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蓝仍有些昏沉,才见了桃李那张艳丽的脸,便给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没防备,结结实实包了满口的药,被苦得泪眼汪汪:
“大奶奶,苦,您慢点。”
桃李没理会,见他张嘴求饶,又是一口灌进去。
好容易药碗见了底,旁边的侍女已经轻手轻脚地靠过来,把青蓝额头上的纱布拆了上新药。
那伤口是青蓝在祠堂里,挣扎时磕碰到的,血淋淋一道,看着就知道那时有多疼。
桃李才瞟了一眼,就有些不忍地别开脸去。
青蓝怕疼,身边又有桃李陪着,越发娇气。饶是那侍女手法再熟稔,换药时又疼出了一包眼泪。他咬着唇没吭声,只是眼睛莹莹地,一直忍不住去盯着桃李。
桃李压着一肚子火。
“怎么了。”
青蓝伸出一只手来:“我好疼,大奶奶怎么都不哄我。”
桃李把他的手抓过来,又怕动作大了,扯到他的伤口,只敢轻轻拿起来,把他发凉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这么娇气,叫你去跪祠堂的时候,怎么又不怕?”
青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
“下回还敢不敢?”桃李作势要去揪他的耳朵。
“不敢了,大奶奶不要生气了。”青蓝破涕为笑,“大奶奶今晚不要走,就是要走,也先哄我睡着好不好?这几日夜里,我一个人总睡不稳。”
“知道了。”桃李看他带泪笑起来的模样可怜得紧,心里又软又爱娇,放低声音柔声问他:“又和我生分了。我哪日夜里不是搂着你睡的?”
青蓝原先在笑,听了,神色却突兀黯淡下来。
他道:“大奶奶走前那晚,招呼都没打,便宿在少爷那儿了,我原以为,大奶奶的意思,是以后再不打算同我好了。”
桃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顿时语塞。
他眼神四下飘忽几下,道:“不要多想,我错了,往后再不——”
“大奶奶没错,是我贪心。”
青蓝本来正呢喃着,突然又喊疼。原是说多了话,牵到了伤口,背后也淋淋出了些虚汗。便被桃李塞回被子里,拢上眉眼,捂着他的嘴,不给他再张口。
眼看把人包严实了,桃李接过了侍女手中的帕子,自己探身去给他擦颈子上的汗:
“先歇着吧,晚些来看你。”
他拍了拍衣服上久坐压出的褶皱,出门去见着位驼着背的老郎中,正收拾着药盒子,约莫是秦泷新请来的。桃李不通药理,对着青蓝那副惨白模样,心里发慌,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如何了,正好上前问问:“屋里头那位,郎中瞧过,现下身子如何了?”
老郎中回头道:“夫人仁心,小娘子身子好,往后会康健的。只是受了次大惊,这孩子摇摇荡荡的,耗了小娘子气血,不一定能保住。却看要不要保了。”
桃李皱着眉头。
“他的意思呢?”
郎中愣了半晌:“小娘子自然是想保的。”
桃李想起自己,曾同青蓝说过喜欢他挺着肚子的模样,心下有些酸涩。
哪里是喜欢他挺着肚子的模样,不过是喜欢他,所以他什么模样都觉得可爱罢了。
“也罢,这到底是他的骨血,能保就保。”桃李语毕,又不放心,特意嘱咐了几句:“只是安胎的药,若是温和的就调些,倘若实在过于霸道,便不要用了,尽早帮他流掉,免得损血过多。孩子掉了还能再有,千万先紧着他的身子,别留了什么后遗症。”
那老郎中便有些讶异地看着桃李。
都说秦家的新妇模样漂亮,人也得体,肚子却不争气,千娇万宠的,可就是总不生儿子。便拉拢了这屋里人,是要拿他的肚子来替自己生儿子的。未承想,这夫人竟是真的对那小的上了心。
一时间感慨万分起来。
“人命关天,老夫不会草率。”
28.
