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总之,这不是还有你么。有你在,事情总不会变得更糟糕。”
鼯鼠的能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是他们可以交付后背的伙伴,想来在家庭教育上也一定很得心应手,吧?
但是想起前不久刚上了报纸的赫佩尔,他恍惚间意识到,鼯鼠可能,确实没看住他外甥女。
Ennnnnnnm
被鼯鼠盯到头大的库赞,决定继续转移话题:“不是说她给我写信了么?信呢?”
“……嗯,这就是我想问的第二个问题。”
鼯鼠黑着脸,仔细端详着,这个与曾经相比懒散了不少的战友。他屈起食指,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敲了几下。
“佩妮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
鼯鼠将揣在口袋里的旧海报拿出来,扔给坐没坐样的库赞。
库赞接过后,将折成纸船模样的海报一点点拆开。
鼯鼠自然是没这个闲心,还给信纸折个形状出来,所以这大概是赫佩尔自己折的吧。
在完全拆开看到文字前,库赞还有闲心猜一下是谁折的纸船。但当他展开旧海报,翻到背面开始看信后。
原本懒洋洋的男人,逐渐收敛起那份漫不经心。
他无意识得揉搓了一下旧海报的边角,想要张口说些什么。
但又觉得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更何况提问者并不在这里。
这里,也没有人需要他的答案。
他们都是知道的。
大概是写字的时候情绪比较激动,所以赫佩尔的字迹是很用力的。库赞看着中间被涂黑的那句话,直接把海报举起,对着光,翻到正面看了下凸起的形状。
【……海军,究竟是保护谁的海军呢?】
“……”
库赞缓缓放下旧海报,对着正面印着白羽画室画展的广告发起呆来。
鼯鼠见他看完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所以,佩妮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
他自己的外甥女自己清楚,看着好像跟谁都能去聊两句的样子,但其实防备心重的很,这种交浅言深的事,根本不会出现才对。
还好这个意外出现在库赞身上,这个同僚的为人,鼯鼠还是很放心的,不然他会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可能,是我比较合她眼缘?”库赞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鬼话。
但他确实也感受到了,赫佩尔对他有着非比寻常的信任感,这让库赞很是有些受宠若惊。
他将旧海报翻了个面,又默念了一遍信上的内容。
“……不得不说,你们家小孩,有点可怕啊。”
“不要把她当成普通小孩来看,佩妮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要早熟,而且在政治这方面有着很高的天赋。”
鼯鼠面不改色的把自己外甥女夸了一顿,但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夸大事实,甚至还觉得说得不够:“她看待世界有着自己独特的视角。我时常觉得,她有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这孩子比我强,我11岁的时候,还有着许多的看不清。”
很少能见到鼯鼠连着说这么多话,库赞再次确定了,他们舅甥二人的关系非常之好。
库赞沿着旧海报的折痕,又将它叠回了纸船的样子。
“战国大将今晚组了个局,是你的接风宴,都是些往年的老战友,要不要把赫佩尔带上?”
他们曾经都在战国的军舰上做海兵,那时候战国还是中将,他们每天拼杀在伟大航路,是一段闪闪发光的过往。
库赞用食指和中指夹起小纸船,对着面露思索的鼯鼠说道:“我同样相信猫头鹰小小姐的眼光,所以比起我的回答,让她亲眼看看岂不是更好,而且……”
库赞露出个坏笑:“多认识点海军将领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不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么。”
突然被说中心思,鼯鼠却并不太感到意外。
像他们这种人精,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赫佩尔的某些理念,与里世界的一些潜规则有多么格格不入。
多认识点海军将领,既是多一点人脉资本,也是多一点羁绊。
他们家小鸟飞的太高了,总要让她多一点留恋才行。
鼯鼠看了眼对面的库赞,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位颇得佩妮青眼的家伙。
罢了,也算是根绳。
终于结束了一系列的汇报任务,忙碌了一天的鼯鼠,拎着小蛋糕走在回家的路上。
赫佩尔喜欢吃甜食,这家开在马林福德的甜品店还算出名,鼯鼠特意提前预定了一个8寸的巴斯克蛋糕。
他的接风宴定在两个小时之后,所以在这之前,先让赫佩尔吃点甜品垫垫肚子吧。
因为交接工作比较顺利,所以心情尚可的鼯鼠,还不知道家里正有“惊喜”等着他。
而听到鼯鼠脚步声的赫佩尔,已经提前推开门,趴在7层的连廊护栏上向下招手:“欢迎回家!”
