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传之爷们倾国(穿越)上——素节

作者:素节  录入:01-18

“……”谁知裴宗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由放下手中毛笔,认真地凝视了他半天,最后惊喜地称道:“好!贤弟!既如此说,那愚兄便在这日落之时摆好庆功宴静候你与李先生佳音!”

……大哥你答应这么快干什么!刚才我只是口误,我只是说试试,也不敢保证这姓李的就一定跟我会来啊!莫言欲哭无泪。

牛皮既然都吹完了,想不干也不成了。莫言只好硬着头皮坐了八抬大轿,由裴宗派遣的一队御林军护卫着来到了鼎山。

“大人,前面山腰处就是那李贞住的茅庐了。”来到山前,侍卫们停了轿告诉他,因为山路崎岖,所以轿子抬不上去。

“你们都在这等着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莫言望着眼前青翠高耸的鼎山,觉得很漂亮,一时竟忘了请李贞的压力,开心地跑下轿子。

“大人,陛下吩咐过,我们不得远离你身边……”御林军有点担心地说。

“那好吧,不过你们远远等在李贞家门外就行了,其他问题我自己解决。如果听到我拍手,你们再进来保护我。”莫言说着,已经跑上了一段山坡,抬头看,这鼎山并不陡峭险峻,只是树木植物长得很是丰茂,那古树参天,薛箩烂熳,山石间可以看到零零星星的野花碧草,白云悠悠地拂过高高的山顶,午后晴空的阳光散懒地滑过山坡,在百鸟啼鸣中洒下点点金光。

“这李贞还真会找地方住……”莫言一面欣赏着,一面爬上了那山腰,果然看到一间小小的茅草屋。

走进那茅屋,却见一个小小的竹篱笆围成的院子,罩住了这简陋的小茅屋。只是却并不见有什么人,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茅屋里似乎有个男子在说话。莫言小心地轻轻推开半掩着的篱笆门,走进那茅屋。只听得屋中一个青年男子在悠悠地吟哦:“……日斜青山彩霞飞,松阴满院白书闲。”

看来李贞在家,莫言站在门外心中暗自琢磨,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借口见他一面再说。

“有人吗?”莫言故意敲门说,“我是过路的!能借我杯水喝吗?”

“门未关,自己来取。”到底是个有修养的文人,虽然听起来不高兴,但还是没有拒绝他。

于是莫言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桌和一个简单的土炕。炕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衣衫褴褛,头发也未曾梳起,胡乱披散着,皮肤白皙,俊美的脸上留着三股约莫有一寸长的胡须,显得文雅清俊。只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屋里进来个人,只顾翘着二郎腿仰面躺着,看也不看刚进来的莫言一眼。

他便是李贞了。

“水在墙角的缸里,只管用。”李贞懒懒地说完,眼皮也没翻一下就往墙壁那边转身躺去了。

“你这大先生,我这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来,你怎么能睡得下呢?”莫言自是不渴,只是好奇地歪着头看看他。

“阁下若是强人,小生这里身无分文,没什么好防备的。若是君子,喝完水阁下自会离去,我有什么好顾虑的。山自青兮水自流……”

“嘿!这词还挺多!”莫言心道:给我玩深沉扯哲学是吧?那老子就陪你深沉!想罢,他故意哈哈大笑道:“先生你错了!如果我是坏人,看到你对我如此傲慢,一定会加害与你。如果我是君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傲慢的对待一个君子呢?世人都夸李先生你慧智谋略过人,以我看,先生倒是个却智少德的人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贞一听话音不对,忙坐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他。

“我当然是好人啊!”莫言装作一副失望遗憾的样子,“听说当今万岁连请了你五次都被你拒绝了,所以我想来拜见拜见先生是个怎样的大德贤人,现在见了,唉!真失望。”

“哈哈哈……”谁知李贞听他这样一说不仅不怒,反而呵呵大笑,“我明白了,阁下是朝廷派来的说客吧?一般百姓哪里会懂得这许多!难为圣上一片苦心了,劳烦阁下代我转告圣上:李贞无才无德,不足以委重任,有负陛下洪恩错爱。请万岁另则高贤吧。

“你猜的还真快……”莫言没想到李贞这么快就道破机关,心有不甘道:“先生难道就不怕惹怒龙颜掉脑袋吗?”

“圣明天子不会胡乱斩杀无辜的百姓,李贞自问不曾违犯国家法度,相信万岁不是个残暴昏君。”李贞轻蔑一笑。一副:‘娃娃,你还太嫩!’的轻视。

好吧,李先生你厉害,算你狠!莫言暗自恼怒道:你丫丫的,老子都在大哥那里夸下海口了,诚心拆我台是不是!我还就不信了!不把你拉倒在我大哥的脚下我莫字倒过来写!跟你卯上了!

