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泡不泡?废话这么多,不如出去说?”他将玄墨箫推开了些,游向别处,却被玄墨箫一把拉了出去,猝不及防撞入玄墨箫的怀抱中。
二人折腾出来的水花赶跑了水面上的花瓣,扑湿了叶清衣的头发,叶清衣在玄墨箫怀中扑腾了几下才堪堪站住,恼怒地瞪了玄墨箫一眼:“你干什么?”
“师叔怎么又跑了,跟弟子多待一会儿,有那么难吗?”玄墨箫抱着叶清衣沉在水中,只将肩部以上露在外面,他一手扣着叶清衣的肩膀,一手整理着叶清衣的发丝,嗅着叶清衣身上的兰花香气,缠绵道,“杜师叔调制出的汤药果真神奇,弟子只在水里待了一小会儿,便觉得神清气爽,周身无比舒畅。”
叶清衣闻言便不挣扎了,认命地靠在玄墨箫怀中:“你也知道,这汤药是杜仲给我准备的。”
又不是给你,你泡进来干什么。
叶清衣刁钻地想着。
“师叔的身子果然大好了,都有力气排揎人了。”玄墨箫蹭了蹭叶清衣红扑扑的耳朵,“那弟子也要说一句,这制作汤药的天材地宝,可都是弟子为师叔找来的。”
玄墨箫说罢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叶清衣一抖,本能地想挣开玄墨箫的怀抱,却被早有准备的玄墨箫狠狠按住。
他感觉有一团火燃放在了他周围,他无处可逃,恼怒道:“你辛辛苦苦替我养身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多睡我几回?”
他气得慌不择言,却结结实实地在玄墨箫的心上捅了一刀,玄墨箫立刻抬起三指,指向天空道:“师叔,弟子若有此心,天地可诛!”
叶清衣娇喘吁吁,幽怨地望着赌咒发誓的玄墨箫:“可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死在你身下。”
说完,他的脸更红了。
如此,与一个抱怨丈夫房事太过的新妇有什么区别?
他又羞又愤地转过身,心中懊恼的不得了,玄墨箫老实地站在原地,温柔地哄着叶清衣:“师叔,弟子错了,弟子情不自禁,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叶清衣肩头抖了抖。
玄墨箫望着楚楚可怜的叶清衣,心中半是愧疚,半是燥热,愧疚的是他似乎真的贪婪了些,折腾狠了叶清衣,燥热的是,他望着面颊绯红,浑身挂满水中的叶清衣,当真是欲火焚身。
没人知道叶清衣动情时的样子有多诱人,那份媚态,只有他一人品尝过,他亲手将纤尘不染的叶清衣拉入泥洼之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如何肯轻易放过他!
他从不质疑自己对叶清衣的爱,也没有压抑自己对叶清衣身体的渴望。
因为,他压根压抑不住。
“师叔,弟子、弟子对不起你……”玄墨箫沉重道,“师叔,弟子真心用整个人,整颗心来爱你!弟子虽将师叔强留在了身边,可总觉得师叔会离开弟子,整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师叔,你不知道,弟子在得到你一点点回应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也只有那时,弟子才觉得师叔也是喜欢弟子的,愿意和弟子在一起!可当弟子冷静下来,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弟子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弟子的幻象,是弟子在执着地自欺欺人罢了。”
叶清衣的心久违的一抽一抽地犯起了疼:“我得到我的人还嫌不够,一定要拿走我的心吗?”
玄墨箫目光一沉:“弟子想试试。”
叶清衣无奈摇头,深深叹了口气:“玄墨箫,我怎么就把你养成了这样。”
玄墨箫笑了起来。
他缓步走到叶清衣的身后,双手穿过叶清衣的腋下,轻轻地攀住了叶清衣的肩头。
他将头枕在叶清衣的肩膀上,带着几分惋惜的语气,软绵绵道:“是,弟子是师叔一手教养过来的,只是弟子不争气,没有成长为师叔喜欢的那个样子。”
叶清衣微垂双眸望着涟漪轻荡的水面:“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样?”
“知道。”玄墨箫说道,“只是,弟子不想再在师叔面前演戏了,那个乖巧懂事的玄墨箫或许也是我,但却不是现在的我,我希望师叔能接受现在的我,接受这个狡诈,伪善,心狠手辣的魅妖魔头,玄墨箫。
叶清衣被玄墨箫说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想得太多了,当心会得心病。”
玄墨箫忽然抬起头来,扳过叶清衣的身子,渴求地说:“可弟子的心早就因师叔而生病了,弟子……”他怅然若失地一顿,“算了,师叔是不会懂得……”
叶清衣也迷茫了。
他明白玄墨箫对他的心,却看不懂自己。
就像他自己说的,若今朝将他软禁起来的人是柳无妨或是苏梦泽,他早就找自己自绝了,岂容对方变着花样将自己折腾到现在,可他为何忍耐下玄墨箫呢,仅仅是因为他觉得玄墨箫可怜,仅仅是因为他心疼过,照拂过他吗?
