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虑片刻,慎重道:“不行,他得姓萧。”
汤寅咬牙切齿:“……”
你怎么还能正大光明地抢我们家的萝卜呢?讲不讲理啦!
“不行,姓汤。”
萧恕大手揽过汤寅的细腰,不容拒绝道:“姓萧,对外就说是你给朕生的。”
汤寅:“??”
我生的?我这生的不会太草率了吗?!
汤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抱中的小幼崽,瞬间就被萌化了。
呜呜呜,好可爱的小白萝卜呀!
汤寅终于有萝卜了,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萝卜改姓萧一事,汤寅没有松口答应。将小白萝卜抱了回去之后,汤寅心事重重。
因为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他只得把苏岚找过来,让苏岚帮忙照顾。
苏岚是个唠叨的性子,一见到小白萝卜,什么身世可怜的未来女婿,女婿得从小培养……他啰哩巴嗦的说了一大堆。
“这孩子还没起名吧?”苏岚终于想到了个关键问题。
汤寅摇头:“没,王妃没说他叫什么,就离世了。”
苏岚唉声叹气,“太可怜了,不如就叫汤萝卜吧,和我家苏藕粉很配的。”
汤寅:“……”
汤寅说不过苏岚,对汤萝卜这个名字有点无力反驳。直到晚上萧恕忙完过来,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喊汤寅过来看。
“凤……年……”汤寅眼前一亮,“这个名字不错,只是姓汤会不会有点怪啊?”
萧恕忍不住用狼毫笔在汤寅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姓萧。日后这江山还是要还给李家的,爱卿可明白朕的意思?”
汤寅瞠目结舌,“你……你真的……”
“朕不会有子嗣,此生只和你白头,可好?”萧恕担心汤寅仍然有所顾虑,便认真解释道:“待归京之后,朕便立这个小崽子做太子。他仍然归你抚养,可好?你想想,他留在你身边,身份总有一日会暴露,届时李家可会答应?
可会放过你?倒不如我们一开始把把他推上他该坐的位置上,等到四海皆平时,你我二人便可放心退位还政,游山玩水,逍遥快活……”
这是萧恕第一次许诺今后要如何,像两人即将要私奔了似的。
汤寅也没仔细考究他这话的意思,便鬼使神差的红着脸点头应了。
萧恕见他答应的痛快,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活像个偷腥成功了的狐狸。
一连几天的清闲日子,汤寅过的有滋有味,启程返京的路上,他们收到了贺闻言的传信。
贺闻言连同丞相元萍之假意被关进大牢里,平叛后的那天夜里方澈接到旨意返京,已经提前去救他们出来了。
萧恕将信递给汤寅的同时冷冷一笑,“也是时候回去找那些人算账了,敢在朕的背后捅刀子,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雍王的儿子?雍王全家不是已经被你……”汤寅蹙眉,觉得这事怎么看都不对。
若是早就有雍王的子嗣,封南睿又何必费尽心机来挑唆燕王谋反呢,他明知道燕王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性子。
难不成,京城里还蛰伏着一条大鱼?会是谁呢?
“爱卿这般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吧。”
汤寅不假思索道:“萧景山。”
除了封南睿和燕王一党,最想让萧恕死的,想必还有安北王的旧部,倘若说谁还有能力将这些旧部招揽到一块的话,那恐怕也就只有萧景山这个不成器的表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汤萝卜(挥手):咿呀呀——
汤寅:狗作者要完结了,恭喜恭喜——
我(羞涩):谢谢啦!
47、你们再弹劾我一个试试,嗯?
京城,皇宫。
一大清早,萧景山与沈珲二人便进了宫,面见那位被他们强行推上来的新君——年仅十七岁的李平安。
要说这李平安也是个倒霉孩儿,他曾是雍王和婢女乱搞生的,后来被雍王妃发现,寻个借口将婢女赶出了府。不成想这婢女怀孕了,一直躲躲藏藏了十多年。
直到雍王一家被判刑处死后,萧景山便暗暗找人到外地接回了李平安,想要借此生事。
这不,机会也来得巧。萧恕同南昌太子争斗,给了他们坐收渔利的机会,还不等萧恕的死讯传进京,他们便着急立了新帝。
李平安没读过什么书,胆子小也好掌控,只见他穿着一身极其别扭的正黄色龙袍,表情颤颤巍巍道:“萧伯伯,我……我真的要做皇帝吗?”