桃李去找秦泷时,却扑了个空,问了才知他又出去了。
秦泷确是不在府上,正坐在酒楼外头喝闷酒。
“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进来喝罢。”
老板看他神色有异,禁不住出声提醒道。
秦泷掀了帘子进去。
这几日又是办酒席,又是青蓝受伤,他忙得分身乏术,心中无数烦闷无处排解。病里的青蓝惯来隐忍,眼神乖娇,从不抱怨,他待在榻边久了,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反而别扭。可是秦泷仍记得那日青蓝从祠堂里出来时,包着满额头的血,瞪过来的目光里又狠又绝望,又教他陌生。他从前喜欢青蓝,喜欢他乖柔,喜欢他漂亮体面,那喜欢浅薄至极,皆因青蓝温顺,从来少看了他原本的神色。突然桃李来了,青蓝于是活生生起来,连面具都懒懈得带,突然从不知苦的花儿,变作个会哭会笑,惹人疼怜的美人。
秦泷心里乱得很。他有时嫌青蓝木,现在又怪他把笑给了别人;有时欣赏他隐忍,如今又后觉他不过是疏离过头。青蓝这人,竟是在他这儿,进也是错,退也是错了。
隔壁的厢房突然就是一阵搔乱。秦泷难得来一次,就看见那头有人踩着个送酒男孩儿的手指,大声谩骂。
他分神过去,才知是男孩儿初来乍到不懂事,把送客人的酒弄错了顺序。那客人向来刁蛮,专以折辱美人为乐,把男孩儿身上素白的衣裳都踩成花衫。
老板道:“唉,小荆才来第二天,毛手毛脚的。”
秦泷知道他是怕事不敢出头,于是上前去把客人别开:“公子有话好说。”
那人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才见自己厢房外跟了这么多人来,又有些下不了台阶,踹了那男孩儿一脚:“没用的东西,送酒进来不带门的么?”
秦泷笑道:“他既是才来,自然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同他计较了。老板,给客人上他要的梨花白,算我请的。”
客人嗤了一声,把男孩儿放走了。“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秦泷为此破费了一把,却并不十分郁郁,吃完酒往门外走去。
却被之前那男孩儿叫住:“——恩公!”
秦泷回头,看见小荆。没承想,竟是个生得标标致致的美人。
“还未知道恩公名字。”
秦泷觉着有些好笑,他风流惯了,街上的美人,哪个不晓得他的名号。
“怎么,不晓得我么?”
小荆瞪大些眼睛。他眼睛长,是一副狐媚相,却似乎是没怎么见识过世故的,神态也显得痴憨:“我当真没见过恩公。”
“从这条街头到街尾的美人,我见多了,”秦泷看他好欺负,多说了几句,“像你这样的,时时都有。权当一时兴起,萍水相逢,你我都不必多问。”
“我无足轻重,可恩公对我而言,却是头一个恩公,”小荆痴得纯澈,十足得固执。那双盈盈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秦泷的身影。“恩公自然不必多问我的名字,可我得要知道恩公的。”
秦泷看着他,仿若看到当年那个才进了他的房里,干净又乖柔的青蓝。
他于是咂出些兴味,舌尖又苦又涩,复杂难言。
他道:“秦泷,惊泷的泷。”
“秦公子,往后多来。”
小荆还在他身后喊着。
29.
青蓝的孩子到底没留下来。
桃李夜里抱着他,就觉得他身子动了动,似乎是悄悄抬起手来,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桃李于是把手也伸过去,摸到了一手湿漉。
“青蓝。”
桃李道:“怎么哭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青蓝摇摇头。山;与。彡;夕
桃李探出身子去把灯点着了,“那是怎的?多晚了,还不睡,明日熬不住的。”
“睡不着。”青蓝小声说,“怎么害大奶奶也醒了。”
“无妨,左右我也睡不着。”桃李一下一下地点青蓝的手,从前多矜傲一个人,也晓得来哄人睡觉。“孩子还会有的,你最能生了,青蓝,别哭。”
“大奶奶。”青蓝这几日,因着掉了孩子,总是怏怏,桃李都看在眼里,但到底是头一回经历他人小产,也不知该如何逗他高兴。“我对不住他。”
“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桃李禁不住叹息,“算他在你肚子里的月数,都还没睁眼呢,流了也是没病没痛的,来人间一遭,没吃苦,你不必感怀。”
青蓝从自己被窝里出来,往桃李怀里钻去。
他声音越发小了,几不可闻道:“也是,他还来不及认得我……自然也来不及怨我。”
“少想了。”
桃李轻摸了青蓝的头发,抬起他的脸来,“凑过来些,大奶奶跟你亲个嘴儿。”说着没管青蓝反应,唇已经吻着青蓝湿漉的面颊,一路滑到唇瓣上去,挑开他的牙关。
青蓝乖乖张了口,湿软的一条舌,给桃李搅着缠在一处,扰得他轻轻软软地喘起来,眼神也越发迷朦了,只知道痴痴地仰头瞧着桃李。
青蓝这几日卧床多,身上全是软肉,小小一只,给桃李抱在怀里。桃李才亲了一会儿,便有些意动。
他捉了青蓝的手,“郎中说你也大好了许久了……想要吗?”
青蓝急急喘了几声,腿根无意识地拢在一处。
桃李看他有反应,于是从旁边拿了玩乐的物事。离开床铺的时候也要揽着青蓝,含着他的唇瓣,眼丝糜艳,把东西举到青蓝面前去,朝他引诱地笑:“我弄你还是你弄我?青蓝,今日都是你说了算。”
第13章 坐莲
30.
