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当心脏的位置重叠在一起,当平静无波的情绪,被潮水般的血流带动而忽高忽低。原来当两个人的心跳处在同一频率时,那颗所谓的心脏不再是承载生命的器具,而是铭刻你名字的墓碑。
当飞花有意落入清池,那欲语的情丝是否只能在空寂的月下独守那段刻骨铭心的相思?亦或者还有更值得期盼的结局。
亦飞花落允清池,
此意欲语卿不知,
空留孤月影单斜,
千年妄断倚相思
——凉暮
父子文,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亦清池,繁洛(亦清洛) | 配角:亦君寒,亦君卿,林奉熙等 | 其它:父子,耽美,不伦之恋
引子
是夜,空气中焦灼阵阵刺鼻的血腥之气,华丽的别墅火光冲天,伴随着一阵阵刺鼻的汽油味。
一男子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目光注视着院子里那对相偎的两名男子身上,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窗前的男子,身后已经传来崩塌的声音,但男子依旧注视着院子里的某人,不发一语也不动分毫。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嗡鸣声,男子优雅且缓慢的拿起电话,对面传来那人的呼吸声,男子没动也没开口,也许滚滚的浓烟已经让嗓子发不出声音了,但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要咳出声的嗓子。
从何时起的呢?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和大哥在一起?这一切的答案,男子都不想知道了,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结局早已经注定,何必执着于初衷。
浓烟呛进口鼻,猛的咳出声来,慢慢平复那翻滚与胸的惊涛骇浪,声音却一如往常淡然。“保重。”
也许此刻他们唯一能说的便是这句吧,一个冷漠如斯的人居然会爱上另一个人,结局却早以注定,动心?动情?何必,何苦让洒脱的自己有所羁绊,一时贪欢吗?人死如灯灭,面临死亡时往事的一幕幕如电影般放映,冷漠的自己,对上那温柔纯真的少年,自己变的不像自己,也许也幸福过吧,毕竟少年的身影曾经深深的刻印在自己心里,他的心的确为少年而活过,但往事已如昨日死,当他的心停止跳动的那一刻,这个少年将随他的心一起消失在他的脑海里,如果有来生,他亦不会再动心,再动情。
“洛,我会还你个人情。但你的爱,今生,我还不起,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不要再信任我,我不配。但……”电话那头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但请你不要放弃爱我。因为我也是认真的在爱你。”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电话那头再次传来那人的声音。“洛,我不是你的李敬轩,我叫蘩敬轩,不过,我宁愿……永远都做你的李敬轩。洛,保重。”
蘩洛的瞳孔骤然放大,原来……来不及思考其他,就看见他所熟悉的那个柔弱到让人忍不住揉在怀中疼宠的纯真人儿,一把推开身侧之人,那表情是蘩洛从没见过的,那表情陌生的可怕,狰狞的仿佛如修罗般,目光中的人影越来越模糊,黑暗慢慢袭来,脑中最后一幅画面,便是看到敬轩狠狠的将自家大哥,那个前一秒还立于胜利顶端的男人,推到了撒入汽油的游泳池,他似乎能看到自家大哥从一脸的不可置信转到狰狞的恨意,最后,惊恐的脸伴随着惨叫声消失在了大火之中。这就是所谓的还他的人情吗?也不错,起码被背叛的不止是自己。
第一章:亦清洛
吵,吵死了。蘩洛簇起眉,梦里那烦乱的场面,有敬轩天真的面孔,有最后决然的瞬间,还有火场里的一幕幕如电影般不断的重复,不断的上演,不断的提醒着自己的过去,提醒着背叛,也提醒着自己的可悲。
缓缓的张开眼,慢慢的支起身子,眼前渐渐的清晰起来,古色古香的房间,蘩洛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木还未清醒的眼看不清除了树木以外的任何事物,再度环顾四周,又晕倒了吗?
