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请问这儿以前是个后花园吗?"藤真看到了一个老头子。
"是阿。你问这个干什么?"老头子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阿。我跟我伙伴是电视台的,想搞一个寻旧探源的栏目。听说。。。。。"藤真随便编了个理由。
"什么寻旧探源。"老头儿不明白
"就是拍点过去的东西。"
"那我,我这样的老头子也能上电视吗?"老头儿立马感起兴趣来。
"那是当然。主要就是拍拍老伯这一代人的事的。"藤真发觉自已说谎的本事还挺大的。
"那好那好。到我家坐坐。我跟你们讲。"
等两人从老头儿家里出来。
"你还真会瞎编。"流川埋怨道。
"象他们这样年龄的人一定知道很多这个地方的事,这不是对治好那个恶梦有好处吗。"藤真笑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下次不会了。"
"老太婆,电视台来人了。我要上电视了。"老头儿还在一个人兴奋呢。
那个地方原来是个后花园。是个很出名的贵小姐所住楼房的后花园。那个小姐听说一辈子也没结过婚。直到她五十了。才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十岁的男孩子做她的继承人,听说这个老处女这一辈子存了不少钱。她的一些侄儿侄女想打她的主意。但直到她死了也没能找到那笔可观的的钱财在什么地方。原来以为全部给了那个男孩子,可是那个男孩子自老处女死后也突然神秘失踪了。
可这些跟流川那个梦好象没什么关系。
"你听到那声尖叫后,到底看到了什么?"藤真吃着东京寿司。
"我要是能想起来还用得着找你吗?"流川白了他一眼。
"也许只不过是那个老太婆家里的一只猫而已。"
"也许吧。"
"喂,不要这个样子了。我可不想看到我的病人没精打采的。慢慢来好了。"藤真见他皱着眉。
"嗯。"流川点点头。
这几天他们又去问了一些当地人的事情。可是还是对流川一点帮助都没有。流川想放弃了。就把这个梦不当一回事好了。
"不行。你知不知道老做恶梦对一个人的身体不好。更何况你是我的病人。既然我答应了要治好你。当然不能说放手就放手的,就算这件事到头来真的是很无聊。我也不会放弃的。"藤真一脸正经。
"那我想先回去一趟。"
"怎么,假期到了吗?"
"不是。"
"是想夫人了吧。"藤真笑道。
不知道和子现在怎么样了。才离开了几天,说实话还真想她呢。只是流川不是那种将感情外露的人。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表情。还有阿男。可恶的老爸答应出钱治他了吗?能治好吗?
樱木花道的心情从来就不好。这几天老是遇到流川枫当然就更不好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心里觉得有些烦闷。烦得又去喝酒了。人生,到底是什么,自已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也不会有什么女人能看上自已。谁会喜欢一个酒鬼阿。酒,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呢,已经记不清了。好象很久以前就开始到这个小酒巴来喝了。这个小酒巴叫什么名字。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去注意。只是每次他喝得有些醉意朦胧的时候。总觉得有个人在叹气。
谁,谁会为我叹气。为什么要叹气,我只不过没地方消磨,所以就来这儿喝几杯酒了。又不是做了什么错事。我也没做错事。这只不过是我的生活方式而已,你叹什么气阿。我才不需要你同情,你干什么同情我阿。
今天不知怎么这么倒霉,才喝了三杯人就不行了。头就开始发痛起来。站起来。离开这个酒巴。怎么天变得这么黑了。好象刚才进来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嘛。难道我在里面又呆了很久了。这有什么奇怪,我一向在里面呆到很晚的。只是,他妈的臭狐狸,还有那个长得象女人的小子.
人家又没惹他。
血。从鼻孔里冒出来了。是天太热了吧,妈的。早知道就不该去吃那些造火的东西了。
流川今夜睡不着。他总觉有什么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是哪个地方不对,是看见了樱木花道吗?不是,他跟樱木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事发生。他只是有些痛,看着以前与自已一样意气风发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觉得他的工作不好,流川心里从来没有去刻意划分工作高低。只是觉得樱木那个样子,完全是颓废的,对人生迷茫的的样子,流川不清楚。是什么使樱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关心他,从来就不会真的去在意这个红发小子。可是。
流川发觉应该找心理医生的人应该是樱木花道。
"也许是我在很久以前看到过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才会一直做这样的梦吧?"流川喝着早上的牛奶。
"又想起什么来了吗?"藤真从来不会去强迫人。特别是流川睁着眼,一直盯着某个地方时。
"我在想那个老太婆。"悠悠地。流川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他们说的那个老太婆。一定是在哪儿?"突然,他转了话题。"今天还去那个地方吗?"
