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火——爷本纯良

作者:爷本纯良  录入:07-01

 文案:

 老大很变态,先禁锢后谈情,先TJ后说爱。 你是我的!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对别人笑,不能违抗我,不能无视我,不能…… 你有任何需要都必须向我乞求,我不一定会满足你,但满足你的人只能是我! 用烈火般的爱,焚烧自己吞噬你的身心。 (黑道文,强强,虐身虐心,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后妈的儿子┃配角:甚多┃其它: 第一章:你是我的! 在香港新界西有一片废弃的厂房,工厂早就九七之前北迁了,周围杂草丛生荒无人烟。厂房的前方是鱼塘,左右依山而建,是个极好的藏身地点。 叶楚生点了根烟,用力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白烟,表情一派悠然。 单看他的神态,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他正在欣赏爵士乐,而非是回荡在耳边的咒骂声,拳打脚踢,钢管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叶楚生捻灭了烟头,转过身,所有的喧闹戛然而止。 他走向前去,用鞋尖勾起男人的下巴:“你是我的,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注定了。” 狂妄十足的宣言,一贯的畜生风格。 男人满脸是血,桀骜的双眼里有深深的不忿,用力“呸”了一声。 叶楚生笑笑,伸出手去。 自有人送上了手枪,他没接,瑞士刀,他也没接,钢管,他才一把握住。 “陈子杰,哦,不对,陶子杰。”叶楚生面带微笑,用钢管轻打他的脸:“陶子杰,二十七岁,父母双亡,警校一零届毕业生,警员编号PC841397,对不对?” 男人瞳孔收缩了下,不吭声。 叶楚生用打高尔夫的姿势举起钢管,挥下,传来骨头断裂和男人的闷哼声。 “这一下是惩罚你没有礼貌,还不快道谢。” 被打断手臂的男人大骂:“谢你老母!” 叶楚生莞尔,他站在一个黑道老大的立场,表示对警方的素质很有保留。 “叶楚生!被你逮到是我倒霉,你要杀就杀,别说那么多屁话!” “嗯,气势不错,我喜欢。”叶楚生又举起了钢管。 就是现在! 男人眼睛一眯,全力朝他撞上去,将先前一直藏在手心的玻璃刺向他咽喉。叶楚生猝不及防,边闪避边用手去挡,手背划出了一道口子。 男人一击不成便跳窗而去,从袭击他到逃跑,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 厂房内众人掏枪欲追,叶楚生阻止了他们。 他看着男人动作矫捷如豹,顷刻消失在草丛里,微微地笑了笑。 不急,狩猎的乐趣就在于欲擒故纵。 慢慢的、一点点的逼近,直到断了猎物的退路,然后再请君入瓮。 叶楚生,早些年名字叫楚生,外号畜生。 叶家纵横黑道数十年,发迹人叶老爷子,在黄埔军校当过教官,奉行枪杆子政策。那时,叶楚生被下放到基层,从在刀口上舔血的打手做起,穷凶极恶的拼命三郎,畜生这个外号就是这样得来的。 他一步步往上爬,直到打下自己的地盘,成了一方之主,老爷子才出面相认。当年道上的人可谓是跌破眼球,原来楚生不是姓楚而姓叶,还是叶家的继承人。 于是,没人再敢叫他畜生,但这两个字的形象已深入人心。 “杰、杰、杰哥……” 鬼仔打开自家的厕所门,看到坐在马桶盖上的男人,命都吓到了半条。 “怎么?不欢迎老子?”陶子杰勾着嘴角看他。 他已洗去脸上的血迹,那刀削般的轮廓,野性十足的眼神,杀伤力极大。 “你疯了!你是想要害死我吗?”鬼仔一边抱怨着,一边手忙脚乱的翻找药箱:“你现在可是通缉犯,警方在追捕你,黑道悬红追杀你,你却还跑到这里来,我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被你害死!” 陶子杰用没受伤的手揽住他的腰:“看来你还挺关心我,不枉我们相好一场。” 鬼仔心跳漏了一拍:“我真是服了你,都火烧屁股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的屁股用不着你担心,不如担心自己的屁股吧。” 说罢,一个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 陶子杰逃亡以来憋了好些天,草草润滑就顶了进去,火力全开放纵驰骋。 鬼子被他干得两眼翻白,一个劲地叫轻点、慢点。 然而,当男人真的如他所愿,又一个劲地叫快点、用力一点。 陶子杰好笑,在他脸上啃了一口:“你当老子是按摩棒?还可以调高中低档?” “哎,好哥哥,哪个牌子的按摩棒要是有你好用,我就买上一打用到死。”鬼仔夹紧他的腰,难耐扭动:“嗯……杰哥,我快射了,你使劲啊……” 陶子杰眼神一暗,戾气大发,直干得他哭爹喊娘。 欢爱过后,陶子杰叼着烟吞云吐雾,剧烈运动令他头上的伤口裂开,血沿着眉心淌过鼻梁,他也不管,盯着天花出神。 骨头散了架的鬼仔趴在床上看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直到他见陶子杰用一只手笨拙地穿衣服,才回过神来:“你要走了?” 陶子杰嗯了一声,鬼仔在心底叹口气,这个男人总是来去如风。 “柜子第三个抽屉里面有张卡,密码是我的生日,能帮你的就那么多了。”鬼仔不顾腰疼坐起身,为他系好皮带,仰着脸说:“杰哥,小心点……” 陶子杰在他头上揉了两把,潇洒离去。 如果实在不行就离开香港吧,带上我。 这些话鬼仔说不出口,他们只是床伴关系,陶子杰又一向不羁。 敲门声响起,鬼仔连忙跑去开门,当见到门外陌生的男人时,有点失望。 “你好,我叫叶楚生,是阿杰的大哥。” 鬼仔满怀戒备,像只炸毛的猫:“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阿杰是谁?” 叶楚生眯起眼睛,指尖抚过他脖子上的吻痕:“阿杰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眼前的男人虽然笑眯眯的,但却让鬼仔飙了一身冷汗。 他连声音也不自觉软下去:“你是不是敲错门了,我不认识你,也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鬼仔觉得汗流得有点多了,他伸手去抹,结果抹到了一手的血。 “可我认识你,是和阿杰保持床伴关系最久的人,持续了一年零四个月。” 鬼仔惊恐地看着他,直到咽气。 临死前,他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占有欲和嫉意。 叶楚生撇撇嘴,轻轻关上了门。鬼仔何其荣幸,现在有大把人为他卖命,他已经很久没亲手杀过人了。 “妈的!”陶子杰忿忿地砸了公用电话。 他完全联系不到自己的上司,那表示只有一个可能,他被背叛了! 开什么玩笑!警校毕业后,以他的成绩加入飞虎队完全没问题,是上司一再游说才勉为其难当了卧底,结果弄得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突然,有股杀气袭来。陶子杰下意识地反应往旁边一闪,紧接着玻璃碎了满地,子弹如雨点似的密集,电话亭被扫射得面目全非。 陶子杰逃跑之前往地上扫了眼,是全自动步枪的专用子弹。 他的枪在厂房时就被搜走了,身上只有一把小刀,装备差距太大,陶子杰狠狠啐了一口,带着不甘翻过栏杆,打算跳海遁逃。 结果很遗憾,他没有能顺利跳进海里,而是被渔网困住了。 远处,有人站在快艇上慢慢接近,笑容很是灿烂。 陶子杰发出了一声怒吼:“叶畜生!” “嗨,好久不见,上面的风景好吗?” 陶子杰气得脸都青了,摸出刀子割网 叶畜生仰头,正对着他张开双臂:“阿杰,欢迎投怀送抱。” 渔火浮沉,海风带着淡淡的咸腥,像是血的味道。陶子杰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载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陶子杰被黑布蒙眼,双手铐在了水管上。 叶楚生铐上他时,很亲热的贴在他背上,呼吸火热,顶上了他:“对付一个卧底,我是不是很仁慈?不但收容你,还管吃管喝。” “滚!别碰我!”陶子杰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那我滚了,你饿了渴了就嚎一声,我就在上面的房间,保证服务周到。” 叶楚生带笑离去,任他慢慢煎熬。 期间陶子杰实在是憋不住了,不得已大喊:“放开我,老子要撒尿!” 叶楚生很快就来了,凌晨三点半,趿着拖鞋,忍不住猛打了个哈欠。 漆黑中,一双手从后方搂住了他的腰,往下摸去,拉开了陶子杰的裤链。 “变态!你要做什么?”陶子杰挣了下,骨折的左臂生痛,低低地哼了声。 叶楚生拨开他内裤,握住了疲软的器官:“你不是要撒尿么?赶紧的。” 陶子杰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竖起。 “快点呀,我困着呢,耽搁别人休息时间可是不好的行为。”叶楚生另一只手探进他衣服里,在胸膛上游移。 陶子杰此时除了恶心还是恶心:“你玩够了没有,快让我去厕所!” “你有两个选择,尿在裤子里,或者就地解决。” 陶子杰恶狠狠磨牙,用尽这三年在道上学来最恶毒的话咒骂他。 叶楚生不为所动,刚刚被捕获的猎物脾气大一点很正常,他有的是耐心。 终于终于,陶子杰再也憋不住了,在他手上一泄如柱。 二十四小时过后,他被摘下了眼罩,从地下室押到了楼上客厅。 叶楚生正和客人用餐,姿态优雅地手握刀叉,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 “早安,这是特意送你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陶子杰死死盯着被绑在餐桌椅上的客人,眼睛红得仿若能滴出血。 那正他的直属上司,一个敦厚的中年男人。在陶子杰咄咄相逼的目光下,男人羞愧地低下了头,面色如土。 “两千万港币,这是他将你卖给我,并且污蔑你叛变的价钱。”叶楚生用餐巾擦了擦嘴,走上前去,轻轻地,将一把枪放在他手里:“这枪里有一颗子弹,你可以选择对我或是他开枪,这里没人会阻止你。” 他说话时的声音也很轻,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第二章 畜生歹毒,无人能及。 陶子杰紧握住枪,抵在了叶楚生的眉心处,指节泛白。 叶楚生气定神闲,又一次将他逼到绝路。 “杀了我,你报了一箭之仇,然后亡命天涯。杀了他,杀了一个高级督察,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你会怎么做呢?” 陶子杰哼了声,枪头一转抵在自己的太阳穴:“若我偏不如你的意呢?” 叶楚生愣了下,摊开双手:“没关系,开枪吧,如果你甘心的话。” 陶子杰见唬不住他,骂了句粗话,霍霍冲上前去,将自己的上司一枪爆头。 然后,他抹去喷在脸上的血迹,发狠瞪着叶楚生。 “啪,啪。”叶楚生鼓掌,一脸欣慰地说:“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陶子杰扔了抢,嗤笑。 叶楚生从后拥住他,膝盖一顶,将人压在了餐桌上。 “不要摆出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我比谁都了解你,你根本不适合当警察。”叶楚生揪住他的头发,一手去解他的裤子,语调暧昧却恶毒:“你是个自我为中心的人,善恶不分,更谈不上正义感,你之所以选择当警察,拼了命想加入飞虎队,不过是因为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 陶子杰闭上眼,默不作声。 叶楚生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并扯下,手沿着起伏的臀部滑落,至紧闭的入口。 “我说对了吧,你刚刚杀人的样子真好看,我都忍不住勃起了,来吧,到我这里来,我会满足你杀戮的欲望。” 叶楚生啃咬他的耳垂,顾不上润滑,已经忍耐太久了,迫不及待想进入他。 当火热的孽根顶在自己臀部时,陶子杰陡然睁开眼,握住餐刀向后捅,紧接着一个反肘重重打在叶楚生的腹部。 “恶心的变态!”趁叶楚生向后退去,陶子杰顺势一踢,骑在了他胸膛上,双手紧紧掐住他的咽喉:“去死吧!” 呼吸被扼住,叶楚生眯起眼看他。 真是难得的美景,陶子杰杀气腾腾跨在他上方,衣衫不整,脸上沾有血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多像只正在撕咬猎物的雄狮。 突然,一小点红线映在他后颈。 陶子杰身体一僵,等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有支麻醉针射进了他的脖子。陶子杰立马用手去拔,但于事无补,身体迅速麻痹掉,眼前漆黑,栽倒在叶楚生身上。 叶楚生冷笑,跟野兽玩命,就得早有准备。 他轻吻了下陶子杰的额角,我已剪断了你的过去,是时候该着手主宰你的未来。 夕阳穿透格子窗,落在白色的圆形钢琴上。 修长的手指灵动跳跃,弹奏着舒曼的梦幻曲,旋律美妙,悠扬悦耳。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完美收尾,叶楚生叹了口气,合上琴盖。 他托腮,眺望着窗外的茂盛的白杨树说:“莫北,我有没跟你说过?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钢琴家。” 被叫到的面瘫男子走到他身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老大,多愁善感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你。” 叶楚生又叹了口气,俯趴在钢琴上,这次用两只手托腮。 “老大,你明明就是个实干家,何必打着艺术家的幌子忽悠人。” 叶楚生撇嘴:“你明明就是个黑社会,也别老是做出一派哲学大师的样子。” “我只不过是处于世界最黑暗的角落寻找真理。”莫北强调自己的人生观。 “真无趣,不和你玩了。”叶楚生起身,将手插进裤袋里,施施然迈上楼梯:“我的宠物如果醒来,估计又要大发脾气了,好期待……” 莫北无语,垂头,替那倒霉的宠物默哀三秒钟。 落在畜生手里,是绝对没有好下场。 陶子杰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赤身裸体,手脚都能动,只是被一条锁链限制了行动范围。锁链一头连接他脖子上的颈圈,另一头栓在墙壁嵌入式的铁环里。 因为麻醉剂的影响,头很重,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到了这种时候,他反倒冷静了下来,姑且看看那变态玩什么花样。 “哟,那么乖,我还以为你会大闹一场呢。” 叶楚生推门而入,表情有点失望,莫北也跟着进来,打量这个靠在墙上的男人。 陶子杰勾了勾嘴角:“叶畜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是么,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说了算。”叶楚生捏住了他的脸,蹙眉:“真脏,你多久没有洗澡了?我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脏兮兮的。” 陶子杰送了个白眼给他,两日没有进食,更是滴水未沾,体能已消耗到极限。 “先帮你洗澡好了。” 叶楚生从洗手间拖出一条喉管,打开闸门,水柱喷射而出,喷洒在了他的身上。陶子杰闭起眼睛,牙关咬得生痛,压抑着心中的耻辱和仇恨,告诫自己要忍耐。 用冷水从头到脚将他冲了个遍,叶楚生转头说:“接下来帮他检查身体。” 莫北应了声是,从口袋掏出胶手套,娴熟地戴上。 “心跳和脉搏正常,体温偏高,身上伤口较多但不严重,左臂骨折后没有得当适当的医治,有自行愈合的迹象,但骨头长歪了。” “歪了?”叶楚生耸耸肩膀:“那就打断重新接。” 陶子杰呲牙,恨不得把他给生吃了。 叶楚生笑眯眯地摸着他头发:“我知道你很饿,乖,接好骨头就给你饭吃。” “老大,我不建议现在就重新接骨头,他还在发烧,最需要的是休养。” “不,我没办法忍受他身上有任何瑕疵。” “可是……” “暂时的也不行!” 叶楚生霍霍声跑到杂物房,找了根棒球棍来。 陶子杰看他掂着棒球棍走近,脸上似笑非笑,突然觉得没办法再忍耐了! 这个人渣!变态!凭什么对自己为所欲为! 于是他冲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倾尽全力,想撕下他一块皮肉来。 可惜未能如愿,莫北在他背椎上狠狠劈下,空手道六段的实力,差点没将陶子杰劈晕过去,剧痛让他不得不松开了牙关。 叶楚生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渗血的牙印,半垂下眼帘。 莫北打了个寒颤,连忙说:“老大,你冷静点,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叶楚生用棒球棍指向他,莫北立即消声,退到了一边。 陶子杰在道上也算一名好手,干架群殴眼也不眨,拳头够硬,胆子够大,腥风血雨里横冲直撞,被打和打人是家常便饭,但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叶楚生抬手,连扇了他十个耳光,绝对没有省一点力。 陶子杰满口是血,眼神开始散涣,耳朵只听到嗡鸣声,如果不是靠着墙壁,怕早已不支倒地。 “这是惩罚你不自量力,来,自己把左手伸出来。” 陶子杰一动不动,无声对抗。 “很好,跟我倔是吧,我数到三,到时别怨我没有给机会。” 陶子杰任由他一声声数完,仍旧不动。 于是叶楚生发狠,打断了他左臂后又接着卸了他右臂。陶子杰两手无力地垂在地上,脸色白里透着青,气若游丝。 等莫北为他接好骨头,绑定夹板后,叶楚生就提着棒球棍离去了。 莫北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念叨:“做人有骨气是好事,但也要会看形势,你若再跟老大杠下去,只会生不如死。” 陶子杰动了动嘴,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滚。” 莫北下了楼梯,看到叶楚生正在阳台上修剪花草,动作熟练表情认真,一点也不带黑社会的匪气。 “老大,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自己去刑堂领二十鞭子。”叶楚生头也不回,专心的忙活着:“你碰了不该碰的人,无论理由是什么,我都不会饶恕。” 莫北不服:“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他咬着你不放?” “对,即使他咬下我的肉来。” “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莫北朝他鞠躬,离开大宅。 纯白的蔷薇开的正妍,叶楚生伸手去摸,结果被刺扎了一下,他笑笑,舔去指尖溢出的血珠。 当陶子杰看到眼前那一大碗泡饭,便知道了叶楚生卸掉他胳膊的用意。 那个男人要让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进食! 陶子杰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浑身发抖,巨大的耻辱感啃噬着他的心,比身上的伤痛更难熬。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自尊了,而然,叶楚生总能一次次找到他的底线,再一次次的突破。 这次也不例外,陶子杰渴望活下去,强烈的渴望着。 为此,除了妥协他别无选择。 他朝那晚泡饭爬了过去,伸长脖子,却只能触到碗边,双臂被废的他无法撑起自己的身体。陶子杰张嘴咬住了碗边,汤水和饭粒泼洒在木地板上,饿坏了的他用舌头去舔,地上的残羹,两分钟后被他一扫而空。 难过吗?当然!但就此认输?绝不可能! 叶畜生,我总有天要像刚才那样一口口咀嚼你的血肉! 翘起二郎腿坐在监控屏幕前的男人匆匆捻灭了烟,目光幽深,沾着烟味的食指伸到唇边,呼吸粗重。 太棒了,那卑贱的姿态和愤恨的眼神,非但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倒让人着迷万分,禁不住想要更多、更多的作践他,直至得到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叶楚生握住下身硬得发痛的傲物,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三章 即使身处自己家里,叶楚生依然很有礼貌的敲门。 笃、笃、笃三声过后,他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宝贝,开饭喽。” 陶子杰冷冷看了他一眼,别开视线。 “呀,不要这样冷漠嘛,我可是亲手为你做了晚餐哦。”叶楚生将托盘放在地上,献宝似的揭开盖子:“三成熟的西冷扒,如果求我喂你的话,我很乐意服务。” “我死也不会求你!” “这样啊,那你自便吧。”叶楚生蹲在一边看他。 两人不动声色对持数分钟后,陶子杰知道他是故意留下给自己难堪。 他暗笑一声,爬过去,张嘴咬住碟子里的牛扒。 牛扒太大块了,陶子杰吃得非常狼狈,嘴边沾满了黑椒汁,叶楚生一动不动的欣赏着,不时还笑了笑。 陶子杰咽下最后一口牛肉:“你可以滚了。” 叶楚生拉住系在颈圈上的锁链,逼他仰起头来,钳住陶子杰的下颚,一点点舔去他嘴边的污渍,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陶子杰受制于他,无力挣扎,被撬开了牙关。 叶楚生长驱直入,很温柔的在他口腔里扫荡,缠住了他的舌头,技巧十分高超,霸道而不粗暴的一个吻,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 叶楚生为他接上脱臼的胳膊,边欣赏这个男人咬牙隐忍的表情边叹了口气。 “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看,阿杰,我又硬了。” 陶子杰脸色一变,飞快地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呕吐不止。 隔着磨砂玻璃,能清楚看见他半跪在地砖抽搐发抖的身影。 叶楚生的表情僵住,眼神发冷,连同方才腾升的欲望一并冻却。 夜色迷离,熏香参杂在空气里,是妖娆而暧昧的味道。 橘黄色的落地灯,映出了一双纠缠的人影。 面容俊秀的男子俯趴在沙发,面色绯红,紧绷的背部形成弯月般的弧度,正承受一波又一波来自身后的撞击。 叶楚生褪去了平日里风度翩翩的伪装,浴袍大开,叼着烟,掐住男子的腰律动。 “生哥!啊……生哥……!”男子临近爆发,哆嗦着身子呐喊。 叶楚生眯起眼,直插到底,将他送上了云端。 然后抽离了男子身体,指尖挑去眉心的汗珠,默然不语,一个劲地抽烟。 男子缓过神来,回身抱住他的腰:“生哥,让我伺候你吧。” 叶楚生却推开了他,系好浴袍,丢一下句:“跟我来。” 男子随他走入卧室,然后吓了一大跳。 圆形大床上,有个男人大字型仰卧着,四肢分别被束在床柱,嘴里含着一枚黑色的口枷球。 男人有副修长紧致的躯体,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刚阳味十足。他的双眼足以媲美黑夜,充满了野性和莫测的神秘,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沿着腹肌往下是平坦的小腹,以及浓密的黑森林,这一切的一切,散发着属于雄性气息的诱惑和吸引力。 “生哥,这是……” 男子的疑问打住了,因为他发现叶楚生看向这个男人的目光,和看自己时不同,此时,他双眼里蕴含着炽热的温度。 “去吧,挑逗他。”叶楚生轻声说。 男子压下疑惑,照他的吩咐去做。 他含住了陶子杰的乳首,轻咬吮吸,灵巧的舌尖时软时硬,在蜜色的皮肤上游走,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水痕。 妈的!死畜生,你到底在玩哪一出? 陶子杰口不能言,只有用眼刀刮他。叶楚生笑笑,翘着手站在床边。 能得到叶楚生的青睐,男子的技巧是好得没话说的,不消片刻,陶子杰的下身已有了抬头的趋势。男子握住他的荫净揉搓,粗大又火热,顶端溢出的晶莹粘液,这一刻,自己也禁不住动了情,呼吸急促。 叶楚生眼睛一眯,拉开男子,手持小型的电击棒,对准他勃发的傲物按下开关。 “唔!”陶子杰浑身一震,抽搐起来。 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被电流击到,如有无数根针扎了下去,剧痛让他瞬间萎靡疲软。 叶楚生收回了电击枪,面无表情地说:“继续。” 男子不敢多言,又一次对陶子杰上下其手。 每次勃起就会被电击棒袭击,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大半宿。 陶子杰已满身大汗,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朦胧水光,欲仙欲死,真他娘的是欲仙欲死,欲仙、然后想死! 又一次钻心的剧痛后,陶子杰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听到了一声惊呼,紧接着,饱受摧残的脆弱被温热的口腔裹住。 叶楚生无比温柔的为他吹箫,技术不怎么样,但诚意十足,双手不断的在陶子杰身上游走,为他增添更多快感。 本来已十分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抚弄下有了反应。 陶子杰蜷缩起脚趾,弓腰,颤栗着射了个痛快。 叶楚生嘴角淌着一丝银白,爬向前,笼罩着他,在散涣的眼角印下一吻。 男子张大嘴巴看着,床上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让叶楚生做到这个地步,太不可思议了,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信恶名昭彰的畜生会这样伺候一个男人。 叶楚生坐在床边,对男子招招手。 男子上前,柔顺地俯在他脚下,仰起头,用秀气的眼睛凝望他。 叶楚生笑了笑,指尖抚过他的脸向下滑落,从耳后脖子,然后使劲一扭。 “咔嚓”一声,男子应声瘫软,栽倒在他的脚边。 从这一晚开始,陶子杰就没再出过这间卧室。 每隔段日子他便会被绑在床上,有不同的男人挑逗他,叶楚生总在一边看着,电击棒从不离手。 除非是叶楚生亲自挑逗他,才得已畅快的发泄,一旦他对其他人有反应,绝逃不过被电流凌虐的下场。 人都是有惯性的生物,渐渐,渐渐的,陶子杰的生理和心理都受到了影响,被强行扭曲,任凭其他男人如何挑拨都没有快感。 “你已经完全属于我了。”叶楚生说。 “放你妈的狗屁!” “至少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叶楚生低下头,轻咬他的耳朵,呼出暧昧的热气:“你必须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让你勃起的人,没有了我,你连个男人都不是了……” 陶子杰没办法否认,因为他的身体已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叶楚生一边替他撸管,一边去啃他的锁骨:“这感觉真棒,你是我的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叶楚生迷醉不已,相隔好一会,俯下身去含住了他。 陶子杰被迫达到了高朝,神魂颠倒的同时,心却仿佛被生生剜出一个洞。 整座大宅就如铁桶似的,保全系统做得滴水不漏,除了每个星期固定来打扫一次的钟点工,平日里仅有两个人。 每当叶楚生不在时,大宅死寂一片,陶子杰又重回到那间空荡荡的房间,依然赤身裸体,被颈圈和锁链束缚。房间里四面都是墙壁,二十四小时开着灯,并有空调保持恒温。 对陶子杰来说最难熬的,是昼夜不知,他甚至不知自己被囚禁了多久,这种感觉很糟糕,像独自活在一个空间里,与世隔绝,被所有人遗弃。 走廊上传来声响,陶子杰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紧盯着门口。 叶楚生推门进来,看到他连忙转开的脸,微微勾了下嘴角。 看来没有白费功夫,当动物处于长期孤独和封闭的环境下,会对饲养自己的人产生依赖感。 叶楚生拨弄着他盖过眉毛的刘海,说:“头发有点长了,我帮你修剪下。” 陶子杰垂下眼睛,任他折腾自己。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剪刀发出“咔咔”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叶畜生,今天是几月几号?” 叶楚生掸去他耳边的碎发,明知故问:“你很想知道吗?” 陶子杰撇过头,默不作声。 “阿杰,你既然不愿意开口求我,那就交换条件吧。”叶楚生用手指梳理着他的短发,显然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我开出的价码是一份今天的报纸,那你呢?打算用什么来跟我交换?” 报纸,这两个字对陶子杰的吸引力,不亚于瘾君子听到毒品。 “考虑好了吗?我可是很容易打发的。” “我愿意为你口交。” 叶楚生愣了下,半垂下眼皮,从上方俯视他:“真是物超所值,那就开始吧。” 陶子杰转过身,去解他的裤子,以非常屈辱的姿势,匍匐他双腿间。 叶楚生那里已经有了反应,一勾下内裤,巨蟒般的孽根就迫不及待弹了出来。 陶子杰用手握住,不急不徐的抚弄着,尽力稳住气息。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捏断这个畜生的命根,然后趁痛扼住他的咽喉,夺去剪刀。只要有了剪刀,不但可以杀了他,更可以撬开颈圈的束缚。 他犹豫了一下,张开嘴,舌尖舔过高昂的前端。 叶楚生呼吸粗重,身体绷紧。 陶子杰另一只手聚集力气,慢慢移上去,看起来像想要两只手握住他的样子。 “你既然付不起筹码,就不该夸下海口,做戏要做足全套,至少等到我意乱情迷的时候下手,而不是现在。” 叶楚生抓住他的手,狠狠往后一拧,然后高举起膝盖,撞上他胸骨。 “一点牺牲精神也没有,真让我失望。” 陶子杰死咬住唇,刚拆了夹板不久的左手使不上力,可他不管不顾,握成拳头就朝叶楚生的门面打去。他受够了!去他的交换条件!用嘴去取悦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光想起来就足够恶心! 叶楚生轻松化解了他的攻势,抬高起膝盖,这次命中陶子杰的脊椎,一脚将他踩到了地上,同时还拧住他的右手。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是刨了你的祖坟还是杀了你父母!你这个恶心的变态!畜生!狗娘养的王八蛋!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 陶子杰强忍着痛,疯了一样质问他。 “呵,你问为什么?”叶楚生踩上了他的脸,使劲用鞋底压碾着,语气柔得像轻飘的羽毛:“多么天真的问题,缘由那么重要吗?如果我的理由充分,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的献身?” 陶子杰脑海里就一个念头,不可能,绝不可能! 随后他又怔住了,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要问。 叶畜生又给他上了宝贵的一课,恨一个人,歇斯底里的恨到底就好了,何必找什么理由。 同样,想得到一个人亦是如此,不择手段去征服就行了。 第四章 陶子杰发现最近自己有点儿不正常了。 失眠,严重的失眠,明明累到不行了却无法入睡,即便睡得着,也很容易醒过来,一惊一乍的。然后负面情绪泛滥,暴躁不安,想大闹一场,偏偏有力无处使。 所以当叶畜生将他押到地下室门前,扔出一把开山刀,让他去杀人的时候,陶子杰竟然无法拒绝。 陶子杰双手握住刀,叶楚生从背后环住他,抓紧他握刀的手,气息火热, “里面都是出卖我的人,在我的字典里,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 “啧,不愧是畜生,借我的手清理门户吗?” “错了。”叶楚生含住他的耳垂,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要借此机会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背叛过我的人。” 陶子杰挣开了他,冷笑:“我本来就不忠于你,何来背叛。” 语毕,他踹开了地下室的门,提刀迈进去。 “操,叶畜生你这个变态狂!” 当陶子杰看清了环境后,忍不住暴吼了一句。 地下室里略为阴暗,空旷却逼仄,空气中有股霉味挥散不去,墙壁上挂满了冷兵器,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格斗场。 “你是谁?” 发问的是个手臂有纹身男人,高大魁梧。陶子杰无视他,目光环顾周遭,对方有四个人,看起来全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扭动了下脖子,咧开嘴说:“各位,欢迎来到地狱。” 然后冲了上去,一场殊死厮杀,就此展开。 面对着直播屏幕,叶楚生双眼发亮,笑得很诡异也很瘆人。 太棒了,实在太棒了! 陶子杰赤裸着身体,戴着颈圈,挥刀砍人的画面,比任何动作片都好看。那股狠劲和悍勇,仿佛与生俱来融入骨血,没人比他更适合玩命。 果然,压抑越深越疯狂,这就是野兽的本性。 在旁的莫北头皮发麻,问:“老大,你这样玩法,难道不担心死的是他?” “这种程度都玩不起的废物,死了也不可惜。“ 果然是变态狂,这话莫北只敢在心底说。 地下室里,陶子杰解决了最后一个人,浑身浴血,他拔出了刀,踢开无力倒在在自己身上的人,对着监控器竖起中指。 “把武器丢掉,然后走出来。”叶畜生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 陶子杰充耳不闻,从地上捡起一包烟,又从尸体的口袋里翻出火机,后背倚着墙壁,慢悠悠地吞云吐雾,眯起眼睛享受尼古丁带来的快感。 “老大,你注意下形象好吗?我还在这呢。” 叶楚生夹紧腿,对自己摇旗呐喊的小兄弟也感到无奈,招招手说:“过来,把头伸近一点。” “为什么?”莫北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走过去弯下腰。 片刻后,叶楚生望着焉下去的裤裆说:“这招果然管用,每次看着你的脸超过三秒钟,我就什么兴致也没了。” 莫北:“……” 叶楚生因为担心陶子杰负伤,所以特意将莫北给召来候命,结果用不上,又将人打发回去了。 “宝贝,你真棒。”叶楚生再次赞美。 陶子杰避开他的魔爪,一脸嫌恶。 不可否认的是,发泄了一场,他心里痛快多了。 叶楚生圈住陶子杰紧致的腰,去舔他胸膛上妖冶的伤口,语调亢奋:“刚才你的表现实在是太棒了,我忍不住想要奖励你。” “又是惩罚又是奖励,你当自己是神?”陶子杰挥拳相向。 叶楚生一手包住他的拳头,手背上狰狞的青筋,和他温柔的表情一点也不相符:“没错,我就是你的神,你唯一的主宰者,只要你能令我满意了,我可以给你整个世界。” 使出全力的攻击被他轻松钳制,陶子杰脸色变了变,眼神幽暗。 他从警校毕业后当卧底不过三年,在道上虽然小有名气,但和叶楚生这种大鳄远远不是一个层次的。印象中他和这个人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数得过来,以他当时的身份地位,只配站在远处瞻望,所以他对叶楚生的了解是少之又少。 疯狂、歹毒、残忍、阴险、没人性、睚眦必报……这些都是江湖上对他的评价,但谁也说不清楚,叶楚生到底有多厉害。 要取得胜利,首先必须了解你的敌人,这是当初教官传授给他的第一个信条。 好半晌,陶子杰才说:“我要今天的报纸。” 叶楚生笑了,轻吻着他的嘴角:“宝贝,你还是没学懂,虽然我说要奖励你,但奖励什么由我说了算,你没有选择权。” 陶子杰眯眼,趁机咬住了他的嘴唇。叶楚生把这当作是主动,掐住他的下巴,撬开牙关侵占,在他口腔内肆无忌惮攻城略地,湿漉漉的、不容抗拒的火热气息,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叶楚生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大方的饲主,决定带陶子杰出去放风,但前提是,必须做好防护措施。 此时,叶楚生笑得忒邪恶了。他打算陶子杰体内放一个电击球,如果对方试图逃跑,就按下开关电得他脚软,这种下流的主意,理所当然遭到了大力反对。 叶楚生也没勉强,耸耸肩说:“你可以拒绝,但是外出会取消。” 陶子杰用眼刀凌迟了他足足三分钟,妥协:“死变态,你别碰我,我自己来。” “这可不行,你后面的第一次,至少要给我……的手指。” 陶子杰不出声,因为彻底无话可说了。 “来吧,宝贝,我会很温柔的。”叶畜生眼冒绿光。 “滚!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我不出去了!你有种就关我一辈子!” 叶楚生依然不勉强他,轻飘飘地说:“今天是八月二十九号。” 陶子杰浑身一震,这样算下来,他足足被囚禁了三个多月! 这种暗无天日没有尊严,睁开眼就是四面墙壁的日子,难道还要持续下去? 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叶楚生叹了口气:“这样吧,回来以后,我答应放宽你的行动限制,当然,至于放宽到什么程度,还是我说了算。” 陶子杰闭起眼,胸口里某个地方又被撕开了,鲜血淋漓。 他转过身去,屈膝趴在了地上,撅起臀,贱得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叶楚生舔舔唇,控制自己的呼吸,摸上了他绷得紧紧的背部肌肉,每一根流畅起伏的线条,充满了力与美,彰显着主人的强悍。 带有薄茧的指腹沿着双囚滑落,来到了紧闭的菊口,感觉得到陶子杰又是一抖,身体绷得更紧了,像拉开到极致的弓。 “放松点,不然你会很难受。”叶楚生哑声说。 “你他妈的快点!别说那么多屁话!” 叶楚生眼神一冷,强行将食指插了进去,粗暴地开拓着。陶子杰死死地抠着地板,压抑着楚痛和耻辱,咬破了唇,朵朵血花盛开。 电击球有鸡蛋般大小,对从来没有承受过陶子杰的男人来说,要塞进去一点也不容易。他的紧致让叶楚生很喜欢也很苦恼,于是舔湿自己的手指,借助唾液的滋润又一次进攻。 两个人都在极力的忍耐,粗重的呼吸声重叠。 叶楚生绝对不是君子,没有得到这个人时,早在臆想中占有了他无数次。 但当陶子杰真的落到了他手里,反倒不急了。就像饿过头的人,清粥小菜根本难以满足他的胃口,他要的是真正的大餐,可以供他畅快淋漓享用的大餐。单方面的强暴和发泄,一点也不符合他的美学观。 由此可见,叶畜生不仅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也绝不手软! 陶子杰强忍着不适跟他走入衣帽间,然后傻眼。 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衣物,甚至连领带,围巾、手套都一应俱全。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按他的尺码订做的,叶畜生真他娘的蓄谋已久。可笑的是,他却在隔壁的房间光溜溜的呆了三个月! “你要带我去哪里?” 陶子杰望着车窗发问,黑色的宾利开得飞快,一路的景色都在匆忙倒退。 叶楚生不答,手探进口袋里,按下了遥控开关。 陶子杰始料不及,强劲的电流在体内肆虐,灼痛感让他差点叫出声来,人缩在车厢后座上,捂住了肚子。 叶楚生揪住了他的头发,望进他眼睛里说:“记住,无论我要你去哪里、做些什么,你只有遵从的份,我不喜欢听到婆婆妈妈的疑问。” 叶楚生吻上了他发红的眼睛,享受着他极力抑制的愤恨。陶子杰,我要的是绝对的、完完全全无条件的服从。 车子穿过海底隧道,停在了港岛区中级法院地下停车场。 “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叶楚生丢下话,拍拍他的脸下车去了。 第五章 陶子杰当初被警方通缉,其罪名是走私烟草。 这事他确确实实有做过,行动前,他已将详情和细节报告给上司,货船一靠岸,就遭到了警方的围截,陶子杰跳下了海,一切都很顺利。 但被逮捕的同伙供出了他,本来这种事只要在警方内部通下风,自然不了了之,但问题出就出在他的上司没有这样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了通缉犯。 后来他被叶楚生逮住,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法庭上,陶子杰是以证人的身份出席,离谱的是,他的代表律师竟然是叶楚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指认陶子杰参与走私的人都改了口风,一致说不认识这个人。接下来更精彩,叶楚生还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彻底为他洗脱了嫌疑。 从开庭到审讯结束,陶子杰除了傻眼还是傻眼。 法庭上那个西装革履,怎么看也像专业人士,并将法律条文用得琅琅上口的人真是叶畜生么?这世界都颠倒成什么样了!一个警察成了古惑仔,一个黑道头子成了社会精英。 退庭后,陶子杰说:“我要上洗手间。” 叶楚生正在和几个法律界的“同行”寒暄,抽不开身,便微微点下头。陶子杰没想到他应得那么爽快,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状若无事地转身去了。 陶子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一路却在注意安全出口的指示,到了洗手间门口,他佯装蹲下系鞋带,确定了身后的走廊无人,立马加快脚步。 几经周转,他正推开防火门准备进入楼梯,却被人拍了下肩膀。陶子杰回过头,看到一双湛蓝的眼珠,整个人顿时石化了。 “阿杰,真的是你!” “杨Sir……”陶子杰忧喜参半,呐呐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人名叫杨瑞,警方内部高层人员,曾受邀到过警校授课,是个不得了的家伙。陶子杰衷心的佩服他,将他当成了自己半个师父。 “真巧,我顺道过来拿些文件,没想到会遇见你,走吧,喝一杯去。” 杨瑞不由分说地拽着他,来到了三楼的露天咖啡厅。陶子杰坐了下来,心中有自己的盘算,杨瑞看起来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或许应该向他坦白,然后寻求警方的庇护。不然凭他自己的能力,想摆摊叶楚生有些棘手。 但另一方面,他又亲手杀了自己的上司,也不知道有没落下把柄在叶楚生那里,所以才会犹豫不决。 杨瑞呷了一口咖啡,蓝色的眼珠深深看着他:“我想不到你竟然会叛变。” 原来他知道!陶子杰差点喷出来不及咽下的奶茶。 “阿杰,你知道叛变的后果吗?” 陶子杰摇头:“杨Sir,我是身不由己……” 似乎这个理由在杨瑞听来只是借口,他一脸凝重地说:“人一旦做错事就没办法回头了,当初在那么多学员里,我最看好的是你,结果最让我失望的也是你。” “没办法回头了,是什么意思?” “你的档案已经被销毁了。也就是是说,世上再没有陶子杰这个人,你过去的身份及经历会全被抹去,并且现在的身份将终身被列入观察名单。” 陶子杰懵了,脸色发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从此以后,他只能是陈子杰,一个中学没毕业,曾经有过三次案底,行为记录不良的黑社会人员。 那他之前的人生呢?曾经辛辛苦苦的念书,考取警校,努力争取优异的成绩,这些付出到头来全部都成空?开什么玩笑! “我还以为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呢。”杨瑞叹口气,拍拍他肩膀:“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待陶子杰回过身来,杨瑞已先行离开了。 他按住抽痛的太阳穴,一步步往回走。现在的他身无分文,所认识的朋友不过点头之交,香港是弹丸之地,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叶楚生站在洗手间门口,拨通电话:“我见到人了,你们可以撤了。” 回到大宅后,刚迈入玄关,叶楚生就别有深意地看着他。来不及开口,陶子杰已冲上去,迎面就是一拳,他像疯了似的,揪住叶楚生就往死里打。 叶楚生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还手,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叶楚生见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房子都拆掉了,便骑在他背上,扯住头发将陶子杰的脑袋往大理石地板嗑:“你闹够了没?” 陶子杰咻咻地喘气,抹去了鼻血,翻身用力推开他,然后躺在地上神游太空。 天下大雨了,雷电交加,阴沉得像天黑似的。 陶子杰站在阳台,看着那几条比特犬狼狈地跑进了庭院的狗屋里避雨,突然觉得自己和它们没有区别。 这些狗是叶楚生自己一手驯养的,凶残并且敏锐,只肯吃主人亲自喂的食物,担任着整座大宅的保安。 叶楚生曾在他的面前展示过,自己是怎么驯养这些可爱的宠物。首先就是教会它们撕咬猎物的喉咙随后是脸、眼睛、鼻子、嘴唇然后是跨下,接着腹部所有人最没有防备的部分。他要它们一一去恐吓和重创猎物,不能马上杀掉,而要反复撕咬直到确信猎物咽气才能罢休。 让它们仅仅为了取悦主人而杀人,它们极度崇拜和敬畏着主人,它们的忠心不会被任何权势所打压。 “你在想什么?”叶楚生从后面抱了上来,搂住他的腰。 陶子杰不作声,连挣扎都省下了,反正他打不过这个畜生,这是不争的事实。 屋外大雨倾盆,世界朦胧一片,叶楚生有了兴致,手滑落到他小腹,去解陶子杰的裤头,用嘴去亲他的脖子。 陶子杰厌恶地垂下眼:“你没事就摸我的老二,有意思么?” 叶楚生顿了下,放开手说:“也对,确实没什么意思,吃饭去吧。” 陶子杰懒得猜他又再打什么主意,转身朝饭厅去了。 大宅里一个常驻佣人也没有,饭菜都是叶楚生下厨做的,卖相和味道都不比餐厅出品的差。当然,叶楚生可不是好好先生,他临出门前,会将陶子杰锁在那间空房子里,什么时候回来时候什么喂他。最长的记录,试过两天一夜没有回家。 吃饱饭后,陶子杰将筷子一摔,烟瘾又犯了。 他绝不会问叶楚生要烟,任何带有示弱和乞求的举动他都不愿意做,所以找了根牙签叼,望着正播报晚间新闻的电视发呆。 叶楚生端上了水果,放在他面前,陶子杰看也不看一眼。 突然间,后颈一阵剧痛,陶子杰倒在了餐桌上,刚洗干净的苹果滚落到脚边。 从法院回到大宅这段日子以来,陶子杰用一种很消极的方式面对叶楚生,不反抗也不迎合,连咒骂都不肯施舍给他。即使叶楚生怎么去挑逗他,含着他的下身帮他吹箫,释放过后,陶子杰的反应就是一个冷冷的眼神。 但现在的情形,让陶子杰没办法再消极下去了。 他被剥光衣服,双腿弯曲着,大大敞开,以不堪的姿势绑在了皮椅上。 “死变态!你他妈的又想做什么!有病就去看心理医生,整天折腾我你烦不烦!” “哦,原来我让你很烦。”叶楚生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头捻灭在他的锁骨上,笑笑说:“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会补偿你的。” 陶子杰被烟头烫得火辣辣的疼,他咬牙忍着,心知今晚有得熬了。 叶楚生先用眼神亵渎了他一遍,然后伸手,摸上了他袒露在外的股缝,指尖沿着入口的纹路摩挲。 “我也觉得老是摸你的老二没什么意思,所以换个地方好了。”叶楚生拿出一管软膏,对准菊口,尽数挤到了他的体内:“宝贝,这是专为你准备的特效药,会让烈女变成荡妇,欲罢不能,不知道用在你身上会有什么反应。” 陶子杰脸都白了,一个劲地骂爹骂娘骂祖宗。 叶楚生当他是在唱歌,点了一根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歪头托着腮。 很快,药效发作了。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身体的深处溢出来,迅速变热,很快就化为烈焰在燃烧;烈火中又象有无数的蚂蚁爬出,细细地啃咬着他的内部。 陶子杰被这种又痒又热的感觉充斥着,全身的血液里流动的都是炽热的情欲,下身已经高高抬头,紫红发烫的孽根溢出大量的液体。 他挣扎扭动着,想要摆脱这种折磨,但绳子死死地勒进皮肉里,更是难耐。 这仅仅是个开始,随着时间过去,体内的瘙痒越来越厉害,那里开始一张一合收缩着,渴望着被蹂躏,被贯穿。好难受,几乎快要疯了,陶子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湿的胸膛剧烈起伏。 叶楚生欣赏够了,才慢吞吞地走过去,将两根手指放在他嘴边:“想要我玩弄你吗?来,舔湿它。” 陶子杰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此时渴望远大于羞耻,含住了他的手指,顺应本能吮吸着、吞吐着用舌尖打圈。 叶楚生看着他不同于平日隐忍的模样,简直快把牙给咬碎了。 那迷离的眼神,狂野的表情,以及放浪的姿态,无一不散发着令人疯狂的诱因。 第六章 房间里的壁灯稀疏错落,幽蓝的灯光笼罩着男人,为他斯文的面孔凭添了几分神秘感。深邃的眼神,薄凉的唇,也许因为药效的关系,此时这个男人在陶子杰看来顺眼极了,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他,甚至…… 陶子杰打了个寒颤,咬住舌尖,禁止自己再意乱情迷下去,他庆幸此时被绳子绑着,否则会因为药效投怀送抱,甚至做出更下贱的举动。 “你不专心哦。”叶楚生嘶哑着嗓子,手指探进了他火热的内部,指甲轻刮着柔嫩的内壁:“这样做,你是不是会专心一点?” 陶子杰哆嗦着,理智又一次被欲望吞灭。不行了,私处被如此狎玩着,非但没有得到解脱,反倒麻痒得让他发狂。 “真是不错的反应呢,都已经湿成这样了……”叶楚生又加了一根手指,激烈地出入进出着,吻住了他。 陶子杰立即反客为主,要把叶楚生的唾液吸干似的纠缠着,舔遍他的口腔,啃咬着他躲避的舌。第一次感受到陶子杰的热情和主动,叶楚生整个人如飘上云端般的陶醉,故意若即若离的挑逗他,直到粘腻的银丝溢出了嘴角。 陶子杰低低地哼了声,眼睛因为亢奋而发红:“再激烈点,快给我……” “说出来吧,你想要什么?” 陶子杰狂抖着身体,仰头说:“前面,快摸我前面,涨得受不了……” 不管了!什么礼义廉耻自尊心,通通都抛到了九天之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想要痛快的发泄出来。 叶楚生勾起嘴角,眸中除了欲念,还夹带着一丝残忍的幽光:“你不是不喜欢我摸你的老二吗?我可是很认真的记着,就算你求我也会不碰它一下。” 陶子杰死咬住唇,拼命地挣扎起来。麻绳磨破了蜜色的皮肤,在身上留下道道渗血的红痕,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能通过不断地扭动摩擦,来舒缓灭顶的欲望。 “宝贝,我困了,明天再来陪你玩。”叶楚生将手指抽离了他的身体。 说罢,他将跳蛋塞进了陶子杰体内,顺便在他前额落下一个晚安吻,潇洒撤退。 叶楚生关上门后,又再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两口,才抬脚慢慢地朝卧室走去。他犹豫了下,解开了下身的束缚环,强行压抑已久的痛苦得缓解,孽根一下就暴胀欲裂。叶楚生喘口气,握住它粗暴的搓擦着,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方才眼前的情景。 原来叶楚生刚才一直没有勃起过,只有借助束缚环带来的剧痛,才压抑得住将陶子杰活活操死的冲动。 翌日,叶楚生果然遵守诺言,没碰陶子杰前面一下,而是用按摩棒狠狠捣鼓他的前列腺,直至射精。 “阿杰,我回来了。”叶楚生推开门说。 陶子杰躺在地板上,眼皮动了动,再无反应。叶楚生丝毫没有被他的冷淡影响,走过去,俯身,拽着他的颈圈索吻,含住双唇厮磨着。 “宝贝,饿坏了吧,想吃什么?” 陶子杰借此判断,叶楚生的心情应该是不错,所以大发善心的让自己选择。 “我要抽烟。” 叶楚生微微怔了一下,说:“好,但饭还是要吃的。” 厨房里传来忙活的声响,陶子杰坐在餐椅上,头往后仰,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这根烟,他吸得很慢也很认真,直到火光湮灭了,才舍得将烟蒂丢掉。 叶楚生今天做的是鸡丁炒饭,陶子杰一阵狼吞虎咽,盛汤时不慎掉落了勺子,于是弯腰去捡。 “别要了,去厨房里拿个干净的。”叶楚生说。 陶子杰将掉落的勺子放到桌面,起身去了,再回来后低头闷不吭声的吃饭。因为吃相的关系,陶子杰总比叶楚生先吃完,但他必须要坐在餐桌上,直至对方吃好了才可以离席。不用问,这又是叶畜生定下的规矩。 “叶畜生,像你这样的人死后,会下地狱吗?” 叶楚生微微挑眉:“看来你已经闲得开始胡思乱想了,地狱?真是无聊的构想。” “确实。”陶子杰用手指敲打桌面,斜着眼看他:“从前我不相信会有天堂和地狱,如今依然不相信,可我却希望这些真的存在。” 叶楚生察觉到了诡异,陶子杰今天的话,比以往整个星期还要多。他用餐巾擦了下嘴:“你为何要将希望寄托在这种虚幻上?” “因为我期待能在地狱里看见你下油锅。”陶子杰咧嘴笑了。 有一丝刺鼻的异味传来,是瓦斯的味道,叶楚生扶额,叹了口气。 “我不断的给你机会,你总是一次次让我失望。阿杰,虽然我的耐性很好,但不代表会一直容忍你胡闹,即使你打开了煤气,但认为自己会有机会点火吗?而且,现在泄漏的煤气量,还不到点火就会爆炸的时候。” “谁说我要点火,煤气中毒也是个不错的死法。”说罢,他朝叶楚生扑了过去。 若论身手,陶子杰深知自己杀不了叶楚生,但绊住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叶楚生利落地向后倒,避开他的攻击后,翻身就是一个回旋踢。陶子杰竟然不躲闪,用肩膀生生的扛了这一下,伺机抱住他笔直的长腿,出拳击打他的腹部。 饭厅里已是一片狼藉,瓦斯味越来越浓。陶子杰豁出去了,即使被踢断肋骨也不罢休,拼了命地缠着叶楚生,两人滚成一团。 他来真的,叶楚生也不得不全力应对,手肘狠狠地击中陶子杰的太阳穴,这一下绝对够他受的。楚痛和晕眩同时袭来,陶子杰眼前一黑,手脚并用锁紧了他。 叶楚生捡起一块碎瓷,锋利的边缘抵在他颈脖的大动脉上:“放开!” “不,绝不!你最好割深点,只有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会放开你!” 怨毒而坚定眼神,狰狞的表情,都在表达着他的决心,陶子杰打算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的决心。吸入了不少瓦斯,两个人脸色都开始发青。 “你竟然恨我至此。”叶楚生声音里透出难过。 “难道我不该恨你?”陶子杰发了狂似的大吼大叫:“是你逼我的!你这个变态!你一手毁了我的人生!还指望我不恨你?” 叶楚生垂下眼帘,不语。 没办法了,只有杀了他。 他想要陶子杰,像要得都快入魔了。但在畜生的价值观里,自己的性命远大于任何一切。 托叶老爷子的福,叶楚生受过专业的特种兵训练,知道割破大动脉后,人会在一两分钟内失血过多导致心脏停顿,必死无疑。 瓷片已割破肌肤,血流如注,陶子杰却突然放开了他,跌跌撞撞地跑去拿电话。 高挂在墙壁上的液晶显示屏,正播报着国际新闻。美国遭遇近四十年威力最大的龙卷风袭击,伤亡惨重,阿拉巴马、阿肯色、密西西比、田纳西和俄克拉何马等多个州份进入紧急状态。 踏入大宅后,莫北可谓是一步一惊心。 眼前根本就是活脱脱的案发现场,沙发倒了桌子翻了,杂物四处散落。他加快脚步来到偏厅,看到陶子杰倒在地上,脑袋枕着叶楚生的大腿,已失去意识,而叶楚生正用毛巾压住他脖子的伤口,两人浑身是血。 “救活他。”叶楚生丢下三个字,拍拍屁股走了。 莫北慨叹自己歹命,当年叶楚生要他去读书进修的时候,他怎么就好死不死的选择了医科。 事后,莫北来到书房向叶楚生报告。 “血止住了,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失血导致体温偏低,估计还要昏迷一段时间才会醒来。”莫北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忍不住念叨:“老大,你下手真狠,那伤口再割深一公分,我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他。” “他打开了煤气,想跟我同归于尽。” 莫北张大嘴巴,抬头,看了他一眼立马又低下。 叶楚生刚洗完澡,翘起长腿坐在办公椅上,及肩的黑发凌乱贴在脸侧,身穿银灰色的浴袍,外露的胸口印有方才搏斗时的伤痕。纵然莫北的性取向正常,也经受不住视觉的冲击,他实在是性感得让人不敢直视。 “老大,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叶楚生眯起眼睛笑笑:“当然是好好疼爱他。” 莫北打了个寒颤,无比怜悯那位昏迷的仁兄。 即便是心腹,也有不知心的时候。叶楚生口中所谓的疼爱,绝无其他涵义。 物极必反,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野兽。也许是时候改变下策略,一手拿鞭子一手抓糖果,双管齐下刚柔并济。 “去查一下,陶子杰详细的身世资料,以及还有什么人在美国。” 从落地窗从看出去,是一大片的草地,游泳池波光荡漾,绿树浓荫遮地,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 陶子杰挨在床头,双手被束,正望着窗外出神。 叶楚生掰过陶子杰的脸,让他面对自己:“宝贝,你为什么宁愿对着玻璃发呆也不愿意看我。” 每次陶子杰听到“宝贝”两字,鸡皮疙瘩就冒出来了:“别叫我宝贝!”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亲亲?小爱?乖乖?还是达令?” 陶子杰眉毛抽搐了两下:“死变态,我真他妈的受够了你!要奸要杀随你,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亲切得恶心的嘴脸!” 看来自己真不适合走柔情路线,叶楚生撇嘴,端起炖汤喂到他唇边:“喝吧,特意炖给你补血的。” 陶子杰紧紧闭着嘴巴,从受伤醒来后,他就开始玩绝食,连水也不肯喝一口。叶楚生没有逼他,倾身去舔那两片干裂的唇瓣,辗转厮磨,动作温柔眼神却冷如寒霜。 “既然你不愿意喝,那么我从美国请你弟弟回来照顾你好了,圣托马斯生物系的高材生,照顾人应该会很心细吧?” 第七章 房间里,两人无言相对,一个温柔地喂,一个别扭地喝。 陶子杰默默喝完炖汤后,见叶楚生还没有离去的意思,蹙眉:“你还想要怎么样?一次全说出来。” “我想要的太多了,一次怎么说得完。”叶楚生用舌头帮他擦嘴。 陶子杰嫌恶地撇开脸,即使在生理上不抗拒这个男人,但心理仍无法接受。 叶楚生抚摸着他颈上的纱布,眼波幽深:“我要你为我吹箫。” 陶子杰用眼睛死死瞪着他,呲牙咧嘴。 “听不懂吗?那我详细点解释给你听好了。我要你含着我的老二,用嘴和舌头伺候我,直到我在你的嘴里释放。” “不!你他妈真是变态到无人能及……”陶子杰骂着骂着,气势越来越弱,最后低下了头:“你可以上我,我发誓不会反抗,这样够了没有?” 叶楚生怔住了,他刚才只是试探而已,毕竟陶子杰有伤在身,并不打算逼得他太紧。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陶子杰如此在乎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那就索性让他做个好大哥,为亲情牺牲好了。 他揪住陶子杰的头发,逼近了他的脸,两人鼻尖触碰,呼吸交缠。 “宝贝,你可以拒绝,但没有权选择,好好记住这个简单的规矩,下次我不会再提醒你了。” 陶子杰用指甲抠着手心,沉沉地闭上眼,默许了他无耻的要求。 叶楚生面色阴沉地站起来,解开裤头拽下拉链,按住了他的脑袋,将半抬起头的傲物抵在了他的嘴边。陶子杰顺从地张开嘴。 敏感的部位被一阵温热包裹住,对方又是他最想要的人,叶楚生满腔怒火顿时转为了欲火,暴胀的孽根,几乎塞满了陶子杰的口腔。 陶子杰强忍着不适和反胃感,生涩地吞吐着。 说实话,陶子杰的技巧真是够烂,根本没有运用到舌头,牙齿还不时嗑嗑碰碰。但叶楚生感觉到了他在努力,放柔了目光,抚摸着扎手的碎发,开始引导他。 “含深一点,然后用力吸,对,用舌尖舔我,对……就这样,宝贝你真棒,睁开眼睛看着我……” 陶子杰也曾是被人伺候惯的大爷,一点就通,所以叶楚生的要求他都能做到,除了最后那一样。 叶楚生捧住他的脸,哑声说:“乖,不要害羞,凝视着我吧……” 陶子杰更卖力地取悦他,但却没有遵从。 他的忤逆让叶楚生不悦,声音也冷了下来:“耳朵聋了吗?我要你看着我!” 陶子杰震了下,如他所愿,睁开了眼睛。积蓄已久的泪水溢出眼眶,往下滑落。 交合与口交行为是有区别的。 在并非自愿的情况下,前者可以不做出迎合,但后者必须主动取悦对方。 经过一次次威逼后,令到陶子杰对他的反感和抵触日渐加深。 叶楚生因为使用了药物,就逼得陶子杰要同归于尽,而这次在完完全全清醒的情况下,让他主动接纳并取悦对方,会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叶楚生第一个反应是愣住了,然后是掴了他一巴掌,紧接着是亲他,掠夺他胸腔里的氧气,仿佛要把陶子杰吻到断气。 “别做出忍辱负重的样子,你没资格!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由强者主宰弱者服从,是你再怎么怨恨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流泪是最懦弱的表现,要改变命运只有变强,否则就乖乖的被我踩在脚底下,任由我玩弄!” “我会杀了你,一定会!”陶子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很好,记住你的决心,要实现它变强是唯一的图腾。” 叶楚生抬起陶子杰的脸,舔去了多余的泪水,薄唇贴在他的额头上。 陶子杰的弟弟,也许是他的弱点,但同时也是他和叶楚生之间的平衡点。因为有了这个平衡点的存在,两人的相处得已维持和平,虽然只是表面的和平。 莫北刚帮陶子杰拆掉伤口的线,看着那道丑陋的疤痕说:“等会你最好小心,老大他今天不太高兴,你别跟他死磕。” 陶子杰别开眼,轻不可闻地道了声谢谢。 莫北叹了口气,他们两人都吃软不吃硬的主,偏偏又都够硬气,自我为中心的大男人,这就是预言中的火星撞地球,越激烈越惨烈。 叶楚生不痛快的时候通常会做两件事,喝酒和弹琴。 澎湃的旋律高低起伏,节奏越来越快,激昂的琴声宣泄着男人的情绪。叶楚生喝得有点多了,脸上熏染着不自然的红晕,他正闭着眼,手指疯狂敲打琴键。 这一曲没有弹完,叶楚生重重合下琴盖,低喝:“过来!” 陶子杰最讨厌他这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但又想起莫北的嘱咐,于是不情不愿走了过去。叶楚生确实与平日大相庭径,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的眼睛,此时布满红丝,目光炽热且咄咄逼人。 “脱光衣服,躺上去!”叶楚生指向钢琴,又再发号施令。 陶子杰咬咬牙,忍了又忍,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光,仰卧在钢琴上。 他的顺从并没有换来叶楚生的仁慈,咽喉被掐住,嘴巴被堵住,唇舌被吞噬侵占,粗暴的蹂躏令他几乎窒息。 莫北提着药箱从楼上下来,因为担心,所以特意朝琴架看了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使得他傻傻的愣在楼梯旁。 男人欣长雄健的躯体,完整的展现在黑得透亮的钢琴盖上,两者间流畅的线条交融,格子窗泄进来的微光,为这画面增添了一份迷幻的色调。 “滚!”叶楚生抬起脸,发红的眼睛恶狠狠瞪他,嘴角还残留着银丝。 莫北回过神来,连忙跑出大宅,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叶楚生那一眼的杀伤力太大了,宛如进食时被打扰到的恶兽,随时会扑过来撕碎他似的。 莫北抹了一把冷汗,哀叹。 果然到了每年的这个日子,叶楚生都会暴动,就像电影里狼人遇到了满月,现出了隐藏在人皮之下狰狞的原貌。 “唔……够了、够了!”陶子杰推开他,擦了擦被亲得红肿的嘴皮。 叶楚生瞥到了他颈脖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牙齿咬上了他的咽喉。 “妈的!你发什么神经!”陶子杰吃痛,一拳挥向了他的鼻梁。 叶楚生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关节应声脱臼,然后死盯着陶子杰。那全然是凌厉摄人威胁的视线,逼得陶子杰妥协,干脆闭上眼任人鱼肉。 叶楚生发狂地啃咬陶子杰,在蜜色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牙印,玩弄他、蹂躏他、直到听见他的喘息,感受到他的颤栗,享受一场银猥的飨宴。 叶氏集团总部,位于香港中环甲级办公楼中心区。 时代在变,黑社会也走商业化了。从前台接待到办公区,完整的配套完整的设备,男的打领带女的穿套装,谁看得出来这里是黑道王国的枢纽地带? 唯一的差别在于,总部里的会议室鲜少动用,一旦动用必然是大阵仗。 叶楚生翘起二郎腿挨在靠背椅上,他身穿休闲装,手指夹着烟,与周围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叶楚生虽然对自己没啥要求,但对属下却很有要求,环顾会议桌一圈,哪个不是西装革履一派正经的模样。 陶子杰立在他身后,暗自冷笑了一声。 会议桌上莫北也在其中,还有其他人他也认得出来,都是叶家的干事,在道上多多少少也算个人物。 叶楚生极少在会议上发言,基本都是听别人报告,时不时露个表情或者哼两声,报告的人会根据他的反应,自行调整策略和方向。 “今天就先这样吧。”叶楚生对陶子杰招招手,待他上前后说:“这是陶子杰,将会出任我的助理,大家认个相吧。” 此话一出,陶子杰顿时有种万箭穿身的感觉,他挺直背脊,坦然相对。 叶楚生将文件夹甩到他面前:“这笔帐已经过了还款期,就由你去追回来。” 陶子杰掀开一瞧,立马想骂娘。 有间物流公司向叶氏贷款,借八百万半年后要还一千二百万,摆明着是高利贷。还款期仅超过两个星期,利息加本金,已高达一千五百万,太黑了! 回到大宅后,陶子杰闷闷不乐,非常非常想来根烟。 他自认为是一个大好青年,眼看就要被糟蹋成抢钱的劫匪,郁闷也是情有可原。 “跟我到房间来。”叶楚生说。 陶子杰到了房间后,叶楚生已坐在床边等他,手里正拿着穿孔器显摆。 “过来吧,明天就要放你出去逍遥了,真是舍不得,所以给你留个记号好了。” 陶子杰恨不得撕烂他笑嘻嘻的嘴脸:“叶畜生!你逼人太甚!” 叶楚生像没听到他的抗议,皱眉自言自语:“穿在哪里好呢?唇环和鼻环太俗气了,不适合你,乳环虽然也不错,但好像娘了点,至于舌环……” “死变态!我祝你不得好死!先得艾滋再阳痿!”陶子杰指着他鼻子大骂。 叶楚生一把抓住他发抖的手指,眼睛眯成弯月:“嗯,决定了,就穿在这里吧。” 片刻后,叶畜生握住他发烫的孽根狎玩,舔了舔唇,眼泛邪光。 “太棒了,如果穿过前面的小孔,你一旦释放就会有灼痛感,所以每次高朝都会想起我,真的是太棒了……” 第八章 陶子杰看了看手中精美的名片,用力握成一团,名片印有他的名字和叶氏集团总经理助理,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谁知道,他压根只是总经理的玩物。 叶畜生口中所谓的放他出去逍遥只是说说而已,身后栋着两名“助手”,车和司机就在物流公司楼下等着,他一办完事,就得立马向叶楚生报到。 陶子杰坐在接待室里,木无表情,鞋底却时不时摩擦着地板,以此来舒缓私处火辣辣的刺痛感。 昨晚他和叶楚生之间,又是一场恶战。 “死变态,你摸够了没有!” 陶子杰抓狂了,叶楚生不轻不重的把玩着他的下身,还不时拿穿孔器比对位置,奈何那一针就是迟迟没穿进去。 叶楚生提出毫不相干的疑问:“你明明是有感觉的,但为什么不会想射精?” 陶子杰冷笑了一记,老子的钢炮纵横沙场多年,所到之处无不哀鸿遍野,凭你那两只爪子就想让我缴械投降?没门! “果然阿杰还是喜欢我用嘴么?”说罢,叶楚生叼住了他的钢炮。 经过先前不断的学习和实践,聪慧过人的叶老大,已然修炼出一套独步武林的嘴上功夫。吸、舔、打圈、用牙齿磨、甚至是深喉等等招数运用得出神入化,将陶警官的子子孙孙一下就勾搭出来了。 正当陶子杰还沉溺在高朝的余韵里,叶楚生下手了,打孔器一按,痛得他眼前发黑直挺挺往前栽倒。 叶楚生张开怀抱接住他,笑得格外的邪恶:“阿杰你太热情了,吓我一跳。” 陶子杰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除了发抖还是发抖,心底的粗话犹如滔滔江水,却没力气喷出一个字来。 于是这场战事由叶选手完胜。 “陶助理……”有个女人站在接待门边,不敢迈前一步。 陶子杰认得她,物流公司老板的秘书,前前后后进来换了五次茶水。 “我们老板还在跟客户协商,估计今天是回不来了,但我们这边马上要下班了,您看……” 陶子杰扬起一个黑社会不该有的明亮笑容:“没关系,那我以后再过来吧。” 秘书小姐连连说好,又是道歉又是感谢,总算将这位煞星送出了门口。 陶子杰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人家公司门口傻站着,烟瘾犯了,就一边磨地面一边啃手指。直到带来的助手接了个电话,然后毕恭毕敬地将他请了上车。 晚饭时,叶楚生握着刀叉说:“出师不利,听说你白白等了一天。” 陶子杰嘴巴顾着啃鸡翅膀,甩了个白眼给他。 叶楚生笑笑,用餐巾帮他擦掉面颊油渍:“瞧你这吃相,跟饿狗抢屎似的。” 被他一句话倒了胃口,陶子杰吐了根鸡骨头:“老子不吃了,那笔帐不用你多事,我既然接手了就会彻底解决。” 叶楚生注意力却不在他的话里,指了指碟子里剩下的鸡翅:“吃了。” “都说了不吃,难道你不会听人话吗?” 叶楚生没有勉强他,垂下眼睛专心吃饭。 翌日,陶子杰又到物流公司干坐了一天,确认对方没有还钱的诚意后,默默地走了。 第三天,他没有再去物流公司追帐,而是叫司机将车开到新界的一个货仓。陶子杰下车后巡视一番,找了张板凳,坐在闸门前,用自个的屁股严重堵塞了交通,使装运的货车进出不得。 有人过来劝,陶子杰就笑着递上名片,不动如山。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欠钱的那位大爷现身了,运输就是物流公司的命脉,他这一堵,将整间公司间接的堵瘫痪了。 “你有两个选择,还钱或报警,前者倾家荡产后者家破人亡,自己掂量吧。” 陶子杰留下一名助手替自己继续坐冷板凳,然后打道回府。 在车上,他恶狠狠地吐了口气。怪不得叶畜生老爱提出两个选择,原来逼得人走投无路是那么爽,要是这话对着畜生本人说就更爽了。 陶子杰长期身无分文,已经很久没花过钱了。昨天叶楚生不在家,他连饭都没得吃,而然,今天大宅的主人回来了,他还是没得吃。 叶楚生优雅坐在他对面,一口口嚼着美味的鹅肝,全然无视陶子杰凶残的目光。 “我绝食你就用我弟威胁,现在又不给饭吃,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楚生饮了一口干红:“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饿呢,所以没有做你的那份。” 陶子杰哼了声,这是叶楚生第一次在吃的方面苛刻他。 “我这人呢,不太喜欢浪费食物,希望你能理解。” 陶子杰被气笑了:“啧,原来是环保人士啊,你为何不出资拍个宣传片什么的,引导下广大群众效仿?” “那倒也不是。”叶楚生挑起眼角,笑笑看他:“我曾经饿怕了,所以很珍惜食物,如果你也体会一次那种滋味,估计会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哦,原来我正在体验当中,明白了。”陶子杰起身,离开餐桌。 “你忘了规矩吗?” 陶子杰回头,学他刚才的口吻:“不好意思,你当初说在一起吃饭的人要一起下桌,才算是有礼貌,可是现在只有你自己在吃,我就不奉陪了。” 叶楚生耸肩,算了,饿坏的宠物脾气是大了点,不计较了。 他认为自己是个很仁慈的饲主,这种程度的体验,远不及自己当初十分之一。处于炼狱般的境地,没有食物,没有水,甚至没有希望…… 陶子杰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闭上了眼睛。 物流公司的老板是个怕事的中年男人,所以做出了明确的选择。但因为实在无力支付这笔巨款,所以打算用公司的股份抵债,陶子杰向叶楚生转告后,很快,便有专业的会计师过来,开始核算资产,然后接收了该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权。 陶子杰功成身退,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摆平了这件事,没想到他回到叶氏总部交差时,却受到了叶楚生的炮轰。 “你的眼睛是用来干吗的?有看清楚我给的文件吗?一千五百万,是上周的本金和利息,但今天已经是周一了!” 陶子杰从他办公室里翻出计算器,按了一通后,咋舌:“有你们这么算利息的么,才一个礼拜就多了两百万出来,比印假钞还好赚!” “是你犯错在先,别瞎扯些没用的东西。” “是是是,反正欠条和抵押书我已经还回去了,就剩烂命一条,你看着办吧。” 叶楚生莞尔,上前将他压在了办公桌上:“我一向赏罚分明,这次你收账的方法很好,几乎没有浪费资源,但却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你想先要惩罚还是奖励?” 又是该死的选择题,陶子杰冷笑:“随便。” 叶楚生的奖励,便是将他带到了家私店,在卖床专区做出任君选择的样子。 连睡了很多个月地板的陶子杰当然不跟他客气,从床架到床垫再到床上用品,全挑最贵的,少了五位数的他看都不看一眼。 叶楚生豪爽地刷了卡,留下地址,定下了送货时间。 那么,接下来该到惩罚了。 惩罚很简单,叶楚生命司机将车开到山顶的富豪区,停在一栋别墅前。他扔给陶子杰一把枪,五颗子弹,要他去杀了别人一家五口。 “老子不干,灭门这种事太缺德,老子怕生儿子没屁眼。” 叶楚生很笃定地告诉他:“放心,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儿子。” “我操你大爷!要么换个,要么老子干完去自首,然后在明天报纸的港闻版头条上和你打招呼!” “行啊,你弟会在纽约时报的头条上和你见面。” 两人僵持,狭窄的车厢里气压低迷。 叶楚生凑过去吻他的唇:“宝贝,我已经对你很宽容了。” 陶子杰用额头狠狠撞上叶楚生面门,砰地一声,双方都淌了一脸的血。他熬过了晕眩,抓起枪和子弹下车去了。 不到十分钟,陶子杰就回来了。 叶楚生已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叼着烟靠在车门上,斜眼看他:“宝贝,我只听到三下枪声,剩下的那两颗子弹,你打算自己留着玩吗?” 陶子杰不吭声,将枪丢回给他,直径上了车。 他喜欢玩命是没错,但那是你死我亡的厮杀,而不是单方面的屠杀。对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下手,只有泯灭人性的畜生才做得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叶楚生没再多言,上了车,命司机载他们回大宅。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如常,叶楚生没有再提起惩罚的事,甚至知道他爱吃辣,特意做了道水煮牛肉给他解馋。 陶子杰躺在新买的大床上,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虽然他的房间还是空荡荡的,但因为有了床,似乎多了些人气,不那么像牢笼了。 叶楚生敲门,拿着一套衣裳进来,不顾陶子杰反对,亲自帮他换上。用修长的手指一颗颗系好纽扣,然后温柔地用围巾绕上他颈脖,紧接着是淡淡的一个吻,熟悉的烟味萦绕着他。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我的,这一点绝不会变。” 叶楚生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温柔,温柔得让陶子杰产生了错觉,自己仿佛命不久矣,下一刻就会被送上断头台。 然而,野兽的直觉是没错的。 在刑堂里,他看到了替自己省下子弹的那对母女,正被一群禽兽般的男人侮辱着,除了脸之外身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肤。女孩沾血的校服,被撕成了烂布丢在地上,男人的粗言秽语,女人绝望的哀号声,汇成了今夜的开场曲。 好戏,即将上场。 第九章 “阿杰真是个有风度的人,不愿意对女人下手么?很遗憾,但仁慈有时候也会是一种残忍。”叶楚生面带微笑说。 陶子杰别开眼,不可抑制的怒火让他胸膛剧烈起伏着。 叶楚生贴近陶子杰的后背,用手托起他的下颚,逼他正视眼前的惨剧:“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怎么做呢?” “好,你赢了!”陶子杰咬牙切齿地说:“把抢给我,我不会再手软了。” “枪?你说这把吗?”叶楚生变戏法似的掏出枪来,抵在他的后腰,火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给你也可以,但你没有执行我的命令,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惩罚。惩罚结束了,让我满意了,才会给你机会弥补错误。” “死变态!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叶楚生推开了一面镜子,里面设有椅凳和长桌,完完全全就是一间密室,可以透过镜子看清楚外面的事物。 突然,叶楚生用枪柄朝他后背砸下,陶子杰吃痛,被迫俯身趴在了桌面上。紧接着,叶楚生强行用脚撑开他的双腿,解开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并扯下。 这个姿势实在太屈辱,陶子杰破口大骂:“你这只畜生!我日你娘!你到底是不是人生的?” 叶楚生一巴掌重重拍在他后臀上:“继续吼,我最喜欢一边折腾你一边听你满口浑话,比任何叫床声都要动听。” 陶子杰立即闭嘴,死咬牙关。 叶楚生笑笑,先在他挺翘的臀上揉弄了好一阵,才从口袋掏出软膏,一股脑门的挤进他菊口里。陶子杰感到后面一凉,浑身僵硬,寒毛竖起脸色变了。 男人的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夹带着丝丝嘲弄:“没错哦,这就是之前让你爽得找不着北的特效药,我见效果不错,所以就大量进货了。” 陶子杰抠着桌面的指甲崩裂了,他绝望地闭上眼。 叶楚生揪住他的头发,扯起他的脑袋后,再重重往下一嗑:“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着,她们有这个下场都是因为你!” “不,不是!是你们这些混蛋丧尽天良!” “可笑!你以为自己还是个警察?你的仁慈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是低级的错误,不应该存在的弱点!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变强的是你,到头来心慈手软的也是你,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药效很快就发作了,瘙痒伴随着酥麻阵阵传来,叶楚生的手指就着药膏长驱直入,在紧致的甬道中搅动,直到整根没入。 陶子杰咬住唇,一声不吭,密室外凄惨的尖叫,化成无数利刃,将他刺得千苍百孔。心在痛不欲生,偏偏身体却越来越热,滚烫的熔岩连同血泪一齐涌上来,他几乎是咬烂了唇,才将所有的耻辱和呻吟咽下去。 “这里能让你舒服的只有我,但我猜你并不想要,所以就用手枪代替吧。”叶楚生将枪头捅进他的菊口里,深入,只留下扳机和枪柄在外,含住他耳垂“我很久没用过枪了,里面还有两发子弹呢,别乱动,走火了可不关我事。” 这药到底有多厉害,陶子杰上次已充分领教过了,但仍然没有丝毫的抵抗力。那股要命的瘙痒占据了他的意识,喘着气,腰不自觉轻微地扭动起来,迎合着叶楚生进进出出的肆虐。 叶楚生呼吸渐粗,动手去撕扯他的衬衫,不久前他细心系上的纽扣,一颗颗飞脱散落。牙齿咬上他突出的蝴蝶骨,直到渗了血,又温柔地细细舔弄着。 陶子杰已被情欲迷乱,咽呜了一声,仰头弓起了腰,胀得发痛的下身磨蹭着桌边,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感。他忍不住伸手去安慰自己,却被叶楚生紧紧按住,陶子杰呲牙,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凶残又饥渴的眼神瞬间秒杀了叶楚生,他俯下身去,用力亲吻陶子杰背部,一边加快手里的动作:“该死的……宝贝,你实在太迷人了!求我吧,只要你肯求我日你,所有的惩罚马上结束,你也不需要亲手杀那两个女人,快求我吧……” 陶子杰死命摇头,再次咬住血肉模糊的嘴唇。 叶楚生眼神冷下来,抽出了插在他体内的手枪。巨大的空虚和麻痒袭来,情欲逼得陶子杰走投无路,只能把自己的手指狠命的刺入体内,激烈地出入抽插着。甚至用指甲面狠命地刮着柔嫩的内壁,顾不得会不会伤了自己。 疯狂的欲火焚烧着,丝毫没有冷却的迹象,陶子杰死命着用头撞着桌面,恨不得就此晕过去,额头上涌出的鲜血湿透了他的脸,显得狰狞吓人。 即使心神已几乎崩溃,他仍不肯去求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死也不肯! 刑堂主事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人称九叔,他身材枯瘦面相刻薄,有双浑浊沧桑眼睛。 他见叶楚生那么久都没从密室出来,也没有通过内线电话传达指令,深怕他对现在的刑罚不满意,便唤人去牵了两条狼狗来。刑堂里的狗都是受过训练的,一声令下就会扑上去,发泄了兽欲后,便咬住咽喉直到对方死亡。 九叔刚准备下令,密室的门倏地打开了。 有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枪衣不裹体,身上满是凌虐的痕迹,大腿上残留殷红和稠白的银液。如此狼狈的模样,昂然立在众人面前,凛历的杀气充斥着宽敞的大厅,气氛霎时紧张起来。 他抬起手,扣下了扳机,以两声枪响,结束了今夜的闹剧。 叶老大坐在密室里,眯着眼睛叼着烟,一边欣赏陶子杰鲜血淋淋的美态,一边慨叹自己心软,同时夹紧了腿根,舒缓束缚环造成的不适。 “放风时间到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因为是疑问句,陶子杰很干脆地摇头,仰在床上欣赏天花板。 “走,带你出去溜达一圈。”叶楚生换了种语气说。 果然,陶子杰像挺尸般坐起来,下了床,站在他身后。 叶楚生撇撇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从刑堂回来后,陶子杰又变了个属性,比机器人还好使,叫他坐就绝不会站着,无条件服从一切指令,木讷得没有朝气和活力。 叶楚生将人拽过来,卡着他的脖子索吻,陶子杰松开牙关任他为所欲为。叶楚生在他口腔里扫荡了一遍,又去亲他的脖子,不时用舌头舔舐,陶子杰依然直挺挺地站着,眼里没有丝毫波动。 叶楚生自娱自乐的玩弄了一阵,也觉得实在没意思,便松开他往楼下去了。 庭院里,那三只比特犬简直和它们的主人一个德行。皮毛光滑强悍结实,外表威风凛凛,区别在于它们是真正畜生,而它们的主人则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陶子杰一跨出大门,便被它们冲上来扑倒了,因为嗅到主人的味道,比特犬只是呲牙咧嘴地示威,并未袭击他。 叶楚生吹了声口哨,它们纷纷掉头往回跑,绕着主人摇尾撒娇。 “怎么样,我的宝贝们很可爱吧,它们可是我最信任的伙伴。” 陶子杰从草地上爬起来,点头,懂了。怪不得叶畜生老喊他宝贝,敢情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个类别的。 叶楚生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的白桦树:“天气不错,我们来玩游戏好了。” 五分钟过后,陶子杰十分确定,叶楚生压根是在玩他。 叶楚生将白色的塑料飞碟抛出去,几条比特犬一哄而上去抢,陶子杰满脸乌云站在原地,打死也不愿意加入它们。 “抢到的话,我就让你打电话到美国哦。” “我日你大爷!”陶子杰爆了句粗话,冲过去追逐飞碟。 叶楚生得瑟的奸笑着,他的宝贝总算是恢复了活力,不错不错。叶楚生臂力不是一般的好,每次将飞碟扔得老远,陶子杰来来回回的跑了几趟,已是满身大汗。 狗的速度天生就比人快,加上还是专业受训血统优良的狗,陶子杰连碰到飞碟的机会都没有,一怒之下坐在草地喘气,老子不玩了! “哎呀,真是没用。”叶楚生拿过飞碟,摸摸其中一只狗的脑袋当作奖励,指着白桦树说:“阿杰,我要放水喽,等下我会往那个方向丢,你如果再抢不到,我可是会惩罚你的。” 陶子杰看了看,他距离白桦树仅有十米左右,稳操胜劵。 飞碟呈弯弧的轨迹坠落,那些狗已将陶子杰当成竞争对手,一个劲地往前冲,眼看就要追上他了。陶子杰情急之下扑过去,将飞碟压在了身下。本以为大功告成,不料他一站起来,手中的飞碟便被抢了去。 得手的比特犬叼着飞碟往回跑,其余两只拼命地追,剩下陶子杰在原地瞪眼。 “哈哈哈,瞧你那傻样,要笑死人了!” 陶子杰深呼吸,压制住揍他的冲动,默默地往屋里走去。 “站住!”叶楚生叫住他。 陶子杰头也不回:“老子洗澡去,等下要怎么罚随你。” “不用洗了。”叶楚生凑上来,在他汗津津的脖子上啃了一口,语调恶毒:“鉴于你的轻敌和大意,我决定让你和宝贝们睡一晚,要好好向它们学习。” 陶子杰看着像小屋子般巨大的狗笼,脸色青了又白。 叶楚生还特意强调:“把衣服脱了,既然都住在一起了,就不该有特殊待遇。” 第十章 太阳刚从云层里露出脸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早安。”叶楚生蹲在狗笼前,洋溢着笑容打招呼。 突然,有暗器迎面袭来,叶楚生堪堪避过,他低头朝脚边看去,正是一坨狗屎。 “阿杰,你好恶心!大清早的别那么激动。” 陶子杰又抓起一坨狗屎砸过去:“吃屎吧!你个死变态!” 叶楚生左闪右避,威胁道:“脾气这么大,还是让你在里面多冷静几天吧。” 陶子杰起身,松了松浑身僵硬的骨头,抬脚要朝正在笼子里摇尾巴的比特犬踹去。老子不出去了,和你宝贝们拼个你死我活,让你连一块肉都捡不到! 叶楚生吓了一跳,连忙喊停。 他打开了狗笼的门:“真是败给你了,怎么能对我那么可爱的宝贝下手。” 陶子杰赤裸裸地跨出来,记起叶畜生说做人要有礼貌,于是捧住他的脸,很诚恳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扬长而去。 人活在世上,总是需要太多的东西,包括物质、精神方面,都渴望得到满足。 以陶子杰如今的处境,精神就暂且不提了,但物质上不得不说一说。 如果他外出时往街道上一站,任何人看见了,都会以为那是个事业有成条件优厚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是高端的名牌产品,上衣外套裤子鞋子乃至皮带,色调和款式都经过精心搭配,有司机,有助手。 的确,叶楚生不曾在吃穿方面亏待他,甚至大方过头了,比包养小白脸还用心。但某些方面,吝啬得可以算是刻薄。 他不会让陶子杰身上有一分钱,想要任何东西,都必须向他乞求。哪怕只是一根烟,一张音乐CD,一杯咖啡,一口啤酒或一束花,甚至是一个小时的自由。 然而所有的乞求,必定要付出代价,这是铁一般的定律。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叶楚生张开双腿,居高临下地俯视半跪在自己跟前的男人。陶子杰用手握住他火热发胀的器官,缓缓套弄着,垂下眼睛,面无表情。 “宝贝,你这样的服务态度可是不行的,我完全没有感觉。” 陶子杰怔了下,撩起了他的衬衫,舌尖沿着小腹往上舔,在肚脐眼上打圈,然后再含住他的乳尖。从前他也曾试过这样取悦床伴,所以相当熟练。 叶楚生有了快意,胸膛起伏加剧,将手指插进了他的发鬓摩挲。 陶子杰用舌尖挑逗着他发硬的乳头,又用牙齿轻咬吮吸,热气喷洒在他敏感的部位,同时手上加快动作。 叶楚生已有点儿迷乱了,指尖描绘他鲜明的轮廓,哑声说:“来,换个姿势。” 陶子杰已经有了当玩物的自觉,顺应他的要求,坐在办公桌上,等着被饲主亵渎。叶楚生站起来,亲吻他的耳朵,拉开了裤链,将软趴趴的肉根捏在手里。 “继续。”叶楚生说完就动手玩弄他。 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司里相互撸管,玻璃窗上映出他们的身影,彼此贴近对方仿似亲密无间,实在有点滑稽,但陶子杰笑不出来。 接吻,抚弄,挑逗、撩拨,所有动作自然而然。 叶楚生收紧腹部,频临爆发,他抬起了陶子杰的脸:“我快射了,如果你肯用嘴接住,并且吞下去,我会再给多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次陶子杰忍不住笑了,多么划算的交易,用属于自己的时间,去换不属于自己的耻辱。 “我还没说完,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闭上眼睛,感受我,把自己交给我,直到在我手上释放……” “不用说了。”陶子杰冷冷地打断他。 加重力气套弄他的孽根,张嘴含住他的前端,将檀腥的液体吸了出来、咽下去。做完这一切,他推开了叶楚生,拉上裤链,掉头走出办公室。在洗手间里吐了一番后,用冷水洗洗脸,然后红着眼睛一拳捶裂了镜子。 离开叶氏总部后,司机将他载到了市区的花店,陶子杰要了一束马蹄莲,助手立即上前付账。店员道了句老板慢走,换来他一记冷笑。 两个小时眨眼即逝,华灯初上时,陶子杰已回到大宅,倒在床上闭目养神。 叶楚生换好居家服来到陶子杰的房间,先是在床边看了他好一阵,才弯下腰去细细地亲吻他的额头、眉眼、鼻梁、嘴角以及红肿的手背。 然后躺在他身旁,叹了一口气:“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人,是畜生。” 真是标准的答案,叶楚生低低笑了,翻个身枕在他的肩膀:“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 陶子杰缄默,人和畜生之间是不需要沟通的。 “阿杰。”叶楚生撑起身子,将他困在自己双臂间,气氛一下变得炽闷迫人:“你要试着学会与我相处,不要一味的抗拒,我并非如此不近人情……” 叶楚生低头啄了他一口。 陶子杰睁开眼,目光没有半点温度:“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在你毁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作践我之后,还妄想我们之间会好好相处?难道我在你眼里已经贱到了这个地步?” “阿杰,你还是不懂。”沟通失败,叶楚生又再叹气。 此时陶子杰只觉得可笑,叶楚生的叹息在他听来,无疑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直到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个男人的叹气,其实是一种纵容。 叶楚生不但披着人皮,而且这张人皮还忒好使了,认真收拾打扮一下,整个名流绅士的派头就出来了。陶子杰第一次穿上燕尾服,浑身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脸色发臭。 “宝贝,来给爷笑一个。”叶楚生勾起他的下巴调戏。 陶子杰打掉他的手:“滚!” 叶楚生从后方搂住他的脖子,咬着他耳朵问:“为什么不想去宴会?” 陶子杰不答他,烦躁地去扯领口的蝴蝶结。他是浪荡惯了的人,喜欢穿拖鞋蹲在街边喝啤酒,喜欢开着机车漫无目的游荡,喜欢随心所欲的放声大笑,对这种所谓高尚的交际场合实在提不起兴致。 “对了,差点忘记了。”叶楚生绕到他跟前,风度翩翩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来吧,阿杰,交际舞速成班,现在开始上课了。” 半推半就之下,两人在前厅里跳起了舞,没有音乐,拍子都是叶楚生用嘴哼的。 莫北和流萤步入大宅,两人站在玄关处,一脸的惊讶。 叶楚生跳的是女步,随着拍子扭动甩头,勾着陶子杰的脖子旋转,深邃的眼睛像带着电,嘴角挂有若有似无的笑意。陶子杰略显狼狈的被他带动着,隐隐生出种错觉,自己如被一株妖娆的藤蔓紧紧缠住了,呼吸有点吃力。 “很好,就到这里吧,再跳下去要迟到了。”叶楚生放开了他。 身穿正装的莫北立即说:“老大,车已经准备好了。” 叶楚生嗯了声,然后向陶子杰介绍:“流萤,我今晚的女伴,很漂亮吧。” 陶子杰打量她的同时,流萤也在打量他,双方点了个头。 流萤是个短发齐耳的清爽女人,一开口却像娇憨的小女孩,满脸的不自在:“你好,那个……对不起,上次用麻醉枪射你,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阿杰他没那么小气。”叶楚生略略得意地看着陶子杰:“想不到吧,她可是个很厉害的神枪手。” 被夸奖的流萤脸都红了,不敢看人。 临出发前,陶子杰突然咧嘴一笑:“叶畜生,你也不外如是,明明喜欢被男人操却找个女人来充场面。” 语毕,在一片沉默中挺胸迈出大门。 叶楚生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有些应酬还是不得不参加的,比如老爷子的生辰。 车子抵达叶家祖宅后,立即有人开了车门,弓腰请他们进去。流萤挽着叶楚生的胳膊往里走,陶子杰和莫北则跟在后面。 出乎意料的是,宴会并没有想象中奢华,祖宅的环境其实就是个庄园,草地上有乐队在演奏,来宾可以随意活动,更像是一场私人聚会。 但陶子杰仍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脱离了人群,却僻静的地方遇上了熟人。 “杨Sir,你也来参加宴会?” 杨瑞比他更惊奇,自己来参加宴会,是因为有家族的背景,但以陶子杰的身份,万万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于是发问:“你是和谁一起来的?” 陶子杰垂下眼答:“叶楚生。” 杨瑞微微愣了愣,没再问下去,而是掏出烟说:“来一根,我正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解下瘾,没想到被你给逮到了,哈哈。” 陶子杰接过,笑了笑,忆起在警校时两人躲在后楼梯抽烟的情景。 他们不着边际的闲扯了几句,便各自散开了,一场祸根就此埋下。 宴会散场后,叶楚生笑着和嘉宾道别,在车上笑着听莫北和流萤斗嘴,然而,回到大宅里关上门,就剩下他和陶子杰时,立刻变了脸色。 陶子杰正准备回房换衣服,却被人用力地抓住了肩膀,硬逼着转过身来。 “你抽烟了?”叶楚生捏住陶子杰的下颚,凑上去亲他的嘴,确定了烟味的来源后,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妈的!你又发什么疯!” 陶子杰挥拳的手被钳制住,下一秒,叶楚生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腹部,力道很大,痛得他五脏六腑拧成一团,弯下腰去。 “宝贝,看来我对你真是太宽容了。”叶楚生神色阴鸷,抬腿一个横扫。 坚硬腿骨撞上陶子杰的侧脸,令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地时砸到茶几,玻璃碎了满地,白色的燕尾服染上血迹。陶子杰刚撑起身体,便被踩住了后背。 第十一章 陶子杰不忿,拼命地挣扎着,试图摆脱现状。他抓住碎裂的烟灰缸,反手就朝叶楚生砸去,趁对方移开脚,一个鲤鱼挺身站了起来。 刚才受的那一脚很重,后牙槽酸痛,陶子杰吐了口血沫,眼睛紧盯着叶楚生,慢慢脱去碍事的外套,扯下领结,蓄势待发。 “来吧,欠干的死变态!” 叶楚生笑了,眸中的阴霾散去,浮现出渴望与掠夺的热光。他按压自己的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宝贝,你知道为什么我身上从来不带武器吗?” 陶子杰抄起壁灯挥过去:“我才没有兴趣研究你。” 叶楚生不躲,抬起手臂硬挡,巨响过后,雕花灯罩粉碎,现出了弯曲的灯柱。 “因为我的身体就是最强的武器。”话音刚落,叶楚生一个纵身跃到他面前。 动作快如闪电,陶子杰还没看清楚,便被左勾拳击中颧骨,紧接着胸口一阵钝痛,顿时就仰面朝天倒地。陶子杰试了几次都无法爬起来,有点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会输,只是没想到会输得那么彻底,打斗时,连叶畜生的衣角都没碰到。 “还不服气吗?像你这种好勇斗狠的打架方式,连当我对手都不够格。” “好吧,我认输了。”陶子杰艰难地坐起来,擦去嘴角的血丝,语气多了些连自己不曾察觉的亢奋:“死变态,我承认你很强,但并非不可超越,总有一天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的豪言壮语我已经听腻了,不如先学会认清现实。” 叶楚生扯住他的头发,将人拖到地下室里,像之前一样,用手铐锁在了水管上。 “操!你疯够了没有,打也打过了,还想要对我做什么!” “你认为我是在发疯?”叶楚生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陶子杰忍着痛大吼大叫:“去你妈的!大半夜把我锁在这里,难道不是发神经?” “连自己为什么犯错都不知道,罪加一等。”叶楚生拍拍他的脸,转身去了:“好好反省下吧,明天我再来收拾你。” “喂!你别走!凭什么锁着老子!混蛋!人渣……” 叶楚生耸耸肩,关上了铁门,将耳边呱噪的声音阻断。 也许是环境太糟糕,也许是身上的伤太痛,陶子杰开始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又惹了那个畜生。他想了半天得不出结论来,晕晕沉沉的靠着墙壁假寐。 天亮后,叶楚生起床洗漱,为自己做了丰盛的早餐,然后牵着他的宝贝们去跑步,接着打电话到总部处理公事,才慢悠悠地晃到地下室。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叶楚生问。 陶子杰的脸色很不好,恶狠狠地说:“何必要问我,反正什么错都是你说了算,先让老子去厕所!” “真是不知悔改。” 他用手铐锁住了陶子杰两只手,然后找来铁链,穿过手铐将人吊了起来。地下室里全是武器,叶楚生随手拿起把刀,划开了陶子杰的衣裤,撕下一块块碎布,最后连同鞋袜一并剥掉。 一番折腾下,陶子杰只有脚尖能踮地,连骂人的兴致也没有了。可当他看见叶楚生拿着导尿管走近时,脸都白了,死命地挣扎起来,锁链发出撞击声,手腕被磨破了皮。 “死变态,你他妈的别乱来!” “这怎么算是乱来呢。”叶楚生故意在他小腹按压了下,笑眯眯地说:“你快忍不住了吧,别又像上次那样,洒得满地都是。” “你要是敢把那东西插进来,我发誓绝对会弄死你!弄不死你我就弄死自己!” “我这人喜欢的东西不多,讨厌的却不少,尤其是被人威胁。”叶楚生握住他的下身,一边温柔的套弄一边说:“不过我喜欢你,所以不和你计较了,乖乖的受罚,就会少吃点苦头,嗯?” 男人最悲哀的,是无论你愿不愿意,本能的反应如此明显。陶子杰被玩弄的部位逐渐硬了起来,在他手中发胀,傲然指天。 顶端的银环熠熠发亮,玲口缓缓张开了,叶楚生将导尿管慢慢地插入,毫不手软的直插到底。非人的折磨,让陶子杰痛得目眦欲裂直打哆嗦,嘴唇咬破,才抑制得住快要脱口而出的惨叫。 叶楚生欣赏够了他隐忍的表情,才不急不徐地说:“还不明白吗?你是我的,从身体到灵魂,每一根头发每一根手指,每一滴血每一滴泪,统统都是属于我的。” “唔……你这个变态!” 叶楚生又开始在他的小腹上按压,膀胱不断传来胀痛感,陶子杰拼命地甩头,冷汗淌了一脸。 “宝贝,知道我对你多大方了吗?如果我吝啬起来,包括你自己都不能主动去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 “妈的,别告诉我是因为抽了一根烟……所以你才折磨我!” “只答对了一半,首先你不该没经过我同意抽烟,更不该抽别人给的烟。” “你这个变态狂!我只不过是遇到了熟人,聊了几句一起抽根烟,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管得太多了!” 叶楚生挑眉,用力挤压他的下腹,冷峻的面容上尽是煞气:“对,我就是个变态,所以别逼我做出更变态的事来。” 陶子杰一震,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尿意,以最不堪地方式在这个男人面前失禁。叶楚生抬起他失魂落魄的脸,去舔受伤的嘴唇,舌尖一卷,将血腥裹入自己口中。 陶子杰任他为所欲为,嘴里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杀了你,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叶楚生轻扯着他前端的银环,冷冷地笑了。 陶子杰,能够满足你的人只能有我,如果任何人都能满足你的需求,你就会觉得我并不重要了。越是随手可得越是弃若敝履。 因为一根烟引发的血案结束后,陶子杰对这个男人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恨到不惜放下坚持和原则,寻找鱼死网破的机会。 他已经受够了叶畜生的独裁和霸道,以及喜怒无常的乖张性情,更受够了这种比牢狱还要压抑并且终日提心吊胆的生活。 另一方面,因为他的收敛,叶楚生也逐渐放宽了行动上的限制,至少可以让他在大宅里自由行动。 陶子杰花了半天时间,才摸清了大宅的具体环境。一楼是客厅和饭厅以及影院,二楼有小型图书馆和健身房,三楼一半区域是房间,一半是棋牌室和台球室。但他最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个地下室,按照国际标准设立的练靶场,综合整栋大宅完善配套,简直媲美私人会所。 陶子杰全神贯注地盯着枪靶,眼也不眨,完全无视身后的骚扰。 “宝贝,你最近很乖,我奖励你好不好?”叶楚生环住他的腰,紧紧贴近,发硬的孽根抵在了他的后臀上。 陶子杰抬起手连开两枪,继续无视。 叶楚生笑笑,打开了嵌入式的墙柜,提出一台大型枪械放在他面前。 陶子杰眼睛一亮,他曾在军事杂志上看过,这是反恐专用的AWMP狙击步枪,单发威力强大,一旦射中人体重要部位丧命率极高。但这种枪械是属于军用型,在法治之区叶畜生不但能弄到手,更堂而皇之的摆在大宅里,真是狗胆包天。 “就知道你会喜欢,来试试吧。” 陶子杰丢了白眼给他,迫不及待地折腾起来,装子弹、上膛、安装弹簧定位后脚架,然后卧趴在地,眯着眼睛凑近瞄准器。 但他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过瘾,叶畜生又作怪了。 “你肯定没学过用狙击枪,因为姿势完全不对。”叶楚生俯下身来,咬着他耳朵说:“腿张开点,用脚尖稳住身体,对,手要这样放,扣扳机前将力量凝聚在右肩,以备承受开枪时的后座力,很好……” 陶子杰忍无可忍,沉下脸怒骂:“畜生,你能少发情一下么!别在老子后面又戳又磨的,恶心死了!” 精虫上脑的叶畜生眼冒绿光,一边继续挺腰磨蹭,一边用手隔着裤子摩挲他的股缝和私处,暧昧的气息烫人:“宝贝,你这个姿势实在太棒了!想象一下,在战场的壕沟里,你用狙击枪瞄准敌人,我在后面日你,真是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妈的!陶子杰连忙挣开他爬起身,跟变态接触久了,竟然会产生影响效应。 夜色把天空染得漆黑,风从海上吹过来,掀起了波浪,自由自在的奔向远方。陶子杰坐在礁石上,听着海浪的声音,望着青马大桥上的若隐若现灯光出神。 “杰哥,已过了收货的时间,我们该撤了。” “再等等。”陶子杰头也不回。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切了声,对他反对自己的提议感到不满。 他们又在海边干等了半小时,方才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这次没问陶子杰意见,直接吆喝一声,招呼其他弟兄撤退。 “我有说过让你们走了吗?”陶子杰站在了礁石上。 “操,你不就是老大养的一条狗,嚣张个屁!这条线向来是我负责的,什么都不懂的傻逼就该乖乖闭嘴。” 陶子杰眯眼,抬脚就踹飞了男人,趁对方往礁石下倒去时,一个俯冲用膝盖骨撞上他的胸口,然后以跪立的姿势将人压在沙滩上。 男人惨叫一声,眼珠子都不会动了,险些晕死过去。 此时,海面有货船的黑影,手电筒明明灭灭,是三长三短的暗号。 “老子就算是狗,也是一条你惹不起的疯狗。”说罢陶子杰一个拳头打断了男人的鼻梁,站起身来,对其余正在发愣的人说:“看够了没有,还不快去点货!” “是,杰哥!”这些人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 交收完毕后,看着他们把货物往车上搬,陶子杰烟瘾又犯了,随手扯下根杂草叼在嘴里。