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霎时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本来要走的人都愣愣的看向台上,沉浸在那摄人心魄的剑舞之中。
一舞毕,众人还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那白衣女子下台去了,还愣愣的盯着高台,期待她再舞一曲。
就在这万众期待之中,赵益清穿着一身银色的衣衫,带着纱笠,上台了。
下面的人群顿时传来一阵嘘声,赵益清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把手抬了起来,往下一按,人群顿时就安静了。
他清清嗓子道:“槿娘是凝脂堂六州系列妆品的代言人,不知她刚刚的表演诸位可还喜欢?”
下面顿时传来一阵骚动,赵益清细细的听了听,基本上喊着的都是“喜欢!”跟“再来一曲!”
赵益清顿时一笑,道:“凝脂堂六州系列活动,只要六州系列妆品总共卖出去一千份便可解锁槿娘新剑舞,并且可解锁十张老餮堂免费送餐月券,只要购买六州系列妆品即可参与抽奖!”
他话音刚落,一阵乐声便起,那乐声有些朦胧,让人不禁想起江南烟雨。
六州系列的妆品被放在托盘之上,由六个穿着迥异的姑娘端着上台。
赵益清走上前去,道:“接下来就由我为大家介绍凝脂堂新系列妆品——六州。”
第86章
“这是六州系列里的第一件妆品——朝山。”
赵益清从托盘里把朝山拿起来,那是一盒眉黛,泛着些许灰青色,像是被烟雾笼罩着一般。
“朝山,位于大玄之南,其山多,且拔地而起,山体多为岩石,颜色青灰,我们便取了他们山体的颜色,制作出了朝山。”
在赵益清说话的同时,有个未着粉黛的姑娘穿着一身素色上了台,坐在了台中央。
赵益清说完之后,在手臂上试色,展示给台下看,之后开始给模特上妆。
“朝山山石奇峻,山峰凌厉,可远远望去却是影影重重,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我便根据此创作出了一种新的眉形——吴山眉。”
赵益清边说边徐徐在模特脸上画了起来,眉黛很容易上色,但颜色并不重,并不会画成两条粗粗的黑眉毛,而是灰黑中泛着些青色,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葱茏的三月春山。
接着,到了下一个妆品。
“玉树,六州位于朝山之南,传说玉树有仙人,白发白衣飘然而至,在此地种下了一颗传说中的神树,后来这颗神树化为山谷,就成了玉树。”
赵益清拿起了玉树,那是一盒白米粉,看起来比普通的要白一些,象征着那个白衣白发的仙人。
赵益清给模特上了脸,奇的是这个白米粉看起来虽白,但上脸却很自然,完美提亮了肤色却不显得假白,看起来好用极了。
这样子的底妆总是能吸引人的,赵益清刚刚示范完,高台之下就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声音逐渐变大,变得嘈杂起来。
赵益清也不慌,而是走到下个妆品前,道:“这个是禾城。”
人群骤的安静下来,听着赵益清宣讲。
“禾城,位于朝山之东,陵江之旁。禾城有个习俗,在过年的时候都要在陵江上放花灯,许下新的一年的愿望。那时候河灯宛如漫天星辰,飘洒于陵江之上,瑰丽极了。我们同样根据这样的特色制作出了禾城。”
禾城是一个暖金色的眼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被灯火映红了的满天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夺走所有人的心神。
“禾城这个眼影是要配着苏葆一起用的。”
赵益清这次只是在手臂上试色,并未给模特上脸,而是拿起了第四个妆品。
“苏葆,位于禾城之西,是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漫山遍野开满了杜鹃花,艳的惊人,且苏葆的气候适宜,杜鹃花开放的时间要比别的地方都长,美极了,我们根据此,制作出了苏葆。”
苏葆是双色眼影,装在同个瓷盒里,中间被分割开,是杜鹃花最常见的颜色,一曰姹紫,一曰嫣红。
赵益清此时才开始给模特上起妆来,用嫣红打底,再用姹紫加重眼尾,最后用禾城点缀在眼皮中央,营造出了一种极其艳丽的风格。
大玄本来就喜艳妆,而苏葆则是艳进了骨子里,赵益清都不用看就知道会有多少人喜欢它。
他缓缓的走到了下一个妆品,那是一盒胭脂。
“柳渡,位于苏葆的西北,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春天开的花在那里常开不败,叶子也永远翠绿,欣欣向荣,我们也根据此,做出了柳渡。”
柳渡的颜色就一个字,嫩。
像是春天刚刚来临的样子,稍有些冷,但更多的是暖。
颜色并不重,可画在浓妆的模特脸上却没有半点违和,而是衬的眼妆愈发出众,像是姹紫嫣红中夹杂着初春开的,颜色清淡的花儿一样。
到了最后一件妆品,这往往是重头戏,赵益清将它轻轻拿起来,并未说话,而是先试了色,举起手臂展示向众人。
最后一件妆品是一盒口脂,这盒口脂的颜色似血,浓郁的令人心底发寒。
“南琉,位于柳渡之南,是大玄真正的边关。”
赵益清并未多说,但所有人都懂了这盒口脂的意义。
边关的所有东西,往往都是带着血色的,残阳如血,旗帜如血,更莫要说贴着边关的战场上了,那里就是鲜血堆积出来的地方。
话题好像一下子就沉重了,并不是边关带来的沉重,而是在听完这些事情后,似乎所有人都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六州并不属于大玄。
尤其是在听赵益清讲述过一遍六州之后,他们对这些在他们印象中只有贫瘠的地方有了新的认知。
然后却发现,这么美的地方,不属于大玄。
可这明明就是大玄的地方啊!
