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与渣受陛下[古代架空]——BY:晓月千重

作者:晓月千重  录入:09-03

  韩宗言只好正色道:“毕竟事关许帅,叫太多不相干的人知道,总是不好的。”
  “至于臣与端王殿下,实乃是君子之交罢了。”
  阿鸾又看了眼韩宗言,对他这话并不置一词,重新去将帘子撩起一些,看着外头,有些叹息地道:“玄光为何不亲自告诉朕呢。”
  “他若亲自告诉朕,倒也省了你们麻烦了。”
  韩宗言听着这话,只想暗自擦汗。
  这些事,怎么好摆到台面上来,更遑论亲口对皇帝说。
  不过,韩宗言还是想不太明白一件事……
  他见阿鸾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意思,就试探着问道:“陛下,今年春天的时候,太夫人为丞相大人定下的那桩亲事……怎么会又|黄|了呢?”
  又|黄|了。
  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
  京里传的满城风雨的,说是丞相大人怕不是被什么妨住了。
  亲事是怎么谈怎么都定不下来。
  急的太夫人不知道跑了多少回大兴寺,又是捐万贯香油钱,又是求告佛祖菩萨的。
  可到底还是没能保下来这一桩大好的婚事。
  正巧,他刚问完,外头驾车的人就喊了一声:“到了。”
  阿鸾就将帘子放下来,却也没回答韩宗言的问题,只是笑着道:“你猜猜。”
  说罢,就站起身先下车去了。
  韩宗言见状,叹了口气,又展开扇子摇了摇,跟着也下车去了。
  他就不该问出来的。
  津州,清泉寺。
  方丈莲室里。
  阿鸾坐在帷幔后面,并不开口说话。
  韩宗言则在方丈对面的蒲团上落座。
  方丈看向韩宗言,手中仍不快不慢地转动着佛珠:“二位施主,远道前来清泉寺,不知所为何事?”
  韩宗言摇扇笑道:“我们是替一位大人,为了给贵寺的一位高僧下邀帖而来。”
  方丈拨动佛珠的动作停住,直直地向韩宗言看过去,眼神深深的:“敢问二位施主,是替何人而来吗?”
  韩宗言笑意不变,只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字:“魏。”
  方丈听见,便垂下眼,沉默了许久。
  就当韩宗言以为他这是要拒绝的时候,方丈才很慢地点了点头,说:“老衲明白了。”
  说罢,就召了一个小沙弥进来,吩咐道:“去叫你的师隐师兄过来。”
  小沙弥便应下去了。
  这是阿鸾第一回 听见师隐的名字。
  一个算不得名字的名字。
  师隐。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没想到吧我又来啦!惊不惊喜!
  算是阿鸾视角的番外,也算是补齐一些细节
  爱你们!啾啾啾!


