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王爷与俏爱妃[古代架空]——BY:疯沓

作者:疯沓  录入:12-13

  赵凌的衣服略宽大,简单的束发,有几束散落在肩上,远远看去,青萝舞袖,有种别样的风情。
  “洛浮洵,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蔺王爷嚷嚷,“还有你那个世子,上次装作绑匪绑架我,这笔账还没算。”
  洛溢这才瞄了蔺王爷一眼,说,“燕国摄政王向来大度,该不会跟小孩子斤斤计较。”
  “……”护短护的蔺祝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进了书房,对着方桌坐定,赵凌依旧趴在窗口扇扇子。
  蔺王爷咳嗦了几次,赵凌还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无妨。”洛溢明白蔺王爷的意思,他把洛王府的世子,归到了闲杂人等之列,谈正事的时候,不方便在场。
  可是不是闲杂人等,他心知肚明。
  蔺王爷腹诽,洛溢还真如情报所说,认了个长得像赵小七的皇子当接班人吗?听说这皇子风评不正,断袖成瘾,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北境军将来交给他,真的靠谱吗?洛溢做这种荒唐事儿,赵起也不拦着点儿。
  “你找我有事儿?”洛溢连口茶水都不打算吩咐人倒。
  赵凌想,看来蔺王爷是不请自来。所以宁庄拦住他不让进,所以洛溢匆匆赶了回来。
  蔺王爷没好气,“上次我去梁都,你与我说,凤凰江水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人的目的就是让我出兵,在凤凰江附近掀起乱局。我便依着你的意思,故作上当,领着十万兵马驻扎在凤凰江沿岸,等着那个无聊的人露出狐狸尾巴,可我尾巴没见到,却是听说你认了个世子,优哉游哉的呆在梁都狩猎游玩,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什么事儿了?”
  赵凌的扇子刷的收回来,好像,这两人的惊天秘密被他给听见……
  原来如此。
  自始至终,这都是洛溢设计好的?凤凰江水匪做下的案子,洛溢一早就知道了?也是,西都都护是洛王府的人,整个凤凰江,实际上都在洛王府的辖境之中。宁秋墨这些年,能安然无事的周游列国,多半也是洛溢的人在暗处护着他。他得到玉玺,当上水匪的头子,给楚笛听报仇的事儿,洛溢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说不定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反正水匪杀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死了个大臣而已,蔺王爷也不至于勃然大怒到带着十万人马来报仇。
  多少破绽,合起来足以说明,这是个局,洛溢与蔺祝翁的谋局,是连梁帝也瞒着。
  赵凌用扇子捂住脸,丢人,重生之后太过倒霉,以至于他沉浸在养伤与逃跑的处境之中,竟然一点儿都没能看破。
  “再见不到你,我就要写信告诉赵起,你与我私底下的勾当,”蔺王爷抱怨,“你到底揪出来那个给宁秋墨玉玺的人没?”
  洛溢摇摇头,却是从怀里拿出邝承宗给他的玉玺碎片。
  “又一块?从哪来的?”
  “捡的。”
  “……”蔺王爷拿起玉玺碎片看了看,“也就是说,什么头绪也没有?”
  “有。”
  赵凌与蔺祝翁都竖起耳朵来听。
  “还剩两块。”
  等于没有……
  “那我是白忙活了?”蔺王爷十分后悔躺了洛溢的浑水。
  “也不是。”
  赵凌险些笑出声,蔺王爷最大的贡献,大概是创造了一个让洛溢与他坦诚相见的机会。如不是蔺王爷,洛溢就不会带他来鼎天城。萧芦也帮了大忙,绑架了他,险些让洛溢的谋局流产,逼着楚笛听现身把所有真相告诉了他。
  如若不然,依着洛溢闷葫芦的性格,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会告诉他,他的部下还活着的消息。
  借宁国玉玺的名义……要是二十年前,玉玺就在那人手上,他犯不着等二十年后拿出来,他这不等于是告诉天下人,当年赵凌手里,根本没有宁国玉玺么!如果他想翻二十年前的旧账,他大可以直接去洛王府上告诉洛王爷,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放火,又是杀人,又是千里迢迢引着洛王爷到西都来……还不够折腾的。
