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着拍子。他认为自己抓到了这个海盗的把柄,感到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如果你想告我,悉听尊便,只要你不怕这种事情传出去,因此而身败名裂。你是个有身份地位以及名声的人,
而我一无所有,我什么也不怕,不在乎。"杰轻蔑地斜倚在沙发里,不屑一顾地反唇相讥。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本来并
不想和他争吵,而且还抱有一丝愧疚。不管怎么说,他对他使用了暴力,还侮辱了他;他想道歉,可是这个吝啬又固
执的侦探根本不听——他开始无视于他的存在,不听他的任何解释,也不肯放了他,仍然继续把他囚禁在这该死的地
下室里,每天除了供给他足够的水和食物,就让他象只狗一样整天过着不见天日、被他豢养的生活——这简直令人无
法忍受!他对他的那点歉意也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需要面子,所以我根本不会到警察那里告你,我会把你送到精神病专科医院,我的一个
堂兄是那里的权威专家之一,如果我想,你会在那里住上一辈子!我会带李欧去看你的,当然,他也会相信专家的话
,把你当作一个疯子。李欧是个单纯善良的人,他一定会因此而自责的,你会继续把不幸带给他。"肯眯起眼睛,不
客气地威胁,充分显示出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犀利一面。
"你这个无耻的家伙,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杰怒气冲冲地瞪着肯,几近气结。
"很简单,我要你为我工作,我刚刚买下了你输掉的那家餐厅,你要为我工作,然后我会按月从你的工资里扣除
一部分钱,或许工作个两三年你就可以把你的餐厅赚回来——"
"等一下!"
肯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杰打断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我从没想过要赚回那家餐厅,我不想!"
"你可以不想,但是据我所知,李欧也应该有一半的继承权,你无权单独决定这件事情——如果你非要这样不可
理喻,那么,把李欧也一起请来,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肯说着,不顾杰的强烈反对,迅速拨通了卡莱顿的电话
,要他马上带李欧赶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当卡莱顿和李欧出现在肯家的时候,他已经又和杰打了一架。目的是制止他在他们赶到之前强行
破门而出,而结果则是整个房间几乎变成了一片断壁残垣似的"废墟"。
"你们不必这么惊讶,这一切都是那个野蛮人造成的!"肯看着两位半天说不出话来的客人,指着正坐在他身后的
地板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的男人讽刺道,"请坐吧!我们来谈谈关于餐厅的事。"
"谢谢。"卡莱顿和李欧无奈地互相对看了一眼,弯腰扶起倾倒的沙发坐下来,等着主人开口。
"李欧,我想卡莱顿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买下了原来属于你们的那家自助餐馆。"肯扶正了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又挑衅似地斜睨了杰一眼,顺了好一会儿气才用恢复了平静的语调开口:
"我并不想以此来威胁你们什么,我买下那里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那里现在的主人由于某些因素无法继续经营下
去,正急于将餐厅脱手,我希望趁这个机会用较低的价钱把它买下来。如果你们想把餐厅买回去我一毛钱也不会少要
!我只是单纯地想帮忙,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同情!"
"这是借口!要我去为你工作,你付给我工资,帮我一点一点把餐厅买回来,这和白送给我有什么区别?"杰哼了
一声,气不过地插嘴打断肯的话。
"谁说我要白送给你,你这白痴!你上次和这次砸坏的东西也要算在赔偿金里面一起赔偿给我!你以为我的钱很
好赚吗?也许你赚一辈子也还不清!把别人的善意硬说成是同情,这是典型自卑的表现,可怜的男人!"肯冷笑着反
唇相讥。
"噢,真的吗?你敢说你没有打过用这种方式留下我的主意,肯先生——你希望我留在你身边满足你的饥渴吗?
我对当小白脸没有兴趣!"杰被戳到了痛处,立刻象一只被惹毛了的狮子似的,口不择言地反击。
"杰!"听到这句话,坐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话的李欧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呵呵呵呵……"感觉在李欧和卡莱顿面前丢了脸,彻底被激怒的肯怒极反笑,"我记得第一次是你主动来『满足
』我的吧?还是你希望我称那为『袭击』?"
