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神医完本[穿越古言]—— by:烟熏妆

作者:烟熏妆  录入:03-02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左亭衣无比疲惫的靠着椅背上,他揉了揉眉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天色暗了下来,外面更夫敲着更锣,已过丑时了。
左亭衣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推开窗户,骤然一股寒风袭来吗,间或夹杂着些许的雪沫。
刚刚入冬,皇城就引来了大雪,可以想象浙北那里一定是入目一片白雪苍茫。
雪粘在肌肤上,遇热而化,成为晶莹的水滴。左亭衣看着手上的水珠,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不少。
关了窗户,他重新坐到桌案前,再一次忙碌起来。
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入冬以来,这一场大雪一直持续下了三天三夜。
直到房屋上堆满了厚厚一层,屋檐上结着一排漂亮的冰凌。雪好像才下够了似的,终于在今日的午后放晴了。
只是阳光洒下,却并没有多温暖一度。
沈依依和王掌柜等人都冻得直哆嗦,大家围着炉火,磕着瓜子闲聊着家常。说起还有两个月就到了年关。
王掌柜和周管事家都在稠州,他们正跟沈依依告假,等再过几日,就得提前回老家了,否则以今年这么大的雪,走迟了怕路上遇到大雪封山。
沈依依自然的准了。她给他们各自封了厚厚的红包。当做年终奖,这倒是吓了他们一跳。年终花红说来不过是图个吉利,真正也没有多少钱,可是见到手里竟然足足一百八十两的银票,大家自然是无比的欢喜。
过了两日,王掌柜和周管事就雇车离开了京都。
年节将至,整个帝都很多地方都挂了红,尽管大雪纷纷,却还是呈现出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与病人做了交代,医馆门口挂了年节休息的牌子后,沈依依索性也回了庄子里,给众人发了年终花红,让他们要回家赶紧放假回家。
顿时山庄空荡荡的。
索性,这一次,她回到庄子里却并不是她一个人了。
荣叔、沈乐康,还有寇珠与她一道都回了山庄。
荣叔曾经是御前一品带刀护卫,可是年轻的时候所有的精力都在皇宫,到了老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只是守着韩老太太娘家的祖宅一个人过活。
沈依依因为韩老太太的缘故,自然也把荣叔当做自己的家人。张妈妈听说荣叔今年会和她们一起过年,早早的就开始筹备了年货。
他们回到庄子的那晚,她还特意拿出了给荣叔缝制的新衣、新鞋。把荣叔感动的,眼眶都发红。
而寇珠的母亲,在沈依依多番的求证下,左亭衣始终说了实话,那一次的瘟疫,寇珠的家人全都去了。
现在可以说寇珠就是个孤儿了。
张妈妈心最是软,而她也同样是一个人,在沈依依的怂恿下索性就认了寇珠当自己的干女儿。
年节,就意味着合家团聚!
看着年关将至,沈依依细细想来,自己倒了这里不知不觉中竟然过了三个月了。而她看着窗户,她忽然想到年幼时,母亲交过她剪的窗花。
她让沈乐康找来红字和剪刀,回想着母亲的折法和剪法,竟然真剪出了一片好看的牡丹花。
她让众人把窗花全都贴在窗户上。
顿时一片喜气洋洋。
入夜,整个山庄一片宁静,今晚月极园极亮,映照在雪上,宛如白昼。
忽然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沈依依居住的院子里。
那只狼狗阿福已经和众人关系极好,大家入睡了,可是阿福却听到动静,它猛的从窝里冲出来,看到院子里突然而至的陌生人影。
张嘴就要叫!
可是那黑影也没有怎么动作,一块碎银子骤然砸在阿福脑门上,这一下竟然把阿福砸的嗷呜一声叫唤,转身就逃了。
院子里的那人身上披着一袭藏青色的墨狐皮毛的大氅。宽大的风帽遮住他的面貌,银色的面具下,微薄嘴唇微微扬起,绽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走了几步,目光一下瞥到窗户上新贴的窗花,红色的牡丹富贵而雍容。他的手不自觉的在窗花上轻柔的拂过,思绪凝滞,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第五十四章 月下黑影
沈依依正熟睡着,忽然她睫毛一闪,阿福嗷呜一声声音极低,可是却清晰的传入了沈依依的耳中。
有人来了!
