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极、光来了。我心情不好,原本想赶他们走,可转念一想,这只猫头鹰被我,或我府上任何一个人处理掉,都会让烟色忧心。可极、光不一样,他们是客,又是国王。如果由他们出面,消灭那只猫头鹰,烟色也不会为我担心,于是,我拉他们进府哭诉我的不幸遭遇。
在我控诉了赝品的恶行后,满腔怒火地指着极、光喊道:“你们去把那只‘死猫头鹰’给我处理掉!是烤着吃了,还是分尸随你们,总之我不要在看见它了。”
第五十六章:正月十五闹花灯
“你们去把那只‘死猫头鹰’给我处理掉!是烤着吃了,还是分尸随你们,总之我不要在看见它了。”
听我歇斯底里似的抱怨后,光问:“既然你这么不喜欢皇帝,为何不杀了他本人?”
为什么不杀了他本人?我被问愣了。以前是觉得,让赝品活着比杀了他更起到复仇的效果——实际上是剁不死赝品,只好退而求其次。后来嘛……也就自然而然习惯了和赝品这种相处模式。
我想了下,说:“自然是让他活受罪,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极、光:“有道理。”
我在阐述不幸经过时,没对他们说我与赝品的真实关系,于是光便奇怪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做王爷?”
我当然不是自己想做,我是被赝品设计来的。可说实话又觉得没面子,只好称:“觉得好玩,既不需要治理国家,又位高权重没人敢欺负,所以就投胎做了王爷。”这话也不假,做王爷确实蛮有趣的,因此我也退了一步接受了赝品的安排。
极:“既然身为王爷,每年都要进贡,他为何还要偷你的东西?”
我得意道:“不是我自夸,从我当上王爷,我没向他上交过一次贡品。”
极、光:“你好吝啬呀。”
我:“你们到底站在哪一边,帮谁说话呀!”
极、光:“同病相怜,都是爱你却得不到你的人。”
我开始后悔把他们招进来。
极:“他又不是要你的人,只是睹物思人你又何必这么小气,送他个小物件他也就死心了。”
“我怎么没送他,岳冬大好的幸福人生不就断送在我手里。这么大体积的礼物,还是活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憋气的闷在原地。
极、光问:“岳冬是谁?”
“他现在是十六卫大将军。”
极、光:“用将军做礼物,好大的手笔。”
我:“当年他还没有功名——不要把话题转移,你们到底帮不帮我!”
极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防他一时还能防他一世。况且,说不定他正是为了让你可以这样关注他,想他,才不罢手。正所谓,得不到一个人的爱,让他恨自己一辈子也是好的,只要所爱的人心里有他。”
原来还有这种可能!经极提醒,我茅塞顿开。“真叫我意外,你们能看出这层意思,你们一向不都是武力派的吗?”
极:“没办法,武力对你无效只好改用智取,我在北甲国研究了五年你们这的兵书《三十六计》可不是白看的。你有没有被感动?”
我:“被人算计我有什么可感动的——为什么是兵书?”
