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一种实用的格斗技巧,号称街头单挑无敌的技术。要知道在街战中,最可怕的不是被击中,而是摔倒。一旦摔倒了,对手就不会给你再爬起来的机会。格雷西柔术就是一种让对手摔跤的武术。专门利用人体杠杆原理,化解力量,反弹力量,让对手身体重心失衡。只要掌握诀窍,即使是女孩子也能摔倒大汉。越是遇到像你这样只会用蛮力的家伙,打起来就越轻松。”
基范叹气,懊悔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忘了你是专业人士,我不该跟你打的。”
随后他坐起身,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也有办法让你摔倒的,不信你走过来试试。”
韩庚估摸着他又是想到了什么鬼把戏,不过他却很乐意配合一下,自动走入陷阱。
他来到基范身边,蹲下,望着他。基范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凑上去。
这是一个慢镜头,男孩稚气未脱的脸逐渐放大,然后韩庚感受到了他的狂热,他没有拒绝。基范先是吮吸着他的嘴唇,然后是轻咬,韩庚吃痛张嘴的一瞬间,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在口腔里肆虐起来,从牙龈,上腭,到对方敏感的舌苔都不放过。韩庚生涩的回应着他,不一会就被吻的七晕八素,只觉得喘不上气。这时的基范突然用力,猛的向后推倒他。“果然摔倒了。”韩庚想。
基范再次压在韩庚身上,他脱掉自己的衣服,赤裸着上身,开始野蛮的撕扯韩庚的毛衣。
“你怎么穿了这么多?”他抱怨道。于是韩庚配合的抬起胳膊,毛衣总算顺利被脱掉了。
基范灵活的舌头舔着他胸口,双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无尽的快感涌水般涌来,韩庚的呼吸渐渐急促,他下面YING了。基范解开他的皮带,手伸了进去,手指在股沟来回的抚摸比划。他亲吻着韩庚光滑结实的小腹,哑着嗓子忘情的说:“我要干你,我现在就要。”
韩庚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伸手捏住基范的下巴:“真是个小妖精。”
形势瞬间发生逆转。
韩庚拽住基范的头发,粗暴拉他起来,推倒他,翻身压在他背上,把双手扭到背后,不管男孩因疼痛如何大声的叫喊。一直以来,对基范的小心翼翼也逐渐耗尽了他的耐心。他无疑是喜欢基范的,也知道基范对他的感情。但他却害怕付责任,总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照顾好他。是啊,有那样的父母,他真的能去爱一个人,而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吗?他能吗?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碎片渐渐从脑海中消失,韩庚进入基范的身体,本能的抽插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淹没了他,最后在云霄中释放,所有的液体都射在了对方的身体里。
对基范来说,这是场没有快感只有痛感的性爱。韩庚跟本没带套也没做任何的润滑措施就干涩的进入他,而且毫无技术可言。即使是有些温和嫖客也比他做的好很多。可是在心里上,基范却是无比享受的,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合,那是和所有的性爱都不同的感觉,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激情过后,两个人抱在一起躺了一会儿。韩庚从地上爬起来,他环顾四周,才意识到厨房早已一片狼籍,他们四周布满了黏糊糊的鸡蛋清,烂菜叶子,压扁的水果以及一只尸体上切下来的手。还有基范仍旧赤裸着扒在地上,仿佛要和身边乱七八糟的东西保持一至,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快起来,会感冒的。”韩庚蹲下拉他的胳膊。
基范转过脸,眼圈红红的。
韩庚捧起他的脸,拨开他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又摸摸他冻的发红的鼻头,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基范摇摇头,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韩庚把他紧紧楼在怀里,那种拥抱的力量仿佛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基范的下巴卡在他的劲窝里,他温柔的抚摸着韩庚的脊背,用朝鲜语轻声说:“NA SA LA HE。”
基范列了一个清单,里面包括所有他要报复的人。
他把这个单子放到韩庚面前,后者则坚决的摇头。
“你不是喜欢我吗?这点事都不愿意为我做?”