她佯装入睡,屏息静气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有人入了院中,轻巧的脚步踏在雪上,还是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细细听着声音,那人似乎正向着自己这边的方向而来。
只是停在了门口处。
窗户上却响起了极轻的沙沙声。
沈依依蹑手蹑脚的起身,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睡衣。现在整个庄子里都也没有外人,且在自己一人居住的院子里,她衣着多了几分随意。
这里内里的衣衫仅有肚兜,这对沈依依来说,是极大的不习惯!
现在入冬初雪天气,因为房间里有地龙,所以格外的温暖,所以,她自制了一件抹胸式的内衣贴身穿着。
下床时,顺手取了一件外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她压制着呼吸,手里一根银针闪亮寒光。
最后一口气徐徐吐出,沈依依身形骤然而动,她一手拉开房门,如脱兔窜出的一瞬间,右手握着银针猛地刺出。
她的速度极快,极猛!
毕竟她可是出自a队的,这一世虽说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深刻的记忆却很准确的知道能够调动身体那一个地方的肌肉,力度能有几分。
也不知道是她速度太快,还是对方在想什么出神大意了。
沈依依手中的银针正对着那人要穴而去。
直到她身体带动的风声,那人蓦地回眸,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形就向着后方掠去,沈依依抢攻而出。那人旋身而立于庭院之中。
两人速度皆是极快。
饶是如此,那人站定后,垂眸却看到自己左手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痕。
沈依依寒声道:“谁?半夜三更,想装鬼吓唬谁呢!”
那人一怔,目光扫到沈依依手上的银针,手背上骤然传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
银针上有麻药!
那人抬眸看向沈依依,无意却瞥到她身上的衣物。内里一袭黑色的抹胸把胸前风光包裹得很是诱人,光洁的腹部腰身没有一点赘肉。
宽大的外袍衬着她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
看到这里,那人目光似乎多了几何探究。
沈依依眉头一皱,一脚提了雪沫向他眼中洒去,接着他躲避的机会,再一次逼近,她倒要看看来人是谁,竟敢这么大胆闯到她的宅子里!
她一步跨去,却不想那人骤然出手,一把扣住她的脉门。
她眸色一沉,发现那人中了自己的麻药,却好像没有太大的影响。她用力挣脱,那人速度竟然也都比她快。
反复几次,沈依依怒喝道:“你究竟是谁?要做什么?”
而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际,沈依依脚下一滑,如果那人即刻撒手,他可以脱身,可是,他却瞥到沈依依身后是一处台阶。
若是,他就此撒手,她后脑会摔在地上台阶处。
黑衣人没有撒手,沈依依就此摔到,却连带着那人也一并倒地。
只是,沈依依落地后却发现自己的头落在宽大且温暖的手掌之中。她微微一怔,那人迎面而来,他身体压了下来。
他的唇带着白雪的凉意落在沈依依的脸颊上,像是二月燕子穿过水面掠去,给平静的水面带去一丝涟漪。
她骤然间瞪大了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
皎洁的银月之辉洒下大地,白雪上泛起轻柔的雾光,如梦如幻,美得极不真切。
而就在这时,那人腰部用力,已经先起身。
沈依依旋即起身时,却发现院子里只剩下一片幽静,仅有她一人而已。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
只是,看着院子里雪地上凌乱的痕迹,这一切是真的!
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究竟是谁?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一团疑问在她脑海里盘旋萦绕。
第二日,太阳普照大地。
年节将至,医馆暂时歇业,沈依依依旧早起。翻看了一会儿书,寇珠就从外面一路?3 ∨芄础?br /> 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袄子,头上梳着两条小辫子,头饰用了两朵刚刚采摘下来的红梅,衬托着她青春朝气,很是漂亮。
“依依姐,阿全来了,还带着一个好漂亮的姐姐!”
“哦?”
