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看着曾经还是孩童的岳冬已经长成英姿飒爽的翩翩美少年。虽然那俊美的容颜刻上了丑陋的疤痕,可那温柔的笑容依旧没变。她心中封沉许久的幼芽,一夕间长成碧绿的小树。玉柔开始相信那个美丽的传说。
此后,她与岳冬越走越近,虽然岳冬每年只能下山一次,在家也只住一个月的时间。可这并不能阻碍他们感情的递进。玉柔心中的小树与日俱增,当她发现它时,它已经长成不可动摇的参天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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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考取武状元之时我就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
这是她的冬哥对她承诺的誓言,那一年她十四岁,岳冬十七岁。
岳骥已是正二品的辅国大将军;柳清扬也是正三品的中书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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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珍珠索命案’与幽灵岛逆贼被安乐王府的小王爷破获一事,在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玉柔无心关注别人的丰功伟绩,她只担心他的冬哥。李毅、路少龙的尸首找到了,可她的冬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玉柔整日寝食难安,连白绫她都偷偷备下了,只要一听到岳冬的噩耗她也随着去了。
老天没有舍弃她,在她心惊胆战两个月后晴儿终于给她带来生的喜讯。
她的冬哥活着回来了,虽然有小小的失意,右脸的疤痕也神奇的消失了,可那不要紧,只要他还是她的冬哥,只要他平安一切都不重要。
她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来年的科考岳冬如约高中了武状元,他们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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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封柳玉柔为昭仪,两日后入宫……”
就应为这一道旨意,她全部的幸福都没了,为什么她满心欢喜等来的不是岳家的媒人而是皇帝的圣旨?!
她不要!宁为百姓妻,不为王侯妾。何况那还是皇宫,那里有多少个女人同时服侍一个男人。
她不要!就算对方是皇帝,是爹爹口中夸赞可比尧舜的圣明天子,她爱的是岳冬,她不要进宫!
玉柔哭了一宿,想了一宿。她的父亲,她的冬哥,都是忠君爱国之士,要他们公然的违抗圣意是不可能的,除非有足够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是针对皇帝的。
出身书香门第的她,礼教严禁的她,为了可以和心上人比翼双飞选择了最不堪,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酒楼中,玉柔破釜沉舟。她相信他的冬哥一定会来迎娶她的,所以她没告诉爹爹她已不在是处子之身。她要等岳冬来了一起面对。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了,他的冬哥没有来,她只等到皇帝的花轿。她有疑惑也有怨恨,带着这些她上了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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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中,她看到了那个改变她一生的男人。果然如传说般,俊美威仪。对方没有拉着满心悲愤的她行房事,而是相敬如宾的对桌而坐闲话家常到天明。
玉柔没有因此对这个破坏她人生的男人产生好感,因为对方言谈中的神韵满是叫她畏惧的阴冷。他虽然在笑,可眼中没有笑意;他虽然在说关切的话语,可她感觉不到一丝暖意。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直觉。
当半个月后,皇帝第二次来到她这里,床悌间他的爱抚没有任何情感,他们的交合完全像在履行公事。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还要拆散他们?
之后,皇帝再没来过她这里,她就像被遗忘了一样。怀着双重的怨恨她等到了新的生命,她知道那是她和岳冬的孩子。为了报复那个毁了她的幸福,在占有她后又把她丢弃的男人,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时间就在仇恨中度过,在得知她有喜后,那个男人来看过她几次。说是看她,可对方只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经意的话语间,那男人竟有想把皇位传给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意味。
玉柔心中嗤笑。她默不作声的等待着孩子的降生,谁知那男人邀她花园一游竟然让她遇见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所有的怨恨在那匆匆的一聚后,烟消云散。她知道了,他的冬哥没有背弃她。爱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她要改变计划,她要为他们的将来而奋斗。
——
早产加难产,生育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以为她要挺不过去。
不行,这是她和她冬哥的孩子,她一定要把他平安生下来。她还没让那个拆散他们的男人尝到恶果。
——
母子平安,老天都在帮她。就算没有岳冬推她的那一下,她也是要安排早产的。一切都按照她的期望在运行,在得到霍达这个有力的帮手后,更是如虎添翼,现在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
一天,晴儿告诉她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她起初不信,可当她步入皇帝的寝宫,看到凌乱的龙床上躺着的萎靡的男子。她的心碎了,她的世界崩溃了,她对那个男人恨从没像现在这么强烈。
杀了他!
她要让那个男人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
计划明明是顺利的,可为什么……
她以为是岳冬迂腐的忠君之心断送了他们的幸福,没想到在那个男人道破一切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幼稚,他们不过是那个男人的手中玩偶。
她的挣扎,她的期望,在那个男人眼中就像个跳梁小丑。
——
令人窒息的密室中,充满血腥和暴力的气息。
她心爱的男人应为她的幼稚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可她无力回天。
“你也看到了,岳冬的身体已不在是常人,不论遭受怎样的创伤他都会痊愈。就这样吊着,不吃不喝也能活着,不过他还是会觉得饿,觉得渴。他现在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视。本来他是可以过人的生活,应为你他一辈子只能当个任人玩弄的玩具。”
“你想怎么样?”