叶清衣越想越糊涂,暖泉里的水似乎又热了些,烫得他有些待不住了。
他身子在玄墨箫的手中晃了晃,正想着离开,玄墨箫忽然将他高高抱了起来。
叶清衣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勾住了玄墨箫的脖子,水面上,不知何时洒满了玄墨箫脊柱上散发出的蓝绿荧光,叶清衣心头一颤,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玄墨箫,你、你……你不是说不会在这里……”
“师叔。”弟子忍不下了……”玄墨箫狠狠地吻住了叶清衣的唇,不许他再多思,多想!
他看到叶清衣在思索,在深究的时候,心里真是怕极了,叶清衣在想什么?想着如何离开他,想着怎样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不,不可以,不能!
他宁愿叶清衣糊涂着,迷茫着,也不让叶清衣想出来些什么!
他只需要叶清衣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叶清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他急于证明这件事,急得都慌了,便是叶清衣在挣扎反抗,亦无法让他停手!
“呃……”
叶清衣咬牙勾紧了脚趾。
暖泉中的水,一荡一荡地漫了出来。
叶清衣紧攥住与他一样在水中起起伏伏的花瓣,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自我,松开手,任由那浸出汁水的花瓣越漂越远……
第69章 69 师叔,弟子真的好爱你。
叶清衣是被玄墨箫抱回寝宫的。
他半睡半醒地靠着玄墨箫的胸膛上, 腰酸腿软,口干舌燥,小腹中有什么东西化掉了似的,黏腻温热地流淌着, 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销魂蚀骨的滋味。
叶清衣感觉自己坏掉了, 从里到外, 从心到人,从皮肉到灵魂, 都被玄墨箫搞坏了。
他隐隐有一些生气, 玄墨箫明明说好了不会在汤池里对他做什么, 结果却食了言, 禁锢着他, 逼迫着他, 要他顺从。池水那么热,他里里外外都被烫的够呛, 一张皮几乎要褪下来了。
偏偏那魔头还嫌不够,最后若不是他几乎晕倒在汤池里,一准还要在岸上闹一阵。
再闹,天就要亮了。
“玄墨箫, 你、你这个畜生……”叶清衣扣住玄墨箫的肩头,狠狠一抓,生生抓出了五道红印。
玄墨箫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着上身, 背部的妖骨被墨发笼罩,胸前的牙印却是清清楚楚地展示了出来, 那都是叶清衣发狠时用牙齿在他的身上留下的, 他喜欢紧, 恨不得让叶清衣将他的骨头咬穿。
“师叔,你不够用力。”玄墨箫颠了叶清衣一下,迫使叶清衣慌张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借此离得叶清衣更近了些,他低头在那微微有些肿的红唇上重重一吻,促狭道,“好歹要像这个吻一样重,才能要弟子痛。”
叶清衣泪蒙蒙地望着玄墨箫,气得小脸通红。
玄墨箫目光只在楚楚可怜,委屈,却对自己无可奈何的叶清衣的面上停了一瞬,心便又乱了起来,才消灭下去的火苗再一次窜向心头,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世上为何会有师叔这样的妖精。”
叶清衣啐了一声,别过脸,不理玄墨箫。
玄墨箫宠溺一笑,稳稳地抱着叶清衣走向寝殿,伺候在寝殿外的宫女见玄墨箫回来了,齐齐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玄墨箫目不斜视地踏进了殿门,将叶清衣轻轻地放在了榻上,叶清衣的衣服头发都被玄墨箫用内里烘干了,身上除了娜处有些胀疼,其他地方尚可,他赌气般侧身躺在床里面,明明口渴难忍,却不说话,只希望玄墨箫能快些离开。
然而天公不作美,玄墨箫偏偏不走,不仅不走,还巴巴地端了碗热茶过来,送到了他嘴边。
“师叔,喝点水再睡吧。”
叶清衣闭着眼睛,拒接了玄墨箫的好意:“我不渴,我要睡了,你走吧。”
玄墨箫闻言一笑,附在叶清衣耳边说了一长段话。
叶清衣起初毫无反应地听着,听到中间红了脸,再听睫毛都颤了起来,听到最后,气得翻身而起。
“玄墨箫!”他愤怒地指着宫门,“你这不要脸东西,你给我出去!”
