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与渣受陛下[古代架空]——BY:晓月千重

作者:晓月千重  录入:09-03

  阿鸾就看着魏旷笑。
  他心里很清楚,魏旷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魏旷以为自己倾慕于他。
  自己真的倾慕他吗?
  阿鸾想了想,或许真的有一些。
  毕竟年少懵懂的时候,一直都是魏旷陪在自己身边的。
  魏旷生的俊逸,眉眼朗然贵气,言行举止谦和温润,待他也都是从来耐心十足。
  所以,有一些倾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他给师隐弹《鹤冲霄》是不一样的。
  师隐很通音律。
  自然知道这支曲子含了怎样的情意。
  他是故意的。
  阿鸾想,他要师隐先动心。
  至于为什么……
  阿鸾自己也不知道。
  他就是想要师隐先动心。
  阿鸾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开脱,自己是想看师隐的笑话,想看一个僧人破戒时的狼狈,想看师隐求而不得的苦相。
  是这样的。
  他是这样想的。
  这一次,师隐亲口答应了会等阿鸾。
  阿鸾终于放心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好放心的。
  师隐,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僧人,答不答应能怎么样呢?
  反正他不许他不答应。
  但师隐答应了,自己会开心些。
  阿鸾仰头看着天上的月,都觉得比往日要更亮,更好看点。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


第101章 日暮送夫君【阿鸾】
  离原本定的回京时日就差没多久了。
  可就在这时候,京中忽然传信,说师隐离开了大兴寺。
  得到这消息,阿鸾摔了一只杯子。
  然后很快又收敛了情绪,唤来宫人们将殿里面收拾了。
  不是已经答应了自己会在精舍里等的吗?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走呢?
  僧人答应了的事情,不是该一定要做到的吗?
  师隐……
  阿鸾将密信销毁。
  正巧到了每日魏旷来给阿鸾讲课的时辰。
  魏旷进来,看见的就是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殿里,没有直接问,先行了一礼,叫道:“陛下。”
  阿鸾换上一贯的笑脸,叫他道:“玄光,你来啦。”
  魏旷这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哦,”阿鸾便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些宫人们泡的茶太烫了,朕一时没拿稳,不小心就摔了茶碗。”
  魏旷皱眉:“陛下可伤着了吗?”
  阿鸾就翻着手背,将手递过去,满脸委屈地说道:“这儿,烫的生疼。”
  魏旷垂眼看过去,果然是红了一片。
  便连忙叫了宫人送上药来。
  阿鸾就一边听着外头宫人们被杖责的声音,一边由着魏旷给自己的手上药,眯着眼睛,心里想的还是师隐的事情。
  师隐赶在这个时间走,想来是要卡着他回京的日子。
  意图钻个空子。
  阿鸾不打算给师隐这样的机会。
  他要叫师隐失信于自己。
  他要叫他愧疚。
  于是,等魏旷给自己涂完了药,阿鸾就开口说了:“玄光,明日就启程回京去吧。”
  魏旷闻言,便抬头看向阿鸾。
  阿鸾略动了动手,说:“行宫里……不好。”
  魏旷忖度片刻,点了头,同意了。
  但说这事来得突然,许得放宽一日,好叫众人收拾妥当。
  阿鸾答应了。
  一天而已,师隐赶不回去的。
  正如他所料定的一般,等会了京城,他再去大兴寺的精舍时,并没有见到约定好要在这里等他回来的师隐。
  阿鸾倒是见了那两个小沙弥。
  两个小沙弥拿了一封信交给他,说:“师隐师兄叫我们把信交给阿鸾。”
  阿鸾接过信,挑眉问道:“你们如何知道我是谁?”
  他来这里,从来都是避开所有人的。
  这两个小沙弥也从未见过他。
  那两个小沙弥倒是一本正经的,仰着头道:“师隐师兄说啦,会到这里来找师隐师兄的少年人,就是阿鸾。”
  阿鸾捏着信,笑了笑,说:“好,信我拿到了,告诉你们的师隐师兄。”
  两个小沙弥就乖乖地点了点头。
  阿鸾拿着那封信便回宫去了。
  信封上写着阿鸾亲启。
  阿鸾就在师隐写的“阿鸾”的字上轻轻摸了摸。
  他不打算拆开信。
  也并不想看师隐写的什么。
  无论是什么,师隐失约的事情已经被做定了。
  他只要等师隐回来就行了。
  至于师隐回来之后,要叫他做些什么,阿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皇后怀有身孕。
  说是已经满三个月了。
  至于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阿鸾把着红玉,指腹摩挲着上头浮的莲花雕纹,冷冷地笑了笑。
  宫里办起了讲经会。
  第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师隐回京了。
  阿鸾便立刻安排人去接师隐进宫。
  他实在期待,师隐在这里见到他的话,会露出怎么样的神情来。
  在听见师隐进来的动静时,阿鸾回过头去看师隐,朝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太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