听到声音后,鼯鼠微笑着抬起头,想
要回应一下。
然而他嘴角的微笑还没来得及彻底出现,便直接僵住了。
现在天色尚早,所以鼯鼠很清楚的看见了,赫佩尔那头被风吹起的紫发。
是的,紫发。
不是鼯鼠这种深紫色,而是那种很纯粹的紫色头发,且这个颜色,令他莫名感到眼熟。
……她这是趁着他在忙,去染了个头发?
鼯鼠神色微妙的直接跳上了七层的连廊,看都不看旁边的楼梯一眼。
“怎么突然想到去染头发?”
“嘿嘿,好看吧。”赫佩尔用食指卷起一缕头发拿给她舅看:“我今天新认识一个这种发色的大叔,因为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我也去染了一个。怎么样,漂亮吧!”
鼯鼠拎着蛋糕盒子,站在连廊上,深深的,深深的沉默了。
据他所知,海军本部有这种发色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老师——前海军大将,现任本部总教官的泽法先生。
鼯鼠默默推开自家房门,将蛋糕放在餐桌上。
他现在不是很想去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初次相识,才能让赫佩尔萌生了要去染个一模一样发色的念头。
“去洗手,然后来吃点蛋糕吧,买了你喜欢的巴斯克。”
“好耶~”
看着蹦蹦跳跳去洗手的外甥女,鼯鼠注意到,赫佩尔久违的再次拖了长声。
他估疑的挑挑眉,不确定这是甜食的力量,还是泽法老师的力量。
“一会舅舅的老上司要请我们吃饭,佩妮要不要去?”
飞快的洗完手,冲到餐桌旁开始拆包装盒的赫佩尔,闻言惊讶的抬头:“唉?我能去吗?那都是你的同事吧。”
她切了一大角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这种聚会不也是职场社交的一部分吗?还能带家属?”
“无妨,都是些老战友,只是普通的和老朋友老上司们见见面,吃顿饭。”
赫佩尔用勺子挖了一大口蛋糕送入嘴中,她边吃边观察鼯鼠的脸色,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行啊,去呗,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你啊舅,你是想说什么吗?”
鼯鼠又看了眼赫佩尔染成紫色的头发,决定放弃思考,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我明天带你去见一下我的老师,他也是这个发色,想来你会喜欢他的。”
第43章
“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你的外甥女吗?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刚一进门,还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率先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左眼角有一道从额头弯到眼下的长伤疤, 无论是长度还是缝合的针脚, 都足以看出当时的凶险。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但两鬓的位置已经略微泛白,看得出已经不再年轻。但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那精神头比一些真正的年轻人还要更好些。
老实说, 这种风格的职场社交,赫佩尔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迟疑的偷偷瞟了鼯鼠一眼,发现他依旧是放松且带着些怀念的状态, 便知道这位前辈的风格就是如此。
