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却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沈昭雪站在柱旁透着红幔,瞧坐在床榻上的帝云歌。
只见他上身里衣松垮,维持着沈昭雪走前给他穿上的模样,但手上却多了方白色的绣帕。
沈昭雪瞧着他拿起绣帕往自己脖颈上擦着,一直擦到那白/皙的脖颈起了红色颗粒这才作罢。
沈昭雪望着他俊美的面颊心想,可能是刚刚什么东西落到他脖子上了,所以他这才拿绣帕不停的擦……
可下一秒,帝云歌的咒骂他的说词却将沈昭雪所有的托词都打得粉碎。
沈昭雪望着他,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喉咙酸涩,而泪水不知何将他的眼眶填满,沈昭雪吸了口气,发觉鼻子有些不通,他扬头努力抑制住胸中的酸意,却控制不住那拼命往下流的泪水。
他来来回回的张嘴,又合上,有太多话想说出口,却发现什么话都表达不出他此刻的心情,而那合了又张,张了又合的唇,则被一圈又一圈的水渍画上了千百回。
最后只能无声的哭着,只是哭着哭着便苦笑了起来。
起码,帝云歌现在还肯和他在一起,还肯同他示好,还肯……
还肯什么呢?
沈昭雪说不上来。
只觉得胸口闷闷的。
第194章 陛下知道为什么不上药吗?
等沈昭雪拿着菜肴上来时,帝云歌已经梳洗好坐在桌案前等他。
沈昭雪见他收拾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陛下昏了三日,腹中空虚已久,先用些粥,等舒服些再用饭。”沈瑾瑜将粥放在桌案上,同他相对而坐。
帝云歌点点头,抓着衣角,在沈昭雪喂下一勺后,这才犹豫着开口。
“朕想出去逛逛。”帝云歌抬头,凤眼中满是期盼。
沈昭雪被他的热切的看着,手指顿了顿,轻笑一声,放下拿着的勺,伸手去摸他嘴角的残粥。
帝云歌见他伸手来摸自己,本能的想避开,但瞧见沈昭雪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帝云歌终是强忍着不适,主动靠了上去,温顺得就像只小猫。
沈昭雪看着他,拿指蹭了蹭他的嘴角,最后放入自己的口中。
“近日外面多有不平,陛下还是呆在臣的身边。外面也没什么好逛的,要是陛下真的想,那待臣处理好,陛下再出去。”沈昭雪话语一出,帝云歌果然变了脸色。
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满是不悦,就连那压下的唇角也快弄到下巴了。
沈昭雪叹了口气,不忍见他不悦,便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可以不戴脚铐……”
闻言,帝云歌一扫之前的不悦,凤眸亮亮的。
见他欣喜,沈昭雪伸手摸了摸帝云歌披散的墨发,“今天晚上,同臣……”
话语刚落,帝云歌面色惨白,他死咬着唇瓣,低垂凤眸不语。
“同臣睡,臣不做什么,就抱抱您,像在竹屋那般。”沈昭雪想凑过去亲他,却被帝云歌避开。
沈昭雪瞧他倔强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只是拿着勺又喂了起来。
待用完膳,沈昭雪帮他换了头上的药,但等上下/面的药时,帝云歌却说什么也不肯。
沈昭雪同他玩了一会猫抓老鼠,还是将人扔上床榻,但刚扔上去帝云歌便死抓着被褥,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朕……朕自己来。”帝云歌抓着被褥,面泛红/晕,羞怯的低着眼眸。
“深了,陛下抹不到。”沈昭雪一脸认真。
那实在不怨他,前几日听沈笙说帝云歌要娶沈瑾瑜时便积了怒意,同沈瑾瑜换了嫁衣坐在床榻上等他来,却被他一眼识破,还被嘲笑一番。
任沈昭雪心胸如海一般宽广,此时也终是忍不住,幻了境,将帝云歌狠狠的压在那虚境中的沈瑾瑜身上将人强要了。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沈昭雪,也不顾什么前戏,直接抓着人就开始发泄,力度之大,弄得帝云歌再也不敢同他欢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帝云歌如今也是这般,一听沈昭雪要上床榻来同他睡,便风声鹤唳。
“弄不到便弄不到。”帝云歌梗着脖子,刚将头探出来,便又像只乌龟一般将头又缩了回去,只剩两只眼睛看着沈昭雪。
沈昭雪又劝了几遍,终是拿他没有办法,便拿药给了帝云歌看他上药。
“陛下看着臣作甚?”沈昭雪挑了挑眉,将床幔放下,一双杏眼毫不避讳的看着帝云歌。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沈昭雪挑了挑眉,“怎么不上?陛下不上臣就上了。”
沈昭雪作势要去夺那被他抓在手中的药瓶,帝云歌心里一惊,赶忙抓住,塞在身后,扭捏道:“你转过头去。”
“嗯?”沈昭雪轻哼一声,微勾唇角,“臣以前受伤时,陛下同臣说,你我既为男子有何见不得人的,怎么,如今陛下要自己打破自己说的话吗?”