这房间还真的是小,除了可并排通行三人也只走得四步便可到的房间唯一的床而论,这房间怕是真没多大。地上只有一把月牙凳,墙角处小几上金色爪龙纹的红烛,灯如豆,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房间里居然再无别物。但如此精简的房间里,他所躺的床却也算得精品,自己出身医学世家,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大夫,对于何为贵,何为精,自小耳濡目染的他还是一眼便会认的出。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实在的不协调的搭配啊。这么简陋的房却有如此奢华的床品。哎,即使是借尸还魂的自己也不免对那人的安排而轻勾嘴角,居然被那样的娘亲挂心。
“少爷,又做噩梦了么?”一粉衫女子推门而入一手拿着布巾,一手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倾身坐在床边,轻簇秀眉担忧的看着床上满是汗水的蘩洛。女子长的还算秀丽,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轻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步履摇晃使那支金色步摇如曼妙舞者风中摇曳,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杏目还留着些须的红肿想必是哭了很久。
“云依,我没事。”蘩洛拿起白云依手中的布巾轻擦额头,然后放回她手中,缓缓的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一股与现代截然不同的空气进入鼻腔,让大脑瞬间清醒,看着大街被夜幕掩盖,没有现代的灯红酒绿,没有现代汽车的尾灯,时刻的提醒着自己,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充满先进科技的世界,他也不在是那个在医学界起着重要比重的蘩洛,更不是蘩家的继承人。十三年前,他从蘩洛变成了亦清洛,一个倒霉的孩子。一个有娘生没爹管的孩子,他依然记得自己醒来时的错愕,和那个男人看自己冷漠的目光,唯一关心自己的便是哭到晕过去的小母亲,而更让自己错愕的是,他不知道是穿越还是重生,其实叫借尸还魂更确切,因为他此刻的身体变成了三岁的孩童。
十三年的时间,让他从些须的恐慌到不可思议,再到接受现实,如今的他只剩下怀念与木然,十三年了,那个死亡的恶梦却依旧如昨日般清晰,到底蘩洛是自己,还是亦清洛是自己?现在他已经不想去明白也不想去懂,不管他是谁,起码他还活着,有自我意识的活着。比起死在那个火场里剩下的一堆焦碳,他更想像现在这样有血有肉有思维的活。
白云依看着蘩洛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脸上滑过一丝哀伤,自从五年前繁洛救下自己时起,她就义无返顾的跟在他身边,可是,她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在她的记忆里,蘩洛没笑过,除了对他母亲和外公还算和善外,对任何人都是冷漠的对待。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过怎样的事情能让一个人如此冷漠。她心疼他,甚至深深的爱恋着他,她希望他能对自己敞开胸怀,但五年的时间,她却只得到可以伴随在身侧的容宠,别无其他。自己也算是蘩洛为数不多信任之人吧。白云依释然的笑笑拿起一件外衣轻轻为他披上。
蘩洛轻扶在窗边的手收紧了些,明日去那个地方,自己还真的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去。而那个冷漠的男人他也没想过会再次遇见。除了亦清洛这个名字外,似乎那个男人没再给过他任何,亦家的排行很是奇特,虽然姓氏为亦,但是祖祖辈辈中间的那个字必然都是清,真不知道亦家到底为什么如此喜欢这个字。
