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再加上沈离容直直站着,带着痕迹的雪白脖颈在黑发之间若隐若现,犹如半遮半掩,吸食人气的精怪。
梳着梳着,身后的青年低下头,在上面留下一吻,带着清香的发梢上,沾染上了属于奚白眠唇间的清凉味道。
就像昨晚给沈离容烙印记般,这个动作让奚白眠浑身沸腾,隐藏在皮肤之下的血管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急速涌动,只他还是忍耐了下来,给沈离容簪好发。
随着银簪刺入发间,头发被稳稳固定住,沈离容察觉到,正要转身,脸先被青年给捏着转过去。
黏腻濡湿,狂热奔放。
明明是通亮的白昼,沈离容却浑身滚烫得仿佛回到了昨晚放眼过去竟是漆黑的时候。
双手又一次被桎梏在了身后,沈离容被迫仰着头,弯腰接受。
隐隐作痛的部位让沈离容一下慌了神。
他错开了奚白眠的唇瓣,眼睫颤动,小声求饶道:“别,才过了多久……腰还痛着呢。”
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了沈离容漂亮修长的脖颈上,淡淡的柔光下,是清晰可见的痕迹。
奚白眠沉下了眼,闷闷地将头埋在了沈离容的肩颈间,发出了一声“嗯”。
沈离容天真的以为奚白眠就这么放过自己。
可忍了许久的饿狐狸刚刚开始吃肉,又怎么会将肉轻易放走?
他给沈离容簪的头发只簪了一半。
奚白眠像是解馋一样,鲜红的唇一下一下地贴在了沈离容被几缕乌发黏住的脖子上,唇上的纹路少得可怜,如同光滑的软肉腻在沈离容的脖子边。
沈离容一开始还觉得能忍。
可他发现青年亲脖子亲个没完,不打算放开时,不乐意了。
他用手拱了拱身前人壮实的胸膛。
明明穿上衣服,远远看过去,是一道清瘦的背影,可等沈离容被死死拥在怀中,才发现对方力气大,肌肉还多,硬得要死。
“好啦,再这样下去,还怎么出门?”
像是在应和沈离容一般,他们的门又被敲了敲。
“师兄,掌门叫你们过去。”
用的词是掌门,而不是代掌门。
沈离容瞬间明白,游寄礼已经找回掌门,而且掌门已经苏醒了。
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找到理由,用手掌阻隔住奚白眠还想继续的两片唇。
“走吧走吧,该出发了。”
他匆匆拉着奚白眠出发,奚白眠也乖乖地任由他拉。
只是——
“娘子不是,腰痛么?”
奚白眠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澄澈地注视着他,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好心的提醒。
沈离容沉默了下,手扶上腰:“对,我腰痛,那你拉着我走吧。”
奚白眠这下才得逞地笑,却并没有如沈离容所料那般,牵着手带他走,而是站定在他面前,微微蹲下,手臂从膝窝穿过,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他眉目飞扬道:“既是腰痛,那夫君便为你代步了。”
不止沈离容叫奚白眠夫君叫的流畅,就连奚白眠自己都自称得顺滑到不行。
沈离容大惊失色,双手圈住奚白眠的脖颈,有些难为情,小声说:“放我下来啦,这样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奚白眠却开始装傻,没有任何放下的意思,“我又不是古代人,不知道什么体统不体统的。”
“走喽!”
奚白眠将人往上托了托,笑容满面地就这么一路走到前厅。
他说是这么说,但进前厅前,依旧是将沈离容给放下来,还细心地为他整理了衣服的皱褶,一一抚平。
等到他们进去后,看见的是一屋子的人。
屋内屋外的气氛截然不同。
奚白眠是眉眼带笑走进来的,看清楚屋中的人后,笑意尽然收起。
安长老正跪在地上,似乎在请愿什么,贺远山则是一脸痛苦,游寄礼也是错开眼,脸上的情绪十分复杂。
掌门见到两人来了,周身的威压才散去了些。
“白眠,离容,你们来了。”
掌门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本就年过百岁的脸上,如今愁容添多,一下仿佛苍老了几十岁,颤颤巍巍,恍若即将倒下,声音也沙哑无力。
两人同时给掌门行了个礼,站到一边。
“白眠既然来了,那你来说说,要不要听安长老的请求吧。”
奚白眠被点到,站出来,听了旁边人的解释,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长老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请求掌门放海长老一马。
海长老的恶劣行为,是那么多年来任何人都没有过的事情,私自囚禁掌门,为了一己之私,险些害得宗门新秀散去一身修为,勾结长老还有各种或大或小的过错,无论怎么看,也不能够免去惩罚。
奚白眠听后,默了片刻问:“安长老,你有什么把柄在海长老手中么?”
