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三六九龄

作者:三六九龄  录入:05-31

  云骁帝又眯着龙睛问道:“卫景平卫爱卿什么时候选官补职?”
  李桐:“陛下, 卫大人是去年晋的翰林, 按照我朝的规矩, 须坐满三年翰林的板凳才能授官, 在明年年底呢。”
  明年年底翰林们开始选官补职, 到后年年初陆续上任。
  云骁帝又抽出一份折子来,这份折子是户部侍郎路正则送上来的, 奏折中说自己年纪大了,请求辞官归乡, 他看完批复:朕瞧着路爱卿确实精神不济, 允爱卿明年年底致仕。
  到时候路正则腾出来的户部侍郎的位子, 正好由卫景平补上。
  一方面算是对卫景平差点被人行刺的安抚, 另一方面,郑王不远千里派人来京城行刺, 让云骁帝倏然惊觉,哦,原来榷酒曲令都推行到漓州了,连郑王那个铁公鸡都被薅毛了,真是为朝廷揽尽天下之财……光凭这份功劳才干, 卫爱卿就坐得起户部侍郎的位子, 值得他不拘一格重用英才。
  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李桐心中大惊:看来陛下打算授卫景平户部侍郎的官了, 嚯,这可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员啊。
  李桐的眼皮打了个颤:活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二十来岁的正三品实官儿呢,卫景平是头一个,看来日后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新贵,非他莫属了。
  ……
  到了五月底,京城的天儿热起来,卫家从京兆府安置的流民挑选丫鬟奴仆的事终于有眉目了,统共挑出两名十二三岁的丫鬟准备送去龙城府服侍韩素衣,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给卫容与使唤,卫景平选了一名十来岁看着机灵的小厮,打算让他跟着自己,日后忙不过来的时候在家中搭把手。
  等四名丫鬟奴仆办好手续,领回卫宅之后,孟氏张罗给他们每人裁制了两身衣裳,拾掇出来,一个个模样周正干净,又都勤快肯干,怪招人待见的。
  卫景平给他的小厮起名叫卫五月,很接地气,叫起来也省心顺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卫五月拘谨地给他磕头:“公子。”
  卫长海在一旁忍不住开~□□代卫五月:“他那宅子里只有你们主仆两个人,凡事你多操点儿心,莫贪玩。”
  上个月,卫景平从卫宅搬出去住,虽然放了衙还是先到卫宅来吃晚饭,夜里才过去睡觉,但就这还是叫当爹的很是不放心,老半夜睡不着觉猫过去转悠两三圈,就是不放心宝贝儿子独居。
  “爹,你过两天该去龙城府看我大哥三哥他们了吧,”卫景平笑道:“我帮您收拾东西呀?”
  近来孟氏一直念叨着,说他大嫂韩素衣下个月就该分娩了,也不知这胎顺不顺利……
  卫长海摆摆手:“你娘早给备好了,用不着你。”
  就等这俩小丫鬟一领来,他就带着往龙城府去。
  闻言,卫景平对卫五月招招手:“走了走了。”
  孟氏:“平哥儿着急走什么?”
