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美人乡英雄冢,商纣王天资聪颖,闻见甚敏,才力过人,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梁易柱之力,这么一个能文能武的明君,妲己都能给他祸害成连儿子都能剁了哄美人开心的混蛋,可见美人计的威力,林白白这厢里自然没有妲己那等魅惑天成的功力,可将区区一个忠勇侯这块百炼钢材炼成绕指柔还是能做到的。
☆、第9个故事 你杀人来我埋尸
忠勇侯在京城呆了大半个月,林白白被他黏得快烦死,这厮白日倒是对她千依百顺的,让往东绝不往西,让爬墙绝不钻洞,就是一到晚上就切换丧心病狂模式,浪费了她很多联盟币,好容易盼到他回浮城,她几乎想敲锣打鼓欢送他,面上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依依不舍表情来。
忠勇侯一走,她将季叶阳约出来安抚了一下,看到他一副深陷情网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那深情真挚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就跟拿针细细密密的戳她似的。
强行打起精神来应付完他,她又趁着年关,不少富家子弟上京的空档勾搭了一个新目标,新目标名叫饶天成,新晋皇商,富甲一方的人物,最重要家里人口简单,他爹隐退了,他这会就是家里的一把手。
前几年待嫁之时,与未婚妻主的其他侧夫因为正夫之争,被人陷害,遭到了绑架,找回去的时候非但童印失了,额头还被恶意的刺了贱字。
虽然他家有钱,妻方舍不得这块肥肉,大发慈悲降正为侧,本来这等情况也算妻方厚道,毕竟他失了童印,又毁了容,在好一些的人家中,连做侍的资格都没有,理说他应该知足,可他宁死也不肯为侧,婚事自然黄了。
这厮大概是受了刺激,将精力放在自家的生意上,不过几年,就让家族产业翻了几番,先前陷害他的那几户人家也都被他天王凉破了。
这人性格深沉且能谋善算,几乎就要是修炼成精的人物,待在京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想短日拿下,太矜持的手段恐怕不行,且这样的人,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是啪啪响,也不会像忠勇侯和季叶阳那么容易意气用事,是块不好啃的骨头。
当然,再不好啃,有心想啃还是能啃下来的,只是这厮太过精明,啃了他,她再想出去勾搭新人物,就有些碍手碍脚,好在季叶阳比较单纯可爱,不然她要头疼死。
林白白在这个世界当真是体会了什么叫在绝对的武力值下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空的这句话。
大摄政王,二摄政王,三摄政王三人拥有的权势就好比是皇帝,丞相,尚书,现今皇帝身强力壮正值壮年,几个皇子也是能力卓绝,而安皖毅这个尚书之子现在却上蹿下跳的想要谋朝篡位。
随着对朝势愈发了解,她就愈有一种自己在蚍蜉撼树的感觉,总感觉安皖毅费尽心机图谋的那些个事在大摄政王眼里那就是跳梁小丑,任由他蹦哒也不过是为了给儿子们当块磨刀石,林白白毕竟是多了这么多年辗转了这么多时代,这点眼见自然是有的,心下也不禁是咯噔一声。
大摄政王王一派,除非是脑子坏了互相捅着玩,否则就现在这形势,安皖毅想上位简直是痴人做梦。
互相捅着玩?内斗?
