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忘了的,现在想起来,可能是在为什么事做准备。”木非甘闭着眼睛,感受各种微妙的声音传进耳朵,在脑海里形成一副副画面,龙彻的声音便在其中如烟似雾飘飘渺渺,“什么事?”
对啊,什么事?木非甘想,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做准备,但他就是能觉出这是在为什么事做着准备,也许,只有等到死去那一天,他才会知道答案。
龙彻等了大半天不见木非甘回答,爬起来一看,木非甘早就睡过去了,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龙彻常常想,木非甘其实不是睡着了,而是晕了。
龙彻从不主动联系木不琢,不是不想是不敢,不然也可以向木不琢打听打听关于骆无的事。
所谓心想事成就是如此,早上还想向木不琢了解情况,下午木不琢便打过电话,没等龙彻问,木不琢丢给他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消息。
木不琢冷冰冰说道,“骆无要结婚了。”
小剧场:
龙龙:(担心)听说骆无要结婚了?
啄木鸟:(摸下巴,看龙龙)骆无结婚?
小雕:(兴奋)骆无出轨了,你知道吗?
端正:(无奈)别表现的太高兴……
娃娃:(对手指)对哦,舅舅结婚了,小木怎么办?
小木:(看众人一眼)想抢新郎?
众人点头
小木:(小拳头一握)准了!
众人欢呼,骆无等死吧!
第十七章:可雕来访
龙彻很难消化这个消息,他不明白,骆无爱木非甘到了骨子里,怎么还会和别的女人结婚?
无论有多爱,两个男人的爱情就只能以一方结婚一方受伤离开结束吗?这样结局的爱情当初又为何要谈?
似乎是觉出龙彻心里的彷徨不安,木不琢挂掉电话之前,小声说了句,“我不会这样。”
龙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还想好好问一问,木不琢抛下一句好好照顾小木便挂断了电话。龙彻却因着那一句不明不白似承诺又像表白的话,整整痴了一个下午纠结了一个晚上,等他想起床上还躺着个睡美人木非甘时,木非甘已经饿醒了,披散着头发女鬼一样出来找食吃,正与魂不守舍的龙彻撞到一起,龙彻惊叫一声,回了神。
“小木啊,我跟你说个事。”龙彻吞吞吐吐犹犹豫豫,木非甘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出轨的女人犹豫着要不要向丈夫坦白,其实她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结果那小白脸说其实他喜欢的是他丈夫,而她喜欢的是小白脸的妹妹。
那种眼神让龙彻十分不爽,却不敢放狠话,木非甘慢条斯理享受龙彻特地为他做的鸡蛋龙眼羹,思考着,骆无要结婚了,他该不该去参加?以什么身份参加?骆无的前小受?
这样想着,胸口又疼起来,龙彻二话不说就把木非甘紧紧抱在怀里,在痛苦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就是对木非甘一种莫大的恩赐。
至少还有这样一个人,肯陪着自己。
“谢谢你……”木非甘颤悠悠的说,“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龙彻“嘘”一声,“别说话,没谁陪着谁,我们只是互相取暖而已。”
木非甘嗯了一声,又问,“你说,骆无结婚,我以什么身份参加呢?”
“啊?”龙彻惊讶的看着木非甘,“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木非甘狡黠一笑,“座机有录音装置,我每天都会听里面的……”话头突然一转,“反正就是知道,哎,我问你,你家主子是谁?”
“什么主子不主子,我又不是奴才。”龙彻双手用力抱抱木非甘,“不疼了是吧,再乱说话,小心长舌头。”
木非甘这会儿疼得轻了,已经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便让龙彻放开自己,抱着抱枕看着龙彻,砸吧着嘴直笑,龙彻被木非甘看得浑身不自在,“看什么看,还不老实歇着?”
“你不是奴才,”木非甘继续笑,“可也不是主子,你说,你是什么?”比量着一只手推到另一只手,努努嘴,“你是哪个?”
龙彻铁青着脸不说话,冷哼一声收拾了碗筷飘进厨房,这时,有人按了门铃。
当先一张扑克脸,没什么表情,与后面那张温柔含笑的脸形成鲜明对比,木非甘看到两人先是一愣,回过神来连忙迎了上去,“哥哥,端正,你们怎么来了,端正你的伤好了?”
端正点点头算是回答,木非甘那声哥哥叫得木可雕心里舒坦得很,眼尾微微上挑,扬起更多笑意,“小木,我来看看你……”后面的话被端正一个眼神截住,木可雕呵呵一笑,“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龙彻听到说话声,一边擦着手走出来,“小木,是谁来了?”
木可雕转头,瞬间敛起笑意,冷声问,“龙彻,木不琢的小尾巴,他舍得割下来了?”
龙彻轻哼一声,“说话真难听,你可真会为你的眼镜掉价!”
木可雕不回答龙彻,转头问木非甘,“他怎么在这儿,他会要你的命的!”
