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古代架空]——BY:糖风大作

作者:糖风大作  录入:01-24

  “好了,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前院送客了。”楚松存站起身,反手拍掉身后衣衫上的泥土,阿乐也跟着站起来,他的头发已经半干,长到腰间,衬得小脸白净细嫩。
  “哥——”
  “不好了!大公子!”李妈妈慌张地跑过来,打断楚心乐的话:“前院出事了!夫人已经赶过去,要您快点过去!”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喷薄出的慌乱凝重了周围轻快的气氛。
  楚松存仅一瞬,面上的松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迈开大步朝前院走,阿乐想也没想要跟过去。
  “阿乐!你在后院里,哪都不准去!”楚松存的喝令像块巨石挡在阿乐面前,他对于楚松存的话总是言听计从。
  李涟漪跟在阿乐身旁,诺大的后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方才的交心畅聊似乎是这沉重中轻快的一瞬,没有任何反抗力的被强劲的黑暗漩涡绞碎。万里晴空的一天到了晚上更加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天空闷雷紧贴头皮炸响,这场瓢泼大雨,残忍地把枝头新抽的嫩芽打个稀烂。
  流言总是长了翅膀般传得飞快,只几天的时间,琴川楚家楚天令侮辱杀害民女的事便受全中原恶骂。
  第一个尸体是云家下人在楚天令院中发现的,没埋好,露出条血迹斑斑的手臂。
  这事一瞬间惊动宴上众人,他们先后又从楚家后墙下扒出几具来,死法残忍,皆是被抽干血凌.辱后的贫困女子,所有世家皆亲眼看见,楚家百口莫辩,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阿乐去找楚天令时,只进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不算小的对峙声,那是楚松存。
  他静默地走到屋前,里面的人似乎正在气头,没人注意到门口的小身影。
  “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楚松存此刻毫无在阿乐面前的温和模样,他直立在楚天令身前,父子两人眉眼相像,身高也差不多,不过楚天令终究是老了,再怎么像,也没有楚松存那般少年的意气风发。
  “爹为什么不解释,就任凭全中原这样看我们?!”他绝不相信自己的亲爹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
  楚天令神色自若,似乎根本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丝毫愤怒,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向自己表达强烈的不满,却无动于衷。
  “孩子,你还小,这些事不懂。”楚天令自始至终没有解释,只有这么一句话,这也是楚松存常对阿乐说的一句话。
  楚松存的侧脸在阿乐看来坚硬又冰冷,他所有的怒火转为隐忍,所有的落寞委屈在此刻潮涌奔腾:“爹,你太令我失望了。”
  曾经两人约定要一同使百姓平安享乐的誓言脆弱的一碰就碎,亲父子间的隔阂在这一刻变成无法弥补的鸿沟。
  “存儿,不得对你爹无礼。”暮怀风本来站在一旁,看到这里终于人不足插嘴喝止楚松存。
  暮竹校挺着见怀的肚子上前拉住自己丈夫,在他手腕上轻捏一下,示意他不能这样冲动。
  楚松存看着自己的妻子,又看看自己母亲,终于妥协地呼出口气,跑出屋子,消失在黑暗的拐角处。
  暮竹校向父母行李后,便被丫鬟扶出屋,去找楚松存。
  阿乐从暗处出来,他依旧站在门口。
  “为什么不告诉存儿呢。”屋里响起母亲声音。
  楚天令紧绷的神色在这一刻缓和,他摇头,叹息地说:“这件事太复杂,今日的事就是对我的警告,他们在告诉我,不要妄想凭借一人之力做这只秤的操纵者,怀风,这是我该承受的,不然他们会做出更可怕的事,存儿的孩子还没出世,乐儿他也还小,还有......”
