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

作者:假面的盛宴  录入:05-25

  他撒丫子跑去开门。
  东厢,纪景行听到外面的动静,起身来到窗前,就见昏暗中两个女子大包小包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个在前,穿海棠红色的衫子。
  一个在后,似是个丫鬟。
  磬儿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就见本该是姑娘打扮的姑娘,此时完全换了一副妇人的模样。
  一袭海棠红衫,宽袖掐腰,浅绿散花的水仙裙,不显俗艳,反而更添妩媚。
  她梳着妇人的发髻,两鬓松松,低垂一缕头发在脸侧,发髻上斜插了把扇型赤金镶宝石的发梳。
  纤细的颈子,白玉似的耳垂上,坠着一对红翡滴珠的耳铛,衬着她粉面红唇,让人心惊动魄。
  “你个傻小子,认不出婶婶了?”
  纤白的指,点在磬儿额头上。
  女子丹口噙笑,摄人心魂。
  那日颜青棠回去,把在苏小乔那儿记下的重点,重新腾挪在一本册子上,甚至根据‘丈夫无用又怨其不能生的富家太太’这个人设,做了许多补充。
  丈夫是跑商的,常年不在家,是为了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有个小侄儿陪伴,是怕对方顾忌与女眷单独相处,专门安排的。
  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在丈夫不在时,与人‘私通’?
  她应该是大胆的,同时又是哀怨的。
  应该是极美的,美到足以让人蠢蠢欲动,这样‘勾引’起来才事半功倍。
  这样的女子注定与她平时形象不符,不光性格不符,穿着打扮都需注意,甚至是说话做派。
  她做了许多假设与准备,于是才有此刻的颜青棠出现。
  其实此时颜青棠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慌的,但她这个人喜欢迎难而上。
  不就是演吗?
  商人历来懂得见风转舵,随机应变,逢场作戏的唱念做打更是手到擒来,这些她不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天色已暗,应该没人看出她其实很僵硬。
  开个好头,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是吧?

  她不着痕迹地瞅了东厢一眼,如是在心里说。
 
  磬儿讷讷地把有人来赁屋,钱已经收了,人也已经住下的事说了。
  颜青棠嗔道:“你叔也不知怎么想的,非要把屋赁出去!赁出去就赁出去吧,银子呢?”
  磬儿把银子给她。
  她接过来,又顺手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对方,一副不吝于使唤侄儿的模样。
  “你叔又出门了,以为给我买点东西,我就能原谅他三天两头不着家?一天到晚见不到人,留你个臭小子与我作伴!”
  说话的同时,她心想:这么大的声音,对方应该能听见吧?如此一来,又解释了为何男人总是不在,自己为何怨气丛生。
  这边,磬儿实在接不住姑娘的戏了,忙借着放东西,抱着大包小包跑进了屋。
  颜青棠扶鬓失笑,跟着走进正房。
  至于素云,早就惊叹姑娘的‘变脸’,一趟下来,颜青棠没慌,她汗都出来了。幸亏天黑,廊下也没点灯,看不出来。
  颜青棠这会儿也入戏了,进屋后睨着她道:“你赶紧收收,别到时候漏馅儿了。”
  素云忙放下东西,直起腰杆,保证道:“姑娘,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坏事的。”
  要知道这趟鸳鸯本来说要来的,还是姑娘见她一向仔细妥帖,才带了她,她可不能坏了姑娘的大事,定要好好配合。
  “叫太太。”颜青棠订正道。
  “是,太太。”
  “你借着天色,去把灶房和浴间里的东西补一补,免得被人看出端倪。至于厨房里的菜米,你明早让磬儿带你去买,他们应该不会注意到这些。”
  “我这就去。”
 