这次行动顺利完成,没想到的是却惹出了个大麻烦。 叶老爷子的军人作风已深入骨子里,最是注重团结和义气,所以帮派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除非对方被认定为叛徒,否则不得以任何理由对自己人动手,违者必遭受处罚。 第十二章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天你到了这里,无论是什么身份,我九叔都先说一声得罪了,年轻人难免冲动,但老爷子定下规矩……” 陶子杰打赤膊跪在刑堂里,不耐地打断他:“少废话,快动手。” 看得出来九叔在帮派里还是有地位的,他这一顶撞,引来了众人怒目相视。九叔摇摇头,摆手,示意可以用刑了。 有人将一束拜神用的香放到火盆上,点燃,刺鼻的白烟弥漫开去。先前被陶子杰殴打的男人接过,抖落了香灰,对准陶子杰的背部扎下去。 “慢着。”一直阴着脸观刑的叶楚生发声。 “少爷,他虽然是你的人,可规矩……”九叔说。 “我有说要袒护他吗?”叶楚生剐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要弄坏了我的东西,换杖刑,五十下,我自己动手。” 九叔不吭声,有点迟疑。 “怎么?怕我手下留情?” 九叔连连摆手:“不,不,只是五十下杖刑太重了,弄不好会……” “废了残了是他自己活该。”叶楚生说完,转向被打断鼻梁,脸肿得像猪头的男人问:“我这样处理你有意见吗?” 男人马上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陶子杰笔直的跪在地板上,目不斜视,身体有点僵硬,每一块肌肉紧绷着,令背部的线条看上去更是匀称流畅。叶楚生提着沉重重的长棍走近,每当他情绪波动时,便会习惯性地半垂下眼皮,遮住自己眸里的情绪。 挥手,落下,棍杖狠狠地打在脊骨位置。 陶子杰震了下,钝痛从后背的骨节上传来,深入腑脏。他咬紧牙,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随着脊骨被不断打击,楚痛会逐渐叠加。 叶楚生真的没有偏袒,每次下手,都能清晰听到棍棒打在身上的闷响。 第十杖,陶子杰后背的皮肉就已经发紫。第十七杖,他手掌抵住了地面,支撑身体,承受来自身后的重击。第二十五杖落下时,陶子杰已痛出了一身的汗。 叶楚生放慢了行刑的速度,敞开了衣领,挽起了袖口。 炫目的日光灯下,陶子杰蜜色的躯体津津光润,汗水打湿了他的鬓角,沿着轮廓淌到下巴,再滴落到地板。这颗汗像滴进了叶楚生的心湖里,荡起了涟漪。 第三十五杖,有些血溢出陶子杰的嘴角,但大部分被他咽了回去,背依然挺得直直的,膝下不曾挪动过分毫。 叶楚生仰头,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压制体内难耐的躁动。他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陶子杰越是倔强硬朗,越是撩着他的神经,以及狠狠凌虐的欲望。 所以他在自己失控前,将剩下的那十五棍击鼓似的狂敲了下去。 陶子杰的双肩微微发抖,已撑到了极限,眼前发黑,凭借意志顽强地不肯倒下。 观刑的人,包括九叔都感到纳闷。叶楚生和陶子杰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情人、伴侣、属下、玩物和禁脔,似乎哪一个都像,但又哪一个都不够恰当。 “出去。”叶楚生松手,声音和棍杖一同落下。 空荡荡的刑堂里,陶子杰的喘息犹在耳边。 他只想要把痛给捱过去,然后积聚力气,站起来,抬头挺胸的走出这里,却不知道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会促使某人兴奋。 叶楚生右手轻轻抚他受重创的脊骨,伤痛在那里已经沉淀出一片青黑,毛孔渗出泠泠的细汗,蒸腾起痛苦的热气。 “阿杰……”叶楚生的声音已嘶哑,指尖在他后背徘徊着:“是不是很痛?是不是痛得骨头都快断了,想要流泪哭泣呢?” 他将手指重重地按下去,落点精准,正中椎骨。陶子杰咬唇,发出低低的咽呜。 “可以哦,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不需要忍耐,你的眼泪只有我能看到。” 陶子杰甩头,奋力维持一丝清明,极慢极慢地收回手,挺直背,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令受创的骨节发出了剧烈的楚痛。 他仰头,散涣的眼睛对着天花。 差一点,还差一点点,他就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了。 叶楚生就在这时欺上去,胸膛贴在他濡湿的后背,摩挲着他的喉结,火辣辣的气息里欲望澎湃:“我说过了吧,我了解你,因为我们根本就是同类……猎物的抵抗,只会让野兽更为疯狂。” 他压了下去,轻易折断了陶子杰的执拗:“宝贝,不要怪我,都是你不好,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诱惑我,让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叶楚生除去了多余的屏障,陶子杰意识到危机,抠着地板向前爬,一把被他给拖了回来,紧紧地扣住了腰,强行切入。 没有爱抚,没有扩张,掰开圆滚滚的双丘,从紧闭的入口一寸寸粗暴的钉进去,直达深处。 猩红的鲜血在两人交合处流出,叶楚生低下头,去咬陶子杰的脖子。 兽的天性是掠夺是强占,撕裂他、贯穿他,在他身体最柔软的地方里绞动着。野兽不会有同情心,更不会有假惺惺的怜悯,将他死死按住,把他的腰几乎拗成两段,律动着驰骋着,在他的痛苦里享受无上的快感。 以兽之名,吞噬他,不留一点残渣。 莫北正和周公下棋呢,被一个电话召回了魂。 他浑浑噩噩的开车赶到大宅,看到眼前的画面,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了。 “老大,你怎么把这里搞得跟产房似的?” 叶楚生看着那张被染红的大床,乌云盖顶:“少废话,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血止不住。” 莫北将被子掀开后,惊呼一声。惨不忍睹,陶子杰卧趴在床上,整个背部肿了起来,因为皮下出血呈出骇人的颜色,下体更是血肉模糊,真是惨不忍睹。 陶子杰醒来后睁开眼,就瞧见叶楚生近在咫尺的脸,怔了好一会,才慢慢记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试着动了下,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痛到了心坎里。趴在床边补眠的叶楚生也醒了,表情温柔,捧住他的脸贴近,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不沾情欲,纯属温存的一个吻。 “水……”陶子杰的嗓子干得沙哑。 叶楚生端来温水,用嘴巴喂他,陶子杰僵了下,面无表情地接纳。 直到消耗了大半杯水,他又吐出另外一个字:“滚。” 叶老大动动嘴却什么也没说,为他掖好了被子,默默地滚了,脾气好得不像话。 轮到莫北上阵,好声好气地开解:“老大这次是过分了点,你别动气,先养好身子才能跟他算账。” 陶子杰趴在枕头上甩了个白眼给他:“老子没生气。” 莫北不可思议地咋舌:“不是吧?莫非你转性了?” 陶子杰闭上眼,冷笑一声。 不就是被男人糙了吗,落在叶畜生手里早就有这个觉悟了,只是没想到他那么狠,趁自己剩下半条命的时候动手。 叶楚生虽然嘴上不说,也知道自己确实过分了,没办法,谁让他当时精虫上脑控制不住,爽完了,就得好好收拾烂摊子。于是端茶倒水,擦身喂药,全都亲手包办无微不至。 陶子杰难得当一回大爷,该发脾气的时候绝不含糊:“叶畜生!老子是被强暴不是坐月子!这些花旗参乌鸡汤,留给你以后短命的婆娘喝!” 叶楚生眨眨眼睛:“但你最近只能用流食,来,好歹喝点。” 他将汤匙喂到嘴边,陶子杰将唇抿得紧紧的,不肯妥协。 僵持了半晌,叶楚生叹气,败下阵来:“宝贝,打个商量好不好?你要是肯喝完,我满足你一个要求。” 陶子杰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实在无聊,于是就卖他个面子:“老子要看你自己打灰机。” 叶楚生愣了愣,莞尔:“就这样而已?” “把衣服脱光了打,表演水准要跟得上成人电影!”陶子杰恨恨地加上一句。 真是难伺候的祖宗,叶楚生身体向后倾,身下的椅子滑轮转动,和床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身穿棉布衬衫,宽松的黑色休闲裤,脚上套着拖鞋,所以脱起来不算费事。 叶楚生修长的手指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了锁骨和前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说:“难得的真人秀,阿杰,你可要看好了哦,千万别眨眼睛。” “少啰嗦,赶紧开始!” 事实证明叶畜生确实有拍成人电影的天分,慢慢地解开纽扣,衬衫敞开着,露出了精瘦的胸膛和紧致的小腹。他一手去褪裤子,一手抚摸自己,从嘴唇到下巴到欣长的脖子以及精致的锁骨,划下一道银靡的曲线。 也许是错觉,房间里的温度正逐渐攀升着。 叶楚生用手指勾下内裤,打开一双长腿让他欣赏。这是陶子杰第一次看见他的裸体,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削瘦却结实,古铜色的肤色,道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令这个高高在上男人有了更具体的形象感。 叶楚生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揉搓着胸前的敏感带,渐渐有了快意,指尖落到了勃发的下身,却不急于抚弄,而是慢慢描绘着傲然的形状。他视线没有离开过陶子杰,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是让人甘愿溺毙的古井。 第十三章 “你想看我射在哪里呢?嗯?” 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像有吸力的浓稠泥浆,是极度危险的蛊惑。 被他邪气的目光锁住,陶子杰觉得喉咙有点发干,想别开眼却力不从心。 叶楚生仍在浪荡的抚弄着自己,小腹收紧,现出一块块凹凸的腹肌,手中硕大的孽根一颤一颤的,溢出了晶亮的粘液。他将食指放在唇间,扬起下巴,脖子修长的线条得已清晰呈现。 陶子杰记起他跨下那根狰狞的凶器曾在自己身体里进出肆虐,不禁脸颊发烫,粗声粗气说:“死变态!你再不射老子要睡着了!” 他的口是心非在叶楚生看来万分可爱,笑了笑,不再压抑欲望。枪头朝天,檀腥的白液欢快地喷发着,落在在他的胸膛甚至脸上。 叶楚生微微喘气,伸出舌头舔去指尖的银液,声音沙哑得让人骨头发酥:“好了,宝贝,你看得开心吗?” 陶子杰将脸埋进枕头,前面已经硬到不行了,甚至顶得自己发痛。 “宝贝,你太可爱了。”叶楚生赤条条的走上去,坐在床边摩挲他后颈,又俯下身去舔他的耳垂:“来,乖乖把汤喝了。” 陶子杰忍痛撑起身子,端起汤咕嘟咕嘟地灌下,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死变态!老子早晚要干死你!” “死变态!老子早晚要干死你!” 一周后,陶子杰又重复了这句宣言。 他踢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后,再使劲地摔上。用手松着领带,脸色发红呼吸急促,恶狠狠质问:“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叶楚生合上文件夹装傻:“怎么了?” 陶子杰热得受不了,索性将外套脱掉,他走过去拿起自己刚才喝过的咖啡,看到杯子里残留的粉末,便知道叶畜生又使坏了。 “你他妈的真够无耻,老是对我下药!” “怎么能这样说,帮上司试药不是下属的本份吗?”叶楚生满脸无辜,翘起腿靠在办公椅上:“老爷子要我生个曾孙给他玩,我说自己不能人道,于是他派人送了一箱的伟哥过来,所以只好麻烦你帮我试试效果了。” “开什么玩笑!你不能人道?早生个上万年,整个地球村都是你的后代!” 叶楚生乐了,勾起嘴角瞅他。 “妈的!老子要泄火去,有事别找我!”陶子杰踹翻了垃圾桶往外走。 “等下。”叶楚生抬手看了看表,一脸无奈地说:“我约了人,现在时间到了,你要泄火还得把正事办完。” 陶子杰坐在车厢里,托住额头做深思状,其实心里一遍遍地大骂三字经。 叶楚生靠过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宝贝,你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思考者的雕塑,可以直接摆到蜡像馆里了。” 陶子杰握拳,快把牙龈咬碎了。 在一间雅致的茶馆门前,两人先后下了车,陶子杰因为要挡住鼓起的裤裆,所以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叶楚生往下一坐,显得格外的年轻,因为席上都是叔伯级的。有人叫他少爷,也有人叫他叶老大,这些人都是福大命大,能从火线退下来的,说好听点就功臣元老,不好听就是历史遗留问题。 “难得那么人齐,不知各位叔伯有何指教?” “叶老大现在是呼风唤雨,我们这些老东西怎么敢指教,今天请你来,只是希望叶老大看在我们为叶家打拼过的份上,分一口饭吃。” “哦。”叶楚生捻着杯,嗅了一口茶香:“香港沦陷了?所以米价暴涨?敢情我每个月拨给你们的花红,还吃不上饭了?” 他的态度极其嚣张,让这群老东西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心里一套脸上又是另一套:“少爷……你一句话就要把生意全揽回去,这个就暂且不说了,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谁没有几个要养的人,拼搏了半辈子,也就图个高枕无忧。” “那你们想怎么样?” “你看这样成不,我们有手有脚的,也不好意思吃闲饭,所以那些生意还是我们自己打点着,盈亏自负,不麻烦叶老大操心。” 陶子杰暗笑,这些老东西都成精了,手上的生意全是香饽饽,会吐出来才怪。 “不行。”叶楚生面无表情,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 “那我们只好请老爷子出面了。” “你们不是早就请过了吗?那老东西天天遛鸟喂马,好像没空见你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谈不下去了。 这群老东西眼神交流,彼此心知,想保住生意,逆反是唯一的方法。 叶楚生站了起来,绕这桌子踱圈:“我今天就跟你们明说了吧,一朝天子一朝臣,叶家曾经分出去的东西,总归是要收回来的。不想听到道上的人说我没信义,才会养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所以给我安分点,好好过你们的晚年,否则别怪我不敬老。” “叶楚生,你太放肆了!”有人用枪指着他。 “嘘,牙都快没了就该把嘴巴闭上,否则就永远闭嘴好了。” 枪声响了起来,叶楚生避开,被子弹擦伤了胳膊。 陶子杰掀翻了桌子,趁乱踢倒离自己最近的人,夺了枪大开杀戒。 埋伏在茶馆外的人迟迟没有冲进来,一群老东西变了脸色,深知大事不妙。叶楚生闪身,隐匿在一个死角里,掏出烟点燃,很没有义气的看热闹。 陶子杰连开了数枪,打中两人,但其余的人都纷纷藏了起来,抑或是冲出茶馆。跑出去的人被一枪爆头,脑浆喷了满地,看来是流萤干的好事。 陶子杰本来就憋着一股火气,杀红了眼,管他三七二十一,提枪逮着谁谁倒霉。 对方也看出来他是想玩命,所以枪口一致对齐,陶子杰背靠着圆柱,密集的子弹在耳边擦过,行动被限制。他抬头,看到天花有挂有装饰用的假藤蔓,于是跃高抓住,扯了下来当吊绳用,身体像钟摆般凌空滑行,居高临下的开枪扫射。 在这短暂的两秒钟之间,他已请空了弹夹,把枪丢开借着冲力一跃,落在了最后的幸存者面前,起腿扫掉了他手上的武器。 “别杀我!别杀我……”老家伙抖得跟筛糠似的,见到叶楚生现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拼命地磕头:“少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会带上家人离开香港,发誓有生之年都不会回来。” 叶楚生淡淡地说:“我会给你们风光大葬的。” 陶子杰拾起掉落的手枪,痛快地送老头上路。再怎么求饶也枉然,到现在他总算看出来了,叶畜生是存心逼这群老家伙造反,好有借口赶尽杀绝。 叶楚生得势后,免不了改革陈旧,要坐稳唯我独尊的王位,这些前朝的功臣在他眼里就成了余孽,不可不除的绊脚石。 此刻,叶楚生向茶馆外走去,陶子杰举起了枪,正对着他后背。但在他扣下扳机前,流萤已打开了激光瞄准器,一道红线穿透玻璃窗,落在他胸口的心脏位置,充满警告的意味。 陶子杰垂下手,那道红光仍在,直到他丢了枪才消失。 浴室里雾气氤氲,花洒喷出的水柱射在白色瓷砖上,形成道道蜿蜒下滑的痕迹。 陶子杰低着头,任由热水冲洗着自己,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上,一手抵住磨砂玻璃,一手套弄着下身。他忘我地抚弄着自己,憋了太久的欲火,在体内澎湃的鼓动着、叫嚣着、渴望着畅快淋漓的爆发。 快意排山倒海,即将要奔腾到顶峰时,叶畜生前来搅局,用手扼住了他的枪口,水汽缭绕,磨砂玻璃的人影模糊得分不清彼此。 “宝贝,你不乖哟,竟然躲在这里偷偷玩我的东西。” “唔!死变态,快放开老子!” 陶子杰难受得腿都软了,粗重地喘息着,头向后仰,起伏的胸膛溅起水花。 叶楚生顺着他伸延的脖子咬下去,留下一列深深的齿痕:“该罚,你又忘了吗?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只有我能让你痛苦或欢愉。” “妈的!别在这种时候对我说教,快放开!不然老子灭了你全家!” “真是顽劣的宠物。”叶楚生在他孽根狠狠一捏,趁着软下来的时候,将束缚环锁了上去,然后将陶子杰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将人顶上了素白的墙壁。 陶子杰赤身裸体,叶楚生却穿戴整齐,被水淋湿的两人紧贴在一起,反倒格外有银靡的意味。叶楚生解开裤头,火热狰狞的分身弹了出来,啪地一下拍打在圆滚滚的后臀上。 “你别乱来……”陶子杰有点怯了,吞了吞口水。 上次他就是被这根东西生生地撕裂了,才痛得晕死过去。 “宝贝,下面开始进行问答环节,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叶楚生奸笑了两声,用指甲抠刮着他胸前的敏感带问:“说,你叫什么名字?” 好汉不吃眼前亏,陶子杰颤声答:“陶子杰……” “那我呢?” “叶畜生……啊,别掐,是叶楚生……” “那陶子杰是谁的?” “你的……”身后的男人显然对答案不满意,生机勃勃的孽根已对准了菊口,陶子杰眼看屁股不保,连忙改口道:“陶子杰是叶楚生的!” “很好,这是个咒语,重复念十次,我会让你上天堂。” 前面已经快涨爆了,后面被人用长矛顶着,陶子杰狼狈不已,只有豁了出去。 第十四章 “陶子杰是叶楚生的……” 陶子杰在念的同时,叶楚生亦下流的在他身后磨蹭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棍棒,在挺翘的双丘间来回摩擦。直到最后一句念完,叶楚生才放开了对他的束缚,紧握住了他的孽根,前后同时加快动作。 仿佛沉寂了千万年的火山终于爆发,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快意,一股股灰白的浊液喷涌出来,陶子杰哆嗦着,迷失了方向。在玩命的厮杀和压抑到极致的发泄后,大脑死机了,一片空白。 整个人都融化了,像一滴水,顺着瓷砖,慢慢地、无力地滑落。 流萤不拿枪的时候,看起来比小绵羊还无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小小的,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别人的眼睛。 在练靶场里,陶子杰已组装好了枪械,对她说:“开始吧。” 流萤是个很好的教练,耐心而且温柔,她从十二岁开始接触枪支,所以有丰富的经验,以及从实践中掌握到的窍门。最重要的是,她乐意倾囊传授,一点儿都不保留。 休息时,陶子杰忍不住打趣:“都说教会了徒弟没师父,你就不担心吗?” “生哥说你是个好学生,能教你是我的荣幸。” “生哥?”陶子杰注意到她的称呼。 通常帮派里的人都会称呼叶楚生为老大,无论男女和职位。 流萤脸红了,低头绞着手指:“嗯,其实……我是叶家的童养媳。” 原来是未来大嫂,陶子杰了然地点点头,将自己定位为被人家未婚夫包养的小白脸,人人得而诛之的小三。 “我早知道生哥不喜欢女人,还知道你和他是……”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流萤尴尬地笑笑:“别介意,我这人不太会说话,那个……其实生哥很看重你。” “何以见得?” “他从来不会用后背对着人,让别人有任何偷袭的机会,你是第一个。” 陶子杰愣了愣,不由追问:“那天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对他说?” “生哥会如此相信一个人不容易,我不想让他失望,所以也请你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了……” 流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急打住。 陶子杰装作不在意地站起身,扭动下脖子说:“我们继续吧。” 练了一天的枪,两只手臂都是酸痛的,陶子杰弓着腰,下巴抵在餐桌上。叶楚生端着晚餐过来,看到他萎靡不振的样子,笑了笑。 “宝贝,要我喂你吗?” “少恶心,别害老子还没吃就吐了。” 叶楚生盛了碗汤给他:“等会到我房间来,别穿衣服。” 陶子杰立马打醒十二分精神,戒备地问:“你丫的又打算做什么?” 叶楚生咬着筷子,笑而不答。 吃过饭洗过澡后,陶子杰赤条条的站在房间门口,做好心理建设好,才扭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半晌后,他趴在床上,双手揪着被单呻吟:“啊……好疼……死变态,你轻一点,别那么用力啊……” 叶楚生两手沾着药酒在他后背使劲揉搓,上面的伤已经好多了,留下一大片青紫色的淤痕,像在纸上晕染开的墨滴。 “平时还会疼吗?” “嗯……拉伸的时候会。”陶子杰强忍后背火辣辣的刺痛感,没好气地抱怨:“你这个死变态!擦药而已,为什么要让我裸体?” 叶楚生好气又好笑:“我只是叫你别穿衣服,没让你不穿裤子,你自己光溜溜的跑过来了,难道也是我的错?” 于是,理亏的陶子杰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叶楚生骑在陶子杰腰上,低下头去调戏他:“宝贝,舒服就叫出来吧,别忍着。” 擦好药,陶子杰一碌骨从床上爬起来,光着屁股跑了,惹得叶楚生捧腹大笑。 在他看来这是个转变,陶子杰捱了五十杖一声不吭,却不自觉在自己面前卸下盔甲。叶楚生乐意见到他的示弱,亦只允许他对自己示弱,出了门,当着任何人的面,陶子杰就必须是条铁打的硬汉。 这和养狗是一个道理,对主人绝对忠诚,对外人虎视眈眈的才是好狗。 尽管两人之间有不错的进展,但叶楚生并未放宽对陶子杰的管制。 虽然嘴上宝贝、宝贝的叫个不停,但使唤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如果对方没有达到他预期的要求,惩罚起来更是心狠手辣。 陶子杰虽然已经尽力配合,但他始终是一个人,是独立的个体,有属于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见也有自己的喜好。被剥夺了作为人基本权利的同时,还要事事去迎合另外一个人,他会感到身心疲惫,并且有时忍受是无比煎熬的痛苦。 这天晚上,他随叶楚生去巡场,结果又不知道怎么触了霉头,走出夜总会上了车,刚坐稳,兜头兜脸的被掴了一巴掌。 连驾驶座上的司机都愣了下,然后目不斜视地踩下油门。陶子杰撇过头望着车窗沉默,以冷漠报复叶楚生的喜怒无常。 “你这是什么表情?”叶楚生揪住他头发往后扯,阴森森地命令:“给我笑。” 陶子杰闭上眼,权当他是疯狗乱吠。 叶楚生又重重地抽打他脸颊:“你笑不笑?” 陶子杰张嘴,对准他的脸吐了一口唾液。 叶楚生放开了他,也不去擦脸上的口水,背靠座位,紧紧地抓住车门内部的扶手,指节泛白。车厢里的气氛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要怪我,你真是太顽劣了。” 叶楚生说这话时,已经将陶子杰制服,用手铐锁在了椅凳上。两人刚经过激烈的搏斗,身上都带有不同程度的外伤。 陶子杰歪着脑袋,用被打肿的眼角睨他,不屑的姿态显然激怒了叶楚生,换来一个耳光作为回报。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笑不笑?”叶楚生捏住他的下颚,妒火疯狂在眸中燃烧:“刚才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吗?在别人面前会笑,到我面前就摆出这张死人脸?” 如他所愿,陶子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嘲笑。 他刚才在场子里遇到熟人,也不过就是个酒肉朋友,从前经常一起瞎混。搭着肩膀扯了几句,男人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交际,结果没想到触了逆鳞。 陶子杰想起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心中烦闷,对叶楚生的乖张和霸道更是厌恶。 比如,叶楚生此时又像变了个人,抚摸着他脸上的伤,温柔至极地说:“阿杰,你不该这样惹我生气的,现在就是你求我也停不下来了。” 他撕去陶子杰的衣物,那些自己精挑细选的名牌,在剪刀下成了一堆烂布。陶子杰已经连骂他的兴致都没有了,紧闭着嘴巴和眼睛。 可当他感觉到有东西刺进菊口,大量冰冷的液体涌进体内,就再也无法冷静下去,拼命地挣扎起来。叶楚生就是个魔鬼,总能准确的找到他的弱点,然后下手。 “住手!叶畜生!你他妈的给我住手!”陶子杰像疯子般大吼大叫。 叶楚生再次将针筒注满了甘油,一步步地走近:“乖,安静点,我不想封住你的嘴巴。” 陶子杰甩着头,这回是真的怕了,真的怕。 他可以承受自己被强暴和虐待,但无法承受生理方面的羞辱。 无论陶子杰如何歇斯底里的发狂,叶楚生毫不手软地把甘油注射到他的体内。很快陶子杰就禁受不住了,腹中的液体在翻江倒海,令他瑟瑟发抖着,咬紧牙,汗水濡湿了蜜色的肌肤。 叶楚生点了一根烟,仰着头吞云吐雾,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腰间,手指一下下梳理着他的黒发。陶子杰也有不敢逞强的时候,忍住张嘴咬他的冲动,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 呼呼声的火热气息穿透了衣衫,喷洒在叶楚生腰间和小腹,酥酥麻麻,一寸寸撩拨着他的神经。两个人都在忍耐,但谁也没有先开口。 “让我去厕所……”终于,这场对持有人认输。 叶楚生挑起陶子杰的脸,用轻轻指腹摩挲着咬破的唇瓣,将第三支烟捻灭在他的锁骨上,嗅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不动声色。 陶子杰难堪地闭上眼:“求你了……让我去厕所。” “选择题,A,就地解决,B,用嘴伺候我,等我舒服了就让你去。” 这就是叶楚生的劣性和残忍之处,在对方明明别无选择的情形下,偏要佯装大方的提供选择,如同戏弄垂死的猎物。 陶子杰只能像个男妓一样,学会用牙齿咬开拉链,用唇和舌头褪下内裤,在忍耐着极大痛苦的同时,卖力的去取悦给予自己痛苦的元凶。 然而,为了更具有惩罚意味,叶楚生按住他的头,挺腰,将自己的孽根刺入他咽喉深处,甚至直达食道,连换气的时间都不给他的同时,更借助对方窒息的痉挛获得更多的快感。 被逼出的眼泪和溢出口水顺着脸流淌,打湿了男人精壮结实胸部。 第十五章 叶楚生总能让他痛苦,也总能在他的痛苦里享受到快乐。 这种蚀骨销魂的快意,他只有在陶子杰身上得到,换做任何人都不行。 叶楚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酒吧的公厕里,还是以偷窥的形式。 对,你没看错,是偷窥。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叶老大,也会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 在肮脏的环境,臭味四溢的地方,有个男人面向着发黄的墙壁,在厕格里大干特干。男人腿间油亮亮的大家伙插在别人的屁股里,一进,一出,分外地给力。 男人的屁股比被他干的那人还大,结结实实两瓣,滚圆滚圆,因为用力,夹得紧绷。汗津津的背在灯光闪闪发光,肌肉一块块向上堆,如同连绵起伏的土山包。 因为毕竟是在公众场所,整个过程男人并没有发声,但那压抑的闷哼,还有粗重的喘气,落在叶楚生耳里像猫爪似的,挠得他尾椎骨发麻。 在他们完事前,叶楚生已退了出去,破天荒的,留在了这间他本来只是打算借个厕所用的低档酒吧里。 再后来的事他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酒吧里发生了斗殴,刚才的男人,突然被人袭击,并被玻璃制的啤酒瓶敲了头。酒淌了一脸,紧接着流下来的是血,男人霍地一下站起来,揪住袭击自己的人,将对方高高提了起来,抬脚,砸到自己膝盖骨上。 那不要命的打斗方式,满脸是血的凶残模样,以及桀骜嗜血的眼神,在周围连连的尖叫声中,烙进了叶楚生的心里。 于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叶老大睡裤湿糊糊的,腿间全是粘液,三十三岁的老男人,重温了年少时的梦遗的滋味。 这么糗的事叶楚生打死也不会说出来,所以陶子杰有生之年,怕且都难以知道自己为何会被这个恶魔给盯上。 “宝贝……好棒,我要去了……” 叶楚生沙哑的声音刚落下,便抽出孽根,畅快的喷发在陶子杰脸上。 腥臭的经验,是令人作呕的侮辱,但陶子杰顾不上那么多,急欲排泄的感觉已经将快他逼疯了。好在叶楚生大发善心,没再刁难他。 从厕所里出来时,陶子杰腿都软了,双手仍被反铐着,靠在门框上喘气。 叶楚生将自己收拾妥当,又是个衣冠楚楚的黑道老大,丝毫看不出方才的狂放,他点了根烟,自己吸了两口,然后递到陶子杰嘴边。 尼古丁充斥着胸腔,让陶子杰几乎崩溃的情绪得到了一点点慰藉。 “快解开手铐,老子累了,没力气陪你疯……”他的声音哑得难听。 叶楚生挑眉,对着他狼狈的脸喷了一口烟雾:“宝贝,一旦游戏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样结束,是由我说了算。” 陶子杰瞪眼,已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 叶楚生无视凶狠的目光,把陶子杰拖入房间里,踹倒在地,然后将有特效的药膏强行挤进他的后薛。等药效发作后,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打滚,难耐地扭动。 “宝贝,你那里太紧了,为了以后我们的性福着想,所以你忍耐下吧。” 他找来中型的按摩棒,丢在地上后关门而去。 陶子杰愤怒地咆哮,他知道叶畜生一定守在监控视频前,等着欣赏自己的丑态。 他狠狠啃咬自己的手臂,用脑袋去撞墙,企图利用疼痛掩盖体内烈烈的欲火,可是没用,无论他如何折腾得自己浑身是血,也浇不灭那股疯狂的欲望。 等他意识完全清醒时,以不堪地姿势趴在地上,按摩棒仍在甬道里震动着,眼前是一大滩堕落的白色罪证。 叶楚生再度大驾光临,已是四十八小时过后了。他进门就一把扯住陶子杰头发,不容违抗地命令:“来,笑一下。” 陶子杰隔了很久,才将目光聚焦到他脸上,费力地堆起了嘴角。 这个笑容很敷衍,而且一点也不开怀,连眼角都没有弯,根本比不上那晚对着别人绽放的笑容。所以叶楚生决定加重惩罚,将他锁在房间不闻不问。 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可以解决干渴,却没有办法解决饥饿。陶子杰蜷缩在地板上,浑浑噩噩,被反铐的双手很痛,但抵不上胃部的刺痛。意识模糊的时候,也是心理最脆弱的时候,他将头埋进膝盖里,咬住牙,不让哽咽漏出嘴唇。 他甚至开始出现了幻听,一会是陶子安亲切地叫哥哥,一会是叶楚生恶毒的笑声,极度的虚弱和极度的孤独,是把磨钝了的锯齿,来回切割着陶子杰的心灵。 莫北打电话来时,叶楚生已经连续三天没去公司了。 他耐着性子听着沉长的汇报,默默喝下第不知多少杯咖啡,布满红丝的眼睛没离开过屏幕。终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莫北,你说一个人倔强到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地步,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老大,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一会,莫北才叹口气,道出这句话来。 叶楚生将陶子杰抱到床上,用湿毛巾将他身上的污渍和血迹擦干净,然后静静守在床边,等他醒来。 陶子杰清醒后,竟然笑了,咧开嘴说:“呵……原来我还没死。” 叶楚生僵了下,端来一碗鱼片粥喂到他嘴边:“你不会死,我也不许你死,阿杰,你没那么脆弱。” 食物的香气却引不来他的感激,陶子杰用尽力气撇过脸:“那么,叶畜生,拜托你下次再狠一点,把我弄死为止。” 叶楚生垂下眼沉默,汤匙固执的抵在他唇间。 陶子杰也在沉默,紧闭着嘴巴不吭声。 “宝贝,你知道医院里是怎么给患了厌食症的病人灌食的吗?首先是绑着你,接着按住你头,然后把试管插进喉咙深处,这种感觉你不会喜欢的。” 陶子杰依旧沉默,无声对抗。 叶楚生重重搁下碗,语调却很轻柔:“这样吧,我现在派人去美国,以后你吃多少,你弟弟就有多少吃的。” 陶子杰闭了一下眼睛,艰难地撑起身子,去拿床头柜上的粥碗,叶楚生想要帮忙,被他一把拨开了手。然后无视男人深沉的目光,大口大口咽下粥水、 也许是粥太烫了,陶子杰感觉自己刚刚咽下去的是硫酸,整个胃都快烧着了。他放下碗,想忍却没忍住,抽搐了下,一口把粥水喷了出来。 叶楚生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他趴在床边,吐得翻江倒海。 “阿杰,你没事吗?”叶楚生轻拍着他的背问。 陶子杰回答不出来,一个劲地呕吐,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面色白得像纸人。 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红得夺目。 叶楚生站在走廊的栏杆前,非常非常想来根烟,他将手探入口袋,抬头看到了医院禁烟的标志,于是又抽了出来。 经过医生诊断,陶子杰患有严重的胃溃疡,因长期不定时的饮食习性而引起。目前尚无法进食,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饮用牛奶和打营养针。 “叶先生,病人已经醒了。”护士走过来说。 叶楚生轻轻推门迈入病房,伸手将床上的人搂入怀里:“宝贝,对不起。” 他倒是勇于认错,换来陶子杰的嗤笑:“好了,别假惺惺的作态,折磨了我又来跟我道歉,真让人恶心。” “宝贝,我道歉不是因为我折磨你。”叶楚生捧住他消瘦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是因为我疏忽,把你的胃给饿坏了。” 陶子杰觉得病的不自己,而是这个男人,简直病入膏盲无药可救了。 叶楚生抱着他,用手揉他的腹部:“再忍耐两天,医生说等你的胃好些了,就可以进食了。”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叶楚生眼神一黯,轻吻下他的额角,默默离去。 在医院的时间很无聊,病房里有监控器,门外有人守着,陶子杰哪里也不能去。 所以当莫北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大发脾气赶人滚蛋,而是靠在枕头听他唠唠叨叨的说废话。莫北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比如明星的绯闻。比如股市大跌,比如意大利选出了新总统。 “我困了。”陶子杰闭眼下逐客令。 莫北识趣地起身,推了推眼睛,拉着他的手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莫北离去后,陶子杰没有入睡,他反复的猜测一个问题。 ——三楼第六个房间。 这是莫北刚刚用手指,在他掌心划出的字。 叶楚生来接陶子杰出院,上车后,并非往大宅的方向开,而是停在闹市的商场。 “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楚生笑笑,强行将他拉下车:“你弟弟再过不久就回香港了,不买些东西准备欢迎他吗?” 陶子杰甩开他的手,情绪激动,恶狠狠地道:“叶畜生!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够听你的话了,你他妈的还要对我弟做什么!” “是你弟弟打电话回来,说学校要放寒假了,准备回香港陪你过年。”叶楚生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很冷,随即又是一笑:“阿杰真的是个好哥哥呢,我邀他到家里暂住,让你们兄弟团聚好不好?” 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令陶子杰生生打了个寒颤。 第十六章 新一轮的寒流,已于昨日抵达香港。 天色阴沉沉,冷风呼啸,但大宅内依然暖洋洋的,壁炉里的柴火和男人的欲火,蒸腾着空气中的水分,模糊了落地玻璃。 陶子杰匍匐在绒毛地毯上,姿势卑微而银靡,舌尖顺着男人大腿往上舔,掀开了浴袍,落到那根早已昂然的傲物上。 叶楚生仰头,嘴里叼着烟,眯起眼睛享受被人服侍的快意。 同样身为男人,陶子杰又身经百战,只要他愿意去做,当然知道该怎么样才是最撩拨人的。舌尖沿着柱身舔舐,在顶端打圈,然后张嘴含进去,却不急于吞吐,而是边用眼神勾着对方,边轻轻地吮吸。 “操!”叶老大忍不住爆粗,捻灭了烟,按住他的脑袋往下压。 陶子杰顺从地、尽可能地将整根大家伙吞下去,被顶到了喉头,眼眶湿润,强忍住阵阵作呕吞吐着。因为唾液的关系,那根巨物显得津津亮的,陶子杰用手握住,嘴移到了下面,去舔两颗饱满的蛋子。 叶楚生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一手撑住身体,一手去摸他的头:“嗯……宝贝,你太棒了,好爽,快点用嘴吸我……” 陶子杰加大力度套弄他的分身,含住圆头吮吸,舌尖不时扫荡着码眼。叶楚生闷哼了声,在他温暖的口腔里爆发,一泄如注。 叶楚生沉溺在轻飘飘的云端里,朝他伸出了手。陶子杰咽下檀腥的液体后,爬了过去,俯下身,柔顺地挨在他胸前。 良久后,叶楚生出声:“宝贝,你今天好乖。” 陶子杰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以后都会听话,不要让我弟弟住在这里好吗?” “为什么?” 陶子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要不让他住酒店吧,或者干脆叫他别回来了。” 叶楚生缄默,捏住他的下巴,双唇覆了上去,撬开牙关,品尝自己残留在他的口腔里的味道。陶子杰别扭地回应着,想要避开他霸道的探索,却被顶住了舌根。叶楚生用一贯的强势攻城略地,用力吸他的唇瓣,缠住了他的舌头,不容抗拒的深入扫荡。 一吻结束后,陶子杰气息不稳,狼狈地别开眼。 叶楚生却紧紧抓住他,望进他的眼睛里:“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你弟弟。” 陶子杰还想再讨价还价,叶楚生已站了起来,轻拍他的脸:“午饭时间到了,我给你做饭去。” 自打从医院回来到后,一日三餐,叶楚生都会准时喂他,如同刻意调了闹钟。即使是外出或者在公司,也会打电话叫餐,然后督促他吃下去。 陶子杰正望着白蒙蒙的玻璃窗发呆,无端端的,突然想起莫北留下的暗号,于是他趁着叶楚生在厨房忙活,来到了三楼。 三楼大部分的房间都能打开,甚至包括叶楚生的书房,惟独顺着右手数过去,排在第六的这间门是锁死的。陶子杰被挑起了好奇心,不禁开始期待,里面是否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他深知现在还不是该揭秘的时候,所以当叶楚生端着餐点出来,他已经乖乖坐在席上等吃。 如果说陶子杰是只狼,那么他弟弟陶子安就是只松鼠,非常顺眼的一个邻家大男孩,温良而无害,活泼又开朗,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小虎牙。 和他们相比,叶楚生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综合了许多食肉动物的本性,很难区分他属于哪一类,因为大部分时间他会伪装成人。 可即使这样,陶子杰还是察觉到了畜生眼中的幽光。 野兽的直觉向来准确,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叶楚生果然对陶子安有兴趣,而且这兴趣还不小。否则,这男人绝不会笑眯眯的帮他弟弟倒茶水。 “吃慢一点,这里没人会跟你抢。”叶楚生说。 “唔,好!”陶子安匆匆将嘴里的东西咽下,伸出筷子去夹点心,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说:“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怀念香港的叉烧包,还有蒸排骨和凤爪,还有还有,肠粉和炸煎堆,简直是世上最美味的极品!” 陶子杰和弟弟相聚的喜悦,已经被担忧给冲淡了,他端起茶杯,不着痕迹的打量叶楚生,似乎想更进一步查探对方的意图。 “哥,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两三个月才给我打一次电话,连邮件也不发了。” 陶子杰转开话题:“你管老子在干什么,在美国那边的生活怎么样?” “哦!哥你不老实!”陶子安夸张地大叫,眨着星星眼问:“是不是有新的女朋友了?她是做什么的?长得漂亮吗?会不会做川菜给你吃?” 陶子杰甩了个白眼给他,叶楚生则微微挑了下眉。 吃饭期间,陶子杰向弟弟解释,自己目前正担任助理,并且住在雇主家。于是很好客的叶雇主立马邀他到家里小住,陶子安见哥哥没有反对,于是答应下来。 当看到应有尽有、精致而不奢华的客房时,陶子安眼睛都亮了,咬着他哥的耳朵窃窃私语:“叶先生的品味好棒,哥你住在这里很幸福吧?” 陶子杰敲了下他的头:“黑眼圈都熬出来了那么八卦,快洗澡睡觉去!” 陶子安扁着嘴,像小时候那样装可怜。 陶子杰揉了揉他的头发,好气又好笑,总是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哥,你快看上面是什么东西?”趁他抬头,陶子安立刻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两条腿夹紧他的腰,吸吸鼻子说:“哥,我好想你……” 陶子杰楞了下,回抱住像树熊般的赖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独自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心情有点复杂,捂住脸倒在了床上。多少年了,什么都在变,惟独陶子安,仍是那个开心就会蹦到他身上撒娇的男孩,真好。 夜渐深了,大宅沉寂在宁静的夜色里。 叶楚生放下文件,目光移到监控屏幕上,微微地笑了笑。 两兄弟之间的差别,从睡姿上就能体现出来。陶子安抱住枕头,卷成一团,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春卷似的,是缺乏安全感的睡相。陶子杰则大大咧咧的仰卧着,睡觉跟打架般喜欢乱动,经常将枕头踢到床下,睡相和本人一样不羁。 男人点了根烟,托腮,面向泛着蓝光的屏幕出神。 星期天,下午两点三十五分,香港某栋大夏顶楼。 陶子杰动也不动,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冽洌的的冷风刮得他有些僵硬麻木,于是时不时动下勾在扳机上的食指。 他要杀一个人,目标人物就在对面的高楼里,唯一的机会,便是对方经过窗户的短短两秒钟时间,并且今天也许会等到机会下手,也许不会。 这是个考验耐性和定性的任务,亦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必备的条件,在漫长的等待过程中,陶子杰要控制住呼吸,集中精神,把注意力放在任务上,任何胡思乱想和差错都会影响到行动的成败。 他并不擅长也不喜欢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但必须去适应,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是绝不可能有机会扳倒叶畜生。 因为流萤曾经说过,叶楚生的枪法略胜她一筹,并且有惊人的毅力和冷静。 目标人物很好辨认,因为国籍的关系,皮肤呈棕色,有一头微曲的黑色卷发。陶子杰屏住呼吸,轻轻地扣下了扳机,子弹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驰,砰地一声,炸开了血花。 持续三天的刺杀行动,终于在他和流萤共同的努力下告终。 陶子安正在看动画片,乐得在沙发上捧腹打滚,见到了他哥,爬起来学麦兜语气说:“哎呀呀,这人是谁呀?” 陶子杰被逗笑了,走过去赏他一个暴栗:“老子是你祖宗,还不速速跪下磕头。” 陶子安捂住脑门咕嘟:“又欺负人。” 叶楚生刚回到大宅,换好鞋走入客厅,问:“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生哥!”陶子安眼睛一亮,攀住他哥的肩膀说:“我哥终于回来了,生哥你把人借给我,放他半天假好不好?我想他陪我去参加动漫展。” 生哥?听到这个称呼,陶子杰顿时心一沉。 陶子安虽然天真活泼,但绝非不懂分寸的人,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天,叶楚生真的很厚待他,两人的关系也突飞猛进。 叶楚生笑笑:“好,不过要忙完正事先。阿杰,跟我来书房。” 书房里,木门紧闭拉上了窗帘。叶楚生叠着腿坐在办公椅上,褪下了笑容,与方才斯文儒雅的气质大不相同,面容冷峻眼神深沉。 陶子杰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心中却在忖思。 与其说这个男人伪善,倒不如用犀利来形容,他可以针对不同的人,表现出不同的面目,然后用各种不同的手段对付。 交代完公事,叶楚生点着了烟:“那就这样了,明天你陪小安去动漫展吧。” 小安!陶子杰前额冒出青筋,在极度疲惫的精神状态下,失去了冷静。 他冲上去,揪住叶楚生的领口:“叶畜生!你离我弟远一点!” 叶楚生眯眼,反手拧住他胳膊,抬腿,腿骨砸到他背脊,将人压在办公桌上:“嗯?你刚才说什么?” “妈的!变态!死畜生!你别给老子装傻,离我弟远点,敢对他下手老子杀了你全家!” 叶楚生勾起嘴角,从后方顶住了他:“宝贝,你明明是个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为什么要瞒着小安呢?” 陶子杰浑身一震,气势弱了大截。 “让我猜猜看好不好?”叶楚生去解他的裤子,扯了扯丁字裤,下流地揉弄着圆滚滚的臀瓣:“你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是在多少岁?十六?十七?甚至是更早?是不是在对自己的弟弟产生龌龊的欲念时?” 陶子杰想装作若无其事,但发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嗯?看来变态的好像不只我一个。”叶楚生眯眼,轻轻在他耳边呼了口气。 第十七章 成就一个枭雄,需要太多太多的东西。 叶楚生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除却他自身的实力和家世外,洞穿人心,是其中一项强大而可怕的力量,亦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收起了爪子和獠牙,他便是北美洲的剧毒蜘蛛,不动声色地吐着丝线,一层层编织成网。然后静静等待猎物落入陷阱,他的残忍之处,是并不急于杀掉猎物,而是用蜘蛛丝慢慢地将猎物裹住,享受对方从痛苦到绝望的过程。 “求你了。”被困在网中的陶子杰,不得不放低姿态,卑微地恳求饲主的恩悯:“你已经毁了我还不够吗?就放过小安吧,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叶楚生松开对他的钳制,坐回办公椅上,又叼起了烟。 陶子杰犹豫了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仅剩下叶楚生特意要他穿的丁字裤。 “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但如果你还想要这具身体,就放过小安,否则我有无数的方法毁掉自己。” 叶楚生的眼神很冷,是刮骨的冰刀,厉声说:“跪下。” 陶子杰双膝着地,挺直腰跪在他面前。 “过来。”叶楚生打开了腿,待他挪到自己跨间,然后挑起他的下巴:“张嘴。” 陶子杰双唇动了动,缓缓张开。 叶楚生抬手,抖落了烟灰,灰色的残灰分毫不差的落入他嘴里。极具羞辱性的行为,陶子杰微微一颤,舌尖被烫了下,苦涩的味道蔓延到心里。 叶楚生垂下眼帘,燃了大半的烟举起,按在他的锁骨。 熟悉的灼痛感,腾起熟悉的烧焦味,痛苦里有人在隐忍,有人在享受。 “生哥……”陶子杰摩挲他的腿根,声线略哑:“小安他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经受不住太多的刺激,求你了,让他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吧,不要……” 不要像我一样,陷入世上最黑暗的沼泽里,痛苦的挣扎求存。后面这段话梗在陶子杰喉咙里,道不出口,他已习惯了打落牙齿和着血吞。 叶楚生给他的回复,便是重重的一个耳光,起脚踹到他心口:“真贱。” 为了别人向他卑躬屈膝的陶子杰,贱得真难看。 这世界千姿百态,有人欢笑自会有人愁。闪烁的霓虹灯,七彩的鸡尾酒,女人的红唇男人的笑声,交织成眼花缭乱的喧闹烦嚣。 陶子杰坐在吧台前,端着杯与对面的女人调笑,目光却落在紧闭的包厢门。 又是外籍人士,黝黑的棕色皮肤,已经连续第三个了。陶子杰蹙眉,不明白叶楚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作为一个杀人工具,他的疑问只能埋在肚子里。 陶子杰微笑着向女士道别,起身迎上去,目标人物身后跟随着两个保镖,所以只能速战速决。他从风衣里抽出刀,在擦身而过时捅了进去,然后迅速的融入舞池的人海里,趁乱步入厕所,跳窗而去。 “我哥怎么还不回来。”夜已深,陶子安打了个哈欠说。 电影已经播放到剧终,叶楚生吃剩的水果皮收拾到盘里:“别等了,先去睡吧。” 当他洗干净手出来,陶子安已经倒沙发上睡着了,叶楚生犹豫了下,还是俯下身去,打算将他抱到卧室里。 破天荒的狗血情节竟然发生了,陶子杰进门,恰恰正看到他弯腰靠近陶子安,两人都快贴在一起了,于是想也没想,冲过去拔刀就刺。 叶楚生始料不及,肩胛处被刀刃刺入,他下意识的抬脚,笔直的腿由下往上踢,正中陶子杰的下颚,骨骼传来一声脆响。 叶畜生的腿脚功夫有多厉害,陶子杰早已领教过,下巴移位了,眼前一片金星。 两人都没出声,叶楚生拔出了刀,上身湿了大片的血红。陶子杰抹去嘴角的血丝,抱起了沙发上的弟弟,临去前,恶狠狠瞪了叶楚生一眼。 “哥……你回来啦……”陶子安半梦半醒地揉着眼睛。 陶子杰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哄了几句话就关灯去了。 那一刀扎得很深,绝对是动了杀念。叶楚生脱了上衣,用毛巾捂住伤口,没等他去找陶子杰算账,罪魁祸首倒自己找上他来了。 陶子杰把门甩上,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叶畜生,老子今天不跟你废话,只问你一句,是不是非要对小安下手不可?” 