  他没再接着往下说,只是摇头,重复道:“这是我该受的。”
  可楚天令终究还是糊涂了,他的妥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几天后,一场大火传遍中原,它就这般凑巧又合时地吞没楚家所有人,成了众人口中上天对楚家这群恶魔的惩罚。
  楚心乐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在这时候听到“春日宴”三个字。
  “到时候各个世家都会来,二哥,你说是不是会很热闹啊,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热闹的场面......”施郝铭还在说,可楚心乐已经无心去听。
  “施郝铭。”楚心乐突然开口。
  施郝铭闭上嘴,眨眼看自己二哥。
  楚心乐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叹息着说:“二哥累了,想歇一会。”
  “二哥你没事吧。”施郝铭不放心地问。
  楚心乐没说话额,伸出手,手背朝外手掌朝内向施郝铭挥一挥,打发人走了。
  屋外传来几人的笑声,他看见尘凡霍刚他们玩得高兴。
  楚心乐把杯里已经冷掉的半杯茶一饮而尽,蚀骨的寒冷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冻成冰,春天的暖在他这里消失殆尽,他与现在的一切格格不入。
  “为什么不跟你这弟弟直说?”楚心乐刚掀开帘子,就见自己踏上坐着个高大的身影,看样子从一开始这人就在这里。
  楚心乐放下帘子,胃里的冷茶让他有些慌神,说:“邢家就是这么教导?钻屋还偷听,怪不得要送到施家来受教。”
  他习惯用这种讽刺尖锐的话去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他和尘凡并无两样,都是要用身上的刺去刺痛别人来保护自己。
  “你和尘凡不愧是主仆。”邢雁鸿轻笑,看向楚心乐。
  楚心乐动作一慢,这种努力掩藏自己却被一眼看穿的感觉不好受,邢雁鸿对他,总能直击要害。
  “你不配说我的人,邢伯鸾,我上次说得还不够明白吗。”楚心乐连一贯的笑都懒得给他。
  邢雁鸿心里叹气,眼前这人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的明媚灿烂似乎全部停留在当时,除去这双闪闪发光的眼,邢雁鸿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人。
  “你当真不记得?”他话锋一转,突然的问题没头没尾。
  楚心乐显然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邢雁鸿没说话,盯着他,自嘲地一笑,又摇头,说:“你怎么这样小气,一件事记到现在。”
  “那可不,三公子,你不知道,我最记仇了,我能记一辈子呢。”楚心乐说话时咬紧后槽牙,话说的轻又重。
  “易安啊,”邢雁鸿这声喊得像在慰叹:“你总是忽近忽远,有些话,就该说出来。”
  楚心乐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盖过屋外的热闹声,隐忍地发泄,直到眼角都笑出泪,他才停下,恢复那张冰冷的脸看邢雁鸿,歪头说:“那些东西说出来有用吗?哪有人会体谅你,世人都觉得别人的苦不堪一提,伤痛只能搁在自己心里,慢慢琢磨。”
  两人离得近,邢雁鸿一伸手就抓住楚心乐的手腕,他旋身用力,双手按在楚心乐双肩上,顷刻间两人就变换了位置,楚心乐坐在榻上,邢雁鸿弯腰瞧他。
  邢雁鸿没回他的话,看着那双含情眼笑起来,狠戾的鹰眼又变成浸满柔意的桃花眼,他的声音不大,仅他们两人能听见,但刚硬的鹰崽正学着去安慰:“我这身高,和你吵架都要低头。”
  屋外的春意盎明媚和二人毫无关系,邢雁鸿像在安慰自己房里的娇妻。
  “易安啊,我错了,别生气。”


第38章 邢家
  临安的春也来了,天气渐暖起来,清安院里来的病人要比冬日少去一大半。
  邢清章正给人把脉,平安最近无事,搬个小板凳坐在邢清章身旁,用手撑着脑袋,不知道在瞧些什么,过去半晌,他滚圆的眼睛眯一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今日云既明和钱益没来,邢清章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想问也不知道该去哪找,只得安分地坐下来给人看病。
  等到歇下来的时候,邢清章感觉平安今日格外安静,端起身边的茶润一口,问:“你怎么了?”
  平安从恍然大悟又变回百思不得其解,一张脸闪过无数神情,他愣愣地问:“哥哥,你不觉得哪不对劲吗?”