历来皇夫都是三位,大摄政王一派的四个皇子若是能死掉两个,安皖毅有很大机会能上位当个太女夫,三摄政王也就能明目张胆的把他当下一任摄政王培养,他手里的权利自然会慢慢大起来。
可怎么样能让他们死掉两个呢,下毒暗杀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如果能做到安皖毅早动手了。
林白白想了几日,做了一个决定。
仗着艺高人胆大,她放开手脚勾搭了好几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的未婚公子,然后和安皖毅做了场戏,一个“不小心”被垂涎她已经的六皇子给捆进了府。
六皇子张扬跋扈,脑子不算蠢,但却比不得他几个哥哥,不过大抵是因为头脑简单的关系,他几个哥哥对他都比较亲近,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谁希望自己以后的竞争对手太厉害呢,若是可以,其实他的三个哥哥都希望他是将来的三太女夫之一。
打着和蠢的人多来往以后指使他去对付另一个聪明的人的心思,其他三位皇子到六皇子府上来找他次数还是挺多的,这也正是林白白看重的。
这厮将林白白弄进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明目张胆的羞辱安皖毅一把,他毕竟将来还要嫁人,婚前自然不敢胡来,找个院子将她一搁,请了好些人来,想将她调教成色艺双绝,以后带出去长脸。
林白白装模作样的呼天抢地一段时日,渐渐也就认命了,六皇子这厮只当她是被调教好了,他这人自傲又爱现,见林白白调教完毕,迫不及待的就邀了他几位大哥过来欣赏。
大,二,三,六四位皇子在上位,下手处坐了一溜的大摄政王派的大臣,林白白换上一身女装被带了上来,众人多数两眼发光,可各个都顶得住,面上端的是一派正经之色,绝无失态的,其中有几个她勾搭过的,目光更是灼灼。
她柳眉轻蹙,两靥生愁,一脸哀愁的抱着琵琶献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再无他求求之不得,弃之不舍。
来世他生,来世他生,无尽无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曲采微被她刻意渲染得哀怨悲愁,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美人儿如此多娇,歌声也如此动听,这是这悲凉凄惨的曲调有些不得劲。
好容易办个宴让她来献艺,可她倒好,一脸愁苦的唱哀歌,被落了脸的六皇子首先就不乐意了,他一贯是骄横的,当下砸了一只酒杯在她跟前,怒道,“没有眼色的东西,爷又没死,你唱个什么丧?”
林白白配合的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跌坐在地,手中的琵琶也摔断了弦,她似乎是怕六皇子恼怒,半咬着唇,眼里泪光点点,一副惊恐娇怯的虚弱模样,捡起琵琶打着哆嗦,活似六皇子怎么她了似的。
可怜的男多女少的世界,男人们没有体会过小白花这种生物的杀伤力,通通被会心一击,瞧她那娇羞可怜的小模样,想来在六皇子府上没少吃苦头,真是好可怜呀!
☆、第9个故事 你杀人来我埋尸
六皇子这厮继续发挥着恶毒女配的作用,眼一瞪,“哭什么哭,不许哭,来人取瑶琴来,给爷谈喜庆的曲儿助兴!”
六皇子其实平日里待她还不错,可他是个好面子的,感觉被她落了面子,自然就恼了,加上她现在的身份是六皇子府养的侍童,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好生哄着,不然就太下自个面子了。
林白白一边惊恐害怕的半垂着泪将哭不哭的把一首喜庆的曲调弹得悲悲戚戚,中间还特特弹错几个调,一边跟几个咬牙切齿几乎要坐不住冲出来英雄救美的相好递去忍辱负重的眼神,当真是好忙。
一看她这害怕的样儿,就知道她在六皇子府肯定过得不顺心如意,六皇子的脸简直黑得不能再黑,林白白就柔柔弱弱的缩在那里哆嗦,一群怜香惜玉的人眼神那叫一个柔情,六皇子看到众人怜爱的眼神心里更是不舒坦了。
大皇子看到他脸一变,也有些担心那小美人被罚,举了酒杯,邀请众人共饮,然后将话题转到今年太女秀选上。
众位大人要说正事,她就跟几个伶人退了出来,伶人们的工作做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她跟身旁的小侍道,“你先回院子里去,我在这边走一走,吹吹风,待会等小闲出来了一起回去。”
小侍应了一声走了,小闲是安皖毅早就安插在六皇子府的眼线,一直在外院当三等的杂使小厮,林白白便以为合眼缘为由将他要了过来当贴身小厮,这会他帮林白白给各个相好传话去了。
不多时一个青衣小侍便在园子里找到了林白白,低声道,“都已办妥了,小的方才看到大皇子往这边来了,似乎是喝得有些上头,打算出来醒一醒?”
