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睿细细吻着韩冬的额角耳朵,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怀里的人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韩冬的身体渐渐燥热起来,微微不安地舔了舔嘴唇。
下一秒,陈思睿就将刚刚被湿润过的嘴唇含了进去。
不过是一个浅浅的吻,却带着无尽的余韵绕在两人的心头。
陈思睿迷恋地用鼻尖磨蹭韩冬的脸颊,声音低低的,“能这样抱着你,吻你,真好。”
韩冬抓在陈思睿后背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韩冬觉得今天是自己最英明的一天,将陈思睿骗上床再用他的皮带内衣裤将对方的四只手脚绑在KINGSIZE床上,手拿着一块球球的尿不湿走向动弹不得的陈思睿。
陈思睿故意动了动胯间:“冬儿,你想玩SM吗?”
韩冬冷笑:“我要玩满清十大酷刑。”
陈思睿将唧唧往回缩了缩:“不会是宫刑吧?那会让你的后半生没有性福的。”
韩冬将沾着球球童子尿的尿不湿摆在陈思睿的面前:“性福你妹!别转移话题!说!你为啥不结婚了?你是不是又跑来骗我的?不说就让你尝尝我儿子的童子尿!”
陈思睿瞟了一眼尿不湿上的黄色印迹,好嘛,这块尿片还是他亲手给球球换下来的,早知道这东西会成为凶器他就应该把垃圾桶都一起扔掉。
韩冬将尿片拿得更近一点:“别以为用一句对不起再加点甜言蜜语就能打发我,球球可不止这一张尿片,那沾着便便的我还没拣出来呢。”
陈思睿的俊脸扭曲一下:“冬儿,咱们换个酷刑好不?比如精尽人亡?”
韩冬凶巴巴道:“不行!”
陈思睿投降:“好吧,你把咱儿子的尿片拿远点,他中午吃了白萝卜泥的,味道好大。”
韩冬也被熏得半死,将球球的尿片扔到地上,随时准备再次拣起来当做凶器。
陈思睿扭动一下身子:“给我松开再说好不?”
韩冬站在床上一脚踩住陈思睿的胸口:“你想的美,说不说?不说小爷就把你踩成肉泥。”
陈思睿艰难地咽口口水:“冬儿,你不知道梅姨是怎么死的吧?”
韩冬想想后点头,梅姨是陈思扬的母亲,他既没有在陈家看到过这个女人的照片又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自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
陈思睿表情不再轻佻缓缓说:“梅姨是因为席云琳才去世的。”
韩冬眉头一皱,为毛又扯出那个女人。
陈思睿:“当年在学校我与云琳是前后桌,她家也住在我们家附近,我们两个和唯进关系很要好。平时会一起放学回家,还会挤在咱们家里做作业。每次在家里做功课,梅姨都会准备好茶水点心给我们吃,云琳的妈妈经常在国外跑,作为一个女强人她给云琳的关心很不够,所以当时她很喜欢黏着梅姨我们也没有多想。那年席家的老爷子还活着,云琳的爸爸有老爷子撑腰做起了投资公司。
你也知道父亲的下海之后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刚巧那一年就遇到了事业危机,公司急需资金周转。云琳的爸爸决定与父亲的公司重组,正当两家人在为公司的事情忙碌时,云琳的妈妈突然提出要送她出国留学。”
韩冬给陈思睿一记窝心脚:“说了半天,都没有重点,你想要用尿不湿做面膜么!”
陈思睿被他踩得咳了两声:“冬儿,口好干,喝点水润润喉咙。”
韩冬像只青蛙一样瞪了一会儿眼睛,最后还是跳下床去倒水,端了水回来又发现陈思睿的手脚绑着不能自己喝。
韩冬嫌弃道:“真麻烦。”
韩冬半跪在床头喂水给陈思睿,对方喝一口水就做一下舔嘴唇的性感动作,还不停地用眼睛放电。韩冬面无表情地捏住陈思睿的鼻子将剩下的水灌进他的嘴巴。
韩冬将杯子扔到桌上,又摆回一脚踩着陈思睿胸膛的土匪架势:“再玩花样就用我儿子的便便给你做SPA!”