萧景山回以他一个轻蔑的眼神,警告道:“陛下,如今你已经是北邑国的皇帝了,要学会自称“朕”明白吗?”
李平安哭丧着脸点点头,被几个太监前拥后簇地带着前往了正殿,上他活了十七年以来的第一个早朝。
但早朝的时辰还未到,萧恕便已经率军和贺闻言等人里应外合,杀进了京城。
萧恕身姿挺拔,手脚齐全地站在众位大臣面前时,吓得他们几乎都软了腿。
这些大臣们,有一部分是投靠雍王的,还有一部分见风使舵,真心拥戴萧恕这个皇帝的,竟然寥寥无几。
但有点出乎汤寅意料的事,之前几次三番因为说错话被萧恕为难的那个司天监的上官懿,竟然是站在萧恕这边的!
“你……你竟然还活着?”萧景山已经被萧恕身侧那把染血的长/枪给吓蒙了,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心想:“没关系,他还有雍王的那些亲兵……”
然而下一刻,萧恕打断了他的幻想,“守在殿外的那些叛党都已经伏诛了,还有一直潜藏在京中的那些杀手,都被方澈将军带人处理干净了。”
萧景山难以置信,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他身旁的沈珲和李平安等人也跟着吓傻了,连忙跪地求饶求萧恕饶他们一命。
但萧恕这暴君的名号也不是白给的,策划者协同参与者立刻处以极刑,这一指令下来,几乎是要了朝中大半人的命。
汤寅见事情不妙,唯恐这样会撼动北邑国的根基,担心南昌国趁虚而入,当即下跪劝谏,慎重道:“请陛下开恩,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只怕都被萧景山等人威逼利诱,不得不才会同他们一起做出拥戴新君这等荒唐事的,陛下三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若是肯给机会,想必众位大臣日后必定能痛改前非,做个忠臣、纯臣!”
汤寅一番劝谏之词,让不少大臣看到了活的希望,为保家中老小,他们立刻下跪,连连跟着附和。
“陛下开恩,臣等日后定为陛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求陛下开恩,臣都是被萧景山蛊惑,他拿臣的身家性命威胁臣,臣是不得已啊……”
“臣也是如此,求陛下明察!”
朝中半数大臣都跪了下来,一个个抖如筛糠,生怕说错一个字,萧恕的银/枪朝他们一扫,脑袋咔嚓一下就搬家了。
萧恕明白汤寅的良苦用心,当即抿唇笑了笑,扶着汤寅起来,趁机轻薄他的小手,“爱卿怎能行如此大礼,你刚为朕生了太子,朕对你无有不应的。”
汤寅:“……”啊?啥?
众大臣朝汤寅投去八卦的眼神:“!!”
他们这是错过啥大戏了吗?汤寅难道真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能生孩子吗!这是真的吗!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自己肚子上时,汤寅大囧,下意识地弯腰伸手捂住肚子,试图想要藏什么似的。
一个嘴没把门的大臣小声议论,“这该不会是……又怀了吧?”
汤寅:“??”
汤寅刀子般的眼神朝那位不怕死的大臣扫过去,众人集体怜悯地看他。
你以为你说话很小声吗?我们都听见啦!
萧恕绷不住嘴角的笑,不想让汤寅在尴尬下去,连忙道:“把萧景山等人带下去,交给大理寺处置。时辰刚刚好,上早朝吧。”
萧恕若无其事的起身朝着龙椅走去,坐的十分潇洒,仿佛他天生就该在这个位置上,不容任何人小觑。
这下,再无人敢置喙这无法无天的暴君半个字了,都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做人,该汇报政务就汇报,该弹劾谁就弹劾谁,一切按部就班,好似之前的血腥恩怨都没有发生过。
汤寅站在角落里,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官职不高,一些重要的国事也轮不上他谏言。
最主要的是,少了沈珲等人,再也没人找他麻烦了!
他刚才的举动几乎是救了朝中大半臣子的性命,谁还能不长眼跟他过不去啊?
有种继续弹劾我啊?你们再弹劾我一个试试,嗯?
汤寅正得意着呢,忽而听萧恕点他名,“汤爱卿。”
“朕这次能回来,多亏了爱卿舍身相救,还为朕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朕决定现在就立太子!”
众臣面面相觑,大吃一惊。敢情萧恕刚才没开玩笑,汤寅是真的给他生了个儿子啊!
