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青山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江冉遗

作者:江冉遗  录入:10-23

  江有汜咬了咬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你当然可以相信我,日后入朝为官我的所作所为会让你明白我今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此生所求不过是有朝一日能看到我们的军队收复失地,故地的百姓能重回家园。除此之外,什么功名利禄我都不求,我只求你能放宁王一条生路。”
  顾远山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其实我很好奇,你既然这么在意他,为何不直接去辅佐他?就算他暂时主张求和休战,但我相信以你的口才日后定能说服他出兵迎战。你又何必舍近求远把宝押在我身上,还要反过来求我饶他性命?不是多此一举么?”
  江有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不,我说服不了他……若是能,我自然不会选择你。”
  “哦?看来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辛,江大人若是有诚意就该开门见山,这么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江有汜有些颓唐地往藤椅里窝了窝,苦笑道:“我自知那天既被你撞见我与他纠缠,想要取得你的信任必然要向你全盘托出,只是这件往事于我而言,有些沉重罢了……事情还要从两年前我奉旨去大炎迎宁王回国说起……”
  宁王这一支血脉本来是永初帝父亲的堂弟一脉,而且这位堂弟当年还犯过大错,被先帝削了爵位发配到西北严寒之地,自此便家道中落,晚年过得很是凄惨,几十年岁月更替,等到宁王这一代,家中便只剩这么一个儿子。
  彼时西北三镇已经被大炎占领了好几十年,大燕虽然无力收回失地,但也不肯轻易放弃自己的领土,于是便时不时地派出士兵在边境线上捣乱,常常趁大炎骑兵防控不严时冲进镇上烧杀抢掠,他们也不恋战,常常是烧完就跑,完全将当年大炎人骚扰大燕边境的手法学了去,如此一来,惹得边境百姓叫苦不迭。
  那时候西北三镇上大燕遗民和大炎人常常混居在一起,可这些边境士兵只顾泄愤根本不管他们刀下是不是自己的国人,许多大燕遗民都惨遭屠杀。
  宁王的父母就是这样没的。
  父母被边境士兵杀死时宁王只有五六岁,好心的邻居看他无父无母甚是可怜于是便收养了他。邻居是一对大炎国的夫妇,他们自己没有子女,收养了宁王之后便将宁王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他们替宁王取了一个大炎的名字——乌兰。
  乌兰,红色的,旺盛的生命力,他们希望小乌兰能够像草原上奔跑的小马一样快乐自由充满活力,可这个希望却在乌兰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碧绿的草原上到处都是四处奔跑的牛羊,乌兰骑着马挥舞着羊鞭驱赶牛羊归家,夏日的晚风将他披散的长发吹得乱成一窝疯草,耳间的绿松石耳坠也随着凉风晃悠不停,身后一起放羊的小伙伴纵马追了上来,“乌兰,我想你阿妈做的酥油茶了,让我去你家尝尝吧。”
  乌兰甩了甩头发,露出发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追得上我就让你喝!”说完便“吁”得一声扯紧缰绳狂奔而去。小伙伴自知跑马跑不过他,他可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男人,于是便在他身后无赖地笑道:“我不管,今天追不追得上你都得让我喝一碗酥油茶。”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太阳在草原的尽头撒下余晖,将整片草原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乌兰的马跑得很快,不过片刻就跑回了小镇。成群结队的羊群跟在他身后涌进小镇,马蹄声和牛羊的叫声混在一起在天边飘荡,而平日里热闹的小镇此刻却近乎诡异的安静,没有一点人声。
  乌兰从马上跳了下来,向自家小院狂奔,刚跑到门口便闻到一阵浓重的血腥味,他奋力踹开木门,就看到自己的养父母倒在血泊之中,胸前还插着两把长刀,鲜血直流,而自己的家中也被翻得一片混乱,门窗全被踹烂,桌椅倒了一地,就连米缸中的米都被席卷一空。
  乌兰站在门外浑身颤抖,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把长刀的刀柄,上面“大燕巡防营”五个大字仿佛毒箭一样狠狠射进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亲身父母,他的养父母,他所有的至亲至爱全部死于这群土匪手上,他像是疯了一样冲到养父身边将长刀从父亲身上拔出来,握在手中便冲了出去,紧随他而来的小伙伴从身后死命拖住他,“乌兰,你干什么?你不要冲动,我刚才去看了,整个镇上的人都被杀死了,一个活人都没有,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啊!你跟我走吧,我们去草原深处,我们去雪山脚下,那里没有人能找到我们。”
  “我不走,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跟这群中原人拼命!”乌兰甩开他的手便往外跑,小伙伴被他甩趴在地上只好用手牢牢抓住他的腿,“你死了对得起你阿爸阿妈吗?他们那么疼你,若是知道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去找别人拼命,他们会难过的,就算为了他们你也得活着!”
