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 完结+番外完本[生子甜文]—— by:一舟河

作者:一舟河  录入:03-22

快手快脚地服侍着许长安躺下,又麻利地拾掇出来一个火堆,楚玉由衷地感叹道。
“哪里是我经验丰富,”林见羽添了根干柴,继续道,“若不是两位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未必能算得这么准。”
天慢慢黑了下来,荒郊野外的破庙里,几个人簇在一块儿烤着火,顺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之后不知道是谁的肚子率先响了一声,紧接着每个人的肚子都跟着响了起来,凑成了一曲此起彼伏的空城计。
“我去抓些小兔子来吧,殿下和公子该饿了。”楚玉自告奋勇道。
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许长安,目光充满怜爱地看了眼自家的书童。
楚玉登时大受鼓舞,踌躇满志地出发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楚玉效率颇高地拎来了六只肥壮的兔子。
几人当中,出身行伍的林见羽有一手好手艺,因而众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将兔子交由他处理。
剥皮,剖腹,清理内脏,林见羽动作一气呵成。
把处理干净的兔子架上火堆,林见羽甚至还掏出了盐巴和香料。
烤肉与香料的香气渐渐飘了出来。
许长安眼巴巴地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第一只被烤熟的兔子从火上撤了下来,林见羽双手捧着送给了薛云深。
薛云深转手又给了许长安。
在其他人艳羡的目光里,许长安战战兢兢地扯下一小只兔子腿。
“殿下,我够了。”许长安违心道。
薛云深不疑有他,恰巧他也很饿了——自听到消息从宫里追出来,他还滴水未进。
两人各捧着一只兔子腿,面对面地咬下了第一口。
牙齿刚刚刺进焦香的兔肉,许长安的脸色猛地就变了。
他捧着烤地色泽焦黄的兔子腿,颤声问道:“楚玉,你用什么抓的兔子?”
忙着刷香料的楚玉闻言回过头,自然而然道:“变原形抓的呀。”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长安面无表情地:“求我此刻的心里阴影面积。”
第30章 不如今夜你来替我洗澡吧
许长安神似痴呆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尚且健在, 还未因一口兔肉而归西。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兔子在火上烤时,在被清理的过程中,都没有任何异味, 偏偏一吃进嘴里,就这么, 这么臭呢?
听到楚玉说兔子是他变原形抓来的,许长安再也憋不住, 张嘴就要把嘴里的兔肉吐出来。
坐在许长安身边的薛云深,眼明手快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面对许长安明晃晃“你难道不嫌臭吗”的眼神,薛云深摇了摇头, 他嘴里含着兔肉,凑到许长安耳边, 小声且含糊不清地道:“泥秃了, 他们啾知刀了。”
含着一口味道奇特无比的兔肉, 许长安无言以对。
这时, 见许长安脸色有异的林见羽,插了进来:“许小公子面色如此勉强, 是兔子烤的不好吃么?”
说着,林见羽嗅了嗅手中正在翻转的兔子,仔细闻了闻,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我闻着味道明明还好啊……难道是我盐巴放少了?”
“可是我记得盐巴放的恰好啊。”
“那究竟是哪里不对?”