叶楚生挑眉:“是又如何?” “那我就杀了他,死在我手里总好过被你糟蹋。” 叶楚生被气笑了,有点无语。 “笑你大爷!老子是认真的!” “既然这样,你去杀吧。”叶楚生笑够了,眯起眼睛:“你认为我难道会心疼吗?” 陶子杰快被他给气死,打又打不过,无可奈何。 突然,电话响了,叶楚生拿起手机接听后,脸色沉了下来。 “宝贝,如果现在惩罚你的话,会不会认为我公报私仇呢?” 陶子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叶楚生丢下染红的毛巾,摊开手说:“很遗憾,任务失败了,那人还活着。” 这下轮到陶子杰无语,他那一刀捅得够深了,只怪目标人物命太硬。 叶楚生凑近他,指尖在被踢肿的下巴划过,语调暧昧:“就罚你脱光衣服给我玩,直到你高朝为止好不好?” 陶子杰突然觉得很累,踱步到窗边,抬头望月:“随便你,但先把刚才的问题解决了。” “凡事得分先后,是你失手在先。” 于是,叶楚生没有打断他赏月的兴致,用麻绳捆绑双手,将他吊在窗框上。但似乎这样不够尽兴,所以叶楚生架起他的双腿,调整了绳子的长度,让他用足尖半吊半蹲的堵住了窗户。 这真是个无比银乱的姿势,非常符合叶畜生的恶趣味。 其实这个姿势相当吃力,但陶子杰仍能够冷笑:“老子的基罢在前面,你要爬水管到三楼帮老子吹箫吗?” 叶楚生啊了一声,似乎才想起这个关键问题来,于是说:“我受了伤,不宜干爬墙的事,索性就玩你后面好了。” “你他娘的死变态……”以下省略三百字。 叶楚生吻着他紧绷的背部,用沾着润滑剂的手指摩挲菊口的纹路,打转,极慢极慢地刺入火热的内部:“这次就不给你用药了,感觉怎么样?” 陶子杰磨牙,感觉相当不好,谁被吊在窗框上喝冷风,还要被玩菊花感觉会好? 叶楚生喉结动了下,对他的臀部又掐又揉,玩得不亦乐乎。因为蹲立的姿势,令那两个圆滚滚的肉团看起来更饱满了,不时还一颤一颤的。 “你别绷那么紧,放松点。”叶楚生重重在他屁股打了下。 陶子杰脸红得快发紫了,凶巴巴地说:“少废话,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这个取决于你了。”叶楚生强行将两根手指挤进去,进进出出的抽插着,舔弄他的后颈:“里面被我这样乱搞,是不是很有感觉?” 陶子杰开始发抖,咬死牙关不吭声。 叶楚生最喜欢就是他现在的模样,倔强的银荡着,深深吸气,硬是又添了一根手指玩弄他。但那里太紧了,已撑到了极限,叶楚生慢慢地深入,再慢慢地抽出,大量的润滑液顺着股缝淌到了腿部。 最敏感的那一点被触到,陶子杰打了个颤栗,知道坏了。 果然,叶楚生就朝着那里进攻,指尖时轻时重的抚弄着。在冷风中,陶子杰的下身已经高高立了起来,随着体内时不时的刺激,玲口滴出了银液。 “宝贝,你的身体很诚实哦,后面已经夹住我手指收缩着,是不是想要我更过分的玩弄你呢?比如这样……” 叶楚生说罢,伸手绕到前面揪他的乳尖,陶子杰又是一颤,孽根胀得发痛。 悲哀羞耻以及快意交替煎熬着他,陶子杰无力地垂下头,闭起眼睛,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死变态,进来,干我,放过小安。” “真是……”叶楚生嗤笑一声,拽住他的头发向后拉:“我该称赞你们兄弟情深呢?还是该嘲笑你的天真?” “别装蒜,你不过就是基罢痒想找人操!” “或许吧,但操谁是我说了算,不是你!”叶楚生手指狠狠在他体内肆虐,顶到前列腺反复摩挲,语调恶毒:“你让我很扫兴,所以我决定玩你弟弟去。” 陶子杰差点冲上云霄,对方却抽离了手指,冷风一吹,顿时寒彻骨髓。 “不!叶楚生!你不能去!求你了……” “他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陶子杰失了方寸,一个劲地嚷嚷:“你不能去,你会害死他的……” 叶楚生叹气,挺身切入了他,忍耐多时的欲望得到了舒缓,在温暖湿热的甬道里驰骋,张开咬住他的肩头。陶子杰尖叫一声,心头的大石却落了下来,绷紧的弦一松,整个人沉沦在爱欲里,连叶楚生在他耳边细语也没听清。 “阿杰,除非你们两个都属于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不要逼我违背自己的承诺,去伤害他。” 善妒的叶畜生,怎么会允许陶子杰将自己排斥在外。三个人一道背德贪欢,甚好,撇下他相亲相爱,没门! 疯狂的撞击和反复的贯穿,让这个寒冷的冬夜变得热辣起来。 第十八章 “哎,等下!麻烦等一下……” 电梯门刚刚合上,莫北就听到有人大呼小叫,于是按下了开关。有个穿着牛仔裤头戴棒球帽的男孩子挤进来,连声向他道谢。 男孩对着两列按键发愁,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好,请问叶氏在几楼?” “这里整栋楼都是叶氏集团,你要去哪个部门?”莫北问。 “我也不知道。”男孩想了想,眼睛一亮:“请问你认识陶子杰吗?他是在哪个部门工作?我是他弟弟,顺路过来接他一起下班。” 莫北推了推眼镜,边打量他边说:“你来得真不巧,陶子杰好像出去了。” 男孩啊了一下,只好说:“反正都来了,那我去找叶大哥好了,请问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你要找总经理?”见男孩点头,莫北考虑了下,说:“我带你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啊!”男孩露出两颗虎牙朝他笑。 莫北愣住了,直到“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他才回过神来。 将男孩送到了总经理室,莫北走到茶水间,冲了杯咖啡,摘下眼镜用手帕擦拭。 太像了,刚才的男孩太像他从前认识的一个人。 倒不是因为长得像,而是气质和神态,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弯弯的眼睛还有虎牙,简直透出那个人的神韵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凡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事物,就像埋在禁区里的地雷,轻易会让叶楚生的理智粉身碎骨。 逢星期日的下午,陶子杰都会在地下室练枪,这是叶楚生下的命令,要流萤务必在半年之内,让他能熟练操作和使用所有种类的枪械。 流萤按住陶子杰的肩膀,将手枪拿了过来:“不对,我再示范给你看一次。” 她控制好呼吸,抬起手连开了三枪,只在靶心中央留下了一个洞。 陶子杰又重复一次她刚才的举动,射出去的三颗子弹有偏差,分别落在枪靶不同的位置上。 “不对,不对。”流萤连连摇头说:“一个优秀的枪手,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心境要平和,但你太浮躁了,所以才会失败。” 流萤并不是一个严格苛刻的教练,所以口下留情。 在她看来陶子杰何止是浮躁,开枪时的眼神,简直像看到了仇人似的,投入了太多的愤怒和怨念,反而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枪械。 陶子杰缄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试了整个下午,他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夸张一点来说,他拿起枪,眼里看到的是靶子,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叶楚生的嘴脸,恨不得将他射成马蜂窝。 明明才过了大半个月,陶子安几乎是天天把叶楚生挂在嘴边,打心底崇拜这个男人,仿佛将他当成了异性哥哥。事态越来越糟糕,陶子杰却无能无力,难道要他揪着弟弟耳朵吼,叶楚生其实是个变态!做出许多令人发指的恶行!他毁了我的人生!不但强占了我还逼着我为他卖命! 这样做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把陶子安吓坏了事小,万一要是吓得他病发…… 练完枪以后,陶子杰把头伸进了洗手盆里,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为自己发热的脑袋降温,想借此抑制烦躁的心绪。 突然,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放松。 庭院里,有两条只比特犬正在攻击陶子安,已经将他扑到在地,甚至咬住了他的小腿,另外的一只,正从远处奔过来,准备袭击加入行动。 陶子杰立即从三楼的阳台跳下去,抱住头在草地滚了个圈,随手操起墙角的铁铲就挥过去,他下手极狠。陶子安眼前一片红光,被喷了满脸的血,顿时昏死过去。 陶子杰踹开脑袋几乎变形、倒趴在陶子安身上的狗,又举起了铁铲。其余一条比特犬松开牙齿,呜呜声退后,另外一条也止步不前,但眼睛仍紧盯着他们不放。 “baby,Sit!”叶楚生也赶了过来。 两条比特犬闻声乖乖坐在草地上,紧绷的对持气氛得到了舒缓。 陶子杰抱起弟弟就往屋里冲,他将人放在沙发上,不是先料理鲜血淋漓的小腿,而是跪在地上俯身倾听陶子安的心跳。 “他没事吧?”叶楚生问。 隔了一会儿后,陶子杰脸色发白,又把人抱了起来:“医院……快去医院!” 叶楚生踩住油门,车飞快地在马路超速穿梭,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陶子安平躺在后座上,陶子杰正按压着他的胸口,嘴里叫唤着弟弟的小名,不断祈祷着他的心跳别停、千万别停下来…… 但事与愿违,急诊室里的心电监护仪呈出一条直线,医生给陶子安注射了强心针,又掀起他的衣服,通过除颤器的电流刺激心脏。 护士小姐拉起了布帘:“医生正在抢救,麻烦你们先到外面等着。” 叶楚生几乎是连拖带扯的,将陶子杰拽到了边上,他就那样靠着墙壁傻站,脸上丝毫表情也没有。直到抢救成功,陶子安脱离了生命危险,他才顺着墙壁往下滑,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叶楚生处理好住院的事宜,回过头见他仍蹲在原地不动,于是垂下了眼睛。 “医生说小安要留院观察两天,但应该没大问题,你先吃点东西。” 陶子杰接过他递来的三文治,默默咬了一口:“今晚我想留在这。” “好。”叶楚生把吸管插入牛奶盒,递到他嘴边:“折腾了整天你也累了,吃饱睡一会,等下小安醒来我叫你。” 等陶子杰吃完三文治,喝完牛奶后,叶楚生便揽过他,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陶子杰是真的累了,慢慢地闭起了眼睛。 “其实……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我很讨厌小安……”陶子杰顿了下,大惊大喜过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往事也浮现在脑海里:“别人两兄弟,可以一起骑脚踏车,一起溜旱冰,一起山上下水,我却因为要迁就他,只能呆在家里看漫画打电动,所以经常会想,如果没有这个的弟弟就好了……” 叶楚生静静地听着,猜想他接下来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自己放过陶子安,可是并没有。 “我比任何人都爱他,也比任何人都恨他,不只一次祈祷他快死,但每次病发的时候,又希望他能挺过来。直到父母车祸后,同时失去了两个亲人,他才在我眼里变得可贵起来,真是……搞不懂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算了……这都是命吧,不去想了。”陶子杰声音低下去,沉入睡梦里。 叶楚生偏过头,亲了亲他的额角。 陶子杰在鬼门关走了趟,吓坏了他哥,所以刚醒来就被戳着脑门开刷。 “你是猪啊你!老子怎么会你有这种笨蛋弟弟!跟你强调了多少次!不能去后院!不能去后院!那些的狗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养它们的人更是……” 陶子杰一激动起来,口无遮拦,幸好被人从后方捂住了嘴。 叶楚生笑笑说:“小安你好好休息,有任何需要就跟医生和护士说,我和你哥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再来看你。” 陶子杰直到被拖出了病房外,嘴巴刚恢复自由就开骂:“叶畜生!你丫的搞什么,老子还没说话呢!” 叶楚生弹了下他额头:“等你想清楚了再去说,现在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去做,上次你失手的对象,也在这间医院里留医。” 医院的高级私人病房区,走廊左转第二间,有两个门神似的人栋在门口。 陶子杰压低帽檐,一手托着pizza盒走近,交谈几句后,用电击枪将两个保镖撂倒,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病房。片刻后,他又走了出来,端着pizza盒来到普通病房,摘下帽子,露出了笑容。 “哇,哥你好有效率啊!”陶子安扑过去,抢过还冒着热气的薄饼往嘴里塞,吃得津津有味。 回到大宅后,陶子杰登上天台发呆,将方才用来勒死目标人物的钢丝一圈圈绕到食指上,拉紧、再拉紧,直到血珠溢出。 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杀人,没有缘由,没有仇恨,麻木地去对一个人陌生人下手,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至少杀手还是为了报酬,他却只因为叶畜生的一个命令。 “阿杰。”叶楚生踱过来,将他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尝了一口的血腥,又凑上去吻他:“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陶子杰不说话,偏过头避开他的唇。 好一会,叶楚生突然冒出一句:“我可以不碰小安。” 叶畜生如果有那么好心,就不会是畜生了,陶子杰依旧不说话,静等下文。 第十九章 白天和黑夜交替时,天是灰色的,阴霾的。远处的灯火已迫不及待亮起来了,这个国际大都市,繁华得失真。 “你有三分钟考虑时间。”寒风撩起叶楚生的头发,丝丝张扬:“宝贝,机会只有一次,过时不候。” 畜生是没有善心的,所有的乞求必须等价交换。 他可以不指染陶子安,并且在国外为他安排好以后的人生,保证他可以正常开心的生活,条件是陶子杰这辈子都不能再见自己的弟弟,还要切断所有的联系,将陶子安从他的人生中剔除。 但这只是其一,还有另外附加的条件。 陶子杰闭眼,深呼吸,再睁开,熊熊怒火在瞳孔里燃烧:“叶畜生,你就不怕传出去笑死人了?逼我发誓?真亏你想得出来,那种狗屁不如的东西你也信?” 叶楚生竟然很认真的回答他:“对,你说我就相信。” 陶子杰彻底无语,没办法和一个疯子沟通。他动手脱衣服,连同鞋袜一并除去,未着寸缕的跪在这个男人脚下:“好吧,我发誓……” 陶子杰刚开口,被突然打断了。叶楚生捧住他的脸,驱使他仰起头,四目相对。 他煞有其事的模样让陶子杰很不自在,回避叶楚生的视线,跟背诵经文似的说:“我发誓此生忠于你、追随你、与你同在,凡事以你的意愿为先,将自己的所有献给你,奉你为人生唯一的信仰。” “很好,记住你的誓言。”叶楚生俯身,双唇印他前额上。 陶子杰一阵寒恶,起身推开了他:“死变态,你现在满意了吗?” 叶楚生笑笑,一把拽过他,用双臂将陶子杰圈在围栏边缘,勃发的孽根从后方顶上了他:“宝贝,现在该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在这里?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我想要你,就在这里,此时、此刻……”叶楚生舔舐他的耳蜗,指尖沿着后腰滑到股缝,揉弄他饱满的臀,在紧闭的入口摩挲着:“你看,月亮刚刚升起来了,天台真是个不错的野合场景,对不对?” 陶子杰咬牙,将翻腾的气血强压下去,紧握住栏杆任他为所欲为。 连他也快要疯了!叶畜生逼他和自己的亲人一刀两断后,竟然还可以摆出亲热的嘴脸要求跟他野合!陶醉至极的扒开别人伤口撒盐,一个人的心理到底扭曲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做出这种事? “放松点,你快夹断我了。”叶楚生拍打他的屁股。 陶子杰不吭声,目光穿过庭院草地,稀疏的树木,飘到未明的远方。 他这份倔强真是让叶楚生又爱又恨,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索性就扣住他的腰,直插到底,抛开爱恨在蹂躏中享受极致的快感。 除夕的这天晚上,很冷,在户外呵气成烟。 三个大男人围在一起吃饺子,叶楚生的胃口特别好,整整吃了两大盘。 陶子安笑着打趣:“平时都是叶大哥下厨,今天难得我哥出手,所以吃个够本是吧?” “那是当然。”叶楚生深邃的眼睛望向陶子杰,别有深意地说:“想不到阿杰竟然会包饺子,都是因为小安,我才有这个口福。” 陶子杰怔了下,放下筷子不吭声。 陶子安则得瑟的楼住他的手臂:“爸妈去世后的第一次过年,那时我还小不懂事,就闹脾气要吃饺子,我哥就偷偷去学了,然后给了我个惊喜。” 叶楚生垂下眼笑笑:“那小安今年有什么愿望?” “愿望呀……”陶子安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放烟花和爆竹。” “可以,小事一桩,交给我吧。” “真的呀!”陶子安开心得快蹦了起来。 叶楚生去打了个电话,等他们吃完饭,一大车的违禁品已运到了大宅,陶子杰看着送货的人将烟花爆竹堆成小山这般高,乐得嘴都合不拢。 陶子杰撕下爆竹上红色的包装纸,找来笔写下一串数字,折好递过去:“喏,拿去,今年的利是钱。” 陶子安扁嘴抱怨:“哥!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以前你没钱就算了,现在还给我开空头支票!” “不要拉到。”陶子杰作势要收回来。 陶子安一把抢过,用没受伤的左脚立地蹦跳,一下下远去:“才不干!这是罪证,将来我就把这个给嫂子看,让她知道自己嫁了个吝啬鬼。” 陶子安说完,瘸着一条腿,颠屁颠屁的放烟花去了。 叶楚生换下和气大哥哥的面目,扯出一抹讽笑:“阿杰,你至于么?大过年的寒酸谁呢?” 两兄弟果然不是一个妈生的,陶子安乖巧讨喜,陶子杰倔得像头驴似的。不过就一个红包而已,这么简单的事也不愿意开口,真是让人不爽。 陶子杰回了个冷笑给他:“叶老板,我吃你的住你的连身上穿着的内裤都是你的,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 叶楚生眯眼,捏住他的脸说:“对,你连人都是我的。” “谢谢叶老板提醒。” 叶楚生气闷,恨得牙痒痒的,很想一巴掌打掉他这张不阴不阳的嘴脸。 但又想到是过年,所以忍了下来,拍拍陶子杰的面颊说:“既然你已有了觉悟,我就不客气了。今天晚上我要用你,洗干净屁股伺候,还有,长痛不如短痛,三天之内把你弟送走。” 陶子杰仰望着窗外璀璨的烟火,心想,今年除夕真他妈的的冷。 庭院里,的陶子安不知道这两个男人间的暗涌,蹦蹦跳跳的在草地上大叫:“哥,叶大哥,你们快来一起放爆竹,可好玩了!” 满目的花火点亮了夜空,一朵又一朵。 经过昨夜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后,叶楚生消了气,大发慈悲的给了陶子杰半天的自由时间,让他送弟弟去机场。 候机室里,陶子安正摇着他哥的胳膊撒娇:“哥,今天是年初一耶,为什么那么急赶我走,假期还没完,让我多留几天嘛。” 陶子杰的答复还是这两个字:“不行。” 陶子安扁嘴,眼窝发红,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乖点,以后要照顾好自己。”陶子杰抱住他的脑袋,按在胸膛上,用力揉他的头发:“你上次不是说过,教授邀请你毕业后留在研究室工作吗?答应吧,以后在美国发展……哥有时间就会去看你。” 陶子安从他怀里挣出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说:“哥,我改变主意了,打算毕业就回香港。” “笨蛋,你在说什么?能专心做研究工作不是你的理想吗?不用担心我,自己顾好自己就行。” “那个……”陶子安挠了挠头顶的鸡窝,吞吞吐吐地说:“不单单是因为舍不得哥啦,嗯……我……那个……好吧!我偷偷告诉你哦,你万千不要对别人说,尤其是叶大哥,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晴天霹雳,陶子杰瞪大了眼,浑身僵硬。 “哥,你不会嫌弃我吧,我也不想当同性恋的,但叶大哥是个很完美的男人。”陶子安生怕他哥接受不了,所以急切地解释着:“我不是脑袋发热啦,叶大哥人真的很好,有品味有学识,待人又亲切有礼,就像绅士一样优雅,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优点数都数不完……” 好半晌,陶子杰只憋得出一句话来:“登机时间到了。”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陶子安,陶子杰当了一回抢劫犯,直接开车撞烂了便利店的玻璃门,将摆放在物品架的酒类商品扫进车厢里,然后倒车急速离去。 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拿着啤酒罐,将油门踩到底,在马路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生死时速。 妈的!这世界还能再荒谬点吗? 他的弟弟,从十六岁一直暗恋到现在的弟弟,放在心尖上的弟弟,再怎么压抑自己也舍不得伤害的弟弟,竟然亲口对他说自己是同性恋,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刺耳的警笛声传来,他仰头灌下一口酒,目眦欲裂,踩下了刹车。后方骑着摩托车追赶他的交警始料不及,撞上了车尾,整个人被冲力抛向半空,砸到挡风玻璃后滚到了地上。陶子杰重重地踏脚,车身震了一下,引擎发出咆哮,前轮碾过执勤公务的交警。 “砰!”这是陶子杰摔上门的声音。 “砰!”这是陶子杰将酒瓶栋在办公桌上的声音。 叶楚生摔下钢笔,脸色发黑:“阿杰,你真的是冥顽不灵。怎么?送走了小安打算跟我大闹一场吗?” 闻到浓烈的酒气,叶楚生脸色更是难看。这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胃病才有点起色,竟然还敢酗酒,真是皮痒了欠收拾! 陶子杰喘着粗气,把自己脱了个清光,裸露的身体布满昨夜凌虐的痕迹。走过去,坐在了办公桌边缘,在叶楚生眼前张开双腿。他拿起酒瓶,仰头豪饮,浅红色的酒水溢出嘴角。 他嘴唇翁动,轻轻吐出两个字来:“日我。” 第二十章 叶楚生彻彻底底的愣住了,如同被天外飞石砸中了脑壳,瞬间痴呆。 陶子杰双手撑住自己的上身,歪着脑袋,从上方俯瞰他,放肆的眼神似带了钩子,叶楚生的视线落在陶子杰的锁骨,密密麻麻的、坑坑洼洼的、深浅不一的疤痕,他抚上去,指尖流连忘返。 然而,这种程度的触摸显然不能让陶子杰满意,他双腿非常自然地环上叶楚生,坐在了他膝上,凑到他耳边喃喃:“你要是个男人就操死我……” 叶楚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无暇顾及。 陶子杰就这样坐在他涨痛的下身,臀部时急时缓摩挲挑逗,叶老大十分不愿意承认自己色令智昏,但双手已环住了他的腰,视线落在昨夜被蹂躏至红肿的乳尖,气息不稳。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几乎全裸,在柔软的地毯上翻滚,叶楚生时而温柔的舔舐,时而粗暴的啃咬,放肆的在这具躯体留下更多的痕迹。 终于终于,有了心满意足的感觉。 坚持长久的抗战,初见胜利,陶子杰总算敞开自己接纳了他。 叶楚生为此迷醉了好一会,用手指来回抚摸陶子杰的唇,声音柔得仿似要滴出水来:“宝贝,舔湿它,不然你很会痛的。” 陶子杰朦胧的醉眼里现出一丝疯狂:“快点,让我比昨晚更痛。” 叶楚生眼神一黯,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前端,边取悦他,边将手指直接探了进去。里面异常的艰涩,又无比的滚烫,舌尖沿着柱身下行,来到微张的菊口挑拨。 陶子杰震了下,如遭到雷噬,仅有的那一点点清明抛到了云霄之外。 他揪住了叶楚生的头发,仰着头喘息,在前后双重的刺激下,快意排山倒海,热辣辣一股激射了出来,正巧射在叶楚生的的手心里。陶子杰失神的望着百叶窗,任由叶楚生抬高他双腿,将浊白的粘液全数送进了他身后。 “宝贝,阿杰……”叶楚生深深吻住了他,一个挺腹便悉数刺入。 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陶子杰勾住叶楚生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在一波波撞击中心神荡漾。他的迎合让叶楚生更为疯狂,被火热而狭窄的内部紧紧包裹着,期待已久的大餐正供自己尽情享受,总算真正体验了一场水乳交融的快事。 对,水乳交融,甚至恨不得就这样死在他身上。 办公室外人来人往,谁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里面正如火如荼的交欢。 叶楚生释放了一次后,并未抽离,而是倾身去吻陶子杰的唇。两人通身出了一层薄汗,呼吸声彼此应和,狂乱而银靡。 叶楚生舔去他鼻尖的细汗,柔声问:“宝贝,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累……”陶子杰闭上眼睛,整夜没睁开过。 晨光透过天窗洒进来,烘晒般的香味充斥着房间,暖洋洋的感觉令人慵懒。 陶子杰醒来,头有点重,宿醉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叶楚生斯文的脸孔近在咫尺,两人都赤裸着身体,他搂着他的腰,他搂着他的脖子,他们的腿交叉在一起。 这姿势,真是暧昧到了荒唐的地步。 陶子杰动也不动,死死盯住叶楚生修长的脖子,想象自己的双手扼上去,想象颈骨被扭断的美妙声音,直到叶楚生眼皮颤动,他才别开目光。 “宝贝,早安。”叶楚生在他脸上蹭了蹭,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愉悦。 陶子杰恶寒,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死开,你有口臭。” 没办法,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堂堂九尺男儿,却被叶畜生冠上宝贝的称号。 陶子安走了,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 叶楚生终日无所事事的种花养草,弹琴钓鱼,帮派里的事有大把人在操心,轮不到他这个老大烦恼。陶子杰就没那么好的命了,上山下海,扛枪舞刀,还有学习外语,每天累得像条狗似的。也不晓得叶楚生安的什么心,仿佛要将他打造成全能型人才。 陶子杰不知道,他的体能数据,所学习的技能进度,都会以报告的形式呈到叶楚生手里。 “你说。老大这是要训练出一个占士邦拯救香港吗?”莫北感到好奇。 流萤摇摇头:“也许生哥打算窃取政府机密。” “啪”地一声,叶楚生摔下手里的报告:“你们两个不懂得说悄悄话应该小声点吗?还是你们太闲了?想要代表叶氏到南非考察?” 莫北和流萤对望一眼,连忙找借口落跑。 离开办公室后,莫北突然一拍额头,蹦出了句:“我懂了!” “什么?”流萤纳闷看着他。 “你记得小念是怎么死的吗?” 提到这个尘封已久的名字,两人都沉默了好半晌。 “莫北,你的意思是……”流萤有点儿难过,但更多的是愤怒:“他活该,谁让他背叛生哥!” “你不懂,他是该死,但不该死在别人手里。” 流萤隐约明白了什么,幽幽地叹口气。只有死亡,是不可挽回的遗憾。 半夜凌晨,陶子杰并没有躺在床上,他不敢开灯,趁黑在杂乱的房间里摸索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仅凭着直觉,去窥探这个房间的秘密。 “不开打你能看得到吗?”叶楚生鬼魅似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陶子杰吓了一跳,强自镇定。 叶楚生把灯打开,强烈光线一下让陶子杰无所遁形,他眯起眼,环顾这间堆放满旧物的房间。书本、衣裤、鞋袜,甚至连日常生活用品都有,陶子杰最后将视线落到一个相框上,里面的相片已褪色,但仍看得出两个少年的轮廓。 “阿杰,你期待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叶楚生翘手倚靠门框,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只有声音冷如冰霜:“找到我的把柄么?” 陶子杰避重就轻地回答:“我想要了解你。” “那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我现在问你会回答吗?”陶子杰拿起一本中学的语文课本,注视上面的姓名问:“蒋念是谁?他曾在这里住过吗?” 叶楚生揉揉太阳穴,突然有点不知该怎么应对目前的状况。 他完全可以高人一等地对陶子杰说,滚出去,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但这样做势必破坏了他们现在的关系,陶子杰已开始肯让他抱,动情时甚至还会有所回应,也会尽力完成他的命令。虽然这些只是表面的服从,但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所以必须想个两全的方法。 当陶子杰要放弃追问时,叶楚生说话了:“告诉你也行,但你拿什么来交换呢?” 陶子杰冷笑:“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看得上,而又没夺去的?” 他的回答让叶楚生有点心灰意冷,为什么这个人只看得到他的剥夺? “也到了该考核你的时候了,我们打一场拳击吧,赢了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于是凌晨四点钟,夜黑风高,两个大男人戴上了拳套,站在草地上对持。 “没有规则,倒地不起的一方算输。”叶楚生说。 陶子杰一个直拳打在了他的小腹,既然没有规则,不偷袭才是笨蛋。 叶楚生被他的重拳打得倒退了两步,忍痛发笑:“你真是的……” 话还没讲完,陶子杰又一个横扫,抬腿直击叶楚生的面门,显然懒得跟他废话。叶楚生用手臂格挡,趁机还了他一拳,正中颧骨。 两人一点也不留情,你来我往地使出了全力。陶子杰避开他的拳脚,一个回身手肘打在了对方的胸口,看来训练还是有成效的,灵敏度和力度都增加了不少。叶楚生眯眼,使出幌招,趁陶子杰躲避时绊倒了他,一脚踏上他的腿骨。 陶子杰在草地上打滚,避开了他的第二脚,站了起来。 “操,卑鄙的畜生!”陶子杰动了动痛得几乎没知觉的左腿。 叶楚生邪邪一笑,挑衅地向他招手。 现在的陶子杰在叶畜生眼里,真是性感得无以复加,上身穿着白色的背心,因为汗水打湿了一大片,紧紧裹着筋肉,隐约能看到胸前那两点诱惑的颜色。湿漉漉的乱发,分明的肌理,泛着水光的皮肤还有那不肯服输的眼神…… 陶子杰啐了一口,用眼睛鄙视他鼓起的裤裆:“死变态!你上辈子是种马投胎吗?这样也能发情。” 说完,他又忽地一笑,摘下拳套,撩起了背心,露出一块块巧克力似的腹肌:“要不要脱光了衣服再打?” 叶楚生傻眼,回过神来已经被扑倒在草地上,硬梆梆的命根子被紧紧地抓住。 “认输,或者是我拧断它,你随便选一样好了。” 终于有机会向叶畜生提出了选择题,陶子杰爽得找不着北,将另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就着汗水摩挲他的胸膛,得瑟地说:“快点下决定,不然你要变太监了。” 叶楚生怔怔地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目光渐柔。 有多久没看见他开怀的表情了,久得都快记不得了,似乎从他被禁锢在自己身边以来,眼睛就再也没那么明亮动人。 于是叶楚生傻傻地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宝贝,我想吻你……” 第二十一章 “看来你的基罢是不想要了!”陶子杰下狠手。 “停手。”叶楚生痛得脸色发青,却凑上去在他唇边厮磨:“我认输了,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陶子杰懵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叶畜生竟然会征求他的同意? 果然,畜生的本性下一刻就暴露了,翻身将陶子杰压到草地,覆上他的唇,疯狂又热切地索吻。月亮很圆,云层很薄,细碎的星光洒了满天,陶子杰有点茫然,空气被一点点吸干的感觉,不知是否因为方才激烈打斗,让他此时心如擂鼓。 他抓住叶楚生的肩膀,想要夺回呼吸,却换来更粗暴的蹂躏。叶楚生撕开他的背心,舌尖卷着汗水,一路向下舔舐,将他的味道裹进嘴里。 “够了!你这个混蛋!”陶子杰猛地推开他,再这样下去要被就地正法了。 叶楚生看着他衣衫敞开,坐在草地上咻咻喘气的样子,忍不住又扑了过去:“乖,宝贝,再让我亲一下就好,什么也不做,就亲一下……” 陶子杰不知道他搭错了哪根筋,被堵住嘴只能发出一阵外星语。 直到被亲得嘴都麻了,陶子杰才有机会说:“叶畜生,你是想赖皮吗?” “不是。”叶楚生放松身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说:“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所有不愿提及的过往,必然是有一番不堪的面目,像疮疤一样。 叶楚生叼着烟,盘腿坐在杂乱的房间里,托着头,目光飘忽而悠远。 开场的第一句,就让陶子杰大为吃惊:“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小安吗?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蒋念很相像。” 陶子杰听后,默默地环顾身处的房间,背脊发凉。 如果他没猜错,这里存放的每一样东西,即使不是蒋念用过,也必然和蒋念息息相关。叶楚生的行为让他毛骨悚然,像患有严重的恋物癖精神病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收集所有和蒋念有关的物品?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存放在这里? “当年我为蒋念背叛了叶家,然后蒋念背叛了我,他将我卖给叶家的死对头,结果却遭到对方毒手,然后死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当然不能让陶子杰满意,他追问:“你和蒋念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背叛叶家?他又为什么会出卖你?最后是怎么死的?” 叶楚生无奈地说:“你不愧是当过警察,刨根问底的真让人讨厌。” “少废话,愿赌服输。” “好吧。”叶楚生换了个姿势,垂下眼帘说:“蒋念是我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弃了叶家继承人的身份,他为了钱出卖我,最后是被……轮奸虐打至死,够了吗?” 陶子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可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如果当年蒋念没死,那他的下场会如何?” 叶楚生没回答,但他的神态已经告诉了陶子杰答案。 蒋念的下场绝不会比原来好到哪里去,也许正正是因为这个人死得太突然,让叶楚生的仇恨得不到宣泄,恨意渐渐化为了痴怨,才有了眼前琳琅满目的旧物。 他记起被自己打伤的那条狗,并没有死,倒在庭院里残喘了一天一夜,他们回到大宅后,结果被叶楚生一个铲子戳断了脖子。如此也就罢了,但叶楚生又在白杨树下挖了个坑,亲手将爱犬风光大葬。 陶子杰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退缩,不能畏惧,即使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他也要迎合,因为已经无路可退。 “你的好奇心已经得到满足了,出去。” “我想知道,是因为想了解你而已。”陶子杰贴近他,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当叶楚生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时,陶子杰已轻轻地合上门。 叶楚生追了出去,在走廊转角处抓住了他的胳膊:“为什么想了解我?” 因为了解你,然后才能打败你。 当然,陶子杰不会这么说,所以最好的谎言是以退为进:“我不知道……” 果然,模菱两可的答案骗过了多疑的叶楚生,他将陶子杰顶在墙壁,卡住他脖子疯狂地吻上去。 位于香港旺角的夜总会,平日里歌舞升平,今夜却沦为黑帮谈判的场地。 事情起因很简单,叶楚生上次大动干戈,肃清帮派里的元老,所以现在家属找上门讨要说法来了。还请了道上颇有地位的灿叔出面,这个老家伙德高望重,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又和老爷子是至交,所以连叶楚生也得给他几分面子。目前的场面是家属披麻戴孝情绪激昂,简直要把夜总会哭成了灵堂。 “杰哥,老大的电话。”有人毕恭毕敬的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陶子杰抬头看了下,正是之前被自己打断鼻梁的冤家,他接过放在耳边。 叶楚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杰,今晚的宵夜吃艇仔粥好还是干炒牛河好?你拿个主意吧。” “吃人肉叉烧包!”陶子杰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他现在都快烦死了,这些家属一个接一个的控诉,弄得整个场面凄凄惨惨,奈何灿叔那老家伙还认真的倾听着,迟迟不吭声。 “够了!”陶子杰忍不住了,起身踹翻了桌子:“你们有完没完!有什么话留到上坟再说,今天我来,就是冲着灿叔的面子,其他人通通闭嘴!” 这种态度当然遭到了家属的漫骂,陶子杰向天开了一枪,场面顿时就安静了。 “年轻人,火气不小啊。”灿叔终于开口了。 陶子杰睨了他一眼,将左轮手枪的子弹退出来:“江湖事江湖了,灿叔你金盆洗手多年,如今是非要插手管闲事不可吗?” “看来叶楚生做事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 “老东西就是麻烦,动不动抬出辈分压人,老子只问你一句,是不是非管不可。” 陶子杰嗤笑,半张开手心,子弹一颗颗落到了台面,散落开来。他捻起其中一颗塞回弹匣里,再把弹匣镶入枪樘上。 “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本来就说不清楚,灿叔既然非要我给个交代,那就让老天爷决定好了。”陶子杰将枪口对准灿叔的脑袋,用随意的口吻说:“五个弹孔里只有一发子弹,我们轮流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看看最后受到天谴的人是谁。” 灿叔脸色变了,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灿叔你是快入土的人了,就由我先来吧。”陶子杰掉转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啪”地一声空响,他咧开嘴笑,所有人却冒出了冷汗。 江湖人挂在嘴边的义气纯属狗屁,出来混,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满脸大义凛然的老江湖,被一个初生牛犊给唬住了,只能撒手不管。灿叔的大驾一走,讨要说法的家属就失去了主心骨,陶子杰随便撂下几句狠话,就镇住了场面。 当然,还是会有个别硬骨头,横竖都要往枪口上撞,陶子杰叫人打包扔到海里喂鱼,总算将这事给摆平了。 “杰哥!杰哥……” 陶子杰一只脚已跨入车门,回过头去。 “杰哥,我叫虎子。”追上来的男人一脸崇拜,猛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上次的事是我有眼无珠,多有得罪,杰哥你是条真汉子,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陶子杰很想甩个白眼给他,但是忍住了。 他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即使只是个干巴巴的猴子男,也寥胜于无。 回到大宅已经很晚了,叶楚生已吃过宵夜,所以托着下巴看陶子杰进食。陶子杰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匆匆地狼吞虎咽,然后将筷子一摔。 叶楚生端上猪骨汤,盯着他喝下去,问:“饱了?” 陶子杰打了个饱嗝当作回答。 叶楚生将碗筷挪到一边,扬手就抽下去。陶子杰转过被打偏的脸,沉默,他已经在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中学会了沉默,不会再像个傻逼似的大呼小叫。 “刚才很威风嘛。”叶楚生越过餐桌揪住他头发,表情阴鸷:“你当自己在拍电影?越来越不知所谓了,我给你枪是让你指着自己脑袋用的?” 陶子杰眨眨眼睛,不吭声。 “知不知道错了?”叶楚生又抽了他一个嘴巴,半边脸肿得老高。 “是,我错了。”陶子杰很干脆的认错。反正对叶畜生发狠是没用的,他说什么就什么,只有顺从才能让自己过好点。 “错在哪里?” 陶子杰耐着性子答:“错在不该跟别人玩命,我的命是叶老大的,要生要死叶老大说了算,我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自己的脑袋开枪,真是错得离谱。” 多么标准的答案,陶子杰都想为自己鼓掌,叶楚生却气得七窍生烟。 他将陶子杰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一脚接一脚踢下去,失了一贯的风度怒骂:“我教了你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还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你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只会逞凶斗狠?” 陶子杰既不还手也不闪躲,咬牙死死瞪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叶楚生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气得血压直线往上飙,怒火焚毁了理智。他抄起摆设的维也纳女神铜像,对准陶子杰的头颅砸下去。 一声巨响几乎震破了耳膜,红木地板龟裂,深深陷进去一个坑,铜像擦过陶子杰的脸落在耳边。 “滚!”叶楚生一脚将他踹得老远。 陶子杰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吐了一口血沫,扶着墙迈上楼梯。 叶楚生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橘黄晚灯下五官扭曲、面孔狰狞若鬼,握成拳头的手微微发抖,极力压抑着弄死他的欲望。 第二十二章 天刚微亮,陶子杰是被泼醒的。 他睁开眼,用手往脸上一抹,嗅到了刺鼻的酒味。叶楚生正站在床边盯着他,双目赤红,手里拎着瓶白兰地,不复往日风度翩翩的形象,倒像醉酒闹事的无赖。 陶子杰坐起来破口大骂:“我操你娘!死变态你能不能少发疯一阵,整天神经兮兮的到底想怎么样!” 叶楚生扑过去,撕扯他的睡衣,纠缠着,去吻他身上斑驳的伤痕。他醉了酒控制不住力道,陶子杰吃痛,用脚蹬他,用拳头打他,两人在床上滚成一团。 最后是叶楚生成功压制住了陶子杰,跨坐在他腰上,紧紧钳住他的双手。陶子杰动弹不得,只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他, 叶楚生经过一番歇斯底里的噬咬,突然又温柔起来,用唇摩挲他红肿嘴角,哑声呢喃:“阿杰,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陶子杰撇头,避开他灼热的吐息:“妈的!少来恶心我!” 叶楚生像没听到他的咒骂,自顾自地说:“你不懂我就说给你听,一直说到你明白为止。” 叶楚生的表情温柔,手劲却很大,像要一寸寸揉碎他似的:“我不在乎你恨我还是爱我,但你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除了我谁也不能伤你一分一毫,懂不懂?” “不懂!我不懂你这个变态在想什么!” “没关系……”叶楚生幽幽叹气,手探进他的跨下,握住疲软的器官揉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是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我会让你慢慢明白的。我可以容忍你的所有缺点,你所有的瑕疵我都会帮你修补,但无法容忍你不珍惜自己。” 一辈子,这个字眼让陶子杰透心凉,长期被TJ的身体却开始发热,敏感的部位被粗糙的手指摩挲,渐渐勃起。 他已经不会再问“怎么样才能放过我?”这种问题,因为叶楚生给的答案永远只有一个,怎么样都不可能!所以绝望地闭起眼睛。 “阿杰,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你知道我不会可怜你,更不会放过你。”叶楚生扯下他的睡裤,更放肆的玩弄着,低头咬住他的耳垂:“把自己交给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陶子杰捂住脸,声音里透出丝丝颤抖:“为什么偏偏是我,好难受,快要被你逼疯了!” “我知道,我知道……”叶楚生像安慰受了委屈的孩子,柔声哄:“宝贝,乖一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我,什么都不要想,抱着我感受我就可以了。” 叶楚生含住了他的分身,用舌尖轻轻拨弄顶端的银环,手指借着唾液的滋润探进菊口,慢慢地抽动着,寻找最敏感的那一处。酒精能令人的体温升高,陶子杰只感觉到自己热得不行了,仿佛快要融化在他的口腔里。 叶楚生并没有进入他,只是用嘴和手,将陶子杰带到极乐的顶峰。 又一次释放后,陶子杰身心疲惫,昏昏沉沉的坠入梦乡。 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次的缠绵犹如柯南一梦,事后谁也没再提起。没人会知道,到底是叶楚生借酒撒疯,还是酒后吐真言。但陶子杰并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蒋念,因为直觉告诉他,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所以,他逮着机会便将莫北拖到无人的角落里盘问。 “有些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从前老大虽然算不上养尊处优,但身为叶家继承人,从小就是被别人仰望的对象。然而这样的人,却成了街边下三滥的古惑仔,再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陶子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卖关子。” “因为他要为蒋念报仇。”莫北面无表情的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后,紧接着又说:“老大当初亲眼目睹了蒋念被杀害的过程,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残忍画面,这场虐杀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天,蒋念临死前不停喊着老大的名字,求老大救他。” 陶子杰听得头皮发麻,不由地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引诱我去挖掘当年的事?” 莫北耸耸肩,并没有正面回答:“蒋念死状既惨烈又骇人,全身的骨头断的断碎的碎,连头骨都被铁锤砸到变形,脑浆淌了一地……” “够了!”陶子杰低喝,转身而去:“他死得有多惨关我屁事!” 莫北在他身后轻飘飘地添上一句:“那时老大抱着蒋念的尸体,不吃不喝,整整三天没有撒手。” 陶子杰冒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抖都抖不掉。 莫北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他了解叶楚生最阴暗的那一面,但了解并不代表会理解,即使理解了也不代表会谅解。 “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叶楚生问。 “没事。”陶子杰甩头,打起精神说:“到时间了,不是要去澳门吗?” 叶楚生外出是绝不会搭乘公共交通工具的,他们坐游艇抵达澳门,刚在码头登陆,就有司机开车前来接应。叶楚生将司机打发了,只带上陶子杰一个人,纯属是借着公干的名义度假。 澳门有东方拉斯维加斯之称,是个纸醉金迷的城市。 叶家在香港根基深厚,没想到连澳门也插有一脚,拥有两间赌场的股份。叶楚生本人更是好赌,到了赌场脚都挪不动了,眼睛没离开过赌桌。他的赌运还奇差无比,到了十赌九输的地步,坐在赌桌玩了一小会,就成了一桌人的风向标。 陶子杰则没有这个嗜好,所以格外无聊,低着头玩自己手指。 趁着荷官切牌,叶楚生挑起他的脸:“宝贝,要和我赌一把吗?” 陶子杰犹豫了下:“好,但赌什么老子说了算,否则不玩。” 叶楚生来了兴致,将筹码推到一边:“先说赌注吧,我出一个愿望,你呢?” 他开出的赌注正中陶子杰下怀,于是说:“我输了就当场裸奔。” 叶楚生被逗乐了,问他要赌什么。 陶子杰决定赌梭哈,就冲着叶楚生那倒了八辈子的霉的赌运,他怕个吊,即使牌面是一对小九也敢牛逼轰轰的叫嚣,把筹码一下全推出去。 叶楚生捏着牌笑得很是邪恶,把底牌一掀,再来个海底捞月,桌面的筹码哗一声全捞到自己面前去了。陶子杰只能望着那一把同花顺,眼珠子都呆了。 “哎呀,阿杰你真是我的福星,刚才都输得蛋都疼了,现在总算是找回点自信。”叶楚生笑眯眯地说。 陶子杰磨牙,鼻孔朝天哼了声:“再来!” 于是,赌注不变,陶子杰输了还是得裸奔,不过裸奔时老二得绑上香肠。 这次陶子杰谨慎多了,连续弃牌,直到牌面让他觉得有信心赢,才把筹码推出去。叶楚生笑笑,从头到尾没看过自己的底牌,依然照跟不误。 叶楚生信心满满的模样让他心虚,陶子杰给自己助威呐喊:“笑你妹啊笑!老子就不信你还是同花顺。” “确实不是。”叶楚生掀牌,三条带一对,葫芦。 陶子杰恨不得一口血喷死他,晓得自己这是掉坑里了,他只惦记着叶畜生的赌运,忘了还有一个词叫赌术。 “你出老千!”陶子杰炸毛指控, 叶楚生用手一下下抚顺他的毛发,语重心长的教育:“赌博这玩意,从来没有绝对的输赢,三分运气七分技术,被抓到了才叫出千,没有抓到就是实力。” 陶子杰无话可说,玩得起就要输得起,裸奔有啥好怕的,怕的是找不到香肠。 “先欠着吧,回到家再慢慢算,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嗯?” 赢家都这么说了,陶子杰能不答应么?憋屈得用指甲直挠赌桌。 他们搭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一前一后朝停放在转角处的车子走去,陶子杰刚准备拉开车门,突然被叶楚生从后方推倒,摔了个狗吃屎。 枪声响了起来,陶子杰抬头一看,好家伙,银色的轿车上有一排齐刷刷的弹孔,来者不善。叶楚生反应更快,抱住他滚进了车底下,打算静观其变。 他们不动,杀手也不动。僵持了片刻后陶子杰沉不住气,从车尾爬出去,刚探出脑袋就成了枪靶,幸好脖子缩得快,但还是被碎玻璃划伤了脸。 叶楚生抓住他的脚将人拽回来,低声骂:“你犯什么傻!” “你他妈的才犯傻,我们就呆在这等着被前后包抄?”陶子杰分析得没错,如果凶手不只一个人,被包抄是迟早的事。 叶楚生即刻做了决定:“你去按电梯。” 陶子杰一听就想开口骂娘,电梯就在车库正中央,周围无遮无掩,这不摆明让他去送死么。料不到叶楚生说完就一个翻身滚出车底,现身吸引杀手的注意力。 陶子杰愣了愣,也跟着滚出车底,拔腿朝电梯的方向跑。