  如此做,他是为了避开什么人。
  梁帝,赵起。
  赵凌摇摇脑袋,不可能。
  二十年前,大哥一直都在劝他回头是岸,把玉玺交出来,回到梁国继续当他的七皇子,哪怕他最后被判处凌迟之刑,大哥在御书房门口长跪不起请求父皇开恩赦他一命。
  他那时候有的是机会走,他自愿投降,自愿受死,自愿还阿成一条命,自愿带着伏天阵与天命,魂归黄泉。就像当年周庚说的,只有他赵景明死了,只有天命与伏天阵永远成为秘密,梁国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会成为下一个宁国,天下才能太平。
  “粮饷不足,燕军撑不过三日,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算谈妥了,你给我几个死刑犯回去交差。”蔺王爷打了个哈欠,准备撤,忽然看见赵凌颈上露出的一半吻痕。
  这个世子,又跟谁厮混了?想想传闻,果真不假。不过洛王爷都不介意,他也不多管闲事了。
  蔺祝翁走后,赵凌朝着正襟危坐的洛溢勾了勾手指,示意洛溢过来。
  洛溢脸色微红,无动于衷,昨夜的事,出于本性,也出于赵凌三翻四次的拨弄,到他尽兴清醒,赵凌已经昏睡过去,他看满床狼藉,心里就后悔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问赵凌一句疼不疼。
  一早,他出门透透风,昨夜种种,就像一个梦,他登上城楼,不知不觉过了许久,直到宁庄的人来寻他回去。
  赵凌叹了口气。
  想让洛溢主动,太阳得从西边出来。闷葫芦有那个心,却不会表达。
  算了,洛王爷不好意思过来,他厚脸皮的过去便是。总归得有个主动的,上辈子是他,这辈子还是他。
  用扇柄挑起洛溢的下巴,赵凌一个吻落上去。
  “我不想当你的世子。”
  “我知道。”洛溢此举,是权宜之计。
  “还记得你跟你母妃发过的誓吗?”
  洛溢在母妃病床前,发过三个誓言,他自然记得,只是前两个,他已经违背了,剩下的一个……
  “娶我,你敢吗?”
  最后一个誓言,是……今生今世,只能娶自己喜欢的人为妻。
  赵凌很认真的问,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反正你我这辈子也娶不了别人了,搭伙儿过日子也不错。”赵凌整了整洛溢的领子,“洛王妃比洛世子好,起码不用矮你们一辈儿。”
  等了片刻,洛溢始终沉默,赵凌轻盈转身,“还是算了,就当我随便说说,大哥那边恐怕也不会同意。”
  洛王爷不是普通人,洛王府的大婚,必定举国震动。他不稀罕什么名分,却是真心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婚。上辈子母妃与舅舅,到死都没见他成家立室,他总觉得是个遗憾。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最亲的人能含笑九泉,了无牵挂。
  到底是有些失落,赵凌低下头,喃喃自语,“就算做不成洛王妃,我也不做洛王世子。洛溢,你要是敢行过继之礼,我就消失,永远消失,你再也见不到我。”
  洛溢猛地抓住赵凌的手腕,把人带到他的怀里。
  赵凌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洛溢会反应如此之大。
  洛溢的心跳的跟拨浪鼓似的,很好听,赵凌没怎么挣扎,靠在洛溢胸前,整个人都软了。断袖这个东西真的会传染,赵敛的身体已经控制了他的精神,经过昨天一夜,他跟洛溢稍稍亲密点儿,也有了感觉。
  或者说,因为这个人是洛溢,他已经下定决定要跟一辈子的人。
  “我不走,我不走,薛家军在你手里,我又能去哪儿?洛溢你松手,抓的我疼死了!”
  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洛溢的吻封上他的唇瓣,“赵凌,我喜欢你。”
  “嗯。”赵凌回吻回去,“上辈子你就该告诉我,说不准我就答应了呢?要是我没重生这一回,你岂不是要想我想到孤独终老?”
  洛溢凑近赵凌的耳廓,轻轻说,“今生今世,做我的王妃,可好?”


第30章
  西边事了,众人收拾收拾准备回梁都。
  蔺王爷已经带着他的十万兵马,离开凤凰江,临走时号称抓住了匪首,回去挫骨扬灰杀一儆百。凤凰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商船来来回回不断。
  留在鼎天城的最后一天,赵凌翘着脚坐在凤凰江边的大石头上,遥望着江天一色。
  多么宁静与美好的一天……
  “少主!”
  咳咳咳!
  赵凌真心服了方镜,走路就不能带点声响吗?