对着火上剩余的五只兔子,林见羽皱紧眉头,开始了自我质疑。
而林见羽对面的许长安则是转头瞅了眼薛云深。
薛云深肯定地顿了下头。
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如今恰是需要“共患难”的好时候,许长安内心的墙头草,很快就倒向了瞒而不发的那方。
许长安收起满脸的苦色,摆出了一副如飨盛宴般的享受表情。
用舌头将口中的兔肉推到一边,许长安“回味无穷”道:“怎么会呢,好吃,非常好吃。林大哥的做饭手艺果真是一绝啊,这兔肉烤的酥而不焦,嫩且鲜美,一口咬下去满嘴肉汁……”
在许长安绘声绘色的描述下,起先对他所言还有所警惕的几个人,慢慢放下了戒备,不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不切实际的臆想之中。
“刺溜——”许道宣想像着香喷喷的兔肉,越想越是饥饿难忍,没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很快,余下五只兔子也都烤好了。林见羽一句“可以吃了”方才出口,许道宣已经迫不及待地上手抓了最大的一只。
抓着肉香四溢的兔子,许道宣边呼呼吹着气,边心急火燎地张嘴咬了一大口。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许道宣与林见羽两人,如同两个患难见真情的难兄难弟,互相拉拽着跑到庙外狂吐去了。
“公子,道宣公子和林都尉这是怎么了?”始终不在状态的楚玉,很是迷茫地望向了许长安。
成功拉了其他人一起垫背,许长安呸地吐掉了嘴里的兔肉。瞧着圆头圆脸的自家书童,许长安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尽可能委婉地,描述了一下兔肉的味道。
“哎呀!”听完了事情始末,完全没想到会好心办了坏事的楚玉愣了愣,当即惊呼一声,担忧道:“我去看一下道宣公子。”
说完,楚玉抬腿要走,结果刚转过身,就发现背对火堆的段慈珏,依旧镇定自若地吃着手里的兔子。
“段恩人,”楚玉急急蹲下身,拦住了段慈珏欲送到嘴边的手,“莫要再吃了,这兔子、这兔子它是臭的呀!”
段慈珏定定地看了眼楚玉,忽然出声道:“我不嫌它臭。”
楚玉圆亮大眼睛内的焦虑,倏地凝住了。
楚玉不知道为什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让段慈珏说出来,居然会有种让人想要开花的感觉。
时近深夜,身旁彤色的火焰不紧不慢地跳动着,温暖的火光给段慈珏素日里显得有些过于冷峻的眉目,平添了几分温柔意味。捎带着他那双天生的桃花眼,都被抹去了浮于表面的骄傲自负,露出了深藏其中的情真意切。
楚玉近乎慌乱地避开了段慈珏的目光。
感到脸上有些发烧,楚玉只好越加声若细蝇,呐呐地开口道:“可那也不能吃了。”
段慈珏没接话。
近乎描摹般,段慈珏将蹲在脚边小小一团的楚玉从头到尾地刻画了一遍,而后问道:“你不生气吗?”
楚玉:“啊?”
“我下午,”说到这里,段慈珏停顿了会儿,似乎斟酌措辞地缓慢道:“那样说你,你不生气吗?”
楚玉愈加困惑了。
皱起浅浅的眉毛,楚玉用心思索了好一会,才总算弄明白段慈珏说的“那样”究竟是哪样。
“为什么要生气,”楚玉道,“恩人说的本来就是对的。”
“天底下的确是再没有什么花,比我更臭了。”
望着楚玉诚恳认真的神色,段慈珏心里的悬石,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他伸手刮了下楚玉被弄乱的鬓发,故作不经意道:“那我以后那样说话,你也不会觉得难受吗?”
楚玉皱了皱鼻子,他想起自家公子曾经因为段恩人生过一场闷气,不由有些为难。
段慈珏也不催促,耐心等着答复。
“可以那样说我,但是不能说公子。”
纠结了许久的楚玉,自认为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仰头笑容璀璨地对段慈珏道。
楚玉的笑容诚恳而耀眼,段慈珏抑制不住跟着微微莞尔。
然而不等段慈珏嘴边的笑意扩大,楚玉接着又补了一句:“因为公子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楚玉最喜欢公子了。”
段慈珏脸上的笑容忽地僵住了。
而竖起耳朵偷听的许长安,则又是欣慰又是惆怅地扒拉了两下火堆。
照楚玉现在这无知无觉地状况来看,他十有八九是要逃不过段慈珏的五指山了。
揣着这样想法的许长安,目前并不知道,他自己其实也属于逃不脱被吃掉命运中的一位。
楚玉倒没注意到段慈珏脸色瞬间的不自然,他惦记着跑去呕吐还没回来的许道宣和林见羽,因而也没再多说,匆匆告了罪,就跑出去了。
一行人折腾到半夜,才将将又饥又饿地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长安总觉得嘴里残余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因而翻来覆去地折腾了老半天,最终还是不得不再次爬了起来。
“长安,我吵着你了?”