  卫景平说道:“我带五月过去熟悉熟悉家里。”
  要是得空再教卫五月认个字,他的书和文房四宝都搬自个儿住的宅子里去了。
  在他身边做事,不识字可不行,当初挑个年纪小的,考虑栽培两三年,并不是一上来就让其打杂干活的。
  “去吧,”孟氏说道:“等饭做好了我让刘妈给你送过去。”
  反正住在一条巷子里,离得近,跑一趟不费什么功夫。
  卫景平带着卫五月刚踏进家门,一只小金雕“嗖”地窜到庭前的月桂树梢上,它虎视眈眈地俯瞰着下方,对陌生人的到来充满了警觉。
  它是金灿灿的儿子,金小灿,五岁了还是个怂包,因为在卫宅被卫容与欺负得太狠,就同卫景平一起搬到了这里,它每日吃饱睡足了就趴在屋前的草垛上打盹,终于没小丫头片子来烦雕了,多惬意呀。
  “小灿下来,”卫景平仰头唤它下来:“跟五月认识一下,以后你俩要朝夕相处的。”
  金小灿不情不愿地瞧了卫五月一眼,没长耳朵不搭理。
  卫景平:“五月,这是家里养的金雕,日后你在家的话一天喂它三顿生肉,见草垛脏了去东头百草堂找个人来,叫他们拉走换堆新的来就是了。”
  这条巷子东边有个经营药材的百草堂,先前得知他们卫家养着鹰属金雕后,来求了好几次,想要珍贵的药材鹰粪,恰巧卫家懒得给它们一家三口收拾那玩意儿,就答应给他们了。
  百草堂就买了许多洁净的干草铺在卫宅里,隔几日就来换一回,不过每回倒也没空手来的,不是拎只鸡就是提几斤猪肉给金雕一家吃,很厚道。
  卫五月应是。
  卫景平又交代了几样别的事情,五月都一一记在心上。
  等到了东厢房,这里被卫景平暂且当作书房,堆满了各类书籍,他道:“家里的活儿不多,你空了就来这里,我教你认字。”
  卫五月呆了呆,扑通一声给卫景平跪下来叩头抹泪儿:“多谢公子。”
  他一个做下人的竟然能劳主人家教识字,这是走了多大的运才遇到这么好的公子啊。
  卫景平不习惯旁人跪他,忙叫他起来,为了哄孩子不哭,他找了几颗从户部同僚那里顺回来的糖果塞给卫五月:“吃吧。”
  小孩子嘛哪有不爱吃糖的,卫五月捧着糖果哭得稀里哗啦:“公子待小的真好,嗝……”
  想收都收不住了。
  卫景平:“……”
  夜里,卫景平搬了一把藤椅在院中的月桂树下乘凉,卫景英来了。
  卫二正值新婚燕尔,一身绯色窄袖锦袍更衬得他意气风发,卫景平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笑道:“二哥怎么来了?”
  “怎么听说上回在白马寺遇到行刺的不是柳大人而是你?”卫景英直截了当地问道。
  他一直在东宫教习大皇子秦衍骑射,今日抽空回了羽林卫一趟,竟听说了这件事,卫二心中一悸,赶忙过来了。
  卫景平“嗯”了声:“二哥没听错,那天他们确实是冲着我来的。”
  卫景英双眉微皱:“我还听说是漓州郑王的人?”
  卫景平没有瞒他:“是。”便把榷酒曲令动了郑王利益的事情简略跟他二哥说了,而后道:“这次柳大人故意把事情闹大,叫羽林卫和北衙六军都出动了,郑王便把陛下得罪狠了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二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至少眼下郑王秦似的日子不好过,分不出心思再大老远弄几名刺客来京城套他麻袋的。
  卫景英在他肩上重重一试,听到卫景平“嗷”了声,卫二叹口气发愁的道:“老四你还是得练起来。”
  最好能以一敌十,或者轻功了得,打不过先跑了再说。
  他一直想不明白:四岁的侄女卫容与都习武习得有模有样了,怎么作为他们老卫家男丁的卫景平就只学了个花架子呢。
  念书可比习武难上天了,卫景平能念得好书,照理说习武也不该差啊……
  卫景英又心想:祖坟就不能再冒股青烟,让老卫家出个文武双全的风流人物么。
  哦,其实他也不知道老卫家的祖坟在哪儿,要是知道,现在就告假回去祭一祭,再求一股青烟保佑卫四练好功夫,让找他麻烦的人来了就没命回去。
  吓破歹人的胆子。
  卫景平笑道:“听二哥的,我明个儿就去找打铁匠铸把宝剑,也学前人闻鸡起舞练剑术。”
  别说他自从那次在白马寺遇到刺客之后,还真萌生了接着习武的念头。
  不为别的,传出去,他一个武官之下出来的男丁,竟跟读书人一般不能打,连两名刺客都干不过,这像话吗?
