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几天,韩千追气消了,也能正常面对呼延真了,他撤了命令,允许呼延真可以进静灵苑了,呼延真欢呼着扑进院子里。
呼延真一路飞奔扑到了韩千追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肢,把脸埋进韩千追的怀里,使劲蹭了蹭,然后仰起头看着韩千追,委屈巴巴道:“岁岁你可总算放孤进门了,你都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说孤怎么说你的。”
韩千追还没反应过来,他一阵恍惚,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呼延真头顶长了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身后有一条狗尾巴欢快的摇晃着。
韩千追还没开口说什么,呼延真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说孤倒是没什么,可是孤听不得他们说你不好,于是孤打算让他们来向你道歉,你看怎么样?”
“什么?”
韩千追回过神来,他刚刚没太听清呼延真说了什么,他满眼都是笑意,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算了吧,有这功夫还不如查查是谁在外面到处乱说,毁人清白,得把最开始乱说话的那个人揪出来,好好惩罚一下才行。”
呼延真重重的点了点头,非常同意韩千追的建议,说:“岁岁说的都对,孤这就安排人去调查,抓到最开始乱说的那个人,割下他的舌头,挖出他的眼睛,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削了他的骨!”
“停停停停停!”韩千追越听越不对劲,他轻笑着推了推呼延真的脑袋,试图挣扎着从呼延真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奈何呼延真劲大,他根本不能撼动呼延真分毫。
韩千追无奈的笑了笑,他呼延真的脑袋上打了一个弹指,没把呼延真弹疼,倒是把他自己的手指给弹得生疼。
“你这是给我立威呢?还是嫌我在外面的名声不够好听啊?”韩千追吹了吹手指,他轻轻拍了拍呼延真的脑袋,“快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就算是演戏给下人们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去练剑。”
闻言,呼延真立马松开了韩千追,他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韩千追,质问他:“你觉得孤这是在演戏?孤……孤明明就是很想抱抱你才抱你的!你……你不要仗着孤宠你,你就无法无天……否则……否则……”
韩千追挑了挑眉,他将呼延真的窘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太理解呼延真这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感觉——呼延真并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哪怕他已经很生气了。
“呼延真,是你自己说的你不喜欢男人,没有断袖之癖的,你现在这番作态又是什么意思?”韩千追声音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仿佛他谈论的不是两个人的感情上的事情。
呼延真顿时愣住了,他差点都忘了当初和韩千追说的那些话。
呼延真尴尬起来,他眼神乱飘,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韩千追也不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随即摇摇头转身准备进房间休息:“你今晚……去别处睡吧。”
“岁岁!”呼延真忽然慌了,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不向韩千追解释清楚,那么以后就很难再解释清楚了,他连忙叫住了韩千追。
“孤……孤不是这个意思!”呼延真挠了挠头,绞尽脑汁想要解释清楚,“孤……孤不喜欢男子,和喜欢你冲突吗?”
这一下轮到韩千追怔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了。
“对啊,孤不喜欢男子,但是喜欢你,这一点儿也不冲突啊。”呼延真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又重复了一遍。
韩千追被逗笑了,他叹了叹气,静静地看着呼延真,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子咯?”
“不不不不。”呼延真又慌了,“孤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孤虽然不喜欢男子,但是不妨碍孤喜欢你啊,这很奇怪很难理解吗?孤绝对没有说你不是男子,这都是你自己认为的!和孤无关!”
韩千追再也绷不住了,他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他朝着呼延真招了招手,呼延真又笑着朝他跑了过去,在那一瞬间韩千追隐隐约约又见到了呼延真脑袋上的狗耳朵。
“行吧,我原谅你了,只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随便抱着我了,我也相信你真的喜欢我,只是……”韩千追顿了顿,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韩千追深呼吸,继续道:“只是我不确定我值不值得你喜欢,呼延真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你是,你把我从虞国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解救出来,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感谢你,我甚至害怕要感谢你,你对我的恩情太大了,我……我这辈子该如何还你?”
呼延真个子很高,他站在韩千追身边,将韩千追衬托的非常娇小。呼延真轻轻环住韩千追,将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孤认识的岁岁是个善良可爱的好人,就算你不是好人又怎么样?孤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两个恶人相配,不祸害其他人,不是很好吗?”
