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召伯先生家书[古代架空]——BY:书春文丐

作者:书春文丐  录入:06-05

  吴嫂的鼻子皱成了川:“啧!又气我!哎,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右眼皮今个总跳。”
  方达曦:“左眼跳财,右眼跳……右眼也跳财!执月?你要去哪儿?”
  阿西:“新联书店,找几本书。”
  方达曦:“噢。哎,你瞧我穿这身怎么样?”
  方达曦的这句问,阿西假借赶着出门而没去回答。
  “我瞧你穿这身,该和我入洞房。”
  阿西边往外走,边在自己心里头给了他答复。
  老一辈都在骂呢,骂吴青峦脸皮有城墙厚,不在晚上办婚宴,青天白日就敢出来。
  老一辈这么骂呢,理直的是吴青峦二婚,气壮的是吴家已失了势与财。这叫你真不晓得,人到底是会越活越精明,还是会越活越糊涂。
  方达曦瞧着满堂喜,也用耳朵刮到了,这场婚宴大略是吴青峦倒贴出来的成果。这叫谁听了都要替吴青峦摇摇头。
  都到了这田地了,过生活过婚姻,一定要跟经济扯上关联,哪能什么事都套个“爱”的蜜饯壳儿呢!
  宋戈:“大爷,瞧过了,司仪是生人,房顶上有人,草坪外头的记者也是假的,相机包里的不是相机,是□□跟枪。”
  方达曦:“那咱们就坐定吧,我也想瞧瞧,单志宁到底动不动得了我。”
  可都等吴青峦准夫妇都交换戒指成真夫妇了,也没人来动方达曦。
  瞧着吴青峦脸上的笑,是真的笑。方达曦都要疑心她同单志宁并未交涉,她也不是请君入瓮要杀自己,而是真就只想幸福地再结个婚呢!
  方达曦:“小宋,你说,吴青峦没安好心,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么一目了然的事,单志宁那怂,也该能猜出来,我上不了他们的当吧?”
  宋戈:“大爷,打新娘出来,单志宁的人就一个个都撤了,咱们像白来了。”
  方达曦的牙陡然又疼了,往桌上夯碎了手里的香槟杯,冲上台便就将吴青峦从台上扯了下来,哪管台下宾客的惊呼呢!
  吴青峦:“方市长要打女人?”
  方达曦:“我不打女人。我杀女人。”
  吴青峦:“从前我为方市长母亲的尸首盖过衣裳,方市长才不会杀我。况且跟方市长有过节的是家父,不是我,要不然吴家落魄以后,方市长也不会隔三差五地接济我。”
  方达曦:“接济陈太太跟杀不杀陈太太,没联系!况且,陈太太给我们方家的恩,可没那么厚。叫陈太太好过,还是不好过,全瞧我心情!说起来,我接济了陈太太又有什么用呢?当初我跟陈太太父亲有过节,虽然没来得及使唤明刀明枪,可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陈太太成了关平,我成了孙权,陈太太一见我就忘了二婚之喜,满脑子的为父报仇。陈太太心狠又孝顺!陈太太啊,您跟单志宁是怎么打真算的?”
  方达曦手里的碎杯碴子顶在吴青峦的眼球上,一口一个的“陈太太”也果然点醒了吴青峦的心眼。
  才嫁了新丈夫,好日子没边没头呢,就别叫过去断送往后了吧!
  吴青峦:“我打算冤有头债有主,单志宁打算想法子攘方市长的心肺窝子。”
  方达曦:“小宋!快去找执月!”
  新联书店的收银是店长的家里人。做买卖的,哪个不晓得金钱哪儿能给没血脉关联的人过手呢,即便他家经营的是桩书香买卖。
  前些天刮风又下雨,原先的收银受了凉,今个是个中学生站的钱柜。
  新收银:“方先生,今个的书做优惠,多买啊。”
  阿西:“好。”
  许是不远方的战争清明了沪城百姓的心台,他们也晓得既没个强健的体魄,那就只能强化下脑子。已是自己大腿粗不过旁人胳膊的颓势,那么至少也该叫脑袋认得地图,以后也能晓得该拿腿往哪儿跑;亦或是叫脑袋晓得该怎么操作,才能叫大腿想出办法,踹折胳膊。
  那就要多读书!
  新联书店里的顾客,要比阿西上次来时要多些。就是书店里头静悄悄的,哪个也没出声,像是书店里住了一座大雪山,哪个咳嗽一声,这里都要崩裂毁灭。
  阿西过了三道书架,借书架遮挡,脱了外套和帽子,三步并两步地逃出了新联书店——书店的老收银做了十多年,都不晓得阿西是方家人,新收银问都没问就认出了阿西、满店的客人,独独童话部一个娃娃也不见……这些异常就足够了!
