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01-22

  其实不过是一盒点心,让个丫鬟或者小厮来送就可以。但是王富贵人老成精,从自家王爷的举动里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再想到自己上午的怠慢,王富贵顿时冒了一身冷汗,连忙就把东西亲自送过来了。
  安长卿有些疑惑的接过盒子,精致的木头盒子打开,就见里面铺着一层油纸,油纸上摆着八个梅花形状的糕点,白色的皮裹着淡粉的馅,看起来十分精致可口。
  “这是王爷叫你送来的?”安长卿眨眨眼,看着手里精巧别致的点心,怎么也跟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北战王联系不到一块去。
  “是,这是三味斋的招牌点心梅花饼。想是王爷回府时特意给您买的。”王富贵陪着笑道。
  “有劳王管家跑一趟了。”安长卿想象了一番萧止戈去点心铺子给自己买点心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想象不出来那个场面,不过瞅瞅手上的点心,昨晚加今早上那点郁气又散了,连脸色也红润几分。
  “王爷现在在哪?”
  王富贵道:“去了书房。”
  安长卿想了想,便道:“我去书房看看。”
  王管家想起外间还跪着的嫣红,连忙又道:“嫣红那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我已经叫人带下去了,明天牙婆就会过来,空下的缺儿王妃是从府里挑,还是再叫牙婆带几个伶俐的过来?”
  “叫牙婆带几个小子过来吧。”
  得了吩咐,王富贵便退了下去,连带着把门口跪着求饶的嫣红也拖了下去。嫣红犹自挣扎着不肯离开,哭得梨花带雨道:“干爹、干爹,你让我去见见王爷,王爷不会这么狠心的……”
  王富贵早看清了形势,虽然也有些不落忍,但是想到自己下午从旁的下人那里听到的话,知道这是个心大的主,也不敢再纵容她,拉长了脸厉声道:“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说完便朝拖人的小厮比划了一下,小厮立即会意,拿手去捂住嫣红的嘴。
  却不料嫣红发狠咬了他一口,挣脱钳制,提着裙子飞快往东南角的书房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哭叫着:“王爷救我,王爷救救嫣红……”
  她本就生得好看,这么鬓发散乱地跑了一路,娇娇弱弱地就扑倒在萧止戈的书房门前。和着抽噎的哭声,若是个怜香惜玉的,这时候肯定就要赶忙出来将人扶起顺便询问安抚一番了。
  但她遇见的却是萧止戈。
  萧止戈甚至连眉眼都未动一下,面无表情地瞧着梨花带雨的嫣红,对呆愣不知如何是好的小厮叱道:“还不把人拖下去,绑好了,别再让人跑出来冲撞了王妃。”
  小厮连连应是,冒着冷汗手脚飞快将人再次捂住嘴拖了下去。
  端着一碗面走过来的安长卿远远看见这一幕,精致的眉眼舒展开,心想这碗面倒是没白做。
  他自小在相府看人脸色长大,很多事情都得靠自己,自然也没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因此听说萧止戈在书房后,特地去小厨房做了一碗龙须面,算是对梅花饼的回礼,同时也好有个借口让萧止戈跟自己回正房去。否则夫夫两人继续这么分居下去,日后绝不会只有一个嫣红。
  安长卿端着面到书房的时候,萧止戈又坐回了窗边,手里拿着一卷兵书在读。安长卿让安福出去,自己端着面放在萧止戈面前,低声问道:“长卿是做了什么让王爷不快的事情吗?”
  萧止戈耳朵微动,放下书转身看他,“未曾。”
  “那王爷是不喜欢长卿?”
  萧止戈顿了顿才道:“不是。”
  “那王爷昨晚为何不愿与我同房?”安长卿抬眼直视他,眼眶蓦然红了。他其实没想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上辈子他受了这么多委屈和磨难也没有哭过,现在却不过追问了两句,鼻子就酸涩起来,委屈得不行。
  安长卿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哭腔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又强娶我干什么?你以为我一个男人就很想嫁给你么?”
  萧止戈见他红了眼睛,难得手足无措起来,只是他并不懂如何安慰人,只是拧着眉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愿,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日后……若是日后你确实不愿待在王府里,我可以放你离开。”
  安长卿也不知道他说得哪个日后,只听到他说放他离开,脑子紧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眼眶里打着转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满脸都是泪痕:“你还说不是不喜欢我。我想着好好跟你过日子,你却想着赶我走……”
  “也不用等日后了,你不如现在就送我回去!”安长卿又气又难受,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鬓角发丝凌乱黏在脸颊上。他抽噎两声,索性端起面碗就扔到了窗外去:“我这么讨王爷嫌,想来王爷也不愿吃我做的面!”