  他不要面子的呀。
  大抵是上辈子受武侠小说的影响,卫景平觉得兵器中剑的颜值最高,他喜欢。
  不过瞧着他二哥的戟也不丑,算了,为了俩兄弟各有特色,他还是选剑吧。
  卫景英:“你最好说话算话不吹牛皮。”
  激将呢是不是。
  “二哥……哈哈哈,”卫景平大笑:“你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话的,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卫景英转身就走:“我记着你的话了。”
  过两天来看看他有没有鸡鸣而起练剑,没有的话,他就上手从被窝里拎人,非逼着卫四习武不可。
  ……
  次日,户部,京兆司。
  卫景平一进去就被张永昌和段凤洲二人围了上来:“给卫兄贺喜了。”
  “……二位大人?”这是啥情况。
  “卫兄不知道吗?”张永昌说道:“陛下命人将在白马寺行刺卫兄未遂的刺客们砍了头,并将他们的口供送到漓州去赐给郑王殿下了……”
  卫景平淡然道:“听说了。”
  这有何喜,他从中扣不出半分喜悦来。
  段凤洲压低了声音:“陛下办完郑王这件事,又办了另外一件事,卫兄,前几日路大人上表辞官,陛下却批复允他明年年底才致仕。”
  说完段、张齐齐望着他,后面的话没再说了,他们知道卫景平懂。
  卫景平:“……”
  明年年底,不正是他们这届翰林选官补职的时节吗,莫非……他有个很把自己当回事的想法,但只在心里浮出一瞬又摁下去了,户部侍郎那可是正三品的官阶,要是谁能从翰林直接到那个位子,那可是一飞冲天了。
  他哪里敢想。
  卫景平只当他们说的是云骁帝处置郑王的事,而略去户部侍郎这件事:“陛下英明,此事的确可喜可贺啊。”
  段、张二人:“……”
  真聊不下去了,你说说。
  ……
  吕栋带着卫贞贞一路游山玩水,在乡间农家吃过饭,也宿过竹篱茅舍,走到了一个多月才到达山西府平遥县,两个人出来之后似乎有种天地宽阔豁然开朗之感,比囿于京城大家族里时顿觉通透了许多。
  到了平遥县,吕栋按照很久之前的记忆去寻他一个远方姑妈,打听半天才知道老人家已经过世,子孙搬走不知去向。
  他们扑了个空。
  吕栋站在荒芜的院墙边上,若有所思地说道:“贞姐儿来都来了,要不咱在这里停留几日,转悠转悠。”
  看看这里都有什么行当。
  “咱们一路走过来看见好多钱庄,”卫贞贞说道:“别的行当不多嗳。”
  吕栋是头一次来这里:“是啊,总有一二十家钱庄了。”
  他一想还真是这样。
 
 
    第193章 下聘
  ◎嘿,巧了,这两道菜他会烧。◎
  他们又绕着平遥县走了一圈, 见确实除了钱庄和人家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行当。
  走累了, 卫贞贞往地上一坐, 她脚边是成行的菜畦,大抵是谁家开垦出来的菜园子,她不经意抬头看见临水而建的三间茅草屋,屋后, 一人穿着襕衫头戴儒巾专心致志地在打算盘, 说他像个读书人吧人家在看账本, 说他是个账房吧, 通身的气派也不大像……她一不留神多看了那人两眼, 那人忒敏锐,觉察到她的目光, 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卫贞贞:“……”
  吕栋忙上前说道:“在下与内子走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不想打扰到先生, 对不住对不住。”
  “不碍事, ”那人道:“公子与夫人是京城人士?”
  吕栋与卫贞贞对视一眼:“先生看得不差。我二人确实是从京城来的。”
  “巧了, ”那人似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两个字, 又问道:“鄙人也是京城人氏,可惜十几年没回去过了。”
  吕栋一惊:“这是何故?”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外放做官或者被判了流刑的啊。
  那人唤书童出来倒茶:“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 在舍下喝口茶吧。”
  吕栋见他似有话要问,接了茶道:“先生有什么要打听的吗?”
  或是家族或是亲朋的近况。
  那人见他这么直接,也就不绕圈子了,直接问道:“二位在京城出行的时候坐过记里马车吗?”
