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物变得清晰透彻,邵晟谦抓起玉龟蛋感激的轻吻了一下,低声道:“谢了!”
过后跟木锦说这件事的时候,木锦一脸庆幸,“你误入了迷魂阵,幸好带着小蛋,不然非得癫狂致死。”
邵晟谦自言自语般的对玉龟蛋道:“屋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吧?所以你才引我来这里?”
就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他想的那件。
邵晟谦打定主意要进去一探究竟,刚迈开步子就感觉到脚下地面一阵震颤,不是地震的那种,反倒是像有什么庞然大物经过这里似的。
咔嚓,咔嚓,金属摩擦声响起,邵晟谦循声看去,就见小院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金甲人。
那金甲人高大异常,饶是邵晟谦也要仰头去看,目测估计足有两米多。那金甲人浑身上上满是金光闪闪的亮甲,每走一步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手里更是持着一把十分沉重的斩.马.刀,看上去气势十足。
邵晟谦不敢轻敌,从靴筒里抽出短刀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金甲人的一举一动,那金甲人走的近了,就扬起手,足有百十来斤的□□被他挥舞的虎虎生风,砸在地面上五六块青砖应声而碎。
金甲人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有一点,他每次挥刀都会停顿那么一下,就跟设置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一步一个动作。就是这短暂的一个停顿足够邵晟谦反应了,他欺身上前,短刀猛的扎进金甲人胸前铠甲的缝隙。
噗的一声轻响,那感觉跟捅进纸人身上似得,轻飘飘的。
邵晟谦眉头一皱,快速躲开,果然就见那金甲人没事人似的继续转身攻击。
噗!噗!噗!
邵晟谦连捅了几刀,这要是个人早就毙命了。可这金甲人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邵晟谦这个时候有点儿想念木锦了。这明明是不知道哪门子的邪术!
正在他束手无策的关头,脑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火!
像是有人在他心里高声呐喊出来一样,火!
“火?”邵晟谦疑狐的重复出来。
他只想了一下瞬间就伸手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寻了个机会凑到那金甲人的背后,将点着的打火机顺着那被他捅出来的口子塞了进去,然后立刻就多出来老远。
就见那金甲人走了两步,忽然跪下,浑身上下冒起了烟,转眼竟是燃烧起来。
……
于海透过窗户看见自己的金甲人被烧的渣都不剩,气得直捶墙。他咒骂了一句,马上掏出另一个东西来,那是一个白纸剪成的小纸人,巴掌大小,薄如蝉翼,和那金甲人比起来就逊色太多了,但是胜在灵活。
于海咬破手指将血抹在纸人身上,往出一掷道:“去!”
那纸人竟是如同疾驰的利剑一般激射出去,邵晟谦什么人?那是鬼魂中队里的精英,鬼魂执行的任务几乎都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危险和艰难,但凡有一点疏忽,命早都没了。
那纸人刚顺着门缝飞出来,他就已经发现了异状,等纸人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一刀劈下,将纸人一分为二,残破的纸片飘飘然落地,而他一根头发都没伤着。
邵晟谦也懒得耗下去了,他还想早点去找木锦,这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听着应该是个男人。有玉龟蛋在手,他也不怕屋里会有什么陷阱,反正不管是什么陷阱,这玉龟蛋都能护住他。
小锦说了,这东西会保护他。
接二连三的纸人排着队似的从屋里疾驰出来,一个接着一个,邵晟谦挥刀就砍,纷纷扰扰的纸片雪花一样飘落满地。他一边解决那些层出不穷的纸人一边朝前推进,终于到了门口,抬脚就踹开门。
看着破门而入的人,于海竟然开始心生畏惧,他的招数都使出大半了,对方依旧毫发无损,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将怀里的黑色盒子塞进背包又把背包牢牢的系在背上,等着一会见机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 咱邵总也不是白给的,斗法不行,但咱身手好啊!
会扰人心智给人带来幻觉的法术有蛋蛋解决,
要动手真刀真枪的打,邵总他来者不拒。
ps 朱颜吧也不是啥都不会,他没有师承全都是自学成才,
他所有的知识全来自家里秘藏的典籍。
所以朱颜和他带出来的人比较擅长布置阵法,照葫芦画瓢么,完美的复制出祖宗留下来的各种阵法不成问题,
可以埋伏,伏击敌人,
但是就不适合冲锋陷阵了,
毕竟哪个敌人会等你画完阵法再上来揍你。
但是大家不要小瞧阵法哦!