陈思睿立刻讨饶道:“好冬儿,我这不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么。”
韩冬:“尴尬你妹!”
陈思睿用眼睛视}奸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继续开口:“云琳的妈妈之所以要立即送她出国是因为偷看了云琳的日记。
云琳是个T,在日记里倾诉了对梅姨的爱慕。那个年代同性恋在国内还被划为精神病的范围,一个小女孩儿竟然喜欢一个可以当自己妈妈的人,你可以想象席家人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那时候梅姨的身体就已经不行了,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后来,云琳不愿意出国,偷偷跑去找梅姨,还被她爷爷打得遍体鳞伤。
我从没看过那样倔强的女生,她当时什么都不肯说,只想多留下一个月。可是……”
陈思睿眼巴巴地看着韩冬,突然不说话。
韩冬像一个被说书人咔嚓了一半故事的苦逼听众,抓心挠肝地问:“可是什么啊?接着说啊!我靠,你又要干嘛!”
陈思睿眨巴眨巴眼睛,将风流和楚楚可怜糅合在一处竟没有一丝男人做这些的违和感,可怜巴巴地说:“手好酸,冬儿给我稍微松一松吧,手腕都不回血了。”
韩冬用脚尖抬起陈思睿的下巴:“别跟小爷玩花样!”
陈思睿难过地扭动一下胳膊:“你看看,真的不回血了。绑这么紧时间太久的话手会废掉的。”
韩冬低头瞅瞅,陈思睿的手的确有些不回血的状况。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韩冬的心忽然一软,伸手将绑着陈思睿的内衣长裤松了松。
陈思睿讨好地笑笑:“冬儿真好。”
韩冬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抬腿给他一脚:“别扯没用的,接着说!”
陈思睿垂着眼皮想想接着道:“席家当然不肯让云琳再多留一天,可是小丫头性子烈想用绝食来威胁大人们。后来云琳的爸爸找到了去医院偷偷看病的梅姨,再后来梅姨就去世了。”
陈思睿看着韩冬的眼睛:“肺癌中期,还没有咳血症状疼痛也不剧烈,可她是自己用药过量死亡的,还留下两封遗书,其中一封就是给云琳的。”
韩冬瞪大眼睛。
陈思睿幽幽地说:“云琳看过那封遗书后就出国了,走之前没有告诉任何同学。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忘了梅姨,可她回国之后见的第一个人却是你,冬儿。”
韩冬沉默着坐到陈思睿身侧,半晌才开口说:“我第一次见她还是十八岁生日那天。”
陈思睿不动声色地将腰身贴到韩冬的大腿上:“之前她就偷偷看过你很久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思扬……嗯,你现在长得很像梅姨,而你那时就已经是思扬了。虽然只能从你的脸上找到一点点痕迹,她还是很想靠近你。而且……当她发现梅姨当年的死因之后就更想变成和你关系亲密的人。”
韩冬无法理解的质疑:“所以就要当我嫂子?”
陈思睿:“是的。”
韩冬抓狂:“你有病吗?她那样目的不纯你也愿意和她结婚?”
陈思睿想想道:“和她联姻就等于和席家的投资公司合作,唯声佳艺变身环亚佳艺就是证明。而且当时我觉得作为一个法定妻子云琳很符合条件,她一直努力把自己变成梅姨的样子,而我觉得那样的贤内助和伙伴并没有什么不对,父亲和梅姨就是那样生活的,虽然没有爱情却依然将我和思扬培养成人。”
韩冬恨恨地给他一脚:“就因为你爸和陈思扬的妈那样才养出俩奇怪的儿子!你和姓席的那女人你们俩都脑子有病,滚!别贴着我,再占老子便宜就阉了你!”