青蓝推开那些东西:“不要这些。”
他眼间仍糊着泪,怯怯地瞧着桃李:“要大奶奶。”
桃李猛地把青蓝推倒了,箍着他的腰骂了一句:“真是浪没边儿了。那我呢?你给我什么。”
青蓝痴痴笑:“把青蓝给大奶奶,大奶奶要不要。”
“要得你哭。”
桃李伸手去抓青蓝的衣服。青蓝不自在地缩了腿:“可是,我脏呢——”
自他小产之后,又断续出了几场淤血。嫌自己脏污,偷偷白日洗澡,还惹了风寒,如此反反复复,到了前几夜才算见好。桃李骂又不敢骂他,打又舍不得打,看他被自己摸得腿根抖颤,都腻到一处去了,还不肯打开,便隔着亵裤揉他前边的棍儿:“那些淤血都是该出来的,如今也都干净许久了,不脏的,就给我摸摸吧。”
青蓝别开脸。桃李唉声叹气起来:“我都多久没摸着那里了,你还不给我摸。”一边解自己的衣服,“好罢,好罢,你不给我摸,我给你摸,我给你摸,成了吧?我向来是疼你的。”
桃李才把裤子解了一半,就感觉一根指头插到腿间去了,捻着他的花唇翻来覆去地揉。“急什么——”他笑着去打青蓝的手,“现在又猴急起来了?我看你是给我压久了,现在想骑到我头上来了。”
青蓝的手指,给桃李扶着,往湿红软腻的肉洞里头钻去。烂熟的一片已经湿漉得不行,像是雾濛春雨,全都疾疾地打在青蓝的手里。青蓝摸着他有些红肿的蚌地,壁肉肥实红渥,大而色丽,有如露滴三醉芙蓉。
初初才摸,花谷一片光裸无毛,白嫩可欺;才动了些情,便染得桃红软艳,蔚若锦绣。到了夜色里,给人采撷得狠了,又变成深红色,穴道层叠深媚,浓红吐张。青蓝越往里头摸,越觉推挤上来的阴肉饱鼓,泥泞不堪,该是给什么厚重粗硬的东西,深深捅到宫口里去满灌了,才捣得一副花泥糜艳的模样。便抽了手指,赌气道:“大奶奶和少爷做得狠了,还肿着就来见青蓝。”
桃李讪笑:“这不是心急。肿着你就不要了?快再来摸进去些。”
青蓝才掉了身子,性情正是无常的时候,没了平日那般乖柔,竟是大着胆子,翻身去不理桃李了。
“气性怎么这么大?”
桃李有些好笑,从后面扒拉他:“真不弄了?那我可要来弄你了。”说着骑到他身上去,大腿张开,瓣状的湿滑谷肉翕张着吐水,有人半只手掌那般大,整片贴着青蓝的衣袖寸寸剐蹭,直接腻到青蓝裸露的手腕上去。
“傻东西,我才回来多久,你也晓得秦泷这些日子都在记挂你,怎么会肏我。”桃李别着青蓝的手不给他逃开,坐得越发深了,腻红嘴儿就湿哒哒地揉在他手腕上,热烘烘的一片,从里面细密滴出蜜水来。“是我来之前,自个儿拿东西捅的,别气了。”
青蓝觉得手上有如火烤有如水淹,脸红得要滴血。他想不去理会,偏生桃李贴得紧,非要把那颤抖的肉瓣都压到他皮肉上去,教他好生体会。
“……大奶奶!你作甚么——”
“怎么了?”桃李浪且不自知,面色潮红,口唇微张着笑,“我水都出来了,青蓝,你疼疼我吧。”
青蓝急着把手挣脱开,眼圈都红了一片,滴滴答答掉下眼泪。眼看着挣脱不能,便干脆把自己的手指,插了两根,往桃李身子里重重捣去,另只手兜抱了桃李后腰,抽嗒着哭诉道:“大奶奶,你就知道欺负我。”
桃李给他那一下,插得几乎要后仰了去,又给抓住后腰,动弹不得,只得任青蓝那只不晓得怜惜的手,在红肿肉道里挤压来去,也来了气:“这又是谁欺负谁——?”
青蓝哭得凄惨,手指却不停,把桃李捣得去了一次,腰眼发酸,滑软在青蓝身上,鬓边的头发都沾湿了,一缕缕贴在面上,给他喘息时开合的唇咬到嘴里去:“祖宗,你可疼死我了。”
青蓝被桃李那湿红媚态看得身子一抖,腿间也黏了。又给浑身热腻的美人贴了皮肉,更是难耐起来,瞪着哭红的眼睛嗫嚅道:“大奶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