"『袭击』?是我袭击你还是你袭击我?也许一切都是你刻意安排的!"杰冷笑了几声,毫不示弱地与肯的伶牙俐
齿针锋相对。
"卡莱顿,我们回家去吧,我对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看样子杰和肯需要单独沟通,我想这里已经不需要
我们了。"
趁着那两头红了眼的公牛还在互不相让地争吵的时候,李欧已经拉着卡莱顿的手悄悄离开了肯的家。
事后,等他们的争吵告一段落,再次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客人们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围绕着他们的只有暖气制造
出的又干又热的空气。
"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情谈清之前,你别想离开。我会另找时间再约李欧他们过来的,也许是明天,或者是周
末——总之,除非我得到想要的结果,否则休想我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而且,你几乎把我家里最值钱的电器和家具都
毁光了,至少你必须付清我的经济损失——"
肯这么自言自语的时候,几乎差一点就要说出"还有精神损失"这句话来了。在遇到这个"恶男"之前,他一直认为
自己是非常坚强冷静的,可这家伙从骨子里毁了他的自信。他知道自己今天又失控了,失控得很严重,他居然就在李
欧面前和他吵了起来,而且还是在争论那种问题!
"现在,我要回房间去休息了,我不想再和你这家伙多说一句话——"
他一边说,一边揉着太阳穴。不知是怎么搞的,他突然觉得有点头晕,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好象所有的骨头都
在隐隐作痛,然后,他听到了杰的声音——
"你这家伙又在耍什么花招?我不会上当的!就算你倒下去我也不会扶你起来的,我会马上从你身上踩过去,远
远地离开这里。"
他的耳朵里好象被塞了什么东西,或是隔了一层塑料膜,杰的声音就像是从台风天被刮坏了天线的老旧电视机中
传出来的:
"见鬼!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儿?你的嗓子坏掉了吗?"他捂着脑袋,毫无来由地指责道,并转过身,准备努力
支撑着爬上楼梯。
"我的嗓子根本没坏,坏的是你的头和眼睛——噢!你在干什么?蠢货!你会摔下来——"
杰的话还没喊完,肯已经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我恨你——"
在抽搐着说完这句话之后,肯就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在杰的脚边。
"我也一样!蠢货!我说过你会摔下来的,也说过我不会管你!没错,我绝对不会管你!我要马上离开这里,现
在就离开——"
杰望着倒在地毯上,脸色苍白的肯,犹豫了一会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一边嘀咕着一边踏上楼梯,拉开了大门
——
第六章
"谢谢你打电话叫我来,他是疲劳过度,然后又受寒得了重感冒,我已经给他妈妈打过电话了,她大概很快就会
赶过来。"
拜瑞笑着拍了拍杰的肩膀。虽然他猜想这位卡莱顿口中的"恶男"先生大概不会接受他的谢意,但还是主动向他表
示了友好。老实说,他接到电话的时候相当吃惊,不过还是马上到隔壁街接了母亲丽萨一起赶过来。
在替肯做了初步的检查并量了体温之后,他们立刻给琳希打了电话。在她到来之前,斯顿兰登家的家庭医生查瑞
已经先一步到了这里,并马上为他做了检查,直到确定他没事之后,所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在这期间,他注意到,
"恶男"先生一直惴惴不安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你不必感谢我,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救这个蹩脚侦探!我只是担心就这样扔下他,有人会去找李欧的麻烦—
—我可不想再继续拖累我弟弟!"肯扭过头,粗声粗气、别扭地说。
他已经在反省自己的脑子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在好不容易成功地踏出这栋该死的房子后又像个傻瓜一样折了回
来,把那个昏倒在地全身烫得吓人的家伙搬到楼上的卧房、塞进被子,然后从他的外套里找到了手机。之前那次他就
记住了拜瑞,看到他的名字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给他打了电话。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他不仅没想到要抓紧第二
次机会逃走,还在救兵们赶到之前到冰箱里挖了些冰块来敷在那个一直迷迷糊糊说着胡话、连在梦里也还在诅咒他的
人的脑袋上帮他降温!说不定他也病了,被传染了,或许他该考虑让医生也给自己来上一针。
"李欧从来没有认为是你拖累了他,他只是不希望再做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人,谁不想自己的家人一起生活
——比如我,我现在有钱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住在离我父母家不远的属于平民区的房子里——"拜瑞好象
聊天一般,随意地开口道。
"那是你的事,我对别人的事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在杰扭过头去这么咕哝着的时候,挂在门口的铜风铃响了起来,是琳希,那串可爱的铃铛也是耶诞节时她替儿子
挂上的。
"嗨,杰;嗨,拜瑞——喔,还有丽萨,谢谢你特意赶来!当然还有你,查瑞,我的老朋友——"琳希脱下外套,
一一拥抱了屋里包括杰在内的所有人,"肯尼怎么样了?在车上的时候我接到了查瑞的电话,听说他只是得了重感冒
,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喔,是的,亲爱的琳希,肯尼很好,我替他打了针,夜里热度就会降下来的。不过他大概不会马上好,因为他
是那种平常连点小病也不得,一旦病倒就会把平常积蓄的东西全部发泄出来的类型。我猜他最近是太劳累了,工作压
力太大或是其它什么原因,看来就像是类似『智能热』之类的——"
"等一下,『智能热』是小孩子才会得的,他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了!"
