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歌+番外——崆夜

作者:崆夜  录入:01-17

“我咳的心肝肺都恨不得跳出来给你们当药引子了,你们两个倒是说句人话啊!我这个俊美无双霸气逼人的大活人在你们面前晃了那么久,你们都看不见,难道眼睛都盲了不成!”

白崆夜懒懒的抬头瞥了他一眼,没答话,继续翻捡着手中的药材,蓝孔阙也抬起了头,只是那张脸上除了满脸的小麻子看的分明之外,那双眼睁着和闭着没什么区别。

“哦,我知道了,定是你们两个觉得我太过英俊潇洒高大伟岸,怕伤了自己的心,所以才对我视而不见的,这我倒是可以理解。”

宵钰风骚的撩了撩耳边的几缕青丝,对着对面的两人抛了个媚眼后,重新翻了个茶碗,为自己斟了茶继续说道:

“我就知道,我这姿色天下无人能敌,除了我娘子。”

蓝孔阙独自在心里嘀咕,某人真的很是自信啊,这天下有白崆夜和云迦这样的人间绝色在打头阵,这样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见两人还是不说话,宵钰立马又变身为鬼面阎罗,一拍桌子,打翻了第二个茶碗。

“我说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别跟门口的盆栽似的,气都吐不出一口!”

这回屋中沉默的两人倒是吭了气儿,开了金口,只不过合起来总共只说了五个字。

“无耻。”

“最无耻。”

“你……你们!哼!”

宵钰一甩衣袖,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了两人就往门口走。

真是气死人了,要成亲了贺礼没要到,反倒被气的半死。

“哎,别急着走啊!心肝肺还没留下给我们做药引子呢!”

“蓝孔阙你给我去死!”

“你这掐架的姿势和口气,真是越来越像你家娘子了,真是有够夫妻相的。”

宵钰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长的像女人。

“宫主!你好狠!我要叛了赤魇宫,离开这里!”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打算把我天下第一的宝马,雪娘送给你做贺礼呢,如此这般,我也就只能收着自己用了。”

白崆夜微翘了嘴角,细眼微挑,斜睨了一眼听到自己话后猛然顿住腿脚的宵钰。

“雪娘真的要给我吗?宫主!”

宵钰眼含泪光,宫主真是个好人,他的雪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马,周身雪白,疾如闪电,跑起来就如一团云雾,骑在上面很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他可是垂涎了很久了。本来他来向宫主讨贺礼,知道宫主的东西,出手定是不凡,没想到会如此不凡!这下终于如愿以偿了!

真想仰天长啸,大叹三声啊!

“怎么?不走了?”

白崆夜看着宵钰的那副谄媚样,嗤笑了两声。

“不走了不走了!走了,哪里还能再遇到雪娘,我就知道公子不会亏待我!”

“真不走了?”

“真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

“可是我已经改主意了,打算你和翠莺成亲,还是送你最喜欢的金银好了。这几年我开得铺子买的宅子,你随便挑吧,燕寻山搬出的金矿,也随你喜欢,想搬多少搬多少。”

白崆夜捻了棵药草,弹了弹上面的灰尘,漫不经心的向宵钰说着自己的决定。

“宫主!只要我在赤魇宫一天,你给我多少座金山银山,到头来那还不都是你的!”

谁说宫主是好人!都他妈屁话!宫主你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讲信用的大骗子大混蛋大恶魔!我咒你和长安XXOO的时候不举!就算举了也早泄!