“你,你那伤的上身,朕,朕又不是伤那里。”帝云歌结结巴巴,见他还不转身,便伸脚踢沈昭雪。
“过去。”帝云歌见踢不动人,便上手去推,没想到人没推到,反被沈昭雪握住手腕。
“扭扭捏捏的,不像陛下了。”沈昭雪轻笑,一手死握住帝云歌的手腕,一手将他的亵裤脱下。
“臣来帮您上。”
身上一凉,帝云歌顿时两腿打颤,又想起之前的不愉快。
“朕,朕,自己来。”帝云歌颤抖着声线,双手不停的挣扎。
沈昭雪即使有意帮他上药,但见他这副胆颤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让自己上。
被褥被沈昭雪夺走,帝云歌瘪着嘴,委屈的看了沈昭雪一眼,便颤抖着手抹了药,便上了起来。
伤口红肿热辣,即使过了几天,也没消分毫,帝云歌刚抹了表面便疼得眉头紧皱。
手上的药粉抹净,帝云歌额上已渗了些汗珠,手肘酸痛,帝云歌甩了甩手,便有些想放弃,但他不敢。
沈昭雪瞧他小心翼翼的拿余光瞥自己,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来。
“疼?”沈昭雪看了看伤处,有些后悔把人弄狠了。
帝云歌迟疑的点了点头。
“那不上了。”沈昭雪将亵裤还他,帝云歌接过亵裤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有些不敢相信沈昭雪就这么放过他。
见他没有动作,沈昭雪便吓唬一般,将身子压了下来,只是刚压到一半,帝云歌便飞一般的穿上了亵裤。
“臣还以为陛下不穿,是想和臣做些什么呢?”沈昭雪伸手去摸他耳边的墨发。
被他摸着头发,帝云歌身子一僵,转过头不敢看他。
见他害怕的样子,沈昭雪也不敢有太多动作,只是撩开那黏在他额上的墨发,便又摸他的眉眼,一路顺下,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这才将帝云歌放开。
“早些睡。”沈昭雪伸手拉过一旁的被褥给他盖好。
见他起身,帝云歌松了口气,闭上眼不想看他,末尾那句话也没有回,硕大的寝宫里只余沈昭雪远去的脚步和那关门声。
待人出去,帝云歌这才爬起,而那藏在被褥下的拳早已被汗浸湿。
心止不住的狂跳着,像是劫后逢生。
帝云歌又等了一会,听见屋外没有动静,这才起身下榻,站在门前看了好一会后,这才咬咬牙,将门推开,只是刚推开他便傻眼了。
只见沈昭雪站在屋外,他刚推开便头沈昭雪对上了视线。
瞧见那双吃人的眼睛。
帝云歌心里一惊,脸色苍白,刚想将门关上,却被沈昭雪大力推开。
“陛下现在知道臣为什么说不用吗?”见帝云歌拔腿想跑,沈昭雪冷着一张脸,将人拽入怀。
第195章 他死了
帝云歌被他强拽入怀,一个没注意鼻子便被他的肩膀撞得生疼,再抬起头,眼里已闪了些许泪光。
“昭雪,朕错了……”帝云歌被他拽入屋,见门关上,帝云歌一下子破了声,像琴弦被人拉扯断裂。
沈昭雪不为所动,死拽帝云歌将人扔在地上。
帝云歌见他解下腰封,便睁大了双眼,颤抖着双腿,直往后退,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糊了他这张好看的面颊。
沈瑾瑜将外衫扔下,刚上前,帝云歌便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直往后蹦跶,以至于一个没注意便撞上了后面的木床,弄得他后背生疼。
但他不敢吱声,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腿一个的颤抖。
“昭雪……朕不出去了,朕真的……”帝云歌边说边低下了头。
那摇头颤抖的样子让沈昭雪有些心软。
“乖。”沈昭雪弯腰去摸帝云歌的面颊,被他摸着脸,帝云歌抬头怔怔的看他,凤眼里满是讨好。
“地上凉,陛下先起来。”沈昭雪将手放在帝云歌手上,帝云歌看着那双手愣了愣,随后抬眼看沈昭雪,见他面带笑容,这才颤抖着手摸上了沈昭雪的手。
只是刚摸上,沈昭雪便将他拉了起来。
帝云歌被他拉入怀,头发同他的衣衫相摩,心口一颤,却听见沈昭雪用最柔的声音说出了最冷酷的话语,“臣会轻些的……”
未等帝云歌来得及求饶,那覆在身上的衣服便生生被扯裂开来。
“朕……”帝云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
余下就只有破碎的声音在寝宫回响。
帝云歌的话语也从最开始求饶变成了谩骂,直到后面没有力气只余轻哼。