  萧止戈面露懊恼,却眼尖地看见他手指上的燎泡,一把捉住了他的手,硬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长卿气性还没消,只觉得这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他是瞎了眼才会这么自作多情,还想好好跟他过。现在骤然又被他握住了手,又气又恼道:“不劳王爷操心!”
  萧止戈叹息一声,小心避开他的手展臂将人抱进怀里,冷硬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无奈:“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只是什么,他却没有再说。
  他本意是想把人放到自己羽翼下护着,多少能过得好些。只是快成亲时,才听说安长卿因为不满婚事反抗安知恪,被强行喂了软筋散关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或许安长卿并不需要这样一厢情愿的保护。对于如今的安长卿来说,他大概只是个声名狼藉、又强娶了他的陌生人罢了。
  只是成了亲,让他再把人放走,他又狠不下心。只能自己远着些,免得吓到他。他虽然从不奢望安长卿会喜欢自己,却也不希望从他眼里看到如其他人一般的畏惧。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圆房?”反正也闹开了,安长卿索性豁出了脸皮,仰着脸质问道:“你知道那些下人怎么说我的吗?她们说我是个男人,空有王妃头衔,但没了王爷的宠爱,便是生个孩子傍身都做不到……”
  萧止戈果然又不出声了,拧着眉一脸为难,不知该怎么说才能把人哄住。他当然不是不想圆房,只是不想他迫于他的权势委曲求全,到了日后又后悔而已。
  安长卿见他不说话,本来止住的眼泪又溢了出来,他本来就生得好看,这么一哭一闹,鬓发散乱,眼角微红,两颊沾泪的模样,更叫人心生怜惜。萧止戈只觉得心里微疼,低头几乎想给他将脸上的泪珠舔干净。将将触到,又克制地停住,叹息着重复道:“没有不喜欢你。谁再敢嚼舌根,我替你出气。”
  可怜北战王这二十年征战沙场智勇双全,却从来没有哄过人,唯一的柔情都给了怀里的小王妃。但显然正在生气的王妃并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住。
  安长卿许是冷静一些了,吸吸鼻子,一脸质疑:“真的?”
  萧止戈松了口气,点头:“一言九鼎。”
  安长卿睨着他,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明起来,他重新提要求:“那你跟我回正房睡。”
  萧止戈深吸一口气:“好。”大不了以后每日多练几遍拳。
  “正院的丫鬟全都要换成小厮。我不喜欢丫鬟伺候。”
  “都听你的。”
  安长卿满意了,终于不再闹腾,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
  感受到怀里依偎过来的身体,萧止戈隐忍又克制地闭了闭眼,才捉起安长卿受伤的那只手:“这是怎么回事?”
  安长卿蜷了蜷手指,没太当回事,道:“煮面时不小心烫到了。”他天生皮肤细嫩,做多少粗活累活都这样。这次也不过是不小心在锅上蹭了一下,手指立刻起了燎泡,他本来是想回去再上点药,没想到萧止戈这么眼尖地看到了。
  “别碰,我给你上药。”萧止戈却十分在意,两道剑眉深深拢起,将他按坐在窗边,又拿了烛台和银针金疮药过来。将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才捧着他手,小心轻柔地挑破燎泡,再给他倒上药粉。
  他处理得很仔细,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他。这么一个面容冷峻的将军,此时捧着他的手,却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安长卿垂眸看着,鼻子毫无预兆地又酸了起来。他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和妹妹,还从来没有谁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过他。
  萧止戈却以为他是疼得,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板着一张脸不太熟练地哄他:“马上就不疼了。”
  安长卿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眼睛往窗外瞥了一眼,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明天我再重新给你下一碗面吧?”
  萧止戈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必,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去做,你好好养伤。”
  安长卿盯着自己那根被妥善包扎起来的手指:“…………”
  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萧止戈:老婆做的龙须面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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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昨天评论,其实王爷是真的怂,他是怕卿卿跟其他人一样害怕他,所以自欺欺人地躲出去,然后暗中观察就可以假装无事发生这亚子(
  所以今天萧怂怂能加分吗?


