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1-23



第34章
  许久后,陆怀鸩才缓过来,但他却不舍得松开谢晏宁,他心中更是腾起了一个以下犯上的念头:师尊——晏宁合该在我怀中,任凭我为所欲为。
  他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羞愧,适才谢晏宁出手为他处置了庄承祖,即便谢晏宁从前只将他当作工具,但而今的谢晏宁明显已有几分将他当作徒弟了,他脑中竟然会出现这般肮脏不堪的念头。
  然而,羞愧无法阻止他的思绪,他的思绪已不受控制地飘至那些隐秘而香艳的夜里了。
  他抬起首来,注视着谢晏宁的双目,紧接着,视线蜿蜒而去,粘于谢晏宁的唇瓣上了。
  他宛若是被鬼神附身了一般,一点一点地低下首去,欲要再尝一尝那双唇齿的滋味。
  在触及那双唇齿之前,他突地闻得谢晏宁柔声道:“怀鸩,你好些了么?”
  他猛然清醒了过来,继而从谢晏宁怀中退了出来。
  他明白自己应当立刻跪下,说明原委,请谢晏宁降罪,但他却仗着谢晏宁并未察觉他所怀揣着的欺师灭祖的念头而佯作镇定,甚至装模作样地又吸了吸鼻子:“师尊,弟子已好多了,多谢师尊关心。”
  他素来觉得自己纵使算不得君子,亦非小人,未料想,自己居然如此卑鄙无耻。
  谢晏宁是不可亵渎的,谢晏宁垂青于于琬琰,是注定要与于琬琰成婚生子的,而他不该有非分之想,应该本本分分地当好谢晏宁的工具。
  谢晏宁的心脏跳得厉害,尚未平复,他适才竟是觉得……觉得陆怀鸩要吻他。
  陆怀鸩明明倾心于于琬琰,怎会吻他?
  且他并非断袖,为何会生出此等错觉?
  应是那个春梦在作祟吧?
  “天日不早,我们先回左川客栈,住上一夜,明日再启程去江南道吧。”他并不再看陆怀鸩半点,兀自往左川客栈走去。
  陆怀鸩见状,满心忐忑,难道谢晏宁已觉察到了什么?
  依照谢晏宁的行事风格,如若觉察到了什么,他已然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不过谢晏宁待他温柔了许多,或许会饶他一命?
  他左思右想间,跟着谢晏宁到了左川客栈。
  谢晏宁一点不饿,但生怕饿着陆怀鸩,并未上楼,而是坐于大堂,又向小二哥要了菜谱。
  他们今日尚未进食,看着这菜谱,他竟是觉得肚子将要叫嚣起来了。
  他成为魔尊谢晏宁不足一月,纵然身体不饿,但心理上还是饿了。
  他点了生前为了省钱而舍不得吃的酸菜鱼与糖醋里脊,又见陆怀鸩立于身边,疑惑地道:“你为何不坐下?”
  自己龌蹉的心思好像并未被谢晏宁察觉。
  陆怀鸩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方才乖巧地坐了下来。
  他父亲好赌,败光了家产,以致于他幼时连饭都吃不饱,自然不挑食,听得谢晏宁已点了两个荤菜,原想点两个素菜,但又想到谢晏宁喜食荤食,遂点了白蟹年糕与粉蒸牛肉。
  由于陆怀鸩并未点素菜,谢晏宁便加了一道蒜泥空心菜。
  所有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谢晏宁食指大动,见陆怀鸩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遂伸手覆于陆怀鸩执着竹箸的手上,道:“待用罢晚膳,我们去买些纸钱来,烧予红袖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直觉得谢晏宁的手烫得厉害,灼热似乎能直抵他的心脏。
  他放下竹箸,大胆地反握住谢晏宁的手,问道:“师尊,你为何最近待我这样好?”
  谢晏宁心中“咯噔”一声:难不成我已被陆怀鸩识破了?不过我一身的破绽,被识破亦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早已怀抱着被陆怀鸩识破的觉悟,但一想到陆怀鸩对待他的态度可能会截然不同而惴惴不安。
  这几日都不曾出现过的还阳系统001突然提醒道:宿主,请小心。
  他在脑中问道:如果我的身份被怀鸩识破了会怎么样?
  还阳系统001回答道:那就要看反派陆怀鸩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了。
  换言之,可能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亦可能会发生后果严重的事情。
  于是,他以平淡的口吻反问道:“你想要本尊如何对待你?”