“皇后真善解人意,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说。那朕也简单明了的说了,喝了它朕就放了岳冬,让他完好如初。”
玉柔看了眼桌上的茶杯,里面是一杯黑水。毒药吗?不管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不再天真的相信那个让她仇视到食其肉,饮其血都不能解恨的男人会遵守约定。可现在自己的挣扎反抗不过是在让对方看笑话。
她心爱的人,因她坠入地府,她没有能力挽救,她只能陪他一起去。
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那黑水的味道竟犹如她此时的心境。扔掉杯子,玉柔只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思潮从心口盘踞到脑海。
她看到了什么?不输于她的憎恨、嫉妒、悲伤,这汹涌而来的意识竟是那个男人的。——他真的是人吗?
玉柔的爱恨情仇与那外来的情绪在她脑中越搅越多,越涨越大,伴随预裂般的疼痛,玉柔:“啊——”的一声惨叫,后脑真的炸开了,随着脑后崩出的黑血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柳玉柔后脑在黑血流尽后,伤口慢慢复原的赝品,他知道他的郁结同柳玉柔对他的怨恨同归于尽了。
他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的怨恨竟然真能同他的对抗。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不然他干嘛制造这些,还特意让她来看岳冬的惨状。
他物质化的怨结消失了,他的心也冷静下来,他又可以耐心等候他与‘主人’再次改善关系的时机。至于柳玉柔这味解药,自然不能用完就扔。他不是可怜她,也不是怕岳冬伤心,他只是不想让‘主人’知道此事。所以,柳玉柔必需好好的活着。
“带她下去,按我之前交代的办。”
“是。”
傀儡们抱走了人事不醒的柳玉柔。
一箭双雕的解决了两个问题,赝品心情舒畅了许多,不过还有一个没有解决。
赝品转身看了看刑架上,还在饱受摧残的岳冬。只见他光洁的身子已被血染,数条未及愈合的鞭伤触目惊心。胯间还在抽动的木棒将他体内的血不断带出,小穴入口内壁的嫩肉在抽插中不断翻进翻出,岳冬原本一张俊秀端正的脸,因此扭曲的甚是难看。
赝品冷漠的打量一番后对还在实施虐性的几人说:“把他洗干净,换个方式继续。”
第五十章:悲哀的选择
好渴!好饿!好冷!好痛苦!死寂黑暗的好可怕!
在这没有人性的地下室中岳冬彻底体验到作为一个玩具的悲惨处境。没人给他水喝,没人给他饭吃。他的胃饿的抽疼,可他没有被渴死、饿死,这个不死之身的弊端真是恐怖。他全身无力,不知是皇帝对他做了手脚还是应为饥饿。双目如瞎,完全的黑暗更让人觉得恐惧。身体长时间一个姿势,就算复原能力超强的他也会觉得全身酸痛难耐,尤其是吃重的腕部更是苦不堪言。
不止这些,在没人凌虐他身体时,他们好像给他用了媚药,让他的私处和后庭瘙痒难耐,只想让人狠狠的操弄自己。可真熬到有人来了,他的欲望又消失了,像是药物副作用,身子一被人手碰触就会恶心的想死,来人一走铺天盖地的欲望又会回来。这就是皇帝折磨玩具的手段?
突然似有水泼到身上,岳冬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知道又是有人来给他冲澡了,他身下那些污物每次都要粘到皇帝下一次来宠信他时才被洗掉。
他看不见,只能凭肌肤的感觉和对皇帝性子的判断那个人可能是皇上。自从他不再被道具折磨,就换成了真人。触碰他身子的手只有一双,而且感觉每次都是同一个人的。皇帝要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应该不会让其他人真的侵犯他。
——
冰冷的水又泼到身上,岳冬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好冷。再被人洗净之后,他的欲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愿意被人碰触的厌恶感,岳冬怀疑肯定是洗澡水被下了药。
一只温热的手顺着他的腰摸上他的胸膛,因控制不住的厌恶岳冬本能的咬牙皱眉。他只盼痛苦早点结束,可令他作呕的交合结束后又会是令他钻心刺痒的情欲,两头都不好受,岳冬为自己的悲惨处境忍不住心酸。
无情的蹂躏中断了岳冬的思考,直到对方完事走了之后他才能集中精神。想必是皇帝为了能让他认清局势,他的身体没有在被欲火侵蚀。
死寂中,皇帝与他最后对话的内容一直回响在他脑海。
“你放心谁都不会死的,朕原本就没打算杀他们。你的女人,你的家人,他们都会好好的活着。”
“你是我的,我不许你心里装着我以外的人、事、物。包括之前你应为我是皇帝,为了你家人、心上人的命才顺从我。我要你畏惧我的本身,只看着我一个人,视我为一切。”