沈依依一怔,跟着出门。
只见客厅中坐着一位老者,深绿色锦袍,衣襟领口处镶嵌一圈皮毛,正喝着茶。
“丁大夫!”沈依依朗声喊道
丁大夫转身看着沈依依,舒展而笑,“沈姑娘!老夫叨扰了哦。”
“哪里的话,近来您身体好吗?”丁大夫对沈依依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界遇上的第一个贵人!
而她所居住的这间屋子也都是他特意赠送的。
“好着嘞!沈姑娘现在可真是了不得,连老夫都听说了沈氏医馆的大名呢!”
“我有今日这一切,都是托您的福!”沈依依诚心实意的感谢。
沈依依和丁大夫说着,这时她瞥到旁边一直坐着的一位身穿湖蓝色锦缎绣裙的姑娘。她身段极其消瘦,头上裹着厚厚的锦纱,连脸上都一起覆盖了。
沈依依记得丁大夫说过他女儿,身患重病,连医术不凡的丁大夫都束手无策。而当初他把这处庄子赠与给沈依依时,还附带了一个条件。就是医治他的女儿丁香。
还记得那个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个年轻的小姑娘,那是第一说相信她的姑娘。当初她和丁香只见了一眼,但是她还记得丁香身上挂着铃铛,走起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像是音乐的佩鸣声。
只是短短三个多月不见,似乎面前这个叫着她沈姐姐的姑娘和记忆中的差别好大。而她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让丁香三日后来的,没想到三个月后,丁大夫才亲自带着丁香前来。
“丁香!”沈依依笑着过去就要去牵丁香的手,谁料,她猛然把手缩了回去。
抬眸看着沈依依时,眼中分明是惊恐!
沈依依很是诧异。这还是当初那个眉清目秀,鹅蛋脸,笑起来的时候腮边有两个梨涡,很讨人喜欢的丁香吗?
她身上的皮肤干瘪起皱,明明是个十四岁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此刻看去就是在短短三个月时间之内瞬间衰老了三十岁!
“这……”说实话,这种情形,沈依依也是第一次遇到,看来丁香的病情远比她之前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丁大夫也是愁容满面,他说道:“香儿的病情说实话,就是老夫心头的痛!老夫一生悬壶济世,却救不了自己的女儿。”说道这里,丁大夫已是眼眶微红。
在见到沈依依医术后,丁大夫好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原本也是打算在沈依依离开三日后前往的,可是没想到,三日后,因为一场风寒,却触发了丁香旧疾。
这一耽搁就是整整三个月!
待丁香稍好一些能勉强出门后,丁大夫也顾不得即将到来的年节,连忙带着丁香来找沈依依。
只是稍坐了一会儿,丁香显然力有不及了。
她虚弱的靠着椅子喘息着。
见状,沈依依先让寇珠和丁香的丫鬟冯瑞扶着丁香先去客房歇着。
丁香一走,沈依依这才和丁大夫就丁香的病情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探讨。
“丁大夫,丁香的病情好像很……”
“诡异?”
沈依依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尽管她不想用着个词,但是现在看来,只有这个词很是恰当!因为在扶丁香下去的时候,沈依依顺带把了一把丁香的脉。
她的脉搏虚弱却尚算平缓。从脉象上来看,她问题不是特别的严重,仅仅是风寒未愈。可是她的模样以及她的脉搏对照来看,的确是称得上诡异。
当然那只是沈依依短暂的诊脉,真实情况还要再等丁香歇息之后细细查诊。
丁大夫解释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翻遍了古籍也没有找到问题的所在,实不相瞒,当年丁香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病而故去了。所以我很不希望丁香再离我而去……”
丁大夫的舐犊情深,沈依依能够感受。
从内心来说,她自然很希望能治好丁香的病。只是,在这种医疗条件下,她还真是有些为难,只能勉力尽力为之。
“沈姑娘,丁某活了四十年了,膝下只有丁香这一个女儿,今日,丁某恳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
随后交谈中,沈依依才了解了问题的所在。
丁大夫和丁香的母亲其实是表兄妹!