“哥你别生气,先坐下,龙你也坐下。”木非甘在中间和稀泥,可没一个买账的,木非甘求助的看向端正,端正目光微微一低,装作没看见。
木非甘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便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两个人冷战加对峙。
端正看他们两个人一时半会儿打不起来,悄悄给木非甘一个眼色,朝阳台走去,端正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熟练的点烟,嘴上的烟被人拿走。
木非甘拿着香烟放在鼻端闻了闻,“你病刚好,不能抽烟。”
端正便收起打火机,双手撑着栏杆望向远方,远方天空明净,几朵白云悠然飘荡。
端正的声音低沉缓慢的响起,“怎么会跟他做朋友?”
木非甘微微一笑,“是他给了我完整的记忆。”
“即使用生命去换?”端正面色当真是端正庄严,他轻轻蹙着眉,字斟句酌,“这样,你还能剩下多少时间来享受活着的滋味?”
“不多了吧。”木非甘语气也低下来,“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端正轻轻嗯了一声,有心无意,这话听着真耳熟。木非甘顺着端正的目光看去,漂白的云朵聚合离分,形成一朵盛开的花朵,云花天幕,在这个时间难得见到。
等花瓣凋零,渐渐消散在空中后,木非甘问,“我们不熟,为什么那么关心我,好像真是我哥哥一样。”
端正微微扯了下嘴角,“看到美丽的事物在自己眼前消逝,如果不试着挽回一下,总觉得是一种罪过。”
木非甘眨眨眼,“我是你眼中值得挽回的美丽事物?”
端正点头,正要回答什么,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木非甘和端正对视一眼,赶忙回了客厅。
见木非甘走开,木可雕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斜睨龙彻,“你的那点事,我都知道,我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一点,别动小木!”
龙彻也坐下来,微微前倾了身子,笑眯眯问,“你的什么事我应该知道?我该知道你是被人压的,这件事吗?”
木可雕听了也不恼,“你我都没资格说这个问题,现在是说小木的事,我问你,你给他用什么药了?”
“可以恢复记忆的药。”在面对木非甘的问题上,他们意外的很配合,龙彻随身摸出一瓶药扔给木可雕,“就是这个,复忆脑力丸。”
木可雕伸手接了,只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龙彻的心跟着提起来,“这药有什么问题?”
“给小木用多长时间了?”木可雕脸色凝重,龙彻回答,“断断续续有一个月了。”
“这么长时间了……”木可雕自言自语般,又问,“最近有什么副作用?”
“头痛,胸口痛,尤其是胸口痛得很厉害,最近没怎么头痛过。”经木可雕一问,龙彻也发现了问题,“为什么头痛会减轻?”
“你个蠢货!”木可雕站起来猛的一拍桌子,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往龙彻身上扔,都被龙彻轻巧的躲了过去,地上碎了一地玻璃渣。
木非甘和端正上来各自逮着木可雕一只手臂摁坐在沙发上,木可雕伸出指头狠狠戳木非甘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傻啊!你……”狠狠把那瓶药拍在桌上,“以后不许吃了!”
“不行!”木非甘想也没想就拒绝,木可雕无力道,“可以不用吃了。”
木可雕这话一出口,龙彻和端正都是一愣,换句话理解,就是可以等死了。
木非甘苦涩一笑,“完整的人生就该有完整的记忆,那样我才可以瞑目。”
木可雕默了默,突然道,“骆无还不知道,你是要瞒着他,让他以后为你去死么?如果不想,现在立刻告诉他,关于你的一切。”
木非甘低头默默的不知道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什么时候告诉他呢?”木非甘很烦恼,木可雕却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戏弄之色,便问,“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嘴角也不自觉微微上扬,骆无,看我这回不整死你!
木非甘稍稍纠结了一下,顿时喜笑颜开,“就他婚礼那天吧,让骆无在多享受几天新郎官的喜悦。”
木可雕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龙彻倒抽了一口气,自动脑补自己如果这样整木不琢,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答案是没有,龙彻看向木非甘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
端正摸摸木可雕的头,事不关己道,“别玩得太过分了。”
新郎官骆无此时可没有洞房花烛夜的喜悦,愁得眉毛拧成一股绳要去上吊了。
正当大家都以为骆琨没有立遗嘱时,律师找上门拿出了骆琨不知道什么时候备下的遗嘱,不知道骆琨脑子里想什么,竟然把公司股份百分之十二给了木可雕,骆无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由,更离谱的是,如果骆无不与苏家女儿苏何结婚,就不能得到任何遗产,所有财产归妻子和女儿所有。
现代版的包办婚姻么?可笑!
骆无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一句绝不结婚,收拾东西就跑路,他不在乎自然有人替他在乎,骆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把骆无留下了,当天就软禁起来。
知子莫若母,骆无发现关他的房子就是量身为他打造的铜墙铁壁,骆妈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话现在讲未来,声泪俱下。
骆无不胜其烦,有一天忍不住发了怒,“别逼我了,我是不会结婚的!”
骆妈妈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指着骆无大声道,“好,好,你刚没了爸爸,连妈你都不要了,你如果不结婚,你就等着哭妈妈吧!”
