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帝云歌挑明,他便同沈昭雪分了房,沈昭雪故意去寻他,可每回总寻不到人。
七曜,帝云歌处理完那些妄想登基的人后,便抱着解清的孩子君临登了基,成了摄政王。
登基那日,帝京百姓闻息哀嚎,纷纷要解清主持。
朝中更是有几人自许为忠,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反对帝云歌掌政。
可帝云歌是何许人,他抱着君临站在千秋台上,凤眼冷冷的往下一扫,那些人顿时就嘘了声。
而帝云歌做的事亦是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尽管他们没去过帝云歌的登基大典,但经下人描述,他们光想想就觉得遍体生寒。
登基大典上支铁锅,煮反臣,这等“耀迹”他帝云歌是独一份。
本以为就此为止,没想到帝云歌站在千秋台上身着华服,墨发被冠冕高高束起,如玉般的脸颊满是阴翳,下颚角的咬痕被两旁多余的发丝盖住,留了些影,他笑得渗人。
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听了无一不大汗淋漓。
艳阳高悬,他们本应觉得冷,但因为帝云歌的存在,使得他们宛如置身冰窟,连发丝都透着冷。
“既然你们反对……”帝云歌狭长的凤眸往下一扫,那被扫之人身子皆是一抖,“那朕来登基。”
“反正你们都反,那干脆一起反了,让朕瞧瞧朝中有多少人不愿同朕共事,好一齐杀了,大不了来年殿试朕多面几人。”
帝云歌笑得猖狂,将孩童往旁一抛,让沈昭雪接住递给解清。
原来惧怕帝云歌的大臣闻到此言无不皱起眉头,换了他人,他们肯定会厉声斥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但若换了帝云歌,这般不按常理。他们就连想咳一声,也得看着他的脸色。
“反正辅佐是假,拿权是真,左右都得落到朕的手里,朕也不管什么名正言顺,登了便是登了。”帝云歌看着满朝文武嗤笑一声。
终于有人受不住起了头,发出反声,一时间石起千层浪,跪在下面的大臣近半都应了声。
“朕还在想,万一你们都忍着,那朕的酷刑岂不是白准备了。但今日一看,你们果然不负朕的期盼。”
闻言,刚刚起头涨红面颊的大臣脸色变得煞白,自知逃不过,便想一头撞死在石砖上,可帝云歌哪里肯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帝云歌指尖微弹,施咒将人弹开,不余空隙,当即便从千秋台上飞下,跃入人群,帝云歌杀意极重,周围的大臣纷纷觉得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他抓住,难以呼吸到极点。
只得吓得纷纷逃开,跪在帝云歌脚边。
“想死?”帝云歌一脚将人踹翻,踩着那宫衣弯下了腰,掐住他油腻的脖颈,“你不想要忠臣的名号了?”
“撞死怎么有朕杀你来的名声快?反正朕是暴君,毋庸置疑,后世翻起,你惨死朕手里,他们只觉得你忠君,敢为先帝谏言。”帝云歌眸若寒潭,让人看上一眼便生了惧意。
被他掐住的大臣更是如此,一个没控制住当场便尿了出来。
一众大臣闻到尿骚味纷纷皱鼻,但无人敢伸手去捂,生怕一捂手就没了。
“你怎么怕了?”帝云歌冷笑一声,唤了灵剑,将官服下物,一剑挑飞。
血沾着官衣带着哀嚎飞落,掉在远处官员的衣领里,那人看了一眼,便吓得身子打颤,眼睛紧闭,不敢再看,也不敢拿出。
“别怕,朕还有,够你享受的,你也放心后面记载史册的人一定会重题你的名号。”帝云歌一脚踩下他的面颊,只听咯吱鼻梁被他生生踩裂,脸上一片模糊。
可帝云歌却毫不在意的拿起自己的长剑,唤起了一旁的大臣。
被喊住的人身子一抖,赶忙求饶,但帝云歌丝毫不理,让人转过身,便拿着那人的官服擦灵剑。
与此同时,帝云歌微抬脚底,脚尖用力,哀嚎响彻天际。
那眼珠被他踩得凹陷下去,他还觉得有些不满,拿脚猛的一戳,那血当即便溅到了帝云歌的靴上和一旁官员的脸上。
“这布,不大好。”帝云歌轻叹一声,看着被他划得破破烂烂的官服,眯了眯眼,猛的朝人身上一捅,鲜血顿时喷溅而出染红了帝云歌的半边面颊。
他的脸本就苍白得过分,杀人时引了戾气,双眼猩红,溅上的血凝在脸上倒显得妖艳又破碎。
解清抱着孩子,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解清只觉得胃里翻滚,令他作呕。
关键是,帝云歌抬脚,伸脚将面前人一脚踢倒拔出剑时,还意味深长的转向他们这看了他一眼。
杀鸡儆猴。
解清抱着孩子被他盯得毛骨悚然,那抱住孩子的手紧紧的握着,指节泛白,后牙磨合发出咯吱咯吱声。
他解清终有一日,定会让帝云歌付出代价!