 
第18章 
  ◎颜太太,你还好吧?◎
  之后,正房屋里又传来一阵询问‘是否吃了’、‘我已经吃了’之类的话语声,跟着婶婶又使着侄儿去给她烧水泡脚,把丫鬟也使弄得进进出出。
  这女子,倒是个性格骄纵的!
  让东厢的纪景行不禁暗想,难道他疑错了?其实对方并没有什么问题,就只是一户很普通的商人家?
  殊不知,这会儿正房里的‘婶婶’正暗想,既然开始了,就开个好头,要不要借故送点东西什么的,也好先打个照面?
  从小为了逼自己‘男子行,我也行’,其实颜青棠是有些强迫症的,越是该退缩的时候,她偏偏就喜欢迎难而上。
  于是在素云眼里就成了——姑娘泡完脚,趿拉上薄底绣鞋,明明该是去歇息了,却突然说让她把带回来的点心装出一盘,她给赁客送点过去。
  素云虽不知姑娘在想什么,但她看得出来姑娘在逼自己。
  总是这样,姑娘一直是这样。
  逼自己,把自己逼得无所不能,于是才有外人眼里光芒万丈的颜少东家,殊不知姑娘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既是心酸,又是感慨,装出一盘点心来。
  颜青棠端起盘子,走到门边时,又倒回来去了镜前看了看自己。
  起初,素云不知姑娘在做什么,紧接着就见她歪了歪头,扶了扶鬓角。
  就像颜青棠记忆中,苏小乔那样。
 
  东厢的灯亮着,纪景行睨着同喜。
  “公子,你看奴……小的做甚?”
  小书童同喜,穿了件土黄色的褂子,头上绑着同色布巾,个头矮,脸圆,眼睛也圆,因此总给人感觉圆滚滚的。
  如此这般疑惑地看过来,还真有几分懵懂无知的蠢样。
  人家侄子都给婶婶烧水泡脚了,难道你一个书童不该也去打盆水来给主子泡脚?
  还算同喜不蠢,虽反应迟钝,多少能看出点眼色。
  他忙站了起来,一边委屈道:“以前在东……家里,这些粗活都是那些粗使的……小厮干的,小的这便就去。”
  正要去开门,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同喜面露疑惑,打开门。
  夜风吹拂,暗香浮动。
  门外,女子含丹而笑,煞是妩媚。
  “你家公子可睡了?我今儿出门买了不少糕点果子,你们初来乍到,大概什么都没准备吧,特意给你们端了些来,也免得夜里腹中饥饿却没东西可吃。”
  同喜愣在那,说不出话。
  起初,纪景行以为这小书童不争气,莫不是被美色所迷?直到他走过来看见门外的女子,他也愣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
  “你是房主太太?”纪景行学着普通书生那样,略显得有些局促,“实在太客气了,怎么能要您的糕点?”
  “你就别客气了,端都端来了。”
  颜青棠不由分说把盘子塞进他手里,又看了他一眼。
  “时候不早了,公子也早些休息吧。有什么缺的需要帮忙的,与我说或与我那侄儿丫鬟说都可,咱家里人口简单,千万不要客气。”
  “自是……不会客气的。”
  房门闭了,这时同喜才反应过来,似乎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丢人,他欲盖弥彰道:“公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房主太太有些眼熟?”
  “是有些眼熟。”
  纪景行眼神意味深长。
  “公子也觉得眼熟吗?可小的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眼熟了。”同喜挠了挠脑袋道。
  你想不起来,但并不代表我没想起来。
  纪景行想到那晚从水中救起的女子,颜氏商行的少东家,一个女东家,一个十分聪明也狠绝的女子。
  明明不会武,是个弱质女流,却在危及性命关头,能在水中反杀一个会武的壮汉。甚至只通过只字片语,便知晓他差冯泽过去的目的,顺势而为,借刀杀人,足见其手腕。
  那日后,他以为两人不会再有交集,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此时的她,竟摇身一变成了个商人妇。
  什么样的商人,值得她为妇?
  之前还是做未嫁姑娘打扮,现在却成了妇人,这么快就成亲了?冯泽不是说她还未成亲,才会被同宗之人逼迫上门要瓜分家产?
  还是说——
  她认出了他?知道他的身份?
  纪景行脑中又闪过那辆马车。
  所以才会故意将屋子赁给他,如此一来那叫李贵的人,和这屋里的种种异常也有了解释。
  可旋即他又推翻了这种想法。那晚他见过她的脸,但当时她正处于昏迷状态,是不可能见到他的。
  包括她身边的护卫下人,也没人见过他,顾虑到怕走漏行迹被人注意到,他一直没露面。
  所以她是不可能知道他长什么样。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该如何解释她这种种行径?
  是夜,无眠的岂止一人。
  颜青棠在想,自己方才的表现真糟糕,太不自然了,这也就是晚上,若是白天肯定蒙不过人,明日又该如何与这书生相处。
  而纪景行则想得更多,他想到自己此番前来苏州的缘由,想到疾风司递给他的那些密信,又想到颜家及这个叫颜青棠的女子,想了许久许久。
 