于是她放心的回应过去:“嘻嘻,我长得比较像妈妈,她可是大美人呢。”
赫佩尔从鼯鼠身后走出来,一点也不认生的走进了房间。
战国大将预订了一家比较中规中矩的饭店, 由此也可以发现,来赴宴的人确实关系都不错, 他们很可能真的是为了吃饭而来。
房间很宽敞,类似餐厅+客厅+衣帽间+卫生间的格局。她和鼯鼠来的比较早, 没想到还有两个人来得更早。
鼯鼠分别给两边做了介绍:“这位是卡普中将,也是我的老上司。”
刚才率先发出“嘲笑”的男人,也就是卡普中将, 正在咔嚓咔嚓的吃着仙贝。
他一脸肉疼的, 从自己的仙贝袋子里拿出了两片:“给, 这可是战国珍藏的仙贝, 你有口福了。”
哦~, 战国大将的珍藏, 中将先生却可以随便拿来又吃又分享。
确定了,他俩关系一定很好。
而且这种行事风格,赫佩尔有预感,她和这位大叔的相性应该很好。
她笑眯眯的接过卡普的“见面礼”:“谢谢卡普中将,我那里有现烤的栗果酥,算是我家乡的特产,改明儿让舅舅给您送去。”
看着一个拿好友做人情,一个拿他厨师长做人情的家伙,鼯鼠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淡定的跳过这个话题,开始介绍下一位:“这位是火烧山中将,是我的同期,你应该还记得他。”
确实记得,这不就是当初跟他舅“勇争第一”的几人组里其中一位么。
比起当初把头发都剃光的样子,现在的火烧山不仅有着茂密的头发,还留了络腮胡子。
……都是中将了啊。
这位中将,在发现有小孩子进门时,及时熄灭了嘴里的雪茄。在发现卡普递出见面礼后,就已经开始不动声色的摸遍了全身的口袋。
然而他只摸出了一个打火机。
这不能怪他,毕竟带赫佩尔来参加聚会,确实也算是鼯鼠临时起意。
仿佛永远保持着微笑的火烧山,笑呵呵的将打火机递给了赫佩尔:“这是特制的,可以在大风天打起火,也不怕水淹,拿着玩吧。”
赫佩尔看着表情几乎定格的火烧山,很懂的搭了个台阶:“谢谢火烧山中将,我很喜欢。”
她装作没听见火烧山偷偷松口气的声音,拉拉她舅的手,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悄咪咪”的说:“快点介绍我,也要带职位的这种!”
鼯鼠低头与赫佩尔对了下眼神:搞什么?
赫佩尔用眼神回应过去:快点说。
鼯鼠无奈的顺着赫佩尔的意思,开口介绍她:“这是我外甥女,赫佩尔,姑且也算是个海贼猎人吧。”
赫佩尔没在意她舅敷衍的介绍,她提着裙摆,行了个从罗西南迪那里学来的提裙礼。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大家。”
“哟,这么热闹,在聊什么?”
行完礼后,
赫佩尔刚刚站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库赞的声音。
她高兴的原地转了个圈,转过身跑到库赞旁边,试图炫耀一下她长高的11厘米。
赫佩尔仰头对着库赞笑,但刚要开口,又被随后进来的陌生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都到了?”
来人有着圆圆的爆炸头,不同于库赞蓬乱的卷发,这个人的头发,是非常顺滑的直着膨起来的,非常违反地吸引力。
他带着一副圆眼镜,下巴上刚蓄起不久的胡子被编成短麻花辫。
总之造型非常别致,让人过目不忘。
但他吸引赫佩尔注意力的原因不在这里。
在战国逐渐走近的过程中,赫佩尔不受控制的兽化了双眼,甚至从眼睛开始,应激一般的从眼尾处开始长出细软的小绒毛,竟是差点整张脸都要兽化了。
猫头鹰的眼睛,只能看见黑白灰三种颜色,所以赫佩尔很少完全兽化,她不喜欢这种像是色盲一样的状态。
但是这一次,在原本单调的黑白灰的世界中,这个迎面走来的男人,背后居然浮着一个金色的佛影。
赫佩尔转动眼睛,无意识的紧紧的盯着那个金光灿灿的巨大影子。
如,如来??