还好杀手仅有一个人,正顾着射杀到处乱蹿的叶楚生,没有注意后方的情况。但叶楚生注意到了,他看见电梯门打开,陶子杰进去后,电梯门就立刻关上了。 叶楚生背靠墙柱上喘气,闭了下眼睛,冷笑,原来犯傻的是他自己。 第二十三章 叶楚生这辈子造的孽,死上十次也还不清。 想他死的人太多了,有胆子动他的人却很少,他经历过好几次的明杀暗杀,仗着自己的命够硬,从来不懂怕字怎么写。 横竖不过一条命,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在江湖上混,这点觉悟是必须要有的。 目前的情况,等待救援是最好的办法,闹出那么大动静,警察应该很快会赶来。但叶楚生不会傻傻的等待救援,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在这种子弹横飞的时刻,背后放冷枪被逮到也只能算误杀。 叶楚生目测他和杀手的距离,他脱下外套往左边扔,人从右边蹿出去,趁着杀手被扰乱视线的这两秒钟间隙,闪身贴在了一辆房车的驾驶舱门前。 要再靠近就不容易了,叶楚生计算着要捱几枪才能把对方拿下。 子弹打进皮肉里,也不过就是个豆子大的疤,叶老大一鼓作气,正准备往前冲,忽然有轰隆隆的引擎声传来。 陶子杰骑着重型机车杀到,以每公里一百二的速度狂飙,一扭车头,车身原地打转。杀手被车后轮扫到,震开老远,整套动作干净利落,帅得掉渣。 “死变态,赶紧上来!” 这声音简直犹如人间天籁,如果不是情形不宜,叶楚生估计早该陶醉了。 事实证明,有的人要么不犯傻,要么就一再的犯傻。 当杀手吊着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举起枪,叶楚生想也没想就倾身往前挡,肚皮开了个洞,血汩汩沽沽的流个不停。陶子杰一手将他捞拽上车,扭尽了油门,撞飞杀手后掉头驰骋。他们刚刚驶出停车库,便和两辆警车擦身而过。 还好跑得快,不然麻烦大发了,更何况这辆机车还是陶子杰在路边抢来的。 陶子烦躁地扒扒头发,拽住打扮得像孔雀般的男人问:“你确定他没有脑震荡或者创伤后遗症什么的?” 孔雀男板起脸来:“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么?” 陶子杰抓狂,他能不质疑吗?左右两边都是铁笼格子,里面关着猫猫狗狗连兔子都有,门口挂的招牌是宠物医院。叶畜生躺在手术床上,子弹取出来了,脸色白得像抹了石灰粉,一双眼睛却幽幽地盯着他不放。 陶子杰寒毛竖起,很想抖上一抖,感觉自己就像被饿死鬼盯上的肉包。 “阿杰……”叶楚生麻醉药效刚过,浑身失力,轻声说:“你过来。” 陶子杰迈前两步,站在了手术床边缘。 “再靠近来点。” 陶子杰当作他有遗言要交代,弯腰,俯下身去。 结果叶畜生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陶子杰猝不及防,痛叫出声,耳垂留下一列整整齐齐的牙印,都渗出了血。 他还来不及开骂,叶楚生竟然舔舔嘴皮子,心满意足地说:“暂时先代替着,回去再给你打个记印。” 陶子杰捂住耳朵,万千草泥马在心中奔腾,从牙缝了挤出了一句:“我操!” 对于叶楚生而言,陶子杰当时弃他而去是情理之之中,返回救他却是意料之外,但这个意外却把他给打动了。在为他挡了一枪后,意识到陶子杰在自己心里的分量,既然如此,更要将这个人紧紧攥在手心不放。 在宠物医院里留宿了一晚,翌日清早,莫北就上门接人了。 孔雀男将他们送出门外,挥挥手说:“反正每次见你都没好事,以后少来打搅,好走,不送。” 陶子杰暗暗吃惊,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叶楚生说话。 叶楚生仿佛猜到他的心思,上了车后,挨在后座说:“他是以前跟我一起厮混的猪朋狗友,还有另外两个,下次有机会约出来介绍给你认识。” 厮混?猪朋狗友?这两个词和叶畜生真不搭。 正开车的莫北扑哧笑了出来:“老大也曾经年轻过,当年四贱客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开着赌船环游亚洲,风靡两岸三地。” “啧,物以类聚,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陶子杰说出了心底话。 叶楚生没否认,苍白的唇抿起,微微一笑。 他们从陆路返港,车子刚刚驶出海关,便被警方给截停。莫北望了叶楚生一眼,见他轻轻摇头,便关掉引擎打开车窗。 “陈子杰,这是拘捕令,现在警方要以危险驾驶导致他人死亡、肇事逃逸的罪名拘捕你。”说完就直接戴上手铐把人押上走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北有点懵了,比起陶子杰他更担心叶楚生的伤势,于是说:“老大,我们先回去吧,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作打算。” 叶楚生点了根烟,将尼古丁一口一口狠吸进肺里,揉揉眉心吩咐:“开车。” 莫北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结果没有。 回到大宅,叶楚生找出了自己的律师执照,换了套西装,接着要去干什么一目了然。莫北见他连换衣服都吃力,毕竟弹孔是在小腹上,最不利于愈合的位置,动一动都牵扯到伤口。 “老大,你别硬撑……” “走,去东区警署。”叶楚生不容分说地打断他。 陶子杰仰头,望着天花板发怔,他在尽情的使用特区政府赋予市民的基本权利,保持沉默。审讯他的警察连喝了两杯水,嘴巴都说干了,愣是换不到一声响屁。 最后实在憋得太无聊了,他就开腔问:“你是怎么加入重案组的?” “当然是通过申请和考核……”年轻的警察愣了愣,立马管住自己的嘴,唬着脸嚷嚷:“你好好交代,二月十七号,大年初一的那天,是否曾驾驶过车牌号为XL608的黑色奔驰,并撞死了一名交警后逃逸。” “奇怪,像你这样傻不拉唧的家伙是怎么从警校毕业,还能进入重案组,难道这一届的警校毕业生水平直线下降吗?”陶子杰纳闷地说。 人民警察被他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拍案而起:“你最好乖乖配合,警方已经调出路面的监控录像,也有人指证当时开车的就是你,还想要抵赖吗?” “配合你也行,但先让我打个电话。”陶子杰说。 警察瞪眼,这嫌疑犯真是太恶劣了,还敢讨价还价。 陶子杰倒是很想履行承诺,可惜刚打完电话叶楚生就把他保释出来了,交出保证金和护照,保释期间被禁止出境。当陶子杰悠悠然的踱出警局时,那小警察目露凶光,仿佛想冲上来拍死他。 叶楚生也弄清楚了情况,眯起眼睛说:“开车撞人?倒是挺会惹事的,皮绷紧一点,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陶子杰耸耸肩,犯了事还底气十足地说:“我饿了。” 叶楚生压住伤口吸气,大手一挥:“左转,到蜀香轩吃饭去。” 莫北往左边打着方向盘,在心里嘀咕:老大,你把人都惯成什么样了。 再看看陶子杰那副德行,横得跟大闸蟹似的,典型的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 吃完了饭接着自然是吃甜品,不过叶楚生将甜品打包回家,打算慢慢喂他的宠物。 首先,得把雪糕球倒进印花玻璃碟里,这样看起来更可口诱人,然后坐在枣红色的沙发上,打开双腿,撸动自己的孽根,再将乳白色的雪糕涂抹在挺立的圆头处。 一切准备就绪,他勾勾手指说:“宝贝,欢迎品尝,不好吃不收钱。” 陶子杰嘴角抽搐了下,一脸嫌恶:“老子不吃甜食,真亏你想的出来,就不怕把自己玩阳痿了。” 叶老大其实被冻得直想打哆嗦,仍死要面子活受罪,装作淡定地用指尖沾了点雪糕,自己尝了一口:“低糖的,正是你喜欢的香草味,快来吧。” 陶子杰梗着脖子,表示自己宁死不屈。 “不喜欢这样的惩罚吗?那换一种方式好了,把雪糕全塞进你后面的小嘴里,然后撅起屁股趴在沙发上,让我把热乎乎的经验设进去如何?” 陶子杰面红耳赤,这混蛋实在是太……下流了! 叶楚生不耐地催促:“快点,如果雪糕融化了弄脏沙发,你得负责舔干净。” “妈的!老子早晚有一天要灭了你!” 陶子杰半跪在沙发前,张开嘴巴,不情不愿的将他含住。叶楚生狠狠倒抽口气,快被冻僵的小兄弟突然被烫了下,像从南极瞬间跌入了温泉里,一冷一热,巨大的发差令身体更为敏感。 陶子杰感觉到半软的孽根倏地暴涨,几乎撑满了他的口腔,甚至还一抖一抖的颤动着,他试着用舌尖舔了下,那根大家伙抖得更欢快了。他慢慢地吞吐着,甜得发腻的味道,混杂着男性独特的麝香,被顶人了喉咙深处。仿佛自己被弄脏了,被这个男人从外到内的玷污了,陶子杰羞耻的颤栗着,隐隐生出难以理解却奇异的麻痹感。 “哦……宝贝,太棒了,慢慢吃,再给加你点甜品。”叶楚生端起玻璃碟,把已经融化的雪糕淋下去,浓稠的汁液沾满紫红色的柱身,一直淌到了根部。 陶子杰喉结滑动了下,为了防止雪糕滴落到沙发上,只有伸出舌头,沿着沉甸甸的囊袋往上舔,然后用舌尖通通裹进嘴里去。 叶楚生受不了视觉的冲击,抓住他的头发往下压,粗声命令:“快,给我整根吞进去!” 前端突然毫无预兆地刺入了咽喉里,进进出出的肆虐着,陶子杰震了下,感觉屈辱和难受的同时,身体也在逐渐的发热。叶楚生则更过分的欺负他,五指按住他的后脑,让他窒息,让他痉挛,让他习惯被自己占据和侵犯,甚至……让他学会在痛苦里获取快感。 对,痛并快乐着,多么美妙的滋味,是他赐予陶子杰的烙印。 第二十四章 “啊!” 这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正是从堂堂黑道枭雄叶楚生口中发出来的。 不是叶老大没出息,只是在这种飘飘欲仙,即将要爆发的关键时刻,突然伤口被重重的按压了一下,立即脸色发青,险些背过气去。 成功偷袭的陶子杰抹了下嘴巴,嘿嘿声奸笑:“死变态,爽吧?” 叶楚生痛得直抽气,绷带上都见了红,陶子杰用手指弹了下他有软化迹象的小兄弟,撇嘴:“真没用,这样就不行了?刚才不是还硬邦邦的吗?” 被他激了一下,叶老大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的小兄弟立马雄起抗议,一柱擎天硬如铁棍。 叶楚生抬手,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令自己从天堂跌入地狱的家伙,陶子杰拽住他的命根子,用力拉扯了下,叶楚生只能瘫在沙发上蹙眉。 “嗯哼?皮痒了是吧?放手,否则等会就把你皮给剥了。” “我好怕呀。”陶子杰吹了声口哨,一手拽住他下身,一手抵住沙发,整个身影笼罩着叶楚生:“吓唬老子?我是不是该趁你有伤在身要你的命呢?” “你想做什么?”叶老大吞吞口水,也有服软的时候。 自己的命根子受到威胁还是其次,主要是因为威胁他的这个人,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嘴角勾起,熠熠发亮的眼睛充满了侵略性。 陶子杰褪下裤子,雄赳赳的老二直指着他的鼻尖:“老子要QJ你。” 叶楚生“啊”了一声,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陶子杰的膝盖落在了沙发上,双腿张开,以跪立的姿势骑在了叶楚生身上,紧握住他的孽根对准后薛,慢慢地往下坐。 虽然有了雪糕和唾液做滋润,但经过未扩张的菊口又紧又窄,反复的摩挲试探,才将蘑菇状前端给纳入体内。陶子杰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等待撕裂的楚痛消退。突然,有双手覆了上来,十根手指结结实实的紧抓圆滚滚的臀瓣,身体被固定住。 “你、你别……”陶子杰还没说完,下身就被火热的长矛贯穿,直捣黄龙,痛得他差点飚泪。 “看到没有,这才叫QJ。”叶楚生用力拍打着他肉感十足的大屁股,语调中带有无尽的猥亵邪恶:“动起来,好好扭你的腰,敢爬到我身上就要把我伺候舒服。” 陶子杰红着眼角咒骂:“叶畜生!老子要让你精尽人亡!” 秉持着这一信念,陶子杰抬起腰再往下坠,进进出出的努力吸纳着那根傲物,直到内壁习惯了外来的入侵而变得松软,膝盖一软,把朝天的棍棒整根吞了下去。 叶楚生已在情欲里煎熬了多时,被他这样一弄,已经快要到达了极限,呼吸紊乱,双手使劲地揉弄着他饱满的肉丘。陶子杰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腹收紧,感觉到狰狞的凶器在自己体内抖动着,粘膜被撑开的触感像铁刷一样刷着神经。 “呼……宝贝,再快一点,你里面让我舒服死了,就快要……” 他卡住叶楚生的脖子,一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吐气:“不许射!老子还没爽够!” “不行了宝贝,你绞得我太紧了,要忍不住了。”叶楚生的脸上因为沾满了情欲而迷乱着。 “妈的!你这个不中用的腊枪头,射吧,射完了给我叫两个男人来……” “你说什么?”叶老大眯起眼,扣住了他扭动的腰让激情停顿下来,眸中凶光乍现:“有胆子就再说一次试试!” 陶子杰不满地甩头,去掰他的手臂:“放开……你耳朵聋了么,老子说你是个没用的废物,是窝囊废,大街上随便抓个男人来都比你强,快放开,老子要去找其他男人爽个够……” 叶老大眉毛抽动了两下,得了,啥都不用再说了! 他弓起身子,挺腰往上捅,粗暴的力度似乎要把那两颗圆球一并捅进陶子杰体内。 “嗯哈……”前列腺被擦过的快感刺穿了他,陶子杰腰一软,趴倒在了叶楚生的胸膛上。 腹肌一紧一松地拉伸着,血渗出了绷带,叶老大边痛得直抽气,边死命地干他。疼痛刺激大脑神经,和澎湃的快意相互碰撞着,到头来痛并快乐的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呀!顶到了,就是那里,再用力一点!”陶子杰勾住他脖子索求。 “爽了吗?还要去找别的男人吗?你这个欠操的货!” 前列腺被反复凶猛地撞击着,陶子杰只能“啊啊”地叫个不停,背脊蹿上酥麻的颤栗,浊白的液体被一股股顶了出来,弄脏了柔软的真皮沙发。 叶楚生揪住陶子杰的头发,惩罚似的去咬他嘴唇。陶子杰只感觉到突然间有一波热流在体内爆发,被烫得打了个哆嗦。然后两个人都静止不动了,如果不是剧烈起伏的胸膛相互摩挲着,仿佛连时间也停止了。 叶楚生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 “别说了。”陶子杰捂住他的嘴,声音嘶哑得像咽下泥沙:“我知道自己很贱。” 叶楚生楞了下,捧住他的脸,对上他的眼睛认真说:“不是的阿杰,你棒极了,快要迷死我了,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我他妈的就是犯贱,不然为什么要回去救你,为什么会被你操到射出来,不是犯贱是什么!” 叶楚生幽幽叹口气:“宝贝,你低头看看,什么才叫犯贱。” 叶楚生不用看也知道,因为小腹粘粘糊糊的,脑袋有点发晕,手脚也开始发冷。他牵强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你最好现在打电话给莫北,让他带上血浆过来,我可不想当史上第一个因为做爱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的老大……” 陶子杰也不用刻意去看,早就感觉到摩擦时沾上了粘腻的血液,只是他假装没发现而已,依然不管不顾地在这个男人身上放浪,测试自己到底能让他迷乱到何种程度。 陶子杰背过身去拿电话,方才满脸纠结的苦闷表情消失不见,替换上无动于衷的冷然。 他之所以会返回救叶楚生,是因为不能肯定那杀手会干掉他,如果他逃掉而叶楚生又活了下来,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此时此刻他倒是有把握能杀了叶楚生,不过又因为被警方控告惹上了官司。给叶楚生一个痛快,然后自己去吃牢饭或亡命天涯,这笔帐怎么算还是他吃亏。 香港跑马地坟场。 逝者沉睡的地方,很安静,远离了烦嚣的纷扰,檀香烧烧了思念,渐渐飘散开去。 陶子杰步过排排的骨灰龛,停驻在一对夫妻的龛位前,摘下了墨镜:“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和小安都很好,不用操心,我会记得答应过你们的事,好好照顾小安,不会让他比我还早下去跟你们见面的。” 陶子杰掏出手帕擦干净排位上的灰尘,上了香,又和爹妈磕叨了几句,却并未离去。 此时,有个高大的男人走近,背对着他,像前来拜祭的模样。 男人也点上了香,压低磁性的声音:“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能给我什么保证?” “没有保证,你若是不相信我就不会到这来了。” 隔了好一会,男人才再度说话:“好吧,我要怎么联系你?” “用不着,有需要的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你只要相信我并配合我就够了。” 男人似乎并不喜欢如此被动的状态,微微皱眉。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陶子杰将马蹄莲摆在供奉台,戴上了墨镜,掸掸沾在衣襟上的香灰,姿态潇洒地转身而去:“杨Sir,我们再会。” 轻风拂过,悄然捎走了不为人知的低语。 叶楚生在家养伤,不宜走动,所以这半个月来帮派里许多事都是陶子杰代他出面打点。 但这并不表示他给予了陶子杰权力和自由,恰恰相反,管制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前他只限定了陶子杰的人身自由,现在连他的思想自由也要插手,就连陶子杰的心情是怎么样,有什么想法,他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才肯罢休。 “回来了?怎么那么久?”叶楚生翘腿坐在太阳伞下,挠着小狗的下巴问。 他怀里抱着新养比特犬,刚刚满一岁,准备训练成恶狗,替代那只被埋葬在白杨树下的可怜家伙。 “遇到了一个熟人,所以耽搁了些时间。”陶子杰说。 叶楚生顿了下,立即追问:“遇到了谁?聊了些什么?” “从前的高中女同学,就住在跑马地附近,她带着儿子出来散步,我从坟场出来就刚好撞上了。因为太久没见所以感觉很生疏,彼此问候了下,随便扯了几句就告别了。” 叶楚生听后淡淡点头,朝他勾勾手指。陶子杰靠近,在他跟前弯腰俯下身去。 “乖,瞧你都热出汗了,洗个澡去。”叶楚生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说:“记得别穿衣服。” 陶子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叶楚生一下下摸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笑眯眯:“宝贝,你不会把欠我的赌账给忘了吧?” 裸奔、香肠、淌着哈喇子的小狗,这三样东西联想起来,让陶子杰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叶楚生依旧笑得很灿烂:“亲爱的,我给了你两个小时的自由,就足足闷了两个小时,你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很应该陪我玩一玩解闷呢?” 第二十五章 天空很蓝,云层很薄,阳光很灿烂。 这些是此时陶子杰所能看到的东西,他赤条条倒在草地上,身体呈大字型咻咻喘气。 叶楚生用脚尖踢了踢他,手里牵着狗绳嘲笑:“真没用,才跑八圈就趴下了,我还和莫北打赌你能跑上十圈呢。” 陶子杰撑起身,冲着他呲牙。尼玛的你跑十圈给老子看看呀!嫌香港土地太多了是不?没事把庭院扩建得像广场那么大干吊!把你们叶家的人全葬进来还绰绰有余! 叶楚生眯眼,微微放松了手里的绳索:“宝贝,腹诽可是不好的行为。” 刚满岁的比特犬“汪汪”两声,朝陶子杰下身扑过去,目标是那根看起来很美味的大香肠。 “妈的!”陶子杰跳起来远远弹开,护着胯下开骂:“死变态!老子要日你全家的男人!” “你看起来还很有精力嘛,那继续吧。”叶楚生说罢彻底松开了狗绳。 于是乎,陶子杰只能死命地跑,淌着口水的小狗死命地追,吊在命根子上的大香肠死命地晃。 ”叶畜生!老子要日你爷日你爸日你哥日你弟日你家祖祖辈辈的屁眼!嗷!死狗!再追老子连你也一起日了……” 陶子杰被迫将裸奔进行到底,跑得快虚脱了,到了第二天腿还是软的。 可他就是天生的苦命种,叶楚生终于康复了回公司坐镇,他就被外派到荒山野岭玩捉迷藏,皆因暗杀叶楚生的主谋查到了,正藏身于边境的荒野地带,叶楚生下了命令,就三个字,要活的。 至于整件事的起因,说起来还有点滑稽,叶楚生肃清元老时杀了人家的爷爷,陶子杰去谈判时把人家的老爸丢下海,这不,就轮到孙子买凶讨债来了。 “杰哥,喝口水吧。”虎子殷勤地递上矿泉水。 天气开始有点热了,走山路又极消耗体力,折腾了半天,每个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 陶子杰想起某人的变态习性,摇了摇头,对所有人说:“就在这休息下,等会好有体力逮人,我们已经搜遍了整个山头了,估计那家伙就藏在山后面。” 跟着他一起前来的共有七人,除了虎子是他指定的人选外,其余都是由叶楚生指派的。大约休息了半小时,他们开始下山,期间路过潺潺的溪流,陶子杰蹲下洗了个脸,顺便捧了一把水解渴。刚好离溪流不远处有棵野生的橘子树,陶子杰把熟透的橘子摘下抛给其他人,自己剥开皮咬了一口,虽然酸得牙龈发软,但还是咽下去了。 后山一片荒凉,仅有两座二战时期留下的碉堡,眼尖的虎子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杰哥,快看!那边有个穿白衣服的家伙!”虎子大喊。 陶子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确实有道白色的人影掺杂在草丛里,就说:“两人一组,分开追!” 那穿白身穿T恤衫的家伙似乎运动神经不好,跌跌撞撞的,没一会就被逮住了,被反绑双手押到了陶子杰面前。 “你们这些人渣!全都不得好死!” “闭嘴!”虎子一脚踹过去,让那人在泥地上滚了个圈:“你小子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作死?累死你爷爷了!” 陶子杰上前揪起这人的头发,倒想看看有胆子跟叶楚生对着干的人长得啥模样,这近距离的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叫出来:“周铭?” 显然对方也愣住了,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陶子杰坐在岩石块上,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这是不是报应?不久前他才骗叶楚生遇到了高中同学,结果这下就还真的遇到了,却是在这种形势下。 偏偏他对周铭的印象还挺深刻的,优秀学生,班长大人,老师眼里的乖宝宝,他天生不对盘的死冤家。当年两人明里暗里没少给对方添麻烦下绊子,他嘲笑周铭是白斩鸡,周铭骂他臭流氓,一直相互鄙视到毕业。 “哼,白斩鸡,你妈的读书读傻了?叶楚生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做掉的人么?也不惦惦自己的斤两,活该你落得这个下场!” 周铭动动肩膀,蹭去白面皮上的泥巴:“臭流氓!我从前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火气十足的开场后,突然两人又都不说话了。 陶子杰的心情很复杂,虽然当年两人斗死斗活的,可说穿了还真没什么深仇大恨,如今想来反倒是年少时难得的回忆,可惜已然物是人非。 “你爸是我叫人丢下海的。”陶子杰突然冒出一句,无视他怨毒的目光继续说:“我不想辩解什么,就算知道他是你爸我还会这么做,枪打出头鸟,你就算不懂江湖也懂这个词。” 周铭红了眼睛,歇斯底里地大骂:“狗屁的江湖!我爷爷是江湖人也就算了,可我爸不是啊!他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不就想讨个说法吗……你们不给也就是了,还让他在海里泡了整个礼拜,捞上来以后把我妈活活给吓疯了!你们这群混蛋,都不是人……” 陶子杰烦躁地叱喝:“哭什么哭!被抓回去有你哭个够的时候!” 此时虎子走过来说:“老大来电话催我们回去了。” 陶子杰点了下头,转脸看着周铭说:“趁着舌头还在,有什么遗言就赶紧交代吧。” 周铭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倒还和从前一个倔样:“你们江湖上有句话叫祸不及妻儿,那我妈和我姐……” “你丫的是电影看多了!你妈和你姐早就被抓起来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了!”陶子杰不去看他绝望的神情,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大步地迈回来,骂了句脏话然后拔出了枪。 枪声在空旷的荒野里响了起来,虎子先是怔怔看着周铭倒地,又怔怔地看着陶子杰。 周铭的尸体被麻袋包裹着,丢进了后尾箱里。在行车回去的途中,陶子杰紧闭嘴巴保持缄默,虎子时不时看他一眼,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其实不用他说陶子杰也知道,自己干了件蠢事。 可让他把活着的周铭带回去,这也太造孽了,按照叶畜生那狼虎般的恶性,谁敢在他身上开一个洞,他至少会还对方一百个洞,还完了,还包管那人绝对没断气。 因为有了觉悟,所以不用等叶楚生质问,陶子杰就自己交代了:“人是我杀的,要怎么折腾随便你。” 叶楚生抿嘴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不错。他捻着高脚杯,呷了一口红酒,靠在皮椅上挑着眼角看他。 陶子杰太了解这个人了,心思深不可测,表面越是风平浪静才越可怕。他硬着头皮说:“还有那对母女,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们?” 叶楚生还是没说话,只是翘起二郎腿。 陶子杰也不吭声了,默默地看着他,书房里气压越发沉重低迷。 叶楚生不急不徐地、一口接一口的品酒,直到将整支红酒喝进肚子里,才向陶子杰招手。 陶子杰到他面前弯下了腰,突地一阵天昏地暗,酒瓶碎了,他脑壳也冒出血来。陶子杰抓紧了办公桌边缘,生生受了这一下,不能躲,更不能退开半步,否则后果更严重。 “你说,我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就摊上你头驴子,不但蠢还学不会教训。” 若不是因为顾忌着周铭的母亲和姐姐,陶子杰真他妈想回一句:被你摊上是老子十辈子修来的晦气! 但他现在只能伏低做小地说:“生哥,没有依照你吩咐留下活口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认了,但那对母女可不可以当卖我个人情,就看在她们压根不知情的份上,给她们留条活路。” 叶楚生冷笑了下,每次陶子杰开口求他,十之八九都是为了别人。 “除了违背我的命令外,自己好好想想,还有别的错处吗?” 陶子杰心尖颤了下,不是吧,他什么时候踩到了雷区?叶楚生实在太难应对了,无论他如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总会突然间又“冒犯”了他一下,简直要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想不起来了,只要你答应放过她们,甭管什么错我都会认。”陶子杰说。 叶楚生深深地吸气,手握成拳,指甲在梨木桌面留下几道痕迹。他仰头,强行克制住了胸腔里泛滥的怒潮,才慢慢地开口说:“每次都要我提醒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陶子杰垂下头,准备好承担欲加之罪。 “溪水好喝吗?橘子好吃吗?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少盯着一会就作乱!” 陶子杰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也算是犯错? 突然,他想起了叶楚生养的狗,那几条只肯吃主人喂食的狗,再也忍不住波动的情绪。 “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老子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连别人递的水都没接!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变态也该有个限度!”当时三十多度的高温,在野外奔波了半日,自己找口水来喝,只要是人都会这么做,这点破事也要被管制,简直把他当成狗……不!是连狗都不如! 叶楚生一巴掌抽到他脸上,陶子杰挥拳还手,被台灯砸到了肩膀摔倒在地。 叶楚生又抬起脚,表情阴狠五官狰狞,疯了似的踢打他:“还要反抗吗?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蠢货!” 别人给的不能吃,你自己给的也不能吃!自己能满足自己的需要,就不需要我了。 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满足你的需要,那个人必须是我!只能是我! 第二十六章 水龙头哗啦啦的响,陶子杰弯腰,掬了一把水泼到脸上,水珠滴落,丝丝殷红在洗手盆里散开。 期间有人进入公司的洗手间,望了陶子杰一眼,拉开裤链边撒尿边吹口哨。 陶子杰握住拳头,清清楚楚的接收到那一眼的鄙夷。没错,帮派里谁不知道他就是叶楚生的狗,老大不开心的时候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老大开心的时候就撅起屁股伺候,出来卖的鸭子都没他这么下作。 叶楚生扁了他一顿,但这事绝对还没完。 这两天一切风平浪静,陶子杰悬着一颗心煎熬,夜不安寝。就连做梦都是站在悬崖边上,有双黑手抵在自己的背后,随时都可能会粉身碎骨,心里既是害怕,却又希望快点得到解脱。 “怎么了?晚餐不合你的胃口?”叶楚生问。 陶子杰回过神来,摇摇头,然后埋头扒饭。吃不下也得硬塞,他深知自己没有娇气的权利。 叶楚生夹了块鸡肉到他碗里:“特意为你做的辣子鸡丁,多吃点,上次在外面吃饭,你的眼睛就离开过这道菜,味道怎么样?” “不错。”陶子杰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叶楚生并不喜欢吃辣,加上没胃口,所以几乎没动过筷子。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陶子杰,眼睛偶尔眨两下,晚灯下气氛是道不出的怪异。 等陶子杰吃饱了,他才开腔问:“你就真的那么想救那对母女?” 废话!陶子杰点了点头。 “这样呀,那无论要你做什么也愿意吗?” 陶子杰脑海浮现出周铭临死前悲痛的眼神,吸气,再点了下头。 “那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玩,希望今天晚上我们会有个愉快的夜晚。”叶楚生面带微笑。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陶子杰步入这间无牌无匾却极尽奢华的高级会所,后背有点发凉。并且他注意到,这会所的隐秘性极好,门口就栋着四个雕像似的黑衣保镖,进入会所不但要刷卡,甚至还要确认指模。更离奇的是,这里出入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哎呀,好久没来了,我记得更衣室好像是在这边吧。” 陶子杰默默跟着叶楚生身后,更衣室!尼玛的普通会所会为客人提供更衣室么! 当陶子杰站在所谓的“更衣室”里,总算明白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里面除了制服便是情趣内衣,当然还有各种首饰,譬如乳头夹、口枷、颈圈甚至是各种类型的镣铐。 “放心,这里的东西都是全新的,用过就会销毁。”叶楚生挑了一条黑色的紧身皮短裤,笑眯眯说:“这件怎么样?会把你的屁股包得紧紧的,不用担心走光。” “老子反悔了。”陶子杰咽了下口水,尽力保持冷静。穿上这些东西还是其次,他不能接受的是打扮成性奴般的模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面对陌生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啧,我还以为阿杰有多舍己为人呢,那就再加点筹码好了,那对母女加上一个叫陶子安的人,不知道三条人命可不可以让你牺牲色相呢?” 看来叶楚生是铁了心要作践他,陶子杰垂死挣扎:“别逼我,你知道的,我不是天生的受虐狂,也没有这种癖好,我做不到的……” “真可惜了,我可是天生的虐待狂。”叶楚生点了根烟,挨在整面墙那么大的镜子上,垂下了眼帘:“所以不好意思,你必须配合我,尽力把自己变成受虐狂吧,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不得不去找别的替代品。” 虽然他没有明说代替品会是谁,但陶子杰不用猜想也知道,除了他弟弟还能是谁。也许叶楚生早已心存歪念,只是欠缺一个借口而已。只有妥协,和进食一个道理,无论叶楚生给什么,他只有咽下去的份,包括屈辱和难堪。 陶子杰依照他的要求,脱光了自己,换上那条皮短裤,然后羞耻的浑身发抖。因为他发现,短裤竟然在后臀有道拉链,只要一拉开,隐秘的入口便会完全暴露,仿佛是为了方便随时供人享用。 “手拿开,站好。”叶楚生沉声下令。 陶子杰闭上眼,僵硬地站在镜子前。 叶楚生从他背后欺上去,眼眸幽深,手指沿着紧绷的背部曲线滑落,绕过腰际,落在了胯下。 “宝贝,真适合你,好看极了……”叶楚生抚摸着他的腿根呢喃,呼吸火热。 他果然没有选错,一条简简单单的皮裤,便让陶子杰的野性完全散发得淋漓尽致。呈倒三角形的上身,长长的双腿,每块肌肉天衣无缝的结合着,最隐蔽的部位被包裹住,反倒更令人有无限的遐想,尤其是臀瓣中间的拉链,邪恶至极的诱惑。 叶楚生温柔地为他戴上黑色的颈圈,然后拉起系在颈圈上的铁链,轻声说:“宝贝,我们走吧,美好的夜晚即将要来临了。” 陶子杰不知自己将去向哪里,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因为他一直低头看着脚尖。可即使这样,仍能感觉到许许多多不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猥琐的、意银的、好奇的,像一条条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的自尊。 叶楚生将他牵到了一个像是俱乐部的大厅里,人多并且很热闹,设有吧台卡位和舞池,镭射灯在天花板流转,音乐的节奏和音量刚刚好,营造出醉生梦死的氛围。 到了这里陶子杰才微微松口气,因为光线微暗,降低了他的存在感,并且还有许多打扮露骨放浪的男人女人,至少让他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异类。 “哟,稀客来了。”染着金发的调酒师迎上来打招呼:“叶老大,我还以为你洗心革面了,原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叶楚生剐了他一眼,掉脸对陶子杰介绍:“这里的幕后老板,我其中之一的猪朋狗友。” 金发男子将焦点放到陶子杰身上,眼睛一亮:“不错嘛,怪不得叶老大要重出江湖了,从哪找来这么好的货色?” 他想去捏陶子杰的脸,刚伸出手就被叶楚生一下拍开,金发男子怔了怔,挑眉说:“叶老大,我现在手里也有几个很不错的奴隶,不如待会将他们叫来随便你挑,把他换给我玩一晚上如何?” 叶楚生皮笑肉不笑地问:“斐少,你这是在试探我吗?” 不愧是相交多年的损友,不必把话说得太明白已经彼此心知,金发男子笑笑,调了杯龙舌兰推到陶子杰面前。 “第一次来吧?别紧张。”裴少瞄了一眼叶楚生,刻意调高音量说:“因为紧张也没用,你落到这家伙手里只能自求多福,他可是有不良记录的坏蛋,曾经活活的打死过奴隶。” “裴钰!”叶楚生眯起眼连名带姓的叫他。 “Ok,Ok。”裴少将手一摊,亮出满口白牙来:“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 此时,全场灯光突然暗下来,舞池了里的人群散开,从中央徐徐升起一个铁架台,约莫有三米高。 ”表演要开始了,不知道叶老大今晚会来,否则我会安排特别节目。”裴钰说。 “不用,我今晚是来参加节目的,你把我们安排上台就行了。” 裴钰愣住了,叶楚生竟然会抛头露面在台上亮相?就是从前他们玩得最疯狂的时期也没有过的事。陶子杰脸上变得相当难看,死死地瞪着叶楚生,不愿意去相信他的话。 “你要当众TJ奴隶?可别又弄出人命来,我兜不住的。” 叶楚生冷笑了下:“放心,我可舍不得玩死他。” “不!叶畜生!你他妈的不能这样做!”陶子杰拼命摇头,眼中浮现出了彷徨和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这还是叶楚生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像个无助的孩子,在疼爱和欺负的两种强烈的欲望中,他毅然选择了后者。 “宝贝,你确定要拒绝我吗?”叶楚生摸上他的脸,拇指轻轻在淡色的薄唇上摩挲,声音柔得像松软的棉花糖:“我倒是无所谓,你可要想清楚,真的要拒绝吗?” 一束白光打在了高台上,有人拿着话筒在上面讲话,台下有人鼓掌有人叫好,不时还有起哄的喝彩声,陶子杰脑袋涨得快要裂开,感觉到自己堕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不要……不要这样做,叶楚生,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陶子杰苦苦哀求着。 他已顾不上所谓的尊严了,恐惧战胜了一切。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到那个台上去,不想到那里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玩弄和TJ,他宁愿死也不想承受这样的羞辱。 叶楚生仍然很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宝贝,我也不想做到这个地步的,可你太不乖了,一次次的让我失望。” “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听话的,一定会!所以,求你……”陶子杰咬住嘴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了。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到台上去,用你的身体和反应让我相信你。如果你非要拒绝,我也拿你没办法,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那只好找别人出气了,所以你要想清楚。” 叶楚生紧握住他发抖的手,温柔里蕴含着刻骨的残忍,陶子杰垂下头,心如死灰。 一直围观的裴钰发话了,神情是罕见的认真:“叶楚生,他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宜上台表演,即使他愿意配合你进行TJ,但并不代表就能放得开。” 如果奴隶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导致当众TJ失败,届时被观众奚落和喝倒彩,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伤害,并且这伤害是对奴隶和主人双方都有影响的。 叶楚生微微蹙眉,捏住陶子杰的下巴,不让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烂了。 然后轻声说:“斐少,麻烦你调一杯Ecstasy。” 第二十七章 Ecstasy,这种酒一点也不辛辣,入口浓郁香甜,是裴少的拿手绝活,中文名字叫销魂,酒里掺杂了少量的迷幻药和春药。虽然不能令人浑然忘我,但可以舒缓紧张的神经,并且让饮用者的身体更加敏感,有助于催动情欲。 陶子杰用双膝跪在高台上,浑身出了一层薄汗,刺眼的白光直直映射在他身上。他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脑中有万千凌乱的思绪交杂,可什么也抓不住,越是拼命呼吸,越感觉到空气稀薄。 叶楚生就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鞭柄挑起了陶子杰的下颚,逼他和自己对视。 “放松点。”叶楚生俯瞰他,用严厉的口吻说:“从这一刻开始,我将是你的主人,无论我要你做什么或者对你做什么,你必须无条件的顺从,明白了吗?” 陶子杰非常艰难地点了下头。 叶楚生抬手,鞭子挥下,在陶子杰的眼睑下方印出了一道红痕:“主人在问你话,明白了吗?” “明白了……” 虽然如此勉强的回答并不能让叶楚生满意,但他忍了下来,TJ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和急于进取。 “现在,给我站起来,然后弯下腰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脚踝。” 陶子杰的身体长期经受训练,所以柔软度很好,能轻松完成这个命令。但这样的姿势让他整个臀部翘了起来,黑皮裤被撑出了两个半圆的形状,银亮的拉链扣子正微微晃动着,台下有人叫好,陶子杰闭上眼睛,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很好。”叶楚生用鞭子在他背脊上抽了一下:“接下来主人问你的话,必须要大声回答。” 叶楚生用鞭柄戳了戳他的臀部,问:“这是什么部位?” “屁股……” “大声点!”叶楚生又一鞭抽了下去,这次没有再省力,背脊上的鞭痕都渗出了血丝。 “是屁股!”陶子杰痛的汗都滴到了脚背上, 叶楚生伸出另外一只手,在他臀部揉弄,时而用指甲隔着皮裤刮他股沟。陶子杰羞耻的颤栗着,被触碰的地方又麻又痒,因为环境和酒的关系,身体比平时敏感了许多。 叶楚生微微地勾起嘴角,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台下,更过分的羞辱他:“真是银荡的大屁股,为什么在发抖?是不是希望主人拉开拉链,让观众看清楚你的屁股是什么样子?” 说罢,他故意去拨弄着那个熠熠的银扣,其实并未打算将它拉开,只是恶劣的本性使然,故意去吊观众的胃口。但陶子杰被吓到了,他叫了声不,回过身去拨开叶楚生的手。 奴隶的反抗,以及不信任的表现,相当于当众打了主人一巴掌。叶楚生脸色变了,抬脚踹倒他,拎起鞭子劈头盖脸地抽下去。 台下传出了惊呼声,因为他们看到的不再是TJ了,更趋向单方面的施虐。 有人凑近裴钰身旁,轻声问:“老板,要终止表演吗?” 裴钰拨了下耳后漂染过的碎发,勾起了嘴角:“不必,很有意思的节目,你没看出来吗?主导权根本不在那个所谓的主人手里。” 叶楚生打累了,停下手来,他解开白衬衫第一个纽扣,急促地喘着气,陶子杰侧卧倒在台上,双手护住脑袋,浑身布满斑驳的鞭痕。 “你这个放肆的奴隶,给我跪好!”叶楚生一脚踢到他腹部上。 陶子杰忍痛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在他脚下。 叶楚生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模样,眼神复杂,他沉吟了片刻,然后说:“本来我不打算做得那么过分的,但你惹我生气了,所以现在你得用嘴伺候我,否则明天会收到来自美国的惊喜消息。” 陶子杰摇摇头,惊恐地望着他。叶楚生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 叶楚生拉下了裤链,昂然的傲物弹了出来,他揪住陶子杰额前的头发,将勃发的圆头抵在了失去血色的嘴唇上:“快开始吧,观众已经不耐烦了。” 来吧,让在场所有人见证,你是属于我的。卑贱的匍匐在我胯下,用嘴巴取悦我,因为我而露出痛苦的表情,因为我而流出屈辱的泪水。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一场噩梦似的。陶子杰顺从地张开嘴,顺从地用舌尖舔舐他,顺从地让狰狞凶器插入了自己咽喉里。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的官感,便是喉头被进进出出摩擦产生的灼痛,那根长矛在自己体内深处擦出了火花,扑哧一声,燃尽了他的灵魂。 他的乖巧顺从令叶楚生禁不住飘飘然,陶醉地眯起眼睛,用手按住了陶子杰的脑袋,开始挺腰律动。他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很过分的事,可是他停不下来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和满足感,他愿意用任何代价去换,即使代价是这个男人的尊严。 “呼……”叶楚生发出一声叹息,仰起头,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哑声说:“要射了,用你的嘴好好给我接住。” 叶楚生呼吸一滞,触电般的酥麻袭卷感官,涨得发痛的孽根,终于畅快的喷发出浊液。 停不下来了……这个念头在叶楚生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听见了自己恶意的语调:“不许吞下去,把你的嘴张开。” 双唇缓缓地张开了,银白的经验顺势淌落,叶楚生拽住了他的头发,逼他抬起脸来,让台下的观众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模样,陶子杰顺从得不可思议,麻木的脸上毫无表情。 叶楚生满意了,他终于驯服了这个男人,并且向所有人宣告,这个人是他的! 此时,叶楚生的下身又渐渐发热,欲望有了复苏的趋势,可是他并不想当众剥光陶子杰,让任何人窥视这具属于自己的身体。 “宝贝,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再继续疼爱你。”叶楚生收紧了手上的锁链。 离开俱乐部,上了车,叶楚生凑过去亲陶子杰的脸,发现了他似乎不太对劲。 陶子杰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打着赤脚,颈圈仍扣在脖子上,眼神呆滞的定格某个点。叶楚生拍打他的脸,越来越使劲,面颊都浮现出掌印,但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杰?阿杰!”叶楚生神态染上慌乱,对司机大喝一声:“水!” 司机忙不迭打开车头储物柜,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 叶楚生将整瓶水兜头对陶子杰淋下去,一边叫唤他的名字,一边用力猛摇他的肩膀。 半晌,陶子杰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脸看着他:“啊?” 叶楚生大松口气,搂住他,用袖子擦拭着他脸上的水迹:“没事了,我们已经离开俱乐部了,现在就带你回家,没事了……” 俱乐部这个字眼让陶子杰震了下,所受的屈辱从胸口深处涌出来,口腔里还残留着腥臭的味道,他弯下腰,扣住自己的脖子作呕。叶楚生紧抱住他,也不管污秽的呕吐物会不会沾到自己身上,轻轻拍打他的背脊,吩咐司机加速。 叶楚生知道自己吓坏他了,轻声安慰:“宝贝,我知道你很难受,再忍一下就到家了,没事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带你去那里了。” 陶子杰吐完了,仍没有直起腰来,面对着那滩恶心的秽物,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 他的样子让叶楚生心脏抽痛了下,带着无措呢喃:“宝贝,阿杰……” 他笑够以后,就把头埋进膝盖里,无论叶楚生怎么叫也不回应。 抵达大宅后,叶楚生将陶子杰抱下了车,直接把人抱进浴室里,边放水边动手脱他的衣服。把皮短裤连同颈圈一并除掉,然后又抱起他,放了盛满温水的浴缸。陶子杰一直闭着眼睛任由他折腾自己,跟个了无生气的人偶似的。 氤氲的水蒸汽渐渐充盈浴室,叶楚生蹲在浴缸边缘,怜爱的看着他,用柔软的海绵球洗刷他的身体。 夜深了,大宅里最后一盏灯灭了。 叶楚生端着咖啡,守在监控屏幕前,整夜没合过眼。幸好,陶子杰看上去睡得很安稳。 其实整宿不眠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陶子杰被单下的手指,一遍遍的描绘着叶楚生三个字,把这个名字刻画到心底去。笔笔皆是入骨的仇恨,这股仇恨升华至并非单纯的生或死便能解决的境界,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自尊都在今夜吐得一干二净。反正他已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要对付魔鬼,只有堕落得比魔鬼更加邪恶歹毒。 今夜过后,从前的陶子杰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他向从前的陶子杰发誓,绝对不会饶恕杀死他的人,绝对不会! 到了星期五,有件不得不做的事。 陶子杰仍在保释期间,必须每个礼拜定时到警署报到。叶楚生今天实在抽不出空来,边为他系好领带边嘱咐:“管好你的嘴巴,记得不要乱说话,嗯?” 陶子杰点了点头,见叶楚生仍拽着自己的领带不放,便覆上去亲了下他的嘴唇。 叶楚生笑笑,回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舌吻,松开了手。 身为一名重案组的警员,宁梦还是感到很自豪的,冲在最前线除暴安良,满足感时刻都膨胀着,但前提是,如果他的警察生涯没有遇到对面这个混蛋的话。 “原来你的名字叫柠檬,倒是和你的身形十分般配,所以抓贼的时候都是打横滚着去的吗?” 宁梦气得整张脸呈猪肝色,指着这个可恶的男人大吼:“马上把警员证还我!不然控告你偷窃!” 这是他们第二次打交道了,上次他负责审问陶子杰,结果被忽悠了。所以他这次趁着陶子杰回警署报到,打算扳回一城,至少要在咖啡里加盐巴,然后找理由扣留他四十八个小时! “阿Sri,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窃了?”男人把玩着他的警员证问。 “你刚刚故意撞了我一下!然后趁机偷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哎呀呀,你就是这样对待捡到失物的良好市民?我要投诉你,等我看看你警员编号是多少先……” 宁梦扑过去一把将警员证夺回,将纸笔甩到他面前:“快点签名,然后滚蛋!” 开什么玩笑,香港的警队优秀程度在世界可是排得上名次的,所以又称作纪律部队,随随便便一个投诉都会惹出许多麻烦,宁梦才不想这趟浑水。 “柠檬警官,那我走啦,下个礼拜再来找你玩。”陶子杰签字后笑笑站起身,这个小警官炸毛时让他想起了鬼仔,忑有趣了。 宁梦脸又红了,凶巴巴地瞪着他。 陶子杰大摇大摆地走出警署,伸了个懒腰,刚才傻坐了三个小时,骨头都酸了。 车已在马路对面等着他,陶子杰走上斑马线时,突然有辆白色的房车闯了红灯,直径向他冲来。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房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直接将陶子杰身体撞飞,令他跌地后连滚了好几丈远。 斑斑惨烈的血色,从黑色的柏油马路延伸到人行道上。 第二十八章 收到陶子杰车祸的消息时,叶楚生正在公司开季度总结会。 他挥挥手,示意转告的秘书出去,然后看着投影屏说:“继续,刚才说到哪里了?” 会议时间又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期间莫北不时地看向叶楚生,有点诧异他会如此淡定。会议结束后,叶楚生让人准备车去医院,莫北自发地站起身说:“老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跟你走一趟吧。” 叶楚生颔首,随他去了。 陶子杰正在手术室里抢救,叶楚生托着脑袋交叠双腿坐在外面等候,脸上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尽管如此,莫北仍是说了该说的话:“老大,不用太担心,阿杰他应该会没事的。” 叶楚生不予置否地嗯了声:“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以后干脆把他锁在家里得了。” 医院里明明有开空调,温度宜人,莫北却开始发怵,背后都冒出了冷汗。他现在总算看出来了,从头到尾叶楚生压根就没想过陶子杰会有个好歹,仿佛认定了陶子杰只是在里面睡觉而已,准备等他醒来就领回家。