第95章 影落野人家【阿鸾】
  阿鸾悄然离京之事,还是叫魏旷知道了。
  不过并非经过他人之口。
  而是阿鸾自己告诉的魏旷。
  这日,他们正在书房里。
  魏旷还是帝师,除却朝务外,还兼着给阿鸾讲课的差事。
  阿鸾托腮听得无聊,眼睛却一直盯在魏旷的身上。
  目光灼灼。
  魏旷应该感受到了。
  却还能坦然无视,淡定自若地继续讲着他的课。
  阿鸾便觉得有些无聊了。
  于是,等魏旷讲完,阿鸾就随口道:“玄光,我出去见了一个人,长的倒是和你像极了。”
  魏旷不以为意:“哦?是吗。”
  阿鸾眨了眨眼睛,问道:“玄光,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在哪里见的那个人吗?”
  魏旷仍是毫无探究之意,只是浅浅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到哪里去,都是陛下的自由。”
  “只不过陛下再要出宫,得多带些人手,以防万一。”
  阿鸾微微眯着眼睛,审视着魏旷。
  过了许久,才终于像是忍不住一般地大笑了起来。
  魏旷就面不改色地站在那里。
  阿鸾揩了揩眼角笑出来的一点眼泪,说:“好了,好了。玄光,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朕累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魏旷也不反对,只去将书收了起来,便告退走了。
  阿鸾就坐在那里,目送着魏旷走出去书房里。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书案上。
  阿鸾想,是时候去看看他从津州带回来的那个师隐了。
  他把他叫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安安心心在大兴寺里头念佛诵经的。
  有人想利用师隐作文章,那他就顺势而为,随着这文章,再写些别的有意思的故事在上头。
  否则孤单演一出独角戏,岂不寂寞尴尬。
  这日下着大雪。
  其实雪是从昨天半夜里就开始下起来的。
  阿鸾披着氅衣,悄然走进那间精舍的院子里面,怀中护着一枝梅花,躲藏在那棵海棠树后。
  他听见师隐走了出来,叫着两个名字。
  “归云,归雨。”
  师隐喊了好几遍,始终没有听见答复。
  阿鸾又想笑,人早已被他全安排支的远远的了,这会儿无论叫谁,也就只有他能听得到了。
  正想着,忽而有一块雪团从海棠枝上掉下来,恰好砸到了阿鸾身上。
  阿鸾拖着氅衣,脚底下雪积的极厚,本就站的不多稳当。
  这一下,更是叫他整个人都要摔倒了。
  不得不从海棠树后跌出来。
  凭一枝梅,便轻而易举地叫师隐相信了他。
  阿鸾看着师隐,想,怎么会有这样纯心的人呢。
  竟然一点儿也不怀疑他。
  还要邀他进去烤火。
  精舍里暖意融融。
  阿鸾坐在师隐对面那里,目光一瞬也不瞬,只是看着师隐的脸。
  这张脸,倒和玄光很相似。
  只是人却远远不同。
  阿鸾想要从师隐的身上找出来一些魏旷的特征。
  可越看越觉得不像。
  魏旷表面谦谦,却是矜然自贵,意气风发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师隐……
  师隐则是温和的,无欲无求的。
  还有心软的。
  但阿鸾觉得这并非是真正的师隐。
  师隐似乎在刻意维持什么。
  阿鸾想,这很有意思。
  他该多来看看他。
  毕竟有意思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他要叫师隐记着自己。
  时时刻刻的念着。
  于是,他留下了那枝梅花,还留下了一句要再来的话。
  他已经都安排好了。
  除了他,没有人能接近师隐。
  师隐就只能想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


第96章 积雪浮云端【阿鸾】
  阿鸾算着时间。
  或者该说这是算着心。
  自入主东宫那一日开始,他便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心。
  也许不该说是算计。
  他只是看得透。
  比如父皇。
  他看得透父皇不想废太子继位,因为皇后母家势大,且废太子愚钝孝顺,若是登基继位,最有可能成为傀儡。
  那待父皇百年之后,这大盛江山,便说不好还姓不姓萧了。
  又比如魏旷。
  他看得透魏旷着急想要借他上位之心。
  所以一切水到渠成。
  太子被废,贬黜干州。
  所有人都以为是魏旷好手段。
  阿鸾则藏在最暗处。
  天晴雪化。
  阿鸾也不着急。
  一直等到雪都化干净了,夜里不再有水声滴答扰人,路上也不再泞淖,天气清爽,冬风凛冽。
  阿鸾觉得是时候了。
  于是便携一枝白梅来寻师隐。
  到精舍的时候,阿鸾便更觉得自己来的是时候了。
  他听见了师隐在弹琴。
  弹得好极了。
  等到一曲终了,阿鸾就用白梅,换了师隐再弹一曲。
  他自然知道师隐的顾虑。
  但他不管。
  他就要听师隐为他弹琴。
  师隐到底是心软的。
  阿鸾就想,师隐,师隐真不错,他要奖励他些什么,比如带他出去走一走,于是他便做下了一个要同去赏梅的约定。
  离开大兴寺回宫的路上,阿鸾的心情都是好极了。
  可是阿鸾才回到宫里,就收到了大兴寺那边呈上来的东西。
  是师隐的请辞书。
  阿鸾看完,就将那封请辞书烧了。
  师隐是想要走吗?
  他可不许。
  阿鸾想,该冷落师隐一阵。
  正好,魏旷给他讲完课,又似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陛下,近来去大兴寺是否勤了些?为人君者,对……还是当敬而远之的好。”
  “否则,太后娘娘也会担心陛下的。”
  阿鸾就笑笑,答应了,说:“好,都听你的,玄光。”
  魏旷也很满意这个回答。
  阿鸾便真的没再去大兴寺。
  但大兴寺的消息,也该说是那间精舍的消息,阿鸾全都是知晓的。
  师隐闭门不出。
  也不再弹琴,只整日整日在禅房里打坐。
  阿鸾撑着头歪在那里,抬眼看向对面的韩宗言,似是突发奇想一般,说:“默之,要不你去陪他聊聊天吧。”
  韩宗言当即表示拒绝。
  这样的事,他绝对是敬谢不敏的。
  虽说他是站在陛下这边的,但能不招惹是非,还是别招惹的好。
  况且这事情弯弯绕绕的,他实在不想被牵扯其中。
  阿鸾倒也不勉强,就说:“好吧,那你便帮朕寻一处梅林好景。”
  韩宗言觉得这个可以接受。
  但凡是京中消遣的地儿,他都熟的很。
  这个无非是雅致点。
  也好找。
  阿鸾微微笑着,说:“今日就要。”
  韩宗言咬咬牙,还是应下来了:“那微臣立刻去找。”
  说罢便急急忙忙告退走了。
  阿鸾就悠悠闲闲地冲着他的背影挥挥手。
  半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也足够了。
  阿鸾收拾过,便准备去大兴寺。
  这回是悄悄的,没惊动别的任何人。
  等到了精舍外头,阿鸾看见那些僧人,叹了一声麻烦,又想起来这些人是他自己吩咐常若安排来的。
  师隐递了请辞书。
  阿鸾把它烧了的时候,就下了这吩咐。
  总要防着一些的。
  这些人,阿鸾暂时还不想撤了。
  于是阿鸾便从后面小门进去精舍里面。
  他溜进去禅房里的时候,师隐正面向着禅墙打坐。
  阿鸾起了要逗弄师隐的心思。
  他悄悄地靠过去,然后捂住了师隐的眼晴,贴靠在他耳边,叫他猜自己是谁。
  师隐还能猜出来谁呢?
  师隐只能猜他。
  因为这里只有他能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吱吱吱吱!