恍惚间,似有袅袅不绝的梵音,从极远之地浅浅传来,这似有若无的梵音撞在赫佩尔身上,像是把她的意识一分为二。
其中的一半被撞了出去,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
在这个奇怪的第三视角下,赫佩尔却没有感到恐惧。像是在做梦那样,一切情绪都不再有起伏,大概她的潜意识知道这是安全的,便先一步安抚了她的神经。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对着佛像露出怀念的表情,又看到自己抬头,用兽化的双眼盯着【自己】看。
很神奇,她同时看到了两个自己。
在仰视的视角里,她浑身燃烧着白色的火焰,皮肤上刻画着浅金色的繁复纹路,正满脸惊讶的俯视着下方。
最先发现她不对的,是离得最近的库赞。
他伸手盖住了赫佩尔的眼睛,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盖住了赫佩尔半张脸。
既是阻拦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不小心兽化出的部分。
被|干燥又温暖的大手强制关机,赫佩尔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就只能看到令她心安的黑暗,也听不到什么梵音了。
在赫佩尔的视角里,刚刚的一切都很缓慢,她觉得自己大概飘了一分钟左右。
但其实战国大将从露面到走进屋子,只用了不到两秒。且他最开始的注意力,还被大声嚷嚷着他迟到了的卡普分走了大部分。
所以在他看来,鼯鼠的外甥女,只是跑到库赞身边后,又探头看了自己一眼。
还没等他看清,小姑娘就被库赞用手盖住了。
“啊啦啦,猫头鹰小小姐还没有跟我打招呼,就要看别的男人了,我可是会吃醋的。”
库赞拖着慵懒的调子,在确定手心里猫头鹰毛茸茸的触感已经褪下,悉数变回了小孩子滑嫩的肌肤后,他也收回了手。
但赫佩尔却突然抬手,抓住库赞的手腕,把他要抽走的手掌按在了自己头顶。
她就这么抓着他,试图平复下迟来的惊慌。
虽然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但现在显然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
赫佩尔眯起眼睛,敛下其中的情绪,做出笑嘻嘻的模样问库赞:“我长高了,你发现了吗?”
被动摸摸头的库赞卡了下壳,但他很自然的接上话:“唔,确实长高一点。”
库赞顺手就着这个姿势,揉了两把赫佩尔变成紫色的脑袋,担任起介绍人的职责:“这位是战国大将,这是赫佩尔,鼯鼠的外甥女。”
染过头发的赫佩尔,比起原本浅棕的发色,反而是现在更和鼯鼠像一家人。大家都是紫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不过是有深有浅而已。
所以在场的众人,除了鼯鼠和库赞以外,其他人都以为赫佩尔就长这个样子。唯二知道真相的家伙,也没把小姑娘染头发当回事,女孩子爱美很正常,需要特意说明吗?
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误会,就此诞生了。
第44章
在卡普的撺掇下, 同样摸遍全身口袋的战国大将,最后奉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做见面礼。而确实口袋空空的库赞,则是现场变出个猫头鹰冰雕。
赫佩尔把小冰雕摆在盘子里, 放在自己旁边。
她喜欢这个礼物!