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多了一个不大不小,却将会一直存在的心结,那就是六州。
高台底下沉默了,整个气氛都低落了下来。
这或许很有助于人们重新审视六州,但是却完全不有利于美妆节卖货。
不过赵益清早就准备好了调动起人们情绪的东西。
“二七美妆节,凡购买一套六州系列妆品,皆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有现金红包,老餮堂餐券,凝脂堂和季家商铺抵用券等等福利,还有超级大奖,刘不庸手稿一份!限量一千份,多买多得,仅此一次!”
人群登时哗然开来,因为谁都没想到最后的大奖会是刘不庸的手稿。
刘不庸的手稿千金难买一字,一旦出现在市面上会立马被达官贵族买去,常人根本欣赏不到,最重要的是,流传在市面上的本来就少,还多收录于宫内,即便是身家再为显赫,也不一定能拿到。
而此次美妆节,只要买了妆品就有可能获得,一套妆品才多少钱,肯定买啊!而且,就算抽不到,一睹刘不庸书法风采也是难得啊!
刘不庸的手稿自然是刘柏青提供的,据他说这是他爹的费稿,他那里多得是,让赵益清有多少拿多少,赵益清没好意思,就拿了一张,但这也足够能令世人为此疯狂了。
在宣布六州妆品开售之后,人们顿时哄抢起来,赵益清也趁此时下了台,迅速的换了衣服,坚决不暴露自己庄公子的身份。
只是他刚刚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就听见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剑还未卸妆的槿娘道:“在下这剑舞也跳了,赵老板现在是否要与在下春风一度了?”
第87章
这槿娘自然就是周润瑾,赵益清觉得既然男儿不上花魁台,那就扮成女人去嘛!
刚好还能掩藏身份,多棒!
而且,周润瑾是真的适合女装,他甚至不需要怎么化妆,淡淡的一层红妆他的眉眼就已经足够秾艳,令人一眼便再也不能忘却。
赵益清看着周润瑾女装的样子兴奋的苍蝇搓手,猥琐的围着周润瑾转了两圈,道:“槿娘真好看!”
把周润瑾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哪门子风能答应赵益清这种要求。
他一把拽住赵益清的手,把他扯到身边道:“赵老板,今晚……我们去哪里快活?”
周润瑾本以为可以看到赵益清气急败坏或者隐忍又或者生气的表情,甚至也想到了赵益清真的同意跟他去娇羞或者惑人的表情,但他万万没想到,赵益清嘴一瘪,两眼泛起了泪光,大声道:“长濯,他非礼我!”
周润瑾瞬间汗毛倒竖脊背发寒,他缓缓的转过头去,穆棣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在做什么?”
赵益清早知道穆棣晚上要过来,周润瑾怎么着都拿他没办法,所以之前周润瑾提出要与他春风一度的要求时,赵益清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反正他跟周润瑾也算个情敌关系,鸽情敌的事儿那算鸽吗?
