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

作者:假面的盛宴  录入:05-25

  ‘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惊起。
  似乎有人追着她跳下水了。
  颜青棠不敢走神,拼命往前游着,可很快她就发现对方的速度比她更快,也许再过几息,就能追上她。
  危急关头,她临危不乱,蹬水动作不停,空出一只手从腰间拔出匕首,怕匕首打滑,她扯下捆在袖口的布条,把匕首绑在手上。
  很快,对方追上来了。
  男人的力量果然不是女子可比,且来势汹汹,如饿狼扑食。
  颜青棠灵活地在水中一避,躲过第一次攻击,还不及她喘口气,对方调头再度扑来,她下意识又躲,再躲。
  连着躲了三四次,她体力已完全透支,气喘吁吁,感觉胸口快要裂开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得想办法。
  不然等她体力耗尽,就只能任人鱼肉。
  颜青棠素来果断,当下便有了主意。她深吸一口气,使劲地在水里扑腾两下,装作无力支撑的样子,往水中沉去。
  随着她的下沉,河水灌入耳中,似乎连声音也消失了。
  天黑,水下没有光,漆黑一片。
  别慌……
  颜青棠你不能死,你还没报仇……
  你若死了,银屏、六子、宋叔他们的仇谁来报?还有颜家,之前爹出事意外身亡,你若死在这儿,也会成意外,到时颜家……
  果然,对方追下来了。
  他以为颜青棠是力竭,所以没有防备就朝她游了来。
  颜青棠一动不动,仿佛真晕了过去,直到对方近在咫尺,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匕首冲对方刺去。
  她动作迅捷果断,一刀扎入后,迅速拔出,又是一刀。
  对方并不是没有反抗,第二刀时已经反应过来,用手死死地捏住她持匕首的手,又用另一手掐她的脖子。
  颜青棠一声不吭,拔不出匕首,她便使劲用匕首去戳去搅,用脚去踹去蹬。对方也使劲掐着她的脖子,想借此让她松手。
  两人在水中搏斗,毫无招式可言,全凭着一股狠劲儿。
  颜青棠喉中疯狂吞吐着呜声,她耳边嗡鸣声连连,额上青筋毕露,胸疼得仿佛要炸开,她咬着舌尖,口里满是咸腥味。
  她要活!活着才能报仇!
  她要活,他就得死,所以他死!
  “当年要不是姑娘,就没有现在的银屏……”
  你个傻丫头!
  “堂堂颜家少东家,身边怎可能没有下人跟着?我怕银屏姐姐一个人,骗不过那些人……”
  傻小子!
  死!
  去死!
  对方没想到不过一女子竟如此狠绝,眼见自己中刀受伤,又沉在水里快要窒息,当即便想摆脱颜青棠的纠缠,想往水面浮去。
  可颜青棠这会儿已经红眼了,意识也已经模糊,唯一的念头就是弄死他,他死了,她才能活。
  她甚至没有发现掐着她颈子的手已经松开了。
  两人纠缠着,在水里翻滚着。
  咕噜咕噜……
  颜青棠脑中闪过阵阵白光,但她依旧没有松手,她感觉自己在往上飘,飘着飘着突然升了天。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月亮,看见了神仙……
 
  “冯统领你做甚不说话?你说公子为何执意要扮个柔弱书生,他这也不像啊……”
  冯统领终于知道,为何‘公子’面对这小书童喋喋不休,总是忍耐的表情居多,他这哪里是话多?明明是嘴碎!
  这么嘴碎的人,是怎么在宫里活下来的?
  那阵风又卷了回来。
  ‘公子’姿势飘逸的落地,将两坨湿漉漉的东西扔在舢板上。
  书童倒吸一口气,急忙奔过去看,而后又是一连串倒吸气。
  “这是在水里打上了?这女子好凶残啊!”
  他试着想将二人分开,哪知女子手中的匕首牢牢地插在那灰衣人的身上,这简直就是至死方休啊。
  ‘公子’没有理会他,看向冯统领。
  “让人点燃烛火,过去看看。”
  “是。”
 
