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Back Lighting----脑壳

作者:  录入:09-11

  “她卖她的,干我鸟事儿?”小雅毫无反应。
  “切。”阿辰冷哼。
  见路边俩人上车,扬长而去。
  小雅才收回目光,专心吃饭。
  “哟,还换了?我记得上次是宝马,这回给换悍马了?”阿辰凉凉地说。
  “好奇?要不我帮您问问?”小雅戏虐笑道,“我猜是大奔。”
  “丫的。”阿辰皱着眉,“你要我怎么说……”
  阿辰还想说什么时,见小雅拿着筷子的右手抖得厉害,终究还是沉默。
  而庾昀自始至终没吭过声,终归不过是帮小雅的酒杯满上。
  小雅连扒了几口饭,扔下筷子,掏烟点上,连回了几次大笼,才闷出声。
  “没劲儿。”
  一片沉默,没人搭腔。
  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只是选择不去知道。
  爱我的,一心二用;我爱的,守在原地。
  一败涂地,咋那么矫情?
  吃完饭,接活儿的事儿全交给小雅和庾昀,阿辰负责去买材料。
  反正阿辰也把自个定义为三儿当畜生操的那种,有怨言也早给镇压了。
  一下午把材料都置办回来后,刚想把东西搬回屋里,阿辰急了。不为别的,太脏了,估摸着,墙角那堆衣服都能长蘑菇了。
  刚拾掇完屋子,小雅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菜。
  一开门,一进家,小雅就开始怪叫。
  “哟哟哟,这勤快的!你那秀逗脑子给雷劈着了?”
  “没。”阿辰叼着烟,把干净的碗筷收好,“我就纳闷了,一人妖也知道人脑会给雷劈着?”
  “滚!丫什么话?”
  “实话。”
  “实你妈!”小雅瞪阿辰一眼,把菜一扔赶走阿辰,“滚出去!丫在厨房也就会洗个碗擦个地。”
  阿辰心情好,加上晚饭还得靠小雅准备,也不和小雅计较。
  倒是歪着门框点烟,看着小雅面无表情地整理菜,慢悠悠地说道。
  “要不……大爷给您乐个?”
  “闪边去,烦人。”小雅不理会。
  “这样,咱给你讲个笑话吧。”阿辰还给小雅扛上了。
  “阳台凉快,呆那儿去!”小雅开始洗菜。
  “别介啊~听着,我跟你说个乐的。”阿辰兴致还上来了。
  小雅瞪着阿辰,而阿辰吸了口烟,一脸‘今个我非说定了’的架势站在门口,没法儿轰走。
  小雅阴沉着脸看着阿辰,转头又去洗菜了。
  “从前,有个人儿。当然,也可能不是从前。他呢,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猩猩。诶!我说的不是天上闪的那种,是地上带喘气儿的、有胸肌会捶胸砸地的那种。可惜呢,他也只能在动物园里瞅瞅啊。这样,他天天呐,就三头两回地往动物园跑,还捎上一篮子水果,底儿天的蹲笼子外头看猩猩吃水果来着。”
  “有一天呢,他又给猩猩送水果去,结果猩猩不知怎搞的,发狂了!把水果全给砸了。末儿了,还对那人狂吼。那人也纳闷了,这咋回事啊?没道理啊?!”
  “没辙。他去请教饲养员。回头,饲养员就问了:您怎么着它了?那人一脸无辜:我没啊我,我能怎么着他啊,我不还给他送水果了么。饲养员又说了:那不成,您再想想?那人就开始寻思,自己真的怎么着那只猩猩了?回头一想,他说了:刚吹了阵风,迷眼了,我不就扒了下眼皮么。饲养员恍然大悟状说:哦!那就不新奇了。猩猩肢体语言里头儿,扒眼皮儿是‘傻B’的意思,它在气你骂他呢。”
  阿辰在这儿顿一下,嘴角噙着笑,继续说:
  “那人不愿意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一篮子水果可都给这只猩猩给糟蹋了,他心里不舒坦了。他就想了,怎么办呢?众所周知,猩猩的模仿能力很强啊。那人先拿个了酒瓶,敲了敲自己的屁股,猩猩见着了,也凑热闹,拿了根棍,也敲了那么一下。那人一瞧,乐了!有戏儿!他又拿着酒瓶敲了敲自个脑壳,猩猩也跟着学,敲敲自个的脑壳。那人咬牙想:真他妈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抱着这心理,那人举起酒瓶,就往脑门上来了那么一下。这回,玩大了!见红了!脑壳给花了!末儿了……你猜怎么着了?”
