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霸道,使唤龙彻就跟使唤奴才似的木不琢没等龙彻哭一个回合,便把龙彻压在地上狠狠的吻住了双唇,现在别说是哭,龙彻哭都哭不出来,被木不琢一阵死缠揉捏,骨头都软了。
被吃是必然的,龙彻来不及哀悼他悲伤的回忆,便让木不琢折腾得要死不活,连思考都懒得思考,什么悲伤的回忆,通通都见鬼去了。
木不琢的手段,当真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龙彻软在床上当天没能起床,木不琢跑前跑后伺候龙彻,两个人正好掉了个个。
晚饭便是几位大爷自己动手准备,骆无很是不爽,“房间隔音效果太差了!”
木可雕鄙视,“好歹把门关严了,你不要脸,龙彻也不要了?”
木不琢顶着肿起的半边春风满面的脸,虚心接受二位的建议,美滋滋吃完饭颠颠的回房哄爱人去了。
对于木不琢大变的性情,木可雕见惯不怪,骆无稍稍有些吃惊,指着快要飞起来的啄木鸟,问,“他用不用看医生?”
“不用管他,他就这德行。”木可雕很瞧不上木不琢,平时把龙彻欺负得恨不得让人一口咬死,一得到点甜头尾巴都能摇到天上,脸笑得跟花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上位者,德行!
骆无低头轻笑,心里不平衡了吧,谁让你找了个那么强的,反攻了多少次了,回回让端正给服服帖帖端正回来。
没过一会儿,木不琢声音在二楼上响起来,“龙龙说了,睡前要给小木做按摩,全身的那种。”说完又跑了回去。
骆无放下筷子,擦了擦唇角,起身上了楼,木可雕看端正一眼,“木涛留下的烂摊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端正俯身抱起木可雕回房,“已经进入收尾工作。”
房间里一片昏暗,骆无打开房间的灯,他记得小木是怕黑的,来的第二天晚上便赖在他的床上,撒娇卖萌不肯走,那时候他非常生气,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像什么样子。
不过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木非甘也很诱人,自己却没动过龌龊心思,不对,动了,只是刚刚发出点芽便被掐掉了。
骆无专心为木非甘做着按摩,说是按摩其实是在不弄疼木非甘的情况下的揉捏,骆无力道把握的很好,捏得木非甘很舒服。
木非甘在骆无进来时便有些醒了,迷迷糊糊不愿意睁眼,只悄悄的眯着眼偷偷的贪婪的看着骆无,把他对他的每一点认真心疼的表情记在心里。
可是那个人似乎瘦了,木非甘忍不住心疼道,“怎么瘦成这样?”
骆无有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抬头正对上木非甘满含心疼的眸子,高兴得无法言喻,骆无掀开被子坐进去,把木非甘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整个圈在怀里。
骆无的唇有意无意的碰木非甘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根处,惹得木非甘缩着脖子躲,骆无用力抱抱木非甘,轻声低斥,“别动,让我抱抱你。”
“痒,”木非甘声音虚弱,骆无让木非甘脑袋枕在胸膛上,下巴抵在木非甘肩膀处,绕过木非甘身体的双手伸在在前面握着木非甘的双手,骆无浑身放松,觉得能陪伴在木非甘身边就很满足。
“对不起,最近没能陪着你。”骆无后悔这些日子的躲避,空白了两个人应该最甜美的回忆。
木非甘侧头啄了一下骆无的下巴,“你回来了,不是吗?”
