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古代架空]——BY:静观

作者:静观  录入:01-08
  《被敌国君主关押后宫的日子》作者:静观
  文案
  林渐是本国人人称颂的战神,一剑扫平塞北收复沧州十五城,杀敌无数令敌国闻风丧胆。
  一朝落入敌手,林渐被残暴的敌国君主关押后宫,只能夜里穿女装出门放风。
  月下美人容华绝世,只一眼,从此铁血手腕的君主心尖上有了一人。
  冷血无情的暴君栾云晔封后了。皇后美貌无双却身娇体弱一身病,君王怜爱万千,连药都亲自吹凉喂她。
  世人都羡皇后独得圣宠,只有身为皇后的林渐如履薄冰——若被发现真实身份,定遭暴君挫骨扬灰。
  深夜,林渐坐在龙床上,望着步步紧逼的敌国君主,警惕地后退:“陛下说过不勉强我。”
  栾云晔望着床上撩人不自知的某人:“今夜,朕怕是得食言了。”
  病弱但能打·万人迷团宠盛世美颜温润受x宠妻帝王攻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渐(林鸿渐)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只是假扮,他却当了真。
  立意:珍惜生命,热爱和平


第1章 青衣白马 来和亲的吗?
  长雁关前,秋风肃杀。
  黄沙千里,长河日落。
  一骑银鞍白马,飞度茫茫沙海,如流星飒沓。
  马上的人着一身青衣,衣袂飘摇似染着江南烟雨,将清澈的水云温润带到了茫茫戈壁。
  他手中一根长长的紫竹枝上,坠着九重白羽,轻盈飘渺好似天边的白云,临风飘渺,庄严中带着三分仙意。
  青衣白马,在长雁关巍峨的城楼前停下。
  长雁关是商梁两国交界之处。梁国以北,商国南塞,古时两国通商富庶之地,却因近百年来两国长期敌对成为尸横遍野黄沙遍地的军事重镇。
  既为要塞,为防有失,城上守门的士兵自然不轻易开门,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青衣男子闻声,长长的羽睫微微抬起,目光往城楼上看去。
  看到青衣男子的脸,城楼上的士兵看了俱是一愣。
  好似山阳的朝云暮雨有了真形,风花雪月化为了眉眼,只看一眼就无人不觉心神悸动。就算是此刻有神仙下凡,见到眼前这位也得自愧三分。
  这些久守边关的将士,见到这般景致,无不心神悸荡。
  “梁国使臣林渐。”林渐坐在马上,身姿挺拔,修长的手指紧握手中坠着飘逸白羽的旌节,声色清朗如鸿雁凌空,“奉旨入关见商帝。”
  听到林渐的名字,刚才还沉浸在美色中的所有将士都吓得一抖。
  愣了片刻,所有人都不禁重新仔细打量起城楼下的人。
  三个月前,商国还无人认识谁是林渐。时至今日,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商国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兵卒,人人闻之色变。
  一剑横扫漠北,仅用三个月夺回了商国从梁侵占来的沧州以北十五座城池,更是教商国折损数万兵马。
  那林渐在战场上一直戴着狰狞的鬼面,一身银甲长剑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商国士兵私下都说他是来人间索命的“活阎王”。
  虽然与他林渐统帅的梁国北府军在边关交战三月有余,商国人听到林渐的名字都怕得发抖,但他在战场上一向不以真容示人,商国并无任何人认识他是什么模样。
  虽不知模样,但想必林渐的真容也是眼若铜铃青面獠牙的五大三粗一汉子,怎么可能是这等谪仙下凡一般的翩翩公子?
  听说过林渐的人,都会知道城楼下这个人一定在说谎。
  且不论来者是不是真的林渐,听到“林渐”两个字,就有不少士兵已经吓得腿软。
  其中有几个在恶战中幸存的士兵,更是用手中的长矛勉强支撑着抖成筛子的腿。
  有道是“兵不厌诈”,林渐一向剑走偏锋,这莫非又是他的什么战术?
  城楼上传起一阵窃窃私语:
  “不可能吧,这小白脸是那个活阎王?假的吧……”
  “那个活阎王会和我们议和?是不是又要暗算咱们了?!”
  “别怕!咱们王将军那么恨林渐,不管是真是假,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人!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人来的,绝对死定了……”
  果然,议论声还未歇,城楼上一名将领听到“林渐”二字,连牙根都几乎咬碎,立刻翻身上马一人一骑便冲下城楼:“管你是不是林渐,今日都得拿命来!”