“噗,你又这样瞎说。”韩千追本来还伤心着,听呼延真这么一说,他生生被呼延真逗笑了,再也伤心不起来了。
呼延真的下巴抵在韩千追头顶,他轻轻蹭了蹭韩千追的头顶,说:“你刚刚不是说要练剑嘛,孤想看看,孤……听说你舞得一手好剑,犹如仙人下凡,一举一动莫如神祇降世,赐福世人……”
“够了够了,别在吹我了,真是的,你想看就直说嘛,这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韩千追笑道,他轻轻拍了拍呼延真的手,“行吧,我就舞给你看。”
呼延真放开了韩千追,乐颠颠的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副乖巧模样等着韩千追舞剑。
“兰璎,把残花剑给我取来。”韩千追让兰璎取了残花剑来,借着月色开始舞剑。
明月皎皎,流萤如星。
月色下,韩千追着了一袭纯白长袍,挥剑而舞,剑尖划过的地方残花败落,迎合着月光,仿佛所有的花瓣都漂浮在空中,衬得韩千追真像一位月下谪仙,圣洁清高。
一舞尽,花落纷纷。
韩千追舞剑舞了一身的汗,他气喘吁吁走到呼延真身边坐下,道:“好久没有练了,这身子都有些不习惯了,让你见笑了。”
呼延真愣了好一会儿,然后使劲的鼓掌,连连赞叹不已,说了一大堆吹嘘韩千追的话,说得韩千追的脸越发的红了。
廊下站着的兰璎兰珞捂嘴偷笑,兰珞轻轻的用胳膊肘捅了捅兰璎,小声道:“你看,殿下和圣子多般配啊!”
“确实挺般配的。”兰璎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好了,我们还是先去准备热水吧,殿下舞剑出了一身的汗,得好好洗个澡才行。”
说着,兰璎拉走了兰珞,院子里一个剩下凌冰儿一个人候着。
“我也去给两位殿下准备宵夜吧。”凌冰儿瞧了一眼坐在一起的两人,她勾了勾嘴角,也跟着退了下去。
月色入院,花影绰绰,花架下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一起欣赏着月色。
“岁岁。”呼延真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孤……孤今晚能和你一同沐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呼延真:攻德攻德,歪微古德感谢在2021-12-08 23:47:55~2021-12-09 23:4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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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起沐浴?”
韩千追有些吃惊, 他从未想过这句话会从呼延真的嘴里说出来,恍然间韩千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下意识去扯了扯呼延真的脸, 感觉怪粗糙的,应该是真的。
呼延真不解,他眨巴着眼睛,呆呆的问道:“怎么了?不可以吗?”
明明以前你把孤当做是狗的时候, 孤不想洗你还非要拉着孤一起洗呢,现在孤变回了人形, 高大帅气, 还比不过一只毛茸茸的狗了?