韩庚皱眉:“你觉得这是小事?”
“他们都是欺负过我的人,他们一定要死!”基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阴狠让人脊背发凉。
可韩庚还是摇头,他说:“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到学校去读书,不是杀人。”
基范不再与他言语,回到卧室,哐啷一声带上房门。
第二天,同样的话题在继续。
韩庚不耐烦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没完没了的。”
基范说:“你还是不愿意?那你把枪给我,我自己干。”
“无稽之谈!”韩庚从冰箱冷冻室里拽出一袋“薯片”,今天又是交“货”期,他可以拿到上次合同的钱。
在走之前,他嘱咐基范,好好在家里呆着。
这次的“绿岛”看起来和往日不同,韩庚和YORK谈话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拥有红头长发的妖艳男人。他热情的和YORK拥抱,还给了韩庚一个飞吻,然后对着他伸出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你好,帅哥,我叫金希澈,初次见面啊。”韩庚也起身微笑着跟他寒暄。不管这个男人看起来如何娇媚柔弱,他手上老茧的位置掩盖不了他也是“清洁”人员的事实。在“绿岛”出现了一个陌生的杀手,这不是好兆头。
晚上,韩庚回来,基范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黑不隆冬的。
“怎么不开灯?”韩庚摸到门口的墙边,把灯打开。
基范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清冷的可怕:“你帮我杀了他们,我就乖乖的回学校上学。”
韩庚冷笑:“这算什么,拿你自己威胁我?”
“对。”基范从沙发的靠垫抽出一把小号的菜刀,“你如果要那些人继续活着,我就去死。”
韩庚说:“基范,我说最后一次,我不会帮你干那些事,把刀收起来,赶快去睡觉。”
基范只是看着他。
韩庚叹了口气:“我受够了你没完没了的装可怜,你要死是不是,那就死吧。”
基范听到他这样说吃惊的睁大眼睛,韩庚走近他:“你去死啊,拿刀捅自己,快点啊。”
基范颤抖着手,举起刀对着自己的胸口:“你真的宁愿看着我去死也不去杀那些罪大恶极的人?”
他的眼泪奔涌而出:“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我对你来说就是收养的流浪狗,高兴的时候就给几根骨头,不高兴就丢到一边。”
可惜韩庚对基范的眼泪毫不动容:“行了,收起你的把戏吧。你有勇气去死吗?别骗自己了。说实在的基范,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好累。”他说完,走进卧室,把基范独自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韩庚说的对,基范确实很怕死的,他拿着那把刀很久,终究还是放下了。然后擦干眼泪,自嘲的笑笑:“他果然是不爱我的。我这样的人,谁会爱我呢?”
之后的一周,两个人交谈甚少。基范依旧固执的每天把那张写着名单的纸放在韩庚能看的见的地方。他还抱着渺茫的希望,想事情还会有转机。
可是韩庚和他的关系却陷入了僵局,甚至韩庚已经不愿意再碰他,晚上又像以前一样和他分开来睡。基范想,他果然是厌倦了吗?才三个多月而以。不过三个月足以对一个人的身体了如指掌,也许自己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韩庚,他和那些花钱买他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呢?也许是该聪明一点,主动离开的时候了。
基范知道韩庚交“货”拿到合同金的那天晚上,会把钱放在那个破旅行包里一晚,第二天才带出去存进银行。基范耐心的等待着机会,很快就被他等到了。那天韩庚拿了钱回家,例外的说要出去再办点别的事。他走后,基范偷偷打开旅行袋,里面都是美金。他想,对不起了,既然我是卖的,这就当是三个月的包养费吧。
他迅速收拾好不多的几件衣服,也一并塞进旅行包里,走之前摸了摸胸口的挂坠,还是没有忍心摘下来。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他曾经一心想住进来的房间,然后拉开窗户,先把背包丢在楼底的屋棚上,接着自己顺着排水管道爬了下去……
逃跑行动并不成功,没过半个小时,韩庚就在一条小路上把他堵了个正着。
他问基范:“你到哪去?”