  阿辰看着小雅,乐了,说:
  “猩猩把棍一扔,伸手,来手就对那人扒眼皮儿!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阿辰已经乐地直不起腰杆了,夹烟的手指都快捻不住烟了。而还在洗菜的小雅面无表情地看着东倒西歪的阿辰。
  完了,良久,小雅把菜洗出来,放置一边。
  掏烟点上,看阿辰,张开唇。
  阿辰这会儿还以为小雅要说什么呢,揉揉发痛的肚子,看着小雅。
  只见小雅对着阿辰,倍儿牛B范儿地扒了下眼皮儿,操着地道的京腔,说:
  “傻B!”

  猩猩

  晚上吃饭时,放着一桌子菜。
  小雅一扫中午那股阴沉闷气的,把下午阿辰傻逼味儿十足的笑话说给庾昀听,完了,小雅再次帅气地对阿辰扒次眼皮儿。
  庾昀一下子就乐了。
  可还是闷笑着,不敢出大声儿。但最后连筷子都不拿稳了,双肩抖得像开震动。
  而阿辰一人闷在角落里看电视,彻底不理会那俩王八蛋。
  小雅饭后洗完碗筷便去洗澡,而庾昀抽完烟凑过来。
  先是捏了捏某人脸颊,见对方没反应,庾昀才开口,那声里还带着笑。
  “怎不出声儿?玩消沉?”
  “滚你妈的!”阿辰拉着脸儿,开口就没好态度。
  “怎?火了?学娘们玩小心眼儿的?”庾昀嘴角荡着笑,“还挺娇憨的是吧?”
  “操的!你他妈挡我看电视了!”阿辰正眼瞧都没瞧庾昀。
  “说你这别扭的小媳妇样儿吧……真是爱人肉。”庾昀咬上阿辰的颈侧。
  “喝高了是吧?撒泼换个地儿!”阿辰这才转过头,恶瞪某人。
  “撒泼?”庾昀挑高了眉毛,“说谁呢?”
  “他丫的谁搭腔我抽谁。”
  嗯……这小别扭的劲儿吧。
  庾昀扳过阿辰下巴,强迫对方与自个对视,看到那夹杂怒气的眸子,没给阿辰反应的机会,庾昀伸手就把人给按在地板上。
  所有呼吸都被掠夺去,双唇像是被狠狠地碾过,口腔里的每一处都被搅过,混着酒气侵袭,舌尖顶在喉咙处,阿辰整个人都被庾昀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地舌吻。
  这样的吻太熟悉了,炙热如同做-爱前的吻,施予者的欲望表露无遗。
  直到听见阿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后,庾昀才松开对方红肿的唇。
  手机铃声在这时作响,没人去管。
  看着身下还有些气喘的阿辰,濡湿的舌尖舔过嘴角,庾昀邪气味十足地说。
  “血,谁的?”
  说这话时,庾昀那低沉独特的嗓音、磁性沙哑的声线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勾人心弦。
  到底是谁咬破谁的唇谁的唇出了血之类的问题,早就被抛之脑后,阿辰呆呆地看着庾昀,一时发懵。
  望不见底的黑瞳,暗涌着的浓烈□表露无遗。
  阿辰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
  看着情动时的庾昀,像头将要去撕咬敌人般极具侵略性的狼。
  受不了!他妈的太让人犯罪了!
  好半天,阿辰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电话,是我的,我手机换铃了。”
  庾昀表示不满地咬了口阿辰的脖子,在把手机扔给对方后,这才起身。
  刚站起身,就看到站在浴室门前刚洗完澡的小雅。
  毫无顾忌地脱下衣服,庾昀侧身走进浴室,无视小雅诡异的笑容。
  “庾鬼,我才发现,当初我是真瞎了眼,以为你就一腹黑,现在,瞅清了。丫整一闷骚啊”说完,小雅大有惋惜之意,“我要还对男人有性-趣,绝对和你丫的滚床单!”