 
第9章 
  ◎此女倒是个非常人◎
  颜青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很小,娘还没死,爹带着她和娘一起去看庙会。
  当时正逢二月十九,观音诞日。
  庙会上人山人海。
  有卖纸马的卖香烛的,有演杂耍的演猴戏的,有好多卖小吃的摊子,有糖葫芦、鱼糕、糍粑,有馄饨、鱼丸、麦芽糖、杏仁酥……
  还有观音过街。
  那扮观音的人极美,雌雄莫辨,芳兰竟体,当时她还年幼,不懂什么是美,却看呆了眼。
  后来娘问她,观音好不好看?
  她看了看柔笑着的娘,却觉得娘比观音更好看。
  画面一转,天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到处湿漉漉的,散发着土腥味的泥地,一踩就是一个水坑。
  她心里很慌,却又不知自己在慌什么。
  颜青棠就宛如看戏一般,看着自己不顾泥泞带着人徒步赶到那个小土坡,赵成在哭,哭得稀里哗啦,她也想哭,却没有眼泪。
  所有人都担忧地看着她,似乎怕她承受不住,只有她自己清楚其实她很冷静。
  一种隔离在尘世之外的冷静。
  然后她看到那个人。
  那个无所不能,那个小时候总是扛着她逗她笑,那个在娘死的时候,哭得比她还大声,那个总是笑呵呵看着她,说要看着她长大、成亲、生子的男人。
  如今他不能笑了,他闭着眼睛,浑身冰寒,脸白得发青,整个人狼狈地半埋在肮脏的泥土里。
  她看见舅舅来了。
  一向笑得像弥勒佛鲜少慌张的舅舅,眼睛里藏着惊慌和不敢置信,舅舅似乎想安慰她,她却还是很冷静。
  “舅舅,你留在这,帮我查一下。”
  “我带爹回家。”
  他不能躺在这,他该走得体体面面。
  画面又一转。
  她看到了颜世海上门,见对方明明做戏蹩脚,却还要端着一副虚伪的模样,她心里只想笑。然后是出殡那日,颜翰河、颜氏那些族老……
  忽地,又是漫天大水。
  她在水里沉沉浮浮,一道带着狰狞面孔的黑影向她扑来……
  在她溺毙之际,她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观音。
 
  一个挣扎,颜青棠醒了来。
  室中温暖静谧,隐隐飘着药香,有光从窗外洒入,她顺着看过去,恍若自己还在梦中。
  “姑娘,你醒了?”
  看着银屏的脸,颜青棠有些发愣。
  “银屏?”
  “姑娘你终于醒了!我没事,六子也没事,不过他替我当了一刀,受了伤,宋叔也没事……”
  向来稳重的银屏,一边哭一边说。紧接着屋里进来了许多人,过了好一会儿,颜青棠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被人救了。
  当时宋天见势不妙,让六子带颜青棠先从水里逃,他则和其他护卫以拖延为主。
  颜家这十几个护卫,是颜世川重金请来宋天后,宋天出面张罗的。都是镖师出身,个个武艺过人,和那群‘水贼’打得有来有往。
  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渐渐有人受伤倒下,‘水贼’也突破他们的阻挡,冲上了楼。