四肢软绵无力,帝云歌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因为那绿色珠子,帝云歌却是怎么也晕不过去,刚开始帝云歌还闭着眼。
但沈昭雪好像预料到一般,他越是想闭上眼睛,沈昭雪就越发使劲的折腾他。
闭上眼,身体本就有些敏/感,他还这样,被他逼得着无奈,帝云歌好睁开眼,看着他。
红被被弄得一下上前,一下退后,反反复复揉得不成样子,更别说什么的污渍。
帝云歌盯着褐色床板,此时竟连一声闷哼也哼不出来,他见着那床板一点点被照亮,被印上床幔的影子,最后斜着飘远至直虚无。
帝云歌这才回过神来,一天竟被他发着呆的度完了。
低头一看,沈昭雪也不知何时起身离开,只余他一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帝云歌收回目光,看向一旁,这才发现那放着一碗早已放凉了的粥。
一天未尽食,帝云歌竟发觉自己不饿,他刚想闭着眼睡一会,便听见有人推门。
沈昭雪走上前,见帝云歌睡着,便伸手摸了摸帝云歌的额头,感觉摸上去不烫,沈昭雪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在盖被褥时,却发现一旁放的粥分毫不少,仍维持着他走时的状态。
看着那碗凉粥,沈昭雪叹了口气,伸手将粥拿过来,看着帝云歌的睡颜默默将粥喝下,这才又出了屋,端了碗热粥过来。
粥还烫着,沈昭雪也不急着喊他,只是去取了些温水来给他擦身子。
见帝云歌睡着,被他碰着,身子还在发抖,沈昭雪不由得一阵心酸。
许是觉得反抗无用,帝云歌在沈昭雪给他上药时也没说什么,只是睁着眼茫然的看着床板。
待沈昭雪上完药起身,便瞧见帝云歌那郁郁寡欢的模样。
“陛下,喝些粥。”沈昭雪将药瓶放在一旁,端起那温粥便想喂给帝云歌。
第一口他吃下了,但眉头紧蹙。
第二口,帝云歌伸手打开了那勺子,沈昭雪没握紧,玉勺摔了个粉碎。
沈昭雪看着他没作声。
帝云歌却是红着一双眼,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
沈昭雪低着头,看着那黏腻的肉粥从碗边一点一点渗出,沾在地板上。
两人没说一句话,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帝云歌等了一会,便听见了关门声。
就在帝云歌以为他不会来时,沈昭雪却又出现在他面前,端着一锅肉粥,一旁是重了十几层的碗。
“喝。”沈昭雪端起一旁的板凳,坐下来,打起一碗粥吹凉便递到帝云歌嘴边。
帝云歌是存了心的恶心他,便拿过一碗便打翻一碗。
见碗一个一个的被摔碎,沈昭雪只是垂着眼不语,又抬手打了一碗。
直到最后一个,沈昭雪终于忍不住抓住帝云歌的手腕,将手中的粥吹凉再猛的掰开帝云歌的嘴给他硬生生的灌了进去。
被他灌入,帝云歌一阵咳嗽,还没来得及吐,便被沈昭雪吻住。
软腻的舌刚滑下来,便引得帝云歌胃里翻滚,恶心得不能再恶心,那种感觉想吃了十斤排泄物一般,让帝云歌觉得难受至极。
帝云歌想伸手推开他,却被沈昭雪按头继续,待松开,帝云歌侧着脸便吐了起来,直至脸色苍白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但沈昭雪却恼了。
帝云歌不着一物,就连下手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接连的残暴,帝云歌的身子已经麻木,他拿手盖着眼,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即使如此,通过那微微耸动的肩头,沈昭雪依旧看出来,他在哭。
沈昭雪将他抱起柔声安慰,可帝云歌却越哭越伤心,以至于声音都哭断了,余下几天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沈昭雪每次来寻他,都瞧见他睁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看哪,反正就是睁着。
沈昭雪喂他吃粥,吃饭也没再反抗,温顺得就像死了一样。
沈昭雪见他这副模样,又心疼又无奈。
一连几日,见帝云歌都是如此,沈昭雪发了疯,像只疯狗一般撕咬着帝云歌,可他却像失去了知觉一般,茫然的睁着凤眼看着沈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