可万一陶子杰醒不过来呢?看到叶楚生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莫北连想都不敢想。 好在陶子杰暂时挺了过来,被送进了加护病房里,接下来二十四小时仍属于危险期。 叶楚生有点失望,于是撇了撇嘴,好吧,宝贝,再让你多睡一天。 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里,叶楚生守在加护病房外,莫北和流萤则轮流守着他,片刻也不敢松懈。不能怪他们太紧张,当年蒋念死的时候,叶楚生也没有大哭大闹,甚至还能从从容容的为他安排后事。因为从小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只是基本功而已。 所以那座山是崩在心底,蒋念死了大概一个月后,过度压抑的后遗症慢慢的浮现出来了,厌食、自残、失眠、暴躁等等各种现象在叶楚生身上发生,他把自己折腾得不人不鬼。如今想起来莫北还有点后怕,如果不是因为叶楚生有要帮蒋念报仇的决心,能不能振作起来还是个未知数。 当墙上的电子钟显示时间是十八点二十五分,叶楚生蹙着眉头问:“二十四小时了,他为什么还不醒?” “呃……”龅牙的医生有点语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家属,分毫不差的掐准时间,他呐呐地回答:“虽然患者已度过危险期,但仍需要进一步详细检查身体情况,才可以……” 叶楚生一只手攥住了医生的领口,把他揪了过来:“我是在问你,他为什么还不醒?” “这、这个我们还需要再检查才知道……”龅牙医生的嘴唇直打哆嗦,实在太惊悚了!这人两个青黑色的眼窝里冒出了森森的寒光。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了。” 叶楚生笑了笑,松开手,为医生抚平衣襟上的皱褶,眸中杀意渐浓。莫北端着两杯咖啡进入病房,当看到叶楚生的手差点儿就扼上医生脖子时,连忙扑了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老大,你冷静点,这里是医院!” “他骗我,他竟然敢骗我!”叶楚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医生,仿佛打算把他给剥皮生吞了似的,手被钳制住,他就伸脚去踹:“你自己看看,二十四小时已经过了!呵,你骗我,你敢骗我!” 龅牙医生扑通一下屁股着陆,推门进来的护士发出尖叫,莫北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叶楚生的腰,整间病房里乱成了一锅粥,鸡飞狗跳。 “好吵……他妈的是哪个混球吵老子睡觉?”说话的人缓缓撑起沉重的眼皮。 霎那间,病房安静下来了,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也并非没道理的。 陶子杰被车撞得全身的骨头散了架,肋骨断了三根,胸口大片瘀青,左臀打上石膏高高吊在床尾,脑门裹着纱布。这个造型绝对能激发叶楚生的怜爱,疼他疼到心坎里,鬼畜化身为忠犬,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陶大老爷。 “老子要撒尿。” 一声令下,叶楚生立马就把护士姑娘扔出病房,扯下陶子杰的裤子,一手拿夜壶一手捏着他的小兄弟。陶大爷闭着眼用鼻子哼两声,尿爽了,有人自发自觉的为他提上裤子。 “老子要吃苹果。” 叶楚生找来刀就削,技术娴熟,修长灵活的手指跟机器似的,完完整整果皮都能用来跳绳。 “老子很无聊。” 叶楚生这次啥也没干,挑着眉毛问:“那你想怎么样?” “讲个笑话来听听。”陶大爷得寸进尺。 “笑话没有,故事听不听?” “啧,快讲!” 既然伤患都这么说了,叶楚生只好开金口:“嗯……从前有个男孩看上了一只叫阿杰的小狼狗……” 陶大爷打断他:”你他妈的才是小狼狗!你全家都是狼狗!” “嘘。”叶楚生卧趴在枕头边,惩罚般的在他耳朵咬上一口:“别吵,认真听故事。” “于是男孩把小狼狗抓回家,但小狼狗的性子太野了,只要逮着机会就想逃跑,男孩没办法,只有把它关在笼子里用心喂养着,希望它能认自己当主人。小狼狗却只要逮着机会就想逃跑,还经常攻击男孩,男孩舍不得拔掉小狼狗的牙,只好拿起了鞭子。其实男孩并不想当个坏人,每次伤害小狼狗他都会很心疼,他只想要小狼狗乖一点,肯安心的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但结果总是不尽人意。你说,男孩的心愿真的有那么奢侈吗?” 陶子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暗自在心底冷笑。 莫北站在病房门口傻眼,只因为眼前的画面太暧昧了,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奸情的味道。 叶楚生单膝半跪在地上,挨在床边托着腮凝视陶子杰,那眼神,那神态,简直和《泰坦尼克号》里的深情男主有得一比。陶子杰则把脸撇到一边,模样倔强又别扭。微风从窗外吹进来,纱幔浮动,缠缠绵绵的绕上了斜阳。 莫北轻咳了一声,只站在房门外,眼睛看着叶楚生却不入内。 叶楚生撑起身子,两只手臂将陶子杰困在病床中央,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乖一点,我叛逆的小狼狗。” 说罢,叶楚生走出了病房。莫北凑到他耳边细语,片刻后,他仿佛变了个人,方才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 幽暗的地下室里,烟头的火光明明昧昧,男人一根接一根的点烟、吸烟,脚边落了满地的烟蒂。 周如胭被麻绳捆绑着,坐在地上披头散发,最开始是汹汹地叫骂,后来气势渐渐弱下来,因为男人的压迫感让她产生了窒息的错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仍继续吸烟,斯文的面孔配上冷峻的表情奇异的和谐,眼帘半垂,扇形的长的睫毛微微眨动。 “你是谁?快放了我!绑架是犯法的!”女人鼓起勇气说。 “绑架?知道我有多想谋杀你吗?”好一会好,男人用鞋底捻灭了烟蒂,声音低沉:“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虽然我很想,想得不得了,但不会,因为我答应过陶子杰饶了你性命。” 周如胭愣了下,怔怔地望着他。 “没错,就是陶子杰,你开车撞的那个人。”说到这里,男人磨磨牙,不解气地骂了句:“那个笨蛋!” “你是……难道你是……”女人情绪开始激动,那个名字梗在喉咙吐不出口。 “我是叶楚生,很高兴见到你,周小姐。” 就是他,就是他!周如胭恨不得冲上去和他同归于尽,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因为叶楚生实在太低调了,她根本找不到报仇的机会,只能退而求次,向杀害自己弟弟的凶手复仇,但却料不到此事竟然会导致了她和叶楚生的会面。 叶楚生,果然如传闻中那样风度翩翩,呵呵笑了下:“有了,我想到一个好方法,不但不杀你,还送你去和你母亲团聚,只是这方法有点麻烦,首先得把你变成疯子。” 说完,男人长长叹了口气:“感恩吧,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人还没进门呢,就看到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陶子杰躺在病床上,嘴角抽动了下:“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不。”裴钰裴少爷将玫瑰花捧到他面前,摆出自认为最潇洒不羁的姿势来:“我是专程来表达对你的爱慕。” “爱慕?”陶子杰有蛋疼的感觉,心想,难道是车祸造成的? 裴少向他抛了个含情脉脉的眼波,用嘴型说,没错,是爱慕。 他为陶子杰的野性所倾倒,因为见惯了各种百依百顺或者银荡妖娆的奴隶,这男人的倔强和隐忍反倒别有一番韵味,轻易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尤其是在台上被狠狠欺负的模样真迷人。 下流一点来说,真希望那晚操他嘴巴的是自己。 第二十九章 叶楚生提着保温瓶进门,险些被那束红艳艳的玫瑰给亮瞎眼,他愣了愣,随后又笑了。 “宝贝,这些花真漂亮,你喜欢吗?” “不喜欢。”陶子杰白了他一眼,很大方地说:“喜欢的话就全送你。” 叶楚生放下保温瓶,捧起娇艳的玫瑰一朵接一朵揉烂,仍旧笑得很和蔼:“那你喜欢什么花?” “老子喜欢让你屁股开花。” 叶楚生笑得更欢快了,用力亲了他一口,按铃让护士把被蹂躏得面目全非的玫瑰扔掉。叶楚生将保温瓶的汤水倒进碗里,端到陶子杰面前喂他,结果陶子杰只尝了一小口,就不肯再张嘴了。 “什么汤?苦的,难喝死了。” “田七炖乳鸽。”叶楚生将汤勺抵在他嘴边,说:“不可以挑食,医生说你有严重的内伤,所以每天都得喝。” 陶子杰还是很坚决的闭着嘴巴。 “乖一点。”叶楚生沉下了脸。 “拿来,我自己喝。”陶子杰冷笑了下:“不好意思,忘了你还能用我弟弟当威胁,反正最后还是得喝。” 叶楚生叹气,有点无奈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这次打算换个方式。” 语毕,叶楚生含了一大口汤水,然后捧住陶子杰的脸,强行哺进他嘴里。陶子杰唔了两声,因为有伤在身,力气远远及不上他,被狠灌下苦涩的汤水,咳得脸都红了。最糟糕的是,叶楚生好像玩上瘾了,无论陶子杰是妥协或是挣扎反抗,非要亲口喂他。 翌日清早,陶子杰睁开眼,就看到病房里堆满了纯白的马蹄莲。他揉揉眼睛,对,尼玛的!真是整个病房都是密密麻麻的马蹄莲,都快堆到病床上了。 陶子杰黑着脸拿起电话拨过去:“死变态!老子还没死呢,你就那么破费!老子要是死了你不得把整间医院都用花埋了?” 叶楚生愉悦的轻笑声从听筒中传来:“怎么?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马蹄莲,猜错了吗?你到底喜欢什么花?” “首先,喜欢马蹄莲的是我那死鬼老母!还有,老子是男人,带把的男人!能操得你死去活来的男人!你妈的别弄些花花草草来恶心我!”陶子杰吼完,噼里啪啦地把电话砸了。 住院的日子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过着,陶子杰在床上躺了十来天,除了左脚仍裹着笨重的石膏,基本上已无大碍。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院,因为受够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该死的田七汤,以及用嘴喂他喝田七的那混蛋。 “你行动不方便,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日夜都照顾你。”叶楚生说。 “老子用不着你照顾,脚不行还有手呢!” 叶楚生犹豫了下,召来医生询问他的身体情况。龅牙医生巴不得把这瘟神送走,连忙拍心口保证没问题。 “看吧,医生也这么说了,那我可以出院了。” 叶楚生把医生赶出病房,拉上窗帘,坏坏地笑了笑:“宝贝,你认为是医生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陶子杰防备地看着他:“死变态,你要干吗?” “如果想出院,那就陪我玩个游戏吧。”叶楚生走到床边,手探进了他的病服里,在结实胸膛上游移,表情猥琐眼冒绿光:“来,乖孩子,让医生帮你检查下身体,看看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陶子杰咽了下口水,尼玛呀,这厮也太下流了!可他的心跳却越发急促,将近半个月没有沾过性欲的身体,禁不住这变态的撩拨。 叶楚生故作认真地问:“心跳怎么那么快?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你别乱碰我。” “真没礼貌,要叫医生,是不是不想出院了?”叶楚生幽深的眼睛眯起,揪住了他挺立的乳头。 陶子杰抖了下,对上他邪恶的表情,狠狠磨了下牙,豁出去了。不就是玩成人游戏嘛,老子怕个吊! 他脱掉了上衣,把手探进了裤子里,无辜状的地仰脸问:“医生,我的小鸡鸡好涨,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叶楚生握住他那根一点也小的家伙,缓缓上下套弄着:“这样呢?感觉好点了吗?” 陶子杰嗯了声,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挺起胸膛凑近他:“还有乳头也好痒……” “真是个坏孩子。”叶楚生伸出舌头舔弄他的乳尖。陶子杰弓腰,抱住他的脑袋,有意无意地扭动腰。 “啊,医生,好奇怪,身体好热,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乖,没事的,医生会治好你的,还有哪里难受?” “不知道……”陶子杰饥渴地看着他。妈的!老子哪里都难受,你快继续舔呀! 可恶的庸医故意忽视他渴切的眼神,装模做样的检查起身体来,双手在蜜色的皮肤上流连,捏捏紧致的腰线,揉揉平实的小腹,指尖偶尔滑过敏感的腿根。 “医生!你敢不敢吸老子的基罢!”憋不住的某人咬牙切齿叫嚣。 叶楚生捏住了他生机勃勃的下身,重重地掐了下:“你太不乖了,这是求人的口气吗?” 陶子杰倒抽口气,小兄弟差点软了下来,又被叶楚生撸得重振雄风,他实在受不了,只好放软姿态说:“医生,请你吸我的小鸡鸡。” 叶楚生满脸为难地说:“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那么下流了,怎么可以叫医生帮你做这种事情呢?” 陶子杰突然很想去死一死,下流?他妈的到底是谁更下流? “好了好了。”叶楚生挠挠他的下巴,柔声说:“瞧你那跟斗鸡似的眼神,医生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叶楚生刚刚俯下身去,陶子杰立马拽住他的头发往下按,挺腰,顶端直接戳到他的嘴唇,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叶楚生顿时好气又好笑,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家伙,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他了,不然迟早爬到自己头上撒野。 陶子杰不耐烦地催促:“叶医生,难道吹箫还要酝酿情感吗?” 哎,家门不幸。叶楚生一边哀叹,一边伺候他家陶大爷。 陶子杰爽完了,瘫在病床上喘气,看见叶楚生抹了把嘴巴,裤裆鼓鼓的,眼睛里装满了色欲。陶子杰心想,好了,还债的时候到了。结果叶楚生只是帮他提上裤子,竟然啥也没干,忑诡异了。到底是叶楚生的定力强了?还是他的吸引力减了?不得而知。 拆石膏的时候并不用回医院,因为有莫北这个家庭医生。 石膏筒被锤子敲成碎块,陶子杰的左腿终于重见天日,他低头看了看,挺好的,五个脚趾头都在,也没有缺斤短两的迹象。叶楚生翘着手站在旁边,视线没离开过他那条腿。 “现在把腿抬起来看看。”莫北说。 陶子杰试着动了动左腿,慢慢地抬起来,感觉到有点麻痹和酸痛。 “那试一下站起来。”莫北又说。 陶子杰扶住椅把,将左腿放到地面,站了起来,还是和刚才同样的感觉,所以本能的将重心放在右脚上。莫北似乎松了口气,这时,叶楚生步向前,站在他对面约莫三米开外,伸出手说:“来,到我这里来。” 陶子杰朝着他的方向迈出脚步,突然,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膝盖传来,他踉跄了下,幸好莫北及时的用手扶住他胳膊,才免于跌倒在地。 “放开他。”叶楚生垂下眼帘,重复刚才的话:“你自己走过来。” 陶子杰看了两人凝重的表情,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咬牙,奋力地尝试向前走去。可是不行,左腿一用力就会感觉到疼痛,这次没有人再扶住他,失了重心跌倒。陶子杰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腿,尤其是膝盖的部位,有种道不出的陌生怪异感,好像这条腿不是自己的。 “我的腿是怎么了?”陶子杰看向叶楚生问。 可叶楚生没理他,直接转身掉头,抬脚就走。 “这是怎么回事……”陶子杰有点茫然了,把目光转向莫北。 莫北很遗憾地告诉他,陶子杰的左腿因为受到重创,导致膝盖粉碎性骨折,骨头足足裂开了六块。虽然度过危险期后又动了次手术,用钛合金爪固定住了碎骨,但能恢复到什么样子,还真的不好说。 “最坏的结果,是你以后都要依靠拐杖才能走路。” 陶子杰听完心都凉了,他没有追问莫北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因为想恢复得像没受过伤那样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谁也无法给个准确的答案。 “你先休息下,我得去看看老大。”莫北把他搀扶到木椅上,转身去了。 叶楚生那种人,表明越是波澜不惊,内里越是波涛汹涌,刚才他看都没看陶子杰就直接走了,反倒让莫北更为担心。就是自家的狗残了都得看一眼吧,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反应在旁人看来是冷酷,但莫北知道其实他是压根接受不了。 莫北是在天台找到叶楚生的,他正背着身,负手站在栏杆前吸烟。 “老大,他的腿才受伤还没多久,甚至还没开始做复健,所以别太灰心了。” “我知道,行了,你先回去。” 莫北也不好再说什么,讪讪地走了。 陶子杰扶着饭厅的墙壁,有点丧气地垂头,两三天了,他的左腿仍然和当初一样没办法支撑重量。 叶楚生把饭菜端上来,布好碗筷,拉开椅子坐在饭桌旁,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扶你,轮椅我已经扔了,所以想吃饭就得自己过来,走不了就用爬的。” 陶子杰早已见识过他变脸的本事,所以见怪不怪:“不小心就成了瘸子,很让你倒胃口吧?” “确实,所以别指望我会可怜你,从今天开始,生活必须你自己自理,包括上楼下楼。” 陶子杰咧开嘴笑了:“如果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是不是会考虑换个宠物?” 叶楚生也笑了,眼睛在晚灯下泛着冷光,直射到陶子杰心里去。换个宠物?他说得真轻松,除了蒋念自己没对谁这么上过心,而从蒋念死后再到陶子杰出现,这中间整整空白了十二年的光阴。 其间,除了偶尔召妓,连个固定床伴也没有。 十二年的空白,十二年的等待,十二年的寂寞,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三十章:我知道 叶楚生果然言出必行,再也没有碰过陶子杰一下。 哪怕陶子杰在他面前摔得脸青鼻肿头破血流,他也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丝同情的神色也没有。 无论多艰难,陶子杰必须自己爬起来,找不到东西扶就想办法挪到有东西的地方,有次他实在是摔得狠了,直接栽头滚下楼梯。叶楚生也只是走过来,问句死了没有,看到陶子杰还有气,就回身弹他的钢琴去了。 陶子杰不能只呆在房间里,因为叶楚生不会给他端饭,每次上下楼梯,原本慢慢走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他现在都得磨蹭半个小时,还痛出了一身汗。长期以往,陶子杰开始灰心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是否还能恢复正常,整日呆在房间不动,试过两天才下楼吃一顿饭。 好像只要他没死,叶楚生根本不会来看他一眼,有次他路过存放蒋念遗物的房间,不由地猜想,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蒋念身上,叶楚生是否也会置之不理。肯定不会!这是陶子杰的直觉,更何况,他还听流萤提起过,当年叶楚生对蒋念比对他自己还好。 陶子杰用力地咬住手指,借着楚痛平息心中那股道不清说不出的酸楚感。如果陶子安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会有人扶一把,或是问他摔得痛不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陶子杰在床上辗转反侧,整夜连叫了好几声小安,叶楚生把踢开的被子盖回他身上,默默在床前站到了天明。 陶子杰心神不宁,手一滑,啃了半边的苹果掉到地板,再碌碌地滚到书柜下。 叶楚生正在旁边看财经新闻,淡淡扫了他一眼:“捡起来。” 陶子杰坐在沙发上不动,胸口很闷,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 “给我捡起来!”叶楚生摔下遥控器,命令的语气,声音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陶子杰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住了那颗残缺的苹果,然后叫:“叶楚生。” 叶楚生刚转过脸来,陶子杰就用力把苹果砸出去,正中目标,苹果砸中叶楚生的前额。看着他那副吃惊又愤怒的模样,陶子杰连日积聚的郁闷得到了宣泄,放肆地哈哈大笑。 叶楚生阴着脸朝他迈来,揪住陶子杰的头发,手杨了起来。 陶子杰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只见叶楚生放开了他,手握成拳背过身去。 “死变态!烂人渣!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账!不得好死的东西!打呀,你怎么不打?”陶子杰抽出架子上的书本,发疯似地砸向他,歇斯底里地大骂:“你丫的装什么好人!混蛋!谁不知道你就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砰”地一声彻响,厚重的硬皮词典砸中了叶楚生的后脑,再掉到了地上。 叶楚生仍是僵直地站在原处,背部二头肌紧紧绷着,把衬衫撑得没有一丝皱褶。等陶子杰折腾够了,书架已经清空,他靠着墙壁喘气,很想扑上去把叶楚生给撕了。 他恨死这个男人了!恨死了!恨他的自以为是,恨他蛮横独断,恨他的无动于衷! 好恨好恨,怎么会那么恨一个人呢?恨到杀了他都不解气! 陶子杰不相信这事就这么过了,叶楚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已亲身领教过。因为自己咬了他一口就挨了十个耳光,抽了别人一根烟就被踢断肋骨,诸如此类的暴行多不胜数。 可这次人家还真的很大度没有和他计较,第二天照样冷着脸在他面前晃悠,这下陶子杰更不淡定了。尼玛的要打就打,别突然不知道啥时候来个秋后算账! 所以当叶楚生把红豆沙端上来,陶子杰就问:“有下毒吗?” “没有,要下毒自己添。” 陶子杰端起碗就朝他泼去,咧嘴说:“麻烦来一碗有毒的。” “阿杰!陶子杰!”叶楚生抹了一把脸,眼神凶狠,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给脸蹬鼻子,就跟个无赖似的!” “我无赖?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我是无赖?早些时候鬼蒙眼了?”陶子杰心里不痛快,存心想找茬,抬手就把餐桌给掀了:“老子拜托你了,求你了,换个人折腾成吗?你看我都这样了,一个废人怎么衬得起你叶老大,啊呸!说错话了,我就是给你提鞋都不配!” 红豆沙熬了四个小时,然后放冰箱里彻夜冷冻过的,现在湿淋淋的粘在他头上身上,让叶楚生非常难受。 “我没兴趣跟你吵,你自己冷静下。”叶楚生转身。 陶子杰又开始砸东西了,拖着那条瘸腿在地上爬,抓到什么就砸什么。叶楚生的脚步顿了下,依旧没有搭理他,继续迈上楼梯。 “你妈的王八蛋!孬种!你给老子站住!听到没有!不然老子拆了你的房子!站住……” 叶楚生关上浴室的门,挨在门板吁了口气,然后站在花洒下面,打开了冷水。 他知道陶子杰不好受,可他也一样,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人。 这栋大宅处处都有陶子杰的痕迹,尤其是庭院的草坪,陶子杰不久前还肆意张扬的在那儿裸奔。现在每当叶楚生看到他扶墙模样,心口像被生生剜出个洞来,看一眼痛一眼。 莫北曾说过,陶子杰左腿的伤势很严重,严重到要指望奇迹的地步。 然而,这世上所谓的奇迹,不如信念来得靠谱,所以陶子杰只有靠自己站起来,叶楚生要扮演的角色,只能是逼他站起来的人,而不是一根同情的拐杖。 下雨了,雷电交加。 叶楚生关掉冷水,擦干精瘦的身体,披了件浴袍到楼下查看陶子杰的情况。刚刚大闹了一场,也不知道他冷静下来没有,至多今晚纵容他一下,把他抱回卧室好了。 叶楚生来到饭厅,那里剩下一片狼藉,却不见陶子杰的踪影。他怔了一下下,立马开始找人,从一楼找到了三楼,仍然看不见人影。叶楚生心跳开始加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对方脱离自己掌控之外。 叶楚生拿起手电筒,冲入倾盆大雨里,不断大喊陶子杰的名字。叶楚生头一次憎恨,这该死的庭院为何那么大,他还把狗全放了出来,但最后还是白忙一场。 难道陶子杰已经逃离了大宅? 叶楚生仰头深深呼吸,用手紧压住心口,逼自己冷静下来。多年来出生入死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冷静,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没办法仅靠意志镇压,叶楚生闭上眼睛,用力咬自己的舌头,咽下了一口咸腥的浓浆后,急促气息终于平复下来。 他想起来了,自己漏掉了一个地方没找。 雨水淌进了眼眶里,隐隐有种刺痛的感觉,陶子杰坐在天台的花圃边,抬起脸,呆呆地淋着雨。 叶楚生沿着楼梯一路狂奔上来,想把他奸杀的心都有了。 可当他真的到了陶子杰面前,却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蹲下身,用双臂抱住他的脑袋说:“淋雨会生病的,来,我们下去吧。” 他作势要抱起陶子杰,却重重被一把推开。 “你滚!离我远一点,老子看见你就烦!” “乖,别闹。”叶楚生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去穿过膝下抱起他双腿。 这个动作却刺激到了陶子杰的神经,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推开他,厮打他,像头暴躁不安的野兽。 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响雷,两人都愣住了。 叶楚生那张阴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掌印,原来陶子杰无意中,竟然狠狠地掴了他耳光。 叶楚生纵然定力再好,这时都忍不下去了,他推倒陶子杰,压上去使劲撕扯他的衣服:“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陶子杰又恨又羞,张嘴就咬住他的肩膀,死咬住不放! 叶楚生吃痛,掐住了他的下颚。两人在大雨淋漓的天台上纠缠,红着眼睛,在地上翻滚,全无章法地乱撕乱打。撞倒了花盆,泥浆粘在了身上,粗糙的麻石磨破了皮肤,狼狈得像在野地里干架的两条疯狗。 “放开我!干你娘的死变态!”陶子杰抬起右腿,用膝盖顶撞他的腹部。 叶楚生还了他一拳,打在了颧骨上,趁着陶子杰晕眩,扯下了他的裤子,将那两条长腿用力掰开。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强暴,陶子杰惊了下,拼了老命用额头撞上去,爬开,远离这个可怕的男人。 叶楚生抓住他的脚踝,人拖了回来,五指钳住他的脸:“干我娘?就凭你这个样子?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像不像个欠干的废物!” “闭嘴!” “我闭嘴有用吗?你就是个真真正正的废物!你爬呀!凭你这双腿能爬到哪里去?” “叶畜生!我恨你!” “恨吧,被你这样的废物憎恨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知是谁的嘴唇先碰到谁的,唇瓣相互碰触后就再也分不开了,手脚勒紧对方的身躯,人是不动了,但舌头开始打架,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雨越下越大了,氧气被吸空,雨水从鼻腔灌进来,呛得人窒息的同时,隐隐生出了歇斯底里的快意,不管不顾,疯狂到底的快意。 “闹够了没有。”叶楚生压在他身上喘气,沙哑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动人。 陶子杰瞪着他,僵硬的身体渐渐松软下来。 叶楚生打横抱起他,往连接大宅的楼道走去,两人浑身湿透,几乎都可以拧出水来。 “我好难受……”陶子杰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说。 叶楚生抱着他走下楼梯,一步一个湿淋淋脚印,轻声低语:“我知道,我知道的。” 原来他知道,原来有人知道他很痛很难过,陶子杰心弦一松,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 他不是楚楚可怜需要别人安慰的人,更不要同情和怜悯,也不要假惺惺的慰问,只是不甘心,自己在残疾的恐惧中彷徨挣扎,跌跌撞撞,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有多痛苦。 第三十一章:沉沦&挣扎 陶子杰感到毛骨悚然。 今天一大清早,叶楚生就来到他的房间,为他修理头发,剪手指甲,帮他换上米白色的休闲服,然后套上袜子,蹲在床边系鞋带。陶子杰头皮发麻,想到了“整理遗容”这个词。 叶楚生将陶子杰抱到了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没有司机,由他亲自开车。 陶子杰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问:“叶老大,你是打算把我埋在野外还是沉尸海底?” 叶楚生僵了下,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傻瓜,今天是要带你出去玩。” 陶子杰纳闷了,心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等他被叶楚生抱上了崭新的游艇,看到六角形的黑森林蛋糕时,恍然大悟:“哦,今天原来是世界灾难日。” “为什么这样说?”叶楚生将他轻放在甲板的太阳椅上。 “因为今天你老母生了你这个祸害。” 叶楚生气笑了,用力捏他的脸:“六月十八号,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陶子杰怔了怔,闭上嘴不说话了。 “你的腿不方便,所以今天我们就开游艇出海,吹吹海风晒晒太阳,到了夜晚喝喝小酒看看星星,寿星公,对这样的安排感到满意吗?” “你跳下海裸泳,游上两圈我就满意了。”陶子杰口是心非,因为他已经一个月没出门了,早就闷坏了。 叶楚生二话不说立马扒了衣服跳海,当真绕着游艇游了两圈。 当他湿漉漉的站在了陶子杰面前时,嘴角噙着邪气的笑意。就连陶子杰也不得不承认,叶老大确实有几分美色的,身体的曲线修长,每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结合着,多一分则魁梧少一分则削瘦,薄唇、高鼻梁、微翘的下巴、深邃深的眼睛,说不上有多好看,但绝对的够迷人。 “宝贝,你的生日愿望已经实现了哦,开心吗?” 一阵海风刮过,陶子杰顿时在风中凌乱了。尼玛的!有设定生日愿望的环节你怎么不早说! 其实在游艇上也没啥好干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什么也不用干,闭眼睛打瞌睡,偷得浮生半日闲。 叶楚生就躺在陶子杰身旁,突然在他耳垂咬了一口,吐息暧昧火辣:“看,太阳快要落下海平线了。” 陶子杰睁开眼,看到一幅夕阳美景,金红色的晚霞,粼粼的海面也是金红色的,视野很辽阔,自己很渺小。太阳缓缓地往下移,只剩下半边脸蛋在海面上,天高海深,他们就飘荡在天与海之间。 “叶畜生,我们来做吧。”陶子杰突然说。 叶楚生有点愕然,隔了一会问:“为什么?” 陶子杰嗤笑:“男人和男人之间,打炮还需要找理由吗?天气太好了,风景太美了,这些理由够不够?不够再加上一个,老子屁股痒了!” 叶楚生竟然叹口气,勉为其难地回答:“好吧,看今天是在你生日的份上。” 陶子杰直接动手脱了裤子,张开腿闭上眼说:“来。” 叶楚生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他疲软的性器挑逗着,陶子杰一把将他的手拨开:“不需要,直接来。” 叶楚生眼神发冷,抬起他的腿,挺腰,粗暴地进入了他。 疼,真他妈的疼,在剜心般剧烈的疼痛中陶子杰却笑了出来,攀住他脖子:”对,就这样,再用力一点,把我弄坏,把我操晕过去……” “阿杰,阿杰……”叶楚生却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他,柔声说:“乖,别哭。” 缓过了被撕裂的痛苦后,陶子杰才知道自己流泪了,他用手捂住脸,死死住嘴唇。陶子杰,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张开双腿,躺在叶畜生的身下痛哭流涕,你怎么可以下贱到这个地步? 叶楚生退了出去,一边脱去他的衣裳,一边低头亲他,温柔细碎的亲吻铺满他的胸膛。 “宝贝,别哭了,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对不起,不要再哭了……” “不要!”陶子杰推搡着他的脑袋,躲避他的唇舌:“要干就干,别跟个娘们一样!” “宝贝,过生日应该高兴才对,所以别哭。”叶楚生捧住他的脸,顺着他的额头一路轻吻下去,从眉心到鼻梁最后落到了唇上,喃喃细语:“我的宝贝……” 在他反反复复又无尽温柔的挑逗下,陶子杰放松了身体,渐渐开始回应。就放纵一次吧,一次就好,他是在太累了,快要撑不下去了,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逃避现实。 借助防晒油的润滑,叶楚生缓缓地切进了他的体内,火热的孽根只深入了一点点,又再抽出去,用了好几分钟时间开拓荒地,直到陶子杰完全适应后才直插到底。 陶子杰合上眼睛,仿佛自己变成了一艘小船,在浩瀚的汪洋里飘荡着,随着波涛时高时低。夕阳染红了他的脸,连发梢都镀上淡淡的金红,叶楚生俯下身去,用唇舌膜拜他每一寸肌肤,给予他最极致的快感和欢愉。 陶子杰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彻彻底底放纵自己的感觉,似乎就这样死去也不错的感觉。 如若不是高朝那一瞬间的灼痛感,提醒他曾经遭受过屈辱,陶子杰几乎就这样陷进去了,身心都要沦陷在柔情的攻势里。陶子杰张开双臂拥上去,咬住他的薄唇,在心底恶狠狠地笑了。 怎么能就这放弃呢?他还没有把叶楚生踩在脚底,还没有把所有的债一笔笔讨回来! 夜渐渐深了,没有灯光的污染,纯粹的夜空很漂亮,连月亮和星星都特别的亮。陶子杰喝了半支红酒,开始犯困了,叶楚生用毛毯裹起他,把人抱进了船舱里。 “是不是累了?”叶楚生轻声问。 “嗯……”陶子杰迷迷糊糊应了声。 “今天开不开心?” “嗯……” “把周如胭杀了好不好?” “嗯……” “宝贝,乖乖睡吧。”叶楚生亲了亲他的嘴角,笑了,凛然的杀意和温柔的神情,诡异的融合在脸上。陶子杰,这世上能让你痛的只有我,能让你流泪的也只有我,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可原谅。 难得安然美好的一天,眨下眼就过去了。 收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日礼物,通常会有什么反应? 别人说不准,但陶子杰的反应也太怪异了,乐极生悲。 如果不是腿脚不好使,估计他这会已经扑过去掐叶楚生的脖子了。尼玛的送什么不好!为嘛要送重型机车!偏偏送的还是道奇?战斧!尼玛太太太狠毒了! “是不是很想上去骑一骑呢?”叶楚生笑得忑邪恶了,眯着眼睛说:“哎呀,我忘记你是个瘸子了,怎么办?要不转送给别人好了。” “你敢!”陶子杰气眼都红了。 “五百匹马力,五秒之内可以加速到每小时九十公里,时速超过600Km的猛兽,像你这样的瘸子是驾驭不了的。”叶楚生用很遗憾地告诉他:“一个礼拜,过了这个期限你还是不能走路的话,我只好收回这份礼物了。” 为了这辆机车,陶子杰是摔得不亦乐乎,倒地的姿势五花八门,连跟斗都翻过了。 莫比望着窗外,看到了陶子杰在草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不由说:“老大,你就确信他能办得到?” “必须的。”叶楚生端起咖啡,毋庸置疑地说:“我看上的人不会是个瘸子。” 书房里静默了半晌后,有人冷冷地发号施令:“杀掉周如胭,别让她死得太痛快。” 二十天后。 陶子杰身穿正式的西装,头发固定在两鬓,露出了刀削般的轮廓,他拄着桃木手杖,出现在法庭里。时隔一年半,他再度站到了被告席上。和前一次相比判若两人,身影挺拔,眼神坚定,散发着强势而坦然的自信。 人是会变的,一旦心生恶念,便会变得肆无忌惮。 即使亲手开车撞死了人,也能挺着胸膛信口雌黄,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同样,把颠倒黑白这套把戏玩得漂亮的,还有叶楚生这坏蛋。他收买兼威逼开过肇事车辆的司机,要他为陶子杰顶罪,证人也改了口供,整场官司从头到尾,叶律师都稳操胜券。 上庭前,陶子杰曾这样问过他:“你为什么会去考律师执照?” 叶楚生答:“因为好玩,假如你干了件坏事,而全世界都知道是你干的,但只要法律判定你是无辜的,那所有人都拿你没办法,多有意思。” 陶子杰默默地看着他,这就是叶楚生,敢把法律当成了把戏的黑道大鳄。 他真的斗得过这样的人吗? 叶楚生还说过,只有无能的人才会相信报应,强大的人则会靠自己复仇。 为了不辜负他的教诲,陶子杰决定做个强大的人,成功脱罪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捅娄子。 叶楚生自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把他困在其中,但百密总有一疏。陶子杰关掉了大宅电源再打开,趁着监控器重新启动的那几分钟时间,把书房电脑里的账本拷贝了一份,转交到杨瑞手上。 自从公司被证监局盯上后,叶楚生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回到家也就洗个澡,换了身衣服。 “没时间给你做饭,叫餐吧,想吃什么?” “随便。”陶子杰伸了个懒腰。 “腿好些了吗?有坚持做复健吗?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好好吃饭?”叶楚生叫完餐后坐到了他身旁,凑过去嗅他的味道,好几天没闻了,才发现自己想得慌。 嗅着嗅着,叶楚生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陶子杰除了翻白眼也想不到其他表情。 吃饭时,陶子杰随口一问:“最近很忙吗?” “小麻烦而已,很快会搞定。”叶楚生咬了一口芝士博饼,觉得味道不错,就放到了陶子杰的餐盘里。 陶子杰很不情愿地吃下他的口水,两人都默不吭声。 叶楚生就像专程回来陪他吃个饭,饭吃完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片刻后,他又踱回来,在陶子杰嘴唇上咬了一口,眯起了眼睛:“乖乖的,嗯?” 陶子杰心头一跳,粗声说:“快滚!” 直到叶楚生走了,门关了,他深深吸口气,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在叶楚生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少点定力都会自露马脚。但陶子杰知道这点小风小浪根本动摇不了叶楚生的根基,更何况,公司的法人代表并不是他,所以要趁这段时间内,尽可能的找出置他于死地的方法。 但这并不容易,借由账本的事就看出来了,叶楚生生性多疑,天天亲自盯着那几个做账的会计师。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了,陶子杰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天下午,叶楚生吩咐司机开车回大宅,然后再把陶子杰接到公司来。 陶子杰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办公室的门一关上,叶楚生就把他压在了办公桌上。 叶楚生急切地扒掉他的衣裤,啃咬他背部肌肉,边揉弄他的后臀,边喘着粗气说:“最近忙得够呛,宝贝,你可得好好慰劳慰劳我。” 他草草润滑就捅入了进来,陶子杰闷哼了声,望着落地玻璃外面的城市森林,眼里一点神采也没有。 呵,原来叶楚生特意叫他来是这么回事,送上门挨操的。 第三十二章:狼狈为奸 陶子杰的康复进度并不理想。 即使拄着手杖行走,也只能坚持十到十五分钟,过后左腿膝盖必定会肿起来,酸痛不堪。但如果不依靠手杖,情况就更糟糕了,碎裂过的膝盖骨跟本无法负荷重力,走上十步已到达极限。但叶楚生并没有放弃,哪怕自己忙不过来,也找人陪陶子杰去医院,然后让不同骨科专家诊断。 ”今天来的怎么是你?”陶子杰看着许久不见的流莺问。 流莺还是一头清爽的碎短发,不沾脂粉。穿着吊带小背心,下身则是宽松的白纱裤裙,踩着夹脚凉鞋,十个小巧的脚趾头干干净净,透出都市女子少有的朴素和大气。 “生哥和莫北去新加坡了,因为公司帐务的问题,那边的分公司也要处理。”流莺上前扶起他,说:“走吧,车已经在等了,专家上午十点下机,我们现在过去刚刚好。”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走的。” 流莺慌忙放开手,红着脸说:“对不起,你别介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知道你是好意的。”陶子杰笑笑,他这个师父离了枪就是绵羊。 在去医院的路上,流莺告诉他:“这次为你会诊的专家,是特意从德国请来的,是医学界骨科的权威,就连生哥也要打人情牌才请得到人。” 陶子杰听后笑笑说:“你家生哥本事不小呀。” “什么我家的……”流莺脸又红了,低下头不肯看他。 “那是我家的?我家不就是你家的嘛,对不对?未来大嫂。” “流氓!”流莺弄不明白,她儒雅翩翩的生哥怎么会看上这个流氓,嘴忒坏了。 陶子杰猜出她在想什么,很想大声告诉她,你的生哥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流氓,只是你无缘见识。 到了医院先拍X光,再由专家医生亲自检查,陶子杰用烂得不能再烂的德语跟医生交流了几句,鸡同鸭讲,最后还是流莺充当了翻译。接下来就交给医生去分析和诊断,结果估计得两三天才出来,所以基本上他们可以打道回府了。 但流莺却把陶子杰带到了医院的绿化带,让他坐在长椅上。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有个人要见你,而我欠了他人情……” “行,没问题。”陶子杰答应得爽快。 流莺道了谢,然后转身去了,片刻后,想见他的人到了。陶子杰抬眼一看,哎哟,蛋又疼了。 “哈喽,我乘着风而来,为你捎来玫瑰的芬芳,啊,我的心上人,借此向你表达我真挚的爱意。”裴钰双手捧着粉色玫瑰,单膝跪地送到他面前。 绿化带周围有不少病人散步,他们两人立刻成为了焦点。 陶子杰嘴角抽了下,无力地说:“裴少爷,别玩了。” 裴钰高举起一手伸向着天:“我对你的心意,清风可以为证,流云可以为证,日月星辰也不及你在我眼中闪耀。” 尼玛的!陶子杰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他的嘴给缝了,对,缝之前还要把玫瑰花全塞进去! “裴少爷,若你非要忽悠,就换个人玩吧,老子不奉陪了。”陶子杰不排除这个人对他有欲望,可除了欲望就什么也没有了,凭野兽的直觉判断,这厮对他的真意,及不上叶楚生半分。 “好吧,别生气。”裴钰把花束随手抛了,坐在他身旁,凑近他耳边低语:“关于叶氏被查帐的事,是你闹出来的吧?” 陶子杰不动声色地说:“裴少爷,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这本事。” “的确,你也就只有这点给叶楚生挠痒的本事了,所以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呢?”裴钰邪邪一笑,细长的眼睛里隐隐跃动着花火:“证监局不会无缘无故查账的,连我都猜到是你干的,叶楚生怎会猜不到?他只是暂时没空料理你而已。” 陶子杰摸不着他的用意,所以不吭声,免得多说多错。 “你好好考虑吧,时间不多了。”裴少将一个手提电话塞到他手里,起身,笑嘻嘻地说:“这份礼物可要收好哦,可怜的小囚鸟。” 陶子杰把电话放进口袋,他并没有将裴钰的话放在心上,更不打算跟他合作。 这是他和叶楚生之间的恩怨,只能赢不能输,并且要赢得利落,最好谁都别插手。 陶子杰在长椅上坐了好一会仍没看到流莺,所以就随处走走,看能不能遇见她。陶子杰在医院走廊看到了流莺的身影,当时她正和一个白大褂的女医生对话。 陶子杰只是含糊听到了怀孕这个字眼,然后流莺把手放在小腹,翘起嘴角,笑容很温暖。 流莺虽然还没有正式嫁给叶楚生,但帮派里的人都已经把她当成了大嫂,如今她怀孕了,而且一点也不避忌,那么胎儿的父亲只能是一个人——叶楚生! 陶子杰咬着后牙槽冷冷笑了,好你个叶畜生!玩了男人搞女人,真他妈的是男女不忌! 叶楚生从新加坡返港,已经是一个礼拜后的事了。 叶氏这种洗黑钱的包皮公司,账务当然不可能是干净的,所以这次被突击检查,确实引起了不少麻烦。但叶楚生基本上已经把这事给摆平了,世上没有完美的假账,所以账目能堵得上的就堵,堵不住的就用拖字诀,叶氏资金背景雄厚,在没有欺诈和损害群众的利益时,证监局的人也不会死咬着不放。 陶子杰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他肩膀,恶生恶气地问:“叶老大,您对我的服务质量满意吗?” “还行,就赏你一口烟抽吧。”叶楚生吸了一口烟,回身,勾住他的脖子把烟雾渡过去。 陶子杰被呛得咳了两声,呲牙:“你大爷的!不带这样坑爹的!” 叶楚生笑笑:“我是答应给你烟抽,但没答应给你多少,凭你那服务态度,有一口过过嘴瘾就不错了。” 陶子杰气得抓起抱枕就往他脸上压,不给老子抽烟是吧?那好,大家都别抽! “反了你!”叶楚生拽住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人摔进了沙发里,然后骑他的腰上,张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没大没小的,看来要执行家法了。” “家法?”陶子杰扯出一抹讽笑:“叶老大打算用鞭子抽我呢?还是用电击棒电我呢?要不然就再穿多几个孔好了,比如穿在舌头上,听说戴着舌环吹箫的时候忒爽了。” “主意不错,但怎么罚你是我说了算,还有一种刑罚,就是操到你叫救命。” “妈的!你别乱扯!搞得跟QJ似的!” “就是要QJ你!给我配合一点哭着求饶!” 叶楚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两人在一起也有段日子了,什么花样什么姿势都玩过了,可偏偏他对陶子杰的渴望只加不减。在新加坡那一个多礼拜,每天晚上就想着怎么操死他,各种下流的念头接连不断。 “呼……你这个骚货,上辈子是不是狐狸精投胎的?”叶楚生眯起眼睛律动,享受在紧致的甬道理摩擦的快感,双手粗暴地揉搓着他肌肤,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红印。 他快想死了这具充满刚阳的躯体,健壮的胸膛,凹凸的腹肌,浓密的阴毛以及那根握在手里发烫的大家伙,每一处都那么诱人犯罪,鼓动着他去征服和占有。 陶子杰的一双长腿被折了起来,紧紧压在了胸前,臀部和后薛完全羞耻地袒露出来,呈现更方便男人侵犯的姿态。叶楚生毫不客气地挺进去,直捣黄龙,看着陶子杰被顶得眼泛泪光,下身的孽根倏地暴涨了几分。 叶楚生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操、死、他! 激烈的合体运动过后,叶楚生瘫倒在他身上,闭着眼回味高朝的余韵。 那根东西还插在自己体内,黏糊的液体从交合处溢出来,陶子杰不舒服地蹙眉,正想踹开叶楚生时,却听见他说:“我要结婚了。” “啊?”陶子杰有些懵然,整个人僵住了。 “日期已经定下来了,下个月五号,有兴趣当我的伴郎吗?” 过了很久,陶子杰才听见自己似乎从外太空飘来的声音:“好呀。” 叶楚生笑了笑,低头封住了他的嘴。这是一个极尽缠绵的吻,唾液涂抹在嘴唇上,再被舔舐干净,舌头被含住了,时而轻柔时而霸道地吮吸着,连空气都被湿漉漉的吸干了。细密的舌蕾刺激着口腔粘膜,在牙龈处滑过,深入到咽喉里,在喉头处重重地按压,唇舌彻底交融的感觉很销魂。 两人紧抱着对方,配合得恰到好处,亲吻亲到满脸陶醉的模样。 是的,至少看上去很陶醉。 叶楚生表面上虽然已接管了叶家,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何况幕后还有个老爷子垂帘听政。所以这场婚事是极为重要的仪式,代表着昭告天下,从今往后,他将成为真真正正的叶家主人。 为了筹备这件盛事,叶楚生开始忙了起来,帮派的大小事务,自然由几个心腹为他分担,这其中包括了陶子杰。 叶楚生对他的管制并未松懈,但却给了他更多机会在帮派里立足,不管别人心底是怎么想的,至少都知道他是叶楚生的人,好比提起李莲英就会联想到慈禧一样。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呢?” 俱乐部的VIP包厢里,霓虹灯迷幻交错,裴钰将一杯龙舌兰推到男人的面前,笑得格外的惹人讨厌:“我来猜猜看,因为主人要成家立室了,所以宠物开始不安了?” 陶子杰斜着眼睛看他,眼神极度的不屑。 “有想过换个主人吗?”裴钰的手摸上了他的大腿,隔着裤子摩挲,凑到他耳边吐气:“向来只有我挑宠物的份,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破例哟。” 陶子杰咧嘴一笑,端起那杯酒,淋到了裴少爷的头上,不是泼而是慢慢地淋。 “真的,我很讨厌你,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那么好的酒,用来淋他确实有些浪费了,陶子杰仰头饮下尽余下的液体,舔了舔嘴唇:“如果还想合作,就别干些让老子不顺眼的事。” 说罢,陶子杰放下高脚杯,扬长而去。 形态狼狈的裴钰却不急于收拾自己,反倒笑了。意外惊喜,这家伙比他想象中还有意思,不错。 第三十三章:抉择 陶子杰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下,根本瞒不过,所以也不打算瞒。 “你昨天去了俱乐部?”叶楚生将烟捻灭在他锁骨上,微微笑着问:“为什么?你不是很讨厌那里吗?” “我去向老板讨教,该如何当个讨喜的宠物。” 这答案大大的出乎叶楚生的意料,让他一时怔住了。 陶子杰只穿着丁字裤,伏在他双膝间,仰起脸说:“你要结婚了,让我有失宠的危机感,我终于明白了,如果没有你叶楚生,我连狗屁都不如,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目的吗?” 从一开始,叶楚生就这么做了,毁掉他过去的人生,用尽手段打造出一座无形的牢笼,让陶子杰只能依附着他生存。假如叶楚生玩腻了,甚至不需要亲手处理他,只要把他扫地出门,估计不知道有多少仇家会蠢蠢欲动,盼着将他大卸八块。 “你真的这样想的?” “不然还能怎么样?继续抗争,然后自找苦吃吗?” 多么深刻的觉悟,叶楚生却叹了口气说:“你还是不懂。” 陶子杰怒了,起身,用后背对着他,这个男人实在太难搞定了。叶楚生靠上去,胸膛紧贴他宽厚的背部,把脸埋进他后颈,闭上了眼睛。 没人再说话,沉默中彼此相依。 投影屏幕里,扮演黑天鹅的娜塔莉?波特曼正在踮着足尖旋转,随着音乐疯狂地释放激情,不竭不休。 婚礼的日期已经逼近,礼服已经准备好以后,定制的戒指也送来了。 新娘的戒指理所当然的华丽璀璨,流莺的指尖只在耀眼钻石上停留一下下,然后拿起了两枚简约的男士戒指说:“生哥,你和伴郎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 叶楚生笑笑,揉了揉她的短发:“委屈你了。” 