“你说的也是,那雪娘就归你了。”

白崆夜在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来,扔给了宵钰。逗你而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看在你要办喜事的份上,就先饶你一回。

宵钰见宫主向他抛来一个绿莹莹的东西,赶忙伸手接过,放在眼前一看,是个光滑莹润的莲花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夜”字。

哈哈,今天真是没白来,无耻也有无耻的好处,有了这块玉牌,雪娘就真归自己了,找养马小侍领马去喽。

翠莺和宵钰成亲,秋长安在铁器铺子让人照着他画的样式打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用的是白崆夜给的两块上等玄铁。又在自己的铺子里敲敲打打了几日,亲手做了两个匕首的套子。套子小巧精致,云纹翻卷,刻着一只啁啾着的伶俐鸟雀,上面盘了金丝的那把是给翠莺的,刻了戏水锦鲤,用血玉做鳞片的那把,是给宵钰的。

秋长安将两把匕首送给他们两人时,宵钰和翠莺简直是爱不释手,这样的做工,真真是天下难得。

蓝孔阙送了两颗由蓝家独门秘方练成的可凝神练气,增长功力的丹药,另外还有两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上画着羞人的春宫。一个是顶级的魅药,一个是万金难求可补肾壮阳的灵丹,说是给他们增加闺房乐趣用的。

只不过,东西刚送出去,就被另外两人到处围追堵截,边追还边喊着“让你说姑奶奶我不行!”“让你咒大爷我不举!”

找死!死死死死死……(无限的回音)

可爱的云迦蹲在院子里的石桌下面,两手抓着甜甜香香的梨糕,沾着满脸的糕屑,对着飞上飞下扭打在一起的三人,用软软糯糯的童音喊道:

“翠莺姑奶奶!宵钰大爷!云迦的梨糕你们还没收啦,孔雀哥哥说,不送礼物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

第二十一章:算你狠

现在外面风头正紧,宵钰和翠莺的亲事只能一切从简,只是在他们现在待得宅子里贴上了大红喜字,布置了简单的婚房,请了个喜娘讨个彩头,再无其他。

贺喜的人除了白崆夜,秋长安蓝孔阙和云迦之外,也再无宴请其他宾客。

正堂中,白崆夜坐在主位,充当司仪的蓝孔阙站在一旁,秋长安坐在客席上,正拿了一方帕子替坐在旁边吃了一嘴糕点渣屑的云迦擦着脸。

宵钰一身大红喜服罩身,胸前系着红绸花结,满面春分,喜不自抑的站在厅堂中间等着新娘子前来一起拜堂。

只是等了很久都不见凤冠霞披的新娘子到来,眼看着马上就要错过拜堂的及时了。

宵钰等的有些烦躁,在屋中来回渡步,眼睛是不是看向门外。他总觉得自己现在心跳的厉害,惴惴不安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秋长安见宵钰有些不安,便站起身对着宵钰说道:“你不要着急,我去看看。”

刚走了几步,就见一身大红衣衫,鬓上歪歪斜斜的插着一只红色珠花的喜娘,慌慌张张的奔来,人未到声先到了。

“各位公子,大事不好了!”

坐在主位上的白崆夜,瞥了一眼旁边眉毛抖了几抖的蓝孔阙后,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茶碗,掀起盖子掠了掠上面漂浮着的茶叶,置身事外的喝起茶来。

“出了什么事?”

宵钰远远地就听到了喜娘传来的声音,紧蹙了眉头,直直的盯着喜娘。

他就知道!心突然跳的如此厉害,定然不会有是没好事!

“姑……姑娘不见了!”

喜娘有些害怕的看向宵钰,就怕他一个不如意将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毕竟新娘子从一到早就是和自己呆在一起的,成亲之日,谁遇上这样的事都会发脾气。

“什么?”

宵钰有些震惊,马上就要拜堂了,新娘子却不见了,心里的怒气蹭蹭蹭的烧了个旺盛,就像火焰山一样,心中的大火怎么扑也扑不灭。

“姑娘说……说……”

喜娘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看着宵钰那张瞬间烧起来的火焰山,吓的腿都抖了几抖。

“说什么?”

宵钰步步紧逼,听喜娘的口气,似乎是翠莺自己走掉的,她不是天天嚷着急着要嫁他吗?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她却不声不响的跑了?胆子真是够大,等他逮到她,看她不剥了她的皮!看她还跑不跑!