帝云歌收回目光。
侍从早已拿来炭火,在帝云歌的命令下,他们将八尺方形铁器至于台下,又拿红红的炭火铺上,一旁也同样放了铁器,不过那边是冰。
“水深火热。”帝云歌轻笑。
第186章 沈瑾瑜?
说罢,帝云歌微抬下颚,一脸嚣张。
左右侍从见了,纷纷会意低着头将那趴在地上的大臣扛起。
大臣面前的衣袍被削了一大块,里衣不见,露出黑色的丛林,被削了一大截的树渗着红水往下淌着,树藤纵横被血沾染,隐约露出些青色。那盘扎着的树根在肥沃的土壤中露出两道弧形。
帝云歌看了他一眼,嫌弃的剥弄了一下华服,便侧着脸抬下巴点了点一旁的火,“扔进去。”
闻言,侍从只得赶忙抬着人过去,但刚走到一半,大臣便突然挣扎起来,双目猩红,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侍从,手呈爪状便想飞向千秋台去抓住帝云歌的脖颈。
侍从见状,纷纷吓傻了眼。
帝云歌正理着华袍,神色自若,仿佛没发现大臣想冲上台来杀他一般。
沈昭雪站得远,瞧见有人靠近帝云歌,想也没想便瞪大了红眸。
可帝云歌却惨了。
他其实一早便注意到大臣的行为,在人靠近之时,灵力运上鞋尖,他才刚做出一个踢的动作,那大臣的的身躯便一下子炸裂开来,只余血喷洒在帝云歌面颊和华服上。
见此,沈昭雪暗叫不妙,刚侧过脸,便被帝云歌喊住。
“你好本事。”帝云歌凤眸微眯,脱下华袍,便朝沈昭雪扔了过去。
沈昭雪羞愧的舔了舔嘴唇,抬手便拿到了衣裳。
虽说血腥味重,但沈昭雪还是痴迷的埋头深吸了好一会。
抬头,想起他已经许久未能同帝云歌同床,顿时心里有些空落,脑海不由自主的便想起那宫中的弃妇。
今天他得找个理由同帝云歌亲热亲热。
虽然不能生子,但,沈昭雪觉得只要抱着帝云歌,狠狠的占有他,心里就会满得快要溢出。
也会睡得安稳些。
有时,他真的想将帝云歌关起来,让帝云歌只能见他,但他又怕帝云歌被磨得双眼无神,失了英气,不想同他好了。
到那时,尽管身是他的,但心却早已不在。
沈昭雪眸色暗了暗,但不过一会,便又恢复如初,脸上带着笑,手却死死的抓着华袍,好像这样就能抓着帝云歌,但如此,华袍上的刺绣就被抓得挣了些。
解清抱着君临看着沈昭雪,神色一变,随即勾起唇角。
在帝云歌的指使下,那些反对的大臣被杀了近一半,与此同时帝京内前来抗议的百姓亦被他杀了七七八八。
一时间四处弥漫肉焦、血腥,在场的人无不苍白着脸色,胃里难受,就连枝上的鸟儿闻了这味也赶忙飞开,只有黑色的乌鸦扑着翅膀兴冲冲的站在屋檐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叫声更是连绵不绝。
帝云歌觉得有趣,当即便想出了一种新玩法。
“你们把那些人的肉割了,拿去喂乌鸦,谁喂的多,朕就饶他一命。”帝云歌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太监。
那太监被他一看,顿时身子颤抖,只得赶忙去寻了刀来端着案板奉给帝云歌。
帝云歌随意拿起一把,看了看那白雪的银刃,便伸手轻轻一碰,当即便溢了血,瞧见血珠,帝云歌眸子一暗,当即便将刀扔到了一个大臣身上。
“刀很锋利,你们好好割,尸体上不要留肉。”帝云歌说罢,抬起下巴,一旁的太监见状,赶忙将刀拿给了那些大臣。
大臣们双手接过刀,嘴唇颤抖,不约而同的互看了对方一眼,像是在暗中约定着什么。
但只一瞬,一道凌厉的目光便徒然从他们身上扫过,那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人剥干净一般羞耻。
他们低着头,拿余光暗瞥,这才注意到场外的沈昭雪。
只是看见沈昭雪那双红眸时,他们牙齿顿时发起了酸,眼中的坚毅更是一点一点破灭,几人拿刀不稳,顿时掉了地。
怎么会,怎么会现世?