如果到时在礼堂上,新郎和伴郎戴着情侣戒,意味着什么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流莺摇摇头,表情温柔:“委屈的是生哥,你知道我是心甘情愿的,这是我的宿命,自从被叶家收养的那天起就注定了。嫁给继承人,生下下一任继承人,这是我唯一能回报叶家的方法。” “傻瓜,报恩犯不着赔上自己一辈子,等孩子出生、我也正式接管叶家后,会放你自由的。” “没关系的,能正式成为叶家的一份子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流莺摸了摸柔软小腹,虽然里面是个人工受孕而产生的生命,不过她相信叶楚生会是个好父亲。 其实她很羡慕陶子杰,因为生在大家族有太多的无奈,但叶楚生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他。这场婚礼她只是个配角,在叶楚生心里,陶子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在神的见证下,相约走完一生的人。 “戒指你满意吗?”叶楚生问。 流莺点了点头,叶楚生还想再开口时,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浑身是血。 “老大,不好了……”虎子扑到叶楚生脚下,喘着粗气说:“杰哥被人抓走了!” 流莺蓦然一惊,手中的戒指滑落,滚了几个圈后停在了鞋边。 行礼前婚戒坠地,视为不祥。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虎子正陪同陶子杰前往港岛区收帐,在经过海底隧道时,迎面行驶的货车突然撞了上来,直接将他们乘坐的轿车铲上了安全道,死死地顶在了隧道山壁上。紧接着,从货车里冲下来了好些人,手持武器开始砸车,虽然他们奋力反抗但对方人多势众,杀了两个保镖后就把陶子杰给劫走了。 浑身是血的,当然不只虎子一个人。陶子杰半张脸都是红的,赤裸着上身,胸前和后背有好几道刀痕,伤口虽然深,但不致命,他正目无表情地叼着烟发呆。 裴钰进门看到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哟哟,怎么弄得那么惨烈。” “要骗过叶畜生就得下血本。”陶子杰扬手一弹,烟蒂从半空落到了别墅的花槽里,他回过身去问:“你找来的人可靠吗?这里安全吗?” 好一会,裴钰冒出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我知道叶楚生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陶子杰就这样站在阳台上,逆着光,胸膛赫赫两列血痕,额角的伤口血肉模糊,鲜红从侧脸延伸到脖子。伤口和鲜血的结合构成的不过是暴力,但加上了他不羁的气息以及野性的眼神,就形成了一种不可琢磨的美,华丽的、血腥的、令人怦然心动的残忍。 答非所问,有这种脑残的同伙真是不幸。陶子杰冷哼了声,不再理他。 裴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放心,劫持你的人是从云南找来的,现在已经偷渡离开香港,这房子是我亲戚的,丢空了很多年。” 陶子杰的腿开始疼了,他走入客厅,掀开了沙发上的白布,扬起一阵灰尘后躺了下去,闭目养神。 “就按我们说好的去做,你可以滚了。” 裴钰靠近沙发,抚上他胸前的血痕,喃喃地说:“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陶子杰睁开眼,戾气重重地吐出一个字:“滚!” 裴钰离开别墅,坐进了车里,傻傻地发怔了一会,然后抹了把脸。莫名其妙,明明是陶子杰在依靠自己,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他叫自己滚自己就滚了出来,真怂! 叶楚生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黑道上混,最好就是孤家寡人,否则就做好被人要挟的准备,他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老爷子不愧是军人,作风强硬到了狠心的地步,一声令下,让自己儿子儿媳给敌人陪葬。 所以他逼着陶子杰变强,锻炼他,让他保持最佳的体能,逼他学习各种生存和战斗技能,时不时把给他些任务,让他保持警惕性和危机感。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防范于未然,但始终还是躲不过。 “老大……”莫北吞了吞口水,艰难地说:“我们还是查不到任何线索。” “废物。”叶楚生已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布满红丝的眼睛紧盯着他:“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劫走了,你竟然跟我说什么都查不到?” 连日来,为了陶子杰被绑架的事,能调动的人马已经全部调动了,甚至还悬红征求线索,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莫北知道叶楚生的脾性,从不听任何解释只看结果,所以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继续找,就是掘地三尺把香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莫北顿了下,问:“老大,那婚礼怎么办?” “照常举行。” 莫北退下去后,叶楚生点了根烟,用手托住疼痛欲裂的脑袋。陶子杰,你到底在哪里? 陶子杰此时正在一个封闭式的地下室里,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霉味,肮脏凌乱满布青苔。他敏锐的第六感此时又有所反应了,这个地方……有股死亡和绝望的气息,他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但隐约有种沉重的感觉。 裴钰也似乎对这里有所感触,抚摸着斑驳的墙壁,笑笑问:“消息我让人传达了,你猜他会来吗?” 陶子杰拿着啤酒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叶楚生到底会不会抛下婚礼,独自一人到这个地方来,他真的没有把握。但陶子杰更在意的是裴钰,自己和叶楚生有仇,所以下了个套坑他,那这个人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约莫两个小时后,裴钰打了个电话,然后对陶子杰说:“叶楚生正前往教堂参加婚礼,也许我们要白等了。” 沉默了半晌后,陶子杰突然问:“有刀吗?” 裴钰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陶子杰手起刀落,脸不改色地朝自己左手的小指砍下去。 铛地一声,长刀落地,陶子杰亦软了下去,靠着墙壁粗声喘气。他真的下了狠手,整根小指留在了木桌上,从第一到第三节的骨节完整无缺,还有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裴钰蹙起眉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 陶子杰扯下衣服把左手裹住,青白色的脸上浮现一抹扭曲的笑意:“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裴钰命人把手指装起来,送去给叶楚生当新婚贺礼,然后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男人。为了逼叶楚生现身,不惜做到自残的地步,是真的有那么恨吗?还是趋近病态的偏执? 不过无论是哪一样都好,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目标。裴钰拭去陶子杰脸上涔涔的冷汗,柔声问:“待会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能让你看见叶楚生痛不欲生的样子,期待吗?” ”好。”陶子杰一口答应下来。仇恨这座火山已压抑得太久了,极度的渴望着爆发。 当裴钰的礼物呈到叶楚生面前,时间刚刚好,还差十分钟,他就要站在礼堂上宣誓了。 休息室里,莫北和流莺都变了脸色,但叶楚生很冷静,冷静得有点不符合常理。他甚至还可以很淡定的分析情况,完全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牵着流莺的手走上礼堂,发表感言和致词,宣读誓言交换戒指亲吻新娘,然后接受众人的祝福,整个过程大约要一个小时左右。 是的,再给他一个小时就足够了,一个小时而已。只要完成了婚礼,就等于正式接掌了叶家,大权在握,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他已经为了蒋念背叛过叶家一次,换来八年颠沛流离的黑暗岁月,如果这次再让叶家蒙羞,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如果失去叶家的庇佑,他和陶子杰,两个满身血债的人该怎么办? 叶楚生知道那根血淋淋的断指是陶子杰的,从第一看见就知道,毫无理由的,他就是知道。 一个小时真的不长,但足够杀死一个人很多次了。叶楚生苦笑了下,把眼睛闭上又再睁开,表情依然冷静:“取消婚礼,还有,别跟着我。” 叶楚生从后门离开教堂,走小道避开参加婚礼的人们,上了一辆车窗隐秘性极高的黑色轿车。 司机戴着墨镜,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指了指后座上纸盒里的针筒。 “这是什么?” “老板交代,如果你不愿意注射的话,不勉强,就请下车吧。” 针筒里的液体并不多,三十毫升左右,叶楚生除了眼皮重没有其他感觉,原来里面装的是麻醉药。 失去意识前,叶楚生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罢了,等他救出陶子杰,大不了从此以后亡命天涯,他活着一天,就护着陶子杰一天。 第三十四章:复仇盛宴 叶楚生慢慢地苏醒过来,睁开眼,待眼睛适应幽暗的环境后,目眦欲裂。 陶子杰赤条条地被吊在他眼前,蜜色的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左手果真少了根手指,伤口仍在淌血,殷红刺目的血痕在手臂上蜿蜒。叶楚生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被锁在了木椅上,锁链紧紧缠着他的手脚,动弹不得。 陶子杰抬起脸来,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翁动:“生哥……” 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击溃了叶楚生引以为傲的冷静,差点令他落下泪来。 他虽然时常对陶子杰动手,可就像父母打自家的孩子,净挑肉厚的地方打,根本不舍得留下无法复原的创伤。这几天他落到别人手里,别说被打被折腾了,就是被扯掉把头发,叶楚生也会心疼不已。 “宝贝,没事的,不用怕,我马上会救你出去。”叶楚生边哑声安慰他,边尝试挣脱铁链的束缚。 报复的快感让他背脊酥麻,陶子杰很辛苦才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断断续续地吐出话来:“生哥……我脚痛……” 陶子杰说的是真话,被吊起来了好一会,只能靠脚尖踮着地,左腿的膝盖已经痛得快没知觉了。 但如果继续让他欣赏叶楚生此时狼狈模样,痛上多久他都愿意。 可惜,很快就有人搅黄了陶子杰的好事。 裴钰迈入地下室,清秀的面孔笑容灿烂,打招呼:“叶老大,准新郎,晚上好呀。” 叶楚生深吸一口气,逼使自己冷静下来:“裴少爷,你费尽心思把我和我的人都请来,有什么指教?” “指教?我哪里敢。”裴钰在二十平方左右的地下室晃了一圈,不急不徐地说:“叶老大,你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叶楚生环顾周围的环境,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陶子杰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可他一点也不关心,贪婪地、甚至是渴切的盯着叶楚生发白的脸色。 “你想起来了?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和从前很像呢?”裴钰走到陶子杰身旁,伸手去摸他的脸:“当时蒋念也是被绑在这个位置上,而你就刚好在对面,他被杀的时候血都溅到了你身上。” 叶楚生像被扼住了呼吸,吃力地说:“不可能的……你并不在场,难道是……” 裴钰笑了,放肆地大笑声透出了丝丝疯狂。 “你不觉得奇怪吗?区区一个蒋念,为什么那些人要下这样的毒手?花上一天一夜来折磨他?如果你后来不是被仇恨蒙了眼,留下活口拷问的话,也许会揪出我这个主谋也说不定。为此,你上位后我还担忧了好一阵,但可惜了,原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愚昧。” 原来如此,陶子杰暗自冷笑,敢情现在是案件重演,主角全到齐了,只有他是代替蒋念出场。 叶楚生不知该为从前的事愤怒,还是该为接下来的事害怕,蒋念当年死得那样惨,而且就在他眼前,如今对象换成了陶子杰,他依然还是没有免疫能力,脑袋里一片凌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陶子杰问。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叶楚生,还记得当年被你打死的宠物吗?我把最心爱的宠物借给你,你是怎么对待他的?哈哈哈……你叶楚生的人是宝贝,谁也不能碰一下,难道我的人就是垃圾?活该被你玩死?” 真是冤孽,陶子杰彻底无语了。 叶楚生咬住舌头把理智逼回来,陶子杰还在这呢,他万万不能乱了方寸。 “裴钰,你已经杀了蒋念,剩下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与任何人都无关,就是你要我的命也无所谓,放了他。” “要你的命吗?好像你的命在这里呢。”裴钰眼底尽是疯狂,扬手,重重地掴了陶子杰一巴掌。 叶楚生立即目露凶光,那巴掌扇到了自己脸上似的,他缓了口气,换了表情好声好气地说:“当年是我的过错,因为年纪小所以没有分寸,但这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有气就冲着我撒,犯不着牵连别人。” 裴钰没再跟他废话了,相交多年,毕竟还是有点了解叶楚生的,和陶子杰无关,把事情捅穿就已经无法回头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回头,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得做到底,这样才够尽兴。 他学叶楚生的口吻,挑起陶子杰的脸问:“宝贝,该怎么玩你才好呢?” 陶子杰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别太过分了。裴钰视若无睹,拎起条牛皮鞭就抽下去。 和TJ时用的鞭子大不相同,裴钰手上的简直是刑具,之所以会选择鞭子,当然是因为视觉冲击够骇人。皮开肉绽,鲜血横流,谁说不是一种另类的美? “裴钰!你他妈的混蛋!这笔帐你给老子记着!” 裴钰扯下他碎裂的衣裳,堵住了陶子杰的嘴,免得坏了兴致。 叶楚生眼也不眨地看着,眼睛赤红,被反锁在椅背的双手拼命挣扎,手腕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亦无法让束缚双手的铁链松掉分毫,蒋念临死前的惨状浮现脑海,以及陶子杰的呻吟声,一寸寸的把他理智给撕掉,心神大乱。 “住手!裴钰你给我住手!别逼我发疯,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可渐渐地,他又说:“裴钰,我求你住手,完全不关他的事,求你住手……” 此时,陶子杰身上鞭痕交错,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鞭子抽打皮肤,火辣辣的痛楚让他直冒冷汗,但看到了叶楚生悲痛甚至不惜乞求的模样,心底却升腾出难以言喻的快感,身体开始发热。 “哟呵,叶楚生,你的宠物TJ得不错嘛,似乎很乐在其中。”裴钰笑了笑,伸手弹了下陶子杰挺立的孽根,恶意地玩弄着顶端的银环。 叶楚生死死盯着裴钰的手,想象着用任何最残忍的方法把那只手给毁了,嘴唇都咬出血来。 裴钰发现了更好玩的游戏,停止了施虐,双手在精壮的胴体上流连,一边亵渎,一边用指甲狠刮着裂开的皮肉。陶子杰咽呜一声,仰起了头,叶畜生正在看着自己被蹂躏,用极度痛苦的眼神,想到此,身上的伤痛根本算不上什么了,扭曲的快感中,荫净已经涨得不像话。 裴钰也受到了欲望的感染,呼吸粗重,刻意绕到陶子杰身后,张口在他的脖子上啃咬,让叶楚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玩弄这个人的每个动作。 “开始发抖了呢,真是具非常银荡的身体。”裴钰从后方抬起他的一条腿,揉搓着那两颗饱满的肉丸,再一路向下,来到紧闭的菊口,指尖缓缓地摩挲打转:“这里面也是不是一样的银荡呢?渴望被进入吗?” 一根手指强行地刺入体内,陶子杰皱眉,开始挣扎起来,把吊起他的铁链挣得哗啦啦直响。 他的反抗更激发了男人凌虐的欲望,裴钰把整根手指捅入干涩的狭道内,边抽动边观察叶楚生的表情:“很紧呢,如果进入里面一定会很销魂吧?像你这种变态,如果看到自己的宠物被别人操到高朝是什么感觉?” “裴钰!”叶楚生恨得五官都扭曲了,眼睛快喷出火来。 裴钰不愧是TJ师,把铁链放松,折腾几下,就迫使陶子杰用屈辱的姿势弯腰撅臀。他拿起鞭子,抽打那两团圆滚滚的臀部,甚至是中间的缝隙,然后拉下裤链,就着鲜血的滋润挺了进去。贯穿的不只是陶子杰,还有叶楚生的心脏。 叶楚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他感觉自己就像墙上的青苔,零零散散的拼不回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陶子杰有什么错?蒋念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不把惩罚直接落到他身上? 叶楚生想不到答案,所以闭起了眼睛。 “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他,原来也不过如此,当年蒋念被人上的时候你可是疯疯癫癫的又叫又骂。”裴钰感觉到裹住自己的甬道一缩,紧紧地夹住了自己,顿时又再大笑起来,复仇快意和肉体的欢愉,让疯狂不可抑制:“不想看吗?那就好好感受吧!” 揪住陶子杰的头发,把他推向前去。陶子杰受过伤的腿脚早已不堪重负,一个踉跄倒在了叶楚生身上。 裴钰又再挺了进去,扣住陶子杰的腰,狰狞的凶器直达深处。 封闭的地下室里,呈现出一幅银靡而残忍的画面。叶楚生被锁在椅子上,双脚分别被固定在椅脚,浑身浴血的陶子杰正挨在他身上,胸膛抵着胸膛,脸埋在他的颈侧。裴钰则是五指紧抓住陶子杰的双丘,掰开,快速地律动,重重地撞击。 三个人,以同样波动的频率摇晃着。 “阿杰,对不起……”叶楚生呢喃的细语,包含了太多说不尽的苦涩。 对不起,因为我的错让你受到了伤害,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 有什么东西沾湿了陶子杰的脸,当他意识到这是叶楚生的眼泪时,先是不可置信,而后快感直冲九天。 痛快!太痛快了!他报了仇,用最不堪也是最解气的方式,品尝着叶楚生的痛苦。 第三十五章:深渊 地狱总有十八层,是由谁来设定的数目?仁慈的上帝抑或邪恶的撒旦? 真正的地狱,是无穷无尽的深渊,你以为已经跌到谷底了,可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又继续往更深的黑暗坠落。 陶子杰含住了叶楚生耳垂,像毒蛇般吐出了信子,轻声呢喃:“生哥,很舒服呢……原来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叶楚生震了下,仿佛血液凝结成冰了,寒彻骨髓。 裴钰看到叶楚生空洞的眼神、失魂落魄的神态,已经猜到了是陶子杰干的好事。他呵呵一笑,拽住陶子杰的头发,令他沾满情欲的脸孔正对着叶楚生,同时下身更加肆无忌惮的撞击。 “啊……插得好深,唔,就是那里……”陶子杰双手被束,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叶楚生唇上的血渍,多么甜美的滋味,堪比这世上最强力的春药,令他亢奋地呻吟起来:“快!用力操我,就要去了……” 陶子杰回过头看了裴钰一眼,后者接收他的示意,解除了他双手的束缚。陶子杰迫不及待地抓住叶楚生的头发,挺身向前,握住涨得发痛的孽根狠狠揉撸,畅快淋漓地喷发着,浊白的经验通通射到了叶楚生脸上。 陶子杰急促地喘着气,欣赏叶楚生被肮脏的粘液玷污的模样,然后低声笑了,身子徐徐滑落,伏在叶楚生的大腿上,肩膀颤抖着,越笑越大声。 裴钰原本也快要爆发,被他这么一闹,顿时不上不下的卡住了。 不是裴钰不想继续,只是他现在有点发怵,陶子杰的笑声有种说不上来的凄厉感,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听起来简直刺耳万分。好不容易等到陶子杰笑够了,裴钰那话儿也软下去了。 叶楚生心如死灰地合上眼睛,不愿再看陶子杰一眼。 他不是不知道陶子杰恨他,甚至哪天陶子杰突然拿枪把他毙了也不奇怪,还是那句老话,横竖不过一条命,为了这个人豁出去没什么舍不得的。 他不怨陶子杰,一点也不怨。因为当对一个人没有了任何奢望,也不会有怨了。 然而,陶子杰却对他的反应不满意,捏住了他的脸,用力得令五官变形:“你难道没有感言要发表吗?” 叶楚生依旧闭着眼,不吭声。 “说呀!你这样我怎么够尽兴呢?” 说吧,说你恨我,或者歇斯底里的咒骂,就像个疯子一样,让我在你的不甘和恨意里享受复仇的胜利。 叶楚生感觉到自己又坠下更黑暗境地,碎了又碎。他的一生何尝试过不堪到如此,对方仍说不够尽兴,真不好意思,原来他在陶子杰眼里,不过是个表演失败的小丑。在舞台上剖开了胸膛揭开了伤疤,淌尽血泪,却仍换不来观众满意,多么的失败。 “杀了我。”叶楚生平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像在陈述事实:“如果我活着离开这里,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陶子杰和裴钰知道他是说真的,畜生的本性如此,谁反咬他一口,他会把对方给撕了。 “好了,闹也闹够了,到此为止吧。”裴钰掏出手枪,枪口朝下,正对叶楚生的脑门。 在他扣下扳机前,一只手覆了上来,满是干涸的血迹,缺失了尾指。 “杀了他,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裴钰无谓地耸耸肩:“没有打算。看一步走一步吧,反正我是活腻了。” 这个疯子!陶子杰推开他持枪的手,说:“我可还没活腻,即便要死,也不想因为被叶家追杀,最后落得个横死街头的下场。” “你害怕了?可惜现在来不及了。” “既然你已经活腻了,陪我赌一把又何妨。”陶子杰咧嘴笑了笑,抬手,劈向了叶楚生的后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等着被叶家秋后算账,不如先下手为强。” 裴钰在陶子杰的熠熠眼睛里,看到了有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陶子杰此时最想做的,不过是洗澡而已,将黏糊的血迹以及某人留下的痕迹,一并的彻底冲洗干净。 他随手抛下染血的浴巾,披上浴袍,遮住了伤痕累累的身体。陶子杰慢慢地吸完一根烟,才拿起了座机电话。 约莫半小时后,莫北就赶到大宅了,依然面瘫,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担忧。陶子杰让他为自己检查身体,与此同时,把早已编排好的谎言说出来。 “这些伤全拜裴钰所赐,生哥赶到后和他交涉,不知他们之间定下了什么协议,然后就带着我离开了。” 莫北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只要绑走陶子杰的不是仇家,已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除了左手其他都是皮外伤,还好你没事,如果当年的事件重演,估计老大会发疯的。”莫北为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推推眼镜问:“老大他人呢?” “正在房间里,回来倒头就睡下了。” “他是累坏了,为了你的事不眠不休。就让他先好好睡一觉吧,现在外面也很乱,叶家闹出了个大笑话,把老爷子都气得进医院了。” “抱歉。”陶子杰垂下了头。 莫北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嘱咐了句不要沾水,提着医药箱离去了。 陶子杰拄着手杖,慢慢地挪到了三楼的卧室。他没有骗莫北,叶楚生真的在卧室里睡觉,不过这会也应该醒了。不过讽刺的是,他们两人掉换了身份,现在,叶楚生成了他的囚徒。 叶楚生确实已经醒了,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四肢被镣铐锁住,分别固定在床的四角。 “感觉怎么样?承蒙你的照顾,当初我也尝过这种滋味,而且至今难忘。” 叶楚生面无表情地问:“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放心,我不是变态,至少不用担心我虐待你。”陶子杰坐在床边,用手杖戳了戳他的面颊,笑着说:“瞧瞧,老子连你的一块皮也没有蹭掉,够意思吧。” 叶楚生冷笑了声,而后,卧室里陷入了沉默。 陶子杰点了根烟,仰头,惬意地吞云吐雾。从前,他无数次想过杀掉叶楚生,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喝干他的血,如果还不够,就把他的肉切下来喂狗。可现在他反倒不着急了,肉体上的折磨算得了什么,心灵上的煎熬才是真真正正的酷刑。 还有,谁说伤疤只能撕开一次? 陶子杰是极其防备叶楚生的,因为他领教过对方的身手,如果非要解开镣铐,只会在一个情况下进行,昏迷。为此他托裴钰,弄来了大量的镇定剂。 所以叶楚生再度清醒时,已经换了场景。他正身处存放蒋念遗物的房间里,被捆得像个粽子,陶子杰盘腿坐在地板上,不远处有个火盆,红色的炭火烧得正旺。 叶楚生隐约猜出到他的意图,寒意一点点的蔓延四肢百骸,他把这个人教得太好了,好到青出于蓝的地步。 “叶畜生,刚才我稍微的翻了下这里的东西,发现你实在太变态了,竟然连内裤这种东西你都收藏,用来做什么呢?一边嗅着一边自慰吗?” 叶楚生垂下眼帘,被他说中了一半,自己确实曾经对着蒋念的相片自慰。 陶子杰此时很不巧地正拿着那本相册,把发黄褪色的旧相片一张张抽出来,往火盆里丢。烧焦的异味刺激着嗅觉,叶楚生什么也没有说,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戳进了手心里。 “不打算求我吗?就快烧完了,剩下最后这一张了。”陶子杰欣赏着照片里蒋念青春阳光的笑颜,惋惜地叹息:“他死的时候比小安还年轻吧?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也许结婚生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了。” “你懂什么。”叶楚生冷冷地说:“我和他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有什么资格妄自断言?” “对,那就找点实际证据吧。”陶子杰拿起蒋念的日记本问:“你看过吗?” 不等他回答,陶子杰翻开了日记,照着秀逸的笔记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想要远远的逃离这个地方,离开香港,离开楚生。我不知道别人的爱情是怎么样的,但为什么我的爱情那么压抑?楚生的温柔和占有欲,像一条绳子勒得我无法透气。我有时很爱很爱他,但有时真的又很恨他……” “闭嘴!”在被囚禁的第三天后,叶楚生终于如他所愿,冰冷的面具破裂:“你给我闭嘴!” 陶子杰看了他一眼,继续往下念:“楚生,我早有了和你分手的念头,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始终没办法说得出来,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的。但我真的受不了,你的霸道无孔不入,逼得我快要死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沟通,无论是强调、保证、哀求或者争吵,都没办法争取到可以喘息的空间,甚至连半夜惊醒,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都要向你交代清楚,这样的生活太可怕了。” 陶子杰合上日记,不忍再读下去,曾经自己和蒋念的心境几乎完全相同。 没有尝试过的人,永远没办法想象他们的感觉,叶楚生的强制管束,比世上任何的牢狱更加恐怖残酷。不单单只是自由被限制,脑袋里的念头,心底的想法,这个男人通通都要摸清,容不下任何一个小小的角落。 过了半晌,陶子杰把日记丢进火盆里,说了一句:“叶楚生,你真他妈的是活该!” “是,我活该。”叶楚生竟然笑了。 “妈的!很好笑是吗?你这个恶心的变态!为什么不早点去死!害了一个又一个!你自己疯就够了!还要把别人也逼疯才甘心是吗?恶心的变态狂!” 男人的咒骂声、手杖的重击声,一直传出了很远,直到走廊的尽头。 第三十六章:回不去了 陶子杰把蒋念的遗物全部烧了,烧不掉的就埋了,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残渣都不留下。 叶楚生当初也是这样做的,切断了他和陶子安的纽带,让他们两兄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如今,到他扮演剥夺者的角色,即使蒋念死了又怎么样,照样清空,绝不留下一点眷念给叶楚生。 叶楚生还对他做过很多很多事,他都记着呢,没关系,慢慢来,一点点的还给他。 在旧账没有算清之前,他们继续耗着吧。 他把叶楚生锁在房间里,只给少量的食物和水,定时定候将他押进厕所解决生理需要。但陶子杰知道这并不是个长久的办法,目前他虽然能代替叶楚生出面,解决一些帮派里的事情,那是因为叶老爷子气得住院了,暂时没人找他们的麻烦。 陶子杰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他想要完完全全地控制住帮派,如果做不到,就把帮派甚至叶家作为筹码,卖给警方换取安身立命的机会,再不然,就和叶楚生一起去死。 婚礼一事过后,叶楚生再没有公开露过面,已经引起了外界不少揣测,帮派里人心亦开始不定。这些还是其次,现在陶子杰面临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流莺非要亲自来探视。 为此,陶子杰不得不和叶楚生谈条件,如果他肯配合,最好,不肯的话自己也不用客气了。 他开口就问:“叶畜生,你想死吗?” “不久前想过,但现在不想了。” 叶楚生瘦了,整张脸都尖了,面色青黄不接。他的嘴唇很干,失去了往日的饱满和色泽,因为很久没洗过澡,身上已经有股隐约的馊味。陶子杰抹开他的刘海,发现他连眼睛都不一样了,眼角有了细小的皱纹,配上杂乱横生的胡须,沧桑得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个风度优雅的叶楚生。 “活着虽然没什么乐趣,但死了也不见得会快乐,人这一辈子,寻寻觅觅庸庸碌碌,眨眼也就过了,何必急着求死,到该死的时候躲也躲不过。” 陶子杰愣了愣,然后笑了:“这么感性,看来这些日子你得道不浅。” 叶楚生缄默,不是他愿意胡思乱想,而是环境所迫。思考,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了。 “流莺要见你,既然不想死就好好配合,我在房里安装了炸弹,如果你乱说一个字,我就会引爆它。” 为了这次的会面,陶子杰得做大量的准备工作。他打来盆清水,放在床边,拿起刮胡刀帮叶楚生剃胡子,然后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身体,再找来干净的衣服套到他身上。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相当麻烦,一次只能解开叶楚生一只脚或者一只手,把袖子和裤子套进去后,才锁上再解开另一边。 好在叶楚生肯乖乖合作,让他轻松了许多,陶子杰有点摸不准这个男人的心思,于是问:“你在想什么?” “你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 叶楚生讽刺地笑笑:“我在想,这是你第一次在没有要求的情况下主动伺候我。” 陶子杰沉下脸,掐住了他的咽喉,恶狠狠地说:“你最好分清楚主次,惹毛了老子,多的是办法收拾你!” 叶楚生呼吸不顺,眼底的讽意却更浓烈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奴隶翻身做主人。 陶子杰把叶楚生安置到藤椅上,解开了手铐,然后用羊毛毯盖住下半身,巧妙的遮住了脚铐及锁链。当流莺走近偏厅时,陶子杰已经守在了监控屏幕,眼也不眨的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 陶子杰暗暗希望,叶楚生最好不要乱来,只要自己动动手指头,一切就没办法挽回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心软,即使对方是个孕妇,拜叶楚生所赐,他的良知已被抹杀殆尽。 陶子杰戴上耳机,窃听两人的对话,他们谈到了婚事时,叶楚生是这样说的。 “延后吧,等老爷子身体好转以及我处理完一些私事再定日期,如果到时候穿不下婚纱,就把孩子生下来再补办婚礼好了。” 流莺竟然没多问一句就点头答应了,陶子杰忿忿地想,这女人贤惠得都成圣母了。 两人又再聊了一会,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流莺就起身告别了。陶子杰确定她离开大宅后,关掉了屏幕摔下耳机,黑着一张脸前往偏厅收拾残局。叶楚生心情似乎也不好,漠然地坐在藤椅,看都不看他一眼。 锁链扣得很紧,陶子杰折腾了几下失去耐心,霍地一下站起来,用手杖撑住地板,起脚踢向了藤椅。 “你他妈的真会惹麻烦,明明就是个同性恋,还学别人去搞女人!” 叶楚生冷冷地扫了他一下,撇过头。 “妈的,你这是什么态度!”陶子杰揪住他的头发,强行将他的脸拧过来,杀气腾腾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想着有机会重办婚礼?老子要是不高兴,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陶子杰,你现在的样子太难看了,像条乱吠的疯狗。” “你说什么?”陶子杰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 “真难看,在敌人面前大呼小叫的跳脚,根本沉不住气,明明只是靠耍手段才暂时控制住局面,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赢家,我培养了你那么长时间,完全是在浪费心血。” 陶子杰前额冒出了青筋,扬手,一拳打偏了他的脸。 他并非虐待狂,但这个人实在该打,太不知道好歹了!至今还敢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说教! 叶楚生用手背抹去嘴边的血丝,讥嘲地笑了声。 他的举动让陶子杰彻底愤怒了,压上去,卡住叶楚生的脖子,一手撕扯他的衣服。叶楚生极力反抗,但因为双脚被锁住,所以处于劣势,陶子杰扇了他一耳光,再反抗,直接操起手杖砸下去,头破血流。 熊熊的怒火烧红了陶子杰的眼,刚才那一棍他使尽了全力,即使叶楚生满脸是血的昏死过去,依然无法让愤怒冷却。陶子杰扯下了他的裤子,掰开他的双腿,同样暴怒的孽根对准他下身,狠狠地捅了进去。 藤椅“吱呀”抗议一声,同时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 陶子杰一点也没留情,撕裂了叶楚生,然后直捣入他体内最深处,咬牙切齿的表情,眼中却是不知名的狂热。回想起叶楚生方才的每个神态和语气,觉得他分外的可恨,再看这人在自己身下鲜血淋漓任人鱼肉的模样,一种从未体会过的疯狂竟然在此刻冒出头来。 自己正在糙着叶楚生,对,不是别人,正正是那个只手遮天的叶楚生!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叶楚生!是那个曾经把自己捏在手里搓圆按扁的叶楚生!是叶楚生! 报复的快感迭迭不断地攀升,让他爽出了一身汗。 叶楚生在剧痛中苏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陶子杰压在自己身上疯狂肆虐,先是不可置信,又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他眸中的痛色和隐忍,死死咬唇的样子,如同一瓢油,让陶子杰欲火烧得越发旺盛。 陶子杰捏住了他的脸,同时更疯狂地撞击,不许叶楚生避开,要清清楚楚的看见他每个表情。痛苦的、抗拒的、难受的、屈辱的、怨恨的……他都要一一看个仔细,这些表情当初也在自己脸上出现过,只是,这次轮到他来欣赏对方的丑态。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令叶楚生的面孔更具有观赏性。 叶楚生双手紧紧抓住藤椅两侧,手指抠入了缝隙里,痛得直打颤,执拗地不肯呻吟一声。 欲望频临爆发之际,陶子杰突地停了下来,拼命地喘气,他几乎有点舍不得这样结束了。 “哈……叶畜生,你可有想象过会有自食其果的一天,怎么样,被男人操的感觉很不错吧?” 叶楚生苍白消瘦的面孔,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不过如此,哈哈哈哈!陶子杰,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叶楚生不怨,但是他恨!从前自己抱陶子杰,是因为爱,那现在陶子杰强暴他是因为什么?报复?不甘?仅仅因为这些就弄脏自己的身体,只为了羞辱仇人?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不知自爱!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为了向我报仇可以撅起屁股求别人操,贱到了这种程度,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真是……” 后面的话叶楚生没能顺利说出来,因为陶子杰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老子要是不贱,早被你玩死了,给我睁大眼好好看清楚,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我?”陶子杰掐住他脖子的同时,下身亦不断加快速度地抽插律动。 有些东西,一旦被打断了,想要再恢复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包括快感,包括许许多多…… 陶子杰不知自己又继续干了多久,等他终于把欲望发泄出来时,手脚都软了,怒火和欲火相继焚烧过后,剩下的只有空虚和失落。叶楚生又再昏了过去,这次是因为缺氧。 陶子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了叶楚生的胸口。 他知道自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叶楚生,一样的无耻,一样的恶毒,甚至,一样的变态。 因为你,我早就回不去了……陶子杰恨恨的想,所以你不能嫌弃我,这世上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能! 第三十七章:狠绝 再见到裴钰,是中秋节过后的第二个夜晚。 在太平山顶抬头望去,夜幕如黑布,皎洁圆满的月亮正当空,近得仿佛随手可掇。微风清扬,人影一双,情景很浪漫,氛围却一点也不和谐。 陶子杰挨在黑色的车头盖前,眺望山脚下万家灯火,叼着烟:“裴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反倒有胆子约我出来,当真活腻了?” 裴钰笑了笑,心底的念头很猥琐也很粗俗,他确实惦记着这块肥肉,或许是因为男人的通病,只插进去还不够,非得插到射出来才叫过瘾。 想归想,但嘴上却一点也没轻薄陶子杰:“你既然肯赏脸前来,想必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能为你服务,让我感到不胜荣幸。” “请问阁下能提供什么服务?” 裴钰竟然臭不要脸地说:“除了钱,我什么都没有了,不知你是否看得上?” 裴钰之所以这么说,一则是仗着自己的家世和家底,二是收到消息,陶子杰打算放弃叶氏重组公司,目前最是缺钱的紧要关头。 因为如今整个帮派人心惶惶,犹如一盆散沙。 走私的货物频频被海关堵截,证监局又找上门来,帮派里的顶梁柱,一个接一个被警方翻旧帐。在内忧难平的时候,外患也跟着来了,有其他帮派时常挑衅生事,不少地盘被瓜分甚至强占。 众多不安定的因素下,老爷子中风后离不得医院,叶楚生一直未曾公开露面,所以陶子杰顺理成章的成了掌舵人,可谓占尽了天时人和。要建立起新的秩序,就得把旧的打破,这点陶子杰做得极好,但始终能力有限,时间更是不等人,所以裴钰认为自己吃定了他。 陶子杰点了根烟,深深吸一口:“过来,靠近点。” 裴钰眼见有戏,就凑了上去,挤进他双腿间,双手缠上了他的腰。陶子杰一手抵住后方的车头盖,夹住烟的手勾住他脖子,看似主动却又慵懒,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撩人。 陶子杰在他耳边吹了口白烟,勾起嘴角问:“裴少爷,我可是很贵的,你确定要买吗?” 或许是因为这场景实在太适合调情了,裴钰不禁春心荡漾,手滑落到他胯下徘徊挑逗着:“当然买,对于我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是么……裴少真豪气,但也得看老子乐不乐意卖!”陶子杰发狠,张嘴,用牙齿咬住他耳朵。 裴钰料不到他突然发难,没防备之下惨叫出声,宁静的夜晚就此打破。 陶子杰一口就咬下了他半边耳朵,抬起脚,把裴钰踹得险些翻了个跟头。他吐出了嘴里的血肉,拄着手杖迈向前去,锃亮的皮鞋踏上了他的头颅,故意踩着伤处碾压。 “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叶畜生一个德行,都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陶子杰舔了下嘴边的血渍,戾气渐渐凝聚在眼底,现出了野兽的真面目:“裴少爷,记清楚了,我这人很小心眼的,招惹我之前最好考虑下后果。” 裴钰不敢动了,连挣扎也不敢,张扬的金发因为血水黏糊成一团,看起来好不狼狈。 如今的陶子杰,已不是初见时卑贱的奴隶,说话的字里行间,透出了一股不容抗拒的霸气。他打着叶楚生的旗号,狗仗人势也好,狐假虎威也罢,假戏做多了,倒真有几分发号施令的领袖风范。 陶子杰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痛快了,丢下裴钰,开着黑色的宾利往山下驶去。 他确确实实急需要一笔钱,想自立门户招兵买马,要打点的地方很多,缺了钱什么事都干不成。但叶氏的资金单凭他调动不了,再说他也不想动,证监局还在盯着,这样做太过麻烦和张扬,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叶楚生身上。 根据陶子杰查到的机密资料,叶楚生有两个以私人名义开办的海外账户,只要拿到这笔钱,不但可以大展拳脚更能绝了叶楚生的后路,一举两得。 当然,要撬开叶楚生的嘴巴相当不容易,所以他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 当陶子杰走入房间,门还没合上,叶楚生就醒了。 床头灯打开了,微暖的橘光下,视线对上了,两个人都一愣。自从上次陶子杰强暴他以后,他们之间的火药味淡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陶子杰甚少开口说话,叶楚生也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吃吧。”今夜的陶子杰一反常态,把刚买回来还冒着热气的红枣粥端到床边,说:“你的气色差了很多,我这段时间太忙,所以没什么照顾你,来,吃多点。” 叶楚生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自己瞎了眼。 以前他一直以为陶子杰是个率真的人,开心的时候会眉飞色舞,不开心张嘴就问候别人全家,时常任性和无理取闹。可叶楚生就是喜欢他肆意的真性情。所以会时常纵容他,到了如今才发现,他的虚伪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陶子杰很有耐心地等他笑够了,才把粥水喂到他唇间,不急不躁。 叶楚生顿了下,顺从地张嘴吞咽。他心想,命运有时滑稽得让人无语。 蒋念死后他得过厌食症,尝试过被喉管插入咽喉,强行灌食的滋味。当初他舍不得让陶子杰受苦,只好威胁他,如今因为自己不想再次尝试,所以连绝食的本钱都没有。 用不了多少时间,红枣粥就喝完了,叶楚生说:“我要去洗手间。” 陶子杰放下碗,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锁铐,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等他。陶子杰甚至不用出言威胁,因为大大咧咧别在腰间的手枪,已是最强有力的威胁信号。 洗手间里空荡荡的,连镜子都被拆掉了,叶楚生放完身体多余的水分,并不急着出去,而是脱衣服沐浴。对于一个被软禁的傀儡来说,这样做似乎有点斗胆了。 叶楚生在试探,陶子杰在隐忍,这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模式,好像从来没真正的融洽过。 叶楚生从洗手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遮住了眼睛,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自发自觉地躺回床上,四肢伸展开,陶子杰一一的上锁,再仔细的检查了锁铐,然后就出去了。 叶楚生本以为到此为止,没想到刚过一会儿,陶子杰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支细长的针筒。 “你要给我注射什么?” “你经常卖的东西,冰毒。” 陶子杰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和平时一个样,与其说是淡定,倒不如说是坦然更恰当。当一个人坏到了极致,狠到了入心入肺入骨,无论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跟吃饭似的。 叶楚生心都凉了,陶子杰这是打算彻底毁了自己。然后,一丝丝的刺痛,一丝丝的凉意,渗入了身体,像有条小蛇沿着手腕的脉管向上爬,一寸寸钻入心底。 陶子杰拍打他的手臂,淡淡说:“肌肉放松点,第一次注射应该不会上瘾,以后慢慢就会适应了。” 叶楚生如果能动,早就把他脖子给拧了,但此时只能攥紧拳头:“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我欠你的早该还清了,那么恨我的话,杀了我不就得了。” 陶子杰慢慢地抽出了针头,用手指按住他手腕的针口揉搓,直到两三分钟后才回答:“嗯,差不多都还清了吧,我也确实没有恨你的理由了,但我想要你私人账户里的钱。” 他说得很直白,坦坦荡荡得毫不遮掩。 叶楚生闭上眼睛,消瘦的身体微微颤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看,他又错了。经过背叛、羞辱、强暴之后,以为陶子杰已经不能再伤到自己了,即使身体被他糟蹋作践,起码心是不会伤了。可事实并非如此,原来自己压根没走出过地狱,并且还能继续往下坠落。 陶子杰为他盖上被子,转身正打算离去时,突然听到了叶楚生嘶哑的声音。 “我可以把银行的帐号密码都告诉你,但别再给我打毒品,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陶子杰愣了愣,回过头来,俯身在对他说:“谢谢生哥。” 末了,看着叶楚生恨到发狂的神色,又添上一句:“已经注设进去的冰毒没办法弄出来了,所以就请好好享受吧。” 灯关了,门也关了,叶楚生被黑暗吞噬了,意识被搅乱了,撞散了。 他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自己仿佛堕入了深海的旋窝里,飘飘荡荡的浮沉着。渐渐地开始产生幻觉,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挣脱了出来,蚕食着他的灵魂,一口一口的,咬得他七零八落。 都说毒品会给人带来快感,甚至欲仙欲死,可叶楚生一点也体会到,相反,他只感觉到痛。他想要挣扎而不能动,很痛,他想要呐喊而发不出声音,也痛,他想要哭泣而流不出泪,更痛。 叶楚生痛得喘不过气来,就想着,他不会放过陶子杰的,他敢让自己那么痛,死上十次也不够! 然而,叶楚生万万没想到的是,陶子杰也不肯放过他! 陶子杰得到了账户和密码后,立即就把钱转走了,那是一笔足够他花上几辈子的巨款。当看到那一长串数字的时候,陶子杰丝毫没有诧异和激动,仿似这笔钱会落到他手里,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陶子杰冷笑了下,因为钱是叶楚生的,所以他才拿得心安理得吗? “一早知道你有钱,但没想到有钱到这个程度,要换做是我早就环游世界去了,要玩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得招惹我,你傻不傻呀?” 叶楚生脸色铁青,没有心思跟他调侃,眼睛死死盯着边上的三支针筒:“你骗我?上次答应过我什么?” 陶子杰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都怪你的手下太忠心了,非要我把人交出来给他们看看不可。” “陶子杰,你答应过我的!” 陶子杰捻起针管,分别一一刺入叶楚生的皮肤,把冰毒慢慢注入静脉里,轻声道:“帮个忙吧,生哥。” 叶楚生的意识被毒品控制前,嘴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两句话,不是“你答应过我”就是“你骗我”,颠来倒去的说了很久,听得陶子杰耳朵都快起茧了。 作者有话要说:【冰毒】即兴奋剂甲基苯丙胺,因其原料外观为纯白结晶体,晶莹剔透,故被吸毒、贩毒者称为“冰”(Ice)。由于它的毒性剧烈,人们便称之为“冰毒”。兴奋中枢神经,具有欣快、警觉及抑制食欲之作用,重复使用会成瘾;中毒症状包括多话、头痛、错乱、高烧、血压上升、盗汗、瞳孔放大、食欲丧失。大剂量使用引起精神错乱,思想障碍,类似妄想性精神分裂症,导致暴力、多疑、幻听、被害妄想等等。 第三十八章:疯狂 囚禁叶楚生期间,陶子杰对外宣称他身体抱恙,同时在暗地里放出他精神病复发流言。 他撒下弥天大谎,好比将自己逼上了独木桥,脚下是万丈悬崖,只能前行不可后退。陶子杰有时也会想,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从来不是赌徒,但却在赌局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他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一步一惊心,为了扳倒叶楚生,为了彻底打败这个人,他不惜置之死地而后生。 今天大宅格外的热闹,铁闸门外停放了好几辆私家车,一行人下车后行色匆匆,虎子迎上前带路。偌大的客厅里站了八九十个人,黑衣黑裤面色凝重,像专程来赶来奔丧似的。