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有了(出书版)BY 凌豹姿

作者:  录入:01-21

文案:

旧情人白谒承的出现唤醒桃红沉睡的意识,

夺回自己身体主权的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切以刑!

从已经成仙的何仙姑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他于灵飞决定重返古代阻止悲剧发生,

谁知道何仙姑替他找的新皮囊又是个鶵儿,

(×!有够机车,就不能找到有钱有势的让他好办事嘛)

还好切疯狗被他训练得会认主才及时破坏桃红的诡计,

不过,既然决定留下来,当然要想办法提升鶵儿的地位,

于是他开始鼓动所有鶵儿「造反」,

要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男人为爱妥协,

但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原来鶵儿是会生小孩的!

第一章:身体归原主

风声微响。

于灵飞闻到一阵浓郁的花香,一张开眼睛,才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翠绿树荫下,花朵点缀在林木间,地上的软泥踩踏起来,像走在最高级的地毯上,阳光拂照,几朵云儿飘过天边,天地间静谧无声。

忽然,银铃笑声传来,一道声音娇嗲的嗔道:「讨厌,蜂儿爱这花的香味,别插我发上,会引蜂来的。」

「你这就叫做招蜂引蝶,你看,不是已经引来我这只蜂了。」

「对,我就是引来你这只虎头蜂,虎视眈眈,对我不怀好意,人家才不从你。」

又是一阵嘻笑夹杂跑步声,看来这对情人在玩你追我逐的游戏。于灵飞只觉娇嗲说话的人声十分耳熟,探头望去,在桃花林深处,一抹淡红身影因踢到石头「哎呀」一声,一跤绊倒,后面的人抱着他,两人滚在一起。

仰躺在地上的他,因刚才跑得气喘吁吁,晶莹如玉的额上微微沁汗,满面笑意,樱红的嘴唇勾人似的往上翘,细细的黛眉飞扬,构成一张美艳中带着纯真的笑容。

于灵飞喉口一阵干涩。妈呀,这不是桃红吗?难道他在作梦,梦见桃红曾发生过的事?

「艳红,我想要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吗?也许你一开始会不习惯那样拘谨的生活,但是我保证,我会疼爱你一生一世。」

艳红脸泛红晕,手指轻划过男子的鬓角,眼里有着喜悦与忧愁。「我、我真的可以吗?我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土包子,你说你住在京城,那对我而言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而且我上回从隔壁村里市集回来时,我养父的神情好恐怖,他说我不能离开村里,一离开就会发生很惨的事。」

「你爹一旦知道我的身分,就会什么都答应的。」男子语气充满自信的说。

「你的身分?你到底是什么身分?」艳红挑着眉,好奇的问。

男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以后会穿着凤冠霞帔的,你觉得我是什么身分?」

艳红皱皱鼻,「你在胡说什么,哪个出嫁的人不是在吉日穿着凤冠霞帔?」

男子搂着他的臂膀一紧,「嗯,我会让你穿上,而且一生一世都不脱下。」

艳红噗哧笑了出来,「那我不就每日都上花轿嫁给你,你的脑子可真奇怪。」

「竟敢对我说奇怪?你不怕我一声令下,让你人头落地吗?」

艳红轻戳他的胸膛,「你装这什么官老爷的派头,太好笑了,嘻嘻嘻……呀!」

他笑得甜蜜可人,躺在他身侧的男子眼神转深,薄唇火热的堵上,艳红热情的环住他的颈项,眼神迷离的启唇任他亲吻。

一个白发老头立在桃花林另一边,他脸色铁青,宛如要吃人般的盯着艳红,然后浑身发颤的看着男子,喃喃耳语道:「怎会这样?我不会认错的,那是太子殿……」

他还未说完,身后人踏枯叶声微响,他刚回头,腰腹就被一剑刺出血洞来,他倒在地上时,双眼还瞪得老大,嘴上喊道:「皇—」断气而亡。

来人做侍卫打扮,擦去剑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说:「皇上说你办事不力,留你这条命何用,连养个鶵儿都能勾搭上太子,简直是个废物。」