说来也是可笑,所有人都是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其实自己的冷漠态度根本不是因那个可笑的父亲而起的,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冷漠和前世的记忆有关,蘩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转生到这个身体里的,只知道那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忽冷忽热连带着头脑也十分的不清醒,恍惚里他用着每天仅有的几分清醒知道自己大概是遇到匪夷所思的穿越,但是这副身体却不怎么样,弱的一塌糊涂,发烧而已居然要死不活的难受了半月有余,而他好不容易在挣扎中醒来后,还没搞清楚任何事,就被一个人抓在手里似乎是在要挟谁,那是他第二次见到那个男人,周身的霸气如潮水般瞬间吞没周围的一切,而后周围不断被一股寒气替代,弱小的身体还没听到那霸气的男人说一个字就晕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恍惚听到一个女人不断的哭,不断的求,似乎是为了自己,最后便是那刺鼻的血腥味不断的充斥口腔。
在半梦半醒之间,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直到他再次醒来才知道那个女人也就是这个身体的母亲,那天之后他才一点点的去了解现状,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他连做个穿越回古代都算不上,因为这里并不属于他所认知的任何朝代,再后来,就是了解他精神恍惚时发生的事,这个身体叫亦清洛,是亦飞宫宫主的儿子,他身体从小便十分嬴弱不能练武,所以连父亲的面也没见过几次,那天前来亦飞宫找亦清池寻仇的人,在被发现后阴差阳错的抓了当时刚刚退烧的自己要挟亦清池,结果那男人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就结果了那人,当然连同自己一起被寒气所伤,这个身体的母亲白潋月苦苦哀求亦清池,希望他可以拿出万年血参救自己一命,但是对方却丝毫不动容,甚至只是云淡风轻的轻勾嘴角仿若嘲讽般的看着白潋月,白潋月悲愤交加的同时带着重伤的亦清洛离开亦飞宫,而他们的离去也在没有任何挽留语句下毫无阻拦的放行。幸而在最后关头外公突然赶到才救了自己一命,只有亦清洛知道,在那4天里,那个被称为母亲的人一次次划开自己的手腕以鲜血为自己续命,白潋月从小就被人称‘毒医圣手’的外公以各种珍惜药材喂养大,所以白潋月的血也算的上是续命良药了。
从此后,他跟着白潋月和外公白释然一起回了白潋月曾经的家,这么多年下来自己反倒有些习惯这样的家人,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喜欢那个老顽童似的外公和永远长不大的小母亲,因为不管他如何冷漠,都要感谢她,除了感谢她生了个儿子给他做穿越媒介外,还要感谢她在那个冰天雪地里救了自己。如今他仍然忘不了,那个天真如少女般活泼开朗的女人,居然会有苦苦哀求他人的样子,而做为报答,他会代替亦清洛,把自己当做她真正的孩子照顾她。
十三年里,虽然他依旧冷漠,但却对他认同的人特别的照顾,他的贴心不在言语而是行动,他不断的充实自己,这副身体的体质虽然太糟糕加上父亲的那次事件,已经让他后遗症颇多,不过他却有个有毒医之称的外公,自己原本就出身于医学世家,在现代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外科大夫,十三年里又在外公那里学尽医术,可以说让他在医学方面如虎添翼。毕竟是重伤过的身体,想要练武虽然可有小成,却不能有太大的发展,但他以知足,毕竟现代人根本无人会那种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他也习惯于脚踏实地,武功之于自己不过是强身健体而已。
外公之所以被称为毒医圣手,是因为他外公白释然虽然医术了得几乎没有他治不了的病外,也是个用毒高手,自古以来医术就分医与毒,所谓‘毒’、‘药’不分家,但大多数的医者都只会占一边,就和黑白不两立一样,而他外公也算是个怪人,不但学了医更是学了毒,而且两者兼顾的非常好,外公的倾囊相授让他这个还不满弱冠的年纪在医术上就已经超过了白释然,这也让那个老顽童似的外公颇感意外的同时也很自豪。
而自己的小母亲,和外公那性子完全是一模一样,自从他醒来后,完全不见那低三下四、摇尾乞怜、哭哭啼啼的模样,不但天真的近乎于白痴,更是活泼的跟一个小姑娘差不多,对着那样天真的母亲,他想叫娘都叫不出口。但是日子也就这么一日日的过下来了,母亲依旧每天天真的到处拉帮结派,真不明白当初她怎么会嫁人,也可以说,怎么会有人娶她?而且还生了孩子。想到这里的家人,蘩洛的嘴角微微的弯了弯,也不知道小母亲怎么样了。