  阿西开车往家赶,才出两个路口,后头就有人追过来要逼停阿西的车,以至又过了三路口,阿西的车就被撞去了巷道里。
  单志宁也早瞧出来阿西于方达曦是眼珠子,不然他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埋线绑活人。
  方达曦带人赶过来的时候,撞车的都当阿西死了,早跑了。
  眼见阿西被困在车里,油箱已着火。方达曦天神似的冲过去,将熔成一块的车门一把扯开丢了出去,拽着阿西衣领把人从车里拖了出来。
  这要在平时,没哪个的力士能掰开一掌厚的着火烙铁。丢了半个肺的方达曦更不能了。
  今个能成,是他真急了。
  阿西瞧方达曦一边的眉毛已被烧焦,顶心疼加斗胆地拢了拢了方达曦的肩膀。
  阿西:“在呢,在呢,我在呢。”
  方达曦:“等炸化了就不在了!跑吧祖宗!”
  要不说方达曦真是干大事的呢,他也不品品现如今这当口烽火佳人的踊跃气氛,一把推开阿西,抓着人就往上风口跑。
  回到方公府,吴嫂给方达曦和阿西做了两碗馄炖压惊洗灾。
  小六角路上的馄炖师傅被叫进府里后,吴嫂顶不服气。自己偷偷买了香菇、虾米,还托了乡下的亲戚送来了正宗的草鸡蛋过来,架势挺足地偷练了和馅儿有月余。旁人都疑心吴嫂这阵仗是比着造坦克来的。
  也是到了今个,方达曦和阿西终于吃出了吴嫂的手艺比馄炖师傅的还要起鲜。
  因此,吴嫂的鼻孔重见了天日。
  吃完馄炖,阿西就被方达曦指去楼上洗洗尘灰和机油了。
  吴嫂再来收拾碗筷,瞧见方达曦一个人坐在客厅嗑瓜子、写文书,她脸上又不大快活了。
  方达曦瞧是来者不善,偷偷将耳朵里头的助听器给摘了。
  吴嫂:“瓜子有什么好嗑的,费嘴,火大了捧牙,大爷又要牙根疼了!这节气,吃点梨多好,我给您煮碗梨汤,还润肺!开这么多灯做什么呢,一个就够了,咱们府上手头是没紧过,可咱们过着今天就得想着明天。活的人都会老,死的钱也是早晚要全没!省着开销,准没错,老人的话,准没错!”
  都已经收了碗筷过了餐厅两三步,吴嫂忽然觉察出了反常,自己今天说的不算少,大爷却没拿话气自己,这太不正经!
  吴嫂折返回来,果然正撞上大爷往耳朵里头塞助听器。
  吴嫂:“又气我!又气我!我就说!”
  方达曦脸都红了,跳起来帮吴嫂把碗筷往后厨送。
  方达曦:“您就饶饶我。我在外头,外头人要我的命,合不能我都坐家里了,您也要我的命吧?”
  吴嫂:“我怎么能要您的命!您要吃我的肉,我立刻就能给您割!”
  方达曦:“我怎么能吃您的肉呢,我是那种人么?”
  吴嫂:“嗯,良心还算有……”
  方达曦:“您肉太老了。”
  吴嫂:“又气我!”
  方达曦:“今个的馄炖倒是嫩还鲜,我吃得急,嘴里都烫了好几个泡!”
  吴嫂的心疼将气愤踩在了脚底急刹车,大义灭亲地骂起了自己的手艺。
  吴嫂:“臭馄炖!”
  方达曦:“就是!”
  吴嫂:“大爷,他们跟我说,今个是小爷开车开小差,撞上桥墩的?”
  方达曦:“为这事,我已经训过执月了,您就别念他了,也别担心,他稳着呢。”
  吴嫂:“稳还撞桥墩!您气我,小爷吓我……哦!想起来了!您也吓我来着!听说今个您就那么冲过去救小爷了?那要是车炸了呢?不怕么?我光听着,腿就哆嗦!一个总比两个强,我不是偏心,以后这事,您和小爷都要拎拎清,要是当时赶不及,两个可就都没了!”
  方达曦也不是不怕,就是当时想救执月。怕不怕的,暂且就顾不上。现在回过头来想,自己是不怕,可真出事,自己一定是要不甘心的。
  自己还有事没办成,十几二十年的筹谋,真就怕结果,只是棋差一招。
  方达曦:“吴嫂,于我跟执月来说,一个真不比两个强,我和他,都怕做剩下来的那一个。被留下来的人,太惨了,不好。”
  吴嫂:“啥?活着还不好?”