汤寅笑的无比牵强,强忍着想要骂娘的冲动撑到了早朝结束。
当萧恕说出“退朝”两个字时,汤寅转身调头就跑。他脚程快,一路跑出了大殿,结果到了宫门口,还是被贺闻言给追上了。
贺闻言累得气都喘不匀了,张口就问,“汤大人,你真的能产子吗?”
汤寅:“……”
你还真是时时刻刻赶在八卦第一线,真对得起你刑部尚书明察秋毫的官声。
但贺闻言不知这位被新册封太子的真实身份,汤寅也不好贸然告诉他,只得干巴巴道:“那个……贺大人,你追我这么远,就是为了问这个?”
贺闻言蹙眉,似乎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不加掩饰道:“是啊。”
汤寅:“……”
汤寅岔开话题:“我听说……范大人前几日好像是旧疾犯了,贺大人不去看……”
他话不待完,贺闻言人已经跑出三米多远了。
汤寅目瞪口呆,心想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人逃命的本事居然比我还厉害!
出了宫门口,乌寒早已驾着马车等候多时。他背对着汤寅,似乎再跟什么人交谈。
“乌寒?”
汤寅隔得不算远,刚喊一声,同乌寒亲密交谈的那个人便立刻如惊慌失措的兔子般上蹿下跳,将东西塞进乌寒怀里,一溜烟似的跑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汤寅眯起眼睛,围着乌寒转了一圈,“说?刚才那个人是谁!”
乌寒支支吾吾,奈何也瞒不过汤寅的火眼金睛,只得如实道:“是九安,九总管。”
汤寅更吃惊了,试探着问道:“你……你同他……”
乌寒嗯了一声,算是全都默认了。
“我记得你之前瞧不上太监的。”
乌寒红着耳根道:“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乌寒坚持道:“就是不一样。”
从前他确实厌恶太监,觉得太监都是阿谀奉承的走狗。但那日他同九安去接应范怀策,再回来的路上,九安冻的发了高热,他便厚着脸皮向范怀策讨了辆马车来。
两人同坐在车内,不知怎么滴就靠到一块了,九安很主动,问他:“我们……我们可以做……做那种事吗?”
乌寒冷脸拒绝,“不做。”
九安朝他露出危险的表情来,问:“为何不做?”
乌寒不会拐弯抹角,直白道:“不和太监做。”
啪!
九安照着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凶道:“做不做?!”
乌寒被这一巴掌打懵了,紧接着又被九安凶了一通,“太监怎么了?瞧不起太监是不是,忘了是谁对你好给你点心吃了,就你这样的,长得五大三粗,样貌又粗鄙不堪,高攀我了你知道吗你!做还是不做?你想好了再说一遍!”
乌寒平日里挺凶悍的,但那也是对硬邦邦的男人。像九安这种清秀模样的小怜人儿,他完全下不去手满脑子都是一句话:“这婆娘好凶啊……”
紧接着,他捂着被打的脸,受尽屈辱道:“做。”
“那还不快点?裤子还让我给你脱啊?!告诉你,今儿你要是伺候不好我,你都甭想出这个马车门,听见没有?!”
乌寒委屈巴巴道:“听见了。”
“又没让你做下面那个,磨磨唧唧的,赶紧的!”
于是,乌寒在半压迫半无力挣扎下,吻上了那柔软又性感的唇……
汤寅见乌寒那副对九安欲罢不能的痴汉脸,顿时唉声叹气。
身旁竟是断袖,唯有他的苏兄,等等!他苏兄的袖子还在吗?真的还在吗!
汤寅回忆起苏岚对夜云辰以前的种种关心,以及夜云辰对藕粉丸子的疼爱,好像冥冥之中,哪里都透露着一股不对劲!
“苏兄,你可不能弯啊!”
汤寅火速赶到夜云辰的府邸去找苏岚,却不成想,恰好撞见苏岚在院里和夜云辰调情,“相公亲亲,最喜欢相公啦!”
汤寅:“……”
呜呜呜,我不想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汤:就无语。
我:哈哈哈,乌寒和九安这一对我直接笑死。
48、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嗯?
身边的人都在断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汤寅唉声叹气,决定去天香楼吃个肘子冷静一下。
“听说了吗?那个话本里的汤卿……真的给陛下生了个儿子呢!”
“什么?男人也能生孩子,真的假的?”
“哎呀,当然是真的啦,陛下都把汤大人生的儿子立为太子了,说不定日后汤大人真的要被陛下金屋藏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