  雄鸡报晓,天色初明。
  随着各种声音逐渐喧嚣,苏州城也渐渐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早上起来后,素云在心里估摸着普通人家的丫头清晨起来后应该做什么,便又是进又是出,又是去菜市买菜,又是洒扫各处。
  期间,她进了东间数次,见帐子里姑娘还在睡着,便转头又出去了。
  看来这些天姑娘是真累了,姑娘难得睡一次懒觉,不如就让她睡着。
  殊不知榻上的颜青棠早就醒了,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快四更时睡着了,等素云起时,把她吵醒了。
  明明眼眶生疼,身体疲倦,偏偏就是睡不着。
  她在想今天的事。
  甭管之前想得如何好,事到临头终究犹豫。
  想想也是,她能在生意上游刃有余,脱离了生意场,尤其是这种场合,她终究是个生手。
  要不就……等等再起?
  于是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
  期间颜青棠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心情忐忑难以言诉,眼见透过槅窗洒射进来的阳光,逐渐接近床榻,她终于赖不住了。
  她近乎自暴自弃地在榻上打了个滚,将脸在软枕上磨蹭了两下,翻身起床。
  先穿衣,把衣裳大致穿好,她趿拉着绣鞋来到妆台前。本想自己梳发,梳了几下不是紧了就是松了,便叫了声素云。
  素云从外面走了进来。
  “姑……太太你醒了?”
  她梳着双丫髻,穿了套葱绿色衣裤,腰系粉色汗巾。因为要干活儿,又在腰间围了条围裙,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家的丫鬟。
  颜青棠示意她梳发。
  素云一边帮她梳着发,一边述说自己一大早都干了什么。
  “菜米我已经买好了,中午就能开火。李贵已经住进潘义家了,平时有什么事去潘义家寻他就可。”
  在买下这座房子之前,颜青棠就有布置。
  潘义是苏州这边商行的一个伙计,家就是青阳巷的,他们用潘家亲戚的名头买了房子,又用亲戚的名义投奔,有潘家人照应,应该不会惹人起疑。
  至于潘义家,则就成了李贵等人的落脚地,也方便颜青棠有事的时候有人使唤,毕竟家里的生意不可能不管。
  “对了,东厢那主仆一大早就出去了,听那小书童说,好像是去买日常用物。”
  那她故意赖床这么久,岂不是庸人自扰?
  一阵凌乱从颜青棠心中划过,不过倒是真松了口气。
 
  穿戴洗漱好,颜青棠去堂屋吃早饭。
  这一排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正中摆了个方桌及四张条凳,西间布置成了书房,晚上素云住在这里,东间则是颜青棠的卧房。
  早饭是磬儿出去买来的,就是些包子豆花什么的。
  吃罢早饭,颜青棠去了院子里,围着屋前屋后转了好几圈。
  这房子自打买下后,她昨儿还是头一次来,总要各处都熟悉了,才不至于在人前露短。
  表面上,她似闲闲无事,时不时还与磬儿素云说两句话,实则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看着院门。
  如此这般一会儿下来,颜青棠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为何她竟会惧怕那书生回来?
  只要一想到,心中就十分忐忑,明明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心中的凌乱无人知晓,她打算回屋静静。
  刚转过身,院门响了,她当即身子一僵。
  推门进来的正是那主仆二人。
  小书童同喜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东西,手里还捧着个木盆,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倒是那书生双手插袖,一副悠闲模样。
  “季公子,你们回来了?”在院中玩耍的磬儿招呼道。
  这时,颜青棠想装作没看见,已经有些晚了,只能转过身来,僵硬笑道:“季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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