大家确实是来吃饭的,在走过场一般的欢迎完鼯鼠回本部之后, 直接快进到了胡吃海塞的阶段。
赫佩尔坐在鼯鼠和库赞中间,看着对面的卡普中将, 用惊人的速度吃空了一盘又一盘菜,浑身散发着一股要把战国大将吃穷的气势。
战国作为东道主,自然而然的担任起饭局话题的抛出者。他先是解释了一下鼯鼠其余同期都在巡航期,所以无法前来见面, 又关心了一下鼯鼠这些年在罗格镇过得如何。
在场的,算上赫佩尔一共只有六个人。战国坐在主位, 左边依次是卡普和库赞, 右边则是火烧山和鼯鼠。
左边的人都在专心干饭,只有右边的人还记得这是鼯鼠的接风宴,好歹还说两句话。
赫佩尔一开始还跟着听一耳朵, 但在第一次痛失糖醋排骨后,她就加入了干饭大军。
战国眼尾抽抽的, 看着对面三个吃饭吃出残影的家伙。尤其是自己的老伙计, 他居然很认真的在和一个小姑娘抢菜吃。
这一瞬间,战国突然再次有了想要装作不认识卡普的冲动。
在发现自己抢不过卡普中将后, 赫佩尔毫不客气的使唤起库赞来,丝毫不觉得自己指挥一个海军中将去抢另一个海军中将的菜有多离谱。
而库赞也真的任由赫佩尔胡来。
现在局面已经发展成了1 VS 2 , 被激发斗志的卡普, 开始故意和下筷子的库赞较劲, 而赫佩尔就差在一旁摇旗呐喊加油助威了。
看着融入速度莫名奇快无比的赫佩尔, 虽然和鼯鼠想的融入方式有点不一样,但是他已经能够熟练的安慰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细节。
火烧山端起酒杯,与战国和鼯鼠分别碰了一下,他笑呵呵的感慨着:“这孩子真活泼啊,和你不太像呢,鼯鼠。”
鼯鼠抿了口酒,不置可否。
他觉得他们舅甥二人还是很相似的,那是一种更深层的相似,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和外人提起了。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看不下去的战国握起拳头,试图给“为老不尊”的卡普一个暴栗,但是卡普怎么会乖乖坐着等挨揍呢?他一下就躲过去了。
卡普一只手挖着鼻孔,另一只手依旧驰骋在餐桌上夹菜,他面带不屑的回应战国:“哈?老夫不是来吃饭的吗?你们还没聊完啊,真啰嗦。”
战国大将感觉自己青筋直跳,他默念着,要在小辈面前给卡普留点面子。于是,他硬凹出一个拧巴的笑,问赫佩尔:“还想吃什么?我单独给你加。”
说着就要抬手招呼候在门外的侍者。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赫佩尔确实吃饱了,她又不是大胃王。其实后半程比起因为想吃而加入“战局”,更多的还是觉得有趣,也有点上头,变成了类似玩闹的样子。
被战国一打岔,赫佩尔终于成功接收到了鼯鼠扔给她的眼神,她一秒正襟危坐,仿佛刚才那个张牙舞爪的人不是她。
理智回笼的赫佩尔,开始偷偷观察战国。看他谈笑风生,八面玲珑的样子,明显是很习惯于与人沟通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因为在场的另外几个人,一打眼看过去,就是那种不爱应付社交的类型。
但此间氛围却非常轻松和谐。
大家确实是真心的想要汇集于此,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赫佩尔不再夹菜后,库赞也放下了筷子。他
慢悠悠的喝着酒,又顺手给已经有点融化的冰雕补了下形状。
看了眼明显在思考什么的赫佩尔,库赞俯低身子,小声跟赫佩尔打着哑谜:“这个上面怎么样?”
海军内部的派别一直很混乱,亲贵族的,亲政府的,铁血派的,亲民派的,如果不是外部敌人的压力从未减弱,光是内部的矛盾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赫佩尔提出的问题,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就有海军思考过,那个人就是战国。
而他选择推到“上面”去的人,正是他自己。
战国从小就接受过完整且良好的教育,所以他清醒的要比别人早得多,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他贯彻的,是“君临于世的正义”。
想要成功登顶,那么就不能只获得一半的支持。
他需要全部。
这些年,他也在筛选志同道合的同伴,可以说现在在场的诸位,都是战国精心挑选的班底。
至于库赞问的这个问题,赫佩尔给出了正面的回复。其实她才见战国第一面,哪里看得出他靠不靠谱,不过是相信自家舅舅大人的眼光,加上有库赞这个指南针做背书罢了。
能折服她舅的男人,那都不是有两把刷子,那必须是有九九八十一把刷子才行。
想到这,赫佩尔忽然飘忽了一下思绪,开始思考起,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拿捏住她舅,她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舅妈么??
饭局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各回各家了。
但库赞因为要“护送”非常受赫佩尔喜爱的冰雕,所以和他们一路。
看着离开方向都不一样的海军将领们,赫佩尔再次确定了,这帮家伙果然不住在那片特意圈给他们的别墅里,但是为什么呢?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