安长老的身形一顿,没有说话。
“海长老的过错,不可能轻飘飘一句‘年岁已高,难免糊涂,不念功劳念苦劳’带过的,如果安长老不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想必就算是掌门,也没有办法平复众怒。”
“再加上,当初您和海长老是统一战线,现在还为他求饶,不明哲保身,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贺远山一听,连忙附和道:“是啊,长老,您别这样为难掌门了。”
安长老忍了又忍,没有说话。
奚白眠等了会儿,他还是没有等到安长老的答复。
他眉心动了动,开口道:“掌门,我反对安长老的请求。”
安长老的苦衷与答复,于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是如此两个主角之间的感情线又会有些坎坷,能坦顺就坦顺,不能坦顺……那没办法了,必须坦顺,就算是逼,也得逼安长老说出来。
总之如今南倾的事也已经解决,隐藏反派也已经找出来,还通通关在黑牢中,应该不会有差错。
黑牢是地牢的更为残酷的一种,只有犯了重错的人才会被清川宗赶去那里。
现在就差沈离容的主线,两个人就可以一起离开,只要再解决安长老这个曾经梗在两个主角之间,如今又打算梗在两个主角之间的意外解决,就行了。
安长老没想到奚白眠竟然真的就这么反对,诧异地看过去,更没有想到掌门也同意得痛快。
海长老将被收回一切在清川宗的权利,同时也需要经历天石的问责,才会被逐出清川宗,成为一个没有宗门的修士。
天石是清川宗一个审判罪人的地方,会将罪人犯下的条条罪状列下来,交给天石,让他以最公平的方式,惩罚罪人。
安长老知道天石,因为他曾经的情人也被放逐到天石那边接受审判,最终被驱逐出清川宗,拖着修为有损的身体游离在天下各方。
安长老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开口道:“我现在说——烦请掌门帮我一把。”
他缓缓闭上眼,知道现在自己只剩下一条路了。
海长老接受天石的审判,并不代表他会死,也就意味着他还能够掌握那个人的生死,与其救下拿捏他把柄的海长老,倒不如趁海长老还被关在黑牢中,趁机救出那个人。
“卉儿,在海长老手中。”
听到这个名字,掌门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直接退开所有的人,只留下他和安长老在厅里。
……
沈离容过去两个主角那边打探了一下情况,发觉这次安长老的事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大大松了口气。
他真诚地祝福道:“麻烦你俩赶紧结契,弄个道侣的身份,快急死我了。”
贺远山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得看大师兄的意思才行……”
游寄礼也咳了咳,望向一边,耳朵有些红,正当他不知道说什么时,他看到那边走来一个人。
他清了清嗓子道:“离容啊,与其担心我们的事,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沈离容一脸迷茫道:“啊?”
“离容——”
有人唤了沈离容的名字。
他寻声瞧去,看清人后,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自己腰间一紧,一道皮笑肉不笑的声音离他很近。
“离、容?”旁边人的嗓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重复道,“娘子,那人怎么这么亲密地唤你名字?他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有所属了么?”
谢明连气喘吁吁地过来,看见当初轻而易举将他打趴下的人就站在沈离容的身边,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对着沈离容叫道。
“离容,这个人完全好了吗?不要又误伤了人,到时还要让你去赔罪。”说着,谢明连的眼睛亮了起来,“对了,离容,之前你不是说要给我赔礼么?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你带我去清川宗随便走走吧。”
话落,他看了眼旁边的奚白眠,颇为阴阳怪气道:“你旁边的人还是不要一起带过去了。”
奚白眠听罢,气极反笑,头低下来,气息吐在了沈离容脸上,声音很轻,眼尾上挑,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与抱怨。
“娘子,他骂我神智不清,我好难过,你亲亲我。”
谢明连:“…………?”