第102章 花绕凌风台【阿鸾】
  师隐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可是,那又如何呢?
  现在是师隐失约在前了。
  阿鸾说:“师隐,你想走吗?此刻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他只是这样说而已。
  师隐走不掉的。
  况且,他赌师隐不会走。
  阿鸾坐在那里,背脊绷着,好像是很紧张一般。
  他并不紧张。
  只是想叫师隐看到。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今日师隐若是选择走的话,那么不待师隐踏出这宫门,他便就将师隐囚|禁起来,再也不许他离开。
  若不走,那就皆大欢喜。
  起码,他会很高兴。
  师隐向他走过来,说:“别哭,不要哭。”
  阿鸾本来不想哭的。
  但不知怎么的,忽然真的就流了泪。
  他在师隐面前哭过不止一次。
  但那些眼泪没有多少真心。
  就像他说出口的那些话。
  真真假假。
  没人能分辨清楚。
  可现在这眼泪是不一样的。
  师隐又向他问起了韩宗言的事情,阿鸾眨了眨眼睛,说自己与韩宗言毫无关系。
  他还不想这么早就让师隐知道。
  师隐很聪明,迟早猜的出来。
  不过眼下阿鸾还不想叫师隐知道这些。
  夜里的时候,阿鸾又去找了师隐,宿在了那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的人同榻而眠了。
  但当阿鸾躺在师隐的身边的时候,听着师隐的呼吸声,想,这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难得安心地睡了一晚上。
  第二日晨起,阿鸾对师隐提了废太子的事情。
  他已经有了安排。
  他要叫师隐成为接替大兴寺方丈的人。
  既然没有身份,那他就帮师隐重新造一个,也并非难事。
  阿鸾觉得自己的计划妙极了。
  他不要师隐还俗。
  师隐就该待在空门里动心。
  背德违戒。
  引起他的欲望,再设下重重枷锁。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有趣的呢。
  讲经会结束,阿鸾故意没有提师隐出宫的事情,也没有去见师隐,只是冷着他。
  皇后不知道怎么摔了一跤。
  太后发怒,太医宫人们瑟瑟跪了一地。
  阿鸾看过去,只觉得累的很。
  他想见师隐了。
  明明是不该去见的。
  但他有些忍不住。
  可见到了师隐,师隐却说:“阿鸾,我该走了……”
  阿鸾就咬了师隐。
  咬在了师隐的脖颈间。
  狠狠的。
  为什么总要说些让他不高兴的话呢?
  师隐又说了一遍:“阿鸾,我该走了。”
  阿鸾就咬住了师隐的喉结。
  咬住了师隐的欲望。
  他不相信师隐能挣脱开。
  师隐是心软的。
  他第一次见到师隐,就知道师隐是个心软的人。
  所以,他利用了这份心软,再一次将师隐扣留下来。
  留下来后,阿鸾仍不去见师隐。
  只是给师隐造一个高僧的势。
  一时之间,京城沸议,所有人都想见一见高僧师隐,就连大兴寺都被带着像年节时那般热闹起来。
  可去大兴寺再多,也没有任何人见到过高僧师隐。
  师隐仍被他留在宫里面。
  天气凉的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就下起雪来了。
  下雪的这一天,魏旷也正在宫里面。
  一墙之隔,师隐正在赏梅,而他正给魏旷弹一曲《鹤冲霄》。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