  “弟子……”陆怀鸩无法确定谢晏宁是否动怒了,慌忙收回手,战战兢兢地窥了谢晏宁一眼,又跪下了身去。
  却原来陆怀鸩仅仅是单纯地表达疑惑而已,而非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原身待陆怀鸩时好时坏,抚养陆怀鸩的十三年间几乎每日都会见陆怀鸩,但与陆怀鸩算不得亲近。
  原身待陆怀鸩好的时候,是他比不上的。
  他端详着陆怀鸩的发顶,命令道:“你且起身继续用膳吧。”
  俩人再也无话,默然地用罢了晚膳。
  谢晏宁站起身来,往客栈外头去,陆怀鸩紧随其后。
  到了一祭品铺子前,谢晏宁出声道:“你去买些纸钱吧。”
  陆怀鸩进了祭品铺子,唯恐谢晏宁不耐烦,快手选了些纸钱,付过钱后,便又回到了谢晏宁身边。
  俩人到了一片荒地上,陆怀鸩向着乱葬岗所在的方向,点燃了纸钱,一面望着被烈火逼迫着起舞的纸钱,一面迷惘地心道:小哥哥,我对师尊心怀觊觎,且一日较一日不可自控,甚是不堪,我该如何是好?师尊将我抚养长大,又教了我一身的本领,若是师尊并未救我,我原本早该死于南风馆了,我便是这样报答师尊的么?
  待纸钱全数燃尽后,他用力地阖了阖双目,恭声对谢晏宁道:“师尊,我会努力修炼,好好做你的工具的,纵然身死亦无妨。”
  谢晏宁浑然不知陆怀鸩何出此言,方要发问,却见陆怀鸩抿紧了唇瓣,满面的视死如归,现下若有人行刺于他,陆怀鸩定会毫不犹豫地做他的肉盾吧?
  他不由心疼,伸手拥住了陆怀鸩,竟是又闻得陆怀鸩道:“弟子与师尊有云泥之别,弟子不配被师尊拥抱。”
  言语已下定了决心,身体却恋恋不舍。
  陆怀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从谢晏宁怀中钻了出来。
  回到客栈后,他先是问了掌柜可有空出来的房间,听闻已有空房了,便向掌柜要了空房,又取了行李,对谢晏宁鞠躬道:“弟子不敢打扰师尊好眠,寐善。”
  谢晏宁一把扯住了陆怀鸩的衣袂,急声问道:“怀鸩,出了何事?”
  陆怀鸩摇首道:“无事,弟子只是觉得自己并无资格与师尊同住,既然已有空房了,自然应当住到空房去。”
  谢晏宁凝视着陆怀鸩的双目,见这双目中平静无波,遂松开了手去。
  陆怀鸩卑微至此的性子是原身花费了足足十三年才教养而成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更改。
  陆怀鸩垂眸瞥过自己已坠下的衣袂,口生苦涩,又向谢晏宁鞠了个躬才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进房门,他骤然被抽干了力气,从门扉滑落,坐于地面上。
  今日发生了两件至关紧要之事:其一,他寻到了憎恨了十三年的庄承祖,庄承祖自理不能,又被谢晏宁废去了右臂,阉割去势;其二,他从庄承祖口中得知红袖其实是代替他被庄承祖虐待致死的。一如谢晏宁所言,即便红袖并未代替他去伺候庄承祖,即便是他被庄承祖虐待致死,他都无法确保,这之后,红袖不会被庄承祖看上,红袖能够平安顺遂。
  旧事无法重来,他不知倘若死的是他而非红袖,后来将会如何。
  但他知晓倘若死的是他,他便不能遇见谢晏宁了。
  “晏宁。”他清楚谢晏宁耳力上佳,以声若蚊呐的音量唤了一声,竟是觉得格外甜蜜。
  可谢晏宁永远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除非谢晏宁再次失去神志。
  他想了许久,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末了,脑中一片空白,思绪化作空茫。
  他从地面上站了起来,请小二哥送了浴水来,洗漱过后,便端端正正地躺于床榻上了。
  他忽觉自己的睡姿像极了被收殓入棺的死尸,也许再过一会儿,他将会散发出尸臭吧?
  便这么胡思乱想着,他居然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睁开双目,外头依然漆黑,无星无月。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床顶,等待破晓。
  终是到了破晓时分,他将自己收拾妥当,才到了谢晏宁门前,恭声道:“师尊,你可起身了?”
  须臾,里面的谢晏宁应道:“进来吧。”
  陆怀鸩推门而入,竟然瞧见谢晏宁堪堪起身,正在穿衣,心口肌肤泄露大半,一副锁骨尤为扎眼。
  他之前曾伺候过谢晏宁穿衣,现下亦应当如此,但他却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谢晏宁穿罢衣衫,净面漱口,方才将墨发束起。
  而后,他朝着陆怀鸩道:“我们先下楼用早膳,用罢早膳便启程。”
  陆怀鸩低首道:“弟子遵命。”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去,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启程了。
  他们离开左川县七日后,庄四公子去左川客栈询问可有给自己的回信,掌柜便将拿出了两封回信递予他。
  庄二公子在信中道:大哥究竟身在何处与我何干?