在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亲上加亲,再加上,他们自幼青梅竹马,感情自然亲厚。可是沈依依却知道,近亲结婚是导致古代很多疾病的罪魁祸首!
丁香的病很有可能就要是近亲结婚导致的基因问题,若真是那样,可就绝对不是她能够轻易解决的了。
而好在丁香的病发作并不算太频繁。三四年才有一次,只是每一次发作后,她全身的皮肤都会干燥开裂,浑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龟裂状态,肌肤裂口之处血迹斑斑,痛苦非常。
每一次的发病后,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调养,龟裂的皮肤才会慢慢的愈合。
在丁香幼年时每次发病仅仅限于双手双脚四肢处。可是这一次龟裂的肌肤开始扩散,影响到她的脸。
女孩都是爱美的,见到铜镜里的自己是这副模样,丁香想到了以死来解除自己的痛苦。
所以今日沈依依见她之所以带着厚厚的纱巾,除了是掩盖龟裂的皮肤外,还有是掩盖脖子上因自缢而产生的勒痕。
听了丁大夫的话,沈依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可爱的女孩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丁大夫,您放心,我一定想尽办法,竭尽全力。”
第五十五章 襄赣事了
丁大夫听了个承诺,再一次给沈依依跪下,他感激涕零道:“沈姑娘若能救我女儿,老夫来世今生愿肝脑涂地,结草衔环以报答姑娘恩情!”
丁大夫家中还有事宜,在庄子里仅住了一夜,将丁香托付给沈依依后就告辞离开了。
送走了丁大夫,沈依依重新回到房间。
丁香靠着床边,半倚着,见到沈依依时,她道:“依依姐。你说我还有救吗?”
沈依依坐在她身边,专注而肯定的眼神凝视着她,慢慢伸手揭下丁香脸上覆盖的纱绢。除了脸上龟裂的伤口之外,在她脖颈处有一道非常醒目的勒痕。
这样明显的印记,可以想象当时情况有多么的危机。
“放心,我答应了你的父亲,一定会想尽一切办发治好你的。”
“真的?”丁香目中含泪,绝望的双瞳中似乎在沈依依鉴定的目光下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沈依依细细的查看她身上龟裂的伤口。
这样的病情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虽然知道这有可能是因为近亲结婚而造成的基因上的缺陷,但是她至少也得想办法缓解发病的病症吧。
她取了上等的珍珠碾制成沫,又辅佐一些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加上牛奶调制均匀后给丁香涂抹在了全身。
见这般倒是也能缓解皮肤龟裂的程度。
但是收效缓慢。
沈依依开始一头扎进医书古籍之中去。庄子里的书房里有很多医书,这些都是以前丁大夫放在这里的。
这些日子以来,沈依依基本上已经把这些医书翻遍了,可是,这里面都没有针对丁香病情的。
沈依依不罢休,开始一面研究,一面琢磨。一有时间就往其他医馆就丁香的病情和其他大夫研究。
今日早朝,朝廷谈论的重点依旧是灾情!
早朝进行到了一半时,有内侍亟亟来禀报,“陛下,魏国公回来了!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呢。”
“宣!”
宣轻扬身穿朝服,带着一路的风尘从殿外而入,站在左亭衣身边。
“吾皇万岁!”行过大礼,轩辕云霄赶紧让他起身,询问他从襄赣那边带来的情况。
“回陛下的话,襄赣灾情的确远比臣等之前想象的严重许多,只是目前灾情已经得到完全的控制。臣已经令襄赣同知以及各州知府县衙重新安置百姓。赈灾银两业已发到各家各户当中,帮助百姓能够安然度过年节,等候来年春耕。”
“太好了!”
轩辕云霄神情舒展,总算是懈下一口气了。
这是三个月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陛下心情舒畅,大臣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正是因为襄赣那边的灾情,沈依依的父亲沈傲天到现在都还在刑部大牢关着。而听到魏国公亲口说出襄赣的情况,沈擎天心口压了整整三个月的大石总算落地了。
灾情控制,陛下心情愉悦,找个好时机,说不定就能把沈傲天放出来。
散朝之后,左亭衣和宣轻扬慢慢走出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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