“先生,我觉得您真是个悲剧。”莫言突然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打量着他。

“什么?”李贞被他看得莫名的心里发毛,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想要做什么。

“先生的令尊和令堂大人生就先生这男儿之身,辛辛苦苦教养先生你成才,无非希望先生能够有朝一日光宗耀祖,为李氏家族争光,可是先生你却对眼前这个光耀门眉的机会视而不见。先生岂非不孝之人?先生痛恨前一任皇帝的荒淫无道,所以无心参政,可是先生为何不想想,当今天子若和那位一般,又怎会如此诚心不顾天子之威仪,弃万乘之尊严,频频拜请先生?先生如此推脱,至君臣大义于不顾,岂非成了不忠不义之人?”

“非是李贞不满圣上,而是李贞真的无才能担当陛下所付重任,我已经心如死灰,是废人一个,请阁下回去罢。”李贞到底是个水泼不进,油盐不熟的主,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坚定。

“好吧。”莫言叹了口气,故作狗血地深沉道,“既然先生如此决绝,我也不强求你。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真小人。圣明天子虽不会杀你,但是我这个小人却要杀你,因为你让我下不了台阶。完了我会宣告世人先生你是个欺世盗名的小气鬼,心疼一口水和我起了争夺,被我出于自卫误杀了。”

“哼!你以为世人会轻信你的片面之词吗?”李贞微微冷笑,全然不放在眼里。

“事在人为嘛。”莫言装出一副无赖的嘴脸,“如果信得人不多,陛下可以再杀了我,给世人一个不计前嫌,爱才敬贤为你报仇的明君形象。而你就成了那个不知好歹的酸儒生。这就叫做:为了陛下黑锅我来背,送死你去。”

说完他故意一拍手,于是御林军破门而入。嘿嘿,你不是自负清廉高洁的贤人吗?我让你没清名可享!

“你……!”李贞又气又恼,手指哆嗦着指着他嘴唇语塞了半天,最后终于无奈地低下了头宣布认栽:“算你小子狠!带我去见陛下吧!”

“这就对了嘛!亲爱的先生!你果然是深明大义的贤人,你就是我的偶像呐!”莫言见他终于投降,马上换成一幅天真纯洁的笑脸热情地上前拥抱垂头丧气的李贞,“刚才多有得罪处还望先生勿怪,我这也是出于对先生的无比仰慕之情啊!你说是不是?……”

第十八章:朕封你为闲王!

因为是要见天子,所以李贞先被带去驿馆里沐浴更衣。等他出来,莫言还以为换人了。只见此时的李贞:身穿一见皂沿边麻布宽衫,天青色的交口领露着雪白色的内衣领边。深蓝色的宽布腰带下是天青色的裙裳,一双干净的白袜衬着草鞋,外面罩着一身轻纱白鹤氅,头发已经用白色的簪子挽起来,系着青丝纶巾,耳边留着细长的两鬓,手里摇着白色的羽扇,儒雅清俊的淡然自若仿佛是诸葛亮在世。

“李先生好个相貌!”莫言看得呆了,这么个镇定高洁的人物,当真是刚才自己在小茅屋里作弄的那位李先生吗?

“大人,请带路。”李贞没好气地象征性拱拱手,莫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先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刚才是莫言的不是,您别计较。”

“莫大人,李贞一介草民,哪里敢与大人计较!能被天子和大人这般天资聪慧的人叫下山也不枉李贞半世虚名了!”李贞无奈地长叹一声,话音未了,却有宫中小黄门来报:“莫大人,陛下已亲自来迎接李处士,现已到驿馆门外。”

“大哥亲自出宫来了?”莫言听了忙跑出去看。一旁的李贞听了心头一动:大哥?当今天子乃是姓裴,这个少年却是姓莫,到底是什么来历?

一出驿馆,果然见馆院内人马齐聚,华盖罗伞,护卫森严。裴宗穿了一身朱红色团龙袍,头戴紫金双龙冠,腰悬镂金嵌珠八宝带,足蹬青底皂靴,骑了一匹黑色高头骏马,守在馆楼门前。

“大哥!”莫言赶紧跑过去。那裴宗下了马,关切地询问:“贤弟,李先生果真在此?”

“陛下。”不待莫言回答,李贞已跟了出来,来到裴宗面前跪下叩拜道:“草民李贞扣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先生快快平身!”裴宗急忙亲自上前双手将他扶起,“朕久慕先生大名,今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陛下,李贞不过山野匹夫,疏懒性成。屡蒙万岁枉临,不胜愧郝。但恨贞年幼才疏,有误下问。”李贞眼睑低垂,深深地作一大辑。语气里却是不卑不吭。

“李先生不必过谦!”裴宗抱双手恭敬地也深深地还施一礼,“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终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弃卑贱,曲赐教诲!”

“陛下!”李贞见裴宗居然如此抬举自己,虽然被自己拒绝了五次,都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如此谦虚地称只有二十四岁的自己作先生,并不以天子自居,而自称卑贱,这般宽厚和蔼,必是个明君圣主无疑了。不由得打消了原来的念头,感动地跪在裴宗脚下再三叩拜:“万岁果真是位尊贤重士的圣主,既蒙陛下不弃,李贞愿效犬马,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垂爱之厚恩!”