第5章
  包扎好伤口,萧止戈才叫了下人过来打扫书房。安长卿亲手下厨做的那碗面连着面碗,此刻还躺在窗下。
  收拾的下人早前隐约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进来时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低眉敛目地收拾书房,看见窗外明显没有碰过就被砸碎的面碗时,只心里暗暗同情安长卿。新婚第二天,就惹得王爷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往后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
  萧王爷并不知道自己莫名替王妃背了黑锅,此时正僵硬着一张脸,随安长卿回正房。
  正房里的布置仍然同新婚那晚一般无二,桌上点着红烛,床上铺着正红色金钱蟒条褥、垂着大红色撒花蝉翼纱帐,窗棂上还贴着红双喜字,处处都透着新婚的喜庆。
  屋里地龙烧得正旺,不知道点得什么香,浮着清浅的香味。
  萧止戈眸色深了深,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安长卿的背影。安长卿回屋后就脱下了厚重披风。里头只穿了一件天青色锦袍,纤细腰身用银白色腰封束住,下头挂着双鱼玉佩和攒花结长穗宫绦。行走间金玉撞击发出细微的“当啷”声,听得萧止戈耳朵都痒起来。
  他没忍住隔空伸手比划了一下,发现安长卿的腰还不够他两掌握住的,柳条似的,纤细的很,若是稍微用点力,说不定就折了。
  他暗地里啧了一声,心想这么细细弱弱的人,果然还是得仔细小心护着。
  ……
  两人在书房闹腾了一番,时候已经不早。安长卿先去洗漱了,换上了一身月白里衣,等着萧止戈一起就寝。沐浴时他想了许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萧止戈不肯与他同房,但只要人能回正房就好。这种事勉强不来,不如干脆顺其自然。
  因此等萧止戈从浴房回来时,就看见他的王妃披散着长发,歪着头朝他笑了笑,声音轻软地朝他邀功一般道:“我已经铺好床铺了。”
  萧止戈脚步一顿,才面色如常地走到床边,道:“早点休息吧。”
  安长卿没发觉他的异常,自己爬上床睡在了内侧,又笑着拍拍身侧的床褥,示意他赶紧上来,嘴里还嘟囔着:“被褥有些凉。”
  萧止戈摸了摸被褥,果然凉飕飕的。就连身侧挨着他躺下来的人胳膊也是冰凉的,他犹豫了一下,侧过身试探着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过来些,我给你暖着。”
  安长卿愣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从善如流地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胸口取暖。
  男人常年习武,身强力壮,体温也高,躺在边上跟个大火炉似的。反而是安长卿,因为幼年落过水,一直手脚冰凉,到了寒冬腊月更甚。方才他就悄悄觊觎过身侧暖烘烘的大火炉,只是到底脸皮薄,不好意思往人怀里钻。
  现在暖炉自己发了话,安长卿自然乐得配合。
  或许是在书房时萧止戈小心细致地对待,让安长卿心中的生疏和隔阂消散许多,因此现在做起偷偷摸摸把冰凉的双脚往男人腿上贴得动作来,也格外地不见外。
  萧止戈虚虚环抱着他,被他小兽一般蹭来蹭去弄得既甜蜜又难耐,良久终于忍耐不住将人按住,语气略凶道:“睡觉。”
  把自己蹭得暖呼呼的安长卿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终于不动了。
  萧止戈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怀里人又仰起头,哼唧半晌,问:“王爷明日有事吗?”
  “……”萧止戈不得不再次绷紧神经,怕他提出些自己招架不住的要求:“明日城外大营有演武大比,我得去,怎么?”
  安长卿听他这么说,顿时蔫了下来,兴致缺缺道:“明日三朝回门,既然王爷有事,那我就自己回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歹这一世他还能回去,上一世,他压根就没敢跟萧止戈提这事。
  萧止戈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三朝回门是什么日子。大邺嫁娶风俗,成婚第三日,新郎要带着新嫁娘回娘家,称之为三朝回门。只是安长卿是男子,加上萧止戈长居军营并不通这些俗务,而本该事先安排打点好一切的管家偏偏以为他不喜安长卿,竟也没有提这事。
  “抱歉。”想到安长卿在相府的处境,萧止戈顿时有些愧疚,他沉吟片刻道:“是我疏忽了,明日我先送你回去,等上午演武结束,我再去相府陪你?”
  没想到他会跟自己道歉,本来有些低落的安长卿顿时又开心起来,眉眼弯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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