对着胸前小布包絮絮叨叨大半夜的许道宣,听见动静问道。
许长安一手拿着水囊,一手拿着翻出来的杨柳枝牙刷,遮遮掩掩地道:“没有,我起夜呢。”
许道宣应了声,翻了个身继续朝着小布包窃窃私语。
用杨柳枝沾了些许药粉,许长安来来回回刷了好几次。等一而再再而三地确定嘴里气味确实淡了些,许长安摇了摇空了的水囊,吐掉了最后半口水。
摸摸索索地回了自己位置,许长安刚躺下,躺在旁边的薛云深就摸了过来。
“漱干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薛云深,一面将腿架过来,一面好心且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闻言下意识哈了口气仔细闻了闻,而后不出意料地依旧闻到了那股气味的许长安:“……”
“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没奇怪味道了,他干什么又要提起啊!”
许长安悲痛欲绝地在心里咆哮道,他沧桑地抹了把脸,翻身换了个方向的同时,决定今晚再也不开口了。
翌日大清早,一行人便起来了。简单洗漱收拾后,几人重新上路。
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赶到了最近的平津府。
入了城,由薛云深与许长安两人带路,几人径直朝着城中最大的客栈去了。
“几位客人,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客栈的跑腿伙计躬着腰,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住店。”林见羽道,“要四间上房,两间通铺。”
说这话的林见羽,肯定没料到通铺最后都空着了。
让伙计带着回了各自的房,又嘱咐了伙计快些送来热汤沐浴,许长安彻底瘫在椅子内不动了。
楚玉见状,忙快手快脚地收拾床铺。
重新铺好了床褥薄被,恰逢伙计送来热水,楚玉问过许长安,确认房内不需要伺候了,才掩门出去。
许长安扒光了衣裳,打散了长发,将自己整个儿浸进了水中。
等他舒舒服服地泡完澡,换了干净的长袍,做完某件大事的薛云深,正正好叩响了房门。
“殿下,您确定吗?”听完薛云深的来意,许长安简直不敢置信。
薛云深点了点头,将掌心摊开,递给许长安看。
许长安低下头,只见上午还好好的血泡,竟然不到两个时辰便悉数被撕破了,皮与肉牵扯着,端的是好一副血肉模糊的景象。
“疼。”薛云深道。
“好疼的。”
薛云深神情十分委屈,连眼角那颗泪痣都仿佛在控诉着许长安。
理亏在先的许长安对此毫无办法,哪怕明知他血泡是薛云深故意撕破的,也做不到硬下心肠说不行。
“劳烦二位把东西搬到我这边。”
无声叹了口气,许长安招呼等在门口的伙计,让人把热水与木桶抬进了自己房间。
在薛云深任由许长安褪下锦袍的时分,把胖男人扭送去了官府,林见羽带着成功解开自己变回人形的绿孩子,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作者有话要说: 薛云深:“长安在脱我衣服,怎么办,好害羞哦。”
第31章 除了自恋你还有什么别的
自称是绿孩子娘亲的男人,亦穿一身紫色长衫, 上头绣着繁复的倒吊海棠花纹。
他身量与薛云深相差不大, 都是宽肩窄腰骨架匀称的类型,若是单看二人背影,的确是不太容易分辨。
此时劳累一整夜的绿孩子, 已经趴在林见羽头上睡地口水直流了。
林见羽试着叫了绿孩子几次,没能把他叫醒, 只好暂时作罢。
“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回客栈, 等他醒了,确认你的身份后,我再把他交给你。”
林见羽建议道。
坦诚而言, 林见羽其实并不太相信这个名叫凤回鸾的男人。
——不仅仅是因为凤回鸾来路可疑,遗失绿孩子的原因论述不清, 更多的是因为对于平民而言, 他面貌委实有些过于精致了。
精致而美丽, 看起来倒像是出身富贵人家, 锦衣玉服养活大的人。
听了林见羽的话,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有些唐突的凤回鸾, 不得不暂且按下焦虑,道:“如此,那便有劳阁下带路了。”