  “什么?”邢清章问。
  平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就是,就是,来的人里除了一些大家小姐之外,根本就没有女人。”
  “没有女人?”邢清章蹙起眉,似乎在想什么。
  平安用力点头,说:“对,从前没注意,但是这些天来我一直在看,病人里根本没有女人,甚至连像我这般大的女孩也没有。”
  屋外嘈杂的吆喝声传进来,显得潮湿漆黑的屋里添上几分活气,药味与外面飘来的菜香融在一起,变成股说不出的味道。
  邢清章起身,平安拉住他,还没问就听他说:“平安,我们出去看看。”
  两人把门关好便绕着流民聚集最多的几条街走。
  “这里可有女人?”邢清章问。
  平安仔细地看,却都是男人的身影,他说:“哥哥,这里也没有。”
  他们已经把临安大大小小的街几乎都走过一遍,原本明亮的天也暗下来。
  不出所料,流民乞丐中清一色的全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照理说不该这样,逃难出来怎么可能只有男人,应该是女人孩子居多才对。
  两人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见云既明和钱益,他们两个正往清安院走,看到邢清章的时候着实有些诧异,云既明从没见过这人出门,已经习惯他一直待在屋里,从人山人海的街上看见人时,倒愣了几分。
  “你们两个去做什么?”云既明见邢清章没穿外衣,虽然入春,但夜里的风依旧刺骨,他脱下自己的外衫给邢清章披上。
  他们已经熟到不用再去说些客套话,邢清章自然地接受云既明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裳,朝他感谢地点头,说:“平安在屋里待得闷,我们出来转转。”
  云既明可不相信邢清章二人只是出来逛逛,毕竟他印象里的邢清章,心里只有百姓的命。
  他没说话,应一声,钱益领过平安,四人朝清安院走。
  等回来,天已经黑了。
  “你们两个人怎么现在来了?”邢清章问,毕竟这个时候,放到平常,该是他们二人回去的时辰。
  钱益刚想开口回话,想到什么,又看向一旁云既明。
  云既明没看他,避重就轻说:“家里出了些事,忙到现在,过来看看。”
  邢清章没多问,点头表明自己知道。
  “平安,走,咱们把明天用的药熬出来。”钱益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找了个借口,把平安拦腰一把抱起来朝后院走。
  “干嘛去呀,明天的药明天再弄呀!”平安在钱益怀里来回扑腾挣扎,他说什么也不想离开邢清章,奈何钱益的力气远在他之上,直接箍住怀里不老实的小孩去后院。
  前门已经关上,屋里只剩邢清章和云既明两人,他们没人先开口说话,两人各怀心思,互相试探。
  “今日去外面玩儿得可好?”云既明倒上杯茶递给邢清章,邢清章接过来,温热自指尖传开。
  邢清章颔首一笑,说:“不错,自从来到临安还没出去好好转转,今日难得空闲,带平安尝了尝这儿的东西,味道挺好。”
  云既明给自己倒上杯茶,喝一口,轻笑一声,说:“哦?吃的什么?”
  “......”料是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到云既明还会接着往下问,他这一路上哪管什么吃食,就连问都没问一句。
  “这个......”邢清章欲言又止,谁知道临安有什么好的吃食。
  谁知道云既明话锋忽转,突然问:“琴川的吃食呢?还记得吗?”
  “!”
  不得不说云既明总有这种把人圈进套的能力,邢清章连琴川都没去过,又能说出来什么。
  如果这时候顾左右而言他势必会被眼前人怀疑额,邢清章只能实话实说:“我和平安去看流民了,长洲。”
  这声长洲很适用,云既明很满意,不再为难他,问:“看见什么了。”
  邢清章把茶喝完,才慢悠悠地说:“你没注意到吗,所有流民中,没有一个女人和女孩。”
  “你确定吗?”云既明忽然正色,方才的调笑一扫而空。
  邢清章点头,肯定的回答。
  今夜的风比前几日的要冷许多,眼看明日就要到春日宴,今夜所有下人都在前院里忙活,连青竹玉莲都被叫过去帮忙。
  楚心乐和尘凡练过功夫后,霍刚就让两人去睡了。
  这些时日楚心乐进步飞快,再加上从前楚松存也教过他一些防身的招数,天生的聪慧使他在霍刚教导的剑法上又融入自己的优势,参悟出一套自己的功夫,这令霍刚颇为惊讶,待两人进屋后,霍刚收起剑,今夜的天空看不见星星,他朝天呼出一口气。
  他又想起在燕都何家,楚心乐对他说的那句话——“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霍刚笑了,他没看错人,这孩子心思缜密,他绝不像外表那样漂亮,无害的外壳里,全是勃勃的野心。
  楚心乐满身的汗,待楚心乐喝茶的时候,尘凡已经备好热水,回自己房间。他沐浴后换上一身干爽的亵衣进了里屋。
  不过今日里屋没人,空荡荡的,就他自己,这些时日邢雁鸿每晚都要过来,同他睡一起,起初楚心乐拒绝他,可邢家三公子是什么人,没脸没皮的人,反抗在他这里从来就没用,他愿意在哪睡就在哪睡。
  今天没来,对已经习惯了的楚心乐来说,倒有些陌生,他把那些没用的思绪抛到脑后,自然地想去吹灯,可却在弯下腰时止住动作,今夜不同前几夜,他要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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