骆无恍然,木非甘一直在等待着骆无回来,每一个日日夜夜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都在期待着打开门的那个人是骆无,从最开始的激动,慢慢变成期望梦想成真的平静,从希望到失望,在失望中抓住那一点渺茫的希望,坚持着成为现实。
没有希望的等待,木非甘用自己的生命在等待。
骆无心里顿时愧疚不已,“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孤单一人。”
“嗯。”木非甘长长舒出一口气,“能等你回来最好,我是准备着把你抢回来的。”
骆无笑道,“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窝在我怀里撒娇吧。”
“好啊,就怕你吃不消。”木非甘也笑,骆无道,“只要是你给的,无论是苦是甜,我都来者不拒。”
木非甘轻声一笑,却没在说话,往被子钻了钻,头枕在骆无大腿上,仰脸看着骆无,骆无则把一只手伸进木非甘的衣领里摸他的锁骨,低头看着木非甘好看的双眸,微笑一笑,“你的眼睛,很漂亮,让人想看又不敢看,不忍心看。”
木非甘眨巴眨巴眼睛,眼尾微微弯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里便漾着如水笑意,清澈无垢,纤尘不染,无怨无恨,只是看着这双眼睛便能平复胸中的压抑,静心平气。
这个人,就不恨吗?骆无有时候会替木非甘不平,他的人生应该更加辉煌多彩,轰轰烈烈才对。
骆无另一只手覆上木非甘的双眼,“有我在,你还怕黑么?”
木非甘摇了摇头,忽然说,“骆无,你陪我一辈子,可我连半生都给不了你,你会不会觉得不值?”
骆无笑道,“你以为这是做生意?你把心都给我了,半生……前半生有你就够了,后半生有你的回忆我也满足了。”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死,我舍不得你。”木非甘第一次在骆无面前坦白对死亡的害怕,如果没有爱上骆无,或许死了就死了,可是他们从相识相知到相爱,时间太短簇,他们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是有多酸多甜多苦多辣,能让一个人宁愿面对残酷的现实也想要为了那个人活下去。
骆无拿开捂着木非甘眼睛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勉强笑道,“活人管不了死人的事,我们都还活着,不说那个。”骆无摸着木非甘锁骨的手慢慢下移,停在木非甘心口的地方,骆无笑问,“你说你把我记在心里,是这里的哪里?”
木非甘抬手抱住骆无的手臂,“在心底压着呢。”
“我想看看,”骆无挪了挪身体,微微侧身将木非甘压在身下,扯开木非甘的睡衣露出平坦的胸膛,优美的锁骨凸显出形状美好的深窝,骆无的吻落在胸口的地方,用力的吸吮,像是要把木非甘埋在心底的情通过接触的温度吸进口腔里,木非甘不扭捏推拒,只是双手抱着骆无的头,无条件配合骆无,享受着骆无带给他的痛苦和甜蜜。
最后,骆无趴在木非甘胸膛上,抱着木非甘进入睡眠,木非甘一只手费力的扯过被子把两个人盖上,大睁着双眼一点睡意也无。
木非甘揉着骆无柔软有些凌乱的头发,修长白皙的手指描绘着骆无好看的五官,眉目柔和,鼻挺直,唇薄朱红,下巴尖尖的,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是他的时间不多了,每天时时刻刻看也不能满足,就是这点贪心,他也没有了。
木非甘揉了揉眼睛,视线以内忽然变得白茫茫一片,木非甘努力眨了眨眼睛,发现那白渐渐变小,如一团白雾慢慢缩小远去,直到尽头只剩墨染的黑,没有一丝亮光。
丝丝缕缕的痛意在眼眶里随着液体流转,然后从眼眶里一滴一滴流淌出来。木非甘伸手蘸了一点放在鼻端闻了闻,是血。
“骆无,”木非甘颤声叫了一声,抱着骆无的双手又紧了紧,噎声道,“骆无,我怕,你能不能醒过来?”