基范说:“离开你。”
韩庚说:“为什么?我以为你爱我的?”
基范扯出一抹不知所谓的冷笑:“婊子的话你也信吗?”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
韩庚的脸隐藏在灯光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过了很久,他才说话:“你拿那么点钱走就满足了?”
基范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但他看见韩庚拉开上衣,一只手探进去,他想,终于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不早点动手,在SAMMY家里的时候就杀了我,那时侯我心里还没有希望,不会像现在死的时候这么难受。
最终,那手伸出来了,拿的不是枪,而是一个信封袋子。
基范接过去,先套出一个小本子,竟然是存折,上面的数字五后面跟着六个零。基范呆住了,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又倒出信封里的其他东西,包括一张绿卡,一个社保的本子,一个护照,还有驾照。上面的是他的姓名KIM KIBUM,照片也是他的。
韩庚说:“我托朋友找到一个和你同名同姓,年纪也差不多的男孩。这孩子是韩裔,得了重病,已经去世了。我给了他家里人一笔钱,让他们不要向政府申报死亡。然后找‘专人’把他证件上的照片换了,现在你可以继续用他的身份活下去,你已经不是黑户了,在美国可以打工,可以入学,也可以有自己的银行账户。存折上是我所有的钱,都已经转到你的名下。我想,你还要读书,应该很需要钱。只是,我以为是我们两个一起花这些钱的。”
基范站在那儿,惊讶的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多早开始准备这些的?刚才出去也是为了拿证件吗?
韩庚接着说:“如果你觉得离开是一个好选择的话,我不栏你。”他停顿了一下,忽然语气悲伤起来:“只是……你走了,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会很可怜的……”
站在他对面的基范,此时早已经泣不成声。韩庚走过去抱紧他:“我爱你,别离开我好吗?”
第一个人
“这个,这是我表哥,他叫金英云。”基范指着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说。
照片上的青年长的很精神,眉宇间透着英气还有点霸道的感觉在里面。基范说起他的时候,完全沉浸在回忆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韩庚隐约有些嫉妒。
“表哥和我从小感情就特别好,他长的壮实,有人欺负我,都是他帮我出头。因此村上的孩子都很怕我们兄弟俩。他酒量很好,村里很少有人能拼倒他,而且他嘴也甜,又有本事,我们那的女孩子没事都喜欢往我大舅家里跑。我最喜欢和表哥一起钓鱼。表哥那样生龙活虎的人,钓鱼的时候却能静下心来,耐心的等鱼咬钩,反倒是我,一会就沉不住气,连声抱怨,最后把鱼儿都吓跑了。”基范说完神色暗淡下来,“只是这样美好的回忆永远只能是回忆了……那年我们那片区闹饥荒,死了很多人。我大舅有个朋友和做人蛇买卖的人认识,就想着把表哥弄到美国。那人跟我们吹牛,说美国是天堂,来了这里随便找份工作就可以过有车有房的富人生活。我大舅动心了,他早年在外面拼博挣了些钱,不想看着表哥在这穷国家困死,后来我妈跟他商量,把我也带出去。尽管我年纪小,也算互相有个照应。我们家卖了地,反正也是出产不了什么东西。全家人掏空了所有的家当,就是指望我和表哥到了美国以后能有好的生活。可恨的是那蛇头骗我们,我们的船先到非洲,在那里滞留了一个半月,为躲避海上稽查。然后又再饶回印尼,最后过了一年多,才到纽约港,可是在近海岸的地方搁浅了。蛇头和大副划着救生艇先跑了。很多人淹死,还好我水性不错,我在船上找了块木板,头靠在上面,咬着牙坚持游到岸边,才捡回一条命。”
“那你表哥呢?”韩庚问。
“他死了。在非洲的时候传染上了疾病,那时我们每天挤在底舱里,看不见外面的阳光,里面很脏,很多人得了病。表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病死了。家里为我们能有更好的生活倾家荡产,也许已经因为饥荒都饿死了。表哥也死了,所以即使独自一个人,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
