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盛唐种牡丹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又生

作者:又生  录入:08-28

  “会的,阿苏,我们会回长安。”
  人世,从未因今夕是何年而改变,他尝起来,俗辣又麻唇,还满心盼回甘。
  “好,不急。”
  “想一想,到时候,岂止长安和洛阳,扬州,江州,天南地北全会盛开牡丹。”
  “十八!”
  一声帘动瓷碎,苏安来不及掷去手中酒,迎住顾越不由分说的拥吻,月下,那是怎样醇厚的味道,他泪眼朦胧,魂同游丝,生生是近在咫尺,半分辨识不出。
  人间温暖,岁月平安。
  ————正文完结————
  月楼之下,血缘各异的几个孩子,戴着昆仑奴面具,抢着闹着要尝剩的粉果。
  “师……”
  鼓儿刚从屏风后头探出半个脑袋,被阿米大掌拍下:“嘘,吵什么,吵什么。”
  “师……”
  阿明见两位师兄撅着屁股趴在屏风边,有趣极了,便也凑过去。鼓儿有样学样,回头一声训斥:“吵什么,别动。”阿明低下头,指甲抠着一个红木小匣:“是顾郎让我把这个放在花船里的,可是,半路师父又下了船,那这怎么办……”
  “那就,放回去吧,指不定顾郎和师父一会儿还有用呢,别傻站着了,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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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
  有两章番外
  感谢仙女们一路的陪伴!
  一个俗辣、血腥、残酷的时代,却掩盖不了,也是一个空前绝后的,梦幻般的辉煌时代。每个如怒放牡丹般的人物背后,都有现实的不可言说的心酸。
  选择乐人作为主视角,因为他们虽然身份卑微,但活动很丰富,本就是流外,不必受当时封建礼教的拘束,能接触到社会的各个层面。
  我在说什么……
  杜甫——
  岐王宅里寻常见,
  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
  落花时节又逢君。
  (* ̄︶ ̄)
  会是很浪漫的爱情故事~~~


第108章 纳采(番外一)
  自他进过大明宫,自他金榜题姓名,香火散九州,二人,从未这般如胶似漆。
  然,一朵盛世之花,只要花瓣还绽着赤红颜色,纤柔如绿叶依会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傲骨温存,只要,他的指尖还能拨动琴弦,他,便愿为他守一方平安。
  苏安,早不信了那纲常伦理,只记得顾越在衡水的桥下对他说过,这是私事。
  他们二人的私事。
  广陵阁楼,宾客未散,屏风透春光。
  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纯阳的喘息之间,衣襟半解,身抵窗柩,发簪掉落竹席。
  苏安轻颤着承受顾越的爱意,闻着那淡淡的旃檀香,呼吸变得灼热,情不自禁,脸上泛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顾越含着他的唇瓣,温柔绕住他的舌尖。
  八年,弹指一挥间。
  长安钟鼓,塞北风雪,洛河龙门的纸鸢,寿安连昌的皮影,全都渐渐退淡,脑海中,唯剩一路走来之时,那些言者无心,听者也无意的,蠢笨的只言和片语。
  ……
  那时他初至长安,带着一包土烙,不知乐行有多深,皇城有多大,天有多高。他的世界里,没有诗书、没有礼乐、无家无国、无父无君,唯有一把破木五弦。
  “我身子弱,路上不小心把公验丢了,但我已满十五。”
  “还算伶俐,十五就十五,正名什么?”
  “正名?”
  “譬如某,姓顾名越,这就是正名。”
  “我不姓崔,也不是他侄儿………我姓苏,就叫苏安。”
  ……
  三年,方知人间冷暖,世道规矩,承前辈恩情,学满二部伎,名入春院之首部,拔文舞郎,误闯麟德仙境。他,听过八百欢弦,开始拉扯二人之间的丝线。
  “一直以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现在我才问你一次,你就不答应。”
  “阿苏,桂园子弟大多是国子监和太学的生徒,我是流外,去了不合规矩。”
  “我也没谁推荐,也不识字,只是不怕被笑话而已。你这个人,有时和流水一样豁达,有时和岩石一样顽固,既不弹乐器,又不哼曲调,我真是看不透你。”
  ……
  “顾越!顾越!”