“做我的人,你依旧可以过你大将军的日子,和你的家人和你的朋友在一起。做玩具,你只能呆在这里,而冬影会取代你的身份,去享受本应属于你的生活。不止这样,玩具是不会说话的,不会看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玩具是不会动的,所以你将永远被锁在这个架子上。岳冬你这身子真的很适合做玩具,不吃不喝也可以活着,无论怎么玩弄都不会坏……”
身体一阵恶寒,不是应为冷而是应为恐惧引起的。岳冬畏惧地回忆着皇帝的话和过往的种种,他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矜持毫无意义,甚至愚蠢到可笑、可悲。
皇帝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智慧、武功、权力都不是他能斗的过的。反正对方不会放过他,与其这样被当玩具似的玩弄何不妥协,那样至少会活的比现在有尊严。趁着还能回到家人身边时选择做人,总好过变为孤家寡人被人家吊在这里羞辱的强。
在决定这个悲哀的选择后,岳冬焦急的等待皇帝再次来临。他的身体已经被熬到极限了,在这样被半死不活的吊着,他实在受不了了。
在黑暗中岳冬苦苦的等待,终于盼望到有人来为他洗澡。岳冬不知道皇帝是否已在这里,他拼命的点头,希望能让看到他的人明白,他已经妥协了。
身体被擦干净,可岳冬感觉没人理会他的异常。一双温热的手又开始触摸他的身体,岳冬慌了,频频摇头,他很想说:“不要在这样折磨我了,我认输,我要做人。”
可对方只是更加用力的揉捏他臀部和腹部的肌肤。
怎么办?岳冬心急如焚,他算是知道哑巴有口难言的痛苦了。他唯一能表达意思的方式只有摇头或点头,可对方不理他,不还给他听力、语言,他无法作更明确的说明。
“……别让我等太久,如果我迷恋上你做玩具的样子,到时你想做‘人’也难了。”
那天的话突然又从他脑海跳出。——难道因为他迟迟没有表态所以皇帝恼了,真要关他一辈子?岳冬越想越害怕,身体颤抖的也越发激烈。
抚弄岳冬身子的赝品当然知道岳冬已经屈服,可这还不够,他要把这段磨难刻骨铭心的侵蚀进他的灵魂,让他再也不敢反抗他。此外,这也有惩罚的意思,谁让他耗了十来天才妥协。而且赝品也小小的喜欢看岳冬焦急的样子,喜欢搂着他颤抖的身体,一旦放了岳冬这样欺负他的机会很难在有了。还有,冬影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这样多吊他两天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也坏不了。只要精神正常,就算身体受伤了,他也能把他治好。
想到这些,赝品更加恶略的侵入岳冬的身子,将他的身体上下颠簸的更加剧烈。
岳冬手脚被铁链拉扯的生疼,他抛弃尊严像拨浪鼓似地摇头讨饶。岳冬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凶犯更加得意,更加想欺负他。
这场单方面享受的欢爱,时间拖得特别长,久到了岳冬支持不住昏了过去。岳冬不知道皇帝是何时停止的,他只知道之后皇帝再来密室的两次都是这么对他。完全不理会他的哭泣、求饶,好像忘记他们的约定似地,只把他的身体当作一个用不坏的泄欲工具狠狠的作践。岳冬从原本无奈的选择投降,变成不堪凌辱而卑微的乞求解脱。他心里不断呐喊着:“我愿意做你的人,求求你别在这样折磨我了!”
赝品咬着岳冬耳垂的唇笑了。这个娃娃终于因为‘自己’屈服了。
第五十一章:凄凉的真相
好舒服!
岳冬昏昏沉沉的想着,他觉得自己是在梦里。因为只有梦里才有舒服的床和阵阵的饭香。他不想清醒,他怕一旦清醒发现自己还被吊在黑暗中,他会崩溃的。可是肚子饿得“咕咕”的叫声和抽痛感还是拉醒了他的意识。
岳冬睁眼见到了光,看到了床顶。愣了半响,眼珠终于转了转,他认出这是皇帝的寝宫。——他被放出来了!
岳冬控制不住的泪湿了双眼。
“主人您醒了!请用午膳吧,这是皇上为您准备的。”一个和岳冬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为他把承着饭菜的托盘端到他面前。——岳冬认得,那是冬影。
岳冬被冬影抚着坐起,岳冬发现自己已经穿上衣服——那是正常人的衣服,不再是让他难堪的敞衫。
岳冬有很多话想问冬影可面对食物,他还是先选择填饱肚子。岳冬总算能理解那些乞丐为什么见了饭菜就狼吞虎咽,挨饿的感觉却是不好受。可顾及有旁人在场,岳冬还是比较斯文的一扫而空托盘中的饭菜。
填饱肚子后的踏实感,让岳冬有了重新做人的感觉,身体也不再寒冷无力。
冬影见他吃完饭就恭敬的递上一个厚厚的信封“这是冬影代您剿匪的全过程记录。”在岳冬接过后他继续说:“万岁有话命在下转告您,皇上说‘你自由了,冬影也回来了,你可以出去见人了,但今晚我要见到你,如果敢不回来就一背子别想再做人,要是自杀——父债子还。’”
岳冬听着这些从一个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人嘴里说出,总觉的不是滋味。
“主人如果没事在下告退了。”
“等一下!”
“主人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