这厮,当真好生机灵,林白白左右观察一下,选了一处低矮的花丛蹲下,打手势示意他离开这里。
她蹲在花丛中露出小半个身子,抱着手臂,埋着头低低的啜泣。虽然她声音压得低,可大皇子自小习武,耳聪目明的,老远就听到了她的哭声,这个世界的皇子可没有别的世界的皇子那么好运,能够群美环绕,走哪都有投怀送抱的。
他挑了挑眉,顺着哭声寻了过去,就看到蹲坐在花丛中小小的林白白,林白白听到脚步声,慢慢的仰起一张小脸打量来人,因为她蹲着的关系,仰着头露出了一截纤细白嫩的脖颈,一双微红的大眼里星光点点,水波荡漾,小嘴微微轻启,极是惹人怜惜。
看清了来人后,她匆忙的用手背摸了下眼泪,站起来行了个女礼,“奴见过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伸手轻轻扶了她一把,低声问到,“怎么躲在这里哭?”
他不问还好,一问,林白白包在眼里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全掉了出来,她抹也抹不完。
天水国的男子是不怎么哭的,女子因为从小就是全家疼着宠着娇生惯养千依百顺长大的,哪里会舍得她们掉眼泪,看她这吧嗒吧嗒的样儿,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眼泪可流,真是个水做的人。
大抵是酒醉人心,大皇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化了,伸出手去帮他抹那怎么也抹不尽的眼泪,“莫哭了,有什么委屈和本殿下说,嗯?”
她因为他的动作浑身一怔,他两只手托着她的脸,想帮她抹眼泪,因为个子高大的关系,林白白只能仰着脸配合他,她的眼泪哗啦啦流,不时就打湿了他的手心,最开始还只是梨花带雨的掉眼泪,后来索性嘴一撇,两只手抓着他的袖子开始抽泣,边抽泣边跟他道委屈。
“殿下,奴不想待在这里,六殿下好凶,奴好怕,嗝……”哭着哭着她还打了个哭嗝,祈求的看着他,“殿下您带奴走吧,求求您!”
那跟小兽般的无辜的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祈求,仿佛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不满足她的愿望简直天理不容,那眼神足以打动任何正常男人的人,大皇子自然了不可例外的心动了。
他琢磨着,左不过一个侍童而已,改明儿他再多寻几个娇俏的送给六皇子作补偿便是,于是在林白白的怂恿下,派个小侍和里面的人只会了一声,拉着她打道回府了。
马车里林白白一直作怪的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大皇子喝了些酒,又被她刻意挑逗,很快就有些崩不住了,林白白半推半就的用神之右手帮他来了一发,下车的时候她羞得拽紧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出来。他便搂着她进了府,直接去了他自个的院子,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一早,看到林白白恬静的睡颜,他破天荒的心跳个不止,捂着胸口凑上去亲了她一口后,红着脸飞快的穿了衣裳跑了。
林白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门口两个小厮恭恭敬敬的服侍她洗漱后,用完不算早的早膳,还体贴的问她要不要去院子走走,初来乍到,不能瞎搞,她只在小院子里走了走,看到墙角有一束开得正好的栀子花,便问小厮要了帛线锦绳,打算编个络子刷刷大皇子的好感。
大皇子这厮一直到半夜才回来,林白白便一直坐在屋里等着,连晚饭都没吃,经过一白天的愉快相处,两个小厮被她稍稍的收服了,这会已经开始帮她说话,“殿下您回来啦,林公子一直在等您,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大皇子进了屋,果然便看到眼巴巴她守着一桌冷菜,见着了他,欢喜的小跑上来,用那对乌溜溜的眼珠子仰慕的看着他,“殿下您回来啦,用过晚膳了吗?”