  庾昀刚要说什么,被阿辰一句话打断了。
  “那个,王君来北京了。”
  一瞬间。
  小雅的表情从调笑到扭曲再转为凝固。
  问世间情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
  庾昀乐了,阿辰笑了,小雅傻了。
  “谁?”
  “王君。”
  “她来干嘛?”
  “你不带人家领略下首都的大好风光?”
  “听你丫的在这儿放屁!”小雅怪叫,“让她滚四川看国宝去!”
  “那你跟她说啊~”
  另两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小雅。
  “得了,谁我一板儿砖?让我歇菜吧。”小雅万念俱灰。
  “酒瓶使得么?”阿辰揶揄。
  “你妈的才学猩猩傻逼!”
  “其实……那动作,还挺适合小雅你的。”庾昀丢下这句话便回浴室,还反锁上门。
  一时,没人反应过来。
  接着就听到用脚大力地踹中浴室门板的声响,还有小雅的怒吼:
  “妈的!说谁是猩猩?出来!今个不废了你,老娘不姓舒!”

  醉酒

  那是个让人甜美到绝望的梦。
  第一次,见她脱去坎肩时,有种上前亲吻那圆润肩头的冲动。
  第一次,想去抽她用唇碰过的烟,那没有任何香味的唇印却甜腻的让人发狂。
  过马路时,光明正大去牵起她的手。
  结果,却紧张到整个手心都是汗,就跟十五、六岁的毛头孩子一样胆怯,深怕对方察觉到自己龌龊的念头。
  那些深刻在脑子里挥散不去的画面,依旧清晰的让人恐惧。
  无端梦魇,是她的脸。酒窝深陷,尘污不玷。
  打破僵局的是自己,毅然离去的是她。没挽留、没摊牌,没说爱、没再见。
  主角名叫王君的故事。
  不了了终。
  凌晨两点。
  从梦中惊醒,黑夜里,心跳太过震撼,突兀的有些承载不住。
  拿起一直在耳边作响的手机,抹了把头上的汗,小雅接下通话键。没等自个开口把这半夜三更打骚扰电话挨千刀的王八蛋骂一顿,就听到秋雨细软的声音先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雅雅~开门……』
  躁动不安的心在瞬间被安抚,小雅拍拍脸,试图清醒。
  下床,套上鞋,发干的唇瓣对着手机一张一合:“都几点了还闹腾,大晚八岔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开门嘛~开门我就跟你说~~』
  一听这口气,猪也明白对方是喝高了。
  小雅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打开大门,接着,就被立即倒进来的秋雨撞个满怀,好在小雅有准备,要不,俩人都准跌倒。
  “轻点!吵醒了庾大爷,我俩都得玩完!”小雅压低声音在秋雨耳边说道。
  “嘘——要轻~对,要轻……”秋雨还迷糊在,撒娇似的回咬着小雅耳朵说,“轻轻的……要轻轻的……”
  这丫头……!小雅苦笑。得了,算自己倒霉。
  在关门上锁后,小雅小心翼翼地扶着秋雨走到浴室,关门上锁后,小雅这时才敢开灯。
  当世界瞬间变清晰,明亮的浴室里是趴在浴缸边吐的稀里哗啦的秋雨。
  小雅纳闷了,边清理呕吐物边问仍迷糊在的秋雨:“这大晚上的,您老是咋过来的?”半路上没给人劫了真是奇迹。
  见秋雨趴在一边没作答,小雅无奈地摇摇头,估摸着是晕了。
  这会儿正要脱下秋雨T恤,想帮她洗洗,结果却被锋利的长指甲抓烂了手臂,其间还伴着秋雨突然拔高的喊叫。
  “滚!”
  一时僵局。
  心脏狠抽了一下,然而,不过才一秒。
  小雅笑笑,试图游说:“我就帮你洗个澡,这天热……”
  “滚!你们谁敢碰我试试?”
  你、你们……?小雅不得不再次观察了下秋雨,确定她还处于烂醉状态后——囧了。
  得,咱不跟耍酒疯的人计较。
  小雅伸手拍拍秋雨的脸蛋,放低声线:“丫头,是我。我是小雅。”
  “……”秋雨努力地睁大眼瞅了半天才怀疑地说:“小雅?”