  他这一问叫卫贞贞用力捏了下手里的茶盏,只听“咔”清脆的一声, 茶盏的把柄碎了:“……”
  这人打听记里马车做什么。
  那人也是微愣。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吕栋目光深深地看着那人, 忽然道:“敢问先生是否姓陆?”
  那人:“……在下陆谵。”
  开了春, 龙城府象峰书院的大儒陆谵出游到这里,修葺三间从当地人手里买下的茅草屋,住了下来。
  天下推行了榷酒曲令之后听说京城里有了记里马车,出行的人不用再自个儿骑马或者驾车了,他原本要去京城看看是个什么盛况的,启程前他又浏览了一遍卫景平殿试的策论试卷,末了目光落在“发商生息”四个字上。

  那是陆大儒头一次给自己定位读书不多,看不大懂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陆谵不服气啊,他为此查了很多资料,但还是对此条看得不甚清楚,因此他来到了跟“发商生息”沾得上边的,素来有天下钱庄聚集之地美誉的平遥县。
  陆大儒在平遥县最大的通阜钱庄的隔壁住下来观摩钱庄的运营,想从钱庄里头扣出“发商生息”的玩法,以便日后进京见到卫景平,能跟他就此聊上两句。
  后来钱庄雇伙计,陆谵给自己编了个屡试不中的秀才身世,给人当账房去了。
  ……
  吕栋:“怪不得先生看着有些面熟,”他说道:“在下吕栋,家父是奉直大夫吕继丰。”
  当年陆谵在京城名声煊赫,他爹带着年仅六岁的他拜访过人家。
  陆谵:“……”
  他想起来了,二十来年前他还在京城任太子太傅的时候,见过吕继丰,也见过吕栋这小子。
  没想到二十来年后还有缘分在这里碰见!
  既是帝师陆大儒,吕栋放下戒备心,把记里马车的事详详细细描述了一遍,而后说了他夫妇二人的打算之后,陆谵说道:“说来我正筹划着办个钱庄,吕公子既然出来做营生,要是没有更好的去处,留下了给我当帮手怎样?”
  ……
  京城。
  九月,桂花飘香。
  卫长海自六月初去了龙城府之后,最近才回来,大约是大儿媳妇给他添了个大孙子,孙子孙女终凑成好字,他每天睡醒就咧着个嘴乐,过得连初一十五都分不清楚了。
  “明个儿去金铺取给姚家下聘的三金,”孟氏看不惯他游手好闲的模样,吵他道:“金钏、金镯、金帔坠,你记清楚了吗?”
  半年前娶了二儿媳妇曾嘉玉后,她一直在给卫景平张罗向姚家下聘的事,如今已经预备了整整一屋子的东西,就等着挑个吉日送过去了。
  顺带和姚家把婚期定下来,大抵选个明年开春的大日子,就让卫景平把姚溪娶进门。
  音落,卫景平正好跨进门来,孟氏的话叫他听见了:“嚯,娘这是在哪里学来的排场,我记得我二哥那会儿都没有什么三金。”
  “去年还不兴这个呢,”孟氏瞧了他一眼:“今年兴了,那咱就不能少人姚姑娘。”
  卫景平没话说了。他捧来一个红绸布盖着的沉甸甸提篮,揭开一看里面盛这黄的绿的红的豆子,他笑道:“这些东西少盛些意思意思就够了,这么多拎着多沉啊。”
  反正又没有规定具体到要放进去几斤几两。
  卫长海瞪他道:“这篮子五谷杂粮寓意五谷丰登家中不缺粮,照你说的弄几粒怎么给你‘丰登’起来?”
  老卫说完狠狠拍他的肩:“出去比比,试试你近来剑练得咋样?”
  “不比。”一提练剑的事卫景平险些吐血:“被我二哥虐哭了。”
  他要向老卫告状:卫二成天……时不时深夜或者五更去拎他起来练剑,对于这等蛮横行径,报官没人搭理,打又打不过对方,他可太惨了。
  “老卫你这个不靠谱的,”孟氏听着爷俩的话火了:“叫你帮着我看聘礼,又鼓捣着平哥儿跟你比试做什么?”