故而,当林见羽带着凤回鸾来敲门时,许长安才堪堪脱完了薛云深的衣服。
仗着双手不方便,薛云深大喇喇地往许长安面前一站,理直气壮地要求许长安给他洗澡。
许长安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结果一见薛云深血淋淋的掌心,只好将拒绝生吞了,任劳任怨地把人请了进来。
原兜着不就是洗个澡吗怕什么想法许长安,等到真正动起手来,才发现他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要知道,仅就洗澡的第一个步骤脱来说,给薛云深脱衣服就不是件容易事。
调好了热汤温度,许长安示意薛云深自己站到桶边,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地低下头,非礼勿视地搭手绕上了亲王服的腰封。
大周朝以精巧和细致为美,是而单单一条腰带,都做的巧夺天工。
许长安双手环上了金丝软烟罗为底的腰带,由于动作关系,不免距离薛云深十分近了。
熟悉的香气若隐若现? 仄谛沓ぐ脖嵌耍GA乩闪艘惶跤芄首莸南赶摺?br /> 嗅到香气,许长安不由微微抬起头,愈发拉进了鼻子与薛云深脖颈之间的距离。
这时,两人已经近到,只要薛云深一低头,他的嘴唇便可以擦过许长安脸颊的地步了。
但是薛云深并没有这么做,他犹如放长线钓大鱼的渔翁,老神在在地许长安再抬高点头。
那样刚好可以一亲“芳泽”。
许长安已经摸索到了腰带的暗扣,为了将暗扣解开,他不得不再稍稍抬高了些下巴。
沉浸在美妙回味中的薛云深,意识到时机已到,立马低下头,企图捕捉到独属于许长安的柔软。
可惜良机稍纵即逝,没有枕戈待旦的薛云深痛失机会,嘴唇只来得及亲上许长安的头顶——解开腰带的许长安,已经退开小半步了。
薛云深扼腕叹息。
而察觉到头顶一擦而过触感的许长安,则是黑了脸。
意识到自己方才又中了招,差一点就要被花香迷惑,许长安忍住将腰带甩在薛云深脸上的冲动,只动作格外粗鲁地揪住了薛云深外衣的衣襟。
把薛云深往反方向一推,许长安犹如抽丝般,把三层外衣连同里衣抽了出来。
看也不看赤身裸体的薛云深一眼,许长安扔过去一条毛巾,恰巧盖在了薛云深头上。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林大哥,你等等!”
许长安手忙脚乱地把薛云深按进了水里,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于是一把捞了那条被薛云深挥到地上,盖过他脑袋的毛巾,按在了他两腿间。
冰冷的手指刚擦过大腿内侧肌肤,薛云深几乎是立竿见影地弯下了腰。
不仅如此,薛云深连脖子快要红透了。
背对薛云深的许长安,并不知道方才无意间一按,按到了什么地方。
把门拉开条缝,许长安堵在门口,笑容略不自然地问林见羽:“林大哥,什么事这么急?”
林见羽简明扼要地说了事情经过。
凤回鸾这时还等在楼下,并没有上来,没瞧见人,无法做出什么有据可依的判断,再加上与绿孩子虽然仅是萍水相逢,但许长安内心仍然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的亲生父母,而不是随便的什么人。
故而许长安没有让林见羽轻易交出孩子,而是选择等绿孩子醒了再说。
送走林见羽,许长安阖上了门。他转过身看见姿势别扭地含住肩膀,萎靡在木桶里的薛云深,还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
“殿下,是不是水——”
生平头一次当了个睁眼瞎,许长安立即品尝到了后果。
望着水底影影绰绰地巨大形状,许长安忍了两忍,没能忍住地咆哮到:“你自己洗去吧!”
说完,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留在空无一人房间里的薛云深,苦于手伤疼又不能沾水,只好眼睁睁地盯着自己的小兄弟,试图用目光把它盯下去。
等薛云深磨磨蹭蹭地挨过了半个时辰,下楼找许长安时,刚好瞧见许长安在同一个紫衣男人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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