“说……姑娘说她要去杀个人。”

喜娘当时看到已经穿好嫁衣,戴好凤冠的新娘子在看到一幅书信的时候,突然双目圆睁,也和对面那位新郎要喷火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气的似乎要将人活活的撕了。

听到她咬牙切齿的说她要去杀人的时候,更是将她吓个半死。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做了这么多年的喜娘,还是头一次听到,在新婚的当天,新娘要去杀人的。成亲的日子,可是见不得血光之灾的,要走霉运的啊!

“杀什么人?”

宵钰有些疑惑,除了断了她血脉的青云派大弟子洛长风之外,再无仇人,而且现在,她大病初愈,还不是洛长风的对手,翠莺也不可能去冒这个险,而且还是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那她到底是去杀什么人?

“好像是一个叫璃茴的姑娘。”

璃茴?她是谁?翠莺为什么去杀她?只一瞬,宵钰的眼睛突然大睁的望向悠哉游哉的和宫主对坐着饮茶的蓝孔阙,满身怒气蒸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燃烧的噼里啪啦的爆了起来。

璃茴的事,只有他和蓝孔阙知道,除了他,没有别人。

“蓝孔阙!你对翠莺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你曾在凡州的淋香楼包过一个叫璃茴的姑娘而已。”

蓝孔阙继续悠闲的喝着茶,根本不理会宵钰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怒气。

这个世上除了白崆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常常被人遗忘的蓝孔阙。

“我包璃茴,只是为了让她助我拿到为宫主解毒的‘窃香’而已,并无沾染与她,这些事,你再明白不过,为何要对翠莺将话说的不明不白?我和你有什么恩怨让你如此对我?”

翠莺的倔脾气,若是闹将起来,不掀个翻天覆地,决不罢休。这次闷葫芦里吃了暗亏,杀了璃茴事小,若是打算一辈子再不见他,那他宵钰这一辈子就完了!

“因为在铆州的锦福楼,你折了我爹留给我的金字狼毫,为此,你也总得吃些苦头的。”

蓝孔阙将他的小眼睛努力睁了睁,他的金字狼毫,被翠莺偷去了也就罢了,若是被人毁了,此人被千刀万剐也是应该,今日对你如此,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蓝孔阙!,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三年前就该让你臭死在猪圈里,当年生了恻隐之心放了你,真是我宵钰他妈的手贱!等我寻到了翠莺,再来找你算账!”

说完,宵钰狠狠剜了蓝孔阙一眼后,就一个腾身飞掠了出去,急急的去寻翠莺。

看着宵钰离去的身影,从来都不曾笑过的蓝孔阙的脸上突然炸开了一个笑靥,脸上的小雀斑随着嘴角的咧开,一抖一抖的很是阴险。

宵钰,我不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找你麻烦,你就永远不会记得我蓝孔阙也不是好惹的!将我关猪圈折我的金字狼毫也不是那么让你喜笑颜开的美事。

“公子,宵钰和翠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秋长安看着前一刻还喜气洋洋的喜堂,因为新郎和新娘子的突然离场,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还有蓝孔阙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古怪感觉。

“不会有事,只不过宵钰会吃些苦头罢了。”

白崆夜懒懒的靠在桌上,一手撑着头,另一支手把玩着两个给新人准备的核桃,细眼微阖,面容妖魅,气质飒然。

“那,宵钰和孔雀怎么办?这仇定是结下了。”

“他们两人的仇,早八百年就结下了,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他们将对方怎么样了。”

白崆夜伸着长指,掐了掐秋长安的包子脸,这手感,还是这么好~

“夜哥哥,什么叫做包了个姑娘?”

“就是为了做坏事,在外面花银子买了个大活人。”

“夜哥哥,什么叫做坏事?”

“就是那日你在屋顶上看见你翠莺姑奶奶和宵钰大爷在屋里的那样。”

“就是不羞不羞光屁屁咬疼疼那样?”