  “少主您没事吧!”方镜看赵凌的脸色略白,也顾不得闪避洛王府的暗卫了,直接跳上来,拍打赵凌的后背。
  赵凌摆摆手,问,“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方镜被赵凌推进密道之后,赵凌就再也没见自家副将的影子。
  “少主,属下在密道里,见到……见到……楚公子了!”方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因为少主可能压根就不认识楚公子是谁。
  赵凌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方镜解释,“楚公子是宁国的太傅,主公的好友,他救过主公的性命,主公也救过他的性命,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他竟然活着,还是被洛溢给救了。他与我说,西境军的兄弟们都活着,我不信,他就带着我去了念明寺……我看到那些帮忙修补念明寺的工匠们,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原来……”
  赵凌恍然大悟,难怪他在念明寺附近的村落里,一个人都没发现,原来都去修被焚毁的寺庙了,“也就是说,西境军的旧部,被洛溢拉去修念明寺了?”
  方镜一拳砸在地上,“没错,堂堂西境军保家卫国,竟然被洛王府如此侮辱,做如此低劣差事,属下一定要把洛溢碎尸万段!”
  “不行!”赵凌赶紧打住,能把薛家军藏起来不被联军发现就不错了,解甲归田不也挺好,方镜对洛溢的要求也太高了点儿,“方镜,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儿。”
  方镜抱拳,“谨遵少主吩咐。”
  赵凌环顾四周没人,“此去梁都,我会跟洛溢,成婚。”
  方镜咽了口唾沫,他一定是听错了。
  赵凌继续说,“所以,以后不许提碎尸万段这种话。”
  方镜好半天,才颤抖的问了声,“少主是堂堂男儿,将来要娶妻生子为主公延续香火,为何……为何……”
  赵凌没打算跟方镜解释,他与洛溢之间,两辈子的孽缘孽债,找到了最有效的方式去解去还。
  “我需你帮我,把这些人找到,然后给他们看这个令牌,让他们为我所用。”赵凌把从邝贵妃那里得来的密令给了方镜,“这个世上,你是除了洛溢,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也唯有你能去做。”
  方镜接过密令,刚要问这些是什么人?是主公的人吗?忽然,他听见身后有声,身形一闪,就消失在赵凌的视线里。
  自家副将是被领兵打仗耽误的武功高手。他早前听舅舅说,因为舅舅救国方镜全家的性命,所以方镜放弃武学造诣,入伍从军,忠心耿耿的追随舅舅,之后又追随继承了舅舅衣钵的自己。
  来人是宫思。
  赵凌跳起来做了个鬼脸,“阿思,来看风景啊!我这边视野特别好,石头很厚很大,可以坐着看。就快要日落了,凤凰江的日落据说有意境的很!哟,你还提着一壶酒呢!”
  宫思把酒背到后面,不让赵凌抢,“不是给你喝的。”
  “小孩子不能喝太多,分我一半正好!”
  “你不会自己去买吗?”
  明日就要离开,母亲曾嘱托,要带一壶秋影酿,洒在凤凰江畔。那里有她的故人,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人姓谁名谁。母亲四年着父亲,也思念着那个人,邝侯爷曾经不小心说过,好像与他爹一般,是死在二十年前的联军混战中。
  赵凌趁着宫思不注意,抱住酒坛子。宫思不给,使劲一带,赵凌虚浮的弱小身子骨就直接扑在了宫思的前胸,宫思被压得后仰,两人在倒地的最后关头,齐心协力的高高举起了酒坛子。
  宫思被赵凌压在身下,刚要骂人,目光忽然扫到了赵凌脖子上的红晕。
  被吮吸的,被揉搓的,被疼爱过的印记,存在于喜欢的人之间,叫做吻痕的东西。
  他的脸刷的红了,就像一个熟透了的大苹果。
  “抢到了!”赵凌跳起来,手提着酒坛,“说好的!抢到了分我一半。”
  宫思爬起来,连头也没抬,背过身疾走。任凭赵凌怎么叫也不回头。他的心跳得厉害,那个吻痕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是谁的,这些日子洛王世子住在洛王爷的行宫,而他住在驿馆。难道赵敛又勾上了什么人?与他有什么关系!爱勾引谁就勾引谁!为他何这般介意,想要知道那人是谁?
  宫思越走越快,绕过江堤,走进了城里一处小巷子,直到他走到巷子的尽头,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
  “谁!”
  宫思看见墙上有影。
  左手握上袖中匕首,他出来闲逛,没有带鸣泉弓。
  “宫少爷,我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鬼鬼祟祟的朋友。”宫思转身,见那人带着斗笠,一身黑衣,手里托着一个小木盒。
  那人靠在阴影处,“你不想知道你亲爹是怎么死的吗?杀死你爹的真凶是谁,你真的不好奇吗?”
  宫思凝眉,“我爹战死沙场,凶手也死在战中。你究竟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哈哈!宫少爷无需对我戒备,我只是个传信之人,这是我家主人,给你的见面礼。”那人把木盒一扔,正落在宫思眼前,宫思伸手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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