陈思睿突然挣开束缚去抱暴躁的韩冬:“可是后来我就发现自己的想的全都错了,我用了太久的时间才明白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才叫家庭,冬儿,对不起,冬儿,别这样。冬儿,你打我吧,别用脚踢床柱,我心疼。”
韩冬呲牙咧嘴地给陈思睿一气佛山无影脚:“滚,说对不起有P用,你这个人渣,混蛋,臭流氓!老子真是瞎了眼睛,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当初干嘛好死不死的看上你!”
陈思睿无赖地抱住韩冬的双脚贴在心口:“骂得对,冬儿,你踹这里,用大力些,被你踹死我也瞑目了。”
韩冬一边挣开一边骂:“不要脸!滚,跟那脑残的席云琳结婚去吧!你们真是一对!操的,别碰老子!”
陈思睿翻身将韩冬压在床上:“冬儿,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会对你好对孩子好,你愿意原谅我吗?”
韩冬没想到陈思睿只是挣脱了双手就能把自己弄得动弹不得,这混蛋不就是长得比自己高些壮些!韩冬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讲什么。
陈思睿只得用嘴堵住韩冬的嘴巴。
韩冬狠心一咬,血腥味迅速在嘴里漫延,该死的,这混蛋难道不痛么。
陈思睿贪婪地吸允韩冬的嘴唇,身下的人此时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身下的人还会为自己生气愤怒,身下的人还是喜欢自己的。长久以来的思念喷薄而出,无法抑制的兴奋被心脏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陈思睿忘情地吻着,比刚刚还要投入,双手在韩冬的身上游走,他清楚地知道身下的家伙哪里最容易兴奋,不多时就让韩冬从顽力反抗变成气喘连连。韩冬恼羞地用手遮住眼睛,果然是禁\欲太久了吗?被这混蛋摸一摸亲一亲就变成这样,真是太丢人了。
陈思睿早就自己解开了脚上的束缚,一条腿插进韩冬的双腿之间。而韩冬的衣服也被他扒得差不多了,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净细嫩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陈思睿在韩冬的耳边低喃:“冬儿,我想你。天天都想,白天晚上,无时不刻地想你。”
韩冬混沌的脑袋闪过一丝清明却在下一秒被灭顶的快感淹没,低头看下去,陈思睿那轮廓完美的脸正带着微红的情欲色泽,双唇泛着水光,而被那柔软嘴唇包裹住的正是自己的小兄 弟。脑袋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里,一切东西都变得模糊而热烈。韩冬下意识地抓住陈思睿的头发,像抓住海水中唯一的浮木那般,而身体则随着海浪沉浮。
“混蛋……”咒骂声被难以自制的呻吟淹没。
87.吃饱了
韩冬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下身并没有觉得粘腻,想来是陈思睿帮自己清理过了。回想睡着前发生的一切,韩冬真想给自己一闷棍,干脆把自己打倒然后装失忆好了。竟然被下半身牵引着就干了这样的事,亏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想要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找了半天都没有摸到自己的手机,韩冬将床头灯调亮,发现闹钟上的指针指着一点。到了该给球球把尿的时间了,韩冬撑起身体,痛得呲牙咧嘴。果然太久没有运动过的地方承受不住剧烈活动,该死的陈思睿,老子跟你没完!
韩冬扶着腰下床,一步一哆嗦,到处找自己的衣服,只是地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却没有哪件是自己的。韩冬撅着屁股艰难地翻着,忽然卧室的门开了,陈思睿披着一件厚厚的睡袍站在那。
韩冬此时正保持着一丝不挂撅屁股的英姿,被陈思睿这么一惊顿时木了两秒,等他反应过来扯过被子遮光时已经被对方看遍了。
韩冬呲牙亮爪:“你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吗!”
陈思睿边走边脱,浑身上下不过一件睡袍,脱得比喘气都快。等他光溜溜地站在床前看缩成一团的韩冬时还故意秀身材似的扭一扭:“在我自己家还需要敲门?而且我记得这是我的卧室才对。”
韩冬立刻转移话题:“我的衣服在哪?”
