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低头看去,只见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绑成麻花,而麻花的末端被沈昭雪用一个红色的发带紧紧的捆住。
瞧见帝云歌疑惑的看着他,沈昭雪笑了笑,然后撑着头,玩弄起了他们束在一起的辫子。
“陛下喜欢吗?”
“……”帝云歌拳头紧握。
“既然已经结发为夫夫,陛下一个人结不好,应该要臣也来结一个才好。”沈昭雪说着便抽开下面的红发带。
见他抽开丝带,帝云歌这才冷哼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刚爬起来没一会便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转过头来,面色怪异的看着沈昭雪。
“你身上。”帝云歌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
“啊?”沈昭雪疑惑的低头,见到身上的咬痕后,突然想起什么,然后掀开了衣裳,给帝云歌看,“怎么了?”
见他满身咬痕,帝云歌气得眉心直跳,直接唤了灵剑便准备砍他。
知道他误会,沈昭雪一把抓住了他的灵剑。
“陛下怎么不问问是谁咬的?”沈昭雪想抽剑,却被帝云歌按着砍伤了手掌。
“朕需要问吗?”帝云歌挑了挑眉。
沈昭雪点了点头,将手上被砍出的血抹在了帝云歌的唇上。
“要是陛下咬的,陛下该怎么说?”
帝云歌闻言冷哼一声,“朕可没有晚上乱咬人的习惯。”
“陛下这是想赖账?抽梅不认人?”沈昭雪伸手捏住帝云歌的下巴。
却被帝云歌冷着眼,往臂上划了一剑,“少跟朕贫嘴。”
“不贫嘴贫哪里?”沈昭雪说着便往帝云歌裆处看去。
帝云歌被他瞧得直炸毛,一挥剑就又准备砍他。
沈昭雪长手一捞将人抱在了怀里,然后用灵力幻出了一面铜镜来给他瞧。
“陛下,您张嘴比对比对,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您咬的?”沈昭雪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铜镜。
“朕不看。”帝云歌气恼的甩了甩抱着他的沈昭雪。
“所以陛下这是承认昨天咬了臣吗?臣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麻烦陛下张一下嘴。”沈昭雪将头放在帝云歌的肩上。
怕他不同意,沈昭雪直接上手。
他将捏着帝云歌下巴的手往上移了移,按住帝云歌的腮帮子,另外一个手伸着便要探进去。
“唔……”帝云歌被他搅着舌,流出了涎水。
沈昭雪眯了眯眼睛,伸舌过去舔了舔他滴落的口水。
“陛下看清楚了吗?谁咬的臣?是陛下您咬的。”沈昭雪抽出帝云歌手中的灵剑,然后将人一把甩在了床上。
帝云歌被他甩在床上,凤眼微抬,便想起身打他,却被沈昭雪按着手压了下来。
“你干什么?”帝云歌气得直拿脚踹他。
沈昭雪看着他的眉眼,喉结滚动,凑近他耳边道了句,“陛下想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
沈昭雪按着人,半弯着腰拿起了床下的被褥,他刚刚拿起,便被帝云歌一脚踹下去,他刚想起身,却被帝云歌两脚踩在后脊上。
“谁给你的胆子搅朕的舌?”帝云歌说着一把拽起了沈昭雪的头发。
沈昭雪不说话,帝云歌踢了他一脚,然后准备起身下床。
却被爬起来的沈昭雪一把拉住,拎着人又甩上了床。
“朕要起来!”帝云歌瞪着一双凤眸,作势便要爬起来,却被沈昭雪按在了床榻上。
沈昭雪将脚边的被褥扔在他身上,闻言,他抬眼看了一眼帝云歌,然后一把拽下他的亵裤。
“放开朕!”帝云歌挣扎个不停。
沈昭雪看了他一眼,喉结滚动,拿出了一盒药。
“昨天您发了高烧,神智不清,臣也不敢贸然脱您的亵裤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烧已经退了,那就让臣帮您上药。”沈昭雪说得诚恳。
帝云歌面色发红,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123章 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因为用了许久,白瓷上覆了些污秽,沈昭雪拿着白瓷,采皂荚便出去洗白瓷。
白瓷瓶口稍窄,沈昭雪拿皂荚沾一指,伸进去也只能涂到一点瓶壁。
“恩。”帝云歌红着眼尾,低声喘着气,呢喃了一句,“痒。”
说着,帝云歌便自己晃动了瓶身,好让瓶子洗得更干净些。
沈昭雪看得口干舌燥,但还是忍住心里的邪念,将帝云歌按住,又继续给他上药。
“昭雪……”帝云歌喊了他一声,话语上挑,柔软至极。
沈昭雪停了上药的手,抬头看他,却被帝云歌抓住手指。
帝云歌的手掌有一层薄茧,他抓着沈昭雪的指节时,轻轻擦过,薄茧刮过骨节,让沈昭雪指节酥酥麻麻的。
连带着心也变得有些酥麻了起来。
“朕好痒。”帝云歌眸中含水。
不安分的动了动瓶身,沈昭雪的指节被瓷左摇右摆的刮过,紧致的瓶口捂着他的指不松开。
沈昭雪的黑眸暗了暗,沉着声音道,“别动。”
帝云歌却不依不饶,昭雪,昭雪的喊了他一声又一声。
沈昭雪喉结滚动,抽回了自己的手。
“陛下如果只是要想惩罚臣,到此就应该收手。如果不是,陛下继续。”
闻言帝云歌果然乖乖不动。
见他不动,沈昭雪垂下眼帘,忍住那种冲动,继续帮他上药。
尽管疼得指尖颤抖,但沈昭雪还是忍着帮他上完了药。
待上完药,沈昭雪意味深长的看了帝云歌一眼,“陛下真是精通各种折磨人的刑罚。”
“明知受了伤,臣不会动您,还来百般挑逗臣,就不怕臣忍不住,让陛下您伤势加重吗?”