  “啪嗒”一声长刀落地,乌兰全身的力气仿佛在刹那间被抽干,他跌坐在地上,澄澈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少年瘦削的肩膀不住颤抖,撕心裂肺的哭喊响彻整座小镇:“阿爸!!阿妈!!”
  那一年,他只有十五岁。
  三年之后江有汜怀揣圣旨,带着百十个便装打扮的侍卫来到草原深处雪山脚下,寻找仅存于世的皇室血脉。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只带了两个侍卫深入草原腹地的马场,他谎称自己是中原来的商人,想要买些好的马匹回去配种。
  马场的主人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买马你找我就对了,我这里有最好的马,也有骑马跑的最快的人。”
  江有汜表现得饶有兴趣:“哦?我自幼就仰慕那些能在蓝天白云下纵马驰骋的骑士,不知可否引荐一下?”
  马场主见他这么有兴趣,兴许会多买一些马,便欣然说道:“自然可以,请随我来。”
  那是江有汜第一次见到乌兰,在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上,乌兰赤裸着上身骑在一匹浑身黝黑的骏马上,在蓝天白云下向江有汜奔驰而来。古铜色的胸肌随着他的动作不停颤动,上面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一双澄澈透明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盯着江有汜,耳间的绿松石耳坠晃荡不停。
  他身后有终年不化的雪山,还有成群奔驰的马群,他扯住缰绳彷如神祇一般高高在上地停在江有汜面前。
  那一瞬间,江有汜不自觉地在袖中攥紧了手掌,往后退了几步。
  “乌兰,下来见见从中原来的客人。”马场主冲骑在马上的乌兰招了招手,乌兰静默了片刻,随后面无表情地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江有汜面前。
  他身量高大挺拔,古铜色的肌肤上还夹杂着浓重的奶腥味,仿佛挑衅一般赤裸着胸膛一步步靠近江有汜,江有汜不知中了什么蛊,往日的沉稳与理智瞬间荡然无存,在他极大的压迫力下不停往后退,两人你来我往一直退到小溪边,只需再往后一步,江有汜就会掉进奔涌的溪流里,而他却毫不在意,仍然如避瘟疫似的极速往后退缩,眼见着他就要跌进溪水里,乌兰突然一把捞住他的腰将他带进自己怀中,眯着眼说道:“你们中原人胆子都这么小么?”
  江有汜的身量在中原人中已经不算低了,此刻被乌兰按在怀里却像只小鸟一样挣动不了分毫,他的脸颊贴在乌兰赤裸的胸膛上,嘴唇甚至触碰到那片古铜色肌肤上咸涩的汗水,浓重奶腥味和强烈的雄性气息将他团团包围,他的脸“哄”的一下就红透了。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奋力睁开乌兰的怀抱,瞪大了眼睛怒道:“你们草原上的人都这么放肆吗?”
  他以为自己横眉竖眼气势汹汹,其实一张小脸鲜红欲滴,连耳根处都红透了,乌兰盯了他一会儿,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眼底却依然没有一丝暖意。
  马场主赶紧跑过来打圆场,“不要动怒嘛我的客人,草原上的人都比较热情,他无意冒犯你的。”
  江有汜不动声色地往马场主身边靠了靠,逃离笼罩住他的骇人气息,他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之前的端肃:“听说你是整个草原上跑得最快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乌兰。”
  “乌兰……你想不想离开草原,去中原看一看?我打算买一批马回去配种,正好需要人帮我训马,你愿意来吗?我可以出高价钱。”
  乌兰像是终于厌烦了这场谈话,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跳上马背,“连马都不会骑的人凭什么让我跟你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中原人一样爱钱么?哼,愚蠢的中原人!”
  说完他就要骑马离开,江有汜突然冲到他身边拉住缰绳,“我若是学会骑马,你是不是就愿意跟我走了?”
  “你先学会了再说吧,中原人。”乌兰不屑地睨了他一眼。
  江有汜拉住缰绳的手紧了紧,低下头嗡声说道:“你教我可以吗?”
