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知道骗不过你。”
“我好不知道你么。从小就是,但凡师父罚你点什么,你不是装病就是装晕,哪次不是辛苦我把你背进去的。”
不好意思的对萧然笑了笑,他刚才是真的被这个王爷吓到了,所以才想出来的这个办法。其实按照祁澜夜的功夫,他不会不知道的。只是因为刚才他的注意力不集中,林紫宸的装晕才能侥幸成功而已。他也没指望能骗过萧然,本来他就打算把烂摊子都交给萧然的,只不过没想到最后是皇上替自己解围了。
“你认识那个王爷?”
林紫宸的心“咯噔”一下,早在他看到那个王爷的正脸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那个王爷就是那晚在客栈里对自己做出那种事的人。本来他就不想承认,再想到自己临走之前做的事情,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承认了,他会死得很惨很惨。幸好俩个人在来京城之前,都戴上了心的面具,要不然,非得被他识破不可。但是他可不能告诉给萧然,这种事情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他宁可去死。不得不说,在这一问题上,林紫宸和祁澜夜立场是完全一样的,这可能也算是他们的共同点之一吧。
“不认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这种人呢。你知道的,我常年在医仙崖上,下来一次比登天还能,我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么显贵的人物呢。可能是他认错了吧,一定是,又或者是因为他想对我表示一下感谢吧,毕竟是我把太后娘娘治好了嘛。”
不自然的笑了笑,林紫宸也在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可是却感觉到无比的心虚。尽管在回去的路上,萧然一再用探究的眼光看着自己,但是他就是咬紧了牙关,什么都没说。一路上俩人怪异的沉默着,还好马跑得很快,秋月别馆眼看就在前面了。
“紫宸,我希望你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只会做对你好的事情,相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恩,我知道,我也相信你。好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小玉姐该着急了。”
看着那个率先下了马的少年,萧然的心中有点淡淡的不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他也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三十四章:危机
第二天一早,林紫宸和萧然就收拾东西要回医仙崖。林家那面始终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只是听萧然托人带回来的消息说,林家一切如常。林紫宸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也许等他下次回到林家的时候,大哥可能就恢复正常了。
“小宸,你在这发什么呆呢?”
悦耳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沉思的林紫宸,回身一看,原来是一脸沉重的小玉。这几天,他和小玉已经亲如一家人了,也知道了小玉的身世,所以对于这个真心对自己好的姐姐,林紫宸对她的感情已经和亲人没什么俩样了。现在看她一脸凝重的样子,就知道她真的是有事了,不然不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愁眉不展。
“怎么了?小玉姐?”
“唉——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姐姐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我没有啊。”
却是,他得罪的人都在岳阳城,小玉姐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听到林紫宸的否定后。小玉的脸色又更加难看了几分。看的林紫宸既担心又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么?
“你真的没有么?”
林紫宸摇了摇头,他真的没有,这几天,他不是在床上养病,就是给太后治病,哪有时间去得罪别人呢。至于祁澜夜嘛,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认为是祁澜夜得罪了他,所以,尽管小玉一再的追问,他还是没有想起那位主儿来。
“这就奇怪了,昨晚我听一个熟客说,说是有一位大人物现在正在满城的找一位叫林紫宸的少年。并且这名少年还会医术,我一想就想到了你,赶紧吩咐下人不要乱说。幸好这个人是喝醉了酒跟我透露了,要不然,你真的会有麻烦的。”
“找我?谁会找我呢?可能是认错人了吧。京城里人那么多,怎么就单单的能找上我呢?小玉姐,你肯定是多心了。反正我也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一再的安慰小玉,其实林紫宸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可以肯定这个大人物找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大人物的。安慰完了小玉,他找到了同样正在收拾东西的萧然,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现在京城里有一位大人物要找你?”
听林紫宸说完后,萧然也觉得有些迷惑。按说这京城中最大的人物就是皇上了吧,可是皇上又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如果找紫宸就应该光明正大的来啊,可是他没有,也就是说,找紫宸的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如果是皇上的话,让人偷偷的来宣一个密旨也不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这人不是皇上,可是除了皇上之外,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底细呢?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海中猛的冒了出来,这时林紫宸也显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俩个人一起喊了出来。
“瑞王爷!”
林紫宸瞪大了双眼,不停的在心中哀嚎,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呢?难道他欺负的自己还不够么,竟然想要找上门来欺负他。可是想一想又不对,他应该不会认出自己的。首先那天瑞王爷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其次,他那天也是戴着萧然制作的人皮面具了,并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而且自己什么都没有留下,包括名字。他对于萧然制作的面具是完全放心的,那究竟是哪里让他被王爷识破了呢?