沈昭雪沉着声,帮他穿好亵裤,拉过被褥将帝云歌整个人裹住。
“陛下就不怕臣日后来寻仇吗?”沈昭雪附身吻了吻帝云歌的鼻尖。
红润的鼻尖渗着小水珠,被沈昭雪这么一吻,更是又红了几分。
“你敢来寻仇,朕就把你扔去喂狗。”帝云歌红着眼尾瞪他。
“陛下老是说喂狗,但最后,不都喂到了这里?”沈昭雪用手点了点帝云歌脐下三寸的地方。
被他点到那里,帝云歌一下子炸了毛,又想伸脚去踹他。
却没想到沈昭雪早有准备,未等帝云歌将脚伸出来,一把按住了被褥,“高烧才退,陛下还是不要伸脚出来的好,不然又发烧咬臣一身,届时又不承认,拿着灵剑便开始砍臣。”
被他重提这件事,帝云歌又气又没理,只得转过头去不看他。
见帝云歌转过头,沈昭雪拿手蹭了蹭他眉,这才转身去灭火。
前些阵子下过雪,地上便堆了些被压折的红梅。
沈昭雪走时没注意,便一脚踩在了红梅上,幸好有人拉住,这才得以立住身子。
“谢谢。”沈昭雪赶忙道谢,一抬头,却发现是白知许。
“好久不见。”白知许笑了笑。
“确实。白兄这是准备去找陛下吗?”沈昭雪看了看白知许手中拿着的竹简。
白知许注意到他的视线,于是便将竹简抬起,无奈的道了句,“北云那边,乌舒国来犯,杀了不少百姓。”
“不禀告陛下不行啊。”白知许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帝云歌昨日才发高烧,如今身体还未痊愈,不能太过操劳,但这事实在是不急不行。
沈昭雪点点头,“那白兄便快去吧。”
闻言,白知许赶忙行了礼,便朝帝云歌的厢房奔去。
见帝云歌有要事要办,沈昭雪灭了火后也不好去打扰,只得在府里四处走走。
却没想到他走着走着,还真在一处偏房听见了狗吠。
出于好奇,沈昭雪走了进去。
他刚进去,便瞧见黑瓦白墙下,栓着两只大狗,流着涎水正吃着什么。
“不会真的剁碎了喂狗吧?”沈昭雪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走上前。
刚刚他沐浴,便听见门口的太监说前几日,侍从们抬回一具尸体,身形同他颇为相似,沈昭雪想都不想就知道那是之禾。
当晚帝云歌便命人将尸体抬入了房,沈昭雪本来很是感动,但后面又听见他们说,当晚帝云歌便在里面剁尸体时,沈昭雪的眉毛抽了抽。
正当沈昭雪回想的时候,两只狗突然叫了起来,把沈昭雪吓得往后直退,赶忙唤出灵剑。
听见狗吠,屋里的小厮拿着柴刀赶忙跑了出来。
小厮见是沈昭雪,赶忙行了个礼,然后结结巴巴的喊了他一声,“沈……沈公子?”
沈昭雪见有人,便将剑收起来,用下巴点点那两只狗,“这是陛下的狗吗?”
“是。”小厮赶忙回答。
“可有名字?”