玄墨箫长腿一撩上了床,双手捧着茶碗,递给了叶清衣。
叶清衣胸膛起起伏伏,气了一会儿,这才端过茶碗,一饮而尽。
“这回可以走了吗?”叶清衣道。
玄墨箫接过茶碗放在桌子上,在叶清衣刀子一般的目光中再次爬上床,以手支头,看着叶清衣道:“弟子守着师叔,师叔睡着了,弟子再走。”
叶清衣骇然,他气恼地瞪着玄墨箫:“你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师叔真的不睡吗?”玄墨箫抬手撩起叶清衣的长发,“师叔若不想睡,弟子便要做坏事了。”
叶清衣腰间一抖。
他气得紧攥住被角,咬了好一会儿子牙,愤道:“你这……”
这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玄墨箫猛地堵住了嘴。
玄墨箫对付他的唇舌简直是轻车熟路,无论他怎么反抗,最后都摆脱不了被玄墨箫撬开齿贝,肆意扫荡的下场。他憋闷,难耐,呼吸急促,双手胡乱地在玄墨箫背上抓出道道血痕,却依旧无法摆脱身上之人的掠夺,他气急败坏,反客为主地卷住那条可恶的舌头,用力一咬,直至血水顺着他的喉咙流了下去
他终是弄疼了玄墨箫,却忘记自己的衣服是那么薄,身子是那么的虚软。
总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不得已松开了玄墨箫,皱着眉头轻泣。
玄墨箫将血水尽数吞咽,他目光迷离,洋洋得意,抹去叶清衣面上的泪光与血珠,喃喃地说:“师叔,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着实想问问,玄墨箫怎么可以这样!
叶清衣紧攥着被褥的手疼得发麻,他嗓音再次变得沙哑,满眼被玄墨箫欺负狠了的泪光。
“你、你、你……”
玄墨箫堵住了叶清衣的嘴,不许他说话,待叶清衣失去了意识时,这才松开了他的嘴巴,转而在他的耳侧缠绵。
他轻咬着那红透了的耳尖,低声道:“师叔,弟子真的好爱你……”
叶清衣浑身一颤,从头到脚如过电一般,又痛又麻的,令他的灵魂都在颤栗。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心宛若被人丢尽了油锅里煎着,难受,太难受了。
他无助极了,却又想发泄,只得张开被玄墨箫伺弄得微肿的唇,狠狠咬住了玄墨箫的肩头。
这一咬,险些咬去了叶清衣半条命。
他整个人朝着床头的方向猛地送出去三寸,脑袋都撞进了床幔里,即便如此,他依旧狠狠地咬着玄墨箫,直到口腔里再次布满玄墨箫的鲜血。
“师叔……这一次,你用对力气了……”玄墨箫大手紧钳着叶清衣,望着叶清衣坠入殷红床幔中的倾城面容道,“师叔,再咬得狠一些……”
叶清衣依言咬得更狠。
玄墨箫满足地笑了。
红幔妖冶,爱火难熄。
次日,叶清衣睡到正午才醒过来。
他一连试了好几次,才将沉重酸涩的眼皮抬了起来,眼前重重叠叠,好一会儿他才看清了床幔外的阳光,以及身边躺着的人。
玄墨箫安静地侧躺在他身旁,右臂给他当枕头,左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紧扣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指是那么的用力,仿佛怕叶清衣逃走似的,即便是在睡梦中,依然紧紧禁锢着他。
听其沉重绵长的呼吸声,应该是仍熟睡着。
沉寂在睡梦中的玄墨箫安静乖巧,看上去很好欺负,他一身雪肤被红色床幔映衬得格外白皙,褪去稚嫩,尽显昳丽妖冶的面庞好看得直击人心,叶清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时间竟是忘了情,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摸了摸玄墨箫眉心的魔印。
指尖触碰到那红色火焰的一霎,玄墨箫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清澈的乌眸下,绿芒幽幽,叶清衣一抖,慌忙撤手,却被玄墨箫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
叶清衣面色顿白,当下肠子都悔青了:“玄墨箫,你放开我。”
他表情极力地恼怒着,奈何身体虚软,那本该充满怒火的话语生生没了气势,变成了欲拒还迎的娇嗔。玄墨箫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霸道地攥着叶清衣的手,嘴上却是无尽温柔地道:“师叔,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叶清衣的脸乍青乍白,用力挣了挣手腕,却挣扎不过,他长叹一口气:“能放开我吗?”
“师叔刚才在干什么?”玄墨箫好奇地看了看叶清衣的手,继而将那只软若无骨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师叔是想将手放在这里,还是……”他将叶清衣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拿下去,抵在颈上,“还是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