临走的时候骆妈妈把所有软禁采取的措施都撤掉了,把骆无的手机也还给了他,骆妈妈丝毫不担心骆无会跑路,因为她自信,打中了骆无的七寸,孝心。
小剧场:
小木:你家主子呢?
龙龙:(生气)我没主子!
小木:你家攻呢?
龙龙:(怒气冲冲)我不是受!
小木:(坏笑)谁是受?
龙龙:(怒吼)他才是受,万年总受!
此时,传来当当当琢木头声音
啄木鸟:(从小木脑后探出头,阴笑)我是万年总受?
龙龙:(大哭)不是,你听错了!
XXOO后,小木看望差点废了的龙龙。
龙龙:他为什么在?
小木:(理所当然)我头痛,让他给我啄啄……
龙龙:(欲哭无泪)你害死我了T^T
第十八章:洞房花烛
但可谓马有失蹄,人有失算时,当天夜里,趁着蒙蒙夜色骆无悄悄的离开了骆家。
骆妈妈抱着骆琨的黑白相框看着走出骆家大门的挺拔身影,喃喃道,“这孩子,随了谁呢?”突然想起骆琨临去之前说的话。
“小骆做什么都不用管他,只有一样,别让他跟木家那小子在一起,”骆琨默默的盯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微微一笑,无奈道,“没人能管得了他,算了,随他去吧。”
“不用管我,我会活得更好。”骆妈妈又想起骆无十八岁那年独自出去住时说的话,可如今不是不想管,是根本管不了。
骆无开着车一路飚到市郊别墅,轻手轻脚开了门,去浴室泡了澡,端着杯热茶急匆匆进了卧室,看到里面的人,骆无一下子立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那个人,柔柔的笑脸晕在暖暖的灯光下,如同阳光下的神仙,晃得骆无看不真切木非甘脸上的表情,只见木非甘伸出一只手,压低着嗓音说,“你回来了。”
骆无几步迈到床边,紧紧握住木非甘伸出的那只手,把人扯进怀里抱着,脸埋在木非甘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感受怀抱里的温暖。
“小木,”许久骆无叫了一声,木非甘蹭蹭骆无的脸颊,轻轻的嗯了声,骆无微微舒出一口气,又叫,“小木。”
“嗯。”声音多了些许颤抖,骆无吻着木非甘的脖子,轻轻张口含住木非甘的耳垂,在温热的口腔中含吮,细碎的吻缓慢移动着,密密麻麻不落一处,吻上木非甘微蹙的眉紧闭的眼,甚至啃了啃小巧的鼻子,最后狠狠含住木非甘的唇,辗转吸吮,挑逗着木非甘的香舌与之嬉戏共舞。
木非甘喘着粗气轻轻哼了一声,软糯含嗔,骆无只觉腹间一股热流自下而上蹿上脑子,脑子轰的一片空白,含着情欲的话语在两人纠缠的唇间,含糊溢出,“给我,小木……”
回答骆无的是主动缠绕上骆无腰间的双腿,骆无顿时把持不住,粗暴的撕裂木非甘身上的丝质睡衣,手指迅速沿着股丘探访隐秘所在。
虽然欲望急迫,骆无却把木非甘的柔弱刻进脑子里,哪怕现在他快要被浴火灼烧而死,仍没有忘记他的爱人脆弱易伤,需要足够的前戏与爱抚才能避免爱人受伤。
木非甘迷迷蒙蒙,脑子混混沌沌,身上一双手不停地四处撩拨点火,最需要安抚的地方却迟迟不肯进入,木非甘心知骆无是担心他,感动之余眼角流出两滴泪水,木非甘弓身抬头,双手搂住骆无的脖子,湿热的话语喷在骆无耳边,“进来吧。”
前戏做的差不多了,骆无答应一声,慢慢的进入木非甘的身体,木非甘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发出细微的呻吟,激得骆无情欲高涨,奈何两人久不欢爱,木非甘那处如处子一般紧致,骆无不敢太大动作,只得停下俯身吻木非甘的唇,哑着嗓子道,“忍忍,一会儿就舒服了。”
话落,骆无一个挺身闯入,木非甘痛得大叫一声,额上痛得生汗,骆无让木非甘适应了一下便慢慢律动起来,先慢后快,直到欲望没顶。
木非甘只觉得自己是死过一次一般,如无根的浮萍,在欲海沉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欢爱的痕迹,动一下手指的力气也没有,鼻息间是骆无身上的沐浴清香,酸软的腰间搭着一只健壮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怀抱着他。
抬头便看到一点下巴,突出的喉结,木非甘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抬了抬头伸出舌尖舔了舔那突出的喉结,然后观察骆无的反应,骆无唇角微勾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但没有醒,木非甘往骆无怀里蹭了蹭,勉强抬起一只手环上骆无的腰,闭上眼又睡了。
晨曦阳光照耀在房间空地上,投出多彩斑斓的暗影,在这里暂住的木可雕和端正两个房门紧闭,不知道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