  直到东堂榜悬,十二街卷帘看神仙,他跌跌撞撞在承天门前迷路,抬起头,才看见那是龙门。龙门之后,蓄着浩瀚深沉的大泽,是他所习曲调全部的魂魄。
  ……
  回过神时,屏风后头传来孩童的窃窃私语,一团调皮的影子投在他的眼前。
  苏安推开顾越,轻声问:“阿明,何事?”阿明支支吾吾:“师兄说,他们还想坐船。”苏安道:“好啊,那就回去坐船吧。你们若想,怎么通宵都成。”
  苏安拾起发簪,扎好散发,牵住阿明的手,回头看顾越一眼,笑道:“走么。”
  “先沐兰,我伺候你们洗。”
  “那,那也好。”
  上元之夜,家家户户习惯用兰草蒸煮过的水沐浴,传说中,这样可以辟邪。
  苏安如何不能体会其中意思。洛阳,他送出唇脂以为生辰礼,便是已允过,只没有想到,即使如今自己不再当红,人前,顾越依然是字字句句以他为重。
  二人走过铺满了金粉碎纸的长廊,满楼的娘子郎君听得李彬几人的碎语,纷纷议论,顾刺史哟,不好东厢好西厢,八年养成一把妙运琵琶,今夜,要吃曲子。
  苏安听着,脚崴了一下。顾越接着,一双柳叶眸中光彩熠熠,耳边,唤他郎君。苏安道:“谢刺史恩情。”顾越笑道:“苏供奉走稳。”满堂哄笑。苏安依着顾越,没再多话,亦是甜蜜,亦是悸。
  他越发有了自觉,大抵,早在春院的半仙戏中为他念诵家书,顾越对自己,便已是这般心思。
  一间水房,云雾缭绕。
  苏安淌进木桶,抱起膝盖,任清冽的兰草之水从顾越手中的绒布拧下,浇过自己肩头。常年居室内,没受过太多风吹日晒,那片肌肤光润如玉,就连在旁边的大池里光溜溜地打水仗的鼓儿、阿米和阿明几个孩子,也不禁看得口水直流。
  景如画,人胜画。
  阿明轻声道:“唉,顾郎还真在伺候师父,还帮师父搓背。”阿米对鼓儿道:“南方的水好香,快,你也帮我搓背。”鼓儿不耐烦地打起水花:“走开走开。”
  “阿苏,不瞒你说,往后到江州,日子定闲得很。”顾越说着话,扶住苏安的腰,轻轻抬了一下,“你不愿来,那我便去寻你,夜夜地,听你抚琴奏曲。”
  苏安顺从地起身,趴在桶边:“好了,你给我留点颜面。”语罢,便觉身下的那片芳泽被温柔地触碰,又被涂抹上某种软腻的脂膏,凉飕飕的,很舒服。
  顾越的一切动作都没有任何避讳,直到他把内绣红牡丹的对襟丝袍递给苏安,见苏安颤了下,才发觉,面前的这具身子明明是青涩含苞,却在强扮风雨过来人。
  一时间,顾越突然又有了些怀疑,难道那具玉势另有来头,并非是苏安本意?如此,苏安送的唇脂,到底算不算是以身相许的暗示呢?
  冒昧了。
  顾越收起妩笑,不敢再胡乱撩拨。
  “走吧。”苏安倒笑着披上袍子,“好在不宵禁,咱们回船上再摘几盏灯谜。”
  后半夜,人海不曾退去,反而随着官家回府,民间的杂技、投壶、掷柳圈、赌棋等等活动的开始,变得更加热闹,摊铺旁炊烟袅袅,蒸着时兴的樱桃酥。
  樱桃汁液甜蜜而红艳,粘在唇边而不知,来来往往,叫人不戴面具也莫愁。
  花船的两边悬了两排灯笼,又架起能挡霜露的竹篷,再看去,满船红烛依旧。
  众人再次登船。苏安赤足踩过花瓣毯,入座,看到桌案摆着一个红木匣。匣子旁边放一卷系红丝带的竹简,而阿明和阿兰就跪坐在左右,一人,手里端一个盛放签筹的漆盘。苏安回头,想问顾越,忽感船身一震,他们就这么驶入了河道。
  “阿苏,这是我的三十礼。”顾越盘腿坐下,说道,“本应由家中长辈操持,然眼下,你我,一个孤子,一个弃子,幸好,都是功业在身的男儿郎,自己可以做主。”
  哪见得,顾越的手心里全是汗,不敢去捏苏安。苏安一笑,笑顾越寒酸,怎么装礼的匣子还是自己当时送玉佩用的那个,换都不换,得亏是自己大度,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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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吟放拨插弦中,
  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
  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
  名属教坊第一部 。
  曲罢曾教善才服,
  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
  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
  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
  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
  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