韩千追脸颊微微泛红,耳尖子也烫得厉害,虽说他和呼延真是名义上的夫妻,是两国建交的美好婚姻,可实际上自从他来到燕国,呼延真就没碰过他, 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同睡一张床罢了。
如今呼延真提出这样的建议, 从实际上来说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韩千追羞赧, 对于这种事情有些难为情, 一想到两个人一起沐浴, □□的“坦诚相待”, 韩千追的脸就烧得厉害。
“这个……这个……”韩千追平日里能言善道,到了现在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如今两个人已是拜过堂的夫夫,合该双人同浴,韩千追支支吾吾了许久, 自己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闷着声音,小声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不许动手动脚,乱看乱摸。”
得到韩千追的同意,呼延真欢呼一声,一时没忍住,打横抱起韩千追,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把人放下。
在呼延真放下韩千追,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在那一刻,韩千追忽然觉得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呼延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韩千追暗暗下定了决心。
没过多久,兰璎兰珞便告知韩千追和呼延真热水已经烧好了,而凌冰儿也准备凉茶凉糕等着两位主子沐浴完后享用。
呼延真乐颠颠的拉着韩千追进入打整出来的小浴房,沐浴更衣。
月色悄悄爬进浴房,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偌大的浴池中,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呼延真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得厉害,却不知其中缘由。
奇怪,怎么会这么热呢?难道是兰璎兰珞她们把水烧得太烫了?不应该啊,兰璎兰珞的烧水技术在虞国就特别好,一年四季,韩千追沐浴的水都是她们两个负责的,从未出过差错。
“阿真,把蜡烛灭了。”韩千追倒是听教习嬷嬷说过该如何以男子之躯伺候圣子,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周围的烛火明晃晃的,让他有些羞于见人,只得让呼延真把烛火熄灭。
“阿真,我教你。”韩千追一点点靠近呼延真,呼延真身子僵硬着任由韩千追摆布,最后沉沦其中。
一夜过去,夏风旖旎。
韩千追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下是软乎乎的被褥,他不知什么时候被呼延真抱回了房间里。
“嘶……”韩千追轻轻挪了挪身子,下半身疼得厉害,腰肢更是酸痛无力,韩千追倒吸一口凉气,又趴回床上不动了。
雕花镂空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阳光倾泻而入,韩千追眯着眼睛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端着什么东西朝着他走了过来。
“岁岁你醒了?”呼延真低沉的声音在韩千追耳边响起,到了这会儿韩千追才隐隐约约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好像被翻来覆去弄了,哭得嗓子都哑了。
“嗯……”韩千追闷闷的应了一声,他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敢把头露出去。
呼延真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他把熬煮好的绿豆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俯身轻轻抱住了韩千追,声音里是满满的餍足和欢愉。
“岁岁,昨晚孤很舒服,这还是孤第一次做那档子事儿呢,是不是弄疼你了?”呼延真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韩千追耳边回荡,韩千追脑海里的记忆也越发的清晰起来,惹得韩千追脸蛋越发的红了。
真奇怪,昨晚明明是他自己先主动的,为什么今天羞赧的不行?
韩千追不解,但被子外面的呼延真催促他起来喝粥,免得胃疼。
之后韩千追还花了好长时间才缓和了过来,喝了粥,穿了衣裳慢悠悠的走出房门。
这一日,呼延真许是考虑到韩千追昨夜劳累辛苦,他专门在燕皇那里告假一日来照顾他,顺便还得意洋洋的暗示他昨晚终于破了处子之身。
待呼延真走后,燕皇还把这件事告诉了乌雅皇后,惹得乌雅皇后哈哈大笑,道:“瞧他这点出息,都这么大岁数才破处,容贵妃的三皇子今年十七,就已经有通房丫头了。”
燕皇也重重点了点头,得意道:“朕是十六岁那年有了通房丫头的,后来朕登基,还给了她名分,封了个美人,只可惜她难产而亡,生下的大公主也早早夭折,唉……”
燕皇沉沉的叹了叹气,乌雅皇后还准备翻翻旧账,但看见燕皇想起大公主而悲伤难过,她也不打算给燕皇找不痛快了。
彼时,静灵苑内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
凌冰儿平日里话少,可兰璎兰珞却像两只叽叽喳喳活泼可爱的小麻雀,可以闹上一整天,但今日却不知怎么的,两个人伺候韩千追的时候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韩千追。
韩千追就算不问也是知道她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觉得尴尬,又轻轻踩了一脚身边的罪魁祸首。都怪他昨晚像第一次吃肉的饿狼似的,弄得他没捂住声音,沙哑着嗓子叫了几声。
“岁岁,孤今日就陪你在静灵苑好好休息,来来来,孤给你捶捶腿,揉揉肩,捏捏腰。”呼延真把切好的西瓜递到韩千追的嘴边,自己则是擦了擦手准备给韩千追捶腿揉肩。
“别别别……”韩千追一开口,声音沙哑不堪,可想而知昨晚有多激烈。
韩千追顶着一张大红脸,他沙哑着声音,道:“你不要碰我了,你不碰我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了。”
语毕,呼延真的动作立马就顿住了,他身体僵了僵,脸上的表情渐渐委屈巴巴起来,好像被冤枉的大狗,两只眼睛巴巴的盯着韩千追看,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