第三十五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萧然,你快点想想办法吧,要不我们这就动身回医仙崖!”
猜到那个人是谁之后,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林紫宸还是火急火燎的催萧然拿个主意。他本不应该这么慌乱的,可是在听到有可能找自己的那个人瑞王爷的时候,他就真的有些怕了,他怕再一次的被他用那种难以启齿的方法去折磨,虽然没有听说过那位王爷喜欢男色,可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瑞王爷一定会的。
“别急,你先在这里收拾好东西,我先出去探探风声。”
看着萧然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林紫宸的情绪开始紧张了起来。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根本就无法再去做任何事情。心急的盼着萧然回来,却又怕他带回来坏消息。就这样像一只陀螺一样的旋转着,越来越心焦,越来越烦躁,却又无可奈何,他真的有那种冲动想冲到瑞王爷的面前,大声的质问他,为何不放过他。可是他同时也明白,要是自己现在扑过去,那就是羊入狼口了。直到萧然的高大身影在视线中出现,他赶紧迎了上去,同时,心也越揪越紧。
“怎么样?”
脸色沉重的萧然摇了摇头,在桌子旁坐下来。看他的这幅样子,林紫宸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难道情况真的那么差么?
“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我去了所有的城门,那里都有人在盘查,说是为了加强京城的治安。可是被检查的都是像你一样,瘦弱的少年,而且检查的很仔细,城防官还一个一个的和自己手中的画纸比对,我猜十有八九是你的画像。如果我们俩个出去的话,恐怕还没出城门,肯定就会被城防官用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给抓起来。”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秋月别馆里躲一辈子吧。”
萧然突然抬起头看着林紫宸,探寻的目光让林紫宸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头。
“你,你干嘛这样子看我。”
“紫宸,你还准备不跟我说实话么?你和瑞王爷到底有什么过节?”
“我——”林紫宸心虚的开口,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他要跟萧然说,说他被瑞王爷压倒了,受尽了屈辱之后,又给瑞王爷下了药,最后跑回来了?不,他不能说,如果他说了,他就一辈子不能做人了。对不起了萧然,我只能再骗你一次了,他在心里说到。
“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过节,你想一想,他是个皇亲贵胄,我只是个山野村夫,就连京城都是你第一次带我来的,我怎么能见过他呢?更不能跟他有什么过节吧。听说这个瑞王爷喜怒无常,也许可能是他一时兴起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急急忙忙的把话题转移了,他希望萧然不要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他知道他的这个师弟的脾气,如果现在自己告诉了他关于他和王爷之间的事情,那么情况只能会变得更糟。还是先想办法回去,然后如果有机会,自己再告诉他一切吧。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你。要逃出去并不难,你只要把脸上的面具摘了或者换一个,就能够轻易的混出去。可是他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也就知道我们是一定要回医仙崖的。难保他不会在沿途设下埋伏,我们也是防不胜防的。再加上医仙崖的周围虽然有机关陷阱,但是那是对付歹人的,我们要是轻易的对他用了,师父回来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们。”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有,不过很难。”
本来已经几近绝望的林紫宸,在听到萧然说还有办法的时候心如狂喜。可是萧然却没有他这么轻松乐观,因为他的这个方法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如果做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可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你快说啊,不管多难我都会做到,只要不落在那个王爷的手上,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么,那我让你做太医院的学徒,你做不做?”
“什么?太医院的学徒,你疯了么?那里是皇宫!是他的地盘!你这不是让我自投罗网么!我不干!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亏你想得出来。”
林紫宸快要气炸了,死萧然,亏自己刚才还因为对他撒谎而觉得抱歉。现在听完他出得这个主意后,自己只想上去踹他俩脚解解恨。
“你听我说啊,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
对着林紫宸要吃人的目光,萧然只能苦笑着解释。
“我们现在回不去,只能躲起来。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那我们就躲在这个秋月别馆,我看他怎么找,他总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妓院里吧。”
“你呀,秋月别馆里人多嘴杂,现在是因为瑞王爷没有大张旗鼓的找我们,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他要找人。要是他派人在京城中撒布消息,说找到我们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奖励,那情况可就打不相同了。即使小玉再护着你,也不能把这里的每一张嘴就堵上吧。更何况,有句俗话不是说得好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要是进宫了,谁也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会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吧。再说了,皇宫是皇上的地盘,即使他贵为王爷,除了得到皇上的允许,其它时间他是不能随便出入后宫的。太医院又位于后宫之中,你说,他能这么轻易的就能找到你么?”