你没事吧,哪只耳朵听见我骂你神智不清了?
谁知,沈离容疼惜地摸了摸奚白眠的脸,向来害羞的他,这一次竟直接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上了奚白眠的唇。
“那我们不理他,我们走。”
谢明连:“?!!”
第七十五章
面对谢明连的失意, 游寄礼掩饰般地咳了咳:“那什么,谢公子可能有所不知,离容跟白眠两人, 早在三年多前就已经在凡间完成婚典大礼了。”
站在他旁边的贺远山也点点头:“我亲眼见证的。”
谢明连本就失落的脸上更是大受打击, 吞吞吐吐半天, 才眼含希翼问:“可是那个什么白眠, 之前那样直接强行掳走离容,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只是浮于表面……”
游寄礼难以抑制地笑了起来,抖动着肩膀, 无奈地解释道:“他们之前有误会,别的不说, 刚才离容那样的行为,谢公子也该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吧?”
……
走到一个崎岖狭窄的山间小道后, 两人遇上了席司。
席司的脸色比起沈离容印象中好多了,带上些血色,但眉眼还是有着带距离的冷意。
他看了眼沈离容,对着奚白眠说:“你跟他说了没。”
奚白眠执起旁边人的手, 拇指轻轻磨着:“嗯。”
席司点点头,继续说:“主线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你们应该不久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我和2337因为主神那边的原因都会提前离开, 在我们离开之后, 你们完成任务之时,奖励将会自行发放, 附带的十亿奖金记得自行领取, 否则视为自行放弃。”
沈离容的眼睛亮了一下:“还有附带奖金的么!”
原来他们的任务完成得这么出色!十亿啊!还可以再养二十只猫猫!不对, 二十只会不会太多了……
像是看出沈离容的想法, 席司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这个只是主神系统出错给予的补偿,并不是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完美。”
“奚白眠任务完成度还可以,拿了A+,至于你的……”
席司沉默了下,选择了没那么打击人的话术,免得这个看上去笨笨的人类被他打击哭了:“估计勉强是个C吧。”
“啊?”沈离容眼睛有点难过地耷拉下来了。
C,听上去好差,可是他明明每次都有认真救主角呀QAQ为什么只给C。
本来高高兴兴的沈离容,直到回到房间,都郁郁寡欢,两只手拖着脸,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放在窗边,用精美紫峰瓷瓶装起来的花,硬生生被他哎掉了一片花瓣。
奚白眠揉揉他的脑袋:“不用担心,任务完成了就行,再加上你的主线还没有完成,席司也不过是猜测你的评分罢了,说不定跟我一样是A呢。”
沈离容越想越自闭,直接将下巴枕在了手臂上,又长哎一声。
“可C跟你的A+也差太多了吧。”
嘴巴都撅得快能吊一斤油了。
“难道我真的完成得很差?”沈离容自我怀疑着,越想,脑海中拖后腿的行为渐渐浮现出来。
他好像确实没有像奚白眠那样,掌控过局面,很多次危难之际,都是奚白眠站出来,像紫阚那次,还有卜家……这些重要时刻,是奚白眠出来化险为夷。
“好吧。”沈离容承认,“你确实更优秀,而且你的修为也很高。”
奚白眠有些哭笑不得:“修为高也是灵根好,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你也很棒啊。”
“我哪里棒了……”沈离容难过得头都抬不起来,蔫蔫地趴着,眼睛也无力地低垂,整个人呈现出一个颓废的状态。
“很勇敢,不是么?当时你为了救大师兄,自己灵力枯竭掉下来的场面,我现在还记得。”
奚白眠说着,自己就笑了:“说起来,还有点吃醋,你都好像没有救游寄礼那样救过我呢。”
沈离容抗议道:“怎么没有嘛!你昨天赶过来,没看到我为了救你都被海长老掐着脖子吗?”
奚白眠好声好气地哄这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好好好,有有有,是我忘了,那你也记得自己有这么英勇的时候啊?所以你还觉得自己不棒?”
“好像有点道理……”沈离容想了想,打起精神来,“没错,我很棒!我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