  方达曦:“不一定好,不一定不好,就看是怎么活了。”


第28章 得成比目何辞死
  再等春天随落花整个地去了,夏天披着绿衣红裳大步走了过来。
  沪城的报纸上印上了白纸黑字:
  红了十一年的名角桑之久,回平京给单志宁与侵略军将领唱戏时,舍近求远,没一枪毙了眼跟前的敌军将领,倒失手崩了单志宁□□的两颗蛋。
  平京城的百姓与侵略军不晓得桑之久与单志宁是私仇,还当她是大义。
  因此,她的尸首被侵略军挂在城墙上已有四五天了,就这么高悬着,好像她还能俯瞰故土似的。
  沪城的百姓趁个大夜,把桑之久的尸体偷了下来。埋是不便埋了,被歪心人发觉告发,设或她又要被挖坟掘尸,只能就地焚了。
  桑之久的尸体化作了热灰,与百姓心底的热血,一起飘在平京这座极想要争气,却没力气的城市上头。
  今个的天气还挺好,方达曦想去桑之久的小洋楼看看。
  桑之久死了,可总有人还活着,她那些捡回来养在小洋楼的孩子可还得有人接管。
  方达曦才进门,就瞧见阿西在里头教书,先是一愣,后来索性就待在门外等他了。
  方达曦:“教的什么?”
  阿西:“战国策。”
  方达曦:“这么深的书,这么小的孩子,吃得了么?”
  阿西:“换成白话,掰开揉碎就行。越真的道理,越好懂的。这种年月,不适宜再教他们三字经,百家姓了。”
  方达曦:“执月,是你叫她回平京的?”
  阿西:“不是,也是。兄长怪我?”
  方达曦:“怪不着你。我不也顶混账。大老爷们,总在女人裙子底下找活路。”
  阿西:“没人怪,已犯下的错也还是在。单志宁,兄长怎么说?”
  方达曦:“如今不不比从前,这当口不能再内耗了,可我也给他记着呢!我就是想起,商女桑之久竟然也不在了,原来那么多人都不在了。执月,今个等你忙完,咱们去拍个全家福!”
  沪城三面环江,也没连着海,沪城里头倒有一处叫“海鸥”的照相馆。方达曦和阿西往海鸥照相馆走时,正好路过聚昌号。
  方达曦的心比脚先停了一步。
  方达曦:“执月,我给你买个镶彩宝的袖扣或领夹吧?一会儿也好上相,这家的珠宝品相在旁处我不好说,但在沪城一顶是最好。”
  一个大男人能将沪城的珠宝店如数家珍,阿西拿腿想,也晓得这是沪城的女人们,令方达曦训练有素的。
  阿西对方达曦的偶有不敬重,都是在这种时候。他撸了一把方达曦的左耳。
  阿西:“彩宝有什么稀罕的,咱们家不少。我要兄长耳朵上这颗珍珠,还是我从前给修的,我要它,也有底气,兄长别推脱。”
  方达曦:“要东西就要东西,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坏毛病!跟我似的!不过这耳针都褪色了,改天我叫人换个新耳针就给你。”
  阿西:“真给?”
  方达曦:“你都好意思真要了,我哪儿还好意思不真给?”
  阿西:“真给?”
  方达曦:“真给。”
  阿西:“这可是……”
  方达曦:“执月,你还真是得多往外走走。天天在家一窝,吴嫂那唠叨病,全给你过上了。彩宝的袖扣领夹,真都不要?”
  阿西:“彩宝哪有我好,相片上有我就够好的了。”
  方达曦:“这不要脸的劲儿!”
  瞧店里来了市长,海鸥照相馆的老板,恨不能立即蹿出门奔走相告什么叫蓬,荜,生,辉。
  老板实则已认不出方市长。方达曦小时候就是被家里大人摁在这家照相馆,被迫做了许多造型的小英雄。
  等方达曦和阿西拍了全家福,二人心里的滋味是老辣醋里掉了两三颗砂糖。
  他们的全家福里没有四世同堂、没有父母衔饴、没有子女膝下,就他们俩头顶上梁脚踩边框,紧挨在相片里那一方拘着的天地里。
  方达曦给阿西推出去,要给他单独照张单人相。
  阿西身后的背景板是张纯色的墨绿丝绒布拖到地,老板约莫是觉着景太素了些,端着盆织绢牡丹就要往阿西脚边送。却被方达曦一把拉住了。
  方达曦:“就这样吧,老板,相片上有他就够了,旁的都多余。”
  可阿西一张单人照,很是浪费了老板的底片。
  要么是眼瞧阿西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扭好,方达曦冲过去要给他理理时,老板正好摁了钮;要么是睁了眼半天的眼,趁老板摁钮时,阿西赶紧闭上了;要么是阿西走了神……
  照相机前的阿西,瞧着立在相机跟老板后头的方达曦。
  阿西在镜头前板正地笑着,可镜头后头的方达曦脸色并不大好。阿西转个身,他的眼都要紧赶慢赶地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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