第103章 龙纹玉掌梳【阿鸾】
  一曲毕。
  阿鸾去看魏旷,问道:“玄光,我弹的如何?”
  魏旷笑著称赞道:“陛下琴艺有所精进,较之先前在行宫的时候,已可叫微臣刮目相看了。”
  阿鸾跟着笑了笑,又问:“那么,比嫣然姑娘如何呢?”
  魏旷四两拨千斤地答道:“嫣然一个闺阁女儿家,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阿鸾摸着琴弦,随手勾了一下,便引出余音一片。
  正想再说些什么,忽而有宫人进来耳语了两句。
  阿鸾神色不变,只是微微蹙了下眉,抬起眼朝着魏旷看过去。
  魏旷心下自是了然,当即便站起身要告退。
  阿鸾允准了。
  隔壁梅园里还有更烦心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实在不想叫任何人看见师隐的。
  毕竟师隐有那样一张脸。
  太过招摇了。
  当他匆匆赶到梅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皇后正对着师隐讲话,按耐下心底滋生的不悦情绪,扬声喝住了皇后未尽的话。
  阿鸾快步走向师隐,抓住了他的手,问道:“下雪了,冷不冷啊?”
  他一眼都没有看皇后。
  皇后也该明白。
  于是,皇后很快便顺着他给的台阶自己走了。
  梅园里便只剩下师隐与阿鸾。
  阿鸾陪着师隐在梅园漫步。
  师隐果然问到了弹琴的事情,阿鸾没有否,只是带着些微心虚似的将手往袖子里藏了一点。
  他本不必要有这份心虚的。
  可是对着师隐,多少有些不一样了。
  当师隐提及《鹤冲霄》的时候,阿鸾便不能不去想上一回,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弹给师隐听的。
  而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对魏旷弹了这一曲。
  他已经很能分辨了。
  魏旷和师隐,是决然不同的两个人。
  只不过,很偶尔的时候,阿鸾会有一瞬间的迷惘。
  可是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的路走了。
  他故意大张旗鼓亲近师隐,甚至特意叫别人知道他宿在了师隐的殿里。
  自然而然的,风言风语就都起了来。
  冬月初七这日,太后下旨,令宫人送师隐回大兴寺去。
  自然,太后的原意,并非是如此的。
  太后打算一并杀了师隐。
  阿鸾不许。
  他该到时候对太后亮一亮底了。
  还有魏旷的婚事也近了。
  其实不止是魏旷,阿鸾也在等他成婚。
  但这些都不必叫师隐知道。
  阿鸾又改了主意——他想得到师隐。
  所以,在师隐被送回大兴寺的那个晚上,阿鸾偷偷去找了师隐,吻了他,还告诉了他一句喜欢的话。
  真的喜欢吗?
  阿鸾说不上来。
  但是这句话可以对师隐这样讲一讲。
  终于,魏旷还是将事情捅到了太后那里。
  太后逼着阿鸾给魏旷赐婚。
  阿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对太后用从没有过的嚣张言语,说:“朕不。”
  “他定一次婚,朕便搅一次!”
  “朕不许他成婚!”
  “朕喜欢他。”
  阿鸾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下子闪过去的却是师隐的脸。
  但这并非是眼下该去琢磨的事情。
  什么样的人,能叫他们放低防备呢?
  最好是一个偏执的,满心情爱而不得的,疯了一样的皇帝。
  这时候,他们就该密谋着什么时候换掉他了。
  阿鸾在受杖的时候,心里是难得的愉悦。
  他陪着演这出戏太久了。
  也该到时候结束了。
  受了罚,阿鸾回到宫里,脱了衣裳背对着镜子,自己扭头瞧了瞧。
  一片血红的颜色。
  该给师隐瞧瞧。
  师隐一定会心疼的。
  阿鸾这么想着,就真的这么做了。
  果然,师隐心疼极了。
  上药的时候,阿鸾忽然又想起来那个厚脸皮的书生,便主动跟师隐提起来了。
  桑成林落榜的事,其实有一半是因他的缘故。
  还有一半,就是魏旷纵容。
  但当魏旷将桑成林划去的时候,阿鸾也并不真的感到高兴。
  桑成林至少是喝过了师隐亲手泡的一杯茶。
  怎么也算有些缘分。
  于是,一道无人知道带着补偿之意的赐婚旨意,就落到了谭家府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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