  “你说什么?”乌兰沉下脸盯着他。
  “我说,能不能麻烦你教教我……我可以付你学费。”江有汜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仰视着乌兰。
  他是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男子,唇红齿白,皮肤白皙细腻,就是在京城中也常有人在背后说他“男生女相,女里女气。”可长得漂亮不是他的错,他自小便文采斐然满腹经纶,更有收复山河的雄心壮志,自然不会与那些背地里说闲话的人计较。
  但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怕乌兰,本能地想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可他背负圣命又不得不想方设法地与他接近。他抬起头仰视乌兰时,不自觉地用犬牙咬着嘴唇,将本就嫣红的唇瓣咬得鲜红欲滴,白皙的皮肤因刚才一番捉弄透着股诱人的粉红,在草原强烈的阳光照射下,闪着异样的光泽。
  这是个漂亮的男人,即使他是中原人,也是个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漂亮男人,这是乌兰对江有汜的第一印象。
  乌兰坐在马背上戏谑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俯身捞住他的腰将他提溜上马背,牢牢圈在自己胸前,“好啊,我教你,你可要抓稳了,中原人。”


第40章 江江
  “啊……”江有汜还没有反应过来,乌兰便用双腿夹紧马肚扬鞭跃马而去,乌兰的速度非常快,完全没有顾及胸前的人是个第一次上马什么都不会的中原人,在得儿得儿的马蹄声中,耳边的风渐渐呼啸起来,远处覆盖着积雪的雪山也越来越近,江有汜用手紧紧握住缰绳,浑身的肌肉都在巨大的恐惧中紧绷着。
  他的手被乌兰的大手握住,后背和乌兰汗湿的胸膛紧紧相贴,一时之间呼吸相闻,心跳相抵,乌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断收紧握着缰绳的手臂,将他紧紧圈在怀里,越贴越近,灼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怕不怕?中原人。”
  江有汜莹润的耳垂被他的呼吸烫得赤红一片,后背的衣裳也早已被他的汗水浸湿,黏乎乎贴在身上,江有汜又羞又惧,颤声回道:“不要一口一个中原人,我有名字,我叫江有汜,还有……我不怕……一点都不怕……啊!!”
  在他说出“不怕”的同时乌兰突然用力扯住缰绳,黑色骏马在巨大的扯力下嘶鸣一声奋力翘起前蹄,江有汜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直直往后仰去,碰撞在乌兰坚硬赤裸的胸膛上,黑马又凌空嘶鸣了几声,在原地转了个圈而后吭哧吭哧落回原地。
  江有汜被这一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倒在乌兰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张清秀的脸上血色全无,乌兰从后搂住他,恶劣地嘲笑道:“不是说不怕么,江……江什么来着……”
  江有汜即刻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逗弄自己,不待他说完便扭过身狠狠瞪着他:“你!!”
  “我什么我,坐稳了,江江……”
  乌兰扬起马鞭,在一声低沉浑厚的“驾”声里,黑色的骏马再次狂奔起来。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草原上绿意盎然,成片的青草过膝而长,五颜六色的格桑花如满天的星斗一样洒在碧绿的原野上,在夏日的晚风里摇曳不停,远处波光如练,一条蜿蜒的溪流九曲回肠一般延伸至天际,成群结队的羊群散落在水草丰盛的溪地,奔驰的骏马飞一样向着草原深处疾驰,在空中犹如一道闪电,倏地一声便跨过如练的溪流。
  江有汜被乌兰禁锢在怀里,前胸后背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两股之间被一团鼓囊囊的大东西不断顶弄磨蹭,那东西跟驴鞭一样尺寸骇人,原本还只是随着骑行的动作软绵绵地抵在股间,但很快那东西就硬了起来,烙铁一样一下下往江有汜的臀缝里戳,江有汜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滚烫的物什是个什么东西,他整张脸都被这放肆的举动臊红了,红得鲜艳欲滴,他扭着身子尝试性地往前挪了挪,但很快就又被乌兰贴了上来,那驴鞭一样硕大的巨物像是认准了一样,随着马匹颠动的动作有节奏地往他隐秘的缝隙里杵!
  “你......下流至极!!离我远点!”江有汜再难忍受这般厮磨,红着脸回头怒瞪乌兰,乌兰低下头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白到发光的虎牙:“都是男人你怕什么?我们两贴得这么近,一路这么颠着自然会起反应,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乌兰说完竟戏谑得往他身下瞅了瞅。
  江有汜忙用长衫遮住自己的身体,他不能让他看到,因为他自己也早已勃起。
  他今年二十五岁了,放在中原早已到了成家娶亲的年纪,可他却依然形单影只一人,原因无他,他对女人没有反应。
  他曾经为了让自己能对女人勃起,特意去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里点了五个头牌姑娘,那些姑娘们燕环肥瘦各有千秋,可不管她们在他身上怎么摸,怎么蹭,他那里依然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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