧咔哧地响着。
  张起麟端着热茶躬身上前,咽了几口唾沫低声道,“主子,西配院武格格那儿来人了,说是想见您。”
  “诗玥?”四阿哥蹙了蹙眉。
  “是,”张起麟放下茶碗,垂下头道,“苏公公走时,特意叮嘱过奴才多多照顾武格格。这京郊要发生的事儿,主子也得跟武格格提前说一说。否则,若是传进了府,怕是要平白生出一场事端。”
  “也罢,”四阿哥将魔方踹进怀里,“左了是爷和苏伟欠了她的。若是疏忽了她,回头那不着调的肯定拿这事儿敲打爷。”
  诗玥屋里,四阿哥坐到背椅上,诗玥见了礼,让絮儿上了茶,便把奴才们都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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