进可攻,退可守,别的不敢保证,自身的安全系数可是比其他人高出不止几倍。
也不是所有人都带着一堆人呼呼喝喝的帮手。
据说朱颜祖上有人布置阵法根本不用假借旁人之手,仅一人即可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完成。
唉,摸头,小朱同学还是学艺不精啊!人还有点儿傲气,要是多和大家伙配合配合,也不会被邵总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第60章 小鬼
于海紧张的不行,还想继续掏纸人一摸之下发现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空了, 他大惊失色, 手忙脚乱之际,却听一阵破空声没等他反应过来, 就觉得头上一阵剧痛,一块核桃大小的梨子砸中他的脑门,甜腻的梨汁混合着温热的血从头上流下来糊住了视线, 他眼冒金星竟然有些站立不住。
邵晟谦一击得逞,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瞬间窜到于海跟前,一个手刀将其劈晕。这人是张德友的徒弟,还不知道有什么阴损的手段没有使出来呢!
这个人他认识, 是于海,杀了苏德富带走玉灵龟的人。邵晟谦没找到张德友的照片,倒是辗转弄到了他徒弟于海的。
邵晟谦将手里的刀放到一边,蹲下1身动手将于海剥了个干净, 只留下一条内裤。别误会,邵总并没有喜欢看男人裸.体的嗜.好,当然, 要是看他的小锦他还是十分愿意的, 那可以说是相当愿意了。
邵晟谦对玄门中的手段略知一二, 剥了于海身上的衣服就是怕他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这下他手脚都被捆死,嘴也堵了个严实, 任凭他有什么手段,也是使不出来。
木锦对他这流氓招数佩服的五体投地,对付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别说,还真管用。真正有能耐的人压根都不会让对手近身的,也就是于海吧,那么菜。跟在张德友身边几年只学了个皮毛,他天赋差一些,张德友之所以收下在门下,主要是因为于海听话,而且手脚勤快,他需要在自己不方便露面的时候,有个忠心的人给他跑腿办事。
邵晟谦料理了于海,开始翻看他那堆东西,因为他挂在脖子上的玉龟蛋这会儿异常的活跃,跟个小皮球似的,上蹿下跳宛如一颗生机勃勃的豌豆。
他能从它跳动的频率里感觉到欢欣雀跃这样复杂的情绪。
这真的只是一颗蛋吗?邵晟谦莫名觉得这东西灵活的有些过头了。
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会长成另一个玉灵龟?
想起那个被他弄丢的玉乌龟,邵晟谦就一阵心虚。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将于海的背包里面的东西整个倒出来,东西不少,乱七八糟的,符纸,模样诡异的陶偶,巴掌大小的草人,成捆的现金,粗略一看足有十几万。
最后滚出来的是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看见那盒子的一瞬间,邵晟谦心里那股迫切的希翼感更强烈了,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样。玉龟蛋更是疯了一样的来回甩动,抽的他下巴生疼,邵晟谦不得不伸手将他攥在掌心里,免得这颗蛋一不小心甩飞了,他可没办法跟木锦解释。
他单手拿起那个盒子,方方正正的盒子平平无奇,斜斜的贴着一张黄符。他谨慎的没有用手,而是用刀挑开那封印的符纸……
一阵柔和的绿光从盒子里迸射出来,邵晟谦惊讶的张开了嘴……
木锦看着四下里冒出来的小鬼,心中冷笑,看来他是找对地方了。
张德友在拖延时间,他原本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吕珍竟然没有继续掠夺吕家人的生魂填补空缺。已经过去六日夜,按理说吕珍早在三天前就应该是六亲不认才对,怎么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
这秘术张德友也就施行了两次,前两次无一不成功,被祭练的魂魄在极致的痛苦中失去理智,几乎将所有的亲族斩尽杀绝。唯独到吕珍这出了意外。
那个叫木锦的小兔崽子已经落入了他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这紧要关头他的机关竟是不灵了?
这让他十分懊恼。
没奈何只得强行祭炼下去,没有吕家人的生魂,他只得先将自己平时收集来的魂魄填进去。这边刚刚加上料,眼前布置好的供桌忽然一阵剧烈震动,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打翻,碗里鲜红的朱砂洒的到处都是,红艳艳的颜色看着十分的渗人。
张德友咬牙,怎么会这样?
事故频发,他都有些措手不及了。唯一的徒弟还不在跟前,盖因这秘术他还不想传授给于海,所以才寻了个由头将他支走。早知道会这样就把他留下来了!