陈思睿耸肩:“在洗衣机里洗着呢。”
韩冬虎视眈眈的看着陈思睿落在地上的睡袍。
陈思睿长腿一迈跨上床,俯身贴近韩冬:“我已经给球球把过尿了,小家伙儿还吃了奶,现在正睡的熟,你现在回去只会把他吵醒。”
韩冬隔着被子用脚抵住陈思睿不断下俯的身体:“那你离我远点!别过来!”
陈思睿极快地掀开韩冬的被子钻进去,一手拽住韩冬的脚踝并抱紧韩冬的身体不撒手,一边用鼻子到处蹭着耍无赖道:“你把我都榨干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得对我负责!”
韩冬怒:“操,明明老子才是失身的那个,老子屁眼都被你弄坏了,还对你负责!负责你妹啊!”陈思睿用手指捅捅韩冬的后面:“我技术很好的,一点血都没有,怎么会弄坏?快让我看看,我要亲自检查才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哎?冬儿你害羞啊?不要躲!哎唷,抓住了。”
韩冬已经被陈思睿折腾掉了半条命,反抗了半天反倒让陈思睿的狼眼变得更加光亮,不多时便被再次压倒。
“陈思睿你大爷……唔……”
韩冬起床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陈思睿笑眯眯地端着一杯燕麦牛奶给韩冬,另一只手里还托着漂亮的太阳蛋,用番茄酱描画的脸像陈思睿一样笑眯眯地对着韩冬。
韩冬板着脸接过,面无表情地吃光。
吃饱饭才有力气和这丫的算账,韩冬眯着眼睛盘算。
陈思睿将碗筷收起送到厨房,再蝴蝶似的飞回来。
陈思睿自我感觉和土猫的隔阂已经完全消失,钻进被窝一边在韩冬的身上到处摸一边默默琢磨以后要如何搞定隔壁的小不点才能天天有美人侍寝。
半晌,韩冬推开陈思睿不安分的手,看着陈思睿的眼睛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419嘛,谢谢款待。”
陈思睿挑眉:“419?款待?”
韩冬咬着牙起身,将旁边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穿好:“春风一度不必太认真,像我这样正值青春的男人419很正常吧。不过,我并不准备将陈先生纳入我的炮友行列,说实话,你的技术真是不怎么样。”
陈思睿眯起眼:“炮友?还有行列?”虽然知道韩冬是为了气自己才胡诌的,可心里的火气还是噌一下就窜了上来,止都住不住。
韩冬在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钱包,掏出一张粉红色的毛爷爷放到床上:“如果陈先生技术好的话还会多些,啧,可惜……”韩冬的目光在陈思睿的裤裆处转转,言下之意还是陈思睿不行。
陈大少还从没有被人说过不行,当下连唧唧都气得翘起来了:“好啊,既然您不!满!意!我还有额外服务!”
“我操!”
韩冬从陈思睿的房子里出来的时候腿都打晃了。
陈思睿一路跟到韩冬的房子里,实际上也没有几步路,韩冬根本不搭理他,只当这人是空气。
球球正在和李阿姨一起玩绒布玩具,小家伙儿将对应颜色的小动物放进不同的口袋里,每放对一只就会有相应的动物叫声,将全部小动物放进正确的口袋后欢快的儿童歌曲播放出来表示胜利,球球玩的不亦乐乎,不住地咯咯咯笑,小胸脯带动身体都颤动不停。
韩冬一看见儿子就眉眼柔软起来,他拍拍手轻轻叫球球的名字,球球也张着小手向他爬过来。
任何爸爸都无法抵御小宝宝这样的攻势,韩冬跪在毯子上等待小家伙儿扑进自己怀里。
球球扭着小屁股在韩冬面前一晃,冲向陈思睿。
韩冬:“……”
他早该知道这个混蛋会带坏自己的儿子!
陈思睿抱着球球满是奶香的柔软身子,小家伙儿将脑袋窝在陈思睿的胸前不住地蹭来蹭去就像一只等到了主人的小奶猫。
韩冬蹭地站起来,将球球从陈思睿的怀里夺过来。
球球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瘪着小嘴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泪珠儿转来转去,终于哇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