剑入鞘后,他迈步接近那对情侣时,还故意踏出声响。

男子站了起来,艳红羞红着脸躲在他身后。

「什么事?」

「公子,老爷来信,要您速回京城。」

男子皱眉,「莫非京城里发生什么大事,怎会这么紧急要我回去?」

「老爷说不可延迟,公子,我已吩咐人备马,让您立刻可以上路。」

男子望了身后的人儿一眼,艳红紧紧揪住他的衣袖,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他安慰道:「我会很快回来的,你的事我还没跟我爹提过,还是你可以跟我一起……」

那侍卫打断他,再次提醒,「老爷说不可延迟,公子,多带个人恐怕拖慢行程,您也知道老爷的脾气。」

男子犹豫了下,点头道:「也是。艳红,你待在家里,我会很快赶回来的。冠中你留在这里替我照顾他。」

称「是」之后,那叫冠中的侍卫牵出马,男子跨上,依依不舍的望了恋人一眼,才绝尘而去。

艳红捂住脸哭了。他不知道恋人的身分,他曾经问过,但恋人却支吾其词,这一别,万一恋人不回来了怎么办?

他一边哭,一边跟着冠中走,冠中领着他走向桃花林深处,他有些觉得不对劲的停下脚步。

冠中脸带微笑道:「怎么不走了?艳红少爷。」

艳红倒退几步,危机感让他呼吸急促,桃花林深处走出好几个穿着劲装的男子,他怯怯的看向冠中,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冠中开口道:「艳红少爷,公子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这些话直接露骨,让他脸红了,但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由红转青。

「公子把你赏给我们了。」

艳红尖叫逃窜却很快被制止,他头发乱了,鞋也掉了,树枝在身上刮出无数伤痕,男人们淫笑着用绳索捆住他施虐,然后再将身心残破不堪的他,卖入最低等的妓院里……

于灵飞惊醒过来时,眼里充满泪水。

风嫋见状惊道:「老板,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这身体里还残留着桃红的爱与恨,于灵飞的双腿直打颤,脑里只有他非要亲手宰了那个公子的念头。

「给我刀,没用的桃红,什么毒杀切以刑,有胆子的话,你就去找罪魁祸首,孬种,就算对方是王爷又如何,我直接杀进他王府去。」

于灵飞目露凶光,怒气冲冲的套上鞋,出了门后,他从市集里卖刀的摊位上,随手选了把锋利的刀子。

风嫋追在他后面,见他拿了刀,钱也没付,赶忙掏出银两给那就要追上去抓人的小贩,同时心里忧急不已。

老板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什么毒杀切以刑、什么杀进王府的疯话,而且还逢人便问:「承王爷府在哪里?说啊,在哪里?」

于灵飞拿着刀,杀气腾腾,一到承王爷府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下,他大叫不休。

白谒承刚从外面归来,见到此情此景,喝道:「你有什么事,在本王府前这么吵吵闹闹的?」

「你,白谒承,好一个下三烂的混蛋,你叫人轮奸艳红,然后再把他卖进最低等的妓院里……」

他还没说完,脑袋里忽然「轰」的一声,脚步踉跄,他看到自己飘浮起来,而下方的身体竟然动了起来,上前环住白谒承的脖子,幽怨的声音如泣如诉。「我在等着你回来,为什么你再也没回来了?」

白谒承一怔,旋即扯下他的手,「桃红花魁,请自重。」

「你怕什么,不是说要让我穿着凤冠霞帔的度过每一天吗?你到底在怕什么,连回来也不敢?就算知晓我在京城,过着倚门卖笑的卑贱生活,也不敢来看我一眼,你就这么害怕,宁愿让那些人凌辱我,好断了对我的念头?」

桃红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字字句句像珍珠落盘般的铮铮錝錝,内容却像利剑戳刺,每说一句就戳得白谒承面目狰狞。

「我怕的,就是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

白谒承用力的推开他。

桃红抓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上,几乎要咬掉他一块肉。

风嫋尖叫。

白谒承推开桃红时,桃红满口是血,抬头狂笑道:「你呀,你真是个可怜人,身为皇子却如此懦弱,什么也不敢争取,连皇位都拱手让人,我看了都同情万分,真想替你掬把同情之泪,承王爷。」