“好!先生,请随朕宫中一叙。”裴宗见他终于肯合作了,心中大喜,忙亲自挽了李贞的手,带领莫言人等进宫去了。

……

“陛下,请恕臣直言。”在接见外臣的麟德殿中,李贞与裴宗越谈越投机,“我朝当前局势,十分不稳。虽自我太祖皇帝以来历经三位贤君的苦心经营,根基算是不浅。然先帝在位时只知荒淫寻乐,全然不顾百姓的水深火热,暴虐程度超过桀纣。使得邻边各国皆有虎视我国之意,如今陛下你接手的是一个外壳看似强大,实则国库空虚,政局混乱的国家。所以陛下需要选贤任能,兴利除弊,防固边关,先整治完内政才能扫除外患。”

“先生所言,与朕想的完全一致!”裴宗听得不由的大笑着点头称赞,拱手再拜道,“先生,朕今日有幸得到了先生真乃是如鱼得水,朕要拜你为丞相……”

“陛下不可!”谁知李贞却一口回绝了,在裴宗疑惑的目光中,这个低调的年轻人俯首跪地道:“陛下,臣幸蒙陛下错爱,以布衣之卑微承陛下之厚爱已是遭人妒恨之举,而今未建寸功,便无端做了丞相难免众心不服。一则君子无功不受禄,二则臣希望以自身能耐而建功入仕,才不负陛下对臣之厚望。请陛下先让臣从低微小吏做起吧。”

“好一个君子无功不受禄!”裴宗赞赏地注视着这个坚毅的年轻人,“以先生昔日防御边关之大才,就便是现在做了丞相也无人敢不服了……也罢!既如此,朕便先委屈先生。现如今漠阳城局势混乱,豪强不法,刁民作乱。就有劳先生去出任漠阳令吧,把漠阳治理好。”

“臣,领旨谢恩!”李贞心中明白,漠阳乃是白梦朝最重要的地方:它紧挨着帝京清都,是清都城的陪都,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多少开国元勋国之重臣都会选择的晚年养老娱乐之所,怎么能由它乱下去?非得力之人去治不可。裴宗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信任呢!士为知己者死,我李贞必不负陛下您的重托!

“陛下,只是臣还有一事相求……”李贞考虑到某些事,犹豫着开口道。

“先生有话尽管说。”裴宗此时已完全对他产生了十分的好感,乐呵呵地颔首道。

“陛下,能否命今日带臣下山的那位小公子随臣一同前往?”李贞大着胆子终于说了出来。

“哦?”裴宗听了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莫言乃是朕的爱弟,齿幼天真不懂国事,先生要他同往作何?”

“陛下,您小视了这位大人。此子某些方面不在微臣之下,只是未经磨砺而已。若好生栽培,他日必成大器!”李贞细眼微眯,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如若治得好漠阳城,臣的性命却都系在这位小公子身上了。”

“先生这是何意?”裴宗心头一惊。

“陛下日后便知。”

……

“什么!”听了裴宗要自己出宫跟随李贞去漠阳的旨意后莫言吓得大叫起来,“哥哥!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每天偷吃你御书房里的点心,不该打碎了您案头上那只白玉笔洗,不该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瞒着您,但是您也不至于把我赶出去吧?我举目无亲的我住哪?哥!你就是我亲哥哥!就原谅兄弟这回吧!俺以后只听你的话还不成吗?”大哥呀!你不是这么狠心吧?离了宫我怎么还能和绿萼姑娘朝夕相见呐!

“哦?贤弟原来还瞒着朕这么多事啊。”裴宗见他紧张的样子不免心里想笑,这个小笨蛋,那些小事哪里瞒得住朕呵!所以朕才故意命御书房多备了些点心,区区一个笔洗值得了什么!就凭你为朕所做的这许多事情,解决的难题,便是把这宫中之物都砸尽了朕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呵!

但是他脸上却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沉下脸来严肃地说:“既然如此,贤弟你非去不可了。算是戴罪立功吧!待李先生重回清都之时,为兄再准你入宫。贤弟且宽心,李先生会好生照顾你,你只需跟着听他安排便是。”

“哥哥……兄弟舍不得离开哥哥……”莫言可怜兮兮地望着裴宗,可惜挤不出眼泪来烘托气氛,要不会更具狗血的煽情的气氛。

“贤弟只管去,不会太久必能回来。朕答应你,此事之后朕定不会再让你远离朕的身边一步。”裴宗突然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道。小笨蛋,你是舍不得离开绿萼吧?你当朕看你不出?可惜绿萼那种女子根本不适合你,日后你自会明了……

“好……”莫言见裴宗摆明了不会妥协,失望地挤出个好字来。

“好就对了。乖,听话才是朕的好兄弟。”裴宗见他终于肯妥协,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和蔼地说。

“好黑心的哥哥。”

“你说话别大喘气!”裴宗听了后半句气的狠狠地敲了他一个暴栗。

……

“殿下,前方便是漠阳城境地了。”负责守卫在莫言轿子前的御林军骑着马,对正望轿窗外观看的莫言说。

原来漠阳城离清都这么远啊!莫言望着几乎记不清的道路心想,当初裴宗哥哥带我出漠阳时,用的是乘脚风。不到半日就到无阴县去了。现在却要走两天时间!唉!漠阳啊!那个可怕的地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阮庭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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