"还要去。"藤真。"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问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藤真不知是不是自已有某种预感,他总觉今天这一去不会有什么好事。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事。叫流川枫不去吧,也许他以后一辈子都无法解除那个恶梦的纠缠。
"你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藤真想起流川告诉他的话。他梦到了一个血人。全身是血的人。看不清是男是女。如果真的让旧梦重现,这可能吗?本来可以用一点方法的。只是流川对那个梦始终有些迷惑。具体细节也记不太清了。因为每次他要等着那个血人转过身来的时候,人就醒了。
"最近还在做那个梦吗?"藤真看着他。
"吃了你给的药。最近少了,不过偶尔还是。"两人坐在一辆出租车上。
"不要想太多。好了,我们到了。"藤真微微一笑。
今天真他妈的倒霉,怎么又遇见这只狐狸和那个小子。他们来干什么?来笑话我的吗?老子也要挣钱吃饭,你们这些衣着光鲜的混蛋少他妈的到这儿来。
"樱木君。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一个工友低声问道。
"他妈的狗屁朋友。他们是闲着没事干的。"樱木吐了一口。
"这些公子哥儿就是。"
还好流川与藤真只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但藤真总觉那个红发男人看流川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不认得他了吗?"流川看出他的迷惑。"他是樱木花道。"
"樱,樱木花道。"藤真这次的确吃惊不小。"他变化好大,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你可以帮他忙吗?"流川看着他。"我不想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跟他早已不在一起打兰球。"
藤真不说话。半响,点了点头。自已主动去找病人,他这还是第一次。可是,是流川君的话。就帮到底好了。可是自已为什么要去帮他们呢。这个藤真自已也说不清楚。
这一天没打听出什么,都说那个老太婆是病死的。听说是得了肺病。那个失踪的男孩子,听说死了,淹死在一口井里面。
"真是的,一点帮助也没有。"流川叹了一口气。"我们再这样转悠。一定会被人怀疑的。"
"快走。"藤真忽然将流川往出租车内一推。车子刚发动。就看见后面一群老头儿老太婆不知嘴里在叫些什么。
"这次我真的要回去了。我不想解那个梦了。"流川枫躺在沙发上。
"你也不能光靠我给你的药阿。多想想你妻子吧。"藤真坐了过去。"那个梦,总有一天会解开的。不是吗?"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流川看着那张秀美的脸。忽然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病人。"藤真笑了笑。"我应该尽做医生的职责。"
"为什么你说要我多想想我的妻子?"流川总觉他话里有话。
"难道你心里在想别人吗?那你妻子岂不是很无辜。"藤真笑道。
流川不说话了。呆了一会儿。"和子她人很温柔。除了她我不会去想别人的。就是想,也是想他欠了我的钱。"
是这样吗?看着流川一本正经的样子。藤真心里并不想笑。不过这跟自已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这也不是自已医治的范围阿。
藤真打开了电视。其实他并不是有什么节目想看。不过就算心里有预感知道别人会有什么事也与自已无关阿,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已竟会一口答应呢。
流川枫站在阳台,任凭晚风吹拂在脸上。此时的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想最好,明天就回去。那个梦。先不要管它了。终会想起为什么来的。不能闭眼。一闭眼。就会想起今天发生的事,今天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樱木花道对他的冷漠,他有些不太舒服。可是为什么不舒服,他说不出来。就是有些不舒服,与其说是想和子了,到不如说是这个原因。
"那只狐狸,搞什么阿。来了两次,都跟那个人在一起。他不是有妻子的吗?那个人是谁阿。他不爱他的妻子吗?"独坐在那个破旧的酒巴,看着杯中的深红的饮料,红发男子自言自语,"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也许他不过是闲得无聊而已。说不定他明天就走了。"
"喂,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一个脸上有横肉,胖胖的中年男人靠了过来。他已经注意红发男人很久了。
"我也是一个人呢。"中年男人笑笑。"我叫中村。中村关二。"
"我没兴趣。"红发男人冷冷地。转身要走。
"别那么冷漠吗?小弟,你叫樱木花道是吧。"
"嗯?"