白谒承身边的人立刻递上白帕盖在伤口上,那白帕瞬间染满鲜血。

与此同时,侍卫们举刀,将桃红围了起来。

白谒承怒喝,「退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

白谒承血流不止,也没想去包扎,就这样直挺挺站着,脸上表情木然,「你恨我,我能理解,你我身分天差地别,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是我辜负了你,也是我伤了你。」

「哎呀,谁敢伤我皇兄,捉起来,处以极刑……咦?这不是桃红花魁吗?怎么,你拿刀要杀谁?谁让你这么气?不会是我家老八吧,我说过了,那茶楼不是老八拆的,是别人冒名的,你就原谅我家老八吧。」

彷佛还嫌状况不够乱般,擅长作乱的人来了。

白谒图依然一身白衣滚着黑边,一柄描金画扇在手里扇呀扇,身边跟着他刚从茶楼带出来的绿竹。

「皇上吉祥,切将军吉祥,我与承王爷是旧识,知道他回京,今日特来叨扰,倒让两位大人见笑了。」

桃红满脸带笑,那笑容淫荡,拜见白谒图时,还佯装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白谒图扶了他一把,感觉手下肌肤软嫩得像要化掉人的指头,他叫了一声,「哎呀,花魁肤若凝脂,比起宫里的妃子还滑溜,今夜愿意入宫侍寝否?」

白谒承脸色大变。

切以刑更是直接拖过桃红,怒吼道:「谁准你出来招蜂引蝶,回家去,你只准伺候我一个。」

「切将军好大的官威,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桃红是个妓,自然是谁开价高就卖谁,也就是谁地位高,我就攀附谁,敢问大人,是将军你大?还是皇上大呢?」

切以刑听得怒火上升,整张脸已经铁青。

白谒图哈哈大笑,「真是恐怖呀,所谓女人心海底针,鶵儿心就是绝毒针了,朕若是个昏君,就要在此刻宰了以刑,朕要是个明君,更要斩了这个敢跟皇帝抢女人的笨蛋,因为他兵权在握,搞不好为了一个鶵儿,真发兵弑了我这个皇帝。」

切以刑立刻跪下,「皇上,以刑绝无二心,只是桃红已是我的人了,只有他,以刑重如性命,要他之前得先要我的命。」

白谒图摇头晃脑的叹息,「惨呀,真是有够惨的,我还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跟我不会落入愚蠢的情网,没想到我看错人了,以刑,你让朕失望了,朕得让人杖打桃红一顿,竟让我朝冷酷话少的切将军变成绕指柔,偏偏以刑你说了,重他如性命,我是打不得了,那就—」他带笑的眼色迷迷的瞟向身边的人,「就绿竹代受吧。」

丝毫没个皇帝的样子,他就这样一掌拍在绿竹屁股上。

绿竹羞得整张脸通红不已,忙躲在他身后,以遮住自己火红的脸。

「走吧,大皇兄,还得去看病重的皇叔呢,别误了时辰了。绿竹,你跟着桃花花魁回去吧,我和将军要去办正事。」

白谒承跟着走了,一场风波无疾而终。

桃红眼里闪着恨。

绿竹不察,傻傻的扑了上去,一边抱怨,「老板,都是你的错,害皇上、皇上打了我那一下,羞死人了……哇啊——」

他一跤摔在地上,因为桃红反手甩了他一记耳刮子,厉声道:「没出息,你的身子值几文钱,被男人摸一下会怎么样,还不是没多久就得服侍男人了,少给我鬼吼鬼叫。」转向另一面警告,「风嫋,过来,少这么畏畏缩缩,小心我吊死你。」

风嫋眼色比绿竹不知高出多少,早已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几个月来的老板,他惶恐的递上帕子,让桃红擦嘴。

桃红一边擦,一边瞧着吓得发抖的绿竹。

绿竹再怎么单纯天真,也终于明白老板又变回以前的桃红姊姊。

「几个月没见,你倒是出落得益发标致了,竟连皇上都勾得上手,不过皇上还没要了你吧,要不然也该厌了你这空有长相的蠢蛋才是,这两日就让人帮你破瓜,免得你太生涩,服侍不了皇上。」