“是,也不是。”

“夜哥哥,翠莺姑奶奶干嘛去了?”

“杀人去了。”

“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她以为有人比她早一步睡了她男人。”

“那宵钰大爷干嘛去了?”

“追人去了。”

“为什么要去追人?”

“因为他要是不追出去,这辈子就没人陪他睡觉了。”

云迦眨了眨大眼,扬起唇红齿白的俊脸,左右摇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用软糯好听的声音说道:

“云迦知道了,要是以后孔雀哥哥和别人睡觉觉,不再和云迦觉觉了,云迦也去杀人,让他这辈子除了云迦再没人敢和他睡觉觉。”

蓝孔阙:……

话说,过早思春的小孩不是好小孩~

长安仰头望天,公子,不带你这样拐骗小孩的……

第二十二章:孽中花

夙城传来消息,听说已经有了祈龙舌的下落,白崆夜和蓝孔阙连夜赶往夙城,宵钰去追翠莺也有些时日了。

西域早晚温差很大,正午的太阳却即使火辣炙烫。

秋长安搬了个竹榻放在荫凉下,铺了凉席,让抱着取名叫小毛大毛的小松鼠玩的满头大汗的云迦躺在上面,自己拿了个矮凳坐在旁边剥着莲子。

“长安,云迦饿饿,大毛小毛也饿饿。”

云迦盘着双腿坐在凉席上,怀里抱着两只小松鼠,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望着秋长安,莹白的手指戳了戳两只小松鼠柔软的小肚皮。

“云迦再等等,等我剥好了莲子,就去给你做甜甜的莲子羹。大毛小毛还很小,不能给它们吃太多,刚才云迦已经给他们喂了一把松子了,若是再给它们吃些东西,它们独自会痛哦。”

秋长安摸了摸云迦的头,叫他乖乖坐着等一等。

云迦听话的不再吵闹,对着长安甜甜的笑了笑后,继续和两只活泼不怕人的小动物玩闹着。

只是这种短暂的安静只一会就又被一声软软的带着委屈的童音打破了。

云迦揪着大毛小毛毛茸茸的蓬松大尾巴,大眼里隐隐含着两包泪,皱着鼻头,噘着红唇,委委屈屈的看着长安。

“长安,云迦真的饿饿啦,云迦想吃梨糕。”

可怜兮兮的说完,丢开一只手里的小毛,伸着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了自己瘪瘪的肚皮,向长安证明着自己真的很饿。

长安想起中午吃午饭时,云迦只顾着和小松鼠玩,并没有吃多少饭,在太阳底下玩的又出了一身的汗,也是该饿了。

长安将剥了一半的莲蓬和小竹筛放下,无奈的起身,打算去给云迦买梨糕。

公子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不要出门,但是看着云迦可怜兮兮的模样,秋长安有些不忍心,毕竟云迦现在的心智如小孩子这般,也曾是为了公子才会如此,对云迦,秋长安心里总有着愧疚,所以,没催对云迦都是有求必应。

“云迦乖乖的在这里和大毛小毛一起玩,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听见了什么声音都不可以出去哦,不然的话,以后就再也吃不到梨糕啦。”

“嗯!云迦知道,云迦和大毛小毛一定会乖乖的等长安回来,若是不怪,云迦,就打大毛小毛屁屁。”

秋长安带着些哄骗的嘱咐着云迦,见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又对他后半句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走了几部还是对云迦不放心,又走回去将公子走时以防万一留给他的黑玉蝙蝠仔细的放入云迦的怀中,对着他嘱咐了又嘱咐一番,才放心的走了。

前些日子,为了给翠莺和宵钰做匕首的套子,秋长安也是连着几日独自去自己的剑鞘铺子打打敲敲,也并没有出过什么事。况且卖梨糕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宅子并不是很远,走半条街就到了,这么短的距离,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什么事都不会这么凑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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