第97章 客鬓两年催【阿鸾】
  韩宗言是会找地方的。
  阿鸾看到这处梅林,也是心旷神怡。
  师隐似乎也很喜欢的样子。
  竟对他笑起来。
  阿鸾当时便怔在了那里。
  魏旷是俊朗的。
  师隐与他有七分相像,皮相上自然也是不差的。
  可这不一样。
  师隐笑起来的样子,令他见之舒心。
  要是能多笑笑就好了。
  阿鸾不免便生出来这样的感叹。
  思绪回拢时,师隐已经往前面走了一段路,阿鸾就小跑着追了上去,邀功一般地问师隐道:“怎么样,我找到的,好看吗?”
  他看见师隐又笑了。
  真好看。
  阿鸾高兴的很。
  所以当师隐的手擦过他的耳尖的时候,阿鸾整个人都跟着颤了一下,就仿佛心被那样轻飘地拨弄过去。
  莫名的痒。
  但并不厌恶。
  可下一句,师隐却叫他再也别来了。
  阿鸾差点以为是师隐发现了真相。
  却原来师隐只是担心他。
  阿鸾天生就有一张厉害的嘴,说出来的那些话,可甜的似蜜令人心喜,也可坏的如毒使人痛苦,但对着师隐,阿鸾说不出来坏的话。
  他只想说一些好听的话。
  但好听的话,往往不那么真实。
  阿鸾想,他也没有办法。
  他只是想叫师隐开心。
  所以阿鸾甚至说的出来带师隐一起逃跑的话。
  这是哄骗。
  也是试探。
  阿鸾还记得那封被他烧了的请辞书。
  如果师隐真的要走,那么,他就要把他关起来。
  真正的关起来。
  还好,师隐说了不走。
  阿鸾很满意这答案。
  临走的时候,阿鸾向师隐索了一份生辰礼。
  他自然知道师隐没有什么东西能送的。
  但他喜欢看见师隐每每为难时,都会微微皱起眉的那个模样。
  那个模样,有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
  因着阿鸾尚未及加冠,所以万寿节都是从简来办的。
  即便如此,也还是吵闹了一整天。
  亥时末,阿鸾才终于寻了空,假借着酒醉,悄悄出了宫去见了师隐。
  在去精舍的路上,阿鸾心里,竟隐隐也生出来一份期待。
  好奇着师隐究竟会送什么给自己。
  当阿鸾收到师隐送的生辰礼时,阿鸾是意外的。
  他没想到师隐会送这个。
  一块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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