"因为我曾看过你以前打兰球的录像,打得不错阿。当年的湘北队。"中村看着他那双有些敌意的眼神。
"你他妈想来笑话我是不是。"樱木狂吼了起来。"是,我是不能再打兰球了。怎么样。他妈的只有打兰球我才能活不成阿。我就不能做其它的了阿。"
"我并没有这样说阿。只是我不想看到有人老是在这儿借酒浇愁,特别是年青人。尤其是是象你这样的年轻人。"
"那么说。"樱木斜了他一眼。"你想帮我阿。"
"是的。"
"哈哈。。。。。"樱木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这个样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你帮我。你安什么心阿。再说,我跟你又没关系。"
"我说过我能帮你我就能帮你。"中村严肃地说。"因为你的条件很好。"
"什么条件。我可是高中都没毕业。"樱木一口酒下肚,觉得喉咙有些发热。"而且我没有钱,没有。。。。"
"这些我都不需要。只要你不把你这张脸弄坏就是了。"中村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奇怪,这头怎么这么晕阿。"樱木话一完。就一头倒在地上。
决定回去之前,还是去跟樱木告一声别。说不定以后就见不到了。
"他阿,今天一直都没来。"
"请问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对不起,不知道。"
"走吧,流川君。有缘的话还能见到的。"藤真看着他。
阿男很好。竟管流川和原跟儿子有矛盾。不过,也不能看着病人不救。更何况脑部这种高难度的手术。
"你回来了。"和子跪在门前。
"嗯。"流川换了拖鞋。"阿男好吗?"
"好,明天我们就去看他好吗?"和子端了一杯花茶过来。
"好。"
第二天在医院见到阿男。
"阿男。我们来了。"
"都是你们不好,你们为什么要医好我。为什么。"没想到,阿男竟想冲着他们发火。
"怎么了,阿男。"和子关心地问。
"妈妈是因为我而死的,是不是。是不是。"他看着姐姐。"如果不是我。妈妈就不会死了。"
"不是,妈妈她,她希望阿男你好好地活下去。"
"为什么要治好我。我都十五岁了。可是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明白,连最简单的数学题我都不会做。"阿男痛苦的叫道。"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在干什么了。别人都认为我是傻子,他们说我以前就是我傻子。我要真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可是,可是我现在很清楚,正因为我清楚,我才痛苦。我。"
" 峙田男。"流川冷冷地看着他。"最好把你打成傻子,你就满意了吧。"
"如果可以这样的话,请动手吧。"阿男苦笑。
没想到,流川枫真的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
"没用。"流川冷冷地。"只想到自已的家伙。混蛋。"
"没关系,阿男。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和子扶起他。
流川现在每到周五中午就去藤真那儿。虽然不是去问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弄清那个恶梦。不过他最近也很少做了。听听藤真讲些心理方面的东西也是蛮有趣的。不过。藤真也明白,流川有心病,是不愿向他说的。
"帅哥,最近我常失眠。为什么呀。"
"你呀是打麻将打多了。"
"我是心理有问题。帅哥,你给看看好不好。"
流川去时,藤真正被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围着。
"哟,又来了一个。好酷阿。"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藤真站了起来。"都给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几个女人嘴一撇。
"哎,我决定去整容。"藤真做了个苦恼样。"成天被这群女人围着。烦死了。"
"恐怕没人敢跟你整吧。"流川笑道。
"今天你又有什么解不开的事?"
"没有。"流川想了想。"你好象从来没有什么烦恼?"
"有。"藤真看着他。微微一笑。"不过我有消除烦恼的方法就是了。"
"什么方法?"
"就是不想它了。"
"如果不能不想呢?"
"那就转移方法了。或者在 纸上把它写出来。或者去外面走一走。总之不要放在心上就是了。"
可是流川枫做不到,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似乎对什么事都不是很在乎。但总是将事放在心上,放不下。虽然藤真也多次劝他凡事要想开一些。世上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了。更何况流川也算幸福的了。跟他老爸也只是一些小矛盾,究竟为什么,流川没有说。但父子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仇恨。各人让一步不好吗?就算实在不行。也别老把对方的过错放在心上。说阿男吧。虽然跟同龄的人比起来,学的东西是少了很多,可是他接收的速度比常人快得多,再过一年就可能达到正常人学的水平了。而且又不出去闹事,总是放了学,安安静静地回来坐着复习功课。而和子,不但温柔,而且能干,把家务事做得井井有条。流川的上司,对他也很器重,最近才将一个新的项目让他发挥。他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钱吗,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