木非甘极力压抑心中的恐惧,忍住叫醒骆无的冲动,可是木非甘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越来越不受控制用力的双手,把骆无弄醒了,骆无迷糊道,“小木你还没睡?抱歉,我睡着了。”
骆无从木非甘身上爬起来,把木非甘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木非甘的后背,哄着睡觉,鼻端猛得吸进一股新鲜血腥味,骆无连忙打开灯,正对上木非甘那双通红的兔子眼和脸上点点血迹。
骆无双手托着木非甘的脸,抖着唇说,“你等等,我叫可雕来。”
木非甘扯着骆无衣裳,安抚道,“没事的,慢慢来,不着急。”
木可雕打着哈欠走进来,身后跟着唯命是从的端正服侍左右,随后跟进来的是龙彻,后面是臭着脸的木不琢。
木非甘向着声音方向转头,笑着打招呼,“抱歉把你们吵醒了。”
木可雕在看到木非甘那双不同寻常的红眼睛后,立刻收起懒散,几步走到木非甘面前,伸手在木非甘眼前摇了摇,木非甘大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好奇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龙彻一脸严峻,忧心道,“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就是刚才。”木非甘精神似乎不错,因为他发现他耳朵非常灵敏,可以听音辩人。
木可雕冷哼,“刚才?你脸上的血都干了。想护着骆无,你护得住吗?”
小剧场:
娃娃:(惊悚)你就没想过反攻!
小木:(无所谓)受有什么不好
小雕:(冷淡)我天天在反攻,你没看到?
龙龙:(小小声)我只敢想想……
娃娃:……受教了
第二一章:喜乐有心
护不住,护不住也要拼命护住。
木非甘说,“这种情况,我早就想到过,心里有准备,不用大惊小怪,也别怪骆无。骆无你别愧疚,不是你的原因,本来就是这样,你是碰巧了,不疼,一点都不疼……”木非甘有点急,伸手四处乱抓,直到抓住一只手,他知道这是骆无的手,便放了心,又安慰别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端正给木可雕使了个眼色,木可雕松了口,“你知道就好,以后出现什么情况要及时说,我们也能采取点补救措施。”
木非甘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木可雕看都不看骆无,转身就走,“龙彻留下,其他人出来。”
木非甘听了不禁担心道,“哥哥不会揍骆无吧?”
本来挺难过的龙彻一听,顿时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说到一半,龙彻及时改口,“不会的。”起身拧了一把热毛巾给木非甘擦脸上的血迹,扶着木非甘躺下。
等收拾妥了,龙彻也脱了鞋子上床,与木非甘并排躺着,木非甘问,“我眼睛还红不红?”
“那你还疼吗?”龙彻反问,木非甘小声说,“还有点疼。”龙彻便说,“那就还红。”
一时两个人都没说话,木非甘刚失了光明,还不太适应,受不住漆黑里的寂静,没话找话,“你跟不琢哥哥怎么认识的?”
龙彻忍不住翻白眼,“他比你小,那是你弟弟,别把自己小瞧了。”却也禁不住回想起两个人初次见面的场景。
龙彻作为交换生换到了木不琢所在的学校,木不琢是学校有名的富家少爷,在学校里打翻了天还是照常上课,龙彻就讨厌这类人,仗着家里背景硬,为非作歹。
但是木不琢学习好,龙彻学习更好,好加更好,就是更好的瞧不上好的,木不琢邀请龙彻一起组成学习小组时,龙彻直接忽视木不琢伸出的友好之手,侧身躲了过去。
从此,龙彻便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龙彻说,“天天等着我上下课,躲都躲不及,别人都把我们当同性恋,大学三年,没交到一个女朋友,后来工作后谈了一个,”
谈了一个女朋友,龙彻就尽心当一个称职的男朋友,碰巧那女孩生日,龙彻精心准备了生日蛋糕和求婚戒指,准备了丰盛的烛光晚餐,把家里布置一番,坐在家里等着女朋友到来。
木非甘见龙彻不往下说,便问,“后来呢?”
“后来不就这样。”龙彻含糊道,“反正都让他给破坏了,这辈子我是毁在他手里了。”
木非甘也不往深了问,就是挺好奇,“你好像很怕他,这样好吗?”