  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
  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
  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
  梦啼妆泪红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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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问名(番外一)
  “大雁一对、梅鹿三只、金骆驼十六、象牙一对、……玉骨扇、紫檀微雕、红木弓……”
  苏安解开了竹简上的红丝带,一封情真意切的聘书,缓缓在二人的面前展开。
  “师父,顾郎说,这是拜师礼。”
  礼可从简,心意需到。
  阿明抬起脸,见苏安的面容白里透粉,沐兰未妆,一袭红衣却反显清丽出尘,逸若谪仙,而顾越容颜素淡,不带颜色,一双眸子里的雾霭沉沉,说不清什么情愫。
  那袭红衣,是南下之前请魏颖儿按苏安的几件旧行头裁剪的,特意吩咐,不用绿色,就用红色。又担心苏安介怀,逢早春天寒,便把花纹退晕绣在了喜衣内面。
  苏安听阿明说完这些,拍了拍他的脑袋:“背这么多话,难怪你这几天记曲子比从前慢。”阿明道:“顾郎还说,师父要收下,才能合八字,才能……”
  “才能拜师。”
  苏安看向顾越,笑着抱起匣子,指尖掰开铜扣:“好,收下了收下了,先把仪程办完,别让他俩干等着,多大的事。”顾越没有说话。苏安打开匣子,看了看。
  “啪”
  匣盖子立刻又被合上,镶嵌的琳琅金玉随之一震。苏安深吸口气,从脚底至头皮窜过一阵子暖流,整个儿的为之酥麻。顾越道:“这般琢磨,你可还喜欢?”
  苏安点了点头。
  分明是同样的纹理色泽,他不知道玉佩怎生就好端端变为玉势,他也不敢问。难怪顾越从未佩戴,还总是遮遮掩掩,敢情早就酿着坏水,想反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根本没有想到兰丘。
  只因那具玉势,光泽饱满,娇嫩欲滴,任是谁,一眼见之,都会想吃它一口。
  可,还当着孩子的面。
  “阿苏,关于匀药石的来历,将来有机缘,咱们再回长春居问丽娘。自从你把它送给我,我不舍得胡乱用,便随身暖玉,日日琢磨,磨得圆滑光润……”
  顾越说着这番话,语气很平静。
  苏安听不下去,又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只见阿兰的手里头端的是顾越的八字。
  壬寅(长安二年)
  庚戌(十月)
  己丑(十八)
  己巳(巳时)
  水木、金土、土土、土火,五行诸全,五行不缺,也就是那己土的命,性格和缓谨慎,六亲疏远,自立权衡,生于得令时为强,生于失令时则有贵人扶持。
  “我出生的日子,当时记在公验里的,可惜读不懂,也就忘记了去。”苏安执起案头的笔,在庚帖也写下八个字,“无妨,和牡丹坊同一天吧,看看命。”
  丙辰(开元四年)
  甲午(六月)
  己丑(六日)
  庚午(戌时)
  这命数摆在盘子里,一看,就是五行缺金水,又贫血,又弱于心肺,不太合。
  然而自古以来,想要凑双的生辰八字岂能有合不上的道理?眼见阿明和阿兰对比签筹,都犯难,苏安笑笑,红袖一挥,又把自己的戌时提前为酉时,成全绝世美话。
  “哈哈。”
  少年勤俭,才高八斗,兄弟少靠,子息不孤,晚景胜前兴,是个创家之命。
  “真乖。”顾越弯起眼,把答应为阿明阿兰猜的谜底从袖袋掏出,“去吧。”
  侍从小吏纷纷也起身,在厢内抛洒着麦谷和红豆,一边洒,一边往外头退去。
  聘书已下,算是纳了采,问了名。
  屏风合拢,星辉烛光在二人身上流动。苏安坐在寓意丰收的纷纷扬扬的谷雨中,看着顾越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那扇浓密的睫毛之上,栖着一片轻透的红豆皮。
  又酥又痒的。
  通体上下,如被文火炖起一盅汤药,恨不能手里握一把剪子,将三层衣襟系带全扯开。
推书 20234-08-23 :攻其不备[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0-08-23) 红薯VIP2019-06-26完结苏淮:“老子这辈子都没跟谁认过怂!”晏沉:“那是我来晚了。”苏淮:“……”一句话文案:围观相府大公子的打脸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