  这时,银屏和六子起了作用,他们故意闹出动静,吸引着‘水贼’去杀他们,借着对船舱的熟悉和对方周旋,直到退无可退,才果断跳水。
  去追颜青棠的那个‘水贼’,其实并不是发现了她的身份,而是有错杀不放过,凡是跳水的人,一律被他们派人下水追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面上突然行来一艘灯火通明的船,也是那艘船上的人救下了他们。
  “那位冯爷应该是行伍出身,船上的船夫都能以一当十,只可惜那伙水贼实在太狡猾,见有人来便驾着船跑了,我们几乎都受了伤,便没有追撵。”
  宋天靠坐在椅子上说。
  他大约三十七八岁,生得体壮高大,面黑精悍。不过这次他也受伤了,胸前绑着白布,脸色苍白,显然失了不少血。
  “我怕那伙人杀回马枪,便弃船上了岸,带着姑娘和受伤的人来了芦墟镇,其他人则让他们坐船调头去了洪里镇。”
  从吴江县城到盛泽之间,共有三个大讯防点和六个小讯防点。
  每个小汛驻扎一名驻守官,一名皂隶,十八个弓兵及若干水兵。小汛与大汛交错,保卫着整个吴江盛泽段的运河和水道,讯防之上又设巡检司统管。
  宋天没让人去临近讯防点找巡检司求助,反而故布迷障兵分两路,显然是心中有所顾忌。
  “那伙人应该不是水贼,太湖一带的水贼早就绝迹了。我与他们交手时,见对方刀法稀疏平常,却都是一个路子,而且这些人水性极好,远超常人,我恐怕是……”
  宋天说得很含蓄,但并不代表颜青棠听不懂。
  从小在水边长大的人,水性都不差,如若能远超常人,应该都是常年和水打交道的。
  这些人大约会有几种身份,常年跑船的、打渔的,以及讯防水兵。而只有后一种人才会武艺,并拥有兵器,且杀人毫无负担。
  宋叔这是怀疑袭杀他们的人和巡检司有关,才故意避开,以免羊入虎口?
  颜青棠陷入思索中。
  良久后,她长吐一口气,缓缓道:“宋叔你做得对,敌暗我明,不得不防。”
  她嗓子很疼,说话声音嘶哑,脸白得像纸,一点血色都没有,她说一句,银屏在一旁担忧地看一眼。
  “我们的伤亡如何?”
  宋天露出黯色:“几乎每个人都受了伤,死了一个船夫和两个护卫。”
  船夫是示警时,被人砍杀了,一个护卫最先赶到,跟着遭遇毒手。这伙人下手极狠,上来就杀人,显然奔着全部斩杀来的。
  这也是为何宋天会那么果断让六子先带颜青棠下水跑,他知道这番若是弄不好,所有人都得栽在这。
  事实证明他没有料错,死的另一个护卫就是掉下水后,被人追上杀死在水里的,也幸亏颜青棠足够果断,也敢下手,不然这次她也逃不掉。
  颜青棠也露出黯然神色,须臾后打起精神道:“宋叔你替我告诉他们,凡伤、亡者,都有抚恤,颜家不会亏待他们。”
  “那位冯爷可还在?救命之恩,需当面道谢才可。”她又问。
  “那位冯爷似乎不是主家,只是别人的护卫,不过那位主家没有露面。”宋叔迟疑道。
  “贼子逃跑后,我撑着伤前去道谢,也是怕被贼子杀个回马枪,想求助他们。对方见我们模样凄惨,又听闻我想带女眷先行找个安全地方落脚,便吩咐冯爷护持我们来到最近的芦墟镇。姑娘醒前,冯爷正打算走,若姑娘想见,应该还能见到。”
  “那先留下对方,待我收拾一二,与他当面道谢。”
 
  颜青棠强撑起疲软酸疼的身子,让银屏服侍她更衣。
  期间,银屏似有些埋怨她不顾身体,到底救命之恩大如天,也没好多说。
  梳妆时,颜青棠透过镜子,看到她颈上那道已经乌黑发紫的淤痕。
  那股濒死感至今让她心悸。
  她抚着淤痕,目光翻腾不止,让银屏为她拿了条帕子缠着暂做遮挡。
  片刻后,颜青棠见到了‘冯爷’。
  见他面容坚毅,体格高大,气势不同寻常人。
  果然如宋叔所言,像是行伍出身。
  颜青棠让银屏松开搀扶着她的手,俯身为礼。
  冯爷侧身摆着手道:“姑娘不用多礼。”
  颜青棠也不是矫情之人,拱手说:“大恩不言谢,我乃颜氏商行少东家,家在吴江盛泽镇,主做丝绸生意,其他也略有涉足。在苏州一带虽没有大势力,但为商者多少也要给颜家几分颜面,以后冯爷但凡能有用上的,尽管去有颜氏商行标记的铺子留话,定竭尽所能。”
  冯统领以为见女眷都是些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场面,哪里见过这等爽利的女子?
  又见她虽外表柔弱、形容凄惨,但言谈之间镇定自若。又自称是少东家,一个女子是少东家?显然非寻常人。心中也升起一股好奇,是何人又为何要杀她?
  其实本身他留着没走,就是为了得到一些消息,也好回去交差。
  “不知姑娘对何人对你下手,可有什么方向?那些人可不是寻常人。”坐下后,冯统领意有所指道。
  颜青棠想了想说:“一时倒也没什么方向,不过最近家里倒是出了一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关?”
  她大致将父亲因故去世,族里三翻四次上门想瓜分家产的事说了说。
  之前宋天暗示颜青棠,‘冯爷’似是行伍出身。行伍出身,又另有主家,那他的主家必然是一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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