绿竹惊得发颤。

桃红没理他的转头回茶楼,风嫋赶紧跟上。

绿竹回去哭哭啼啼的去找娘亲跟阿捧。

林青娘一听也吓得满头冷汗,急忙找了桃红,说要赎回绿竹。

桃红冷笑道:「我楼里的鶵儿只卖男人,不卖女人的,不过若是你想要卖,年纪是老了些,但是国公爷用过的也是个噱头呀。」

何曾听过如此恶毒下流的话,林青娘又惊又恼。

阿捧躲在门后,一听桃红的话,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里。老板不擅长理事,便把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他掌管,都收在一个包袱中。

他打开包袱,入目是一大叠的卖身契与茶楼房契,他握紧那叠卖身契,上头只有写卖进楼里,并没写是卖给桃红,这至少是条活路。

那一头,林青娘与桃红闹得不欢而散。

阿捧赶紧召集大家当众将那些卖身契撕去,免得有鶵儿不信,以后还傻傻的被桃红威胁。

桃红知晓要阻止时,就见眼前一堆废纸,他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甩了过去,阿捧也不躲,被打得口角挂血。

「你真是反了,阿捧。」

「你是桃红姊姊?」

「要不然你以为我是谁?」

他们像在打哑谜一样。

旁边的鶵儿听得一头雾水,绿竹奔了出来,挡在阿捧身前,「阿捧是八王爷的人,你不能打。」

桃红掩嘴一笑,「又来了个王爷,阿捧,你是在自寻死路,跟那些大人物打交道,可是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视鶵儿为下等人,你还以为能攀上高枝吗?」

「八王爷心里无我又如何,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就算我以后会因此荆棘加身、一身血泪,也是一世无怨。」阿捧语气清冷,维持他一向的淡定。

他的话触及桃红的痛处,桃红举手要打他,这次他没再乖乖挨打,挥拳相向,他长得比桃红高大,又曾做过一阵子粗活,力气比桃红大得多,桃红被他打得后退好几步。

「若是前几个月,我便是被你打死了也不会吭上一声,但现在,你手上没有我的卖身契,凭什么打我?有人告诉我要争,争过才不后悔,这楼里的大家已经不属于你,我就是为他们而争。」

桃红惊怒交加,「你好大的胆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是我桃红楼里的鶵儿,你以为你攀上八王爷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我从没这么想过,这几个月来我学到很多,鶵儿不是一定要依赖男人而活,只要有一技之长,我们也不是非要以色侍人。

「你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视鶵儿为下等人,难道你就不是吗?你打从心底看不起自己鶵儿的身分,恨自己生就这身分,你作践自己便可,不必拖他人下水,这楼的地契、房契全在我手里,这已经不是你桃红的楼了,你走吧。」

桃红气得脸色乍青还白。

绿竹红着眼眶扯着阿捧的衣袖,阿捧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

几十个没有主张的鶵儿眼看风嫋、绿竹这些常围在老板身边的人,现在都站在阿捧身后,也慢慢移动脚步。

桃红气得拂袖而去。

「老板变了,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了。」绿竹小声哭道。

风嫋哭得比他更厉害,「那才不是老板!」

听他们哭着,阿捧的脚也软了,他不像绿竹轻声哭,而是放声嚎啕大哭。以前,老板告诉他,他不是桃红,他不信,现在他信了。

但却太迟了,老板去了哪里?教他要敢争敢言、改变自己命运的人,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切以刑回到将军府时,桃红已经坐在房里等着他。

拜那个姓于的所赐,他一路畅行无阻进到切府,甚至还有人主动送上茶。

此刻他的唇边带着一抹笑,衣襟微敞,秀发披散,一见到切以刑,便娇滴滴的偎了过去,「将军回来了,桃红今日多嘴,惹将军生气,特地来向将军赔罪呢。」

「哼,你会赔罪,那铁定日头打从西方出来了。」

切以刑怒瞪他一眼。竟然当着他的面勾引别的男人,而且那男人还是当今皇上,这小蹄子越来越大胆了。

推书 20234-01-21 :烟锁重华 下——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