第二章:初见
大堂内鸦雀无声,只有茶杯轻轻发出些摩擦的声响,而拿着茶杯之人正用着冷淡的目光扫视众人之后回到茶杯上,然后愤然的将杯子扔了出去,男人眉眼如画,薄唇轻抿,高挺的鼻梁。那双眼眸带着一丝冷然,那冷俊的外表,不怒而威的气势,在他扔出杯子的瞬间已经有胆小的人想晕倒了,看周围之人有些支持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这个人正是亦飞宫的主人亦清池。不点而朱的薄唇轻启。“推脱之词我不想听,连月来挡我亦飞宫、伤我右使的人我再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再说一句未果的推脱之词,你们全部提头来见。”说完愤然的转身要走。却被一女子倾身叫住。
“主上。”
“何事。”亦清池面无表情的问着。脚步却没有停下。
女子快速的跟上,“主上,悬赏一百两黄金寻找的能治愈右使的人已在后堂。”
听着女子的话亦清池止步,转身换了个方向直奔后堂。
“只是……”女子又说了两个字看亦清池没说话,顿了顿继续道。“可是那大夫出口便要三百两黄金,否则即刻离去。”
“哦?”原本不打算听什么可是,但是敢在亦飞宫这么嚣张的还真是第一人。自从亦飞宫在江湖上立稳脚跟以来,再也无一人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因为凡是他遇到的嚣张之人全部都已经死了,而距上一个挑衅者,恐怕那人坟前的杂草恐怕都长了一人多高了吧。亦清池的嘴角轻微的勾了勾,对这个还未见面的嚣张之徒有了几分玩味。
亦清池一进门,蘩洛便感觉铺天盖地的寒意,不觉的簇了下眉,果然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亦清池的相貌。如果除去那一身冷傲,这人还真是祸害一个,那张脸,即使是放在帅哥众多的现代,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让人看一眼便会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但是对自己来说,那张脸除了带给自己一些源于血缘的奥妙外,便不具任何意义。
亦清池由着对方打量自己,初进门来的那一刻,他甚至是有些失望的,因为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优秀。尤其是平平无奇的脸,充其量只能与清秀两个字沾边。但是很快的,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下,亦清池不觉有些雀跃,这少年很有趣,虽然‘其貌不扬’了一些,但是那双眼,深如幽潭,却波澜不惊,灿如繁星,却静如死水,耀眼却目空一切。不是年少轻狂的嚣张,而是心如止水的淡然。这样一双眼怎么可能平凡的了。有意无意的挑挑唇。虽然如昙花一现般消纵即逝,但蘩洛却抓到了。这个人很有意思。蘩洛在心里默默的念道。
“如何称呼?”亦清池先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但是他就是知道,如果他不先开口,那么对方也绝对不会开口,虽然冷绝淡漠了些,但亦清池自认也不是过于冷僻之人只是孤傲惯了,必要时,他还是会笑会说,只是那样的时候实在是少的可怜。
“蘩洛。”蘩洛轻轻开口,面上无一丝波澜,对于亦清池这个人,原本太多的传闻,太多的调查,但是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反而觉得这人与自己有些相似,和自己的前世很像,有些冷漠,有些傲然,但是内心的深处却同样藏着孤独,就因为这份孤独,才……想到那个背叛者,蘩落不觉又有些烦闷。
“蘩神医,你有何本事在我亦飞宫漫天开价?”亦清池说的风轻云淡,如果是平时,这风轻云淡的语气里藏的是杀气,但是现在他的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调侃。
“亦飞宫的右使,即使是死的,只怕也有五十两黄金可拿,何况是个健康或者比之更健康的右使?”蘩洛说的一字一句都不带任何语调,仿佛是陈诉,也仿佛是默念,似乎他眼前根本无人一般。
这样的态度让亦清池多少有些恼火,这目中无人的蘩洛到底是真的不怕死,还是当真能在他的亦飞宫全身而退?
“救或不救?”蘩洛看似平静的话里淡淡的透出一丝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