极:“书上说了,攻陷爱情和攻陷国土是一样的。——你放心,我们不会做让你记恨的事。”
“哦,那真是谢谢了。”我口气很不友善的道谢,可我心里总觉怪怪的。
极的话不无道理,如果赝品沦落到用这种方式让我注意他,那我跟他制气岂不上了他的套。可要我再送他东西我又不甘心。
经过一场思想斗争,我决定,他想要我就给他,可也不会让他舒心。为此,在我完成杰作之前,我成天拉着极、光四处游玩,而且经常做出暧昧的举动。
我知道赝品讨厌他们,我就是不当着赝品的面与他们亲近,赝品总会有办法知道。我就用极、光,诚心气他。极、光自然是乐意被我利用,他们又不吃亏。而赝品,我为了验看报复的效果,刻意张了感应区。
赝品确实不高兴,可他排泄怨气的方式又让我很不痛快。他把气出到了岳冬身上,只要我这一天和极、光过分亲近,岳冬保准在这天被他按到床上恨恨‘疼爱’。如果我这一天,忙着别的事,没怎么搭理极、光,岳冬就有一天的好日子过。在我发现这点后,恍然觉得赝品不是应为生气才折磨岳冬,反而是在告诉我:如果你还怜惜岳冬就不要接近他们。
我很郁闷,有种被他威胁的感觉。不过,还好,一转眼就到正月十五。那天,我向极、光展示了送给赝品的灯笼。
外形是一般的方灯,一尺来高,关键在于内涵。
我点亮它后,极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说:“你真孩子气。”
光看了看,也面无表情的说:“你真可爱。”
我:“你们就不能说我是天才,或是有创意吗。”
不管他们怎么看,这灯的效果我是很满意。到了正月十五那晚,我就让烟色把灯笼给了那只可恶的猫头鹰。
目的达到了,它也不粘着烟色了,拍拍翅膀毫无留恋的飞走了。
烟色看着远去的猫头鹰欣慰的对我说:“皇上一定很高兴。”
“你只顾他高兴,就不管我了?”我有些吃味。
“怎么会,爹爹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我当然也希望爹爹笑口常开。”
我好高兴!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碍眼的都打发掉了,我府上又可以其乐融融的过节了。
——皇宫
岳冬眺望着花灯高挂的御花园。在园子中,皇帝和皇后还有其她嫔妃都在赏灯,欢度佳节。不能回家的岳冬难掩孤寂之色。
退回院门,他又看看寝宫里的男人,心情更是跌入谷底。回想五年前,也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他被留在宫中执勤,赝品命他去长寿阁取东西。在他进入无人值守的塔楼顶层时,突然遭到一带面具男人的偷袭。对方身手之快,让他毫无还手之功,不但哑穴被点,还被对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他呆的地方恰好可以看到赝品呆的地方,他还真以为这个袭击他的男人是赝品。
岳冬以为那人是刺客之类,可对方在把他按倒在地。一手将岳冬的两手禁锢在岳冬的头顶,一手开始解岳冬的盔甲,脱岳冬的衣服,还用手抚摸岳冬的胸膛。
岳冬大惊,心想,这人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偷袭武将,还强行与之……他怎么总是碰到这种事?
即出不了声求援,又反抗不了,岳冬越发焦急。他被赝品强迫也就罢了,对方是皇帝,可连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贼人都能恣意玩弄他,这叫他情何以堪。就算侥幸有人经过,阻扰了贼人的行为,可他这副狼狈样被人看到,叫他日后有何颜面示人。
硬拼不行,岳冬只好放松身体,不在于对方较力。或许是对方中了岳冬假意顺从的当,居然真的松开牵制他的手。
岳冬也没急着反击,他继续假意顺从,任对方抚摸他的身体。对方是高手,又压在他身上,如果不能一击制服,很难在反击。