  “嗯,对。来,过来,我帮你洗澡。”
  “你真是小雅?”
  “是!”小雅有些气结,“我不是小雅谁是?”
  “好……~你是小雅我就给你碰。”
  “好好好,我是小雅,你给我碰……”这话,听起来怎那么像□犯似的?小雅满头黑线的边帮秋雨脱衣服边打开浴室蓬蓬头:“今儿怎弄的?”
  “呃。那个孙子要占,嗯——”
  “诶、诶诶。我扶你,等……我给您对准了。”
  “呕——……”
  “慢点吐、慢点吐,千万别把马桶堵上了……”
  等秋雨吐完后小雅冲干净马桶,无奈地拿起一旁的毛巾帮某人擦擦脸。
  “你说你……真是的!”
  “小雅……难受……我好难受……”
  “嗯,正常,你胃又不是铁打的。”
  “吐不出来了……”
  “是吐不出来了,再吐该吐胆汁了。”
  “嗯……难受……”
  小雅看着皱着眉头一脸病泱泱的秋雨,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吧……真是让人没辙。
  叹口气,小雅有些苦恼:“这整的,大晚上我到哪儿给你弄解酒的东西去?得,谁叫摊上我了呢,等着吧,我去厨房看看还有西红柿没。”
  小雅刚要离开,深色的T恤衣角却被秋雨伸手死死拽住。
  “别走,小雅……”
  “诶。我给你拿水去。”
  “别走……小雅,陪陪我……”
  “……你。”
  得了,真操蛋!小雅挠了挠头。这丫头,存心的吧!
  重新坐在浴池边,看着秋雨又安静下来后,小雅囧了。这醉酒的人还不能冲澡,没法儿,小雅放热水沾潮毛巾给秋雨擦身。
  “今个你到底怎了?”
  “有人、有人想……妈的!”
  看秋雨这样小雅也猜到大概了,没再吱声,安静地蹲在一边帮秋雨擦着那白皙的瘦胳膊。
  “恶心!妈的!狗娘养的!”秋雨有些呜咽,软糯的声线里也夹了份沙哑,格外刺耳。
  “还难受么?”小雅拍着秋雨的背,手掌下的温度有些不真实。
  “唔。”秋雨摇摇头,湿漉漉的发梢粘在小雅手背上,“有小雅就不难受了。”
  听闻,小雅乐了,说了:“那要不是我,你还不得难受死?”
  “那当然!”秋雨晕乎乎地说着,“除了小雅,谁也甭想碰我。”
  小雅微怔。
  随即裂开嘴笑得有些牵强,说道:“别说的那么绝对。来,我帮你……”
  “你不信?”像是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回复,秋雨拔高了声线喊道,“你不相信?我这么陪着你,你不信?你怎么就能不信呢?你说,我都这么陪着你了,你还不信?”
  “操!小声、小声!隔壁两大神还歇着呢!”
  “管他妈的!我……”
  小雅赶紧把秋雨还在嚷嚷的嘴给捂住,接着就是语气诚恳、态度认真的连忙表态:“我信!我信!你说啥咱都信!你小声点而!不然我俩都见不着明早的太阳!”
  “嗯~……你信,你信就对月亮发誓……”
  “成成成,我发誓、我发誓。你说怎么就怎么……诶,乖乖地过来,我帮你擦干身子哦。”
  在拿潮毛巾帮秋雨擦完身子,又在浴室里帮秋雨刷牙擦脸,完了帮脱了鞋子洗个脚。
  来来回回地折腾完后,小雅累出一身汗,刚要把秋雨架到卧室床上去休息,回头自个再回来冲个澡的,结果一打开浴室门,就看到阿辰大神杵门口瞅着呢。
  半夜三更的,看一活人堵在门口,是人都得把魂儿给吓掉一半来着。没等小雅开口咒骂就听到阿辰一脸不爽地先开口了:
  “我说,公鸡都要打鸣儿了,你俩发情能挑个时间么?”这大动静死猪也得醒啊!这俩丫就没天不折腾的,睡觉睡的好好的都给吵起来了,多折腾两次那不都得内分失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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