韩庚没经历过船上偷渡生涯,但从基范的描述中其凄惨程度也可见一般。他搂过基范的肩膀:“你不是一个人的,还有我呢。”
几天之后,他答应帮基范复仇。他对基范说:“你名单上那些人,都很快会消失。之后,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想带你去田纳西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子,那里空气很好,我们可以买一栋房子,你不想读书,也不勉强你。我们都是能吃苦的人,可以去农场干活,闲下来一起骑马,也很惬意。我小时候就喜欢做一些小手工,以后还想学个木匠手艺,给人打打家具什么的,也挺好的。”
基范兴奋的抱住他直点头:“早就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些白色的棉花田都是怎么个漂亮法。还有我们也可以买一块地,自己种菜,自己吃,一定比超市里要新鲜很多。”韩庚笑着推他的脑门:“你就知道吃。”
但基范又马上露出阴狠的目光:“杀人的事,我要跟你一起干,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死的很惨。”
名单上第一个人是Teddyboy酒吧老板Andrew。Teddyboy实际类似一家恋童癖聚集的俱乐部。它坐落在第五大道那些高耸的大楼背后,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基范刚到纽约的时候,就是在这里落脚。这个有着巨大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只要在街上看见那些无家可归又长的又不错的流浪儿,就会带他们到Teddyboy去,许诺给他们吃的和住的地方,只要他们听话。基范那时只有13岁,他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是那时候他刚从海里拣回一条命,还穿着湿衣服,又饿又冷,还能有什么选择?毫无疑问,Andrew不是个好老板,基范来这酒吧第一天,就被他压在床上玩弄了一整夜。等到基范昏死过去,才想起来之前应该让他先吃点东西,填宝肚子。他跟人戏称这个亚洲孩子是一匹有脾气的野马,GAN起来特别刺激。确实,基范在那里给Andrew惹过不少事,他经常弄伤客人,朝他们吐口水,所以总是都被Andrew用皮带抽的奄奄一息。不过很多客人就喜欢这种调调,有一段时间,基范简直成了Andrew最大的摇钱树,每天都被迫接客数次,生不如死。基范那时候开始策划着逃走,他勾引了一个看门的打手,无数次满足那人之后,他声称爱上了他,悄悄的把他放走了,还给了点钱。不知道这个人后来怎么样,总之基范是成功的跑了。
很久没来了,自从逃离了这里,基范每次上街都尽量避免靠近第五大道,虽然其实不可能,但本能上却恐惧再次被抓回去。踏入Teddyboy的时候,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很近又遥远的过去,回头去看跟在他身后的韩庚,才安心下来。一楼类似一般的酒吧,只是站在桌台上扭动身体表演性感舞蹈的都是年纪很小的孩子。这里的接待员换人了,不认识他们,很热情的迎上来,问他们喜欢什么样的货色。韩庚说:“我找Andrew,是Jay介绍的。我手上头上有几个孩子,想跟他谈笔生意。”那个接待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带他们去了楼上总经理室。
韩庚进门前暗暗观察了一下,二楼楼梯口有两个人守着,总经理室门口也有两个守卫。
搜身之后,他们得以进入。
Andrew正坐在桌子上打电话,他的肚子还是这么肥,只穿了一条短裤。在他的办公室里那张KINGSIZE的床上,绑着一个赤裸着的男孩,浑身布满皮了带的鞭痕。
很难形容当Andrew看到金基范的时候是怎样一种表情,震惊,不解,迷恋,恐惧……随后他眯起眼睛猥琐的笑起来:“看看是谁来了,我的性感小野马,终于又想我了吗?”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伸手悄悄去桌下掏枪,他明白现在的基范已经不是当年那只任他宰割的羔羊,他已经长成了一只豹子,会吃人的肉食动物。
闪电般的速度,韩庚从袖口拉出一条纤细有弹性的琴弦,勒住了Andrew的咽喉。细琴弦掐进肉里,少量的血流出来,男人的手还没碰到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