他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似的,不疼,反而暖洋洋的,虽然他之前从没有过豢养侍童用作婚后消遣的想法,可看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模样,感觉着实不赖,柔声道,“以后不必特特等我,饿了就先吃。”
他时常有应酬,在府上用晚膳的次数并不多。
☆、第9个任务 你杀人来我埋尸
“可是……”林白白咬了咬唇,怯怯的看他,“可是奴想和殿下一起吃。”
看她那期期艾艾的小模样,大皇子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吩咐下人将冷菜热了,陪她一起用了些饭,看她那满意的小表情,心下一片柔软,“以后本殿下尽量早些回来。”
大皇子去净房洗浴,林白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确认胸绑好了,这才换上睡衣利落的爬到床上去等他,她不能太早暴露女子身份,否则这厮可能会阴谋论,将她推得远远的,得等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彻底离不开她后再说。
第二日一早,林白白跟个贤惠的新婚小妻子似的亲手给他穿戴好,坠上她亲手打的装了栀子花的络子,又陪着他用了早膳,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
今日他回来的果然早,只是面上似乎有疲色,想来是有什么麻烦事,林白白什么都没问,乖巧的陪他用了晚膳,得了允许后随他去了书房,伴在一旁给他红袖添香,等到睡时,才开始使坏,让他在她的神之右手上纵情释放一次,这一夜,大皇子将她搂得紧紧的,只是眉间的愁绪一直未曾散开。
林白白一直扮演着乖巧贴心的贤惠小妻子角色,时刻不忘像他展示她的依耐和眷恋,大皇子痛并快乐着的享受着美人恩。
她在六皇子府上那么久,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六皇子那厮面上骄纵跋扈,其实最好攻略了,只是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自个对一个侍童动了心罢了。
可不管他嘴怎么硬,心里总归是上了心的,半道被大皇子截了胡,怎么肯依,这两天吵得大皇子头晕脑胀,可得了甜头的大皇子也不舍得将她送回去啊,两人就这么僵着对了起来,林白白暗搓搓的煽风点火,巴不得将一池水搅得更浑一些。
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乐见其成,毕竟皇夫只有三个,他们四兄弟注定有一个要下位,但自然的,谁都想把别人搞下去,自己上位,巴不得大皇子哥六皇子斗起来,最好斗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几日后,林白白和安皖毅放在大皇子府的暗线接了头,仍旧以顺眼为缘由,将其提到了身边做个贴身小厮,用来打掩护,或者往外送个信什么的。
在大皇子府上比在六皇子府更自由,大皇子从不拘着她,还担心她在府中无趣,特特嘱咐了管家若是她想出去便尽管去,只是带够护卫便可,可林白白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副打算在大皇子府上生更发芽的姿态,只偶尔叫贴身小厮去外头买些新鲜果子或者贴身小玩意。
在府上的日子,她多数都是看看书,画会画消磨时间,大皇子在的时候,还会唱些柔情缠绵的曲儿给他解闷,逐渐的还会偶尔上小厨房在各种若有似乎的下人的监视目光中煲些汤水,做些糕点给大皇子,总之是安分得不能再安分。
大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她用心的攻略下,大皇子对她的感情越发深了,两人几乎是处在了热恋的氛围,他最近回府的时间更加早,脸上也没那么多愁色,估摸是六皇子暂时不跟他闹了,他以为六皇子那厮大概是放弃了,毕竟只是个侍童,他闹了半个月也该消停消停了。
林白白却是心中有数,六皇子那厮那性子,吃了这么大个亏,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估摸着真暗搓搓的打算将她偷偷绑回去呢,林白白要做的就是给六皇子绑走自己的机会,进一步的挑动他们的矛盾。
大皇子对她的感情日渐升温,他自己没察觉,可每日里看她的眼神都能敌得上季叶阳那厮了,大概是每天被这种眼神看多了,一二来去,她那点愧疚的小心思就没有了,琢磨着时间差不多,她便借口上街买些东西,带着两个小厮出了大皇子府,走没两步就被捂嘴套了麻袋,她懒得挣扎,假意吸了两口药,头一歪,装晕。
马车摇摇晃晃的拉着她拐了好几个歪,她心里算计着地图,知道这儿不是六皇子府,心里思忖着,若是她估算无误的话,这儿应当是二皇子府,可二皇子横插一脚绑了她来想做什么?虽然她有心勾搭他,但因为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还没来得及行动啊。
心中疑虑,她被人抬下了马车,过了一个院子,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咯得她差点没叫出来,看这形势,来者不善啊,她并没有得罪过二皇子,若说有什么叫他不满的地方,便只有惹得二皇子和六皇子相争这一件事儿,她以为他也是乐见其成的,可看眼下的形势,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