  庄三公子则道:大哥应是有什么苦衷吧,四弟你还是勿要深究了,快些回来吧。
  庄四公子不觉心寒,自己这两个哥哥压根不关心大哥的死活。
  他不再书信于他们,即使告诉他们大哥隐姓埋名藏于左川县,父亲尚在人间,他们所关心的恐怕亦只有大哥是否私吞了父亲的财产吧?至于大哥本身,以及父亲的生死,于他们而言并不打紧。
  他收起书信,回去照顾父亲。
  父亲脾气暴躁,断臂去势后,如同疯子,他日日被父亲折磨着,再也受不住了,三日后,启程回了弋邑城。
  他的妻子还在弋邑城等他回去。


第35章
  两日两夜后,谢、陆俩人便赶到了江南道。
  已是万物复苏,百花齐放的时节了,一进入江南道地界,道路两侧皆是灼灼桃花。
  唐阳曦的府邸位于江南道一小镇中,当真是小桥流水人家。
  唐阳曦原本居于渡佛书院,娶妻后,因妻子出身于江南道,住不惯渡佛书院,经过原身的准许,便带着妻女迁居至江南道了。
  唐阳曦乃是原身的左膀右臂,原身偶尔会差遣唐阳曦办事。
  此番,唐阳曦便是在寻找“相思骨”途中失踪的。
  谢晏宁尚不知“相思无益”何在,亦不打算继续练第九层,但寻找“相思骨”乃是他的支线任务,他若要还阳,便必须完成。
  他下了马车,因这两夜并未睡好而精神不济。
  陆怀鸩眼见谢晏宁的身体微微摇晃着,快手扶住了谢晏宁。
  “本尊无事。”谢晏宁朝着陆怀鸩抿唇一笑,堪堪站稳,陆怀鸩便将手松开了。
  近几日,不知是否他的错觉,陆怀鸩似乎在尽量避免与他产生肢体接触。
  难不成由于他的态度过于亲昵,使得陆怀鸩以为他欲要将其作为娈童?上一回他甚至差点亲吻了陆怀鸩。
  思及此,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月的那个春梦。
  春梦中的他主动得令他觉得羞耻,而陆怀鸩先是顺从,其后竟是热情地回应了他。
  他从前不曾做过春梦,为何会无端地做这样一个春梦?是因为陆怀鸩生得太过出色了,远胜于他所见过的所有人么?
  原身将陆怀鸩看作工具,而他竟是低劣地将陆怀鸩当作春梦的对象,纵然他并未付诸行动,但较原身好上多少?
  他轻叹一声,径直去叩了门。
  陆怀鸩不懂谢晏宁为何要叹气,是因为被他扶了的缘故么?
  他的双手生出了自主意识一般握住了拳,直将十枚指甲尽数嵌入了掌心中。
  并不觉得疼,他又将手松开了,亦步亦趋地到了谢晏宁十步开外。
  谢晏宁应当不希望自己太靠近他吧?
  少时,有一人开了门来,乃是一青年,面白书生模样——此人便是唐阳曦的副手席榆了。
  席榆已等候谢晏宁多时了,好容易等来了谢晏宁,甚是激动,拱手道:“属下见过尊上,见过陆公子。”
  谢晏宁此人生性多变,时而喜欢大张旗鼓,时而喜欢低调行事,但他未曾见过谢晏宁低调至仅带陆怀鸩一人。
  不过谢晏宁如何行事,并非自己所能置喙的。
  席榆与原身的接触并不多,谢晏宁并不如何紧张,对席榆颔首示意后,便进了唐府去。
  唐府内一片鸟语花香,显然有花匠细心打理。
  席榆请谢晏宁与陆怀鸩在厅堂坐了,又请人沏了一两千金的铁观音,才道:“上月初六,左护法独自出了门去,临出门前,只对属下道要去陟溪山,之后便再也不曾回来过,属下原以为左护法应当为尊上办事去了,或许事情棘手,须得多费一些时日,但至上月二十,左护法迟迟未归,属下担心左护法出事,这才送了密信与尊上。”
  谢晏宁一面饮着铁观音,一面问道:“你已着人去陟溪山搜过了吧?有何蛛丝马迹?”
  席榆摇首道:“属下亲自带人搜遍了陟溪山,却无一点蛛丝马迹。”
  谢晏宁眉尖微蹙:“所以你只知上月初六当日阳曦去了陟溪山,却不知阳曦是否失踪于陟溪山?有可能阳曦是出了陟溪山后,才失踪的?”
  “属下将陟溪山方圆十里都打听了一番,有人见到左护法上了陟溪山,却无人见到左护法下陟溪山。”席榆猜测道,“左护法十之八/九是在陟溪山失踪的,但陟溪山仅是一座寻常的山,至多有小妖出没,小妖远非左护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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