“我不是怕他,是怕了他了。”龙彻想想都胆颤,“你不知道他第一次有多狠,真的怕了。”
“哦,留阴影了。”木非甘回想了一下他和骆无的相处方式,发现貌似都是他欺负骆无,便安慰龙彻,“没事,你也给他造个阴影,让他知道知道你的厉害。”
龙彻低头思考,快把下巴搓烂了也没想出制造阴影的办法,木非甘乐滋滋的提点,“哥哥他害怕什么动物?”
龙彻想了想,“蝴蝶。”
木非甘红眼睛一眨,又问,“最近有什么重要日子?”
“没有。”龙彻想起什么,补充道,“再过几天是我们认识五周年。”
木非甘便凑在龙彻耳边叽叽咕咕,说得龙彻眉开眼笑,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诚如木非甘所说,这都是在他预料之内,木可雕也早有猜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流血泪,是痛到一定程度了吧。
目前最紧要的是如何让木非甘的眼睛恢复原来的颜色,木可雕手里拿着一沓刚收到的资料,翻看了几页便扔到桌上,“都是些没用的!”
木不琢拿起来翻开来看了看,一笑,“太慢了,等分析出结果,也晚了。”
骆无从木非甘出事便没说一句话,顾自坐在一边垂着头,默默的像一尊雕像,木可雕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提高了声量说,“摆出那张脸给谁看?小木也看不见了,让你好好照顾小木,照顾到狗身上了!小木现在最敏感,你要摆出这模样就别想接近小木,免得小木伤心!”被端正拍了一下肩膀,木可雕才不说了,白了骆无一眼,把手上资料往桌上一摔走了,端正连忙跟上去。
不大一会儿,木可雕和端正穿戴整齐的下了楼,经过客厅时木可雕哼了一声,端正解释,“我们过几天回来。”忙跟上那道略显焦急的身影。
木不琢顺手拿过一叠资料,认真看起来,看着看着,眼尾慢慢攒起丝笑意,“堂哥是配药去了,你放心吧,不过堂哥说的对,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影响小木的情绪,暂时先别见他了。”见骆无不搭理他,木不琢抱起所有资料回了房间。
骆无现在满脑子都是木非甘那双红通通的眼睛,骆无听说过有人会在极度悲伤痛苦的时候流血泪,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木非甘已经痛到如此程度了吗?
平常的眼药水根本没作用,龙彻也不敢给木非甘乱用,只能让木非甘这样疼着,因为忍受痛苦,木非甘圆润的小脸瘦了下来,把骆无心疼得不行,几次想打电话催木可雕都忍下了。
终于到了第四天下午,迎来了木可雕的到来,木可雕眼底一圈乌青的黑眼圈,精神恹恹,哈欠连连,直接往木非甘那里去。
木非甘眼睛疼,好几天没睡好,昨晚陪他熬了一宿的龙彻撑不住了,此时趴在木非甘身边睡得正熟,听到开门声,木非甘便望过去,摆摆手让小点声。
木可雕便放轻了脚步,骆无乍一看到红着双眼的木非甘,心头又是一震,抿着唇没说话。
木可雕小声道,“试试我新配的眼药水,平常的眼药水没用。”瞧着木非甘眼睛略有些浮肿,心疼道,“用了药你再睡,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木非甘仰起头,感觉眼睛上空有东西,接着便觉两只眼各滴入一股清凉,清凉感还没散去紧着一股火辣辣的疼,木非甘忍不住去揉眼睛,两只手腕都被按住,木可雕说,“不能擦,你再忍忍。”
“嗯。”木非甘闭着眼痛得直摇头,嘴唇也被咬破了一道口子,骆无坐在木非甘身后让他靠着,看他把嘴唇都咬破了,低头便吻了上去,双唇相贴,温柔辗转,混着血腥味,添了生死依恋的味道。
木可雕淡定的看着,觉得木非甘渐渐放松了身体,也跟着松开了手,“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