“将、将军……”周润瑾吓得话都说不利索,而赵益清则是趁机挣脱了周润瑾,跑进了穆棣怀里,装作害怕的样子嘤嘤嘤了起来。
穆棣:……
赵益清那装的太明显,任谁一看都能发现,然而穆棣则是由着他闹腾,还把手放在赵益清头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安慰,到头来又把赵益清弄的不好意思了。
于是赵益清起身转移话题,拉着周润瑾介绍道:“这是槿娘,漂亮不?”
周润瑾一见穆棣浑身都僵了,任由赵益清拉着。
而穆棣看清楚他的打扮后猛地皱起了眉头“周润瑾?”
“是,是我!”周润瑾发现穆棣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瞬间兴奋起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穆棣,等待着他的夸奖。
然而穆棣的下一句话就浇灭了他的热情。
“真丑。”
周润瑾,出离愤怒了。
“我,好歹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哪里丑!你告诉我哪里丑!”
穆棣不为他的愤怒所动,冷漠道:“画的像个鬼。”
周润瑾气的把剑一收,转头就走。
赵益清赶忙拉住他,对穆棣道:“他的妆是我画的。”
穆棣:……
穆棣先是沉默了一瞬,紧接着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真……好看。”
那满脸被迫不情愿的样子赵益清看着都替他难受。
可周润瑾就像没看见穆棣的表情似的,猛地一回身蹿到穆棣跟前,满脸期待的问:“真的吗?”
穆棣刚想说假的,就被赵益清踢了一脚,最后不情不愿的道了句“真的。”
周润瑾一瞬间就笑的跟朵儿菊花似的,赵益清趁机道:“要不,你一会儿再上去舞一曲?之前跳的将军可没看到!”
闻言,周润瑾立马答应了,美滋滋的去准备上台了。
赵益清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可是说了六州系列的妆品卖出去一千份周润瑾可是再要跳一回的,按照现在的架势卖一千份简直轻松无比,他还想着怎么忽悠周润瑾舞剑呢,穆棣就来了,真是来了瞌睡送枕头。
就这样,一直到了六州系列妆品卖完,流光上台宣布了二七美妆节结束,赵益清才真正的放松下来,看向了一直等在一旁的穆棣。
穆棣从来了之后就很安静,没有打扰赵益清,只是在赵益清没那么忙的时候给他整整头发,整整衣服什么
的。
赵益清忽的就感到很心安,整个人趴到了穆棣身上,道:“好累哦。”
然而下一秒,穆棣就推着赵益清的肩膀把人推起来了。
“你之前跟周润瑾在做什么?”
赵益清抬头一看,穆棣的眼睛有些黑沉,像是正在等着捕获猎物的虎豹一般,蓄势待发,任谁看了都不会去惹他。
然而赵益清根本就不在意,作死道:“周润瑾约我睡觉来着,听说他技术不错,风评也挺好的。”
穆棣的脸瞬间就黑如锅底,要溢出来,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隐忍着,到最后只是抿着唇看着赵益清。
赵益清知道穆棣还是因为之前宫宴回来之后的那件事情对他有所愧疚,才没有把怒火发泄起来,活像个被主人驯服的恶犬,虽然呲着牙低吼出声,但是没有主人的命令只会在原地待命。
赵益清的内心瞬间就爽了,他终于明白以前在微博上说的小狼狗是什么意思了,虽然穆棣一点儿都不小,但是赵益清诡异的get到了萌点。
于是他奖励似的踮起脚亲了亲穆棣的嘴唇,道:“可惜我这个人有毛病,旁的不爱,只爱睡将军。”
穆棣的眼睛更黑了,这时候已经不是蓄势待发的眼神了,而是猎物送到了嘴边,已经要准备去撕咬猎物身上最甜美的地方,细细打量着的眼神了。
赵益清莫名有些害怕,离穆棣远了一些,问道:“你干嘛?”
穆棣不说话,把赵益清打横一抱,提脚向将军府飞驰而去。
即便是穿着狐裘大氅,赵益清依旧被冷风刮的冻得像个孙子。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东北的冬天,穿着个断袖骑着摩托车飚到最高速兜风一样,气的他回到屋里暖和过来对着穆棣就是一顿锤。
只是这次,穆棣不再依着他了,而是猛地一推就把赵益清推到了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赵益清的心跳一下子就飙了上去,手脚都不听使唤,弱弱的搭在穆棣的肩膀上,有些颤抖的问:“你……你干嘛?!”
穆棣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吻了上去,手也探进了赵益清的衣衫里,把赵益清撩拨的眼神迷离,低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