  留在城楼上的将士看着冲出城门的王将军,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城楼下。
  如果城楼下的使臣真是林渐,那么王将军此去恐怕——
  “这就有点无礼了吧。”
  只听城楼下,青衣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声,声音清冽冷静,好似竹林间滴落的清露。不像要与人动手打架,却如行于山水之间的诗人,赏风对月的浅吟低唱。
  他手中一件兵器也无,所有人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出招,但只听得“砰”一声,王将军已经被掀翻在马下,手中的长矛也“铿”一声砸在地上。
  一切转眼平静得似乎无事发生,唯有被疾风掀起的青色衣裾徐徐落下,证明方才的确发生过一场打斗。
  林渐对趴在地上的人一拱手,淡淡道:“在下失礼了。”
  地上响起一个的粗糙沙哑的声音:“呸!”
  城楼上的将士大惊失色,连忙冒险冲出去将被摔在地上的将领抢回了城中,迅速把城门紧闭。
  林渐只挑了那要杀自己的王将军下马,便没有再动手,安静地看着几个士兵匆忙又害怕地把摔在地上那个将领抬了回去,也没有追赶上前。
  他端坐在白马上,手中握着雪白鸿鹄羽毛坠着的旌节,潇洒而挺拔的身形好似一株临风修竹,身旁有轻云萦绕,威仪庄重而不失清雅。不像是梁国派来的使臣,倒像是天上下凡的谪仙。
  谁也不能把他如水云清浅一般的模样,和方才一招就将长雁关守城主将挑下战马联系到一起。
  王将军刚被抬回去,片刻后,城楼上就响起一阵仓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林渐抬起头,只见城楼上,四面八方都架了弓箭,对准自己。
  林渐不紧不慢地举起手中九羽旌节,好像为人师表教导不听话捣蛋的学生一般,淡淡地教育城楼上的将士道:“在下奉旨议和,你们这样不太礼貌。”
  旌节为代表国家出使的信物,纯白的鸿鹄羽毛坠在九尺紫竹长枝上,羽数越多,等级越高。从一羽至于九羽,九羽是最高等级的使臣所用,已经不止有几十年没有动用过。
  九羽旌节代表泱泱大国的权威,也是使臣至高无上的尊荣。
  “我呸!”城楼上,王将军在士兵的搀扶下站起来,再次对林渐不屑地狠狠唾了一口。
  王将军久居边关没什么文化,林渐举起手中的九羽旌节也只是对牛弹琴,王将军唾弃完林渐,又指着林渐骂道:“我们本来只和林渐有仇,既然你小子非要说自己是林渐,今日你死期定了!”
  “给我放箭!!!”
  城楼在高处,俯瞰林渐的位置一清二楚,要瞄准他再容易不过。
  而且林渐身上果真没有一件兵器,连勉强可以防御的盔甲也没有。对方却有几百人,还都已经箭在弦上死死对着他的要害。
  林渐就是再自信,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很难全身而退。
  虽然这点阵仗在林渐这里,不至于真能要了命,受点伤还是在所难免的。
  箭在弦上,千钧一发。
  林渐微微拧眉,暗暗握紧了手中的九羽旌节。
  “禁。”
  城楼上正待万箭齐发,忽然,后方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下了停止攻击的商国军方口令。
  城楼上的将士闻令放下弓箭,只看到后方重重的玄黑仪仗已至,连忙避开视线,齐齐跪拜:“参见陛下!”