当岳冬看准对方低头要解他裤带的时候,一拳直击对方的太阳穴。
完了!对方躲过去了!他的拳只把那人脸上的面具擦掉,本想补救的在打一拳,可挥到一半的拳在看清对方的脸孔时,僵停在空中。
“不反抗了?”那人似有嘲笑意味的说。
“皇上!”岳冬大为不解,连自己恢复了声音都没注意到。他偏头看看远处的阁楼,赝品明明还在那里,可眼前这个人……
“那个是影帝,就像冬影一样。”赝品不在压着岳冬,坐起身。
“为什么?”岳冬跟着坐起,太过困惑他都忘记拉好自己凌乱的衣服。
“你已经是我的人,告诉你也无妨。你需要冬影为你建功立业,我也需要有人替我打理后宫。我要的是‘主人’,所以这后宫的女人我一个也没碰过。可对外,如果皇帝不临信妃子会显得不正常,所以我为自己找了替身,影帝存在的价值就是和她们就寝。这其中也包括柳玉柔。”
“怎么会……”岳冬震惊的不能言语。
“这没什么不好,影帝很会宠爱女人,你看柳玉柔被他呵护的不是很幸福。”赝品示意远处,满脸幸福之色的柳玉柔。
岳冬无法接受这种荒唐的事情,可他也无法反驳什么。怔在原地,继续惊愕地听赝品说:“我活到现在,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床伴,而你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你说你是不是很幸运?——记住,以前的事我不追究,可以后你这身子要是敢再被别人碰了,我就把你锁回那间密室。”
话说到最后,赝品向前探身,岳冬被他的话和他突然的压近,吓了一跳。本能向后退,却被赝品勾住脖子用力拉到身前,一阵热吻。吻得岳冬面红耳赤,窘困难当。
在知道一连串的震惊内幕后,岳冬发现更糟的现实问题。赝品告诉他影帝的存在,不光是因为他成了他的人,更多的是因为,影帝在代替赝品去嫔妃那里时,赝品是不能露面的,而这空闲时间自然要让岳冬填补。
从此以后,岳冬全年几乎有三百天都被赝品扣在身边,而且越是合家团圆的节日,岳冬更是回不了家。岳冬清楚,赝品是想和‘主人’一起过节,可那是求不得的梦,所以他才要他留下当替代品。这一晃就是五年,如今——
影帝在替赝品陪妃子们过节,赝品自然不能出去,而岳冬自然也要陪着赝品。
岳冬迈着沉重的步伐,渡步进寝宫。赝品宝物被烧后,一直未提处罚他的事,他又不敢去确认,直到北甲国国王到来,赝品才抓着他按到床上恶整。如今,那只猫头鹰给赝品带来‘主人’的礼物,赝品得偿所愿,那是不是表示,那件事就过去了?
岳冬忐忑不安的进了屋,瞧着空旷的寝室被那盏小小的红灯映照出一层暖意。岳冬心里也微微暖和起来,可他看着墙上的灯影又觉头痛。
那盏红灯,不点烛火时很普通,点上蜡烛后,四面的灯纸上就个会各出现一个黑色‘贼’字,而灯光所照之处也有‘贼’字的影子。这制作手法,应该是在透光的灯纸上,用遮光的厚纸贴出了‘贼’字。
半个时辰了,赝品一直坐在椅子上欣赏面前的灯。就算上面映出‘贼’字,也不妨碍它照亮他的心。也许‘主人’并不知道,在赝品清冷的世界里,正是需要这么一盏让他觉得温暖的红灯。
赝品有计算过,所以他才挑八月十五让‘主人’抓他现形。他用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就是想换一个‘主人’亲自为他做的灯笼。他本以为就算他的计划顺利,‘主人’也只会给他一盏发丧用的白灯,没想到居然是红灯。
赝品看的入迷,半响才瞧向进门已久的岳冬。
这两个都是‘主人’送他的礼物,虽说‘主人’的动机不是出于自愿才送的。可现在是新年的最后一天,他就自欺欺人一回,当他们是‘主人’,心甘情愿送他的礼物。
心情大好的赝品,突然很想泡泡澡。他和‘主人’都是从海里出来的,就算变成人也还是很喜欢浸在水里。如果不是岳冬换了恐水症,他会每天拖他下水。既然今天过节,他因该好好享受一下。
打定主意,赝品带上岳冬出了宫。
——