这些人便是帮派的干事,除了莫北以外全数到齐了。 因为莫北正在新加坡,陶子杰软禁了叶楚生不久后,就寻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过去了。 将他们领入了客厅里,虎子便说:“各位大哥,杰哥刚交代了,老大情绪不稳定,大伙等会悠着点,千万别大声嚷嚷……” “闭嘴,我们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快,让老大出来见我们!” 群情汹涌,虎子乖乖的闭上嘴,论辈分,在这些人面前确实没他说话的份。 约莫十分钟后,陶子杰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搀扶着叶楚生,一步步地迈下了楼梯。叶楚生气色看上去还行,就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陶子杰把他扶到沙发坐下后,就动也不动,眼睛直望着前方。他的眼神是空的,散的,挺着腰直直坐在沙发上,紧紧抿着薄唇,呆若木鸡。 陶子杰拿起毛毯盖到他腿上,弯下腰,柔声对他说:“生哥,帮里的兄弟都看你来了。” 叶楚生转过脸,目光掠过了满屋子的人,落到了陶子杰身上,毫无征兆地突然就笑了。他的笑容十分古怪,说不上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有点机械化地扯开嘴皮子。 “生哥?”陶子杰放轻声音,说:“今天兄弟们都来了,你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 这次叶楚生没笑了,垂下头抠自己的手背,三两下就用指甲刮伤了皮肤。陶子杰抓住他自残的那只手,叶楚生挣了两下没挣开,便用力推跌倒了他。 “滚!滚开!”叶楚生开始失控,有人上前劝,手刚碰到他肩膀,就被一拳打到了脸上:“都给我滚开!” 接下来,叶楚生表现得很暴躁,谁都近不了他的身,无论别人跟他说什么,压根听不进去。叶楚生不仅暴躁,更有狂化的趋势,踢翻了玻璃茶几后,杀气腾腾地向离自己最近的人冲去。 陶子杰连忙阻止,双手圈住叶楚生的腰,把他扑倒在沙发里:“你们快走,别再刺激生哥。” 前来探视的人有的跟了叶楚生好些年,也知道他确确实实有过精神病史,眼见如此,也只好纷纷先撤了。虎子毕恭毕敬地把他们送出大宅,本来没他什么事了,但有点担心陶子杰应付不来,所以就转身回去看看。 屋内的人散去了以后,陶子杰就从沙发垫下摸出了手铐,叶楚生死命地挣扎反抗,但因为神志昏乱而毫无章法,最后还是被强行制服了。陶子杰反铐他双手,膝盖顶着他的背脊,把人死死压在地毯上。 “叶楚生,你看到了没有……”陶子杰喘着气,俯身凑到他耳边,眼底尽是亢奋和残忍:“刚才他们看你的眼神和表情,就像看着一个疯子,不对,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疯子,所以没人会可怜你。” 叶楚生还在挣扎,双脚乱蹬,拼了命地想翻过身,表情狰狞得像要吃人。陶子杰笑笑,低头在他脖子咬上一口,如此狼狈不堪、犹如困兽般叶楚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凌虐的欲望。 他单手掐住叶楚生的后颈,紧紧按在地上,因为发力,手臂上一条条经脉突了出来。陶子杰解开他的裤头,连带内裤一并扯下,敷衍地扩张几下,吐了口唾液抹在自己的圆头处,然后顶了进去。 叶楚生后面紧得不得了,陶子杰上次仗着蛮力行事,自己也疼得够呛的。但QJ这码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可以游刃有余的控制住自己,进进出出地摩挲着,将孽根徐徐地推进到深处。 撇开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说,就性事而言叶楚生是无可挑剔的。钢条般精瘦的身材,腰细腿长,屁股也够翘,没怎么被入侵过的后薛紧得销魂,这样的货色在陶子杰看来,耐磨耐操最够味了。 “叶楚生,干死你好不好?反正再过不久叶氏就完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仇家扑上来想尝尝操你的滋味。” 陶子杰呼了一口气,起身,勒住叶楚生的腰,自己跌进了沙发里,抬起他一腿从后方再度刺入。叶楚生天生就不是被人压的料,根本无法从中得到快感,除了痛还是痛,不停地打着哆嗦,眼神散泱。 虎子回到客厅,一瞧这场面,眼珠子都快掉了。 叶楚生叶老大身体倾前,手被铐在背后,白衬衫皱巴巴的,下半身什么也没穿,双腿大开的跪在沙发上,被人揪住头发从后面大干特干。陶子杰瞥了虎子一眼,勾起嘴角,扣住叶楚生的腰狠狠往下一按,同时挺腰,整根紫红色的大家伙没入了叶楚生体内。 这画面太震撼了,更震撼的是叶楚生痛苦的表情,咬住嘴唇,眉头都快拧成结了。 虎子一直发懵到他们完事,才渐渐回过魂来:“杰哥……老大……那个……你们……” 陶子杰点了根烟,背靠沙发,斜着眼睛看虎子。叶楚生则被扔在了地毯上,腿间沾满了红白相间的粘液,紧闭着眼睛,不知是醒是晕。 “最近把帮派弄得乱糟糟的那个内鬼就是我。”陶子杰细细观察着虎子的神情,停顿良久,给了足够的时间他消化,才再开口说:“这次我特意叫你来,是让你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小喽啰,但只要你肯为我做事,别的我答应不了你,就刚才那些人,你以后会比他们都威风。” 虎子没有一口答应,很谨慎的思考,很谨慎地问:“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盯住叶楚生,别让他坏我的事。” 陶子杰所有的计划都部署好了,接下来快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但他分身乏术,没办法同时兼顾看管叶楚生,所以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 “老大他这是怎么了?” “为了演好这场戏,我给他注射了大量的冰毒。” 虎子会答应与自己同流合污,陶子杰一点也不意外,所谓的江湖,说穿了不过利字当先。陶子杰观察了虎子几天,眼见他做事细心周到,也就放心把叶楚生交给他打点,自己把重心转向处理帮派事宜。 一个礼拜后,叶氏的股票被停牌,陶子杰召开了紧急会议,宣布放弃叶氏另起炉灶。此话既出,当下哗一片,反对的人不少,赞成的人也有,陶子杰任由双方争论不休,最后只道出一句,树倒猢狲散,让他们各自看着办。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陶子杰已然成了帮派的主心骨,几乎完全取代了叶楚生的位置。 就连叶老爷子,也终于把这个黄毛小子放进了眼里,派人传话,请他前往医院见上一面。陶子杰考量了片刻,应承下来。因为叶老爷子一直被帮派里的人视为精神领袖,如果得到他的认可,往后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即便是不认可,对方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叶老爷子已经将近九十岁高龄,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卧在病床上,瘦得皮包骨头,腐朽的气息挥散不去。陶子杰打量老爷子的同时,老爷子也在打量他,护士推门进来,放下了水果盘又出去了。 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叶老爷子,广东话里夹带着浓厚的上海腔:“你过来点。” 陶子杰走到床边,俯身,听候他的训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年纪轻轻的野心不小,难怪我孙子会栽在你手里。” 陶子杰心如擂鼓,在老爷子面前,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强自镇定说:“多谢老爷子夸奖。” “你可知道帮派成立的初衷?” “知道,当年日军侵华,您召集大批有志之士,筹集物资运送到广东协助抗日战争,后来香港沦陷,您更多次带领组织里的人刺杀日方将领。” 老爷子微微笑了下,满脸纵横的沟壑更深了:“现在时代不同了,很多东西都变了,帮派不一定要交到叶家人手里,有能者居之更好,所以我也不去操这份心。” “那您叫我来的意思是……” “有几个人拜托你多照顾点,他们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老部下的后代,是否重用他们你自己决定,但希望你能答应,无论将来有什么事,都要尽力保他们平安。” 陶子杰点点头,传闻老爷子重义气,果然如此。老爷子说所的那几个人他也都认识,除了最后一个不敢肯定,于是问:“您说的孟小虎,是虎子吗?” “没错,那孩子是后期才进入帮派的,大概比你早上两年,所以和莫北他们不同,没什么人知道他是叶家的亲信。” 陶子杰哦了一声,试探地问:“那您有什么话让我转告生哥吗?” “没有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家伙顾不上那么多了,累了,你先回去吧。” 陶子杰退出病房后,脸色立刻变了,他驱车赶回大宅,一路超速狂飙。虎子会是叶家的人,此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所以把叶楚生交到这人手里,是个极大的错误。 开车时,陶子杰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会发生,当他看见那辆深蓝色的宝马驶出大宅的闸门,立刻掉头追了上去。虽然他只看了一眼,但绝对不会认错,副驾驶座上的人正是叶楚生。 陶子杰一边开车追赶,一边掏出手机,拨打虎子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虽然没人说话,但凭着直觉,陶子杰知道接电话的人是叶楚生。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么,竟然笑了一下,说:“生哥,你这样我会很麻烦的,叫虎子停车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叶楚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陶子杰,你害怕了?” “真是的,你在说什么呀,先叫虎子停车,想要兜风我以后载你出去就是了。” 叶楚生没说话,低声地笑了。陶子杰拿住电话的手开始发抖,一颗心心提到了嗓子眼,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生哥,先停车,别那么大个人了还玩离家出走,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最近真的很忙,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那边挂了电话,正当陶子杰想要加速拦截时,对方的车速突然提高了。 大宅落座于太平山东面,属于高尚住宅区地带,进出这片区域,都要途经浅水湾。浅水湾依山傍海,公路沿着山脉蜿蜒曲折,陶子杰紧紧跟在蓝色的宝马后面,眼见始终没办法超车,一咬牙,踩下油门撞了上去。 他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因为公路右边是山壁,左边是石崖,无论车子偏向哪边都会出意外。 一声巨响过后,车身震了下,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力,陶子杰撞上了方向盘,额头被磕出了血。幸好两辆车都行驶在直路上,所以碰撞之后就分开了,继续一前一后的追逐。 陶子杰抹了一把血,眼睛开始发红。刚才撞了那一下,把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撞掉了,此时仅剩一个念头,绝不能把叶楚生放走,无论如何都不能! 宝马车的性能好,虎子的驾驶技术也不差,陶子杰一旦接近,距离很快被拉开,两辆车越开越开,不要命似的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驰骋。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让他眼睁睁看着叶楚生逃脱,还不如…… 当车子转入弯道时,陶子杰踩尽了油门,再次疯狂地撞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自作自受 陶子杰好像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好像压根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已不可挽回了。 路面留下长长的刹车痕,一直伸延至石崖边,撞车以后,蓝色的宝马虽然极力控制车速,但仍被撞下了石崖掉入海里。陶子杰所驾驶的车辆,半截车身亦超出了石崖外,岌岌可危的半悬在空中。满地的碎玻璃,海浪、礁石、满头满脸的血,陶子杰脑袋发晕,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 他以为自己会和前面的车一并撞上山壁或者掉下悬崖,结果却没有,事已至此,反倒有点茫然了。 陶子杰从车里爬了出来,坐在地上点了根烟,一口一口的抽完,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起身,用力把自己方才开的车推下悬崖,看着黑色的车身慢慢下沉,逐渐被海水吞噬掉。这样做,就没人会知道这场车祸,海里的车也不会被打捞起来,那么,他也不会见到叶楚生的遗体。 陶子杰拖着隐隐作痛的左腿,步伐趔趄地往大宅方向走去。 叶楚生死了,被自己给杀死了。陶子杰认为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所以他一个劲地喝酒,醉了足足两天两夜。酒醒了以后,他躺在地毯上对着天花板笑了笑,再次告诉自己,叶楚生死了。 一个月以后,陶子杰接管了帮派,成立了新的公司,出于对叶老爷子的敬重,仍将他奉为董事长。他又一次去到医院,在病床边坐了很久,听着老爷子用一口浓厚的上海腔描述往事,说起那段苦难的岁月,老爷子眼中是有光彩的。 陶子杰静静的听着,往事里有纷飞的战火,有满腔爱国的热血,有肝胆相照的情谊。老爷子重义气,是因为他生在一个动荡却简单的年代,陶子杰其实是羡慕的,因为现在的社会太浮华了,勾心斗角逃不开利益的旋窝。 “没想到你会喜欢听故事,不像我那孙子,以前多说两句就嫌我唠叨,打小时候起就一点也不可爱。” 老爷子虽然用抱怨的语气,但依稀听出几分亲昵,也许这就叫做血浓于水。陶子杰不自觉盯着老爷子的脸看,想要从这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找出那人的痕迹,很可惜,他看了半天也没感觉出哪个部位是相像的。 难道要等叶楚生到了这个岁数,也会有一张同样的面孔? 这个想法让陶子杰蓦然一惊,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荒谬至极,死掉的人永远也不会老了。 叶楚生真的是老爷子的孙子么?陶子杰心怀恶意的猜测,不会是老爷子的媳妇和别的男人生的吧?老爷子即使已到了风烛残年,毅然能感觉到他苍老的胸膛里有豪气万千,不像叶楚生,用一张人皮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露分毫。 陶子杰没觉得这样奚落一个死人没有什么不对,叶楚生会死是他自找的,自己压根没想要他的命,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等多几日,等自己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再好好梳理两人之间的恩怨。 活该!陶子杰恶毒地想,叶楚生你活该,你自作自受! 陶子杰看着流莺,这个已有了六个月身孕的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这种感觉相当很奇妙,那肚皮里面是叶楚生的孩子,是叶楚生的骨血,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呢? “阿杰,你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吗?生哥真的已经离开了香港?” 陶子杰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不知怎么的就改了口,原本打算劝她将孩子流掉,现在却说:“是的,生哥说他要出去散散心,让我转告你,好好照顾自己。” 流莺急切地追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孩子他也不管了吗?” 陶子杰装作黯然地说:“生哥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我问了很多遍,他只说累了就会回来,至于孩子……好好生下来吧,即使他不管我也会管的,不会让你们母子孤苦无依。” 流莺原本就没什么心机,加上因为叶楚生的事心神大乱,听他这么说竟然信了,眼眶渐渐发红。 “阿杰,你是个好人,是值得生哥一辈子去爱的人……” 这话从叶楚生的未婚妻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陶子杰强笑说:“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两个男人能走多远呢,你才是生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呀。” 流莺吃惊地说:“生哥难道没跟你说过吗?” 陶子杰大惑不解地看着她。 “那可能他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吧,生哥这个人,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自己扛着……”流莺轻声叹息,白皙的手抚上腹部:“我和生哥还有莫北是一起长大的,彼此情同兄妹,因为家族的关系,我们的婚事早就定下了,由不得自己做主。家里的人一再施加压力,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就和生哥去了医院,通过人工受孕怀了孩子。生哥说等到孩子出生,他就会想办法让我自由,可后来发生太多事了,把我们的婚礼还有计划都打乱了。” “哦,原来是这样呀。”陶子杰依然在强笑,脸色有点难看:“我可以听听孩子的声音吗?” 陶子杰单膝跪在地上,挨近长椅,把脸轻轻贴在了流莺的腹部,闭上了眼睛。 医院的草坪很安静,连风都是温柔的,隔着柔软的肚皮,隐隐约约听到了胎儿的心跳声,很轻很轻,不细心去听几乎难以察觉。陶子杰脑袋发涨,既心安理得又酸涩难耐,他惊了一下,屏住呼吸。 “刚刚好像是孩子动了?” “是呢,这个调皮鬼踢了我一下。”流莺甜甜地笑着说。 “检查都做完了,我送你回去吧。”陶子杰匆匆起身,转身,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回程的路上,流莺说他和叶楚生一样会是个好父亲,希望他能当孩子的干爹。陶子杰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故意把话题引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敢。 帮派大局已定百废待兴,陶子杰开始忙了起来,很多杂念或被压抑或被抛之脑后。有了叶老爷子的支持,他如愿以偿的坐稳了老大的位置,独揽大权,看似意气风发实则压力重重。 他也会感到疲惫,尤其是回到空荡荡的大宅以后,躺在床上,睁眼闭眼都是帮派里大大小小的杂事。他拼了命的努力,事事亲力亲为,实则带着一股不肯服气的意气,叶楚生当初能游刃有余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为什么他就不行? 你等着看吧,叶楚生,老子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 三十九点五度,陶子杰丢开体温计,找来几片感冒药就着凉水咽下去,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必须抓紧时间睡会,否则没法应付明天的事物。脑子里乱哄哄的,身上每个关节都在疼,陶子杰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后来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人推开房门走进来,迈近了床边,地板上留下斑斑的水迹。那人爬上床压住了他,浑身冰冷并且湿漉漉,仿佛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水,冰冷的水里,这个念头让陶子杰几乎要惊跳起来,但他周身乏力动也不能动,半梦半醒之间睁不开眼睛。 压住他的人似乎很重又很轻,没有呼吸和心跳,陶子杰仿佛被一条巨蟒给缠住了,他难受地蹙起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人的手钻进了睡衣里,冰凉而滑腻腻的触感摩挲着肌肤,陶子杰的身体越来越烫,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烧,既痛苦却又隐隐感到欢愉。 好奇怪,那么冰冷的人,舌头却是火热的。滑过了他的脸和脖子,在锁骨上来回的舔弄着,仿佛对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爱不释手,被他舔过的地方,生出一种被灼伤的错觉来。 “叶楚生……”陶子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咽喉里挤出这个名字来。 没错,一定就是叶楚生,只有他才做得出如此变态的事。亲手将烟头捻灭在他锁骨上,然后再用舌头舔舐伤口,偏偏还满脸陶醉的表情,仿似在品尝天下最美味的佳肴。 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身体是极为敏感的,一边乳头被含住吮吸,另一边则被揉弄狎玩,双腿被分开了,热得快要融化的下身被冰冷的手握住,一热一冷之下,让他猛然地打了个颤栗。 即使不用睁眼去看,陶子杰也知道自己正以一种不堪的形态被人玩弄着,他有点绝望的想,叶楚生,你还要怎么样呢?就算死了也不放过我吗? 那人身上的水汽侵蚀了陶子杰,他感觉到自己也湿透了,从内到外,从身到心,整个人溺毙在黏糊的沼泽里。呼吸很困难,他张开了嘴透气,那根可恶的舌头去伺机攻入,在他的口腔里搅动,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胸口钝钝的闷痛着。 腰被抬高了,凉丝丝的触感在会阴和后薛间扫荡摩擦着,并不急着入侵,但又确确实实感到了威胁。最终最终,那冰冷的硬物还是抵在了他的菊口处,仿佛准备一鼓作气地贯穿他。 陶子杰害怕了,发着抖,不顾一切地叫出声来:“不!叶楚生你他妈的放开我!” 陶子杰知道这样做是没用的,从前无论他如何哀求,叶楚生总是坚定不移的占有他。无端端的,他想起了叶楚生那张斯文苍白的面孔,想起了他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怨毒语气,于是更害怕了。 他回来了,他要报复自己,他要把自己也拖入地狱……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挥散不去,陶子杰挣扎起来,牙齿开始打颤。 可是,预料中的事并没发生,压在他身上、让他不堪重负的人却突兀的消失了。 陶子杰满腔激动一下成了空,竟然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他一直想睁却无法睁开的眼睛,此时不费什么力气就睁开了。窗台外的天已经亮了,晨光洒进了卧室里。 陶子杰躺在床上粗声地喘着气,烧已经退了,体温恢复正常,满身粘腻的汗水。他爬起身,转头往门口看去,卧室的房门好好的锁着,地板也干干净净的,哪有半丁点的水迹。他又低下头检查自己的睡衣,虽然凌乱却连扣子都系得好好的,裤子也没什么异样。 是梦吗?是吗? 陶子杰倒回枕头上,捂住了脸对自己说,叶楚生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第四十章:结局 陶子杰终于舍得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关掉了手机拔掉了电话线。 他是个倔强的人,认定的事打死也不会改变,如果不倔强,他就不是陶子杰了。所以他并非在逃避现实,而是因为昨夜那一场梦境,让他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腾点时间出来弄清楚。 陶子杰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在大宅里晃悠,走入每一个房间,触摸每一件家具,最后他来到天台,躺在粗糙的石板上,望着昏暗的天空。接着,陶子杰脸上浮现了一抹怪异的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仍身处在无形的牢笼里。 这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他拼尽了所有力气挣扎,却由始至终没能摆脱叶楚生的桎梏。 只要稍微审视一下,就会发现其实叶楚生仍无处不在。偏厅里的那一架钢琴,橱窗里的每一个摆设,书架上的每一本书,衣橱里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叶楚生触摸过的。甚至连吸入肺部的空气,都沾有叶楚生的味道。他周围大部分的人,流莺、莫北、老爷子还有帮派里的人,都和叶楚生息息相关,他坐在叶楚生曾经坐过的位置,做着叶楚生曾经做过的事。 陶子杰笑了,赤裸的躺在空旷的天台上放声大笑。 不仅仅如此,就连他的身体,有哪个部位叶楚生没有碰过?有哪一道疤和叶楚生没有关系? 太讽刺了,他想要的不过是自由,无拘无束的自由而已,可到头来只不过是画地为牢。如此想来,桩桩件件的事就像一口血,堵在他的喉头里,不上不下的卡着他,憋屈得简直想跳进海里把叶楚生揪上来鞭尸,然后再挫骨扬灰。 天色越来越暗了,陶子杰孤伶伶的躺在天台上,倔脾气又犯了。 叶楚生,你别得意,老子还没输呢! 夜晚的庙街招牌林立龙蛇混杂,各式各样的摊档位于街道两旁,专卖手工艺品、茶具、玉器、古董,甚至廉价电子产品。再往前是天后庙,附近有不少算命和看相的摊档,也会有粤剧表演。 陶子杰拄着手杖,走在攘攘熙熙的人潮里,不时停下脚步观望。 “老大,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紧跟在他身后的手下问。 “不打算做什么,就回来看看。”陶子杰用到了“回来”这个词,是因为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一景一物都格外的有熟悉感,不由低声说:“庙街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好像什么都没变。” 陶子杰自认为不是个特别念旧的人,可此时他迫切地寻找昔日的痕迹,毕竟牢笼里呆太久了,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原本的自己。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点抹杀掉,那样就遂了叶楚生的愿。 露天的大排档,也是庙街的特色之一,简陋的、油腻腻的木桌椅,脖子上挂着毛巾的跑堂,炉火旁汗如雨下的掌厨,炒菜的油烟味笼罩着周遭。 “老板,来半打啤酒。”陶子杰寻了个空位坐下,搁下手杖,转头对身后的木头二人组说:“坐下,你们傻站着干吗?” 两人受宠若惊的入席,看着陶子杰连菜单也不看,开口就报出了一大串菜名来。大排档人声鼎沸,三个大男人放开怀吃吃喝喝,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陶子杰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又叫了半打啤酒,已然找回了几分昔日的感觉。在庙街长大的他,本来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为什么加入警方,又为什么成了卧底,到今天又以老大的身份坐在这里,想来都觉得命运弄人。 陶子杰笑笑,端起啤酒一口饮尽,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整个人痴呆了。 “老大,怎么了……” 手下话音未落,陶子杰魔怔似的站起身,匆匆地挤进人群里。因为他刚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欣长挺拔的身材,柔顺及肩的黑发,身穿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在缭乱的闹市中格外醒目,一下刺痛了陶子杰的眼睛。 可是庙街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陶子杰只看上一眼那人就再也不见了,他穿梭在人潮里拼了命地找,连推带扯的,闹出了一阵骚动。 “别动!”陶子杰厉声叫出来,视线被密密麻麻的人们给挡住了,情急之下竟然拔出了枪来,朝天扣下扳机:“都给老子站住别动!” 陶子杰失了理智,这样做引起的只是反效果,人们尖叫逃窜,顿时场面乱得鸡飞狗跳。 陶子杰骂了句脏话,又朝天开了一枪,疯了似的大喊:“叶楚生!你给老子出来!出来!” 那些尖叫哭泣发抖的人们,满地被撞翻的杂物,陶子杰却看不到,他手里拿着枪往前走,像个丧心病狂的匪徒,赤红的眼里充满杀气和狂热。 “叶楚生!你这个缩头乌龟!万年王八蛋!老子知道你在这,快出来!” 陶子杰歇斯底里地叫骂,迟迟不见要寻找的身影,他随手揪住一个陌生人,用枪抵住脑袋逼问:“说!你有没有看到叶楚生?他在哪里?” 被他抓住的人完全吓傻了,只会不停地求饶。随行的两个手下追上了陶子杰,拉扯他离开。 “老大!快走,警察要来了!” 陶子杰此时才惊醒过来,不可置信地茫然四顾,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他甚至萌生了失忆的错觉,刚刚自己好像看见叶楚生了,好像而已,因为只看到一个背影而不敢确定。紧接着,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背影,以及一个不甘的念头,那到底是不是叶楚生?到底是不是? 见他不肯挪动脚步,手下都急出汗了,持械当街开枪,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旦被捕想赖都赖不掉。 “走吧……”陶子杰握枪的手无力垂下,不死心的往后看了一眼,才肯转过身。 他迈开腿,脚下一个踉跄,如若不是有人扶着,怕且已摔倒在地。陶子杰方才没拿手杖就横冲直撞,找人的时候没察觉,直到现在左腿才感觉到了疼痛,痛得五脏六腑拧成一团。 事后,回想起那晚庙街的荒唐行径,陶子杰啼笑皆非。 叶楚生明明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的,连人带车的掉进海里,怎么可能还活着。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还活着,也不可能会去庙街这种杂乱的地方,他了解叶楚生,那人最讨厌的就是乱糟糟的场面。 于是陶子杰有了结论,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 当老大也有当老大的好处,某些方面可以随意些,不需要躲躲藏藏的掩饰。 陶子杰看着妈妈桑特地为自己安排的男孩,嘴角抽了抽,有点儿无语。看来他的性取向不仅仅是帮派里的人知道,恐怕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了,刚到自家的夜总会,屁股没坐热就有鸭子送上来了。 “杰哥好……”男孩睁着小鹿般的眼睛,怯生生的打招呼。 陶子杰挥挥手,让妈妈桑把人领走,他对这种要么装纯要么是食草类的弱受不感兴趣。 有手下自作聪明的吆喝:“喂,你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去给老大挑个好点的!” 妈妈桑连声答应,不消片刻,果真又带了一个男孩来。 陶子杰兴致依然不高,但没必要拂了下属的面子,就让男孩坐在一旁伺候着。酒过三巡,包厢里的人开始讲起了荤话,男人猥琐的笑声,女人娇声娇气发嗲的声音,构成了醉生梦死的银靡音符。 陶子杰灌了不少黄汤,想起了先前的梦境,生出几分蠢蠢欲动的心思。他向来是没什么自制力的那种人,既然有了欲望,就索性把男孩带出场,直接开车去了酒店。 到了房间里,陶子杰二话不说直奔主题:“过来,先用嘴。” 男孩妩媚一笑,顺从地蹲在他两腿间,手抚上他的大腿,身子扭得像条水蛇。 陶子杰燃了根烟叼在嘴角,眼神很放肆,壁灯的柔光打在他鲜明的轮廓上,与生俱来的野性看得男孩心里一动。他徐徐地拉开陶子杰的裤链,隔着内裤把脸贴上去,轻轻地磨蹭着,显然是个中老手。 约莫半小时过后,顶在男孩嘴里的不是陶子杰命根子,而是黑洞洞的枪口。 “如果还想要命的话,就把刚才的事忘了。” 男孩呜呜两声,一个劲地点头。 陶子杰收回枪,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阴沉着脸说:“滚!” 看着男孩连滚带爬的退出房间,陶子杰又点了根烟,烦躁地耙耙头发,胯下那根东西,由始至终都软绵绵的晾在那儿。刚才男孩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让陶子杰勃起。 难道自己不行了?是性无能?陶子杰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会不行?开什么玩笑! 你必须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能让你高朝的人,没有了我,你连男人都不是了…… 无端端的,陶子杰想起了某个变态狂的话,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难道真的非叶楚生不可?陶子杰觉得太荒谬了,身体是自己的,他爱操谁就操谁,为什么要忌讳一个死人。 陶子杰不信邪,拿起电话,让手下再找个男人送到酒店来。这次由他主动,直接把那男的压在床上玩弄半天,对方气喘吁吁欲求不满,下身硬梆梆的,顶住了陶子杰的小腹。 陶子杰沉默了半晌,非常,非常想把他那根东西给掰断:“妈的!滚!” 又赶走了一只鸭子,陶子杰穿戴整齐离开了酒店,驱车回到大宅,然后直上三楼来到书房。 书房门一关上,他就开始打砸东西,把能破坏的一切都破坏掉,连书桌上的显示屏都被他踏得变了形。陶子杰仍觉得不解恨,就把抽屉里的文件全拿出来,用手一叠叠地撕烂,很快,整间书房如台风过境,连窗帘都给扯下了半边。 陶子杰累了,往地毯上一坐,纵声大笑。 “叶楚生叶楚生叶楚生叶楚生叶楚生……”陶子杰满怀恨意地念着这三个字,恨不得能扒开自己的胸膛,把手伸进去揪出心脏,用指甲把这名字给挠花了。 为了鞭挞自己,当初他把叶楚生的名字一笔一画刻进心底,如今仇恨已了,名字却洗不掉了。 陶子杰颓废地倒在凌乱的书房里,缠缠绵绵的恨着叶楚生,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想,自己这是醉了吧? 不然为何会仿佛看到了叶楚生,正坐在办公椅上翘着腿,手肘撑住书桌支起下巴,深邃的眼睛含笑凝视着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闹够了没有?” 陶子杰恨得咬牙切齿,你得逞了,高兴了,是不是如你所愿了? 那人垂下了眼帘,轻叹了一口气。 陶子杰想醒醒不过来,想动动不起来,千万句诅咒梗在了咽喉里,流泪满面。 不甘心。 陶子杰真的很不甘心。 他以为自己赢了,赢了叶楚生,赢了全世界。好比参加一场马拉松竞赛,跌跌撞撞历尽艰辛终于看见了终点,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却发现一直想要超越的对手早已站上了领奖台。 陶子杰想起了一个人,他决定再试一次。 陶子杰抱着做实验的心态豁出去,可是,实验对象却不怎么乐意。 “陶子杰,哦不,陶老大,我没听错吧?你要跟我上床?”裴钰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你大费周章的让人把我绑来,只是为了这个原因?” 在无人居住的别墅里,陶子杰面无表情地说:“对。” “哟,承蒙陶老大错爱,我可消受不起。”裴钰拂了下遮住右耳的金发,意有所指。 陶子杰也不勉强他,因为这种事本就勉强不来,他点着了烟,深吸一口,捻灭在自己锁骨上,微微咪着眼睛说:“裴少既然害怕,那就算了。” 陶子杰身穿浅灰色的休闲西装,衣领大大地敞开着,锁骨密密麻麻的圆形疤痕,被他的野性雕琢成了浑然的装饰。刚刚添上去的那枚烫伤,烙得皮肤焦黑,丑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裴钰喉结动了动,说:“好吧,叶老大都抵挡不了你的魅力,何况是我。” 陶子杰把外套脱下,在沙发上勾勾手指:“来,好好伺候。” 裴钰靠近沙发,伸长脖子去亲他的嘴,陶子杰堪堪侧头避过,那两片唇就落到了面颊上。裴钰愣了一下,在心底暗笑,明明他是自己先开的头,还摆出不大情愿的样子。 “快点。”陶子杰硬声催促。 “是、是、是……”裴钰一边解他的扣子,一边沿着他的颈脖往下啃。 陶子杰身体向后仰,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眼里没有半点波澜。 裴钰把手探陶子杰裤子里,套弄了好一会,见那里仍没有反应,就俯下身去,用嘴叼住一个劲地吮吸,不时舔弄他的腿根和囊袋。他埋头忙活了半天,口水都快舔干了,那根家伙还是毫无动静,它的主人也一样挺尸般的的任由裴钰折腾,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裴钰抬起脸,看到陶子杰冷冰冰的眼神,突然有点害怕了。 他不敢明着问陶子杰怎么回事,于是委婉地说:“你在想什么?” “空气变潮湿了,快要下雨了。”陶子杰说了句完全不搭边的话,歪着头,用指尖拭去裴钰的嘴边的粘液,淡淡地说:“算了,看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 裴钰下意识就一个反应,逃! 他跑得很快,三两下就蹿到门后,陶子杰比他更快,掏枪上膛射击,子弹穿过了裴钰的小腿,咻地一声打进门板里。陶子杰又补了一枪,把他的大腿射出一个血窟窿。裴钰跌倒在血泊里,回过头,看见陶子杰板得像扑克牌似的面孔,知道今天自己很大机会是活不成了。 不管刚才成没成事,陶子杰把他绑到别墅里来,是因为动了杀心。 “陶老大……要不我们再试试?”裴钰腆着一张白脸强笑。 “不用了,多谢你刚才的帮忙,让我弄清楚了一件事。”陶子杰说。上次在地下室里苟合时,自己会有高朝,是因为当时正面对着叶楚生,至于在身后操他的是谁,压根就没在意过。 裴钰睁大了眼睛,这副不冷不热的表情,搭配客气又礼貌的口吻,简直像极了记忆中认识了十多年的某个人,活脱脱的叶楚生。 “呵呵呵呵……你到底还是被他驯服了,难怪要杀我,难怪!”裴钰顿了下,恶意的猜测:“那你是打算杀了我以后,再和叶楚生重修旧好?呵呵,多天真的人啊,你不是以为有人会要背叛过自己的宠物吧?” 陶子杰懒得跟他废话,没有一枪毙了这家伙,不过是想问个问题:“你已经害死了蒋念,既然还憎恨叶楚生,为什么不对他下手,偏偏要等上那么多年?” “我本来已经不恨了,他打死小由,我杀了蒋念,大家就当扯平。可是后来你又出现了,我一看叶楚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凭什么!他那种变态凭什么有资格幸福?” “明白了。”陶子杰抬起手,扣下了扳机:“最该死的还是你。” 拜某人所赐,他的枪法精湛准确,弹孔开在裴钰的眉心间,不偏毫厘。 在陶子杰看来,一切的悲剧都源于裴钰,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拱手借人玩弄呢?就连自己这样沾花惹草管吃不抹嘴的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果然人以群分,叶楚生是变态,这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裴钰该死! 陶子杰起身,提上裤子,一颗颗系好扣子,拿起了外套。他拄着手杖,一脚踢开了挡住门口的尸体,跺去了鞋面上的血迹,大步迈出门去。 别墅外,停放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见到陶子杰走出来,立即手下殷勤地拉开了车门。 “老大。”打开车门的人微鞠着腰,等候他上车。 陶子杰却不着急,他掏出烟来,凑近手下递上的火机,一口接一口地吸气吐气,直到抽完整支烟,才看着别墅道出两个字来:“放火。” 叶楚生死了,裴钰也死了,陶子杰心酸酸的想,以后他还能恨谁去? 午夜梦回时,陶子杰萌生了逃跑的念头,离开大宅,离开帮派,离开香港,去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陌生地方。他寻来了酒,拧开落地灯,把世界地图铺开研究了足足半宿。从南半球到北半球,从亚洲到北美洲,哪处才是最远的距离? 陶子杰把自己灌醉,催眠自己说,对,以后你会认识新的朋友,会有新的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酒醒以后,他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望着复古的宫廷式吊灯,咧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逃,他能逃到天涯海角,逃得出内心的方寸之地吗? 在与叶楚生较量了两年,独自顽强抵抗了四个月后,倔强如斯的陶子杰,终于认输了。他自暴自弃地想,我逃不掉了,也没力气逃了,反正叶楚生已经死了,他还能拿我怎么样呢? 叶楚生死在浩瀚的海洋里,陶子杰的灵魂被禁锢在墓穴里,这场对决,究竟是孰输孰赢? 无从得解。 对于莫北的不请自来,陶子杰并不觉得意外。叶楚生死后,他确实有动过杀莫北的念头,因为这人不好忽悠,迟早都会察觉出不妥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忽悠到底死无对证,此乃最好的方法。可陶子杰不晓得哪根筋搭错线,不待莫北发问,自个就坦白了:“叶楚生死了,是我杀的。” 说罢,还深怕莫北听不明白,陶子杰特意详细解释给他听:“其实我根本没有被绑架,而是和裴钰演了一场戏,把叶楚生从婚礼上骗来了以后,我就软禁了他。我不单只烧了蒋念的遗物强暴了他给他注射冰毒,在他想逃跑的时候,还亲手开车把他撞进了海里。” 陶子杰一直以为莫北的面瘫是病,原来不是的,这个人也是有表情的。 虽然此时他的表情绝对不是和善,陶子杰却感到浑身轻松,他独自守着这个秘密太久了,不停地对其他人说谎,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 卸去了一块石头,陶子杰就有点余力胡思乱想了。 莫北相当于叶楚生的家臣,两人的关系即是上司与下属,但又亲如手足,他会杀了自己为叶楚生报仇吗?用什么方法杀呢? 结果莫北并没有掏枪,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问了一句话:“你后悔吗?” “哈哈哈哈!老子怎么会后悔!叶楚生他就是个变态狂!死有余辜!这种人早就该死了不是吗?他死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好后悔的!真是太好笑了,你竟然问我后不后悔?哈哈哈……”说到这里,陶子杰的声音激动难抑,近乎疯狂地大笑不止。 莫北推了推眼镜,起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当他回过头的时候,眼神并非怨恨而是怜悯。 “如果你后悔,或许还有机会重获新生,可惜了……” 叶楚生是患有强迫症的变态,但他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是掏心掏肺的好。陶子杰只惦记着他的恶而故意忽视他的好,其实也是一种强迫症,不肯饶恕对方的同时,何尝亦不是不肯饶过自己? 岁月无声,流水东逝。 流莺产下了一个八磅重的男婴,母子平安。 当陶子杰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时,整个人都软化了,目光温柔,一点儿黑道老大的煞气全无。 他抱住襁褓中的婴儿,握住流莺的手说:“让我当孩子的干爹吧,我一直会照顾他守护着他。” 从医院回大宅的途中,在经过浅水湾时,陶子杰叫司机停下了车。他独自走到石崖边,放下手杖点燃了烟,一根塞到自己嘴边,另一根轻轻放在石栏上。 面向着那一片粼粼起伏的汪洋,陶子杰想说点什么,但搜肠刮肚却挤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整根烟燃尽了,才草草敷衍几句。 “喂,死变态,流莺为你生了个儿子,很健康……就这样吧,我知道你这人小心眼,肯定还恨着我呢,大不了等我死了,让人把骨灰撒到这里来,你满意了吧?” 起风了,吹走了零星的烟灰,还有他的细语。 都随风慢慢飘散了,无痕。 第四十一章:尾声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温暖。 是全球暖化么?抑或是末日即将来临?陶子杰毫不关心。 因为他要关心的事太多了,江湖上风起云涌,帮派里龙争虎斗,除了公事,陶子杰还得关心叶天恩,那个只有七个月大的小魔头,前前后后换了几个保姆都搞不定他。小魔头只认准了自己老娘和陶老大,其余闲杂人等,一旦敢亵渎魔体,屎尿伺候。 小魔头的娘去日本购物了,陶老大总不能背着娃儿去火拼谈判,于是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连包了三层加厚尿片裹着小屁股,干儿子你慢慢尿个够吧,老子先闪了! 陶老大前脚还没迈出门,保姆已在后头大呼小叫。 陶老大回头一看,顿时呆了。原来小魔头不只进化了,还学会了新技能,呕奶。 口鼻齐呕,把三尺白浆喷得很是壮观。 陶老大深吸口气,杀气腾腾地掉头往回冲,把手杖一松,人就蹲在了婴儿车面前,扯出一个献媚的笑脸:“儿啊,要不咱爷俩打个商量,你让干爹出去半天,干爹晚上陪你洗泡泡浴?” 小魔头鼻孔鼓起一个白色的泡膜,伸出爪子去捏他的脸,张嘴咿呀咿呀地哼了几句。 叶天恩大致上的意思是,你去吧,在外边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回来都要给我交代清楚,还有,洗泡泡浴时不准抢我的小鸭子玩。 陶老大当然听不懂婴儿语,不过眉毛抽动了两下,总感觉这家伙和他死鬼老爸是一个德行。 搞定了小魔头,陶子杰还不可以喘口气。 谈判破裂了,两边人马抽刀互砍,如胶似漆的厮杀成一片。 陶子杰隔着一众林立的保镖,看得津津有味热血沸腾,巴不得自己也冲上去大干一场。 可是他只能一个劲地用鞋底磨地板,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拖家带口的,还肩负着整个帮派的重任,想玩命都玩不起了。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格外怨恨小魔头的亲爹。 尼玛的当个老大有啥意思,不爽了还不能随时找人干一架,当初要不是你这个混蛋赖着老大的位置不放,老子用得着那么憋屈吗? 不怨则已,一怨了就得怨到底,尼玛的叶楚生,当初你要不是黑社会而是机车会的会长多好,那老子这个下任会长,就能天天换不同的机车上路。 叶楚生桩桩件件让他怨的事多了去了,等怨完了,厮杀也结束了。 陶子杰去收拾残局前,忍不住又多怨了句,变态多作怪! 其实不能怪陶老大积怨已深,因为自从接管了帮派以来,才知道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都是老大,陶子杰忙得像个陀螺,叶楚生则当得优哉游哉的。 他要盯紧了手下的人,才能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叶楚生却可以当甩手掌柜,一个星期不在公司露面也是常有的事,但手下的人都服服帖帖的,该干吗的干吗,还生怕做得不够好似的。 陶子杰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领袖才能逊于某人,所以就把原因归咎到一处,是人都怕变态。 常言道命运是无常的。 但这件事,即是无常又是正常,生老病死。 叶老爷子到底没能熬过这个冬天,正逢元宵节的晚上,两脚一伸撒手人寰。 陶子杰赶到医院时已经盖上了白布,因为病魔的折磨,白布下的人形看上去廋骨嶙峋,仿佛一手抱得起来。出乎意料的是,老爷子逝世的消息一传出,当晚就有不少人到医院来了,道上的前辈,城中的名人,敌对的帮派,都纷纷放着节日不过来送老爷子一程。 原来想了解一个人的平生,只要在他离世的时候,看到别人是以什么心态送别的就足够了 陶子杰忽然想起了某人的话,人这一辈子,寻寻觅觅庸庸碌碌,眨眼也就过了…… 人生的旅程就是一座山,你早晚得翻过去,无论翻得容易还是艰辛,结果都一个样。老天没有特别厚待谁,有千千万万的人,就有千千万万个坎坷的故事。 陶子杰不想去怨了,因为他累。 低头,亲了亲含住拇指睡得正香的叶天恩,喃喃自语:“还好有你……” 为了把老爷子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陶子杰暂且放下公司和帮派,全心全意打点好一切。 老爷子出殡的那天,来的人太多了,花圈堆满了灵堂。别人鞠三个躬,陶子杰则膝盖着地连磕六个响头,其中有一半是为自己磕的,老爷子忠肝义胆,受得起。余下那一半,是替叶楚生磕的。 至于原因,他不想去深究。 磕完头,上完香,陶子杰没有坐到来宾席上,而是退到了一旁,就站在了披麻戴孝的流莺身旁。流莺愣了愣,抬头看着他好一会,眼睛渐渐湿了。她唤人拿了个垫子来,亲手放在自己左侧,抚平皱褶。 陶子杰跪了下去,把背挺得笔直,端端正正。 灵堂上来宾鞠躬后,司仪便会喊,家属谢礼,陶子杰就和流莺一起弯下腰去。 流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其实真不愿见到他这样。陶子杰不过三十岁出头,还有大好的人生,这么一跪下,似乎就把自己的下半生给奠定了。 手下附在耳边报告,出殡的时间快到了,灵车已准备就绪。 陶子杰点点头,面上丝毫表情也没有,别人看来冷漠,其实他是在忍疼。 跪了不到半小时,左腿的旧患便开始作痛了,陶子杰一直咬着后牙槽忍耐,忍得久了,知觉也就麻木了。所以当流莺掐他手臂的时候,陶子杰老半天了才有反应。 流莺不仅仅只是掐,连指甲都用上了,如果不是隔着衣袖,估计已见血了。 陶子杰顺着她惊诧的目光望去,身体晃了晃,如一栋屹立的石像瞬间倾塌了。 灵堂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就站在白色的圆柱后面,背靠着墙壁,只能看见半个身子。 因为相隔太远了,那人又刻意低调,所以面目是模糊的。 但陶子杰认得出来,流莺也认得出来,可谁也没动。 流莺不动,是因为不确定对方的意图,如果那人只想悄悄的参加葬礼并不打算露面,那么她也不便过去相认。而陶子杰不动,原因就简单得多了,因为他不敢动。 怕是自己看错了,怕又一次认错人了,怕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亡魂…… 如果以上皆不是,那就更可怕了。 出殡时间到了,全场起立,笨重的棺木被抬了起来,抛撒到半空的引路钱纷纷扬扬。陶子杰一直发抖的手,接过了遗像后才镇定下来,他深深的吸气,替干儿子捧着遗像走在灵柩前。 他迈开疼痛的腿往前走,对面亦有人迎了过来。 那人穿着黑色的修身大衣,高挑匀称,头发变短了,两鬓已有了花白的痕迹,眉眼暗藏锋芒。他用笔直的长腿稳步向前,脚下踏着一地的纸碎,步伐铿锵坚定。 他回来了,正朝自己走来,他到底想做什么?是打算跟自己算账吗? 陶子杰怕归怕,但却没有逃,亦无处可逃。 两人遥遥相对,走近彼此。 正文完
推书 20234-07-02 :奉旨纨绔 上+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