  听到城楼上高喊“陛下”,林渐一怔。
  本以为得去商国皇都才能见到的商帝栾云晔,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想是这三个月来,自己弄的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栾云晔亲自前来巡视。
  栾云晔此人,林渐虽从未见过,对他的暴行却是如雷贯耳。听闻他性情残暴,手段阴狠,十六岁带兵血洗皇宫,把先帝的皇子嫔妃甚至公主全杀了个干净。
  据传当时商国皇宫如同人间地狱,尸横遍地堆积如山,皇都护城河三日流水都是血红色。
  栾云晔登上皇位后更肆无忌惮,北拓疆土屠城掠地几乎将北狄夷为平地,对大臣动不动车裂凌迟诛灭九族,连侍寝的后宫嫔妃都是随手就杀,伺候他的宫人多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林渐抬头望城楼上看去,只能看到猎猎长风卷起军旗摇曳之间,一身黑衣隐隐织着血红的暗纹,好似血色浸泡的夜色之中,高峻的山峦屹立,血流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暗河,连直视都令人感到目眩。
  栾云晔冷冷地往城楼下看了一眼。
  林渐的目光,正好对上栾云晔的眼神。
  栾云晔的目光冰冷如千尺寒潭,暗不见底,令人从头顶凉穿脚心。
  栾云晔的眼里,映着城楼下那人清澈的桃花眼。
  桃花眼中掠过一丝微微的波澜,恍如江南春风烟雨,驱去了塞北的烈烈朔风。
  栾云晔微微眯起眼眸,冰冷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感情:“既是梁国使臣,请进来吧。”
  君王一声令下,长雁关本对梁国紧闭的城门缓缓洞开。
  雄关如铁,庄严肃穆。
  不知道为什么,林渐心头生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只要进了这座门,一切事态都会向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林渐命数纯阴,命格里阴气重到足以通灵,过去预感之事无不一一应验。为了不引起恐慌,林渐从来不敢把自己的预感告诉旁人。
  此时突然有了这样的预感,林渐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只是时间来不及了……
  林渐只能把心一横,策马进了长雁关。
  入关之后,身后的城门轰然关闭,将故国阻隔在了不可触及的关外。
  外城已闭,栾云晔却没有命人打开内城的意思,盯着城楼下的一身青衣,冷冷道:“议和?你一人?”
  林渐抬起眼眸,看向栾云晔。
  栾云晔的眼眸如极夜深不见底,带着如同被地狱之火淬炼过的阴戾。
  看着城楼下清逸俊秀的身影,栾云晔阴沉沉地问道:“是和亲?”
  栾云晔这句话本就有歧义,加上林渐又生得这般模样,正好可以理解为嘲讽林渐长得像个女子,说他是来和亲的,城楼上的士兵全都窃窃地笑起来。
  受到如此羞辱,林渐顿时脸颊滚烫,不觉连耳根也一片通红,愤愤地看了栾云晔一眼。
  栾云晔的脸色冷得好像千年凝结的冰霜,眼神往传来窃笑声的方向扫过去,四周霎时一片噤若寒蝉。
  栾云晔转过眼神,深不见底的黑眸盯着林渐,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感:“割地、赔款,和亲,选一个。其他,免谈。”
  林渐:“……”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现在明明是自己刚连破了他侵占的沧州以北十五座城池,他怎么有脸叫自己割地赔款,还和亲?
  城楼上的无耻暴君盯着林渐,继续冷冷道:“城池易得,钱帛不缺……前两个,朕不保证同意。”
  ……那就只剩和亲了。
  林渐当然不会去签割地赔款那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但是和亲,虽然是古已有之的和平策略,也是目前看来最合适的办法,在栾云晔这里也行不通。
  毕竟,眼前是个连侍寝嫔妃都要杀死的暴虐君主。嫁与他的后宫嫔妃,朝不保夕,随时可能命丧黄泉。和亲,就等于为了议和而随随便便搭上一个无辜姑娘的性命,说起来也令人不齿。
  “和亲也不妥!”王将军对栾云晔一拱手,高声道,“陛下,谁知道梁国会送怎么样一个女子前来,让一个梁国女子侍奉君上,岂不是危险至极?!”
  “陛下,不如立刻放箭!!!”
  王将军一使眼色,城楼上的弓箭重新架了起来,从四面八方死死地对准林渐。
  这城楼下乃是一方瓮城,四面皆是城墙。林渐前方内城紧闭,无法进入;身后城门已关,回头无路可退,可谓进退无门。此时万箭齐发,定能令城楼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林渐看着栾云晔,淡淡道:“在下奉旨出使,一路上所到之处布告全城,现在已经是天下皆知。在下死不足惜,只怕会折损陛下一世英名。”
  古来征战,最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即便是暴虐如栾云晔,也不得不顾忌民心所向。林渐要是真把出使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却被弄死在商国,对栾云晔来说可谓得不偿失。
  林渐心中笃定这个栾云晔即使再杀人嗜血,但历来能做君主之人,必定是多方利弊权衡,而不是逞一时意气,图一时杀人之快。
  栾云晔盯着林渐的眼睛,目光冰冷如剑,几乎要把人给戳穿。
  林渐也不卑不亢地看着栾云晔。
  栾云晔冷冷看了王将军一眼,道:“无礼。”
  林渐:“……”这个暴君学我说话。
  王将军挨了骂,灰头土脸,命令弓箭手退了下去。
  栾云晔道:“请使臣上来说话。”
  栾云晔话音方落,内城门已经在林渐面前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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