他们没在数百年前亲眼目睹杀神掌世,生灵涂炭的场面,但母辈们的口口相传,仍然给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们低着头,想着台上的帝云歌,以及场外的沈昭雪,不由得眉头一皱,心里直犯嘀咕,果然是什么样神授什么样君。
帝云歌见他们迟迟不动,刚想挥袖斥责,却突然瞧见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何时覆上一层厚厚的灰铅,天地,刹那间失去了色彩,变得暗淡无比。
不知为何,帝云歌的心口猛然一颤。
沈昭雪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也未做多想,当即便飞到帝云歌身旁。
两人刚站在一起没多久,天上便滚起了紫色的闪电,一阵接着一阵,那轰隆的雷声仿佛要震裂地表。
远处的灰云拌着雷电被卷着滚动,上小下大,一点一点接近地表,刚落到一半,风便将一些轻薄之物卷上了上去。
解清见众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天际,握着君临的手一紧,当即便撒腿跑了出去。
一旁的太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解清跑的没影了,心里一咯噔,也不敢耽误,当即便朝帝云歌喊道,“陛下,解娘娘跑了!”
帝云歌剑眉紧蹙,刚转过头来欲喊人去追,一道闪电却徒然劈下,伴着蓝光。
那一道闪电威力极猛,刚落下,周围的乌鸦便早有预料一般,扑腾着翅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昭雪瞧着那逼向帝云歌的闪电,杏眼微眯,红眸被骤然照亮,瞳孔紧缩,他呼吸一滞,在闪电尾落下的一瞬,便徒手抓住了那闪电。
带着蓝气的闪电被人猛然抓住,当即便将沈昭雪一双玉白的手劈得血肉模糊,沈昭雪额上冒着细汗,死咬着唇瓣从那轰隆隆的闪电中抓到了它实际的模样——长鞭。
与此同时,那被云层包裹住的人也徒然现了身。
手握鞭子,一头白发以冠束着,从上飞下时微光透着云层,洒下光辉,被它一照,别说白发,就连那纤细的白睫也沾了些金粉。白袍散落,宛如池中莲盛开。
被两人注视着,那人缓缓的睁开了那双金色的杏眼。
帝云歌瞧见他时便觉得他有些熟悉,如今一睁眼,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觉得熟悉了。
“沈瑾瑜?”帝云歌望着人,凤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第187章 陛下吃完,该臣吃
听见沈瑾瑜这个名字,那人眉头微皱,看向帝云歌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握着鞭子的手一抽,顿时那长鞭又被裹上了耀眼的金光。一旁的侍从望着那长鞭忘移开了眼,顿时眼睛阵痛,捂着眼睛一个劲的流泪。
沈昭雪微眯着眼,看着那闪着金光的双眸,忽的一笑。
帝云歌听见他笑,惊愕的转头来看他,却发现他的手被因握着那长鞭而被震得血肉模糊,只余森森白骨还沾着些肉块。
他看的触目惊心,刚想问沈昭雪疼不疼。
却忽的听见沈昭雪语气不善道,“他不是沈瑾瑜。”
帝云歌惊愕的抬头,却突然对上那双血红的眼睛。
帝云歌看着血眸中的自己,不知为何,他觉得沈昭雪有些难过。
“你……疼吗?”帝云歌收回目光,垂着眼皮,有些愧疚。
他在长鞭被沈昭雪抓住的一瞬间,最先想的不是沈昭雪抓着鞭子疼不疼,而是那个人是不是沈瑾瑜。
沈昭雪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收回,手中的长鞭被人一拽,沈昭雪没了心思抓,便被那人收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沈笙。”沈昭雪话语一出,台下哗然。
这沈笙可是现下的主神。自谢星延自毁魂魄后,这仙界便每一百年诞生一位主神,由他们来掌管四个位面。虽说是神,但他们却是十二位主神之外的存在,因为他们没有仙骨。
没有那根肋骨,却能掌管四位面,全凭他现在手中的法器,惩神鞭。
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全依仗谢星延生前的灵力,而这鞭子的本形则是谢星延辞的脊梁。
沈笙收回长鞭,金色的光芒从鞭子上发散出来,长长的一条盘旋在他的落下的白袍上,夺目至极。
“人界暴君帝云歌,四界闻名。”沈笙轻笑一声,缓缓从空中落下。
沈昭雪杏眼微眯,将人拉着往后。
帝云歌看着沈昭雪那黏着肉块的白骨拉着自己的衣袖往后站时,心又酸又疼,一时没忍住,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覆沈昭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