第三十六章:莫本草的过去
林紫宸想了一会,发现这个办法确实是唯一可行的了,也就不得不同意。俩人在屋子里商量了一个下午,要怎么才能让林紫宸不受怀疑的就混进太医院。期间,小玉也搀和了进来,为俩个人出谋划策。于是,三个臭皮匠就在秋月别馆里的一间客房内,商量起了太医院小学徒大作战。
“现在太后的病还没有好利索,我会以太医院外援的身份去照顾太后,同时也能方便的收集消息。然后,紫宸你就换一张脸,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为太医院的学徒,一直到风声过去了,我们再想办法出来。”
萧然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同时也取得了另外的俩人的同意,尽管林紫宸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从长远打算,他现在也不得不妥协。小玉显然不知道俩个人是易过容的。所以在萧然说要林紫宸换个脸的时候,她反而觉得很诧异。
“萧然,小宸的脸还可以换的么?”
“不是啦,小玉姐姐,这张脸其实不是我的本来面目。为了避人耳目的才戴上了,一会我让萧然帮我摘下来你就看到了。”
耐心的解答完小玉的疑惑,林紫宸开始问萧然自己对于这个计划当中不懂的地方。
“你说让我进太医院,可是怎么进呢?你要知道,太医院的学徒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要是身份不明的人混进去了,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这个嘛——我早有计划,不过得麻烦小玉的配合了。”
林紫宸和萧然一起看向小玉,小玉惊讶的指着自己。
“我?为什么是我呢?那里可是皇宫,我不过是一个烟花女子而已,萧然,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只不过萧然并没有承认自己是说笑的,反而正经的盯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但是你们保证,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的话,我就是背叛朋友了。”
俩个人对天发誓之后,萧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讲述他之所以认为这样计划的原因。
“紫宸,你记得我跟你提过莫本草之所以会研习医术,是因为有一件刺激了他对吧。可是我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这件事是有人知道的,我就是其中之一。这是因为有一次我跟他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之后无意中提到的,我也就把它当成了秘密放在心底。今天,我就简单的说一遍,其中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不过大致上应该是没错的。莫本草以前只是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自然上青楼寻欢这种事情做的也不少,直到他碰上一个叫做红月的姑娘,他才结束这种浪荡的生活。红月姑娘是以前京城中有名的头牌姑娘,而且难得的是,她那个时候还是个清倌人,所以莫本草几乎是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本来红月姑娘只把他当一般的寻芳客,对他既没有特别好,也没有拒绝他。可是这家伙就这么陷下去了,不管家人怎么劝他,他就是铁了心的要和红月在一起。慢慢的红月姑娘也被他感动了,就在俩个人情投意合,准备厮守终身的时候,一件事发生了。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不肯说,我问他,他就开始流泪,你知道要让一个男人流泪的话,那么这件事一定非比寻常,所以我也就没有问。反正从这件事情以后,他就开始拼命的研习医术,直到今天成为太医院最年轻的首座。”
第三十七章:计划
听完了莫本草那些有些老套的过去,林紫宸对那个莫怪人的看法改变了一些,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萧然要跟他讲这些,同样不解的还有说要帮忙的小玉。“
“就算知道了莫怪人的过去,这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帮助么?再说,你要让小玉姐姐帮什么忙嘛。”
“你们不知道,这个莫本草自从红月姑娘过世了之后,就不近女色。而且,那天醉酒之后,我看到了他怀中那个红月姑娘的画像,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女人竟然和小玉有五分的相似!我的计划就是,让小玉去接近莫本草,然后请他来帮我们。”
“我?”小玉指了指自己,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巧。林紫宸也惊讶的瞪着小玉,好像要在小玉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同来。萧然说完了自己的计划后,就赶紧倒了一杯水喝。废话,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是个人都会口渴的了。
“小玉姐姐,拜托你啦!能不能帮小弟这个忙呢?您的大恩大德紫宸没齿难忘。要是你真的太为难的话,那就算了吧,我再让萧然去想别的方法。”
林紫宸睁大他的那双晶亮的双眼,摆出了一副他最为无辜的表情。幸好现在他还只是戴着面具,要是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怕是身为女人的小玉也会感觉到心疼的。就算是这样,小玉还是温柔的笑了,对于林紫宸,她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的,宠溺的摸了摸林紫宸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