  卫景平怕二老吵吵起来,说道:“娘,还缺什么?”
  “还缺一只大雁,”孟氏说道:“两名全福夫人。”
  大雁卫景平知道:“娘,什么是全福夫人?”
  卫长海抢答:“就是爹娘公婆健在,儿女双全的夫人。”
  孟氏嫌他说漏了个:“还要和夫君和和美美的。”
  人生里没有缺的没有不如意的,这种才叫做全福夫人,据说她们跟着去下聘能让卫过门的媳妇儿沾沾福气呢。
  卫景平:“爹,娘,我来寻一只大雁。”
  箭术不行,射猎不到,无奈只能找人工繁育的买一只了,恰好京城里有养大雁做这么生意的。
  两名全福夫人只能托人给介绍了。
  还真凑巧,没几天,就有人给孟氏介绍了两个小官之家的夫人来,卫景平订下一只大雁,聘礼的事齐活儿了。
  卫家去姚家下聘的日子选在十月初三,拟订了这个日子后,休沐的时候,卫景平亲自去了一趟姚家。
  不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姚家给姚溪准备的嫁妆,六个妆匣里装满了珠宝首饰,一张拔步床上堆满了两大箱子喜被,做工考究的闷户橱里摆满了书籍,六大樟木箱里全是衣物,三个大红漆底绘牡丹的子孙宝桶,数十个压底箱子里放着痰盂、红尺、花瓶、龙凤碗筷……琳琅满目,真正的十里红妆,叫人大开眼界。
  姚溪的丫鬟秋雀说道:“我家小姐病了不能出来待客,打发我来跟公子说一声。”
  临近出阁,姚溪极少往周家去住,安静地待在自己家中待嫁。
  卫景平:“请大夫瞧过了吗?”
  秋雀忽然脸红了,她吞吞吐吐地回道:“……不碍事,多歇一歇就好了。”
  卫景平愣了一瞬:“……”
  看丫鬟这躲闪的样子,许是……女孩子家肚子痛?
  遂不敢再多问。
  出来个婆子引着他去了厅堂:“姑爷您稍坐片刻,姚墨很快就回来。”
  姚春山到墨铺去了,家仆见卫景平来就找他去了。
  卫景平坐着喝了几口茶,听马婆子和李婆子边干活边嘀咕,一人说道:“……溪姑娘从昨日就没吃几口饭,许是想吃南边的菜了,咱家的厨子不会做……”
  另一人剔了个牙:“……哟这可得跟姚墨说道说道,打发人去南边人开的饭馆里买点吃的回来吧。”
  “上次买的,溪姑娘似乎不怎么爱吃。”
  可能是嫌咸,味道重了。
  “……”
  卫景平起身朝那两个婆子走过去:“不知姚姑娘喜欢吃什么菜?”
  他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外面转转,看看买回来岂不好。
  婆子们吓了一跳,讪笑道:“姑爷……这……”
  卫景平:“烦请告知。”
  “溪姑娘最爱吃东坡肉和清汤越鸡,”李婆子看看日头发愁地道:“这两道菜都费功夫,公子这会儿去,正遇上饭点儿,只怕买不到。”
  卫景平抬腿往外走:“我等会儿再来。”
  东坡肉。
  清汤越鸡。
  他忽然也想吃。不仅想吃,还萌生了个自己下厨做菜的冲动,嘿,巧了,这两道菜他会烧。
  上辈子跟着视频直播学的,嘿嘿。
  话说他做出来的味道还可以,卫景平有自信这回也能做好。
  卫景平快步走回家中:“五月,去买两块一半瘦肉一半肥肉的猪肋条肉,一只鸡回来。”还有各色他能想得起的佐料,做清汤越鸡用的松茸、京城滇人开的商行里有卖的,他问过一回价钱,竟意外地便宜,还有绍兴黄酒等都交代买回来。
  他今天要秀一下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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