小厮犯了难,一时间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
“什么名字?”沈昭雪皱了皱眉。
见沈昭雪语气不好,小厮只得赶忙回答,“黄的叫昭昭,黑的叫雪雪。”
沈昭雪一下子僵住了。
这还真的是他的狗。
昭昭,雪雪……昭雪。
敢情他沈昭雪还真的是他帝云歌的一只大狗。
正当沈昭雪瞠目结舌的时候,它们吃食吸引了沈昭雪的注意。
“它们这是在吃什么?”沈昭雪一边问,一边走上前。
却冷不防在走近时,被昭昭长着大嘴狂吠了一阵。
但,沈昭雪却看清了那地上的东西。
与此同时,小厮喊了一声昭昭,然后便回道,“陛下,前几日砍了具尸体来喂给它们吃。”
“喂时还说了什么剁碎了喂狗。”小厮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补了句,“陛下还喊了沈公子您的名字。”
沈昭雪看着一黄一黑两只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沈昭雪这才从袖中拿了银子给小厮,然后揉着眉心走了出去。
这还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昭雪越想越气,他本想直接去找帝云歌,但想了想,便从府中走了出去。
等晚些,沈昭雪这才回府,打开了帝云歌的厢房。
“听士兵说你出去了?这么晚,你怎么不直接死外面?”帝云歌将笔扔下,抬眼看沈昭雪。
“死外面,陛下还得拖进来剁尸,臣想了想,还是死在里面好,免得陛下去拖。”沈昭雪往前走了几步。
沈昭雪袖中的小东西一直窜来窜去。
帝云歌瞧见,蹙眉,忍不住问了句,“你袖子里的是什么?”
“云歌。”沈昭雪弯腰,笑了笑,将袖中的小东西放在桌案上。
白色的小奶猫,走在桌案上一摇一摇的,看起来好生可爱。
第124章 总有人爱他
“这是……猫?”帝云歌的眉头皱了皱。
沈昭雪蹲下/身子双手撑在桌案上看帝云歌,摇了摇头,“不是,这是白虎。”
“是吗?”帝云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桌案上爬行的小白虎,小小的,软软的,哪有威风凛凛的样子。
看起来就像只小猫。
沈昭雪点点头。
“云歌过来。”沈昭雪拿手指逗小白虎,但小白虎不理沈昭雪,依旧往前爬。
小云歌是没理他,但大云歌理了。
“你叫它云歌?”帝云歌一双凤眸瞪得老大,“谁许你直呼朕的名讳?”
沈昭雪抬眼,“是陛下,陛下许的。那日臣与陛下谋皮,陛下让臣喊的。”
“不许喊。”帝云歌瞪了沈昭雪一眼,然后看着那只小白虎又补了句,“它也是,不能叫这个名字。”
沈昭雪抓起小白虎,小白虎扑腾个不停,面朝着帝云歌便开始张牙舞爪。
帝云歌看得眉心直跳。
“可是陛下和它好像。”沈昭雪想亲小白虎一口,却被小白虎抬着肉肉的爪子一巴掌扇开。
沈昭雪一双红唇直接被白虎扇得秃了皮,帝云歌看得直发笑,但还是冷着眼拒绝。
“哼,朕还觉得今天吃的那头猪像你,照你这么说,那它叫昭雪好了。”帝云歌拂了拂袖子。
沈昭雪将小白虎放下,撑着头看他,“陛下处处都起臣的名字,这是有多喜欢臣。才会想着处处都想见着臣,时时都想念着臣的名字。”
帝云歌本想同他置气,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转过头去道没有。
“没有吗?”沈昭雪抿了抿唇,“可是陛下您发烧时,喊了一晚上的昭雪。”
帝云歌面色发红,他转过头来瞪了沈昭雪一眼,“朕喊狗都不会喊你。”
沈昭雪撑着下巴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是陛下的两条狗,一只叫昭昭,一只叫雪雪,喊来喊去,还不是在喊臣的名字。”
闻言,帝云歌凤眼瞪得老大,“你看见它们了?”
沈昭雪轻嗯一声,用手推了推桌案上的竹简,“臣要是不出去,还真不知道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真将臣剁碎了喂狗。”
帝云歌薄唇轻启,刚想回他,却听见嘘的一声,他垂下凤眸看去,便见那小白虎尿了他一卷宗。
浸满了尿液的竹简散发着一股骚味。
尿完后,小白虎还精神抖擞的甩了甩身子,这一甩便将身上的尿液甩到了桌案上,将桌案也弄得脏兮兮的。
“沈昭雪!”帝云歌抬眼,怒不可遏。
沈昭雪怕他生气把虎砍了,于是赶忙伸手,把虎抓进怀里,摸着白虎的毛道了一声,“云歌怎么这么调皮,现在把陛下弄生气,你和我都得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