张德友是一个十多多疑的人,这么多年徒弟就收了这一个。他这个时候明显是独木难支了,心里隐隐萌生了退意。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来日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灯光下张德友一张老脸扭曲成一团,十分的狰狞。
小鬼越聚愈多,它们个头矮小,长相又丑陋不堪,四肢弯曲精瘦,只有腹部高高隆起,模样畸形。且皮肤上满是黑色的硬痂,望之令人作呕。这玩意儿一时半会伤不到木锦,但是有句话说的好,苍蝇多了不咬人它烦人啊!
他把手里的拂尘当鞭子用,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他没工夫在这里耗下去了!
正当木锦急不可待的时候,斜刺里忽然窜出来一个藏蓝色的人影,木锦心头一惊,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熟人。
那人手持一把长剑,跟切菜似的冲到那群小鬼的阵营中,一番厮杀,迅速占据了上风。木锦都看呆了,这杀伤力简直绝了!那上下翻飞的藏蓝身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忽上忽下,手起刀落弹无虚发,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剑法,快的几乎只剩下残影了。
木锦稍微松了口气,来的这位悍将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全真道士沈毅。
虽然两人不怎么熟悉,但是沈毅这人正直的有些迂腐,木锦一点也不担心他的立场。
有了这位坐镇,木锦心中大定,全真道士别的不提,功夫可是鼎鼎有名。沈毅更是内家功夫高手,有他在这里应付自己就可以脱开手了。
“沈兄这里交给你了!”木锦高声叫道同时拱了拱手以示谢意。
沈毅在打斗的间歇对他微微颔首,意思这里完全可以交给他。
木锦暗喜。这样的盟友再给他来一打也不嫌多!
沈毅来蓝钱县本来就是应师伯的要求来吕家走一遭。吕家老爷子曾经和他师伯交好,前段时间吕老爷子的大儿子吕良田给他师伯送信说家里不安生,想请观里的高人来给看看。如果他师伯肯亲自过来那就更好了,必定扫榻相迎。
沈毅师伯肯定是没时间过来了,所以就指使师侄沈毅过来看看。
沈毅本来早就到了,谁料到半路遇到了冬冬。沈毅好说歹说连哄带威慑的将冬冬这个小拖油瓶给关在旅店,自己过来吕家这边看情况。没等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给吕良玉打电话询问详情,吕良玉这次没耍心眼,老老实实把木锦的话转述给了沈毅。在他眼里全真道的人是可以看成自己人的,是可以信任的。所以没有一丝隐瞒,毕竟就算他再如何傲气,家人的性命肯定比不上面子重要。
沈毅挂了电话毫不犹豫的进了吕家大宅,他必须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外面打的热闹,房间里张德友也是加快了速度,他是下了血本了,只要秘术成功,他就有了吕珍这一大帮手,还怕一个小崽子?
最后一道符咒燃烧殆尽,张德友将燃烧后变成薄薄灰色的符箓投入到一碗腥臭的液体中,那碗不知名的液体顿时就咕嘟嘟的冒起了泡泡,腥臭味更大了。
张德友兴奋的眼珠子通红,端起碗就将那不停冒泡的液体倒进一旁的小银锅里,轰的一声响,一阵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成了!”张德友兴奋的吼叫出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德友得意一笑,他捻起一撮吕珍的骨灰和着符箓点燃,“给我杀光这宅子里所有的人!”
哼!说完他冷笑一声,什么东西也来不及收拾,直奔后面夺门而逃。
张德友一边跑一边在心中暗恨,把他逼得这般狼狈境地,这些人都该死!一想到那小崽子的悲惨下场,他脸上又是快意又是愤恨,几种表情变来变去竟是扭曲的不成样子。
木锦听到屋里传来的那声轻响,心中就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来。与此同时,祠堂里翻滚不停的吕珍忽然发出一声长啸,身上剩下的几条铁链砰砰砰全都被震断。刘半仙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切,被震飞出去,嘴里还不忘着念叨吕珍的名字。
“珍珍……”
一直悬浮在半空中大肆吸取阵法中邪气的离魂镜在半空中翻了个个,啪的一声撞到窗户上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直到撞到人听停了下来。
空气中宛如被人投放了一枚炸.弹,良久那股不同寻常的波动散去后,刘半仙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爬起来,手按压在地上的时候掌心碰触到一个凹凸不平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木锦的那面镜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抓起那面镜子顺手揣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