岳冬以为赝品得到‘主人’的礼物心情好,会放过自己,没想到赝品竟带他到城外的深山泡泉水。就算泉水是活的不结冰,这大冬天的也是寒冷刺骨,人哪受的了。就算内功好能抵御严寒,可他有恐水症,要他下水还不如要他的命。岳冬心中直叫屈,赝品心情坏时他遭殃,怎么现在心情好还是他遭殃。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荒山野岭,面对一池子冰水,岳冬直把身子往身后的树上贴。无论如何他也不肯靠前半步。赝品早料到岳冬会这样,就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其实他让岳冬下水的方法很多,最简便的就是让他昏过去。可赝品要的是一个可以分享他心情的人,让岳冬睡过去跟抱着个木偶有什么分别。
赝品用绳子把百般不情愿的岳冬绑成人棍,和灯笼一起吊在粗树杈上。他自己则舒服的泡在寒潭中边欣赏边说:“你不是很会挣脱束缚吗?如果你能挣脱这绳子,就放你上去。”
下半身浸在水中的岳冬,恐惧的紧闭双眼。他就像一条快要掉进水里,只靠一根丝线维持的毛虫,死命挣扎。
以前,赝品用来捆他的绳子、铁链,他只要运上内力就可以挣断,今天不知怎的,这筷子粗细的暗红色绳子就是挣不断。
岳冬并不清楚,那缠满他全身的红绳,是用赝品的血制成,它是有生命的,以岳冬的蛮力是扯不断的。
这清泉,是山上源头的泉水,又是活水,所以池水很清澈,池底也没什么淤泥,只有不规则的天然石阶。赝品没脱衣服,直接泡在水里,靠在岸边的岩石上。他半眯着眼,欣赏对面挂在树上的红灯和岳冬。
今夜无风,可因岳冬的挣动,灯笼还是会在空中摇晃。不过没关系,赝品已经给那灯笼做了保护膜,它已是水火不侵。晃得在厉害也不用担心烛火会烧着它,就算掉到水里也不用担心它会泡烂。尽管如此,赝品也愿意看到它,因为岳冬用力过猛坠断树干,掉到水里。所以,在赝品把灯笼从水里捞起后,对岳冬很是不满,怨他破坏了气氛。
岳冬也没想到,绳子没挣断,树杈却被他晃断。被绑成人棍的他,直直戳入水中。冰冷刺骨的感觉一下从下半身窜至全身,岳冬更加慌了神,拼命扭动身体,希望能出水面。可厚实的冬衣,渗进水后异常沉重,手脚又不能划动,岳冬直往下沉。此刻的他,很像沉入水中垂死挣扎的肉虫。
在岳冬憋的半口气快用完时,隐约见到有人游向他。他知道那一定是赝品,这里除了他俩没别人。
岳冬原以为对方是捞他上去,怎料赝品非但没把他拉上去,还把他往水底的石台上按。惊慌失措的岳冬想要大叫:放我上去。可一张嘴,声音没出来,冰水倒灌入口。
赝品嫌岳冬打断了他的雅兴,所以要罚他。岳冬怕水,赝品便就地取材的把他按到水底。这泉水池有两人深,赝品从水中往上看,那盏被他重新挂好的红灯朦胧可见。从水下看那红光别有一番风韵。气氛不错,水也够深,正适合来一场真正的鱼水之欢。
由于有绳子,赝品没脱光岳冬的衣服,只是撕去岳冬臀部裤子的布料,让他的菊穴露出来。原本有水的滋润是很容易进入的,可岳冬是并着双腿被捆,迎合度比平时大减,受罪程度自然只有当事人知道。赝品才不管这些,硬是没有任何前奏的顶进岳冬体内。
原本就垂死挣扎的岳冬,感到赝品竟在水里要他,他更是拼命摇头,扭动身子。无奈他力气抵不过赝品,被他死死按趴在岩石上。
刺骨的寒冷、窒息的痛苦和菊穴被粗鲁贯穿的钝痛,无一不在折磨着岳冬的神经。幽暗的池底,没人理会他的痛苦。他就像不幸落水的虫,被鱼叼在嘴里嬉戏,死不了,也逃不掉,只剩无助的悲鸣: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救命啊……
岳冬痛苦、凄凉的声音全部淹没在水中,他苦涩的泪也被寒冷的池水吞没。
恐惧、窒息,使岳冬头脑胀痛,神志不清。他已无心关注赝品在水中,为何还能像在岸上那么勇猛的侵略他。他只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