杰打断了查瑞,并转过身,用一种怀疑加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所以我才说,只是『类似』,先生——并不是说肯尼真的得了『智能热』。也许我该换一种说法,他是『用脑
过度』造成的抵抗力下降——"查瑞摊开双手,无辜地回答。
"你看,我就知道,它们根本不是同一回事——我可不是不识字的白痴!李欧很小的时候就得过了,要是混为一
谈的话,只有上帝才知道你会不会把这家伙的脑袋治出什么问题来——"杰正说着,突然发现屋里的其它几个人正在
用一种颇具玩味性质的神情望着他,于是立刻再次别开脸去,径自走到一旁的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恢复了自由,因为他发现肯其实就把手铐的钥匙挂在了自己那条白金项链的下方,藏在了
衣服里。他趁他昏迷的时候拿到了那把钥匙,终于让自己恢复了自由。不过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在这些
人赶到之前溜走。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杰。只有几句话,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
在过了半个小时,把所有的客人送走之后,琳希独自留了下来。
"什么事?"杰抬起头。他并不习惯对女性以及年长者太过无理。
"我知道这张恶形恶状的面孔只是你的表面,事实上你是个很热心和细心的男人——所以,我想请你帮忙照顾肯
尼。我丈夫已经六十岁了,可是他还在工作,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必须回去照顾他——"琳希边说,边试探
着从半垂的眼帘下偷偷观察杰的表情。
"我不认为这是我的义务,夫人——我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蠢蛋!你都看到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在赌博的同时喝
上一杯!"杰翘起一条腿,但是不一会又不自在地放了回去。他觉得自己最好小心防备这个女人,她或许并不比她的
儿子聪明,但他却不能使用相同强硬粗鲁的态度应付她。
"你有这个义务,男人——"琳希说着,从皮包中掏出一包香烟,"要来一根吗?"她礼貌地问道,在杰摇了摇头之
后,自己拿了一根点燃,并吸了一口,"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说吧——你应该对肯尼负些责任,至少在他的病好之前
。他会病倒全都是为了你——请不要急着试图反驳我,你和肯尼之间的事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当然,其中一些还是
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最基本的事实就是——你和我儿子上了床或者你需要我说得更直接一些——是你上了他,并且
不止一次。我认为你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我——你——"杰张口结舌地看着琳希,脸色开始变得一阵青一阵白。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位看起来气质非
常高雅的上层社会贵妇竟然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我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我并不想被当成一个没有教养的老太婆,不过肯
尼是我儿子,为了他我可不会在乎那么多——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杰,替我陪肯尼几天。"琳希说着,把手里的烟
头掐熄。其实在吸过第一口之后,她就没有再碰它。"今天太晚了,我会睡在客房,明天一早再回家去。这里就拜托
你了,我想以你这种年纪的小伙子来说,熬上一夜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如此不客气地说完,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
吻了吻肯的额头,径自走向了位于三楼的客房。
从二十岁以后就几乎没有生过病的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睁开双眼后看到的第一
个人竟然是杰。他正拿着一个杯子站在床边,半弯着身,皱着眉,用一双像宝石一样泛着透明的蓝绿色幽光的眸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